未来学素养的关键要素——反思能力

武夷山

Futures（未来学）杂志2021年9月号发表了荷兰乌特勒支大学哥白尼可持续发展研究所的Astrid C.Mangnus及三位同事合著的论文，Futures literacy and the diversity of the future（未来学素养和未来之多样性）。文章摘要如下：

我们在本文中论证说，未来学素养的一个关键成分是能够就对待未来的不同态度进行反思。各种学术传统和未来学实践围绕未来及未来在当下的表现提出了认识论上迥异的不同主张。这些不同的进路在分析、理解和影响未来的问题上有不同见解，对于“有意义地与未来周旋互动”之含义表现出截然不同的态度。由于对未来的态度上存在着多样性，由于存在着不同的与未来周旋互动的可能模式，未来学素养比初看起来显现出的要更复杂。检视未来学的晚近文献，我们梳理出面对未来问题的四种在认识论和本体论上均有差异的进路。我们论证说，所谓具有未来学素养，取决于对两个问题的反思：一是与未来周旋互动的不同方式，二是这些不同进路对面向未来的行动各有什么启示。这就意味着还要反思两个问题：未来问题的不同进路是怎么形成的，以及不同进路之下的权力结构是什么样的。我们还研究了培养未来学反思能力的可能性，在结论中提出了一组问题，以指导今后更好地研究作为未来学素养关键要素的反思能力。

摘要提到的四种进路是：

预测性未来学进路。该进路聚焦于理解认识不同未来学终局的发生可能性，包括发生概率较低但一旦发生会产生重大影响的未来前景。关于这一进路的未来学素养表现在：能够理解、解释和应用定量方法去进行场景外推，并就不同场景的发生概率进行估计。

貌似可信的未来（学）进路。该进路认为未来具有深刻的不确定性，在限定的结构内各式各样的未来场景都可能是貌似可信的。这一进路所需的未来学素养是系统思维，即懂得在多种多样驱动力的共同作用下，会出现具有挑战性的和复杂的未来。

实验性未来学进路。这一干预性进路旨在产生拥有当下动员力的共享现实。该进路所需的未来学素养意味着，个人和集体都要具备想象力，具备产生新现实并激发其他人的想象行为的能力。这方面的未来学素养还意味着要认识到：居于支配地位的诸般未来是构建出来的，可供选择的诸般未来总在等待着问世，也就是要认识到“当下之演化潜势”。

批判性未来学进路。该进路不主张与未来进行积极的、形成性的周旋互动，而注重将人们团结起来，对未来形象及关于未来的想象进行反思性解构。在解构过程中，批判性干预行为将对人们想象的未来进行去神秘化、去自然化和历史化处理，从而表明，有关貌似可信度、合意度和概率的那些看法认识并非是自明的，并非是自然而然的，而是社会过程、有意识干预、权力分配以及人们对未来和社会结构之现存集体想象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