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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一样的姑娘

已有 1835 次阅读 2023-5-7 17:14 |系统分类:生活其它

丁香一样的姑娘

文/蓝莲花瓣

五月来了,丁香的花事未了。紫丁香和白丁香都还在枝头眷恋,校园里总能有悄悄地、阵阵的花香。记起前些日子,那时的丁香花开正浓,只要出门到楼下,便有花香袭来。在我们的家属区,从南到北次序排列着东西走向的第十三、十五、十六、十七和十八号住宅楼,每栋楼前都有一排五、六棵紫丁香树,十六号楼的楼东头还有一棵白丁香依楼而生,故此,楼宇和楼里的人们都被浸没在丁香的花香中了。

因为热爱这丁香的美,大家总是在晚饭后去校园里散步。尽管在家里打开窗户也能嗅到花香,人们还是会觉得不够,有些欠缺。除了家属区的丁香花,校园的教学区里、行政楼前也都撒落着挺多的丁香树,无论是白丁香还是紫丁香,绝没有完全相同的两棵树。你去看它们,都会给人各有风姿、差别挺大的感觉。就在这漫天花香和姿态优美的丁香季,某位钢铁直男突然问了我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你说什么样的姑娘是丁香一样的姑娘?”

而我更意想不到的是,问这个问题的居然是他!真得感谢戴望舒先生,写出《雨巷》这样的诗篇,并让它火遍了大江南北、火遍了过去和现在。也许只有他才能把“丁香一样的姑娘”写进这些木讷而毫无诗意的男人的心里。但令人比较尴尬的是,作为一个敏感且富有诗意的女子,我一时竟也无法回答他的这个充满了诗意和美好的问题。

什么样的姑娘,是丁香一样的姑娘?什么样的姑娘是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什么样的姑娘,是从那首《雨巷》中走出来的、带着一些清新和婉约、还拥有些许希望的姑娘呢?即使她走尽了雨巷,离开了诗人的视线,她也已经走进了读者的心里,在那里,她依然有着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

也许并不是只有男性读者在心里牢记着那“丁香一样的姑娘”。2016年文学院举办了一个诗歌朗诵会,我去观看。有一个女生,穿着轻纱一样的裙子、撑着一把伞,轻轻地行走着、朗诵《雨巷》。我想,她的打扮和姿态就是想要模仿和演绎诗中“丁香一样的姑娘”。虽然我无法让她和我心中所想的“丁香一样的姑娘”相重合,她还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飘逸的长裙和她很努力的表达,如果说诗意如同高处的理想,她就已经用了她所能有的一切情绪、声音、服装和表情。

有碧绿的叶子的丁香花,紫色的、柔和的、温润的颜色,有浓郁的、芬芳的香气,在仲春,应着季节开放了,随风舞,经雨淋,这样的丁香,这样的姑娘吗?若这些颜色和香气是姑娘的,那就该是通感意义上的归属,是她精神的颜色,是她灵魂的芬芳。而这样的姑娘,又是怎么炼成的?这样的姑娘你又怎么识得她呢?

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古人要让丁香“结愁千绪”。戴望舒先生也让那“丁香一样的姑娘”结着愁怨,有着太息般的眼光和丁香般的惆怅。难道紫丁香与白丁香所有的愁和怨,是因为春天要走了么?可它们在这初夏的开始,也还开着花,它们在夏天蓬勃地生长着,它们为什么要有愁和怨呢!也或者,这些愁和怨都是姑娘的,是那个“丁香一样的姑娘”的。因了她如同丁香花一般地美好、淡薄、独立,懂得应时开放,也不招蜂引蝶,她也该有着相当程度的聪敏。人说黛玉妹妹的哀愁和眼泪,就是因为她太聪敏,看懂了人生过程本该有的劫数。

然而,张爱玲说,从来没有一个女子是因为思想美好而被人热爱的。戴望舒先生的《雨巷》本就是朦胧诗派的代表,那个“丁香一样的姑娘”被他描述得那么美好,如丁香一样美丽,这种美丽该是由内而外楚楚动人的,她,又怎么能不漂亮呢?那么丁香一样的姑娘应该是既漂亮又美丽的姑娘啦。

在江南的濛濛细雨之中,潮湿的、迷离的水光,伞下清清的忧郁,雨巷街面飘过的裙角......咳呀,这到底是情景还是姑娘呢?或者,它是丁香一样的姑娘带来的感觉,如名曲,如画面。在这样的语境里,在这样的情景里,像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像细雨一样氤氲的忧郁,都有一种扰动人心的美。

记得在师大上大学一年级,来给我们物理专业上《大学语文》课的帅哥老师是一个忧郁气质的男子,他的皮肤挺黑的,尤其是眉毛和眼睫毛都黑而密,配合着他忧郁的眼神,让人真觉得他的眼睛那一带是处于什么辽远又深邃的地方。他讲《季氏将伐颛顼》,让我以为有些忧愁是来自于将要降临的战争,结果那课文的内容倒什么都没有记下。当然,他依然是很帅的。

谁能成为“丁香一样的姑娘”?若是拥有年轻的纯真,可不可以?那是清丽的,如细雨洗过的丁香花瓣,淡紫的颜色,或者洁白的颜色,还有些稚嫩,等待着夏天的阳光和秋天的金黄。若是拥有成长的饱满,可不可以?那是含蓄又蕴藉的美。在春的深处,碧绿的、心形的叶子衬托着一簇一簇的花,芬芳低徊,不惧风不惧雨,在月光下,在阳光里,顾自美丽。若是拥有成熟的安静,可不可以?那是被时光和岁月修炼出来的淡定和安然,有内涵就有表现力,如同开放的丁香,花朵无言,却像是叙事,像是微笑。

“丁香一样的姑娘”是什么样的姑娘?在时间的河流里开放、成长,如同丁香一样。有美丽,有魅力,像梦一样迷人的姑娘。在岁月的滋养下,悦纳了自己,长绿色的叶,开紫色的、白色的花,若有若无的香气给有心无心的人。蜂蝶不来,唯风环绕。淡淡的忧郁,轻轻的愁怨,浅浅的喜悦,全都是生命的馈赠,就把它们全都收纳了,藏在花心里。等待,等待夏天,热烈的阳光。

哦,醉了吧,丁香一样的姑娘,还有那,姑娘一样的丁香。

(把婉约改成平淡的生活,带一点欢乐,可以吗?)

走在五月的田野

我希望逢着

一朵姑娘一样的丁香

它有姑娘一样的青春

姑娘一样的眼眸

姑娘一样的悠长,

悠长,又婉转的爱恋


过去的,春天的细雨

浇灌了那朵丁香

它小小的花瓣如同

姑娘的肌肤一样

香气蒸腾着

未来繁荣的希望

在那广阔的原野

梦一样开满了繁茂的,

繁茂的,姑娘一样的丁香


走在五月的田野

我希望邂逅,邂逅

一朵美丽姑娘一样的丁香

她已独自开放

它有姑娘一样的含蓄

姑娘一样的情怀

在五月繁荣的田野

我希望逢着

一朵姑娘一样的,

还在开放的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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