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舒
一个医学生的生命存在观
2021-6-21 12:08
阅读:1282

“辛普森一家”一幕:


荷马:神啊,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上帝:荷马,我不能告诉你。
荷马:为什么?
上帝:等你死了就知道了。
荷马:噢,我等不了这么久。
上帝:连六个月也等不了吗?
荷马:不,现在就告诉我……
上帝:噢,好吧……生命的意义……就是“活着”。


   

       我从小在一个专科医院的宿舍大院里长大。运气还不错,拥有了一个比较完整而纯粹美好的童年。随着改革开放,由于医院的专科性质,政府重新合理性规划,把地卖给了对面的综合性医院搬去了城市远郊,宿舍大院在2000年初也就随之拆迁了。


     约莫6岁起,我经常性在放学后和寒暑假趴在家里四层的窗户边,瞅着对面医院的外科楼。黄昏后,医院宿舍大院的水泥路氤氲着来往大人们去锅炉房打热水的水汽,伴随着一个个写作业、削铅笔和掸落橡皮擦灰的春夏秋冬,时光见证了90年代末综合性三甲医院的“版图扩张”。一墙之隔,对面医院的外科楼愈来愈高大,随之非常罕见地开始传来受病痛折磨患者一坠而下的悲伤流言。当时实在太小,不懂生死是怎么回事,只喜欢安静地胡思乱想。除像普通小孩一样觉得自己肯定是最特别的那个“天选之子”——譬如会控制天气阴晴或者意念召唤月亮里的天外飞仙外,更多是不明白“我”这个生物学个体存在的意义。当时我们院子里有位非常有灵气的“小大人”,许是童言无忌,常爆出连当年大人们都羞涩的“金句”,所以我也就选择性接受了我们是从母亲肚脐眼里蹦出来的真相。


     宿舍大院里人和人关系都非常亲近,因为多数是医院或周边单位职工家属和小孩,都是以家庭为单位互相识别和展开日常交往的。大人们互相寒暄的内容也往往是对方的孩子懂事听话、乖巧有出息,但是孩子们没有他们嘴中最常提及的“清华北大”和“科学家”概念,尽管我后来六年级快小升初还是落俗套地被带去感受了下京城伟大学府的洗礼,也姑且也只觉得是个走不到头、打车绕一圈60块钱的公园。所以,我时常胡思乱想所涉及的层面仅限于,为什么每个人只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而不知道他人在想什么,这种对生命意义的存在价值的困惑都让我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感到了如“洛根丁”一般的“恶心”,所以我一直很喜欢萨特那句——“人是一场无用的激情”。


     德国人Herbert Frohnhofen在《我们为了什么而活?》一文中对“生命意义”的阐述是:广义来说,包括宇宙中生命本身目的性的意义问题。狭义来讲,探究的是生物和社会文化的演变中,特别是探究智人(Human)可能意义的问题,研究的是"对人与他的世界的关系的解释”[1],这也是维基百科的解释,尽管该文探讨的是基督教信仰和意义的问题。


      我认为,以已经站在一个以“集体心智”为群体意识形态的现代性的“后果”里的事实为基础,我们每个智人健康后代对“生命意义的思考”源自开始萌发世界观的大脑发育对生活的适应性“自明和自觉”应答。因为他们的大脑发育处在最积极的阶段。首先,自明地接受他的生活环境和物质条件,接着,自觉地不会因为外界环境的优与劣去陷入意识的消极改变,不会产生意识的模糊、消散和减退,更不会使意识产生如成人般对光怪陆离社会的心境障碍,从而限制了这种纯洁、清澈、明晰的意识的可能性。所以孩子困惑的问题很简单,提的问题也很简单,也就是“我从哪儿来的?” “我的意义是什么?”“我存在是来拯救世界的吗”。所以这也反面解释了,在成年人世界,但凡威胁到生命存在意义之命题,包括遭受各种疾病的侵害,成年人往往很容易动摇和无法重塑自己的“生存信念”之塔,这种生理性大脑器质性神经元的积极应答的意志已然随着思想精神改变衰退,何谈对其实并不复杂的简单问题重新“自明和自觉”。



      但还是要悲观的说一句,即便如此,这个生物学源头的问题与在自然科学框架内询问世界是如何形成的或人类生命如何发展的方法都没有真正被人类攻克。所以每个孩子都还是需要通过后天的“被”学习和教育来完善并掌握对“生命存在”的责任感。即使我们确切地知道世界和生活是如何发生的,但实际上我们距离它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就算知道源头是物理学宇宙大爆炸、生物学达尔文进化论可以解释的通,但也根本无法告诉我们,为什么世界和生命存在。当然,我现在还是个无神论者。


     提出一个假设,科学就算解决宇宙起源的问题,但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宇宙为什么非要烦恼“存在”的意义?我反正不知道答案。不仅是生命的短暂,海德格尔说过:“从根本上说,生命本身就是事实,以及我们能够以一种客观化的方式反思它的事实。换句话说:个体脆弱和集体脆弱,易腐烂,不一定存在。老实说,海德格尔喜欢用极其晦涩的文字阐述极其质朴的思想这一点就让很多研读者很痛苦了,我也就是查查资料结合我的个人看法来阐述我的理解,只能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实在心有余力不足,不然可能先得去把数学学好,再用逻辑跨到哲学来阐明思想了,毕竟以知识为半径来画圆,知道的太多不可知的圆外面积就越大,就会越来越觉得自己无知,但不是找不求知的借口。


      最后提一下,对于“不可知论者”和“怀疑论者”看来,对“生命意义”的问题不屑一顾甚至愤世嫉俗的观点,在当今现代社会也依然很普遍。萨特说过:“生命没有意义;除了我自己赋予的意义。” 总之,“每个人都是自己幸福的铁匠”,人还是要在有限的生命中,始终应对生活中所产生的一切负责,对你的“生命存在的意义”负责,好好活着。   


 

1.Herbert Frohnhofen zitiert P. Tiedemann, S. 2, These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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