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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荣耀》(译文连载 二十三)

已有 3183 次阅读 2012-7-12 09:08 |系统分类:生活其它|关键词:学者| office, 清洁, 连载

第二天一整天还是十分辛苦。

所有的人都在清洁猎枪,猎枪所有的部件都被摆放在桌子上,于勒姨夫又开始讲述他狩猎的光辉历史。

他说,在他出生的鲁西荣地区,他穿过葡萄园和松树林,猎杀十多个野兔,几只松鸡,数千只兔子,但是没有说起《稀有物种》。

“一天晚上,我回家时一无所获,十分恼火,因为两只兔子都没有被打中!”

“为什么?”保罗张着大嘴,睁大了眼睛,问。

“天知道啊!------ 事实是我觉得很丢脸,失去了勇气------ 可是在从泰普小松林出来,走进Broqueyol葡萄园的时候,你们猜猜我看见了什么?”

“对啊,看见了什么?”保罗焦虑不安地问。

我喊了起来:“山鹑!”

“不是,”姨夫说:“那东西不飞,个头还挺大。我看见了什么?我自言自语。一只獾!一只很大的獾,他把整个葡萄园都给糟蹋了!我举枪上肩,我射击------

总是同样的故事,但是总是新闻。

姨夫射击,为了谨慎,他连发《两》枪,野兽迅速被击倒,在被猎杀的名单里又添上了一名。

我的父亲听着这些光荣事迹,什么话也不说:乖乖地,就像一名学徒,在我抑郁地玩弄枪栓和扳机护圈时,他正用一个固定在一根长柄上的毛刷清洁他的枪管。

中午,两支枪都已经重新装配好,上了油,擦得锃亮,姨夫就宣布:

“下午我们试枪。”

                            *

                          *   *

在整个吃饭的时间里,同类型的谈话还在继续,话题甚至延伸到比利牛斯山,是为了叙述追逐一群岩羚羊的历史。

“我带着望远镜,我会看见什么?”

保罗忘了吃,母亲和大姨也一样(在说到两只羚羊死了之后),在讲述者停下讲述时,她们讨好地央求他接着讲。

我利用这段暂停,直截了当地提了一个有关我个人的问题。

从个打猎的准备工作开始,我就从没有怀疑过,我是会被准许跟随狩猎者的。可是,不论是父亲,还是姨夫,都没有表述过这方面的想法,我也从不敢提出这个问题,我担心会被毫不含糊地拒绝,这也就是为什么我采用的还是迂回的办法。

“狗呢?”我问:“你们不需要一只狗吗?”

“有一只狗该是很不错的,”姨夫表示:“可我们该怎么购买一只经过训练的狗呢?”

“在商店里没有吗?”

“有,”父亲说:“可是那得至少15法郎!”

“这简直疯了!”母亲叫了起来。

“不,不能这么说,”姨夫说:“要是一只好狗只要15法郎,我一准毫不犹豫地把它买了!可是,按这个价格,你只能买到一只杂种狗,在你要把野兔作为目标时它会把你引到一个老鼠洞口!一只经过良好训练的狗,该值80法郎,甚至高达500法郎!”

“那样,”大姨说:“在打猎之后我们该做什么?”

“打猎之后,就必须归还一半的钱!还有,”姨夫接着说:“狗待在有婴儿的家里是非常危险的。”

“说得对,”保罗说:“它会把表弟吃了!”

“我不这么认为,可是它会在无意识中传播疾病。” 

“咽喉炎!”保罗叫喊:“我,我知道这是什么。可是我,那不是因为一只狗,那是因为气流。”

我没有坚持:他们不会有狗。于是,他们就要依靠我来寻找猎物。我没有说出来,可是这是显而易见的:不必要在保罗的面前得到庄严的允诺,因为保罗曾经表示过,要把耳朵用棉花堵住,《远远地》跟在打猎者的后面,:他的不切实际的要求可能会坏了我的事。

我立刻就小心地闭上了嘴,不再吭声。

午饭之后,大人们去午睡。我们就乘着这时间去制服鸣蝉;也就是在可怜的突然不唱了的鸣唱者的后面,插入一片扁桃树叶子,然后把虫子们抛向空中。看着它们急惶惶地飞起来,绕着圈子飞行的古怪样子,我们乐得开怀大笑。

到三点钟的时候,父亲呼叫我们:

“到这儿来!”他喊着:“别待在我们后面,我们要试枪去!” 

于勒姨夫已经把两只火枪牢牢地绑在平行的两根大树枝上,用一根长绳子把枪捆住,绳子的一头连着枪栓。他在离枪十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母亲和大姨急匆匆地赶过来,迫使我们离得更远。

“注意了!”姨夫喊着:“我数三下,我一次连放两枪!一旦爆炸了,爆炸声会震聋我们的耳朵!” 

全家人都躲到橄榄树的大树干的后面,每个人都用一只眼睛偷瞧着。

只有男人们除外,他们像英雄一样,依然留在开阔地。

姨夫拉绳:一声巨雷般的轰鸣响彻天空,父亲向被捆住的武器跑去。

“它打响了!”他喊叫着。他兴奋地把绳子隔断。

姨夫检查了枪栓,检查受力部位。

“完美无缺!”他终于宣布:“既没有裂痕,也没有膨胀!奥古斯丁娜,我现在可以回答你关于约瑟夫的安全的问题了:这把枪能抵抗得住炮击。”

当夫人们走远了之后,他低声地对父亲说:

“但是,不必要夸口。我显然可以在这次试验之前就确认这把枪 完美无缺的。可是有几次,经验证明它不如大炮------ 这是一种偶然,你得接受。我们现在去验证铅弹的威力。”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报纸,把报纸折了几下,然后大步走向路径端头的几个小亭子。

“那儿有他的同伙?”保罗问。

可是姨夫没有进入岗亭:他在门上用四个图钉把报纸固定,然后大步回到父亲身边。

他给他的枪装上了一个子弹带。《注意了!》他喊着。

他把枪抵住肩头,瞄了一秒钟,射击。

一直堵着耳朵的保罗,回身往家逃去。

两位射手靠近报纸:报纸上布满洞眼,像个筛子。

于勒姨夫仔细地检查,似乎十分满意。

“洞眼都分成了组,在三十米处,这样的结果,很理想。”

他从口袋里取出了另外一张报纸,折好,然后说:

“这回该了,约瑟夫!”

当他把新的标靶就位时,父亲正在装弹。母亲和大姨听到枪声又回到了平台。保罗用食指堵着耳朵,整个人躲在大树干后面,只露出一只眼睛。

姨夫疾步返回,喊:
“开始!”

父亲瞄准。

我担心他打不中门:这该是最后的耻辱,按我的看法,就必须重新考虑打猎的问题。

父亲扳动了扳机。轰鸣声震人,他的肩膀剧烈地颤了一下。他的感情一点没有外露,步履稳稳当当地往标靶走起(我抢在了前头)。

一枪正中门的中心,铅弹盖住了四个脚被钉住的整个报纸。我的心中充满了胜利感,我等待着姨夫评审时的溢美之词。

他走上前,检查了标靶,转过身来,简单地评说:

“这不是一把火枪,这是一个喷壶!”

“他正好击中靶心!”我用力地说。

“射击的真是不坏!”他简洁地表达。“可是一只山鹑突然逃逸,带走了岗亭的门,并不是一件大事。现在,我们该实验457颗铅粒了。”

他们每个人又射击了三次,然后总是检查和姨夫发表评论。

最后,他喊着:

“最后两次,我们要试验大粒霰弹了。约瑟夫,抓紧你的枪托,因为我放了1.5倍量的火药。你们,夫人们,把耳朵堵好,声音可是响极了!

他们同时射击,爆裂声震得人发昏,岗亭的门猛烈地晃动。

他们两个人一起向前走,全在微笑,都很满意。

“姨夫,”我问他:“这能杀死一只山猪吗?”

“肯定,”他喊道:“除非没有------ 

“打到左肩!”

“完全正确!”

他捡起厚厚一摞报纸,我看见足有二十来个小铅粒深深地镶嵌在木门里。

“这个木门很硬,”他说:“没有穿透,要是我们有大弹粒-----

幸运的是,他们没有,因为这时,透过那扇遭殃的木门,传来了一个微弱的嗓音: 

“我能出来了吗?”

那是我们的《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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