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教授
2019年5月30日 星期五

   上周收到小马的电邮，告知他被评为正教授。在小马所在的学科分领域，他突破了目前全国历史上最年轻教授记录；在小马所在高校的学院，也创造了至今历史上最年轻教授记录。
   收到邮件，我当即回复：“热烈祝贺马教授！看到学生能成长起来，真比我自己当年被评上教授还开心。希望更多的学生能象马教授一样茁壮成长。我马上就把好消息转给实验室里面你的后学们。”
   小马是我指导毕业的博士生，毕业后到江南某一重点大学任教至今。教学之余，工作方向主要是针织物和针织复合材料结构与性能的产业化，承担产业用针织结构、经编面料和高性能针织产品设计与开发任务。在该领域已经小有知名度。小马博士期间注重于基础研究，工作以后主要开展企业应用推广。突破了因博士论文在工作中所致的惯性思维和舒适区，创造了一片新工作领域。真是可喜。
   小马在博士期间就明显超出其他同学，武汉纺大徐教授指导毕业的硕士生确实有功底，人也聪明机灵、肯干苦干。在做机织针织混编结构复合材料冲击拉伸时，实验难度大，短时间不能取得有效结果，小马一直顽强坚持，最终得到冲击加载载荷位移曲线和实验失效形态，期间的煎熬不是现在实验室这帮子孩子们所能承受；做有限元计算时，编写材料属性自定义子程序，计算不同载荷方向失效形态，像模像样；分析加载波形数字信号特征时，突破了以前已经使用的FFT和Z变换方法，还采用了HHT变换，得到失效特征谱。后面的同学还曾沿袭过他的思路。虽然攻博期间还到美国GeorgiaTech访学一年，但丝毫不影响小马的毕业。在出国之前已经有4篇高质量的论文在手（包括在Philosophical Magazine上的论文），我根本不担心小马的毕业问题。
   与现在的学生相比，小马最大的优点是笔头功夫强、工作效率高。聪明学生常有，但笔头功夫强的学生不常有。象现在键盘把学生的一手好字毁了一样，现在“微信息时代”把学生读长篇和写文章的功夫也毁了。小马写的小论文，第一篇被我大改之后，后面的论文我就很省事；写的学位论文，我稍作修改即定稿；毕业后写的青基申请书，我基本上没有改动，当年即中标。我是急性子，经常要求学生尽快按照我的要求完成实验和论文修改，记得我经常晚上给小马电话，小马总是回答“好的好的”，第二天就会有实验进展，或者第二天早晨就会收到论文修改稿的邮件，图都按照我的要求准备得整整齐齐。当年那篇Philosophical Magazine论文，编辑说篇幅太长，需要合并图片，小马当晚就完成给我，让我印象深刻。自那以后，实验室就再也没有能在Philosophical Magazine发表过论文。

   好论文是老师立意、实验工作、分析计算和学生努力共同作用的结果，老师和学生配合默契是高产出的关键。现在老头子已经没有当年的敏锐，就像钱钟书《围城》“重印前记 ”中所说：“相传幸运女神偏向着年轻小伙子，料想文艺女神也不会喜欢老头儿的”，“年复一年，创作的冲动随年衰减，创作的能力逐渐消失”。只怪自己当年不足够用功，现在再后悔也没有用，时间一去不复返。创新永远属于年轻人。
   现在小马需要独立开辟新领域，创造具有自己独特标签或品牌的系统性研究结果。不能打游击、不能歇口气、不能混日子。年纪轻轻，来日方长。无论教书育人、科研创新、同事相处，还是在照顾长辈、经营家庭、培养孩子等，都要付出自己的精力。还好，年轻就是最大的资本！不要浪费资本！希望老头子现在的后悔将来不会在小马身上重演。
   儿童节将至，祝孙辈们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