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某正在尝试应用扎根理论进行学位论文研究的学生（ref.）和我分享了他和他导师之间的最新沟通。这位学生目前所处的困境是很多决定采用这个方法的人都会经历的。碰到对扎根理论不了解或自以为了解扎根理论的导师的时候，学生该怎么办？“导师的意志我确实不太好违背”、“作为学生真的很难办……”、“我说不过他……”。

事实上，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像冯园（2021）等人那么幸运，有充分的学术自由去探索、了解并应用扎根理论。在世界各地，学生们为了完整地、在真正意义上应用扎根理论和导师闹翻、换导师甚至运用法律手段捍卫自己的学术自由等（ref.）。这些都是真人真事（ref.）。在今年年底群里的几位同事发表在某英文方法期刊上的一篇文章里（Chen, Feng, Wang & Fei, 2022）有涉及到这一方面的内容。

昨天这位学生的导师提出的一些质疑或看法是极其常见的，包括：“目前做出来的东西，很难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认为这是老生常谈”、“导师认为要在前人的基础上有所突破，所以他让我从XXX展开。他说我现在做的就是重复……”、“老师认为我做了这么久没什么进展，而且得出的这个框架太浅薄了”、“导师现在要我仅采用/借鉴部分扎根理论研究程序进行材料的收集分析，然后从XXX学的视角考察具体的一个理论问题”、“导师说我的编码编了等于没编…缺乏理论敏感性”、“方法是次要的不要被方法禁锢”。很显然，这位学生的导师对扎根理论几乎完全不了解。

昨天我和这位学生说的包括：“你碰到的导师的情况是常见的，但是一定要去说服他。毕竟你比他更了解这个方法”、“这是你的研究，不是他的研究”、“不要气馁。你碰到的情况应该是不少人都碰到的”、“正面积极看待你现在的处境，是一个很好且难得的锻炼你自己的机会。”、“锻炼一下自己。形成你自己独立的判断比什么都重要”、“用这个方法的确需要一些个性”、“你的立场呢？你的独立判断呢？这就是学术训练的一部分。”

要特别提醒的是，就算运用“采用/借鉴部分扎根理论研究程序进行材料的收集分析”这一策略，如果是研究一个事先提出的研究问题的话，那么从开放性编码这一步就已经错了。要么是扎根理论研究，要么就不是。非常警惕打擦边球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