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教育的最大问题，就是太功利。问题不在学生。他们的大学本科学习时间、课程安排得太死，学时太多，没有时间去考虑别的。今天的大学好像是高中，今天的研究生好像是大学。

现在的大学，本科生一届上百人。在大教室上大课，老师讲完就走，很少与学生互动。现在的老师连自己的学生都不熟悉，怎么能够言传身教呢？大学生热衷于学分绩点，缺少求知欲。大一到大三，参与一些课外社团活动也是为了积攒绩点，为评优保研而忙碌。到了大四，基本就是找工作，真正静心读原著思考的学生越来越少。毕业论文屡遭诟病也成了大学老师们吐槽的焦点。

研究生情形也不乐观。有的导师招了十几名或更多的研究生，基本上就是打工仔，出数据的工具，研究生入学后对课程学习不重视，忙于做实验、写论文、发文章，同质化、内卷化日益严重。

学习研究方法胜于知识。然而，大学学知识为主，与高中没什么两样。高中生考大学与本科生考研基本类似。现在的很多学科都在转向应用，已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基础学科了。没有基础科学，应用科学就是无源之水。今天基础学科很不容易招到高质量的学生，而真正高精尖的人才不需要很多。

大众化教育取代了精英教育，本科生很难出人才。研究生基础薄弱，缺少科学思维，仅学会一些技术，也难以成为科研后备军。

目前的高中教育不能使学生认识科学的重要性，掌握不了学科的方法。高中的学习和生活，训练继续影响到大学。不少学生上了大学，不知自己为什么上大学，对哪个学科感兴趣？中途退学，转专业的也很普遍。让学生懂得科学的重要，学会科学思维的方法比学知识更重要。

现在整个社会的价值取向是实用，把教育和个人的物质利益结合在一起了。学生顺应这种潮流，希望到一个好的学校读书，读一个热门专业，拿一个社会承认的学位和一系列证书，毕业后才能找到好的、薪水高的工作。

真正的大学应该是多学科的、多门类的，而且不只是从组织上多学科、多门类，应该让多学科的学者成为一个整体，强调学科的交叉融合。然而，高校内部很难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