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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关于永远只能“快到了”的武汉,曾经有一个有趣的禅宗故事。
洞山晓聪禅师,在著名的洞山禅寺继任校长。洞山禅寺的创始人是禅宗五大分支之一、曹洞宗的祖师洞山良价禅师。虽然学校创始人是曹洞宗创派祖师,但此时继任的校长洞山聪禅师却是云门宗传人。从这个事实,可见当时禅宗学术风气的开放。虽然在中国大地上可能有好几个名叫“洞山”的寺院,但洞山良价禅师和洞山晓聪禅师任校长的这个洞山禅寺,却是位于江西宜丰县境内的洞山普利禅寺,距离我们要谈到的武汉,直线距离也有差不多250公里。
洞山聪校长曾经有一个学生云居晓舜。云居舜禅师据说年轻时很是“粗猛”,大概是豪气万丈、大大咧咧的人。所以在他决心求学时,就准备改掉自己的粗猛毛病,修理自己的“细行”,也就是要把自己心理行为的细节都搞好。后来就到洞山聪禅师这里入学,继续他的研修。这种努力肯定会有所成效,几年下来,云居舜的心思行为大约已经大有改观了。
有一天,洞山聪校长找到这位高年资的学生兼RA,说我们学校最近经费紧缺,看看你能不能跑一趟武昌,给学校募集一批经费?这位年轻的RA于是跋涉五百里,而且作为禅寺的学生多半也不会雇驴,总算到了武昌城。路上,云居舜已经做好了功课,知道城里的首富刘先生喜欢捐赠办学,而且本人也才学兼备,远近闻名,是当时的大众偶像。云居舜觉得自己这些年的细行也是卓有成效,并不逊色,于是第一站就到了刘先生家。
说明募集的来意之后,刘先生就按照唐宋时代禅宗文化的惯例,准备先考核一下云居舜的水平。刘先生说,“老头子这里有个问题。如果答得满意,马上就开百万英镑支票;如果不满意,先生就请回吧。”
云居舜欣然应允。
刘先生突然问,“古镜未磨时如何?”
云居舜答,“黑似漆。”
刘先生又问,“磨后如何?”
云居舜答,“照天照地。”
刘先生就起身送客,“先生请回吧。”说罢就转身进了后院,不再理睬云居舜了。
云居舜彻底愣住了。思索许久,仍然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于是放弃了继续募捐的打算,重新跋涉五百里回学校。路上,当然是想了一路,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学校,向校长报告募集不利。洞山聪校长就问为什么弄不到钱?云居舜于是详细汇报了经过。校长没有批评这位迷茫的RA,而是说,“你问我,我回答给你听。”
云居舜就把前面一个问题提出来,“古镜未磨时如何?”
洞山聪答,“此去汉阳不远。”
云居舜再问后一个问题,“磨后如何?”
洞山聪答,“黄鹤楼前鹦鹉洲。”
这句话让云居舜豁然大悟,从此再也没人能难倒他了。
云居舜悟道之后,人称舜老夫。后来到云居禅寺做校长时,还是很爱骂人,经常讽刺天衣义怀禅师,批评天衣怀禅师说的是“葛藤禅”,容易把学生捆住。后来听说天衣怀去世,就说,“这个葛藤桩子终于倒了啊,倒是一件喜事。”
当时天衣怀禅师的学生秀圆通,就在云居寺大学担任校乐队的首席小提琴手,看到云居舜总是喜欢骂人,就对身边的乐手说,“我要和这个老家伙理论一番。”
当天晚间的课堂讨论会上,云居舜又像以前一样骂人。秀圆通就站起来厉声说,“你难道没读过《圆觉经》吗?里面不是说……”
云居舜突然说,“站着别动!同学们,希望你们珍重!”然后就回了办公室。
秀圆通后来感慨地说,“这个老家伙浑身都是眼睛,确实够资格骂天衣怀禅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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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把我吵醒的不再是比丘尼的敲门声,而是酒店服务员在走廊里吸尘的声音——毫无疑问,我再次回到了红尘世界。翻身下床,我冲了杯咖啡,然后查看了一下日程表,突然意识到自己走得太快了,居然比计划的行程足足提前了五天。于是,我决定给自己放一天假。
我下楼去了大堂,跟前台小姐说要再住一天,然后向她打听最近的火车售票处在哪儿,她说解放路上就有一家。售票处并不难找,而且居然没什么人。花了不到两分钟时间,我就买好了第二天一早去当阳的硬座车票,还有一张三天以后去韶关的软卧车票。按照过去的经验,要想搞到软卧车票你必须得有通天的本领,可谁知道今天不费吹灰之力就已得手,这让我激动得都快找不着北了。我一头扎进售票处旁边的烟酒店,买了瓶“原汁山葡萄酒”以资庆祝。然而事实证明,头脑一发热,就要犯错误。当晚泡在浴缸里的时候,我不幸发现,这瓶所谓的山葡萄酒寡淡如水,酒精度还不到百分之五。酒瓶的标签上介绍说,这种酒以长白山区的野生山葡萄为原料,并调入长白山野蜂蜜发酵酿制而成。长白山——我突然想起,顿成好像说过,那儿也有禅宗的比丘尼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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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5-29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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