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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陷:一个工农兵大学生的折腾记

已有 8182 次阅读 2008-3-4 23:45 |个人分类:知人晓事之岁月如歌|关键词:学者

  

缺陷:一个工农兵大学生的折腾记

  ——写在走进华中工学院30周年的日子里

华中科技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

现代领导科学与艺术研究中心主任陈海春

  

【引子】不久前,我当年毕业的院系——华中科技大学机械学院的同学找到我,说他们有一个访谈性质的节目“岁月留声”在学生中影响颇好,曾经采访过原校长、中国科学院院士杨叔子先生,也采访过现任校长、中国工程院院士李培根先生。听了他们的介绍我诚惶诚恐,虽然我与两位大师级先生学的是同一专业,也将毕生的经历留在了这个学校,但与他们相比,无论从学术、为人、还是社会影响力上,我都相差甚远,惭愧之至。不过学生们说,比较一般的老师也是他们采访的对象,并且他们还认为我还不算一般,能够把我这个采访对象“攻”下来也是他们的“业绩”之一。思考了一下,我答应了他们的邀请,因为如果他们不请我,我也打算将自己在华中科技大学的经历梳理一下,因为今年1212日,是我走进学校(原华中工学院)三十周年的纪念日。三十年,弹指一挥间。当年我这个满身土气,背着一个破书包,提着一个行李卷,到我们校门广场上的毛主席塑像前鞠躬的场景依稀还回忆的起来。为了给127号晚上的学生访谈做准备,我这几天仔细回顾了这三十年的点点滴滴,写就了这篇短文。

一、知青机缘

我是19749月响应毛主席“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的号召,离开武汉、离开中学下放到农村的,那年我18岁。说实在话,我是个喜好读书之人,脑子也还算好使,要不然也不会混到高中毕业。的确在文化大革命中读书就是在混,但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混到高中毕业的,当时由小学升到初中的人不及小学生的一半,而初中升高中的比例则是20%。初到农村时,我是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城里娃娃”,最初并没有太多想法,一是要生存就得日出而作,日落而归;二是当时有一个政策性规定,在农村锻炼期至少二年才能返城,而且我们公社还有下放七八年的老知青还窝在当地。但当我干满了两年时,我就不想再待下去了,我认为再待下去就太浪费青春了。为此,我放弃了入党和其他的机会,因为这些东西的前提是要我“扎根农村一辈子”,还要填什么表,不过后来我才知道许多填了表的人跑得比我还快。我想读书,想上大学,想做一个对社会贡献更大的人,这是我从下农村的第一天就认定的。我下放时用的第一本日记本,扉页上就写了马克思的一段话:“如果我们选择了最能为人类福利而劳动的职业,我们就不会为它的重负所压倒,因为这是为全人类所作的牺牲;那时我们所感到的将不是一点点自私而可怜的欢乐,我们的幸福将属于千万人,我们的事业并不显赫一时,但将永远存在……”虽然我的动机比马克思老人家差多了,但是这句话的确给了我最大的动力。

机会来了。大致是8月的一天,我正在水库上劳动,我们大队一位年轻的副书记把我叫了出去,悄悄告诉我招生开始了,并给了我一张报考表。毛主席说:“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他到山上来的确有缘故,一是我与他私交颇好,我虽然是一个知识青年,而他是一个复员军人,但我们比较投缘,一起聊天,一起喝酒。另外一个原因是我们公社96个知识青年没有人愿意报名,因为当年的招生政策是“三来三去”,而不少企业已经开始来招工了,他们要等招工的来,而不愿意毕业后再回农村。这样我们公社只有两个知识青年报了名,除我之外还有一哥们,这小子现在已经是地级市医院的正院长、主医师,比我还混得好!后来在我成为高等教育管理学的研究生时,我才知道事情的原委:197656623,教育部分三批召开了二十九个省、市、自治区高等学校招生工作座谈会,推广辽宁省1975年高等学校试行“社来社去”、“厂来厂去”、“哪来哪去”(即“三来三去”)的经验。725,教育部转发《辽宁省教育局一九七五年高等学校招生工作总结》,通知说这个经验好,是“把学校办成无产阶级专政工具、培养和工农划等号的普通劳动者的重要措施之一,大方向是完全正确的”,要认真学习、推广。可是人算不如天算,99号毛主席去世,106“三来三去”的推波助澜者“四人帮”倒台,政策发生九十度(第二年是一百八十度,即恢复高考)转弯,上完大学后可以不用回农村了。当不少知青哥们得知此消息,捶胸顿足、大叹运气不好时,我已经进入了招生的程序。那一年,全国高等学校共招收工农兵学员二十一万七千人。

有段小故事不能不说,这也是我当年的得意之笔。当盖有小队、大队和公社三级公章的招生表交到县里后,我实在是忐忑不安,不知后果如何,也动员了一些社会力量,但是信息还是太不对称了。用后来我们一位学校领导的话说:“实力是根本,活动很重要。”我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也不是一个只会做梦的人,我要引起同志们的注意。而且我有基础,我曾经参加过县里先进知识青年表彰大会,还在大会上发了言,只是后来我没有顺着杆子爬,还是在队里劳动。我花了几天时间,利用收工之后的空隙,写了一篇长达几千字关于两年多知青生活感悟的稿子,寄到县招办。后来才知道可能是自己的文笔还不错,可能是当时没有人这样做,我的做法果然起到了效果。文章被招办的老师传阅,也被来招生的高校老师看过。有一天,我正在街上推板车,穿的是挺破旧的棉袄。忽然有一熟人过来告诉我,县教育局有人到处找你,于是我跑到教育局。一位老师找我谈话,他问我想干什么。我当时不假思索地脱口说出,我想上大学。在那个人人都说假话的年代,即便是想离开农村,也要先说一段要扎根农村一辈子的假话。我这句话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然后他出了几道题目,我都做出来了。这还得益于我在农村中没有放弃学习。最后那位老师把我送出了招办大门,还拍拍我的肩膀说,别着急,等着吧。我一听有希望了,就这样我搭上了工农兵学员上大学的末班车。原来这位老师就是华中工学院的招生老师。(十多年之后,我专门请他吃了一顿饭,还送了点礼品,算是回报。)19761212,我来到了华中工学院船舶内燃机专业,我们系当时是保密系,造潜艇的。

二、贵人相助

刚刚放下了锄头把子,拿起了笔杆子,既兴奋又困惑。作为一个从小学四年级开始就没有受过良好教育的人,要想在大学里待下去是非常困难的,我的外语是从ABC补起,数学是从三角函数补起的。当时工农兵学员的成分较复杂、程度也不一,有些人还是愿意读书的,而有些人则喜欢搞派性。比如我们班知识青年和转业军人两派之间总是有这样和那样的矛盾,好在我不受诱惑,两边都不参与。高人曾经说:“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确如此,我的行为被领导看中了。1978年春季开学不到一周,系党总支书记突然把我叫到办公室,郑重地告诉我,学校正在挑选一部分年龄较轻、底子较好的学生,到相关的师资班学习,系里每个专业选了一个人,你们专业选你去,希望你好好学成后回系任教。后来,我才知道,我校当时的主要负责人朱九思同志,为了给高等学校储备教师,决定按照政治、物理、数学、电力和机械专业组成五个师资班,这个举动在刚刚粉碎“四人帮”后是一个大胆之举,这也是我与后来读研究生时的导师朱九思先生最初的缘分。在机械师资班的故事没有什么好说的,在这里我们是按照“文化大革命”之前学生的教学计划排课,老师都是当时学校最好的老师,不像现在好一点的老师都不给本科生上课,可以说我们得到了学校最优质的教育教学资源,同时我们当时的刻苦也是实实在在的,要把“四人帮”耽误的十年夺回来谈何容易。就在我全力奋斗的时候,我遇到了人生中最难以忘怀和刻骨铭心的挫折,它使我几乎放弃了奋斗目标并几乎摧毁了我的自信心,改变了我的基本生活方式和价值取向,但我最终从困惑和迷茫中走了出来,顺利完成了学业,并留校任教。

留校最初的生活是单纯的,由于7778级大学生入校近三年了,我们教研室作为专业基础课(机械原理),正是要给他们开课的时候。客观地说,7778级的大学生绝大多数是出色的,甚至是极为出色的,他们是十年文革中脱颖而出的精英。要给他们上课,自己不脱掉一层皮是不行的,虽说当时我还没有资格上大课,只能上辅导课,特别是要考试之前,我的辅导课还是蛮有效果,也得到了学生的欢迎。也许这就是毛主席对有开后门之嫌的工农兵学员说过这样的话:“前门进的有坏人,后门进的有好人。”但生活的轨迹再次发生变化,一天我们系分管学生工作的总支副书记找到我,说系里决定让我出任下一届新生的政治辅导员,还说系里对我印象不错,希望我好好干,“在岗位中成长”,就这样我被稀里糊涂拖进了“从政之路”。回家以后,我将我的选择告诉了我的父亲,原以为他会赞成,那知道他非常不高兴地说道:“你搞技术搞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搞政治,你未必不知道‘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道理?”几十年后,当我在这条道路上走得东倒西歪,碰得头破血流时,我才知道他老人家说的是对的,我不是从政、至少不是在和平年代尤其在南方地区从政之料。当然我父亲的看法也是基于他自己的经历,他很早就走上了“革命道路”。作为冀中平原上的一个乡村小木匠,日本人来后,他就放下斧子刨子拿起了枪杆子,成为贺龙麾下120师到咱们老家募集的第一批士兵。他有过战伤、有过战功,最后也成为我们党的高级干部——“行政级别13级”。但由于他那“大老粗”的出身,解放后他的晋升十分缓慢,他当年的战友,哪怕只有中小学文化程度的都升得很快。所以他老人家有句名言:“战争年代会打仗的人有前途,和平年代会读书的人有前途。”果不其然,在以后的日子里,我的路一直走得不顺,不仅换了几个岗位,而且得罪了许多人,并被老大学生(文革前入学)和新大学生(文革后入学)看成是空有怨气而没本事的人。

天降贵人,天不负我。198512月,我有幸与一位高人一起出差,在火车上我把心中的不满、不安、不服告诉了他。他比我大9岁,是我们学校动力系7778级留校的学生。他是曾经准备参加高考,但因文革到来没有上成大学的高中“老三届”,他所在的1966届是最倒霉的一届。物极必反,否极泰来,粉碎“四人帮”后,他在近30岁才考上大学,此公最后官拜我党的正厅级干部和博士生导师。他听了我的一番讲述后,介绍了他自己的发展经历,并告诉我:你已经快30岁了,这个年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要老抱怨了,要知道“春华秋实”的道理。你要么好好在行政岗位上干(我当时是这个研究所的秘书,他是副所长),你有思想也很能干,还是会有前途的;要么就好好准备,再考一次研究生,中国还是很看重“身份”的。“春华秋实”,这四个字像一阵惊雷将我震醒!他妈的,老子豁出去了,也别什么在“岗位”中成长了,要在“考试”中成长,一定要考取研究生!

三、自助为本

可是考什么呢?再回去考机械学是不可能的,理工科好学难混,人文社会科学好混难学,理工科转人文社会科学较为容易。好在这时我已经在《高等教育研究》做过两年的编辑,在高等教育研究所做了一年多的秘书,有关高等教育学的专业课学了一些,而且还发表了一些关于高等教育管理的文章。关键是政治、英语和数学这三门国家出题的科目,要知道我已经有些年份没有好好学过这些科目了。怎么办,《国际歌》中说:“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天助自助者”,从1986年暑假起,在繁重的工作之余,我几乎拼近了全力去复习,准确地说,许多东西是重修。我一道一道数学题做,一个一个英语单词背,一组一组政治概念悟。在临考的最后一个月,我向领导请假,得到的答复是:只允许你考一次,别的单位的工农兵学员也是如此,要不然人们就不安心工作了。这话可像热油浇在我脸上,一阵阵火辣辣的,我也知道领导必须这样说,可凭什么有些人……!争辩是无意义的,解释是愚蠢的,“莫斯科不相信眼泪”。我把老婆和孩子送回娘家,自己独自一人,“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每天几乎花上近20个小时来复习,只是每天下午四五点爬上我们学校后面的喻家山,远眺碧波荡漾的东湖,看着慢慢落下的夕阳,咬着牙根说上一句:“沙锅子捣蒜,一锤子买卖!”

考试如期而至,第一天上午的外语着实给了我当头一棒,我几乎想退却。但当下午我勉强上考场时,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我上午旁边那个考生当了“逃兵”!我想,考试就要讲录取率,多一个“逃兵”,我就多一个机会,到第五门课考下来,教室里只剩下一半的考生了。考完之后,我对整个考试状态做了评点,可能英语和政治有些问题。有人给我算过命,说我这个人命相上有颗“马星”,属奔波之命。我不会傻呵呵呆在家里等消息的,我从所里一位同事中接了一个任务:“在工科大学中办理科问题的研究”,到西安交通大学、成都科技大学和重庆大学调研。在成都办完公事后正逢周末,我想何不到峨眉山上去朝圣,一来祈福,二来散心。峨眉山在四川省峨眉县的西南方,是我国佛教四大名山之一,被称为普贤菩萨的“道场”。它高出五岳,秀甲天下,主峰万佛顶海拔3099,次峰金顶海拔3075。峨眉山以其秀丽的自然风光和神话般的佛教胜迹而闻名于世。她古雅神奇,巍峨媚丽。其山脉绵亘曲折、千岩万壑、瀑布溪流、奇秀清雅,故有“峨眉天下秀”之美称。在峨眉山上我最值得回忆的就是看到了号称峨眉山四大奇观的“佛光”。在四大奇观中,佛光被称为“奇中之奇”。人们常用“光环随人动,人影在环中”这两句话来形容峨眉山金顶佛光的奇妙。那天当我冒着大雨爬山,快到金顶时过了雨线,在下午3点中左右,太阳从西边照来,我看到了舍身岩下波涛翻卷的云海中出现的色彩瑰丽的佛光。尤其是在一个平面的彩虹中,我的剪影清晰可见,栩栩如生。佛家认为,要与佛有缘的人,才能看到此光,因为佛光是从佛的眉宇间放射出的救世之光、吉祥之光。这可是天、地、人三者圆融无得的佛果,真是“人生难得几回见”。下山后,研究所的同志告诉我,你初试通过了,可以参加复试。我说不可能,当我看到我的成绩和录取标准之后不由得乐了。我的成绩为:政治60、英语49、数学78、高等教育学73、高等教育史65,总分325分。而标准是这样的:应届生和在职人员总分均不得低于300分。但应届生只允许一门不及格,该门不能低于50分;在职人员允许两门不及格,但两门分别不能低于50分,如果是一门不及格,该门不得低于45分。哈哈,党和国家的政策真好、真绝!

四、扎西得乐

几年的研究生生活一晃就过去了,说实话我读的还不错,但是麻烦并没有就此打住,在1990625我以优秀的成绩答辩完后,又一件倒霉之事突如其来,害得我六个月没有工作,只得在家里读《三国演义》,以“勉从虎穴暂栖身,说破英雄惊煞人”的段子,聊以自慰。1991年元旦后,我终于以一个粉碎“四人帮”后的研究生的身份开始工作,虽然这时我其他的身份都被暂时搁置了。在高等学校工作和学习了11年,我学术上还是个助教、行政上还是个科员。我考取研究生那年学校开始评定讲师工作,我向领导提出希望读在职研究生,这一来可以参加讲师评定,二来有一定的收入可供家人生活。我需要自己的业绩得到承认,而我的女儿那年5岁,是一个需要和渴望有零食吃的年龄。我得到的答复是,你要么评讲师,要么读研究生。我选择了后者,在我为学校工作7年后,又成为一个靠拿助学金度日的穷学生。当然这也给了我一个统招统分学生的身份,日后证明,这个身份最终对我意义非凡,属于人生中的里程碑事件。同时我并不气馁,胡耀邦同志的 “要做有为之人,不做平庸之辈,更不做昏聩之徒”,始终是我的座右铭,激励我从低谷中走出来。半年后我被提为讲师、四年后成为副教授、再五年后成为正教授,并且在40岁被提为副处级、49岁被提为正处级。在我们学校正教授不少,正处级干部也不少,而既是正教授又是正处级的人却不多。在人们的眼中,我成为名副其实的“蝙蝠型”同志:非鸟非兽,亦鸟亦兽,即专家看我是干部,干部看我是专家。至于我自己对自己的看法,用我到西藏常听的一句话可以归总:“扎西得乐”,总是一个吉祥如意的人。

应该看到,我们这一批人是有缺陷的,缺陷的早期教育、缺陷的早期发展环境、缺陷的上大学的方式、缺陷的后期发展环境,加之缺陷的个人条件,使得我们这代人被称为“垮掉的一代”。但是也要辨证地看待缺陷,至少对于我而言,没有缺陷就不可能有那么曲折和丰富的经历,就不能有那么强烈的内驱力,就不可能有那么多朋友来关心和关照我,就最终不可能走到今天。无论人们承认与否,工农兵学员都是这一代人的精英,他们既是共和国兴衰史的见证人,也是共和国兴衰史的参与者。作为这个群体的一份子,我从来就没有对当初的选择后悔过,也从来不讳言我们这批人的缺陷。在此,我唯一想说的就是:感谢时代,感谢缺陷!

【名词解释】“工农兵大学生”是在文化大革命中所招收学生的通称。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后,高等学校就停止了招生。1968年毛主席在《人民日报》关于《从上海机床厂看培养工程技术人员的道路》的编者按清样中加写了一段话,他说:“我看大学还是要办的,我这里主要说理工科大学还要办,但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要无产阶级政治挂帅,走上海机床厂从工人中培养技术人员的道路。要从有实践经验的工人农民中间选拔学生,到学校学几年以后,又回到生产实践中去。”这就是共和国教育史上著名的“七二一”指示。二年后,1970627,中共中央批转了《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关于招生(试点)的请示报告》。《报告》认为,经过三年来的文化大革命,两校已具备了招生条件。为此,计划于本年下半年开始招生,其中后来最具争议的是学生入学标准和招生办法,也是文化大革命后小平同志要改的主要内容,其学生入学标准是具有三年以上(后改为两年)实践经验的工农兵和青年干部,其招生办法是实行群众推荐、领导批准和学校复审相结合。这些办法的核心是学生可以不受年龄和文化程度的限制,入学可以不用考试。这批人是时代的产物,大致出生时间在1947年以后至1957年以前,文化大革命后有些人通过继续深造改变了身份,有些人离校后仅以此身份在社会上打拼。从结果上看,这两类人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但是,他们都有自己独特的人生过程。

(初稿于武汉大本营的“蝙蝠斋”,完稿于北京郁金香温泉花园度假村,上贴于首都机场候机楼乐杰士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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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侯成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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