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寅大江行

 

                                                                            徐 渡

 

        目录

                  序言  缘起

                  一结伴东行  二科学研究  三人生道德  四信息控制   五夜泊万县

                  六幸福婚姻  七三峡纪游  八家庭革命  九大公村记   十相约海航

                  后记

 

 序  言

 

我做过多年的科技期刊编辑，编发过不少的科技文章，见过的科技文章就更多了。我们编发的这些文章，都是经过数位学术权威专家审阅，意见一致后，再经过刊物编委会批准，才得以发表的，据说这是为了保证刊物的学术水平。的确，这样做刊物的学术水平是保证住了，但是这个“学术水平”是以国际学术水平，甚或是国内学术水平为据的，所以突破传统观点的文章就很少能出现。刊物期期出版，文章洋洋洒洒，千篇万篇一个面孔，总让人觉得缺乏内容新鲜感和民族特色感。这如何才能超世界水平呢？再说，这些专家们一致通过的文章，这些专家们没有不同意见的文章，也可能是为权威者讳的原故，也可能是因为事先早就统一了的原故，极少引起争鸣，所以刊物总给人一种学术沉闷感。真理是愈辩愈明，“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学术才能繁荣，这是经过实践检验的真理。

国内科技刊物几乎普遍存在的这个问题常常在我脑际萦绕。由此，我想起我和我的辩友们多年来的一些“想法”（或者叫做对某些事物的“看法”），我们常常在业余讨论、辩论这些“想法”。数人“齐放”一番，“争鸣”一番，常常是争得面红耳赤，才能达到意见一致。事后自觉得这非但有趣，而且受益──提高了认识。当然，作为老百姓，我们的“想法”多是些生活琐事，但也不乏比较“有意义的事”。所以我把我们曾经“齐放”“争鸣”过的部分较有意义的内容，整理成小说的形式，编发出去，让更多的朋友参与我们的讨论和争论，以辩明是非，统一思想，共同提高。

 

            缘  起

 

        20世纪80年代，是我们灾难深重的中华民族全面实行改革开放走向富强昌盛的年代，举国上下百废待兴，百业待举，朝气勃勃，欣欣向荣。但是，致富并不是一朝一夕一蹴而就之举，所以，到了80年代中期，虽然我们工薪族几年来工资的涨幅比解放以来的总涨幅还要大，但我们仍然属于低收入，没有脱贫。以这种收入去自费旅游，特别是远距离长时间自费旅游，是完全不可能的。因为囊中羞涩，而且也不具备请长假的正当理由。所以，只能依然是借助出公差，顺便观赏祖国的大好山河，享受这一给予出公差者旅途艰辛劳顿的额外、特殊的补偿了。

        太阴历丙寅年十月初一，太阳历公元1986年11月2日始，我在昆明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会议期间，我抽空游览了西山、石林、滇池大观楼、翠湖。研讨正烈，游兴正浓，我突然接到我的工作单位发来的电报，要我去南京参加科学院科技情报工作会议。研讨会一结束，我迅即于9日晨5时30分乘昆渝线火车，经贵阳，于10日上午10时赶到了重庆，住朝天门码头望江楼宾馆，长江和嘉陵江就在我窗外交汇。我利用购船票间隙，去拜谒了红岩村和解放碑。

        我争取了时间，可以乘船顺江而下，看看我国第一大江，世界第三大河长江的英姿，特别是三峡的绮丽风光，以了我多年的宿愿。但12日必须得动身，因为船比飞机、火车要慢，再加上在汉口换船按耽一天计，抵宁得花6天功夫。

        11日，轮船售票处。真使人伤脑筋，拥挤、混乱、肮脏，而且已无明、后天在“等”的船票，仅有散席。所谓“散席”者也，即无固定铺位，租草席及毛毯自找栖身地之谓也。在船上当60多个小时的“游民”，实在受不了：散席不能买。黑市票三等、四等的都有，但最少得加5元钱的“手续费”，又无报销凭证，自己掏腰包：不甘心。只好亮记者证了。我是学报编辑，科学院发了记者证，就是为公出购车、船、飞机票方便的。还行，虽然排队挨了一顿挤，许多人不排号、乱插队惹人生了一肚子气，但售票口同意了卖给我明天在等的船票，算是经常不顶事的记者证显了一次灵。然而售票窗口只有五等和二等票，我的干部级别最高能报销三等。乘五等舱，舱内人多又太乱，休息不好，太累；乘二等舱难报销船票，但说明情况，经所长批准，还是可以报销的。稍事权衡，当机立断：购了二等票。回去后跟所长“蘑菇蘑菇”，总不至于报不了销。

        翌日7点30分开船，但今晚可以住到自己订的铺位上去，当然得花点钱。反正船上铺位也是闲着，这样船上可增加收入，职工可提成；旅客亦可避免第二天早上赶船的慌忙，又可比在饭店、宾馆住一夜省许多钱：两全齐美。

太阳还没落，不，来重庆之后，不下雨就阴天，江雾缭绕，细雨蒙蒙，还没见过太阳的面，所以应当说是天还没黑，我就上了船──江渝3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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