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最有特色的餐馆是梅子井酒家,我不知道去过多少次(不是因为次数太多,而是因为没有记录),连位置也说不清楚(到了就知道),但忘不了小院里的古井和古梅子树。吃东西的时候讲究味道,吃过以后,记忆里的却是那味道所在的地方。如果忘了地方,那味道就成了空气里漂浮的分子。
今天(也许昨天)“过”了蝴蝶泉,在喜洲吃了著名的“喜洲粑粑”——它似乎不像其他云南小吃,到处都能看见。主人说,其他地方的不好吃。
我曾骑自行车到蝴蝶泉,那时还很朴素,虽然已经看不见千万蝴蝶挂在蝴蝶树的奇景,还像一个蝴蝶家园;如今却是人的乐土,蝴蝶都躲进博物馆里了。
在不同的地方会产生不同的感觉。在香格里拉的草场,真想永远躺在那里,看着悠悠的牛羊吃草嬉戏;在丽江古城,我想拥有一个小桥流水的小屋,能在花草间读书写字;在大理,我自以为是半个主人,苍山洱海间随处有我的家。我不愿在西双版纳呆得太久,那儿离太阳太近,亮起来似乎就失去了宁静。
一路的感想,曾写在《终极理论之梦》的译后记里,现在“抄”来作为总结:
“在处处洋溢复杂性的世界里,物理学家为什么还要说还原,是太顽固还是太天真?当我们从都市的繁华喧嚣走 近香格里拉的青青草地和盈盈湖水的时候,会明白那是为什么——谁都想离它更近,伴随它更久——物理学走近这里,就还原了,到家了——“回家”是不要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