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裕的助教与清贫的教授

——大学教师收入隔行如隔山

喻海良，2012-05-13

         今天是母亲节，想起小时候妈妈教导我长大后要做一个好人。常和我讲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人”。当时，她的意思主要是不能去干那些小偷小摸的事情，做一个品行良好的男人。现在回想起这句话，却感觉还有很多其它的味道。如果一个大学教师选择了一个错误的“专业”，可能这一辈子就稀里糊涂的过去了。相反，如果选择了一个很好的“专业”，就可能功成名就，福荫子孙。

        “隔行如隔山”，以前是讲不同领域的人对其它领域不是很了解。现在，我倒觉得“隔行如隔山”用来形容大学里面教师的收入差别比较合理。不知道去过清华的朋友有没有注意过这样一个情况，不同的学院前后停着不同“类型“的车。对于比较冷门暂时重视不足的专业，前面停的主要是自行车；对于受重视程度一般的专业，前面停的主要是国产轿车；对于当前特别热门的专业，前面停的主要是高档进口豪华轿车。因而，即使同样都是清华大学的教授，有些人只能骑自行车，而有些人开着奔驰还觉得“档次”不够。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东北大学的助教，所在专业是东北大学最好的专业之一， “五星级专业”（国家重点学科、国家硕士点、国家博士点、国家博士后流动站、国家重点实验室）。虽然实验室只有70多教师，但实验室的科研经费有时候能占到学校的1/3以上。所以，虽然我的基本工资和其他学院的助教一样，都是3000多元，但是，实验室的各种项目分红较多，远远超过工资收入。然而，其他学院的“教授”，虽然基本工资是6000多元，但是，由于项目提成较少。所以，这些教授的总收入可能远远低于我这个助教的总收入。现在回想起来，那真是一段难忘的经历。

          上面两个事实，说明了大学里面各专业教师之间的收入差别真的很大。虽然有人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是，现实中有时候富裕的“助教”比清贫的“教授”在收入方面要强很多的。因而，个人认为，现在很多人只是关注教师“职称”带来的收入差别是不全面的。在这里，抛砖引玉，谈谈教师间隐性收入差别问题？

1）横向科研经费与纵向科研经费。

          现在，大学对纵向科研经费和横向科研经费的管理体制完全不同。就纵向科研经费而言，学校提成5%的管理费，基层单位提成5%的能源水电费。剩下经费由课题负责人使用。然而，在使用过程中，只能根据计划进行报销，能报销的课目主要是：差旅住宿费、试验器材费、会议注册费等。这些钱，基本上都是实报实销，很难进入个人的腰包。然而，对于横向科研经费，在学校和基层单位提成的基础上，通常对于项目负责人有10%以上的科研提成。对于这部分经费，项目负责人可以随便使用，相当于个人的银行存款。于此同时，在横向科研经费使用过程中，也有极大的优势。基本上吃、穿、住、行的所有费用，只要有发票都能报销。

         从上面项目管理方面可以看出，对于一般的基础专业，只能获取一些国家科研经费，因而，他们的收入只能是基本工资。而对于一些工程专业，横向经费较多，因而，他们的收入自然“高人一筹”。

2）培训讲座与办学班

          现在，很多大学生抱怨学费贵。须不知，如果不是正常的大学生，他们的学费要贵上百倍。在给学校本科生讲课的时候，我的课时费只有“8”元每小时（现在为了提高教师对教学的兴趣，听过已经有大幅提高），然而，同样的课程，给企业单位培训的时候，就是1000多每天（当时级别低，名教授收入应该高很多）。由此，可以看出，在大学里面专心给学生讲课是没有多大收入差别的，相反，如果有机会给企业上培训班，收入就要乐观很多了。因而，对于文科专业和企业关注的专业，除了正常的教学任务之外，有大量的培训班。相对而言，那些基础专业的老师，还是很难从里面分到一些利益。当然，有部分老师为了提高自己收入，加上这些年考研热，纷纷加入“考研辅导班”行列。

……

         这几年，国家加大投入发展基础学科，希望改变我国基础科学落后的现状。然而，如果不改变当前各个学科专业之间的隐性收入差别过大的现状，个人估计，一时半会是很难改变社会存在的“浮躁”行为。不相信的话，去问问年轻人，是愿意做一个富裕的助教还是做一个贫穷的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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