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文献分析与引文分析的差异

武夷山

德国学者Lutz Bornmann和Werner Marx在JASIST杂志2014年第6期发表文章，The Wisdom of Citing Scientists（作为引用者的科学家的智慧）。他俩认为，参考文献分析与引文分析有差异，在很多情况下，前者比后者更能反映出论文的影响力。参考文献分析，就是对一批论文所附的参考文献进行分析；引文分析，就是对一批论文被其他论文所引用（进入了其他论文的参考文献）的情况进行分析。二者都拿参考文献做文章，但方向相反。

比如，他俩在STN平台上检索出2010年发表的标题含有Graphene（石墨烯）的所有SCI论文，形成一个数据集。在此特定情境下，所谓引文分析，就是查证所有这些论文的被引用状况，识别出高被引论文；所谓参考文献分析，就是汇集所有这些论文的参考文献，识别出这些论文所高频引用的论文，产生出另外一批“高被引论文”。结果，引文分析识别出的12篇高被引论文与参考文献分析所产生的12篇高被引论文完全不一样。前者的12篇，出自不同的（第一）作者；后者的12篇中，有Novoselov K.S.的两篇论文，Geim A. K.的两篇论文，Stankovich S.的两篇论文，即只涉及9位（第一）作者。

前者，被引次数最高的一篇被引用了1054次，但我们不知道是谁引用了此文，这些引用者是内行吗？他们有较好的判断力吗？他们是在石墨烯研究领域第一线工作吗？还是工作于其他领域？

后者，被引次数最高的一篇被引用了1272次。标题含有Graphene的文献数据集中，这些研究论文的作者肯定工作于石墨烯研究领域，因此，从他们的参考文献中统计出的高被引论文可以较放心地认为是来自业内众多人士的判断，而“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博主认为，对于专业性很强的较窄的主题，参考文献分析也许比引文分析更能说明问题。但是，有些论文的长处，恰恰在于其能够引起本专业以外的其他学科的兴趣，在这种情况下，引文分析就比参考文献分析更可取了。例如，化柏林博主与我曾于2011年5月间分析过诺奖得主H. A. 西蒙（司马贺）的论著被中国期刊论文所引用的情况（这项分析未发表），我们发现：引用司马贺最多的10种中文期刊分别是：心理科学、自然辩证法研究、中国行政管理、科技管理研究、科技进步与对策、心理学报、经济学家、心理科学进展、科学学研究、中国软科学。这些期刊分属于多个学科。显然，无论从哪个学科出发来做参考文献分析，都会大大低估司马贺的学术贡献。

事实上，Lutz Bornmann和Werner Marx的意图也并非否定传统的引文分析，而只是指出，在很多情况下，参考文献分析更能说明问题。

什么时候用引文分析？什么时候用参考文献分析？还得看有待回答的问题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