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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年说牛中的三则安全文化趣事

已有 4555 次阅读 2021-2-17 13:07 |系统分类:人文社科

一、铁牛镇妖御水患


人们尊崇牛为神,神牛自然有许多神异的功能,特别是镇妖御水患的神牛,尤为中国人所崇拜。我国是农业古国,水利又是农业的命脉,水多了,会带来水灾,所以,如何控制水患,兴修水利乃是农耕民族的头等大事。由于科学技术落后,生产力水平低下,古人往往把降服水患的希望寄托于“钲水神物——铁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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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镇河铁牛


古人根据五行相克的说法,以牛为土性,土能克水;又有蛟龙畏铁之说;加之,牛的勤劳奉献、倔强勇敢的形象,遂铸铁牛镇水。如今,在长江、黄河等江河沿岸,在岳阳楼、海宁海塘边、苏北里下河大堤上等处,都有铸牛遗存,雄姿威武,傲视江水。

古人最开始治水时,每治理一处水患,便铸铁牛沉入水中;到唐代时,改为将铁牛或石犀等设置在水岸边,这其中就有了纪念治水的意义。他们把牛视为神,在治水等许多方面,表现出对神牛的崇拜心理。于是,在治理水患之后,古人修庙建祠,铸铁牛、石犀,来祭拜牛神。每年在农历四月初八牛王生日的这一天,要过“牛王节”,设台祭祀牛王。

古人在铸造铁牛时,牛身必铸铭文,详细记载治水朝代、经过、治水人业绩等内容。在河南省开封市东北2.5千米铁牛村北就有一座铁牛。该铁牛是明正统十一年(1446),河南、山西巡抚于谦所铸。铁犀背上有于谦撰写的《镇河铁犀铭》:“百炼玄金,溶为真溶。变幻灵犀,雄威赫奕。填御堤防,波涛永息。安若泰山,固如磐石。水怪潜形,北夷敛迹。城府坚完,民无垫溺。雨顺风调,男耕女织……”


图  黄河铁牛


颐和园东堤有一头铜牛,铸于1755年,铜牛背上用篆文铸《金牛铭》,全文80字:“夏禹治河,铁牛传颂。义重安澜,后人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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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颐和园东堤铜牛


“万里长江,险在荆江”。荆江大堤附近也曾有许多镇水铁牛。这些铁牛建于清代,是当时的统治者为镇守江堤、减轻荆江水患而建。清乾隆五十三年(1788),乾隆下旨铸造镇江铁牛9尊,置于观音矶等重要荆堤险段。清道光二十五年(1845)又于荆州区李埠镇荆江大堤上置铁牛一尊。清咸丰九年(1859)再于江陵县郝穴镇江边置铁牛一尊。11尊铁牛同守荆江大堤,可谓天下奇观!然而11尊铁牛经年累月厮守江流,大多在与洪水的搏杀中折戟沉沙。如今幸存者只剩两尊,即李埠铁牛和郝穴铁牛。

我国铸铁牛以御水患的俗信由来已久,最早与大禹治水有关。《中华古今注》云:“陕州有铁牛庙,牛头在河南,尾在河北,禹以镇河患,贾至有《铁牛颂》。”大禹是治水英雄,传说他借牛的神力来镇水。“舜耕余草木,禹凿旧山川。”(唐·杜审言)“禹凿”出自《孟子·滕文公上》:相传大禹治水疏导江河,曾“凿山川,通河汉”,“凿龙门,辟伊阙”。诗人便以“禹凿”作为歌颂那些治理水患、兴修水利的英雄。所以,在大禹治水的许多地方,便铸铁牛、立石犀,建禹王殿,立禹碑,缅怀治水英雄,激励后人治理水灾,为民造福。

战国时期李冰亦是治理水患的英雄,传说李冰开凿都江堰时,曾化为披白练的牛与江神斗法。清人卢文绍《群书拾补》辑《风俗通逸文》云:“(李冰)拔剑,忽然不见。良久,有两苍牛一斗于岸旁。有顷,冰还流汗,谓官属曰:‘吾斗大极,当相助也。若欲知我,南向腰中正白者,我缓也。’主簿乃刺杀北面者,江神遂死。”又《太平广记》卷二九一引《成都记》云:“李冰为蜀郡守,有蛟岁暴,漂垫相望。冰乃人水戮蛟,已为牛形,江神龙跃,冰不胜。及出,选卒之勇者数百,持强弓大箭,约日:‘吾者前为牛,今江神必亦为牛矣。我以大白练自束以辨,汝当杀其无记者。’遂吼呼而人。须臾,风雷大起,天地一色。稍定,有二牛斗于上。公练甚长白,武士乃齐射其神。遂毙。从此,蜀人不复为水所病。”李冰化作牛战胜了江神,故后人遂以铜牛、铁牛镇水患,铁牛镇水也成了千百年来民间的信仰。

从文献记载和考古发掘来看,唐代就已流行用铁牛镇水。《大唐新语》记载:“平地之下一丈二尺为土界,又一丈二尺为水界,各有龙守之。土龙六年而一暴,水龙十二年而一暴。一铸铁为牛永之状像,可以御二龙。”唐代开元十二年,唐玄宗令兵部张说重建蒲津桥,在黄河两岸各铸铁牛四只,铁人四尊,铁山四座,连成一体,建成蒲津浮桥。金代,蒲津桥被毁,但铁牛、铁人仍在。明清两代,由于地震、洪水的破坏,铁牛、铁人遂湮埋于泥沙深处。然而,在人们心目中及民间传说里,铁牛却一刻也未失去它镇水的神奇魅力。1989年,经过一年的发掘,黄河东岸四尊铁牛、铁人终于展现在人们面前。

古人用铁牛镇水,仅仅是一种俗信的安全寄托,而不会有实际的结果,但它作为一种信仰的象征,表达了人们的安全向往,表达古人治理水患的愿望。随着时代的前进,人们再也不把治水的希望寄托于神牛了,镇水铁牛已不再是神的力量和化身,而是一种坚韧不拔的象征,一种治水的安全标志,它以其特有的人文景观、迷人的传说为各地区增添了风采。


参考文献:樊哲理.科学治水话铁牛[J].百科知识,2009(19):58-59.



二、牛与危险“告”知


牛体形庞大,性情凶悍,尤其坚硬的牛角,极具危险性(攻击性和伤害性),给我们的祖先留下了极强的安全阴影。鉴于此,人们会相互告知提醒小心牛角攻击。于是,牛和口又组合成了另一个文字——“告”。甲骨文“告”字,该字目前有不同认识,如有人认为下部为器皿,牛放于器皿中,即告祭之意。


来源:星球研究所



三、牛与中国历史上第一场有文字记载的车祸


但关于牛的危险告知提醒,显然没有改变中国古人征服野牛的冲动。甲骨文中曾记载,商王驾车围捕野牛,结果两车相撞,引发了中国历史上第一场有文字记载的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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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宾中丁•王往逐兕涂朱卜骨刻辞,中国国家博物馆藏,记载了商王捕猎野牛的过程中,随行马车与商王所乘的车辆发生碰撞,王车上的贵族坠落的事故,其中车轴断裂在甲骨文表达中十分形象。但有人认为捕获的兕不一定为野牛,有可能为犀牛。在现代分类学中,牛属偶蹄目,犀牛属奇蹄目,犀牛并不是牛)
来源: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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