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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在前方(五十)

已有 2323 次阅读 2015-11-13 21:19 |系统分类:人物纪事|关键词:学者| 矿泉水, 相机, 伙伴

田纯会成为了我的朋友,最初的原因是华山之行里只有我们俩是男生,吃、穿、住、洗全在一起,无话不说,无事不做。烫了玉米穗头发的田纯,和我认识的其他男孩不大一样,时而天真像童年的伙伴,时而沉稳让人看不穿,他会在持续说话的过程中没有预兆地突然沉默,望着某个我看不见也摸不着的空间出神,然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继续说下去。跳脱世界够到彼岸的人,这么多年我只认识他一个。

那日登山已经下午4点钟,我们一队走进通往山路的拱形石门,攀行一晚,第二天看完日出回到山下,行程总共用掉23个小时。队伍里每一位成员身背双肩包,朱高高提前做了功课,按照她上山前发送的短信提示,包里装上两到三瓶矿泉水、几个即食面包、薯片等零食若干,外加备换的长袖外套,据说早晨到达山顶温度会降到零度以下。说到矿泉水,2004年那会,中国的瓶装水市场几乎被王力宏代言的‘娃哈哈’垄断。作为他的歌迷,高兴之余略感遗憾的是,偶像无论出现在哪张外包装上面都是自嘲的表情,清秀的五官也被瓶身凹凸的纹路扭曲到无法辨识。

途中可以看到环绕四面、轮廓和线条呆板的高山,以及在天然环境下沿着走道一路肆意疯长的各种植被。如果碰上一两皮形状洋气的树叶或者颜色奇特的花朵,范婧和我就会一拥而上,看个不停,一边看一边问,‘这是什么呀?’一边问一边拿出带来的胶卷相机猛拍。也许是长期与干燥的教科书相伴的缘故,我们对于任何没有看过的新鲜事物都充满了惊奇、喜悦。除开我们这对,朱高高和昌南并排走在最后,剩下的田纯成为了团队中的第三者,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两对人中间。我常停在好看的山脚下,热情邀约玉米穗头发的善良男孩一同拍照,不多的几张合影成为了如今对他仅有的怀念。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眼中闪烁着童真的田纯几近疯狂地倾倒所有,匍匐在朱高高为他制造的梦境里消磨青春和激情。没有成功拿到毕业证,他不惜辍学来到朱高高身边的零件加工厂,以北漂的身份继续守候着朱高高和前途未卜的将来。

谁也没有办法拯救他,因为谁也不能成为朱高高,无法再为他创造一个从刚刚步入世界便无法自拔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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