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毅和施一公最近在科学杂志上发表的一篇题为“中国的科研文化”（China's Research Culture）的文章在科学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它指出了目前中国科研体制中存在的一些腐蚀和阻滞科学发展的致命问题。

这些问题其实目前在中国工作的科学家都清楚，也都谈起来痛心。但痛心之余，也就是叹一口气，说：没有办法。为什么没有办法？

饶、施两人用“文化”这个词用的好。问题就得从文化说起，得从中国的国家文化，特别是当前的国家文化说起。中国的科研文化是不可能脱离国家的大文化而独善其身、独立发展的。

那么什么是目前中国的国家文化？简言之，那就是GDP文化，也就是商业文化。对老百姓来说，就是“钱”，就是钱的文化。就是马克思和恩格斯100多年前在资本论中所说的“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里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的文化。

商业文化的核心和最高境界就是对“钱”的追逐。这个文化的载体就只能是“关系网”，一个赚钱和分钱的关系网：官商关系网、官学关系网、官研关系网、官艺关系网、等等等等，五花八门，色彩缤纷。

当一个社会把GDP当作唯一的追逐目标，把商人当作社会的主流来宣传和当作榜样来崇拜，那就是培养了一个商业文化，这个商业文化土壤最终是放纵、鼓励和滋养贪人，当贪人形成了一个阶层时，谁都得跟着这个阶层走，因为生存对动物来说是第一要素。人，只是动物的一种。科学家，当然也是。

有几个搞科学的人喜欢琢磨人际关系而不喜欢琢磨科学问题？但是当科学和科学家的命运被这个商业文化所编织的关系网所控制的时候，他的精力和时间只能是在这个网中左右挣扎。人毕竟是人，很难抵御物质的诱惑，特别是当这些物质能够帮助他完成他科学梦想的时候。

    现在我们热衷于撰写和改进规章制度。在文化土壤没有根本改变的情况下，仅仅改变规章制度就出现了现在国内普遍存在的现象：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要想改变现在科研的分钱文化和体制，那就得改变国家的大文化，改变一味对GDP和钱的追逐，把毛泽东时代的“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的纯精神哲学和邓小平时代的“不管白猫、黑猫，能挣钱就是好猫”的纯物质哲学结合起来，和谐一下，培养和树立健康的人生观、哲学观，弘扬教育和科学，崇尚自然，追求人和环境的和谐。

    健康的文化培养起来了，其它的也就能健康的发展、成长和壮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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