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树常青 (2011-09-15 21:57:16)

                    王希杰（著名汉语修辞学家）

年轻时读歌德的《浮士德》，郭沫若翻译的。喜欢其中的两句话：理论都是灰色的，生命之树常青。这是书中的那个魔鬼说的话。人们经常引用的名言，其实是魔鬼的话，也许是歌德借魔鬼之口说的话。为什么这个名言不由浮士德博士来说呢？

郭沫若翻译的《浮士德》上下册，还在，但是，不知道在何处。就等于不在，可舍不得再买新版本。在我手边的另外三个译本中，这话是这样翻译的：

梅菲斯特 尊贵的朋友，所有理论都是灰色的，生命的金树常青。”（绿原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97年。57页。）

梅菲斯托  朋友，生活的宝树青葱，而一切理论都显得朦胧。（樊修章译。译林出版社1993年。98页）

靡非斯陀  灰色啊，亲爱的朋友，是一切理论，而生活的金树长青。（董问樵译。复旦大学出版社1983年。104页）

魔鬼咋特发奇想，说这干嘛呢？

这是魔鬼回答学生，浮士德的学生，的话。话题是学医：

靡非斯陀

  ……

   对待妇女要特别留意！

   女人总爱叫苦喊痛，

   病状有千科百种，

   而治疗的法儿是从一点着手，

   只要你做得相当庄重，

   她们就会入你的笼牢。

   首先，用学位使得她们相信，

   认为你的医道超过别人；

   其次，为了表示欢迎，

   抚摸别人许多年才敢碰的各个部分，

   还要把脉搏按清，

   眼光热烈而又机灵，

   看腰带儿缠的多紧。

学生

   这个不用担心！

   常言道：“福至心则灵。”

靡非斯陀

   灰色啊，亲爱的朋友，是一切的理论，

   而生活的金树长青。

原注：特指妇科病。

德文原文：Grau, teurer Freund, ist alle Theorie, / Und grün des Lebens goldner Baum—

            灰色不明的，忠诚的朋友，是所有的理论（或者知识），/同时，绿色的是那一棵生活的有黄金的树木。（杜卫华原文转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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