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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音乐院系需要转型吗?
wyuehua2004 2016-10-29 10:11
读《音乐周报》张燚 《哪个音乐院系不需要转型?》 一文,批评地方普通本科音乐院系“同质化”等一系列问题,除了批评说大多数这些院系都招不满学生肯定不符合事实外,其他现象确实大量存在。但把所有院系都说成那样,我们不得不在此喊“冤”。张文还责问:“早几年干嘛去了”?笔者回答如下。    张文声言:“所有的音乐院系(包括重点大学)都需要转型”。笔者在此请教:1.自上海音乐学院音乐教育系余丹红任主任近十年来,他们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改革,大一学生从刚入学就被安排去中小学见习、接着实习,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在学生心中牢固树立教师职业观念,强烈反对把师范系当成“第二钢琴系”。这需要“改”吗?2.中央音乐学院音乐教育系教授高建进的“新音乐教育”,吸取世界几大音乐教学法精髓,并结合中国实际建构的体系已经在紧锣密鼓的实践着,除了校内教学,已经培训了好几波全国中小学音乐教师,影响很大。这需要“变”吗?3.东北师范大学,尽管音乐学院都招收博士了,但音乐教育方向仍然坚挺。郭声健(现为湖南师大博导)的《好论文聊出来》一文讲的是他通过QQ以聊天的方式指导东北师大学生张晓敏支教的故事。一个学院的学生,如果没有学院老师对其音乐教育的专业精神引领,是不可能对支教这么热心,并长期向郭声健寻求解答支教困惑的。这也需要“转”?    这样的院系肯定不止这些,再来说说笔者所在单位江苏师范大学音乐学院。首任系主任费承铿从1993年建系初就力主办学面向本校所在地相对落后的苏北地区中小学,《中国音乐教育》杂志1993年12期通讯中有他写的报道信息可作见证。作为国家音乐新课标研制组重要成员,国家级中小学音乐教材(人教社)主编的他离世后,王安国撰文《深切悼念费承铿老师》(人民音乐,2013年8期)称他为“平民音乐教育家”。言外之意,他是地地道道地真正为老百姓服务的教育家。为了培养出合格师资,费承铿面对文化素质不高的学生,在建系初的课程方案中增设“大学语文”课程;为了教学具有科学性,他在全国率先开设音乐教育心理学课程;面对那时还没有电脑打印乐谱的现实,他亲自开设“手工绘谱”选修课,估计全国首创(这样的务实课程恕我不能一一例举)。他还要求我们音乐教师也要时刻在心中想着中小学,并努力在教学中探索如何服务之。面对中小学课外活动需要音响调控,他鼓动我带领学生实践并鼓励我开设《音响调控》选修课。我带的99级学生华伟后来无意中竟然走上了音乐音响导演专业道路(他现已成为广西艺术学院录音艺术专业系主任、副教授)。    不仅如此,费承铿还于1997年申报教育部课题《师范性、民族性、实用性——高师音乐系教改之路》,带领全院师生从理念到教材到学生改革全方位展开实验,理念上毫不含糊地回答我们应该走面向中小学师资培养道路,跟专业音乐学院明确划清界限。他编写了很多体现理念的民族化教材,在他所著的《即兴伴奏练习册》(人民教育出版社)中,王安国在序言里大加赞赏其“实用性”、“师范性”。学生改革方面他推行“小先生制”(陶行知的做法),即学生教学生。他的“三性”思想得到了下任领导的继承和发展,证据可见王小铁、马东风2005年发表于南京艺术学院学报文章。此外,费承铿于2001年退休后,仍身先垂范,为了实验新课标,近70岁的他亲自骑着三轮车到徐州青年路小学无偿任教一年,实验报告见《前沿随记》(儿童音乐,2004年第五期)。新课标研制组组长王安国很敬佩他也很看重这个实验,2011年新课标的修订内容,许多跟此有关。他的意外离世正是发生在他投身于无偿社会服务的活动征途中。学院领导在纪念会上指出,我们的办学方向将坚定不移地沿着费承铿开创的事业继续前行。费承铿的众多学生和友人还积极捐款20万元为其竖立了雕像,学院还为其建立纪念馆。我在他的碑文中写道:“我们的事业主要是为中小学音乐教育服务的,这‘小儿科’事业并不小。”碑文初稿时,学校领导对“小儿科”用词向我提出疑问,我说这是取自费承铿发表的文章《实在不小的“小儿科”事业》。他为什么会把自己的事业用“小儿科”来形容呢?这是长期以来轻视师范教育的人强加给他的“帽子”。显然,我们学院现状不尽如此也并不尽如人意,但我们许多人确实一直在这条被“鄙视”的道路上奔。看到张文批评后还声称说“大多数音乐院系学生的出口主要是音乐教育和社会音乐应用”,我们能喊“冤”吗?    其实,张文提到的教育部文件也只是建议“部分”、“有意愿”且“具备条件”的院校,鼓励其先期用“试点一批、带动一片”的方式去探索“转型”。教育部负责人还专门说不能搞“一刀切”。美国、日本等国早就经历过这样的危机,但并非如张文所说的“都需要转型”。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各自找准自己的定位,而不是盲目跟风。话说回来,有点危机也许也是好事,张文批评音乐院系的那些问题也并非大家不知道,有的甚至都喊了20多年了,但改不动。我患癌后算明白了,病不得到自己身上是不会重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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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明白为什么?
wyuehua2004 2016-8-10 10:39
看到一篇文章《 上海沪江大学器乐音乐社团研究 》,中央音乐学院学报2014年第4期,很专业,但文章下面标注的是:“项目来源:本文为“中央高校基金自由探索计划”项目《社会文化变迁背景下的赫哲族音乐研究》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HEUCF141901。”,这跟课题没有关系吧?在中央音乐学院学报上发表文章是很难的,但这个标注让我想不通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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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中央音乐学院周海宏教授:我们要的是刻苦的学而不是痛苦的学!
wyuehua2004 2016-7-21 11:57
中央音乐学院副院长周海宏教授是音乐界权威的音乐心理学专家,经常看到他在各种杂志、新闻媒体为广大琴童家长、学生答疑解惑。其中关于“潜能和勤奋”与成才的关系是一个比较集中的话题,也引起了笔者的关注。 2001 年时,周海宏教授的观点是:“天赋和努力在学音乐中缺一不可”(《 少年儿童研究 》 2001.11 )。但到了 2004 年时,面对琴童家长的具体咨询开始改口了。请看具体案例如下: 周老师 : 我的孩子很喜欢音乐,从小看见别人的孩子弹琴她就羡慕得不行。多次要求能给她买一台琴,她说一定努力学习,像邻家的妹妹弹得那样好 ! 为了满足她的心愿,我们当时也没什么存款,最后还是倾其所有给孩子买了台国产钢琴。女儿今年 8 岁了,她现在每天练得很用功,很苦,也很自觉。但是,与我们邻家的妹妹相比,差距还是很大。老师说她可能是方法掌握得不好。还说,不用着急,慢慢来。可她自己又不服输,练得更加刻苦,我们也一直是在鼓励她,但效果并不明显。她为此苦恼。我们该怎么办呢 ? 河北邯郸琴童家长项阳咨询 周海宏教授回答:项阳朋友 : 一般的家长都无法不被那些出类拔萃的孩子们在学琴上取得的优异成就所吸引,这往往就会潜移默化地形成了他们要求自己孩子的标准。这其实是不太科学的。这里我们必须指出学习器乐演奏活动有一个重要的特征,即出色的演奏技艺和艺术造诣并不是一定都能通过孩子自己的刻苦努力就可以获得的 ! 器乐学习其实是一种人类最受先天潜质影响的一项学习活动。我们日常所普遍接受的关于“刻苦成才”、“成功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加百分之一的天才”的说法,在器乐学习的过程中往往是经不起推敲的。《认清能力差异及兴趣大小调整学琴目标》(《小演奏家》( 2004 年 7 期) 显然,他开始强调“潜能”,降低“勤奋”的重要性。周教授认为,强调“勤奋”很容易把人引向“痛苦、厌学”等状况。他为了强调“潜能”甚至在文章中这样说:“我在音乐学院这个圈里经常看到这样的现象 : 专业最优秀的人,往往不是最用功的人。”(《努力与成就之间的关系》,《 音乐生活 》 2014.3 )并在 2014 年的《音乐生活》杂志上发表系列文章,阐述他的这个琴童教育理念,认为中国家长主要是因为笃信一些关于“勤奋”的励志名言而导致忽视“潜能”( 《 忽略潜能的原因 》 2014.4 ),并认为我们教育界也忽略了“潜能”,“在教育思想中避而不谈,甚至被排斥了。人们有意无意地避而不谈潜能对成功的制约作用。其目的在于鼓励学生更加努力。这种初衷是好的,但我认为,忽略这个问题,在教育中所产生的问题、所造成的后果,也同样是严重的。”(《学琴能学成什么样》 2014.1 )所谓潜能,周教授解释说:“就是在获得相同成就水平时,付出较小的努力,取得较大的进步。或在付出同样努力的情祝下,取得了较高的成就水平”。(《忽略潜能的原因》,《音乐生活》, 2014.5 )这个说法是否正确暂不谈,但在其他文章中有一个通俗的解释是:“人们日常所说的天赋就是我们现在说的潜能。”(《孩子上课不听讲,可能他的 CPU 是奔 6 》 新华每日电讯 报, 2012 年 5 月 11 日)周教授指责教育界忽视学生的“潜能”是不客观的,事实上,当前国际教育领域的主要趋势都在重视开发学生潜能,我国新课改甚至把开发学生潜能作为一个核心理念。(《论学生潜能开发与自能发展》张俭福,《教育导刊》 2004.5 )就周教授过于强调“潜能”的问题,笔者也有不同的看法。关于这个问题,我在我的专著《平民音乐家费承铿释传》(北京燕山出版社, 2016.4:P39 )一书中已经给予回应,现摘录于此与周教授商榷: 我的老师费承铿教授是一个被“逼”读师范的,且到了中师一年级时还对音乐“毫无兴趣”的人(见费承铿自己写的未出版的自传手稿),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成长为“平民音乐教育家”(学界权威王安国教授在《人民音乐》上的评论文章语),我认为是跟他的“勤奋”是有绝对大的关系的。周海宏教授是针对一般琴童提出的观点,我想,费老师的人生对一般琴童的成长更有参照意义。我总结费老师走向成功的秘诀是“兴趣 + 勤奋”(即我理解的“志趣”人生)。用很看重“潜能”(或者叫“天赋”)的周教授理论来考查一下费老师应该是不适合的(但我不是说费老师一点天赋都没有),费老师的人生正如(法)雷诺兹说:“假如你有天赋,勤奋会使它变得更有价值;假如你没有天赋,勤奋可以弥补其不足。”我很赞同雷诺兹的看法,我们别动不动就提“天赋”。理由如下:( 1 )真正具有“天才”(“很高的天赋”)或者在某一方面没有一点“潜能”的人是很少很少的,再说,即使有天赋也不是多数人都一心想成为贝多芬那样的人物的。那也不是我们要探讨的对象(周教授是针对普通琴童说的)。我倒不是想否认“潜能”的存在或者轻视“潜能”的重要性,我的意思是我们绝大多数人都处在“天才(赋)”与“无(潜)能”之间,“天赋”不是摆在那让你轻易看到的。许多人都是慢慢通过实践才发现自己更有潜能的方面在哪。我们显然不能在那坐等着“潜能”的显现,只有在实践中甚至在自己不喜欢的实践中去实践才能让“潜能”慢慢暴露。因此,“干一行爱一行”(费老师的精神)式的勤奋工作是每个时代每个人甚至每个民族都需要的。( 2 )每个人身上的“潜能”是不同的且也可能是多方面的(所以今天提倡素质教育是很有科学意义的),美国加德纳的“多元智能”理论已经告诉我们很详细了。这些“潜能”你不可能同时发现,更不可能还比较出哪种“潜能”对你来说是最大的“潜能”。因此,往往重视一种“潜能”的同时另一种“潜能”被忽略。所谓“上帝为你关闭一扇门的同时也为你打开一扇门”也暗含着这个道理。费老师说小时候“酷爱绘画”,他用“酷爱”来表达自己对绘画的喜爱,而对音乐却说“毫无兴趣”。费老是遇到音乐老师吴德贵才转型的。如果当初遇到的是能促发他进一步兴趣的“绘画”老师,我估计费老就可能成为美术专家甚至取得的成就会更高。但正如前文已分析过,费老身上还是有一些音乐“潜质”的,甚至还有书法特质,只不过,他选择了音乐作为人生发展的道路。这条路显然主要是靠“勤奋”开辟出来的。这启示我们大多数人来说,强调“勤奋”可能比强调“潜能”(天赋)要保险的多。我们大多数人挂在嘴边的“兴趣是最好的老师(爱因斯坦)”,我要说“勤奋也是最好的老师”。当然,如能做到以“趣”引“志”以“志”驱“趣”最好。用费老师自己的话说是:“我们要刻苦的学,但不要痛苦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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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这是一篇好文章
热度 1 wyuehua2004 2015-5-6 12:35
这是一篇好文章 作者周海宏,中央音乐学院副院长。本文是他的《走进音乐的世界》讲座的一个小部分。希望老师们都能读一读,相信会让我们的教学更加地轻松和快乐,以避免我们在对音乐的理解方面既与学生过不去,也跟自己较真。 我们来介绍一下音乐理解活动的特征。 经常有人问我,周老师,这首曲子给我这种感觉,你说我理解得对不 ? 我自己也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况,听一首曲子好不容易有点儿感觉了,又担心自己理解得不对,最后对一下乐曲解说,十有八九对不上。 为什么 ? 研究告诉我们,声音只有五种属性能够引起人们很粗糙的联觉反应,这就必然导致了很多东西音乐都表现不了。 比如明确的具体的视觉的东西,像家居、水果、长相,音乐表现不了。 没有具体感性特征的抽象概念,像博爱、平等、经济、法律,音乐也表现不了。 下面听听这首曲子,你告诉我,它给你的感觉表现了什么 ? ( 现场播放德彪西的《亚麻色头发的少女》 ) 什么感觉 ? 千万不能说,一说准错,这是德彪西的《亚麻色头发的少女》。 ( 观众笑 ) 亚麻色、头发、少女没有一样是音乐可以表现出来的,这首世界名曲从小我都听不出来,现在我也没听出来。 大多少音乐作品的作曲家都没有透露创作意图,大家知道贝多芬有《命运交响乐》、《田园交响乐》、《英雄交响乐》,可能他的第一、二、四、七、八交响乐都没有标题。 莫扎特写了 40 多首交响乐,海顿写了 100 多首交响乐,都没有说音乐表现了什么意图,有的虽然给了一个标题,但是作品绝大多数部分也是没有说明的。 给大家讲一个笑话,这个笑话在音乐界广为流传,据说是真事。 大家知道贝多芬最有名的是《命运》交响乐,表现了“命运在敲门”,很多人都知道。一位老哥去听,听到第一句“当当当当…”时,他说“呀,命运在敲门勒” ( 用河南话 ) 。继续听,他又说“又敲门了 ? ”,再听,他说“还敲个没完了” ? ( 河南话 ) 作品表现什么意思啊,不可能从头敲到底吧 ? 绝大多数乐曲解说都包含了很多解说者个人主观想象的成分,我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只要是音乐内容的解说,跑不了写解说的人编的成分,不是他自己编的,就是他找别人一起编的。 我都干过这活,上大学的时候,出版社要出一版严肃音乐的磁带,想找人写解说词,说没解说词妨碍购买,我就把这活揽过来了,分给其他学生一起写。 一开始我们翻书找内容,但是找不着,根本就没有,怎么办 ? 只好自己听自己写感受。 作曲家在作品当中表现了什么,或者直接写乐曲表现了什么,欣赏手册、节目单、教材有哪个写着“我个人觉得音乐表现什么”,没有那样写的,因为站在一个权威的位置上,所以大家都信以为真。 我甚至还要告诉大家,甚至许多作品的标题都是后人加上去的,也不是作曲家本人给的。 大家都知道贝多芬最出名的是《月光奏鸣曲》,哪来的 ? 咱小学生都知道,小学六年级语文课文有《月光奏鸣曲的诞生》,从小我就听过这个故事:有一天晚上贝多芬在郊外散步,远方传来琴声,贝多芬循声找去,发现一个小盲女在弹贝多芬的作品,他很感动,就说“能不能让我弹弹啊 ? 小盲女不知道大师就在眼前说“好啊”,贝多芬就即兴演奏了一曲,茫茫月光、湖畔月色,《月光奏鸣曲》就此诞生了。 编的, ( 观众笑 ) 一小报记者编的,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当初贝多芬就只写了编号没有标题的,一个小报记者杜撰了这个故事第一个放在报纸上,第二个就抄第一个的,第三个抄第二个的,三抄五抄作品就有了标题《月光奏鸣曲》,七抄八抄就进咱们教材了,历史就是这么诞生的。 下面这个作品是伟大的美国作曲家格什温的作品,叫《一个美国人在巴黎》,他首演节目单的解说词是作曲家亲自委托自己的好朋友写的,资料来源绝对直接,现在我来放音乐,你来看解说,看谁能听出来。 ( 见 PPT ,解说词:在一个阳光和煦的早晨,一个美国人漫步去爱丽舍广场…走过一家敞了门的咖啡馆…这位美国人过了河… ) 现场播放《一个美国人在巴黎》 ) 谁能听出来这是法国巴黎爱丽舍广场 ? 根本就听不出来。大家可能会说了,写解说词的瞎编,作曲家作曲家也不管管他 ? 我再告诉大家一个震惊的消息,很多作曲家也参与了纵容这样编造的行为。 我在学校还干了这样的活,别人来找我,作品完成了该交了但还没标题呢,你们搞理论的是不是帮我想一个 ? 我说,让我听一下。 一听,我说,就那什么什么什么,作曲的人说,“好,就它了”。作品交上去了,有标题,是我起的,他创作时没想那么多,所以让我替他编。我说让我听一下,他说还没演奏呢,没有音响,不能听。不能听 ? 不能听也能起名字,怎么起 ? 一般来说起抽象的。一个字抽象,叫“诉”,诉啥 ? 诉啥都行。 上次有一个德高望重的大作曲家写了一个标题,人家贝多芬是《英雄交响乐》、《命运交响乐》,他的作品啥标题呢 ? 俩英文字母“ YY ”交响乐。北京的大指挥家写评论批评他,问作曲者“ YY ”什么意思 ? 他说,就是“音乐”这俩字第一个字母。 ( 指挥家说 ) 哦,音乐交响乐,那不是跟没标题一样吗 ?( 作曲家说 ) 可我的标题还是“阴阳”、“意韵”俩字的第一个拼音字母。人家说,那你还是哪俩字字母 ? “医院”不也是“ YY ”打头吗 ? 音乐作品当中根本就没有办法表现标题、解说等等,这一方面让我们因为听不出来而产生挫折和沮丧感,另一方面也让我们觉得音乐高深难懂,音乐家高深莫测。 那天我随便抄了几个标题,都是很玄的词“… .com 交响乐” ( 观众笑 ) “听不出来”不是听众的错,因为那些内容音乐根本就无法传达。 理解错误也不是我们听众的错,因为以联觉对应关系为基础,音乐内容的理解一定是主观的、模糊的、多种多样的。 不仅如此,我还要告诉大家,就连演奏家对同一个作品的理解都是千差万别,那怎么要求听众和作曲家保持一致呢 ? 现在给大家听同一个作品不同的演奏者理解的差异有多大。 莫扎特的《土耳其进行曲》现在让伟大的钢琴作曲家克劳斯来演奏的,听上去会有点儿像“土耳其轻骑兵”,而让更伟大的世界顶级钢琴大师古尔德来弹,像什么 ? 让我们听听。 ( 现场分别播放两位作曲家演奏的《土耳其进行曲》 ) 这哪儿还有轻骑兵的影子 ? 是“小白兔进行曲”吧。 ( 观众笑 ) 这是何等的错误 ? 谁敢说古尔德的错误。 我们下面来听听伟大的《命运交响曲》,看看大指挥家卡拉扬率领柏林爱乐交响乐团来演奏的,他是怎么个敲门法。 ( 现场播放音乐 ) 非常粗暴的敲门法。我的朋友说,这哪里是命运在敲门,是命运在踹门呐 ! 我们再来听听另外一位大指挥家科纳帕尔茨布是怎么个敲门法 ? ( 现场播放音乐 ) 哆哆嗦嗦、颤颤巍巍,哪是《命运交响乐》 ? 这是“命运不济交响乐”啊 ! 演奏家尚且如此,怎么可能要求我们听众的理解和作曲家的表现意图一致 ? 反过来说,连演奏家都这样,咱老百姓有什么必要在乎自己的理解是对还是错呢 ? 我们说,“听不懂”把一大批人挡在了音乐艺术大门之外,纸一样薄的观念障碍就把很多人都挡住了,而“理解错误”又把一大批人推出了音乐艺术的大门之外。 一个老先生跟我讲,周老师,听完你的讲座我太感慨了,我本来是特别喜欢音乐的,我尤其喜欢听二胡,每当音乐奏响,我就浮想联翩,人生的诸般感受涌上心头,听了很多年都很好。 改革开放以后,开始听音乐欣赏讲座,这一听我才知道敢情这么多年来我全理解错了,那音乐根本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我的理解全是错的,它的解说我全听不出来。很受打击,从此以后不听音乐了。 今天听了你的讲座,我才知道,敢情每个人都可以在音乐当中体验自己对人生的感受,敢情每个人都可以把自己的想象投射到音乐当中去,连那么多那么伟大的演奏家们都是这么干的,我还有什么顾虑。今天晚上,我就要把以前喜欢的音乐拿出再听一遍。 我们之所以强调“音乐何需懂”、“音乐理解何需正确”,是因为“要听懂”、“要正确的理解”这样的要求给我们听众背上了沉重的负担,老怕听不懂,使我们在音乐的大门之外不敢进入,老想听懂,结果妨碍了本来有可能享受到的纯听觉之美。 “怕理解错误”束缚了我们,想象力无法展开;一听说“理解不对”,又产生了挫折和沮丧感。你想象,你有这么多障碍还怎么可能去热爱这门艺术。 我们认为 : 在音乐欣赏当中活动当中,体验重于理解,体验个人感受重于理解别人的意图。听不出来、理解得不对,无所谓,重要是“你觉得音乐好听,你听得舒服,你在音乐当中有你发自内心的感受”,这才是音乐审美活动最核心的价值所在。 给大家几个建议。 第一个,放松地听,就像听轻音乐一样。 第二个,尽情地想,让你自己的想象来完成音乐最后的生成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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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音乐界的涉嫌“抄袭”事件(转载)
热度 3 wyuehua2004 2014-8-24 14:38
看到科学网报道北大某博士生的抄袭事件,感觉动静不小。音乐界有而且也肯定有。对此我做一个客观报道。 一、已有文章发表的涉嫌“抄袭”事件梳理! 1,杨 沐:评陈铭道学术剽窃事件,《中国政法大学学报》2007年02期;2,居 其 宏:学术准则与官场陋习的冲突与博弈——对上海音乐学院党委书记董金平涉嫌抄袭事件及其处理过程的回顾与反思,《中国音乐学》 2008年04期 加入收藏 投稿 ;3,黄旭东,抄袭明显触目惊心并非个案———从一本公开出版的教材看音乐界的不正学风,《中国音乐学》 2009年02期 加入收藏 投稿 ;4,《戏曲研究》编辑部:本刊第62辑刊登的署名“陈景娥”《高腔与宋元南戏》一文,经认真核查,除少量字句外,全部抄袭自路应昆先生著作《高腔与川剧音乐》一书。5,《艺术教育》编辑部:”对于浙江丽水师专音乐系老师《师范院校音乐教育课程改革论析》抄袭。6,《中央音乐学院学报》发表钱仁平《关于学术规范问题的致歉信》,钱承认“过去的音乐文论写作(主要是普及性文论)里,有时因学术规范意识薄弱,而导致不规范行为。7,李维立《一篇彻头彻尾的抄袭和篡改之作》”《乐府新声(沈阳音乐学院学报)》2002年第01期 8,毕明辉:《探索与狂热—西方现代音乐艺术》书评,认为“庄著”除上述存在问题外,还“挪”了“钟著”的不少观点。《中央音乐学院学报》 2002年03期 9,孙文石:坚决制止抄袭行为———给《中国音乐》编辑部的信。反映“熊卫”文《论声乐演唱艺术处理》抄袭,《中国音乐》 1998年01期 10,杨轻抒爆料作曲家刘青“涉嫌”自我复制 《献给祖国的歌)与《人间第一情)的曲调只是“惊人组相似。原文刊载:音乐世界;11,崔干明爆料《浅谈电子琴在课堂教学上的应用》一文作者抄袭,崔干明1996年3月6日,《中国音乐教育》12,刘国杰【一本谬误百出放胆抄袭的教材 一评《中国民族音乐欣赏》】,爆料江明deng著“涉嫌”抄袭,《中国音乐》 1992年04期; 12,石里《一部抄袭合成的 音乐辞“‘典》,爆料志敏、国华著“涉嫌”抄袭,《中国音乐》1986年03期;13,《哈尔滨学院学报》编辑部,乐艺术的美学特征》一文的声明。二○○九年十月二十六日;14,朱践耳《钟鼓奖事件亲历记——向音乐界的汇报》2009年7月刊《人民音乐》,后,披露黑幕引发侵权案何训田告朱践耳被判败诉_影音娱乐_新浪...http://ent.sina.com.cn/y/2010-12-01/10133163687.shtml;15,《音乐之光》涉嫌严重抄袭,原载《文学报》2012年11月1日第23-24版《新批评》 16,黄晓萍【《乐记》袭《易》】认为《乐记》或秉承《周易》思想,或用其词句,甚至整段抄袭其段落,《现代哲学》,2013年第6期(总第131期);17,王次炤《倡导学术规范杜绝学术腐败_就职感言》爆料《论在音乐体验中的“时间幻象”》一文抄袭。2008人民音乐。18,黄旭东!$$ 年!人 民音乐: 月号发表了批评刘承华教授负责的精品课程网络教材#音乐美学专题$涉嫌抄袭一文。《刘承华_中国音乐的神韵_涉嫌抄袭》_黄旭东19,苏子龙:《刘朴安音乐辞典抄袭的蛛丝马迹》摘自《商业文化》2011,20,蔡际洲《山东大学顾红红硕士论文涉嫌抄袭_评_明清俗曲_剪靛花_研究_》中国音乐(季刊)2012年第4期;20,程石磊《失范学风谁来管_一稿三人抄_述评_》,爆料《荆州 师范学院学报)2002年第3期·社会科学版),题目 为《关于音乐教育的哲学思考)),抄袭,《郑州经济管理干部学院学报》( 2005年第2期),题目也是《关于音乐教育的哲学思考)),抄袭,《福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2期),题目又是《关于音乐教育的哲学思考》抄袭,中国音乐学(季刊)2009年第3期;21,居其宏《史料_引文_学术规范书评_从_欧洲声乐史_谈起》《人民音乐》 2000年07期 ,爆料刘新丛、刘正夫著《欧洲声乐史》抄袭。22,中国教育报/2009年//2月//2日/第002版 通报,临潼区西泉初中上交的《新教材七年级音乐教材形象思维》抄袭。23,民族音乐编辑部:2008年第6期所载的《云南哈尼族习俗民歌》是《一篇一篇七拼八凑的抄袭之作》,24,黄剑敏《引文_脚注与学术规范_对_高师音乐教育学概论_的几点分析与质疑》,爆料李德隆著《高师音乐教育学概论》涉嫌抄袭,《艺术研究》。 二、彭莉佳教授关于揭露“抄袭”的专题,网站地址http://www.emus.cn/38355/spacelist-blog-page-3.html 三、居其宏空间的信息 lao ju jie fa:近年来音乐界的“事情”有点多! 1、中央音乐学院音乐学系教授:梁茂春“考试门” http://bbs.sogou.com/188606/fUYgpFsBjuxIBAAAA-1.html?p=40230410dp=1 2、上海音乐学院作曲系教授:何训田“钟鼓门”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c31a1800100epcb.html 3、上海音乐学院原党委书记:董金平“抄袭门” http://www.acriticism.com/article.asp?Newsid=9746type=1008 4、中国音乐学院音乐学系教授:陈铭道“剽窃门” http://www.acriticism.com/article.asp?Newsid=8883type=1001 5、原清华大学中文系音乐教授:王小盾“袭胸门” http://news.china-b.com/bsxw/20090302/485822_1.html 6、武汉音乐学院:招生集体“受贿门” http://news.artchn.com/exam/200806/400815.html 转载自http://www.emus.cn/15840/viewspace-36222.html 四、目前尚处争论的“抄袭”事件 蒲亨强 :揭刷新记录的学术剽窃事件 http://www.emus.cn/59653/viewspace-55065.html 胡晓东 : 关于本人与蒲亨强教授课题纠纷之真相http://www.emus.cn/596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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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陈其钢、鲍元恺、黄安伦
byk0104 2013-6-22 09:09
1994年清明节,陈其钢、鲍元恺、黄安伦在台湾苏花公路。 我们三人是中央音乐学院附中的校友。我在文革前的1962年年上了本科,其钢在文革后的1977年上了本科,安伦与其钢同年投考中央音乐学院,居然未被录取,不久后愤而投考了耶鲁大学音乐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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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央音乐学院隔壁住了1年,马上要搬走了才知道经常有音乐会
tianlongipc 2012-6-17 22:31
周六,偶然的机会带儿子去中央音乐学院去玩,发现有个全国大学生歌曲大赛之类的活动在演出,去听了听,不错 周日,抱着侥幸的心理又去了,结果今天是宇宙弦乐团的演出,乐团由5名爱好音乐的学院女学生和青年教师组成,歌曲多为民谣类,歌颂爱情,亲情,体味人生。 4岁的儿子很喜欢,昨天坚持到9点才走,今天也是好歹等到9点,回家的路上就困的不行了。 儿子喜欢,是好事。而且音乐感不错。有机会培养培养。 住了1年的邻居了,我下个月就要搬到中关村东南小区了,忽然发现了音乐学院的好处,有种不想搬走的冲动了。 哎,事情总是这样啊,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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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突破几十年不变旧模式的新试验——略窥中央音乐学院“BOB计划”
whyhoo 2012-2-13 21:23
掌中微勾的指尖,跳跃在四弦之间,时而行云流水,时而铿锵顿挫,2000年前的秦军奋击百万横扫六合、气吞山河摧枯拉朽的史诗场面就在“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般娴熟弹拨技艺中重现……在日前中央音乐学院首届拔尖创新人才培养计划发布暨入选者音乐会上,一曲琵琶独奏《秦俑》,让屏息侧耳的观众领略了“民乐之王”琵琶的绝美……不独这一曲,柴可夫斯基、李斯特、勃拉姆斯等先辈的经典曲目,被入选的钢琴、小提琴、中提琴、二胡、巴松等不同专业的“90后”人才团队精彩演绎着。青涩面庞和精湛技艺之间的强烈反差,让人们从中望见了青年人才带来的中国音乐发展的又一缕曙光。而这均得益于一个名为“BOB计划”的实施。   “这些学生在学校里从来都是光彩照人的,是被公认的好学生。只是原来没有一种特殊的政策、特殊的帮扶来支持他们,这些‘金子’才被埋在了‘沙子’里。”谈及首批“BOB计划”入选的12名拔尖人才,中央音乐学院副院长周海宏难掩自豪与兴奋。他说,根据《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的部署,去年国家决定在部分地区和学校开展国家教育体制改革试点。作为全国240多个试点单位中唯一一所艺术类院校,中央音乐学院国家教育体制改革试点项目“探索艺术类拔尖创新人才选拔培养模式”在今年获得了国家批复。   作为国家教育体制改革的重大项目,中央音乐学院“拔尖创新人才培养计划”(即“BOB计划”,以下简称“计划”),是在国家教育体制改革领导小组的支持下,学院各学科专家共同研究开创的本科人才培养新模式。“BOB”为“Bestofbest”的缩写,意在从学院优秀的学生中,优中选优,培养国内、国际一流的音乐人才。为了更好地开展此项工作,学院对纳入计划的优秀学生设置了新的教学管理体系,通过专项经费支持、革新培养模式、明确培养目标,以探索培养卓越音乐人才的新思路。一条为拔尖人才迅速成长的“高速公路”就此在中国最高音乐人才培养学府铺就。   周海宏介绍,在该计划获得审批后,执行层面非常严格。要经院系等层层选拔,确定入选者。但选拔的标准却并不复杂,“我们就是本着简单的宁缺勿滥原则,只要最好的。”选拔时并不考虑专业分布平衡等问题,只看学生的专业水平,从优入选。“小提琴人才多,首批就入选了3个,但有的专业也许一个也没有,我们目的就是要把学生的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掘出来。”周海宏说。   “计划”采用了比常规培养模式更灵活宽松的学分制的管理方式。学生要在规定学制内完成本专业教学方案规定的各类学分,可在任何一学期期末考试前自行申报修读课程的考试,考试通过即给学分。“在原有的培养方案中,学生必须以学校排定的课程去安排自己的时间。如果学生要参加比赛,参赛这段时间全算旷课,请假超过规定时限就不能参加考试,也就没有学分,毕不了业。入选‘计划’的学生可以自主决定哪年学什么课,甚至可以不上课直接申请考试,只要通过就能得到文凭。”周海宏说。“计划”取消常规艺术实践要求。演奏专业学生每学期举办不少于1场独奏(唱)音乐会,且每学期曲目不得重复。“我们要求他们每学期拿下来一套音乐会曲目,这是对能力的挑战,很多学生不敢报名可能就是因为此。”入选者要在每学期开学汇报音乐会成果,毕业(结项)时须提交不少于正式出版,或达到正式制作规格的一张个人演奏(唱)专辑的CD或DVD。   一批优秀的人才在学院为他们铺就的成才“高速公路”上将迅速成长,这是否意味着大部分在常规培养模式下的学生注定要因此被拉开距离呢?周海宏坦承这确实是严峻的现实问题。“目前在专业人才成才的培养方面,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存在僵化的问题,不仅可能不适合拔尖人才的培养,也不适合一般的优秀的学生,但几十年来一直是这样。所以如果这种新的培养模式探索成功的话,可能导致我们整个教学方案的进一步调整。”   周海宏透露,下一步他们的“计划”将向更低年龄段倾斜,希望从附中中选拔,把学苗层次再降低一级。目前“计划”纳入的全部是一到三年级本科生,且仅限于表演专业。因为长期教学证明,表演专业人才培养具有两个特点:一方面,与作曲、理论研究等专业都需要在时间积累中才能逐渐显露专业水平不同,表演专业成才比较早,很小年纪就能脱颖而出,且成绩比较显著。另一方面,表演专业好坏优劣与其他专业比较起来也比较清晰,识别度更高一些。除声乐人才成才较晚,大多数学生在本科生阶段就应该充分显露才华。   周海宏直言,目前“计划”最大困难是经费方面。“我们预计给予每位学生每年5万元的经费支持,用于鼓励他们参加比赛、大师班、巡演及短期国外学习,仅靠院里能力毕竟有限。希望能获得国家和有关方面资金方面的支持,以扩大‘计划’的支持范围。” 原文见 http://www.cflac.org.cn/ys/xwy/201112/t20111216_4813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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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师之2高鲁生
byk0104 2012-1-30 09:39
我和《天津歌声》 1990年12期天津歌声总第300期    1957年,是我音乐生涯的起点。就在这一年,我考入了中央音乐学院附中。也是在这一年,《群众歌声》月刊(《天津歌声》前身)发表了我最初的歌曲作品《登山》。这是我在群众艺术馆举办的作曲班和《群众歌声》组织的歌曲创作小组学习一年之后,在音乐创作的征途上留下的第一个脚印。   从那时到现在,我已经从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历经人生的种种坎坷,成了一个年近半百的中年人。三十三年来,载有那首《登山》的《群众歌声》剪页以及当时在《群众歌声》创作组同大家一起研究创作时所摄的照片,我一为珍藏至今。它时时唤起我初登音乐殿堂的种种美好回忆; 1956车,爸爸带我到刚刚成立的天津群众艺术馆,分别拜见了他的两位朋友:一位是《群众歌声》主编高鲁生,一位是辅导部的教师黄进贤。二位老师认为我天资不错,又有一定基础,便收我做了学生,并吸收我参加作曲班的学习和歌曲创作小组的活动。作曲班的主要课程都是中央音乐学院的老师担任的:汪毓和先生讲西洋音乐,王树先生讲民族音乐,张筠青和李艺之老师讲作曲基础。辅导部的黄进贤老师则担任视唱练耳课,我私下还从黄老师学习钢琴。除此之外,作曲班还不定期举办一些讲座,如王莘谈《歌唱祖国》和《农业合作化大合唱》创作体会,张鲁谈民间音乐在歌曲创作中的应用,骆玉笙谈曲艺音乐中“字”与“腔”的关系,等等,我至今记忆犹新。每周日上午,由高鲁生老师组织歌曲创作小组的作品讨论活动。我是创作小组年纪最小的一个,还是个带红领巾的孩子,但大家对我也平等相待,开诚相见。高老师有多年编辑工作经验,他对大家作品提出的修改意见都是很认真很中肯的。编辑部及辅导部的其他同志也都为安排课程、组织讨论和修改作品付出了辛勤的劳动。 这一段学习,我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一年以后,我带着《群众歌声》刚刚发表的作品.走进考场,经过我认为并不吃力的视唱练耳考试和口试,以特别插班生的资格进入了中央音乐学院附中初中二年级。我能跨进这所音乐学府的门槛,不能不归功于《天津歌声》诸位老师对我的精心培育。 在中央音乐学院读书期间,我因集中学业,很少创作歌曲,但我仍是《群众歌声》的热心读者。爸爸作为这个刊物的一位主要词作者,凡载有他作品的刊物,必定寄给我一份。记得1963年夏天他寄给我的一期《群众歌声》,载有他和王莘、程瑞征合作的一首歌。他在信中告诉我,那是他们在一次群众歌咏大会上即席创作的。这一期封二还载有王莘、程瑞征在会上即席演唱这首歌的照片和一篇介绍这次即席创作的短文。爸爸的信中流露着成功的喜悦,也充满了对我未来的期望。 1968年,在“文革”的厮杀声中,爸爸怀看极度失望离开了人世。同年起,我先后以“炮打无产阶级司令部”和“五·一六”的罪名被“隔离审查”达五年之久。直到1973年解除审查后,才回到了阔别十五年的天津。    从这以后至今的十七年,我重新成为这个培育过我的刊物的作者。更名《天津歌声》之后,我曾在这里发表过一系列音乐知识短文,发表过《形式本无优劣,艺术应分高低》《若无新变,不能代雄》《谈轻音乐》等专论,并在编辑部举办的多次音乐讲座中应邀担任主讲人。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我同子承父业的胞弟鲍和平合作,在这里发表了《海河,我故乡的河》等后来在群众中传唱的歌曲。1987年,他调入《天津歌声》担任歌词编辑。在这里,他主办了歌词写作函授班,并连载了他的长篇大论《歌词随感》。先父知我兄弟二人在他当年的园地上有此作为,该含笑九泉了。    《天津歌声》出刊三百期,谨作如上文字,以示纪念。     1957年在天津群众艺术馆音乐创作组参加讨论。照片中左方带红领巾和校徽的(左一)是我,当时13岁,是刚刚考入中央音乐学院附中的学生。我的旁边是现在中国交响乐团的胡海林,当时他是天津耀华中学的学生。他也是从这个创作组考入中央音乐学院附中高中班的。右一为当时艺术馆音乐创作组的组织者高鲁生老师。 这张照片是新华社天津分社的一位朋友在1957年10月拍的,参过一次摄影展,展后,父亲从摄影者那里要来原作,一直保存到文革。文革中此照连同以上全部照片的一大本相册在抄家中丢失。1968年,父亲去世。1978年,文革过后,母亲辗转找到当时抄家的单位,居然找到了这本相册。 《天津歌声》1957年6月号刊登我的歌曲作品《登山》。7月,中央音乐学院附中插班生入学考试,我带着这个作品参加了考试。 1957年11月12日天津日报发表我的歌曲作品《歌唱美丽的长江大桥》    附记:当时在天津群众艺术馆学习时的两位启蒙老师——高鲁生和黄进贤,后来与我偶有通信往来。黄进贤老师在我考入音乐学院附中的当年,在天津被打成“右派分子”,一生受尽磨难。文革结束后在广西艺术学院从事钢琴教学。另文详叙。 高鲁生老师从天津群众艺术馆退休。这是2000年高老师给我的信。 鲍元恺同志:您好!   前些日子,清晨四时半,我从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听到你编曲的一组中国民歌管弦乐曲,非常优美动听。这几年你辛勤创作对交响乐民族化方面,做出了大胆的实践,并取得卓越的成绩。令人刮目相看。过去外国人只认为《茉莉花》等少数几首民歌是中国的民族音乐,这主要与我们推荐不够,现在好了,你把那么多精彩的中国民歌通过老外也可以接受的形式再传递出去,对加强中外音乐交流,开拓他们的耳界,是功不可泯的。今日又听到中国爱乐乐团演你改编的《小河淌水》《对花》《走西口》等中华名曲,真是太优美悦耳极了,希望你继续不断地推出新作。大概你已经到了创作自己全新的交响乐的时候了。如果令尊在天也能听到你的音乐,他不知有多么高兴了。顺寄 令尊生前为我治印拓片,请你留念。有空时亦请你也赠我书法一张。你的书法颇似你的父亲。虽未达到他的高度,但却保留了他的神韵和风骨。还有和平的书法也接近令尊。很奇怪这是不是遗传呢?我和你父亲是好朋友,曾合作数首歌曲,在天津日报发表,但可惜我的旧稿遗失殆尽,但他的作品我印象很深,他很刻苦。你也继承了他的作风,顺寄一幅习作条幅。请雅正。 高鲁生 二零零零年十二月十八日 爸爸为高鲁生老师和高夫人樊淑珍女士治印拓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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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师之9杨儒怀
byk0104 2012-1-29 13:35
鲍元恺:我的老师(9)杨儒怀 在杨儒怀从教60年暨中央音乐学院首届音乐分析论坛开幕式上的讲话 鲍元恺 2011年11月12日 我代表杨先生的早期弟子,代表天津音乐学院作曲系,代表厦门大学艺术研究所,同时受徐昌俊院长之托,代表天津音乐学院—— 祝杨先生身体健康! 预祝中央音乐学院首届音乐分析论坛圆满成功! 我是杨先生手把手教会我最重要的两门作曲技术理论课的。从附中六年级起到本科二年级,杨先生先是我的和声课老师,二年级下学期,和声课没完,曲式课又加进来。杨先生的这两门课交织在一起,我们每周要有六节课见面:四节大课,两节改题。大课在一号楼二层的课室,改题在二号楼三层他的宿舍。杨先生的课,比作曲主课上课时间还多。 那个时候,师母胡老师在天津眼科医院工作,杨先生每年都要回天津过寒暑假。于是,我们家在天津的几位同学又多了在水上公园,在墙子河边与杨先生假期聚会的机会。有一年暑假,杨先生和天津籍作曲系同学胡海林一起,从北京鲍家街顶着骄阳骑自行车回天津小白楼,早上6点出发,下午4点到达,其毅力可见一斑! 杨先生反对“纸上谈兵”,高度重视钢琴视奏。无论大课还是改题,他几乎整堂课都坐在钢琴旁边——书上的谱例要弹,讲课的重点要弹,我们的习题也要弹——所有讲课内容都要通过钢琴让我们听到音响。这在当时没有多媒体设备的条件下尤其显得重要。杨先生的和声课使用的是当时通行的那本通常称为“斯波索宾”的苏联教材,他还要我们把另一本谱例——斯克列勃科夫、斯克列勃科娃合著的《和声分析习题》作为补充练习,我们把两本书的大部分例题都弹得滚瓜烂熟。可以说,我们的和声课是在钢琴上学的。后来,又在杨先生门下学曲式,钢琴视奏的习惯和能力大大方便了我们的学习。我的主课老师苏夏先生夸我“基本功牢固,和声干净”,这,都要归功于杨儒怀老师。 2008年,杨先生获得了金钟奖终生成就奖,他的《音乐的分析与创作》获得金钟奖的理论奖。我想,杨先生的学术成就和他的广泛修养是分不开的。他担任过作曲系所有技术理论课的教学,每门课都编写过讲义。作曲理论多学科的广泛研究和教学经验,无疑成为他后来集中在曲式与作品分析领域创建独特学术体系的基础。 杨先生的外语功底,也是他成就学术的重要条件。杨先生的一个口头禅就是“好好学外语”。杨先生出生在北京一个基督教家庭,父亲是留学美国的神学教授,他在辅仁大学专业学英语,英语的功底不言而喻。他在音乐学院担任教学工作初期,正值大批苏联音乐教科书进入中国专业音乐课堂,于是他又刻苦钻研俄语。多种语言的修养为他的研究提供了方便。 杨先生常念师恩。对于马思聪、许勇三这些引他上路的前辈老师,他充满感念。杨先生最重要的两篇作品分析长篇论文,都是潜心研究他的老师马思聪的作品的成果。一篇是《继往开来的历史经验——论马思聪交响组曲“山林之歌”的艺术造诣》,另一篇是以马思聪的十八首小提琴曲作为研究对象的《马思聪小提琴作品的创作研究》。在《继往开来的历史经验》中,杨先生这样说:“《山林之歌》所体现的民族性,不是简朴民间音乐的复制或罗列,而是体现在音乐旋律发展、曲式结构、调式和声、和弦结构以及调性发展的相互配合时,所产生的交响性发展与极有特色的民族民间音乐有机而富于创造性的结合上。”杨先生多次引述马思聪先生的教导:“一个作曲家,特别是一个中国作曲家,除了个人的风格特色以外,极端重要的是拥有浓厚的民族特色。”杨先生在《马思聪小提琴作品的创作研究》最后一段话很值得我们深思:“值此我国历史发展新阶段,在我们开阔眼界面向世界之时,我们也应该对自己历史的过去,对我们自己的音乐文化成就,要有更深刻,更准确,更客观的评价和认识,以便我们在更艰难的旅程中,不致迷失方向,妄自菲薄,重蹈覆辙!” 杨先生对于许勇三先生的敬重,也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我到天津音乐学院工作以后,每次回到母校见到杨先生,杨先生总是说,在天津,要好好跟许先生学习,他是有真才实学的。1979年我参加许先生的研究生班研究巴托克,就是接受了杨先生的建议而做的决定。 杨先生教给我们的,还远远不止于专业的修养和技能。杨先生甘于清贫,无私奉献的高尚品德,在物欲横流的今天,更显得弥足珍贵。周海宏教授的评价是恰如其分的:“杨先生是中央音乐学院的精神坐标,是一面献身的旗帜,他拥有不可超越的内容和价值。” ---------------------------------------------- 怀念恩师许勇三先生 杨儒怀 天津音乐学院学报 2001年第一期 许勇三先生因病不治和我们永别了!但他在我们心中的那种高尚博学的形象将永远不会混灭!这在我作他的学生期间就已经在我心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我是在作为一个对音乐完全无知的中学学生,而他是从美国留学归国的学者的情况下与许先生结识的,然而,一直到我正式在燕京大学作了他的学生时,都感到许先生是一位谦虚、和蔼、乐于助人、没有丝毫架子的长者,并不嫌弃我的无知。因此我在年轻时就有可能向他学习到许多基本的音乐知识,打下了往前发展的良好基础。他一向简朴的生活,朴素的衣着以及谨慎的工作作风给许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许先生和我们都有过日伪统治时期的艰难生括经历。当时他宁愿在家以招收一些私人学生维持清淡艰辛的生活,也不愿意投靠日伪任职;始终采取与日伪当局一切音乐活动不同流合污的态度,拒绝任何邀请,表达了他的爱国主义的民族精神。 许先生是一位博学多才的音乐家、繁育家。在教学中他不仅能担负教授各种基本理论课程,还为学生开设多种选修课程。我最早对亨德米特的作曲理论的学习和对美国现代音乐的了解都是我在五十年代初期在燕京大学学习时,由许先生的教授而接触获得的。同时他也是一位严肃的作曲家、理论家和研究学者。他在天津音乐学险领导着对巴托克音乐的研究,而他自己对巴托克研究的重要成果也开启了在我国音乐界对巴托克音乐研究的先例,因而许先生给我们树立了一个教学工作者应有的形象:既具有广泛的理论研究基础并创作实践相结合的教学者榜样。 许先生是一位典型留学美国回国工作的学者,但他并不为美国教学体系所束缚、所局限,拒绝吸收其他国家音乐文化成果。大家都知道美国教学体系与欧洲大陆,特别是法国的音乐教学体系有着极大的差异。但在马思用先生被调到燕京大学音乐系后,得到了许先生和音乐系极大的重用。马先生不仅担负教授小提琴和作曲的教学任务,而且还把典型的法国巴黎音乐学院视唱练耳的教学体系,正式地介绍到音乐系里来,正式开课学习。当时我已是大学三年级的学生,但许先生仍然叫我们选修这门课。此外,还聘请法国留学的萧淑娴教授复调音乐;而我当时的钢琴教师也是一位法籍赫克律教授。这种兼容并蓄的精神在当时的燕京大学的条件下,是很不容易作到的。 然而给我最深刻的感受,也是我过后对民族音乐的重视起着在认识上极大的转变作用的是:当时系里不时地邀请一些有名的中国先进的民族音乐学者来音乐系演讲作报告。其中有张鲁、刘炽、李焕之和赵沨等专家介绍中国民族民间音乐、当今新音乐运动以及当时的苏联音乐;并组织合唱团公演马恩聪先生的《祖国大合唱》。许先生的这种博采众长的真正学者的风度,给我们留下了极大而深刻的印象,对我们过后的发展起着很大的作用。 如今许先生已别离我们而去,这也是无法抵御的现实,然而他在为人、作风、学识和高尚的学者风度方面给我们留下的财富和榜样,将永远不会被人遗忘!对这些高尚的品德的继承和发扬将是我们对他最好的怀念! 2000年12月 31 北 京 (作者单位: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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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文革初期的老照片
热度 5 byk0104 2012-1-27 13:26
一张文革初期的老照片
一张文革初期的老照片:中央音乐学院我的四位同学在广场教唱所谓“毛主席语录歌”:“马克思主义的道理千条万绪,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造反有理!”实际上,在文革中,这四个同学(陆眉、王守洁、杜建纲、郑小提)都不是积极分子,更不是什么造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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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音乐学院1965级作曲系这班同学(外:国民党党歌)
byk0104 2012-1-22 20:28
作曲系65级(外:国民党党歌) 中央音乐学院1965级作曲系这一班 这是比我高一班的同学胡海林发在《爱乐人走四方》网站上的一张旧照片,是他和文革前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一年级(1965级)全班同学的合影。 从左至右:胡海林、严晓藕、王安妮、郑小提、张坚。 ----------------------------------------------------------------------------------- 严晓藕是当时公安部副部长严佑民的女儿。严佑民在文革中被“四人帮”诬陷为“盗窃中央档案”,蒙冤入狱。粉碎“四人帮”后,任中共上海市委书记、中共安徽省委书记。严晓藕毕业后在解放军军乐团工作,1998年7月任解放军军乐团创作室主任。她为国家重大礼仪中军乐的创作和编配包括:为国宾在英雄纪念碑前敬献花圈而创作的《致敬曲》,为第七届全国运动会而创作的《五环旗下》(与季承合作),国宴音乐《思念》、进行曲《光荣的凯旋》、《骑兵团进行曲》、《胜利在召唤》等。1996年应郑小瑛之约,为第四届世界妇女大会创作了管弦乐进行曲《女性的风采》。 --------------------------------------------------------------------------------- 郑小提是作曲家郑律成的女儿。毕业后在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歌舞团专职作曲。后在中国旅游出版社任音乐编辑,曾经成功运作崔健大型摇滚音乐会并出版崔健的最初的录音带.1994年,郑小提在北京成立了巴罗克室内合唱团。先后与英国的黑色之音、瑞典泰毕室内合唱团、瑞典威斯特伯格合唱团、香港草田合唱团、英国音乐会合唱团等国内外知名合唱团进行了友好交流活动。她的丈夫是与她同是朝鲜族的金仁燮中将。曾任天津警备区司令,1999年调成都军区任副司令员。金仁燮是一位音乐爱好者,他在天津任职期间,我常到他家作客。我看到,他居然会在电脑上做美国军乐的MIDI。遗憾的是,2008年,他因病过世于69岁。 ---------------------------------------------------------------------------------------- 王安妮的父亲也是解放军将军。她嫁与比我高一班的大管同学林铭述,并与林铭述同赴美国。林铭述,著名建筑家林乐义(北京电报大楼设计师)公子,1966年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管弦系,1984年赴美国费城坦普尔大学学习。1990年获音乐硕士学位。1994年回国从事建筑、音乐、摄影等文化活动。现任中国建筑摄影学会委员、《建筑师》杂志特约摄影、《中国建筑艺术年鉴》编辑。 -------------------------------------------------------------------------------------- 1965级是高干子弟最多的一班,除了作曲系之外,音乐学系的胡晓伟(现任中央电视台音乐编辑)是原团中央书记胡克实的女儿,曾田力(现任中国传媒大学教授)是当时最高检察长曾汉周的女儿,张弦、袁青青、丁朝元等也都是北京的干部子女。 ------------------------------------------------------------------------------------- 张坚是个例外。张坚是《中国国民党党歌》曲作者程懋筠的公子。他们班只有他和赵澄泽两位男生,所以和我们班(本班无女生)全体(我、罗伟伦、边江、程恺、刘以健)住在一个宿舍。张坚毕业后到成都军区战旗文工团工作,现任战旗歌舞团艺术指导,兼任四川师范大学现代艺术学院作曲系主任。主要作品有:管弦乐曲《文艺大军进行曲》,大型歌舞音乐《西藏之光》等,并参加了山西的《民族交响乐》创作。 张坚的姐姐泰尔比我高两班,钢琴家潘淳是她和潘一飞的儿子。潘一飞的哥哥潘一鸣、嫂嫂应诗真是旅美钢琴家潘洵的父母。 张坚为人宽厚谦和,加上他的爸爸与国民党的这种特殊联系(实际上,程懋筠仅仅是国民党党歌的作曲者,他本人连国民党员都不是),在国共敌对的当时,他始终低调做人。 2004年,国共关系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2007年6月,中央音乐学院举行了程懋筠逝世50周年的盛大纪念活动。 -------------------------------------------------------------------------------------- 请看如下中央音乐学院关于纪念程懋筠音乐会的报导片段: 中国国民党中央委员、台北市党部副主任委员、女高音歌唱家吕丽莉在《程懋筠的音乐人生》一书首发式上致词说到:“大陆和台湾有害舍不断的情缘,国民党的立场是反对陈水扁台独,程懋筠作曲的国歌的双重意义在某点上,因为国歌也是国民党党歌,是中山先生作词,所以国歌是国民党反对台独的精神象征”。她在程懋筠的外孙中央音乐学院钢琴系副主任潘淳的伴奏下为大家演唱程懋筠作曲的歌曲,博得听众的热烈掌声。 人民网的报导 纪念音乐家程懋筠逝世50周年    人民网西安2007年6月21日电(孟西安) 纪念著名音乐教育家、作曲家、指挥家、歌唱家程懋筠逝世50周年学术活动于本月中旬在中央音乐学院举行。   这次纪念活动由中央音乐学院、西安音乐学院、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中国音乐家协会理论委员会、江西省新建县人民政府主办,中央音乐学院萧友梅音乐教育促进会、音乐教育系、校友会、院长办公室承办。   程懋筠,系江西新建县大塘乡人,1900年出生于一个具有深厚中国传统文化氛围的汪山土库程氏家庭之中。青年时期在江西第一师范读书。1918年赴日本留学,主修声乐兼习作曲。1926年学成归国,先后在江西省立的几所中学任教。1928年起,历任南京中央大学艺术专修科首任科主任兼声乐副教授、浙江省立湘湖师范学校音乐科主任、江西国立中正大学音乐教授、上海国立幼师和上海美术专科学校音乐系声乐教授等职。1928年,在中央大学任教期间,适逢国民党中央以孙中山“黄埔训词”为歌词,在全国征选“党歌”,程懋筠所谱之曲在没有政治后台,本人也并非国民党党员,在匿名编号一次公开、公正、公平的征曲活动中入选,1930年决定以“党歌”代“国歌”,1937年正式定为中华民国(1912-1949)国歌,从此声名鹊起。此歌至今仍在海峡对岸的台湾岛上回响,在坚定不移地反对一小撮台独分子妄图分裂祖国、实现邓小平“一国两制”构想的今天,这首歌在祖国宝岛的回响,仍有着它独特的意义。   程懋筠作为我国现代音乐史上一位重要的爱国音乐教育家、作曲家、指挥家及声乐家,对上世纪30-40年代的音乐界及社会生活产生过相当的影响,在多个领域做出了不平凡的贡献。就作品而言,曾创作了各种类型、多种体裁的歌曲近百首,尤其是抗日爱国救亡歌曲。重要作品有《我们的祖国》、《打游击去》、《再牺牲再向前》、《救国是我们大家的事》、《锄奸谣》等。他多次带队在江西巡回演出,激发了人民的爱国热忱和抗战必胜的信念。   1949年5月,上海解放,程懋筠带病与广大市民群众一起冒雨上街欢迎中国人民解放军入城。1949年10月1日在《义勇军进行曲》的代国歌声中,五星红旗在天安门升起;程懋筠谱曲的民国国歌在大陆终结了它的历史使命。目睹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亲历了祖国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程懋筠兴奋不已,情不自禁地自撰歌词,谱写了一首四部合唱《新中国颂》。这首颂歌,标志着程懋筠先生的音乐人生已健步跨入了人民当家作主的新时代,并继续致力于人民的音乐教育事业。1952年他应聘去兰州师范学院任艺术系主任,途径西安突患脑溢血;后返南京疗养。于1957年7月逝世,结束了他的音乐人生。   此次学术活动由中央音乐学院党委书记郭淑兰主持。6月15日下午在演奏厅举办《程懋筠的音乐人生》一书的首发式,首播DVD《历史不会忘记——还音乐家程懋筠的人生真面目》和《程懋筠故居——汪山土库》,当日晚举办了程懋筠作品音乐会,16日举办程懋筠学术研讨会。   在《程懋筠的音乐人生》一书首发式上,中央音乐学院党委书记郭淑兰,中央音乐学院院长王次炤,中共江西省新建县大塘乡书记傅长庚,中国国民党中央委员、台北市党部副主任委员吕丽莉,台湾音乐家协会主席、著名作曲家、程懋筠先生的学生李中和等分别做了亲切的致词和发言。   在程懋筠学术研讨会上,中国音乐家副主席、陕西省文联主席、著名作曲家赵季平、西安音乐学院副院长罗艺峰、中央音乐学院萧友梅音乐教育促进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黄旭东、著名的音乐家及美籍华人等作了精辟感人的学术报告。   百岁老人缪天瑞等一批著名音乐家、教授以及程懋筠的亲属应邀参加了纪念活动。 --------------------------------------------------------------------------- 附:关于《中国国民党党歌》: 1928年,程懋筠在中央大学任教期间,适逢国民党中央以孙中山“黄埔训词”为歌词,在全国征选“党歌”,程懋筠所谱之曲在公平的征曲活动中入选。1930年,国民政府决定以“党歌”代“国歌”,1937年正式定为中华民国国歌。 《中国国民党党歌》暨《中华民国国歌》的歌词为:“三民主义,吾党所宗.以建民国,以进大同。咨尔多士.为民先锋;夙夜匪懈,主义是从。矢勤矢勇,必信必忠;一心一德,贯彻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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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杨儒怀从教60年纪念会上的讲话
byk0104 2012-1-22 19:40
在杨儒怀从教60年暨中央音乐学院首届音乐分析论坛开幕式上的讲话 鲍元恺 2011年11月12日 我代表杨先生的早期弟子,代表天津音乐学院作曲系,代表厦门大学艺术研究所,同时受徐昌俊院长之托,代表天津音乐学院—— 祝杨先生身体健康! 预祝中央音乐学院首届音乐分析论坛圆满成功! 我是杨先生手把手教会我最重要的两门作曲技术理论课的。从附中六年级起到本科二年级,杨先生先是我的和声课老师,二年级下学期,和声课没完,曲式课又加进来。杨先生的这两门课交织在一起,我们每周要有六节课见面:四节大课,两节改题。大课在一号楼二层的课室,改题在二号楼三层他的宿舍。杨先生的课,比作曲主课上课时间还多。 那个时候,师母胡老师在天津眼科医院工作,杨先生每年都要回天津过寒暑假。于是,我们家在天津的几位同学又多了在水上公园,在墙子河边与杨先生假期聚会的机会。有一年暑假,杨先生和天津籍作曲系同学胡海林一起,从北京鲍家街顶着骄阳骑自行车回天津小白楼,早上6点出发,下午4点到达,其毅力可见一斑! 杨先生反对“纸上谈兵”,高度重视钢琴视奏。无论大课还是改题,他几乎整堂课都坐在钢琴旁边——书上的谱例要弹,讲课的重点要弹,我们的习题也要弹——所有讲课内容都要通过钢琴让我们听到音响。这在当时没有多媒体设备的条件下尤其显得重要。杨先生的和声课使用的是当时通行的那本通常称为“斯波索宾”的苏联教材,他还要我们把另一本谱例——斯克列勃科夫、斯克列勃科娃合著的《和声分析习题》作为补充练习,我们把两本书的大部分例题都弹得滚瓜烂熟。可以说,我们的和声课是在钢琴上学的。后来,又在杨先生门下学曲式,钢琴视奏的习惯和能力大大方便了我们的学习。我的主课老师苏夏先生夸我“基本功牢固,和声干净”,这,都要归功于杨儒怀老师。 2008年,杨先生获得了金钟奖终生成就奖,他的《音乐的分析与创作》获得金钟奖的理论奖。我想,杨先生的学术成就和他的广泛修养是分不开的。他担任过作曲系所有技术理论课的教学,每门课都编写过讲义。作曲理论多学科的广泛研究和教学经验,无疑成为他后来集中在曲式与作品分析领域创建独特学术体系的基础。 杨先生的外语功底,也是他成就学术的重要条件。杨先生的一个口头禅就是“好好学外语”。杨先生出生在北京一个基督教家庭,父亲是留学美国的神学教授,他在辅仁大学专业学英语,英语的功底不言而喻。他在音乐学院担任教学工作初期,正值大批苏联音乐教科书进入中国专业音乐课堂,于是他又刻苦钻研俄语。多种语言的修养为他的研究提供了方便。 杨先生常念师恩。对于马思聪、许勇三这些引他上路的前辈老师,他充满感念。杨先生最重要的两篇作品分析长篇论文,都是潜心研究他的老师马思聪的作品的成果。一篇是《继往开来的历史经验——论马思聪交响组曲“山林之歌”的艺术造诣》,另一篇是以马思聪的十八首小提琴曲作为研究对象的《马思聪小提琴作品的创作研究》。在《继往开来的历史经验》中,杨先生这样说:“《山林之歌》所体现的民族性,不是简朴民间音乐的复制或罗列,而是体现在音乐旋律发展、曲式结构、调式和声、和弦结构以及调性发展的相互配合时,所产生的交响性发展与极有特色的民族民间音乐有机而富于创造性的结合上。”杨先生多次引述马思聪先生的教导:“一个作曲家,特别是一个中国作曲家,除了个人的风格特色以外,极端重要的是拥有浓厚的民族特色。”杨先生在《马思聪小提琴作品的创作研究》最后一段话很值得我们深思:“值此我国历史发展新阶段,在我们开阔眼界面向世界之时,我们也应该对自己历史的过去,对我们自己的音乐文化成就,要有更深刻,更准确,更客观的评价和认识,以便我们在更艰难的旅程中,不致迷失方向,妄自菲薄,重蹈覆辙!” 杨先生对于许勇三先生的敬重,也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我到天津音乐学院工作以后,每次回到母校见到杨先生,杨先生总是说,在天津,要好好跟许先生学习,他是有真才实学的。1979年我参加许先生的研究生班研究巴托克,就是接受了杨先生的建议而做的决定。 杨先生教给我们的,还远远不止于专业的修养和技能。杨先生甘于清贫,无私奉献的高尚品德,在物欲横流的今天,更显得弥足珍贵。周海宏教授的评价是恰如其分的:“杨先生是中央音乐学院的精神坐标,是一面献身的旗帜,他拥有不可超越的内容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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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元恺:《中国风》的理想与实践
byk0104 2012-1-20 15:51
《中国风》的理想与实践 交响音乐系列《中国风》十年思考 鲍元恺 中央音乐学院学报2000年第一期    从1991年10月我的《中国风》交响音乐系列第一篇《炎黄风情》首演至今已整整十年。在这十年里,《中国风》不仅在海峡两岸听众中间引起了强烈的共鸣,同时受到了西方音乐界的瞩目。 通过《中国风》的创作实践,我认为:产生在封闭社会的中国原生状态的古老传统音乐,要通过同世界各民族的音乐文化相互交流,通过与外来音乐形式的融合,才能获得再生机能而存活于现实文化生活并进而跨入世界乐坛,才能以主流文化的姿容展示中国传统音乐的艺术魅力和独特神韵,表现中国文化的丰富形态和深刻智慧。这种融合,不是割断和否定传统,而是发展和丰富传统。 中国传统音乐必须走出封闭,才能获得开放性发展    “中国风”的主旨是中国传统音乐同西方交响音乐的结合。  交响音乐(这里指的是用交响乐队演奏的各种形式和体裁的器乐音乐)是伴随欧洲工业革命产生和发展的西方现代文明的精华。经过历代艺术家的伟大创造,它已经成为西方音乐中表现力最丰富,适应性最广泛的音乐艺术形式。在同世界各民族独特的传统音乐相融合的过程中,又产生了一大批反映不同民族社会生活,表现不同民族心理素质的风格多样的交响音乐作品,并成为各民族音乐文化的组成部分。但是,我们所说的包括交响音乐在内的欧洲专业音乐,是在特定历史时期和特定地理疆域产生的人类音乐文化的一部分,它不可能涵盖地球上不同地区、不同民族在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形成的极其丰富的音乐遗产。欧洲专业音乐是从西方宗教音乐发端而以严格的节拍记谱法和统一的和声理论为基础的,它一方面拓展了音乐的多声部张力,完善了音乐的逻辑性结构,另一方面却使旋律、音色和节奏的发展以及音乐的个体表现力受到了制约。而这些方面,我们中国的传统音乐则有着西方专业音乐难以望其项背的独特神韵和丰富积淀。这些未被现代文明异化的,古老而具有永恒生命力的灿烂音乐遗产向我们展示了无比广阔的艺术创造天地。“中国风”的宗旨,就是以交响音乐这种开放的艺术形式,作为联结东方同西方不同文化背景空间差的桥梁,作为联结古代与现代不同时代审美需求时间差的桥梁,使中国传统音乐打开同世界文化隔绝,同现实生活隔绝的封闭状态,从而在去粗取精,消化融会和新陈代谢的过程中获得新的生命,取得开放性发展。 从1990年起,我开始重新学习中国汉族民歌、少数民族民歌和歌舞曲、曲艺音乐、戏曲音乐以及各类传统器乐曲。我希望以此为基础,分门别类地择其精华,进行同西方音乐形式相结合的再创造。 1991年,我的《中国民歌主题二十四首管弦乐曲》由天津交响乐团在天津首演。全曲分为《燕赵故事》《云岭素描》《黄土悲欢》《巴蜀山歌》《江南雨丝》和《太行春秋》六章,分别以河北、云南、陕西、四川、江苏和山西六省流传久远,脍炙人口的民歌旋律为基础,以管弦乐的丰富色彩构成一幅幅汉族人民生活的音乐画卷。1994年,我以《中国风》之名冠于整套创作计划,而将这一套取材于汉族民歌的六章组曲命名为《炎黄风情》,列为《中国风》首篇。至今,这部作品已由国内外许多交响乐团先后在许多世界名城演出全曲或选曲四百余场,并由国内外乐团录制了多套唱片。许多中外指挥家以他们的忠于传统又富于个性的艺术诠释在世界各地演奏这些以中国民歌为基础的管弦乐曲。2001年,这部组曲获得中国首届音乐创作金钟奖。 《炎黄风情》之后的《中国风》各个篇章,是在《炎黄风情》取得初步成功的基础上,在海内外各界朋友的鼓励和帮助下完成创作和演出的。这些篇章,在风格和技法方面各有特点:有的使用16世纪欧洲音乐中古老的“固定低音”,有的采用17、18世纪常用的“卡农”和“赋格”,有的则吸收20世纪不同流派的和声手段和节奏手段。它们在同中国传统音乐的旋律、音调或节奏相结合的过程中,表现出浓郁的中国韵味,深化了传统音乐的意境,增强了艺术感染力,得到了听众的理解和支持。 我们拥有广阔而丰厚的未开垦的处女地   《中国风》的创作有一个相当长的酝酿过程:一方面,它贯穿于我学习音乐和创作音乐的全过程,另一方面,也同整个中国音乐发展的大背景密切相关。   中国音乐与西方音乐的发展并不是同步的。中国没有经历过西方的大工业时代,也没有一个文艺复兴时期,因而中国的音乐一直非常完整地保留着农业时代的原始形态。这恰恰是我们这一代中国作曲家与同代西方作曲家相比得天独厚的优势——我们拥有广阔而丰厚的未开垦的处女地。   因此,前辈作曲家几乎无一例外地重视对中国民间音乐的开掘和研究,尽管各自的途径和方式大不相同。萧友梅、黄自等前辈,就曾倡导用民歌的素材来创作外来形式的器乐音乐。肖友梅先生所说的“从旧乐及民乐中搜集素材,作为创造新国乐的基础”,就是这个意思。在四十年代,贺绿汀根据一首蒙古族民歌改编成同名管弦乐《森吉德玛》,马可根据一组陕北民歌创作了《陕北组曲》,冼星海以五首中国民歌为素材在苏联完成了管弦乐《中国狂想曲》。与此同时,另一些从欧洲、日本回国的作曲家,如马思聪、丁善德、谭小麟、郑志声、江文也等,也在创作实践中探索民歌旋律同西方作曲技法的结合。马思聪的《思乡曲》就直接引用了《城墙上跑马》这首内蒙民歌,他的《回旋曲》主题用的是另一首内蒙民歌《你走那天刮了一阵风》。江文也的《台湾舞曲》不仅在和声方面,同时也在节奏组织和管弦乐配器方面进行了有益的尝试。这些探索,为后来中国民族交响音乐的发展提供了直接的经验。 从1949年到1966年,我们不仅在有组织有计划地搜集整理包括民歌在内的民族音乐遗产方面进行了卓有成效的工作,同时,在运用民间音乐素材创作交响音乐作品方面,也取得了长足的发展。李焕之的《春节序曲》、辛沪光的《嘎达梅林》、何占豪、陈钢的《梁祝》、刘铁山、茅源的《瑶族舞曲》等等,成为这一时期管弦乐创作的突出成果。同时,还出现以某一地区或某一少数民族民歌为主题的大量小型管弦乐组曲。我是在这个时期开始学习音乐创作的,当然首先得益于这些同时代的作品。   我是在远离民间音乐沃土的大都市出生和成长的,又是从学习西洋乐器步入音乐殿堂的。我能够如醉如痴地热爱中国传统音乐,能够始终不懈地研究中国传统音乐,并且决心通过中西融会的道路把中国传统音乐展现到世界乐坛,除了得益于前辈音乐家和他们的作品,得益于当时高度重视民族传统音乐的教育环境外,还要归功于我的两位恩师——何振京老师和苏夏老师。 1957年,我作为长笛学生进入中央音乐学院附中。中国人民恰恰从这一年开始,走过了一长段艰辛苦难的历程,在我们心里留下了永久的伤痕。然而,在北京鲍家街的音乐学院校园里,我们的老师以他们热爱生活,热爱艺术的美好追求把我们引向了远离喧嚣尘世的一片艺术净土。在何振京老师的民歌欣赏课上,我们听到的是从粗犷豪放,真情奔泻的陕北“信天游”到“小桥、流水、人家”的江南小调;从委婉细腻,含情脉脉的云南花灯到高亢辽阔的青海“花儿”;从朴拙火热的东北秧歌到率真凄美的爬山调......我们随着何老师的歌声把美好的遐想带到那山间河畔,带到那草原雪岭,我们好像看到了我们的先辈在诉说着他们的苦难与欢乐,讲述着他们的生活与历史。何老师以他对民间音乐的深切热爱和深入研究感染了我们。   苏夏教授是我在大学的第一位主科老师,他反对刻板的模仿西欧古典音乐,提倡民族韵味,提倡雅俗共赏。当时,我和苏夏教授的另两位弟子都醉心于为民歌配和声,尽管有时耽误了主科作业,他还是积极地支持我们用这种方式探索民族风格的和声语言。我们把从何老师那里学来的和间接收集到的民歌都编成了短小的钢琴曲,而苏教授则把格里格、巴托克、哈恰图良以及其它一些民族乐派作曲家的作品提供给我们,以丰富我们的和声技法。当时主要的学习方向是探索为民歌旋律配置具有民族特色和声的问题。那时候,黎英海教授出版了一本《汉族调式及其和声》和一本《民歌小曲五十首》,前者是他的理论,后者是他的实践——钢琴小曲,非常简单,但很有趣。这给当时作曲学生很大启发。当我从苏夏教授班转到江定仙教授班的时候,我的书桌里已经积存了十几大本为民歌配和声的练习了。1973年以后,我在天津音乐学院教作曲,索性把为民歌配置和声列入学生必修的课程。 努力开掘本地传统音乐宝库   1980年,我随天津音协去云南德宏地区搜集民歌,回来以后创作了一系列以云南少数民族民歌为素材的音乐作品。   那一年全国音乐界是“云南热”。一九八零年全国交响乐音乐作品评奖,几部主要获奖作品,像王西麟的《云南音诗》、刘敦南的《山林》钢琴协奏曲、李忠勇的《云岭写生》都是云南少数民族题材。当然这些作品都是一九八零年以前创作的。云南确实民族众多,民歌丰富,而且未经开发,所以全国各地的作曲家都到那里去采风。五十年代马思聪根据一位云南人寄给他的几首少数民族民歌曲谱创作的管弦乐组曲《山林之歌》,对后人的影响是不可低估的。那确是一组奇妙的音画,引人入胜。但是我想,中国其他地方的民歌也并不逊色,汉族民歌更有着自己的悠久传统,而我们自己总觉得司空见惯,不以为奇,反倒被忽略了。所以,后来,我下决心还是努力开掘自己民族的民歌宝库。   在外国音乐史上,也有类似的情况。欧洲一些作曲家曾经对西班牙语系包括一些南美洲国家独特的民间音乐发生兴趣,并以那些地区的民间音乐为素材创作过一些作品,如格林卡的《马德里之夜》、拉威尔的《西班牙狂想曲》、里姆斯基一科萨科夫的《西班牙随想曲》等等。后来,西班牙语系的作曲家登上乐坛,如西班牙的德一—法亚、阿尔贝尼兹、格拉纳多斯、巴西的维拉—罗勃斯、墨西哥的恰维斯,他们创作了韵味纯正的西班牙和南美洲的拉丁民族专业音乐,这就使其他民族的作曲家在这一方面望尘莫及。对西亚音乐也是如此。十九世纪末,俄国作曲家曾经一窝蜂地注视使他们感到神奇的东方音乐——实际上是西亚阿拉伯风格的音乐。里姆斯基——科萨科夫、鲍罗丁、莫索尔斯基、居伊,甚至柴科夫斯基、拉赫玛尼诺夫都写过类似风格的音乐。后来,外高加索地区的三个原苏联加盟共和国成长起来一批优秀作曲家,如亚美尼亚的哈恰图良、阿鲁秋年、巴巴扎年,格鲁吉亚的塔克塔基什维里、秦差泽,阿塞拜疆的阿米罗夫、卡拉耶夫。其中,哈恰图良以其特有的西亚风韵和绚丽的管弦乐技巧在世界乐坛独树一帜,成了西亚风格专业音乐开宗立派的大师。其他地区的作曲家如无特殊需要,再也不必光顾这块人家自己民族的领地了。   地域辽阔的中国,一些拥有少数民族独特音乐传统的地区,如云南、新疆、台湾,这些年正在成长起来一批自己的作曲家。对这些地区传统音乐的开发和再创造,最终还要靠他们。 从1994年起,我每年到台湾访问。除了参加规定的会议、教学、评奖和演出活动外,则尽一切可能接触台湾的传统音乐。在台湾朋友们的帮助下,我上至层峦叠嶂飞瀑流泉的阿里山,下至善男信女汇聚如云的鹿港镇,北至沙鸥翔集怪石嶙峋的野柳滩,南至浪影浮沉水天相连的鹅銮鼻,心旷神怡地领略了美丽宝岛的山风海韵,同时也粗略地了解了台湾不同族群的传统音乐和与此有关的背景资料。其中,台湾原住民的生活和音乐引起了我极大兴趣。台湾原住民文化是台湾地域文化中最具特色的部分。由于两岸长期隔绝,我对台湾原住民音乐的情况几乎一无所知。在赴台访问期间,在台湾朋友的帮助下,我在阿里山和台东做了实地考察,并且从许常惠、明立国和吴荣顺三位专家那里获得了关于台湾原住民音乐的系统资料和与此相关的语言学、人类学、民族学方面的知识。台湾的音乐家为搜集和整理台湾原住民音乐做了大量深入细致和卓有成效的工作。我以我亲自搜集的素材和这些台湾音乐家的工作成果为基础,在2000年创作了交响组曲《台湾音画》(由《玉山日出》《安平怀古》《宜兰童谣》《恒春乡愁》《泰雅情歌》《鹿港庙会》《龙山晚钟》和《达邦节日》八个乐章组成),2000年2月由美国著名指挥家梅哲指挥台北爱乐乐团首演。其后,这部作品多次在欧洲演出。我想,台湾的作曲家也一定能够以台湾原住民的丰富音乐为基础,用自己的艺术创造将这独特音乐文化的艺术魅力展现到世界乐坛。 “一首农民歌曲就是一个完美的艺术典范”   关于民族传统音乐的艺术价值,许多大师有极其精辟的论述。在《炎黄风情》首演节目单的前言里,我引用了两句话:一是郭沫若的名言“风的价值高于雅,雅高于颂”。另一句是匈牙利作曲家巴托克说的:“一首农民歌曲就是一个完美的艺术典范,它足以同巴赫的赋格曲或莫扎特的奏鸣曲乐章相媲美。”巴托克在这里充分肯定了民歌的艺术价值。   这里谈谈我对巴托克的研究。那是从一九七九年开始在天津音乐学院许勇三教授指导的研究班上进行的。在研究过程中,我发现我的理想同当年巴托克的作法十分相近。巴托克把自己创作的基础概括为这样一句话:“以过去和当代西方艺术音乐的普通知识作为创作的技巧,以新近发掘出来的乡村音乐——一种无可比拟的完美材料,作为作品的灵魂。”巴托克毕生的艺术实践,正是以民间音乐作为音乐作品的灵魂,通过他的天才创造,为世界音乐宝库增添了独特的精神财富, 从而实现了他自己的理想——“用一种新鲜的,未受几世纪创作影响的农民音乐的因素,去使专业创作的音乐获得新的生命。”我在节目单上自己书写了一个隶书条幅:“植根民族音乐之土,跻身世界艺术之林。”正是这个意思。   从那时起,我花了很长时间研究巴托克,从《献给孩子们》《小宇宙》《八首即兴曲》《舞蹈组曲》《管弦乐协奏曲》《为钢片琴、打击乐和弦乐而作的音乐》到他的四重奏和钢琴协奏曲。我的研究越深入,就越感到巴托克的道路与中国作曲家面临的实际情况相当接近。匈牙利的主体民族叫做马加尔族,它原来是亚洲黄种人,据史料记载,是在公元九世纪迁往欧洲的。马加尔族的语言直到现在还残留着突厥语族例如匈奴语的明显痕迹。在民歌当中,这种痕迹就更明显了,民歌旋律的积淀性很强,它可以不受几个世纪以来的欧洲音乐包括后来的专业音乐的影响,完整地保留在农民的口头当中,一代一代传下来。大量材料表明,马加尔族的民歌与亚洲许多民族的民歌很接近,譬如蒙古族、裕固族、藏族,也包括汉族。这就造成了一个十分奇特的“音乐岛”现象。欧洲专业音乐是吸收古代欧洲民间音乐的营养而从宗教音乐发端的,在历史的发展中走过了单声部——平行多声部的奥加农——以不同声部相互对比与模仿为特征的复调音乐——自然大调与和声小调的功能和声体系——以在所有音级上建立导音为特征的变音体系这样一条特殊的发展道路。可是位居欧洲中部的匈牙利自身的农民音乐在调式、结构和表演方式上却始终没有根本性的变化。匈牙利十九世纪一些生活在大城市的专业作曲家并没有真正去了解匈牙利乡村的农民音乐,如李斯特。虽然他在他的几部狂想曲中用了一些匈牙利民歌,但多数不是马加尔族的农民歌曲,而是在匈牙利城市市民中流行了很长时间,并且已经异化了的吉普赛民间音乐。因此李斯特的作品并没有真正表现出匈牙利农民音乐的特征。为了同以前人们知道的这些民歌相区别,巴托克在研究它们时没有笼统地称其为民歌,而是专门标明为农民歌曲。巴托克的创作时间大体上是一九零三年到一九四五年。这个阶段,由印象派发端的欧洲各种新音乐流派和反印象派的序列音乐体系正相继产生。他却在这个时候深入到匈牙利、罗马尼亚和北非农村,记录、整理、研究农民歌曲,并且把农民歌曲的音调和节奏作为他专业创作的出发点。顿时,巴托克以全新的艺术风格在欧洲乐坛异军突起,用另一位匈牙利作曲家柯达伊的话说,就是“成功地联合起两个分裂的半球”。 将民间音乐改编为欧洲形式的器乐曲,或者在器乐曲中引用民间音乐,或者以民间音乐作为器乐作品的主题或素材,并非始于巴托克。从海顿、贝多芬、李斯特、德沃夏克、格里格、拉威尔、斯特拉文斯基到别尔格、艾夫斯,科普兰,都以各自的方式将民歌使用在自己的创作中。但是,应该说,只有巴托克是真正把民歌当作专业音乐创作的出发点的。他的经验,对于中国作曲家是十分宝贵的。当然,当今的中国的音乐不可能以任何一种现有模式替代自己的创造,包括半个世纪前产生在欧洲的巴托克模式。 走向人民,才能走向世界   西方音乐进入中国不足百年,我们必须面对西方音乐形式并不深入了解的听众考虑自己的创作。我们希望我们的音乐作品走向世界,但是,如果它不能走向自己的人民,所谓“走向世界”也就成了一句空话。我在《炎黄风情》研讨会上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我的《中国风》,是为了让中国听众通过自己熟悉的旋律了解西方音乐形式;同时,也让西方听众通过自己熟悉的音乐形式了解中国音乐的艺术魅力和深刻内涵。” 以原生传统音乐为基础的《中国风》系列音乐,在艺术形式上必须追求雅俗共赏。   雅俗共赏,指的是个体的艺术创作审美需求同群体的艺术传播社会功能的结合。  20世纪西方艺术出现了雅俗分裂并各走极端的文化现象。这是由延绵不断的大小战争和现代工业超速发展导致的物我分离的异化心理所造成的精神后果。一方面,部分艺术家在反叛传统,对立于资本主义社会现实的过激思潮影响下,在超越社会的自我封闭的个体艺术世界寻求精神平衡。于是,便出现了萌生于二十世纪初,发展于大战后的各种与过激思潮社会实践相对应的无调性音乐。而另一方面,社会群体对共性文化模式的普遍淡漠和对个性情感宣泄的普遍需求,加上传播技术的不断更新和商品市场的推波助澜,使产生在同一时期的流行音乐在全世界迅速蔓延。封闭的中国大陆对于西方的这些文化现象本来是视如洪水猛兽的。但在八十年代,出于对文化专制的反抗和对文化饥渴的补偿,这两种音乐随着经济开放从完全不同的渠道奔涌而来。尽管无调性音乐已经随着过激思潮在世纪末的没落而走向穷途,尽管它的发展只局限在部分音乐学府,但其影响--无论正面的,负面的,都不能低估。在整个八十年代,我们竟拿不出一部雅俗共赏的交响音乐作品作为音乐会保留曲目。   无论在西方还是在中国,无论在古代还是在现代,任何经典艺术作品都必定是雅俗共赏的。中国交响音乐无论在三四十年代蹒跚学步阶段,还是在五六十年代最初发展阶段,也都在探索中西融会的同时,把雅俗共赏当作共同的艺术标准。曾长期成为音乐会保留曲目的《思乡曲》《春节序曲》《嘎达梅林》《山林之歌》《二泉映月》和《梁祝》,都是以中国民间音乐为素材的雅俗共赏的作品。   今天重提雅俗共赏,是要在商品经济的社会条件和雅俗分裂的文化背景下,为我们的传统音乐探索一条既不孤芳自赏,脱离社会现实,也不迎合市场, 降低审美标准的坦途。我并不想在艺术创作中刻意追求与众不同的“个人独特风格”,相反,我要努力表现的,倒是所有常人都具备的真情实感。无论是民间音乐,还是专业音乐,其艺术价值的高低,最终取决于其表现人类共同精神世界的深度和使艺术接受者产生共鸣的广度。 从“洋为中用”到“中为洋用”   实施《中国风》计划,是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开始的。   这时,随着全球政治两极体系的瓦解和冷战的结束,随着亚洲经济的崛起和中国的改革开放,东西方在物质文明方面的差别急剧缩小。同时, 西方文化由高度生产力而形成的世界中心地位,受到了随经济发展而日渐复兴的东方文化的猛烈冲击。中国古老的精神文明,正以浴火再生之势,酝酿着下个世纪的蓬勃发展。 这时,中国同西方的文化交流不仅再是单向从西方吸收,中国需要世界文化,要“洋为中用”,世界也需要中国文化,需要“中为洋用”。   然而,这时,我们却发现,西方对中国文化的尊重和了解,远不及我们对西方文化的尊重和了解。即使是在号称“世界民族大熔炉”的美国,我所看到的事实是,不要说音乐会和广播、电视这些公众媒介,就是在专门搜集非欧音乐的资料馆和研究所里,中国传统音乐的比重甚至不如日本、非洲、印度和南太平洋地区。    同时, 我们还发现,我们的交响音乐创作虽然已经从最简单的结构方式跨入了最复杂的序列体系,但我们却未曾系统地把我们中国原生音乐精华通过艺术音乐的形式介绍给当今世界。这一方面是由于历史上战争、政治运动和各种思潮的影响而被耽搁。一方面也由于在此之前,我们自身的思想,艺术条件尚未成熟。    我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开始了《中国风》的构思和创作。 《中国风》迅速走上国际乐坛,是随着东方文明的复兴而成为现实的。但是,我们丰富的传统音乐遗产还远远未被世界所认识。这首先需要我们的专业作曲家正视这个现实,以自己的创造性劳动向世界展示我们中华民族传统音乐的独特魅力。而我们现在对这件工作的意义的认识还不够充分。 从1996年到1999年,在台湾的音乐刊物《乐览》上,展开了一场围绕我的《炎黄风情》艺术思想的讨论。这件事是由旅居挪威的华人廖燃的一篇文章引起的,由于这篇文章已经从否定《炎黄风情》进而否定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否定中国传统音乐同西方音乐形式的融合,因此引起了华人音乐界的普遍关注。台湾、香港和海外华人音乐家连续在发表文章,开展了历时三年的大讨论。其中,定居香港的原天津音乐学院音乐史教授、乐评家王东路先后写了三篇论述《炎黄风情》的论文。其中在香港和台湾发表,后选入《世界学术文库》的《关于跨世纪音乐工程的联想》一文中,有这样一段话,值得我们深思:   “中国民间音乐的发掘、整理、研究、出版,已具有相当的规模,称得上成绩斐然。但是,在它的基础上进行创作的成果却显得相形见绰了。在世界音乐会舞台上,由现代管弦乐演奏的中国民族音乐的声音还暗淡得很。我们是民歌丰盈的国度,但在世界上广泛流行的中国民歌却较为稀少。而一国的民歌在世界上流行的程度,同其专业音乐在世界乐坛的地位是成正比的。在此情势下,当我们听到《炎黄风情》这样的佳作,自然是格外兴奋了!”   世界文化史上任何一次文艺复兴运动,都是以不同民族、不同形式、不同风格的艺术相互融合为基础的。中国艺术家为重构自己民族的新音乐文化,在洋为中用的路上已经苦苦探索了整整一个世纪。这个世纪,该是我们沿着中为洋用的回程走向世界的时代了。 (原载中央音乐学院学报2000年第一期,2001年5月修订) IDEAL AND PRACTICE — Composer’s Notes on the Symphonic Series Rhapsody of China by Bao Yuankai Abstract: Since 1990 Chinese composer Bao Yuankai began his composition of the symphonic series Rhapsody of China. Musical pieces included in this series have been performed in the world over 400 times. In the notes the composer states his ideal and practice of composing modern orchestral pieces on the themes selected from Chinese folk or traditional music in order to suit both refined and popular tastes of the present world. Keywords: Symphony, Rhapsody of China, Chinese Music, Chinese composer It was in 1990 when I began to re-study various Chinese folksongs, dance music, ballad music, traditional operas, and instrumental music. My plan was to compose orchestral works based on the best tunes selected from our musical tradition in order to make the colorful and charming Chinese folk or traditional music to be enjoyable for all people in the present world. I supposed that the new works should be both “symphonic” in form. and “Chinese” in essence and, later, I realized the plan in about ten years with the resultant symphonic series Rhapsody of China (Zhongguo feng) . Breaking up the Isolation To combine Chinese folk or traditional music with western modern symphonic forms is a practical way to break up the isolation of Chinese music and bring it up to the world’s stage. Symphonic music is one of the most expressive and capable musical types developed by European musicians in pace with the Europe iIndustrial Rrevolution. With the blending of different musical traditions, a large number of symphonic works, which reflect varied social life and aesthetic demands in varied styles, have been produced in the past by composers from countries outside Europe. Originated in religious music, European professional music is highly developed with strict notation, systematized harmony, dynamic part writing, and logical structure. Chinese traditional music, on the contrary, implies verve in the facets of simple events. The difference provides us a good opportunity to show our creativity. In 1991, my orchestral suite 24 Orchestral Pieces on the Themes Selected from Chinese Folksongs was premiered in Tianjin. The work consists of six chapters, entitled Stories on the Lands of Ancient Yan and Zhao (Yan Zhao gu shi), Sketches of the Highland of Yuannan (Yun ling su miao), Sadness and Happiness on the Yellow Soil Highland (Huang tu bei huan), Mountain Songs of the Ancient States Ba and Shu (Ba Shu shan ge), Drizzle in the South (Jiang nan yu si), and Seasons in Taihang Mountains (Taihang chun qiu) , each of which has four pieces composed on popular themes respectively selected from the Han folksongs in the provinces of Hebei, Yuannan, Shaanxi, Sichuan, Jiangsu, Zhejiang, and Shanxi. In 1994, I renamed the suit as Chinese Sights and Sounds (Yan Huang feng qing) to be the initial part of my enlarged plan Rhapsody of China. In 1995, I added the seventh chapter, Charming Tunes of Taiwan (Tai xiang qing yun) , to the suit after the suggestion given by Maestro Chen Chengxiong of Taiwan. So far, the suit has been performed wholly or partially by many symphonic orchestras in Beijing, Shenzhen, Shanghai, Xi’an, Guangzhou, Hong Kong, Taipei, Paris, Berlin, London, Helsinki, Amsterdam, Budapest, Toronto, New York, Los Angeles, and Sydney for almost four hundred times. Recordings under several labels have been published. In 2001, the suite won Gold Bell Prize in the First Music Composition Competition of China. Since then, I have finished the series’ following parts Beijing Symphony (Jing du feng hua) in 1995, Chinese Children’s Songs (Hua xia tong yao) in 1997, Symphonic Sketches of Taiwan (Taiwan yin hua) in 1999, and Melody of the Qin for Strings in 2001 . Styles and techniques applied in this series are not necessarily unified; for developing the folksong themes I may use basso ostinato , canon, fugue, or any new techniques from the 20th-century. We Have Rich and Broad Virgin Fields Having not been reformed by industrialization or renaissance, Chinese traditional music has kept its prototype of the agricultural society all along; this is indeed an advantage that could be taken by Chinese composers. In this sense, we have a rich and broad virgin soil. Therefore, early Chinese modern composers attached great importance to the discovery from Chinese folk music. As the founding figures of Chinese new music education, both Xiao Youmei (1884-1940) and Huang Zi (1904-1938) advocated using folk music as material to compose new music when they started their teaching in the 1920s and 1930s. Meanwhile, Jiang Wenye (1910-1983) in Japan composed Taiwan Dance (Taiwan wu qu) in 1934 and Ma Sicong (1912-1987) used Suiyuan folksong themes for his Inner Mongolian Suite (Neimeng zu qu) and First Rondo Suiyuan for violin in 1937. In the early 1940s, Xian Xinghai (1905-45) composed Capriccio of China (Zhongguo kuang xiang qu) for orchestra in Russia based on five Chinese folksongs. In 1945, He Luting (1903-99) composed an orchestral piece Senji Dema on the theme of a Mongolian folksong. Late, Ma Ke (1918-76) composed Shaanbei Suite (Shaanbei zu qu) in 1949. All these experiences made significant efforts towards the establishment of Chinese symphonic music, which was flourished in the 1950s and early 1960s with the representative works of the Symphonic Suite Spring Festival (Chun jie) by Li Huanzhi (1919-99), the Symphonic Poem Gada Meilin by Xin Huguang (1933-), and the Violin Concerto Butterfly Lovers (Liang Shanbo yu Zhu Yingtai) by He Zhanhao (1933-) and Chen Gang (1935-). It was during this period I studied composition at the Central Conservatory of Music under the influences of these famous works. I was born and brought up in Tianjin, a metropolitan city far from folk music. I began my early musical education in playing flute, a western musical instrument, in 1957 at the Affiliated Middle School of the Central Conservatory of Music, and then turned to composition. Among my advisors, two professors, He Zhenjing and Su Xia, gave me the lifetime influence in recognizing Chinese folk music. Professor He taught us the course of folksong appreciation, in which we learned Xin tian you of the northern Shannxi, Hua deng of Yunnan, Hua er of Gansu, Qinghai and Ningxia, Yang ge of northeast China, Pa shan diao of the Great Bend of the Yellow River, and etc. We were so lost in reverie following the singing to the mountains, rivers, plaints, and grasslands where the folksongs emerged. Every student in the class was greatly touched by He’s hearted commitment and deep knowledge of folksong study. Professor He put a seed of Chinese folk arts in our young hearts. Professor Su was the first composition advisor of mine in the Conservatory. He strongly disagree the direct imitation of western music style. Instead, he encouraged us to discover the verve and charm of Chinese traditional music. Under his instruction, I and his other two pupils profoundly did many exercises to arrange the folksongs we had learned into piano pieces with harmony. In order to inspire us, he introduced the piano works by Grieg, Bartok, Khachaturian, and other nationalist composers. At that time, the mean research of ours was how to set proper harmony to Chinese melodies. For this purpose, Li Yinghai, a professor at Shanghai Conservatory of Music, published his monograph on Chinese stylization of harmony ( Hanzu diaoshi jiqi hesheng 《汉族调式及其和声》 , Shanghai: Shanghai Yinyue Chubanshe, 1957) and a piano book ( Zhongguo minge xiaoqu 50 shou 《中国民歌小曲50首》 , Shanghai: Shanghai Yinyue Chunanshe, 1957). Both of the two books inspired us greatly with theory as well as practical models. So, when I switched from Professor Su’s class to Professor Jiang Dingxian’s, I had accumulated dozens of arranged folksongs. I enjoyed this kind of study so much through my whole life. When I began my teaching at Tianjin Conservatory in 1973, I even opened a new curriculum of Harmonic Arrangement of Folksongs for my students. To Dig in the Treasure of Local Music In 1980, I followed a field trip organized by the Musicians’ Association of Tianjin to the Dehong prefecture of Yunnan to collect folksongs. After home returning, I composed a number of works based on the collected folksongs. Yunnan is indeed a province with multiple nationality and rich folk music. Composers from the whole country therefore like to go to there for seeking inspiration. The year of 1980 was a “Yunnan craze” to Chinese musical circles: Three symphonic works related to Yunnan music won prizes in the national competition for symphonic composition, including the Symphonic Poem Yunnan by Wang Xilin, the Piano Concerto Mountain Forest (Shan lin) by Liu Dunnan, and the Sketches of Mountains in Yuannan (Yun ling xie sheng) by Li Zhongyong. Of course, these pieces were completed prior to 1980. Back to the 1950s, Ma Sicong composed his orchestral suite The Songs of Mountain Forest (Shan lin zhi ge) based on several Yunnan folksongs mailed to him by a Yunnan resident. The work is a group of fantastic tone-pictures and strongly influenced the followers. But I considered that other places have rich folk music also, and the folksongs of Han people have long tradition. The only problem is that we have ignored our own tradition as seeing it daily. Therefore, I decided to effort my best to dig in my own nationality’s folksongs. Similar situations happened in the world’s musical history. Some European composers were interested in Spanish folk music and Latin American folksongs as well. They composed some works with the musical ideas drew from these areas, including the Souvenir d’une nuit d’été à Madrid by Mikhail Glinka (1804-57), the Spanish capriccio by Nikolay Rimsky-Korsakov (1844-1908), and the Rapsodie espagnole by Maurice Ravel (1875-1937). Later, when Manuel de Falla (1876-1946), Isaac Albéniz (1860-1909), Enrique Granados (1867-1916), Heitor Villa-Lobos (1887-1959), Carlos Chávez (1899-1978) were recognized by the world, the purity of Spanish or Latin American flavor reflected in their professional works is incompatible by composers of other nationalities. Likewise, in the late nineteenth century, many Russian composers were attracted by the charm of oriental music – actually the Arabic music in Middle Asia. N. Rimsky-Korsakov, Alexander Borodin (1833-87), Modest Mussorgsky (1839-1881), César Cui (1835-1918), and even Peter Tchaikowsky (1840-1893) and Sergey Rakhmaninov (1873-1943) composed music in such style. Later, a group of excellent composers from the three member countries of the former Soviet Union, such as Aram Khachaturian (1903-78), Alexander Arutyunyan (1920-), and Arno Babadzhanyan (1921-1983) in Armenia, Otar Taktakishvili (1924-1987) and Sulkhan Tsintsadze (1925-1992) in Georgia, and Fikret Amirov (1922-1984) and Kara Karayev (1918-1982) in Azerbaijan, were growing up. Among them, Khachaturian became the leading master of the western Asian school of professional music, distinguished by his unique western Asian melodic style. and brilliant orchestration skills. Composers from other areas rarely intended to seek for inspiration in this style. then. I have been visiting Taiwan every year since 1994 for conference, teaching, competition, or performance. Whenever possible, I tried to get as closer as I could to the traditional music there. I was attracted by the distinct life and music of the original Taiwanese when I did my field trips in Ali Mountains and Taidong. With the folksongs I learned there I composed the eight-movement suite Symphonic sketches of Taiwan (Taiwan yin hua) in 2000. It was premiered in February of the same year by Taipei Philharmonic Orchestra under the baton of Henry Mazer and, thereafter, performed many times in Europe. A Folksong is a Perfect Artistic Paragon Among European composers, Béla Bartók was the one who profoundly understood and highly evaluated the value of folksongs. Although other composers may sometimes use folksongs in their music, it was Bartók who regarded folk music as the soul of a composition. Perhaps since Chinese and Hungarian share the similar musical tradition, Chinese composers highly recognize and appreciate Bartók. Both his folksong collection practice and his penetrating comments on Hungarian peasant’s songs were highly recognized by Chinese composers as a brilliant model. I started to systematically study Bartók in 1979 in Tianjin Conservatory when I became the graduate student of Professor Xu Yongsan. I spent a lot of time in study of Bartókian music, including For Children , Mikrokosmos , Eight Impromptus , Dance Suite , Concerto for Orchestra , Music for Strings, Percussion and Celesta, Six String Quartets, and Piano Concerto . The deeper I studied, the more I realized that my ideal is similar to the thoughts of Bartók, i.e., using the classical and contemporary compositional techniques to interpret the spirits of folk music. In my words, we should root our new music in the soil of our own tradition and popularize it to the world. Closing to the People and then Go to the World The history of using western techniques in Chinese new music creation is not over a century. In this situation, we must consider the acceptability of our works to the common Chinese audience when we compose. We hope our music can be accepted by the world. But, if it is not acceptable even by Chinese people, the efforts towards the world would not come true. I then proposed that my Rhapsody of China should make Chinese to know more about the western music form. through the music familiar to them and make the foreigners to know more about the charming connotation of Chinese music with the form. familiar to them. A Chinese proverb describes this principle as ya su gong shang (“to suit both refined and popular tastes”). It means that an individual demand of artistic creation must suit the social needs of artistic dissemination to the In twentieth century, however, a phenomenon that the fine arts and popular arts were departing from each other and being developed respectively to their extreme occurred in the west. This was a dissimilated result of the separation of outside and inside worlds caused by constant warfare and excessively rapid modernization. Hence, on one hand, some artists, such as the avant-garde, turned to the artistic circles isolated from the society to seek for individual balance in order to revolt the tradition and the reality as well; on the other hand, popular music was spread quickly in the world due to common people’s faint regard of the classical culture and profound pursuit of giving vent to one’s pent-up feelings and, in addition, due to the constant development of musical industry and market. Before the 1980s, the door-closed China resisted the western cultural phenomena as fierce floods and savage beasts. Yet in pace of the open economy, avant-garde music and popular music were introduced in China quickly. Their influences, no matter positive or negative, are not to be ignored. In my opinion, a classical work must be both refined and popular, no matter it is western or eastern, ancient or modern. Chinese symphonic repertoires are all works with this feature. Today, when we review the principle, what we want to do is to build up a way, which is neither self-admired nor self-vulgarized, to continue the tradition under the market-economy society and refine-popular split cultural background. I am not interested in showing my distinct personal style. in my composition. On the contrary, what I am devotedly pursuing is to express the true feelings of common people. I believe that the aesthetic value of both folk music and professional music is eventually determined by the depth and broadness of the music’s expression of human being’s spirits but nothing else. As China’s door had been opened, we found that not only China needs the world but the world also needs China. And, further, we found that westerners’ understanding of Chinese culture is comparatively poorer than Chinese’s recognition of theirs. Meanwhile, we realized that we have not systematically introduced our prototype music to the world yet. So I attempted to make my effort with the Rhapsody series. 美国《音乐中国》MUSIC INCHINA 2004年1-2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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