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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在谁面前流?
热度 19 mdzhao 2015-1-22 10:44
从小我就是个不太喜欢流泪而且也极少流泪的人,这个事情曾经让我自己都感到困惑。最初是生病打针,别的小孩都哇哇大哭,我却不哭,感觉没痛得那么夸张,打完针被护士小姐夸一句“真勇敢”,便心里得意得很。记忆中小学的时候只流过一次眼泪,不是被男生欺负,也不是摔跤受伤,是因为什么事情被老师冤枉流了委屈的泪,也就几点,不想流的,没忍住。那时有一个朝鲜电影《卖花姑娘》,据说看电影的人都会哭,特别是女孩子,要准备三块手绢,而我整场电影看完,虽然有几个地方泪水差点掉下来,却楞是最后没有流。小学时第一次去殡仪馆,是参加一个得白血病去世的同学的追悼会,班里的同学大多哭了,许多女生眼泪流得哗哗的,男生也哭,我却还是没有流泪。那次追悼会后我曾问过自己:是自己与那同学的关系没别人好吗?是自己没有感到悲伤吗?答案都不是,其实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和悲伤,但好像自己天生就泪点很高,而且会为自己流泪而感到不好意思,心底里有一种流泪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这种观念。不过那个时候,我还从来没有怀疑过别人流的泪不是真诚的,我觉得那是感情的自然流露。有的人泪点就是低。 那一年,已经读中学了,周总理逝世,凤仙到我家来,进门就嚎啕大哭,才知道这个消息,当时有一种天塌了的感觉,马上和同学一起做花圈、戴黑纱,各种悼念活动,大多数同学都哭了,我还是没有哭,那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没有流泪犯了什么错似的。半年多以后毛主席逝世,那纪念活动就浩大多了,记得有个下午是在人民广场进行悼念活动,学校是选派了一些同学作为代表去参加的,我是代表。哀乐响起后我看看周边所有的人好像都在流泪,唯我还是流不出眼泪,便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当队伍缓缓向前移动的时候,可以看到一路上有点点眼泪掉在地上的水印。而此时我用眼睛的余光看到边上一个二十多岁的男的在往脸上涂唾沫,心里不由涌起很奇怪的一种感觉,当时也有一种想往自己的脸上涂点唾沫的冲动,不过对于流泪都觉得不是什么光荣的我,干这样的事情一定会更鄙视自己,所以终究没干那荒唐之事。其实我应该感谢那个男子,因为看到他的举动我才明白并不是我一个人流不出眼泪,让我心里那种觉得自己对伟大领袖没有感情的罪恶感减轻了不少。 那个时期发生了许多事情,让自己原来的价值观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小被灌输的概念突然就完全颠覆了,以前从来没有怀疑过的东西被否定了,便觉得这个世界并不是我们所看到的那样,背后也许藏着许多你不知道的东西,有时就会想到那个往脸上涂唾沫的男子,疑惑他究竟是心里悲伤却流不出眼泪,还是心里其实根本不悲伤但怕别人知道而假装流眼泪?原来我相信他应该是前者,但后来却越来越觉得他应该是后者。继而对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当时真的心里悲伤吗?既然悲伤为什么没有眼泪呢?因为我自己清楚,当时不像看《卖花姑娘》的时候是想流眼泪而忍着没流,而是真的没有眼泪。 小学和中学,同学的哭或者流眼泪大多单纯,即便是假哭也能被老师一眼识破,小学时候有个很严厉的女老师,好像是教导主任的角色,任务就是找那些调皮或犯了错的同学来训话批评,那时学校拨了一个小房间作为红小兵团团部的活动室,而那个老师的办公室就在我们边上,经常听到她对同学训话,有时她会说:“看看你这个无所谓的样子,还翻白眼!一点悔恨的眼泪也没有!” 有时候却又说:“哭!哭!你以为一哭我就不批评你了?一眼就看出你这是硬挤出来的眼泪!”我们私下就悄悄议论:X老师究竟是想你流眼泪还是不流眼泪?一个很爱哭的女生说:肯定是流眼泪更能让老师原谅!只不过老师见得多了,能看出你是真心流的泪还在装出来的哭!她说得很对,直到今天我还是这么认为,装出来的东西,其实大多数时候都能被人识破。 工作后就看多了真真假假的眼泪,许多人告诉我,眼泪是女人的武器,会哭的女人能在很多地方占便宜。可我内心深处还是觉得流泪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基本上不会在人前掉眼泪。曾经遇到过很痛苦的事情,好友劝我哭一下,说是哭了可能会好过点,但我还是没有。事后我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女儿有泪也是不轻弹的,特别是我这样的女汉子。曾经有一个男生在我面前痛苦流泪,弄得我手足无措,那不是痛哭,不是泪流不止,而是没忍住的泪只能用手去掩住脸,真的让我看到了这种不轻弹的泪,让人非常震撼。 有人说过,人到中年以后心会变得柔软,比以前更容易流泪。回想一下似乎真的这样,至少后来自己不像以前那样刻意去忍住眼泪,只不过泪点高是不会变的。记得自己唯一有一次在女儿面前流了泪,当然是因为遇到一件让自己非常难过的事情,弄得女儿当时也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事后我还是有点责怪自己,一个号称女汉子的人,怎么会在女儿面前流泪呢?不过后来再想想,为什么中年以后更容易流泪,大概更多的是因为那个时候活明白了,你能分辨出可以在什么样的人面前流泪。你不用如年轻的时候那样,或者披一件坚强的外衣或者披一件柔弱的外衣,在值得信任的人面前,你不必掩饰,可以释放自己。
个人分类: 忆往昔|5809 次阅读|40 个评论
瓦房村旧事(之三十二)“光复泪”
热度 2 mqr 2013-9-15 22:51
“光复泪” 小日本儿倒台了,光复了,人人欢欣鼓舞。瓦房村孙大木匠家门前的大柳树上挂着的大鼓,每天晚上敲得震天响,大人孩子围着唱呀跳呀,一番儿又一番儿,煞是热闹。人们乐还乐不过来呢,还能有人哭吗? 有,MFS老伴儿就隔三差五地哭上一场,开始时是瞅着她果匣子里那一匣子“绵羊票”哭,这么多钱,不花了。后来用这些“绵羊票”糊了墙,她就时不时地瞅着这满墙的“绵羊票”哭,钱哪,这些钱来之不易呀! 是来之不易!这些钱是用血、用汗、用泪、用孩子们的命换来的。她瞅着墙上的这些票子,能够分辨得出哪些张是让大儿子、二儿子去当劳工用命换来的;哪些张是送大女儿、二女儿到日本纱厂干活儿挣来的;哪些张是嫁大女儿、二女儿时向她们的婆家讨要的;哪些张是给人家保媒,扔下二岁的小女儿没管,几天没回家闹得小女儿上火,嗓子起大疙瘩丧了命,挣来的;哪些张是大冬天让老伴儿去给有钱人家“打冬儿”挣来的……这些钱每一笔都有不尽的泪水,她现在流的泪,与孩子们挣钱时流的泪相比,真是微乎其微。 就说送儿子去当劳工吧,那年月去当劳工,要全凭“福大命大造化大”,否则就会装在“盒”里回来。有谁会愿意让自己家的孩子去?摊上名儿的,没有办法,就得去。家中若稍有点儿钱,就都顾人去。但MFS家并不缺钱,可是MFS老伴儿对钱的追求胜过对儿子的追求,为了嫌这份儿钱,先后让大儿子、二儿子都去替别人当了劳工,挣这种卖命钱,两个儿子走时都是哭着走的。所幸的是都没有死。 大女儿、二女儿一过十岁能干活了,她把她俩弄到了沈阳日本人的纱厂当了童工,吃的是橡子面,受尽了苦,她们的妈妈,不管她们如何哭,每月例行,在她们发薪水的日子,把她们极端微薄的钱如数收到手,装到她的果匣子里。 女儿一过十六岁,可以婚嫁了,每个都必须要“卖”上一笔钱。不管人家好不好,不管女儿愿意不愿意,谁家给钱多就嫁给谁家。 大女儿嫁给了吉林到新民来的一个“跑腿子”,这人肯出大价钱,但钱都是借的。本来就穷,婚后再还结婚借的这些钱,生活就更困难了,吃了上顿没下顿,小两口常常口角。一次男的随手拿起灶前的掏灰耙抡了过去,正好打在女人的太阳穴上,大女儿当时就昏死过去,救过来后就落下个头疼病,一疼就吃大烟止一止,一次吃多了,丧了小命,死时二十刚出头。 二女儿嫁的这一家更穷,这家老两口有三个儿子,老大三十岁,老二老三都二十多岁,还都是光棍儿,因为穷,一直找不到媳妇。为了接替香火,才向亲戚朋友借粮借钱,出大价钱找媳妇,也还是找不到。MFS老伴得知后,喜出往外,如此高价到哪里去找?于是把十七岁的二女儿嫁给了这家的老大,年纪相差13岁,不管女儿怎么哭,MFS老伴的抓钱心肠,纹丝不动。 婚后,繁重的家务劳动压得这个十七岁小媳妇喘不过气来,不仅全家人的三顿饭要由她一人做,而且全家人的衣服、鞋也都由这小媳妇来做(当年都是手针缝),特别是有了孩子以后,这个不到二十岁小媳妇,就更没有喘气的时间了。不几年就得了胃病,二十刚出头,也就累的命丧黃泉了。 这姐俩,以及前面提到的两岁就死了的小妹妹,都没有赶上光复。这一光复,她们的音容笑貌就变成了她们母亲“墙上的绵羊票”。她们的母亲,再铁石心肠,瞅着这墙上的绵羊票,也不能一点儿感情不动,只是难以判断,这个母亲流的“光复泪”是为“绵羊票”而流,还是为孩子们的血、泪、命而流,只有天知道!
个人分类: 瓦房村旧事|2615 次阅读|4 个评论
流泪了
热度 8 lily201268 2013-4-24 12:28
刚才一个老乡跟我聊天,好久没跟她联系了。她跟我讲她的小宝宝已经两个月了,又跟我讲她生产的过程,我听了,流泪了。 她跟我说为了对孩子好,坚持自己生。但生产时不顺,用力气结果憋得鼻子流血......不想再写了,只想说但愿她的孩子和孩子她爸爸以后能真心对她好一辈子!
2302 次阅读|29 个评论
您还能被感动的流泪吗?
热度 1 szc0204 2013-4-12 12:38
您还能被感动的流泪吗? 前几天和朋友一起吃饭,寒暄几句之后就大开吃戒。吃着吃着就有哥们向我抱怨: “哥们,今天太素了”。还没等我解释就有人吼道:“你小子,想H 7N9 啊”。“你小子伟那样得了肯定得咯屁”。“不是说有新药了吗”?“就他穷那样还能吃得起啊”!“不是还有政府的吗!”一个带深度眼睛的博士哥腼腆的附和了一句。引来一阵前仰后合。于是开骂又开始了。 贪官;教育;食品;农民选举;房价;交通;污染……百家杂谈。骂的前仰后合,骂的不亦乐乎,骂的忘乎所以。就没人说一丁点好的。所有的似乎于己无关,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我不小心吃了剁椒鱼头里的辣椒,一阵巨咳之后,眼泪就稀里哗啦的下来了。 “这小子还为可怜的百姓流眼泪了”;一个哥们死不正经的打趣我。 “哥,是辣的,哥多少年都没流过眼泪了”。 于是话题引到了眼泪上来了。 “我除了眼里进了沙子才会流眼泪, 其它还真没流过泪。” “你小子心肠那么硬,还有能打动你的吗”? “也不是硬,我真觉得没有什么人或事能打动我! 你们有吗” 饭桌上少许的沉默了一会儿,也许每个人都在努力的回忆着。 我的心里也是一紧,我也在想我们很多时候是以所谓的理智来对人对事,考量的是有没有价值,值不值得。很少有人仅用内心的情感来作为标尺去衡量。所以能感动自己的就越来越少了。人类的情感是相通的,但是价值是因人而异的。 腼腆的博士哥突然站了起来: “兄弟们,我马上要和我抗战八年的女友结婚了,感动吧! 泪奔吧!” “切!有你哭的!”
个人分类: 杂感|2825 次阅读|1 个评论
[转载]非典十年--看了流泪
jiahailu 2013-4-2 18:43
一直想写写不出来。感觉应该做些实实在在的实事。 http://health.sohu.com/s2013/sars-fangbo/
3096 次阅读|0 个评论
女儿的泪水
cgh 2013-3-3 14:15
她姥姥 对她 说,“明天不喝奶了吧?” 她立马眼泪汪汪,默默无声。 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人,除了默默流泪,还有什么办法。 可怜的人儿啊。。。
个人分类: 生活点滴|2175 次阅读|0 个评论
[转载]无纸记录二:令人流泪的动物母爱
热度 1 unibright 2013-2-18 19:48
转载: 母爱永恒 20 世纪末的一个晚上,当我从湖南卫视看到这感天动地的一幕时,我忍不住恸哭流涕!青海省有一个沙漠地区特别缺水。据介绍,每人每天只有靠驻军从很远的地方运来 3 斤定额的水量。 3 斤水,不光饮用、淘米、洗菜 …… 最后还要喂牲口。牲口缺水不行,渴啊!终于有一天,一头一向被人们认为憨厚、忠诚的老牛渴极了,挣脱缰绳,强行闯入沙漠中一条运水车必经的公路。老牛以惊世骇俗的识别力,等了半天,等来了运水的军车。老牛迅速顶上去,运水的战士以前也碰到过牲口拦路索水这样的情形,但那些动物不像老牛这样倔强。部队有规定,运水车在中途不能出现 “ 跑冒滴漏 ” ,更不能随便给水。这些规定,看似无情,实则不得已,这每一滴水都是一个人的 “ 口粮 ” 啊。沙漠中,人和牛就这样耗着,持续了好半天,最后甚至造成了堵车。后面的司机开始骂骂咧咧,有些性急的司机用汽油点火试图驱走老牛。可老牛没有动,泰山一样,不放松。直到牛的主人寻来。 牛主人愧疚极了,操起长鞭狠狠打在瘦弱的老牛身上,老牛被打得浑身青筋直冒,可还是没有动,最后顺着鞭痕沥出的血迹染红了鞭子,染红了牛身,染红了黄沙,染红了夕阳。老牛的凄惨哞叫,和着沙漠中阴冷的酷风,显得那么悲壮。一旁的运水战士哭了,被堵车的司机也哭了。最后,运水的战士说: “ 就让我违反一次队规吧,我愿接受处分。 ” 他拿出自己随身的水盆,从水车上放了 3 斤左右的水,放在老牛面前。 老牛没有喝面前以死抗争得到的水,面对夕阳,仰天长啸,似乎在呼唤。晚霞中,不远的沙堆背后跑来一头小牛,受伤的老牛看着小牛贪婪地喝完水,伸出舌头,舔舔爱子的眼睛,孩子也舔了舔母亲的眼睛,沉寂中的人们看到了母子眼中的泪水。天边燃起最后一丝余辉,母子俩没等主人吆喝,在人们的一片静寂无语中,踏上了回家的路。二十世纪的一个晚上,当我从电视里看到这让人揪心的一幕时,我想起了劳作的苦难的母亲,我和电视机前的许多观众一样,流下了滚滚热泪。
2534 次阅读|2 个评论
[转载]动物流泪照片集,何时才让它们不再流泪呢
热度 1 cutefay 2013-1-28 11:36
动物有与人类一样对爱、快乐和悲伤的感受吗?动物是否有超人类的记忆?动物真能预测一些自然现象?动物的内心世界是怎样的?   人在痛苦、悲伤、幸福时都会流下眼泪,可你知道动物也会流泪吗?它们流泪更多的是缘于哀伤。不过,它们的哀伤背后似乎总有我们人类的影子。   最近,一张照片吸引了人们的眼球:一条正在接受专家检查的长江豚的脸上挂着一行泪。原来,由于连日干旱,长江中下游水位业已降至历史最低水平,而位于湖北省石首市的天鹅洲国家级长江豚类保护区的水位、水体面积也是如此,湖区大部份深不足3米,个别地方甚至低于2米。或许长江豚的泪水是在为自己未来的命运担忧?亦或在控诉人类对环境无休止地破坏?   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看到的有关香港一头待宰水牛流泪的报导。 当时,一群工人牵着这头水牛走进厂子内,准备将其宰杀做成牛排和炖牛肉。当他们接近屠宰房门口时,水牛突然停步不前,两只前脚往前跪下,眼泪也跟着扑簌簌地流了下来,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悲哀。在场的工人们无不被这骇人之举所震撼,有些人也不觉流下了眼泪。最终工人们决定共同出钱将其买下,送到佛寺中让其终老。而水牛也似乎明白了人们的心思,止住了眼泪。    为了获取熊胆汁,人们在野外下陷阱捉到熊后,将其关在牢笼中二十多年,每天透过插入熊胆的铁管抽取胆汁数次,其痛苦难以言表。一头母熊为了避免自己的孩子遭受这样的折磨,含泪将小熊撕碎。   鄱阳湖本是天鹅的暂居地之一,但为了满足南方的野味市场,近年来一些人大肆捕猎,导致数量急剧减少。根据大陆媒体2009年采访当地人的报导,“天鹅一下子死不掉……会跟人一样地流眼泪。”   2009年3月7日,沈阳市东陵区深井子镇前康村奶农白凤琴,因家庭变故自己无力再饲养奶牛,在决定将精心饲养的奶牛卖掉时,主人与牛落泪相对   还有网友披露了身边的一个故事。一个卖驴崽子的农民发现,当小驴被送走时,大驴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了下来。他从此决定再不养驴。   事实上,从古到今,关于动物流泪的记载并不少见。除了上述所列之外,如猪、羊、马、鸡、鸭等,都会感知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刻,因此也都会流泪。   此外,对于许多人而言,狗是非常忠诚的动物,可人是否知道,当狗被遗弃、被伤害时,它们也会流眼泪啊!   重庆媒体曾报导了一只被搬迁的主人遗弃的叫皮皮的小狗。它每天都呆在主人原先居住的路口等待主人的归来,虽然很饿,但却不肯离开,据说它时常流出眼泪。而2010年11月上海高楼大火之际,一只金毛犬也是在大楼外不吃不喝地等待自己的主人,而且一直在流泪。这只“守望犬”很快成为了网络明星,并最终得以找到主人。   泰州晚报还曾报导过一只小狗过马路时,不幸被汽车当场撞死。随后,小狗的两个同伴赶来,围着尸体哀嚎不已,稍大的一只狗还流下了眼泪,让路人唏嘘不已。   海豹妈妈被活剥皮而死,小海豹伤痛无助的哭泣,请永远拒绝皮草吧!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当我们看到流泪的动物们时,当我们看到它们那哀怨的表情时,我们是否该反思一下我们自身呢?我们为何不能给它们提供干净、澄澈的环境?为何不能减少自己的贪欲?为何不可以真心养护它们?如果我们人类做到了,该有多少动物的眼泪不会流下啊!   可惜,现在迷失了方向的人类自身悲伤的眼泪已然太多,又如何阻止动物哀婉的眼泪不断地流下呢?也许,只有等到我们自身充溢的都是幸福的泪水的那一天,动物们才不会有泪水吧!延伸阅读:《 小海豹哭了(这滴眼泪让人一看就再无法忘记)——两位第一夫人共同抵制皮草 》
个人分类: 转载经典|3169 次阅读|1 个评论
接到女儿的电话我流泪了
热度 80 jiangjiping 2012-11-27 08:36
接到女儿的电话我流泪了 蒋继平 2012 年 11 月 26 日 在感恩节前几天的一个晚上, 读大二的女儿通过视频的方式与我们通话。 她说这个感恩节不回家和我们一起过节了, 要和同班同学一起去纽约的同学家过一个外国人的感恩节。 她接着说她将会在圣诞节回家度假, 和我们一起过完新年后再回学校。她现在正在网上订购回家的飞机票。 她告诉我们圣诞节前的飞机票特贵, 尤其是 12 月 21 日,星期五的飞机票要比星期六的飞机票贵很多。但是, 学校在星期五晚上已经关门, 所以,她必须在星期五晚上离开学校。她准备预定星期六的飞机票, 她在飞机场过一个晚上,这样的话可以为我们省去一笔钱。 听了女儿的计划和想法, 我一阵心酸, 眼泪禁不住在眼睛里打转, 当着她们母女俩的面就流了下来。 我立即叫身边太太告诉 女儿,千万不要为了省这几个钱单身在飞机场过夜, 一定预订星期五的飞机票,乘当天的飞机回家, 安全第一, 无论如何不要考虑飞机票的价格。 我流泪是因为女儿能够如此地为父母着想,宁可自己受苦受累, 也要尽量为父母减轻生活负担。 与此同时, 我深感我自己是多么的不成功,以至于让女儿为了几百美元的代价, 竟然要在飞机场苦熬一个夜晚。因而,我在内心深处深深地自责自己的无能。 事后,我一直在思考女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思前想后, 我得到的结论是:她自小受到的家庭教育和生活环境对她的为人处事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女儿的电话使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她出身不久的处境。 我是 1986 年初到美国读研究生的, 1991 底获得博士学位。 女儿是 1993 年 10 份生的。 虽然她生下来的时候, 我有一份正式的工作,已经工作了两年多一点, 除了各种生活开销外, 每月有一点节余。 但是, 这些结余的钱一部分要寄回中国,一些是孝敬父母,另一些是资助兄弟妹妹们,还有的是慈善捐款。 剩下来的非常有限。 她生下来之前不久, 我们又刚买了一辆汽车, 家中一共两辆小汽车。 她生下来后,家中一共有四个人, 算一个不大不小的家了, 因而,我们决定要有自己的房子。 所以,当时就决定准备买房子。 买汽车买房子都需要一笔钱的。 在美国, 虽然可以贷款, 可是买汽车我们是不会贷款的, 那不合算, 利息很高。所以,我们买汽车用的是存款, 一次付清。 现在要买房子, 这个必须贷款,但是, 即使贷款, 也要有一个首付, 这个首付是房价的 20% 以上。 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在女儿出生后不久, 也就是 1994 年 4 月份, 我们买了一套房子,几乎用光了我们的所有存款。 要知道, 我们在美国办任何事, 都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 不会得到国内亲人们的任何帮助的, 一分钱的资助都没有。 所以, 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处处精打细算, 能够节省的地方尽量节省。 平时在饭桌上谈论最多的话题也是关于家中经济上的计划问题。 比如说, 为女儿找托儿所,既要质量好的, 又要收费合理的。 所以, 为了找到一个理想的托儿所, 我们要反复地选择比较很多家的具体情况后才能最后作决定。 车子,房子, 孩子的托管, 太太的学习,仅靠我一个人的工资,生活上确实不是很乐观, 几乎是捉襟见肘。 鉴于此,俭朴节约是我们的必修课。 在这样的家庭背景下,儿子和女儿都在自觉或者不自觉地接受着俭朴节约的教育。 懂得如何最有效地利用好每一分钱。 正因为如此, 女儿才会在预定飞机票时考虑到在飞机场过一个晚上,以便可以省去一笔钱。 不过,她好像没有意识到现在的情况跟十几年前很不一样了。 或者她如此做, 是她内心深处的本能反应。 写这篇博文, 一是给自己留下一个记忆, 二是要表达一个人生感悟。 这个人生感悟就是家庭环境和父母的言行对孩子的影响是非常深刻的。 因而,作为一个负责任的父母, 我们一定要尽量为孩子们树立一个好的榜样。至于什么是好榜样的标准, 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
个人分类: 故事感想|12582 次阅读|186 个评论
[转载]〖七十年代』史上最全70后回忆绘本,温馨得让你流泪 (贴图)
hamlet 2012-11-1 23:55
漫画家静茹的绘本《回忆我的70年代》被称为史上最全70后回忆绘本,汇集了几百篇70后的美好回忆,点点滴滴,感人至深,温馨得让人流泪。    妈妈之所以下狠心要借钱买收音机,就是因为看不了姐姐每天趴在别人家上从门缝里听样板戏。家里拿出了所以的积蓄还不够,借了一些钱才买回来的。妈妈现在还记得价格147块。 我们家的收音机太厉害了,有时候能收到台湾频道,妈妈常常警告我们,说听台湾频道是偷听敌台,会被抓起来的,我们还是常常偷听。有一次居然听到邓丽君的演唱会,尽管台湾频道的声音模糊不清,但也相当的刺激。台湾有个台每天都在推广基督教,还说可以免费赠送圣经,我曾经偷偷写信过去想要一本圣经,但是那信石沉大海,我不知道那时候我们和台湾还不能通信。 刚买收音机的时候,我成天黏在半导体收音机旁往里边看,恨不得钻进去,看看是什么在里面说话。 每次按钮一开,黄色的小灯亮起来,我就拼命往里看,眼睛贴得很近很近,开始我什么也看不见,后来有一次,我真的看见了,黄色的灯光里出现一个舞台,舞台的中央有一个小人穿着白色芭蕾舞裙在不停的旋转,伴着优美的乐声,她转得飞快,舞台上方不断打下来炫目的聚光灯,照得那小人非常的漂亮非常的美。 直到今日,我仍然确信自己看见的小人真实存在,一个孩子能看见这个世界上用理智看不见的东西。 在没有电视的时代,我们拥有无边无际的想象,这是70年代的珍贵馈赠。    寒冷的冬季,孩子们最喜欢的就是被窝,早上最不愿意离开的,也是被窝。每天早上,妈妈会拿着要换的冰凉的衬衣衬裤,先塞在被窝里暖一会儿,然后把我抱出来换衣服,那衣服就不再冷冰冰的,是暖暖的,带着妈妈的爱了。后来我们长大了,头天晚上自己脱下来的棉鞋棉袄就放在暖气上烤,而内衣就藏在被窝里,早上起床的时候,穿上热乎乎的衣服。 我很小的时候,和两个姐姐一个被窝,三个女孩在被子里也打架,二姐最无耻了,晚上总是把冰冰凉的脚丫子塞在我的屁股底下,我就拼命的躲闪,但大姐可不惯着她,用小手指甲死劲掐她,后来她就不敢靠近大姐,只欺负我,我忍受她的凉脚丫子很多年,因为大姐先出嫁了,我还是和二姐一个被窝。 每天晚上,家里关灯后,我们三个就用手电筒在被窝里看小人书,长大一点,被窝的读物变成了小说和诗集,还有流行一时的非法读物。 在长大以后,被窝成了我写青春日记的温暖场所,我曾经写了5大本诗集,6大本日记,为了躲避妈妈的搜查,我记日记的文字,是自己编出来的密码,就是把拼音换成一种特殊字符,用这个字符来写字。直到后来我自己翻看日记的时候都不认得自己写的字了,才停止用这种密码。 当我到了16岁的时候,被窝就成为了我哭泣的避难所。挨揍了,失恋了,遇到难以承受之痛了,我不会当着别人的面哭,但是到了晚上,躲在被子里,我就可以拼命的痛哭,使劲的号,没人知道青春期,我在被子里留下了多少眼泪和低低的呜咽。70年代的人,哭泣的时候,不会当着别人的面,因为没人会买账,哭反而会遭到更残酷的打击。 被窝里的记忆真多,真美好。     我们小时候的小卖店里,我们最常购买的,就是酱油和醋。一进供销社的门就闻到酱油醋的味道,柜台里面有两个大缸,大缸上面盖着木头盖子,木头盖子上面放着两个白色的搪瓷提斗和和漏斗。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很大的酱油瓶子装酱油,醋瓶子就是正常的瓶子。我很小就开始帮家里打酱油,那个大瓶子很重,但我很乐意跑腿,因为有时候可以得到一毛钱的零钱,顺便买一毛钱的水果糖。   阿姨打酱油的动作特别熟练,通常她们都穿着蓝大褂,拎着提斗把手在缸里舀酱油,再拿一个漏斗放在瓶子上,然后就是一勺一勺的倒酱油,黑红的酱油飘着咸鲜味从瓶子四壁分散滑落,形成好看的花纹,那也是我最享受的时刻。      我们小时候,妈妈常常会告诉我一个常识,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妈妈说有些人是拍花子,要是被拍花子盯上,他们一拍脑门,孩子就会失去意识跟着他走,而且完全服从他的指令。关于拍花子的传言很多,有的说小孩被拍走,他们会教唆孩子当小偷,偷不着就会被打骂和挨饿,还有的说小孩被他们折断手脚去乞讨,还有更可怕的,说他们会挖出小孩的心脏吃掉。   现在想起来,妈妈说的拍花子就是拐卖人口的人贩子,这些人为了掩人耳目,多假扮成乞丐、叫花子,因此民间称之为“拍花子的。但是拍花子丝毫没给我们的童年增加阴影,我们每天照常乱跑瞎玩,茁壮成长到今天。   关于拍花子的传言,除了最后一条,当今全都有真实案例,如果把最后一条改成盗取器官,那也就全对上号了。如今拍花子不但没有因为朗朗乾坤清平世界而消失,反而更加猖獗。就从我们小时候的自由程度就可以判断,我们从来不用爸妈接上学放学的,下午放学后,我们四处玩耍,一群孩子跑到很远的火车道边玩也常有的。现在的父母,你们敢吗?   我常常很同情现在的孩子,从一出生就如同生活在监狱一样,毫无自由可言,去哪里都要亲人护送。看看深圳的幼儿园就心情复杂,门口的保卫手拿钢叉,头戴钢盔,全身武装,这番景象,什么感觉?这是在深圳还是在重庆中美合作所的渣滓洞?   幼儿园、学校即便如此重视,孩子仍然不安全,孩子被保姆、小区保安拐走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父母们每天悬着心,害怕奶粉有毒,担心保姆会带走孩子,恐惧保安绑架,担心校车超载翻车,上学担心放学担心,孩子出门担心,在家里也担心,不吃饭担心,吃饭也担心。这个贫富差距到了临界点的社会,已经把父亲母亲们的心都绞碎了。   拍花子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社会把孩子们当做首选的榨取利益的对象而不是这个世界的未来和希望。而我们那个70年代,尽管没有人把孩子当做希望,但孩子可以自由飞翔。      哈尔滨的冬季漫长而寒冷,漫长到半年都是在冬天里渡过的,没有新鲜蔬菜不能穿裙子,5点钟就黑天了,晚上哪也不能去,只能在家里呆着。而这样枯燥的 冬季里,却给我的童年时光留下了最璀璨幻梦的一种记忆,那就是窗花。   我说的不是窗户上贴得窗花,是自然凝成的冰凌花。因为哈尔滨夜间的室内外温差很大,每天早晨起来,都会结满厚厚的一层窗花,到了晚上,窗花因为温度升高又会化掉。   那时候,我每天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看窗花。每天清晨每块玻璃,窗花都不一样,我常常寻思,这些图案是怎么形成的呢?   那些窗花真美,闪着钻石般的璀璨光芒,我能在窗花里面看见椰林风光,或者还有热带丛林,有时候我还能看见竹林摇曳还有海滩巨浪,我还看见过弯曲的小路上走着一位蓑衣行人。那些画片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给那些个难捱的冬日时光带来无限的遐想和惊喜,窗花也成为一个爱美的小女孩童年最华美绚丽的记忆。      这种童车一走路的时候,咯吱咯吱响,我家的不是双人的,是单人的,前面有个小桌台可以抬起来。小桌台上可以放几颗糖果什么的,我特别喜欢玩那个桌台。   全世界的孩子,中国孩子的舒服指数一定最高,现在的童车很贵很舒服,但是我觉得太舒服不好,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孩子又嫩又娇,弱不禁风。这样的童车孩子晒得着太阳,通风性极好,硬座的,也利于骨骼生长。现在很多人想买还买不到这宝贝呢。      我们小时候玩具烧,啥都是玩具,房檐上滴下来的水结成的冰溜子,是我们最喜欢的玩具之一。   冰溜子那玩意儿很光滑,很漂亮,有水汽水流的地方都容易结冰溜子,比如房檐、厨房的窗户上,煤炉子的烟囱也会结冰溜子,但结出来的是黄色的。冰溜子很脆,咔吧一下掰下来,用小手抓着,凉爽爽的,很滑。有时候我够不着就叫爸爸帮我掰,爸爸一掰就是一大堆,真是过节一样。   有一次我回家,把冰溜子顺手放在暖气上就忘了,过了一会而,妈妈和爸爸大喊,“孩儿他爸,不好了,咱家暖气漏水了。”   我小时候看着可爱的冰溜子,曾经含在嘴巴里当冰棍吃。      虾片,这种食物现在的孩子可能都没听说过。   我小时候,一直认为虾片是最好吃的东西,可是只有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吃到。   过年妈妈一炸虾片,厨房里总是飘出奇异诱人的香味,我就被那味道吸进了厨房,我总在旁边偷吃,记忆里偷吃的虾片特别香特别脆,也特别鲜。   开饭的时候,虾片肯定是第一个被抢光的菜,孩子们最喜欢吃虾片这样松脆口感的食物了。   我记得一盒虾片7块钱,长大以后,虾片就没那么稀罕了,我们仨没事就在家里炸一盘子吃起来,看着一片又硬又干吧的像塑料片一样的虾片,我试着咬过舔过,也没什么味道呀,但是只要放在油锅里,就立刻扭动着身体打着滚的长胖了,小碎片还会乱跑,然后我就捏一片放在嘴巴里,咔嚓咔嚓的,享受极了。   虾片的味道我一直记忆犹新,虾片的声音也历历在耳。      小时候,每次去粮店买粮油,都会去看那个很大的打油装置。那装置有个大罐,比人还高,装置上有个很粗带刻度的透明玻璃管子,玻璃管里面是黄色的豆油,下面有个龙头,一碰开关,油就流出来了。   我们会用塑料桶放在龙头下面,粮店的阿姨就会用沾满面粉的白白小手,按一下装置的按钮,玻璃管里的豆油就会忽忽悠悠的升高,这个过程隔着玻璃我们都看得见。最后,阿姨操控着按钮,她会控制上升的速度,快到头了,能让豆油的缓缓的停在刻度的水平线上,丝毫不差。   到此,我们需要的油份量已经给足,她轻轻一碰龙头,豆油就神奇的流下来,装进我们的塑料桶。   我们那个年代去买米买面,一定是去粮店。粮店里有个窗口,窗口出来一个大铁皮漏斗,那漏斗有点像搅拌机的斗那么大。我们把粮本往上一递,工作人员那红蓝铅在上面一划,当时还有个小纸条,小纸条上也划一下,然后递回来,他就开始拿着秤米面。工作人员拿着一个手提式大铲斗往大铁皮斗里倒,斗下面就是称,够份量了,他就一提大铁皮漏斗得一端,铁皮斗倾斜着向我们翻过来,我们就赶紧用袋子接住。哗啦一下,粮食就进入我们的面袋子。   那时我还小,都是帮忙来买粮,粮食的都是爸爸去接住,他把袋子口一扎,反身一个大背,扛上肩头。那个像像,就是父亲最威武最疼家的一个固定形象,永远刻在孩子心中。   那时我家里存有大大小小的塑料桶和面袋子,就二十买粮用的。后来,粮油不再专供,很多瓶装的色拉油、调和油上市,我们也不知道塑料桶去哪了。现在买米,再也不用买几十斤,也不再需要家庭里的爸爸背得那么辛苦。后来在粮库工作的姐夫也不得不面临着下岗转行,因为很多粮食国企都在整改中倒闭转型。   家里不需要储存油,随用随买。孩子们再也看不到打油买面的那个神奇过程了。      我们小时候洗澡都是妈妈带我们去,三个女孩妈妈一个人给我们脱衣服,脱完一个用一个大毛巾包上送进去,生怕着凉。把我们一个个的抱进去,她自己再脱衣服。澡堂里我们也是等妈妈一个个的搓,当时我只记得妈妈的手很重,搓得疼死了,不懂得妈妈的心焦和劳累。每次洗头的时候妈妈一边打肥皂一边喊:“捂耳朵,把眼睛闭上”,我就把耳朵眼堵住眼睛闭上。给我们都洗完了,妈妈再把我们一个个的抱出来穿好衣服,她才忙自己的。每次洗澡像打仗一样忙碌辛苦,这样的岁月,实在是辛苦妈妈了。要是我们中间有一个男孩,妈妈也能轻松一点不是。   我常常很讨厌洗澡,因为每次妈妈搓的太疼了,有一次妈妈让我洗澡我就说肚子疼,妈妈背起我就往医院跑,到了医院我就说不疼了,那一次闹得妈妈也没洗上澡。后来我再说肚子疼,妈妈就给我吃止疼药,我害怕吃药,也就没有托词了。那个阴影,让我至今也不怎么喜欢洗澡。      红白黑围脖   我们小时候流行一种黑白红相间的纯羊毛围脖,这种围脖特别的时髦,摸起来有种特别柔软的感觉,这种围脖特别大特别长,戴起来老气派了,那价格在当时也算很贵了,一般只有上班的人才会有。姐姐有一条,她每次戴上这条围脖的时候,就有种母鸡刚下蛋后的趾高气扬。   我们俩羡慕得不行不行了,她不在家的时候我们就偷出来戴戴,在镜子前扭一扭,学学骄傲母鸡的姿态。      味精和洗洁精   70后学生的理想,90%的人都想当科学家。但是,我们发现,今天食品里添加了三聚氰胺,猪肉里加入了牛肉精,几乎什么味道都可以找到化学制剂来替代,这些完美的设计,绝非一个农民一个厨师能够研究出来的,肯定拜专业人士所赐,也就是科学家之手。   今天,科学家们长大了,四个现代也化实现了,但我们几乎没有放心的食品可吃了,食品里出现了三聚氰胺、牛肉精、防腐剂、增稠剂、增白剂、活性剂、一滴香等等等等。   70后的童年,生活特别纯真质朴,所有吃的东西,都保持自己的原味,所有的物产都保持着原来的体型。记得有一天爸爸拿回来一包白色的颗粒,上面写着:红梅味精。我们那天喝的汤就比往日鲜美10倍。爸爸妈妈每天用味精非常谨慎,炒鸡蛋是不放味精的,因为足够鲜了,炒菜出锅的时候放几颗就好了。   后来,妈妈拿回了一个瓶子,里面倒出来的白色透明液体,可以轻易把碗筷上的油洗干净,妈妈说这是洗洁精。当初妈妈用洗洁精的时候,非常非常小心,她教我们在盆子里点一小滴,瞬间洗洁精就融化开来消失无踪,但那盆水能把所有的碗都洗干净。这些水是留着用的,下顿饭的碗筷也用这盆水来洗,还是这么神奇的效果。   我们开始接受味精和洗洁精的时间差不多,起初用的时候,我们都用得小心翼翼,用一点点,都觉得好厉害呀,汤好鲜,碗筷好干净。   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味精和洗涤剂的使用量大大增加,它们的价格也感觉是越来越便宜,尤其是洗洁精,一大桶一大桶的卖,孩子们像用牙膏一样随便挤出来一长条甚至像倒酱油一样咚咚的往水里倒。高中毕业后,我在餐馆工作过一阵,看见厨师方味精是整勺往里倒的。   是味精不鲜了吗?还是洗涤剂不去污了呢?   我想都不是,是我们的味觉和洁癖升级了。渐渐的,我们的生活里再也离不开味精和洗洁精了,而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幸福了吗?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干净了吗?   味精带来的是味精依赖,并没有提升幸福感。洗洁精带来的是洗涤剂泛滥,并没有干净了环境,江河因为洗涤剂、洗衣粉的过度排放而不断的污染,中国的江河连年出现赤潮、绿藻水葫芦,鱼类大片大片的死亡,我们的餐桌上越来越多欺骗舌头的添加剂,但是我们的肾脏已经不堪重负。   我怀念我们不曾拥有四个现代化的年代,没有味精和洗洁精的时候天很蓝水很清,我们吃的都是绿色食品,没有味精我们依旧狼吞虎咽,没有洗涤剂,面条汤刷碗我们也从不闹肚子。   70后的人也开始反思,是要做一个天良泯灭的科学家,还是一个天然合一的自然人呢?      窗户里的蘑菇   每到快入冬了,我们全家就开始糊窗户,妈妈熬半锅浆糊,大家裁报纸做纸条,把窗户缝严严实实的糊上几层,所有能漏风的地方都糊起来,还要用腻子把玻璃缝也抹死,最后,只留一个换气的小窗户,这扇小窗是整个冬天我们唯一能开的窗。因为进入严冬,寒风会从每一个窗缝吹进屋里的。   每次糊窗户,我最开心的就是玩腻子,捏成条,捏成球,做成小饺子,弄得满手都是油。   窗户的夹层里,为了保暖和防潮放要撒一厚层锯末子,我们开小窗的时候,会把凝结在玻璃上的水滴入锯末里,这会使锯末长出惊喜。   漫长的冬天锯末子落满灰尘,可是会在你不经意的时候长出一些漂亮可爱的小蘑菇,让人倍感温馨的生机。   我特别喜欢这些小蘑菇,每天来看它们的长势,它们特别娇嫩但是长得很慢。因为那点水不足以让它们茁壮成长,但是它们能够坚持很久很久。   生命的长度和质量也许就是这样成反比,你如果有足够的条件璀璨的绽放,就很难长久,如果资源特别短缺,反而因为珍惜而谨慎使用,反而延续了生命的长度。   那些个寒冷的冬天,真让人难忘。      洋钉子烫刘海   我们仨小时候可喜欢臭美了,但是可不敢让妈妈看见,都是爸妈上班以后在家里捯饬。姐姐用烧热的洋钉子(洋钉子就是大铁钉)烫刘海,也有用炉钩子烫的,只要是铁棍都能达到一样的效果。还有就是用大红纸沾湿了做口红,用两根棉绳拉直了开脸。啥叫开脸呢,就是用两根棉绳绞掉脸上的汗毛,尤其是鼻子下面的汗毛,开脸很疼的,一般女孩结婚之前会开脸。   大部分时候姐姐自己不敢化妆,怕妈看出来,就拿我坐实验,也是拿我娱乐。她俩拿烧得滚烫的洋钉子卷我的刘海,把我的脸蛋涂成两个猴屁股,眉心中间点一个红点,在我嘴巴中间塞一片沾湿的大红纸,让我抿几下。   画完妆,我的样子大家就可想而知了。但是我自己还觉得挺美的,我也很乐意当她们的模特和玩具。   那样的岁月,我们的审美基本上是很艳俗的水准,但那是一个女孩珍贵的初性情。      炸油梭子   小时候,没什么好吃的,不是每顿都有肉吃,所以特别馋猪油味道。有时候,妈妈会把肥肉炸成猪油,留着做菜用,剩下的油梭子,就是我们孩子的牙祭。   妈妈每次一炸油梭子我就守在锅边上,油梭子一出锅,我就找个碗装起来,拌上点盐沫就吃起来。现在还记得油梭子的酥脆香咸,能有油梭子当零食,是很美的一件事。   猪大油一般都是炖酸菜的时候用,在凉拌面时也用猪油,我记得爸爸拌面条特别好吃,面煮好了,先撒一把葱花,再盛一勺猪油拌开,哎呀,葱花和猪油混合起来,那味道特别的香。   有一次我二姐叫我去碗架子里拿米汤,我就去拿那碗白米汤,拿来后她说:“你喝了吧,很好喝。”我咕咚就是一大口,还没等反应过来,她俩就狂笑着逃走了,我一咋么滋味,原来是猪大油。   过年洗塑料花      我们每年过年,妈妈就会清洗我们家花瓶里的塑料花。这些花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反正在我记得的时候,就是每年洗一次。妈妈接一大盆水撒一些洗衣粉,把放了一年的塑料花浸入水中,就像变魔术一样,那水很快就黑了。这些塑料花被清洗过后,立刻鲜亮起来和新的一样,过年的时候,这些花给家里带来了喜庆的气氛。   在东北过年,我们是看不到鲜花的。我小时候对一件事始终不能理解耿耿于怀,就是为什么过年叫做春节,冰天雪地的冬天,为什么说开春了呢?直到来了深圳才恍然大悟,原来人家南方的春天真的是春暖花开呀。在深圳过年买花是一种风俗,因为这时候,正是百花盛开的季节,尤其是深圳的勒杜鹃和紫金花,满街开得红辣辣的,在春节的时候花期最盛。   我们东北人家里也有养花,但是过年能开的很少很少,我们都养一些不怕冷不怕死的花,比如仙人掌、虎皮兰、玻璃翠、吊兰什么的,君子兰、马蹄莲就算很珍贵的花卉了。   尽管东北过年没有花,妈妈会让家里常年盛开两瓶塑料鲜花。这也是妈妈过日子的心劲儿,我们真感恩妈妈的这股心劲儿,让我们的童年什么都不缺。      手腕画手表   我们小时候,都在手腕上画过手表,小时候缠着爸爸妈妈给我们画,我们会画了,缠着给爸爸妈妈哥哥姐姐画。电影《唐山大地震》里,张国强演的爸爸,在床上被两个孩子画手表,孩子问他要几点,他说七点吧。这让我非常有同感,记忆一下子复苏了。      杠树叶   我们的童年里,常常在秋天玩一种游戏,杠树叶。在落叶满地的季节,一帮孩子在树下找那些最粗壮的树叶,去掉叶子,只留下一根粗壮的叶柄。我找一大把,你找一大把,大家互相拿着“杠”,所谓“杠”就是咬住互相往回拉,看谁的被拉断。   这个游戏的输赢并不重要,也没有人计数,我们就是为了玩一下树叶而已。在阳光灿烂的午后,天很蓝很蓝,晴空下黄叶子闪着金色的光,发出诱人的香味,我们的树叶柄咯吱咯吱的作响,那些时光真美好。   来到深圳,就是因为这里有整年的翠绿色,这里没有秋风扫落叶的萧瑟,可是忽然有一天想起这个游戏,低头看,找不到一片黄叶,突然怀念起家乡的落叶和这个可爱的小游戏来。      妈妈做的花裤衩   小时候,我们女孩穿的裤衩都是妈妈做的,爸爸、妈妈、姐姐,全家的的花裤衩都是妈妈做的。晚上睡觉,也没有睡衣,只穿背心裤衩,我们女孩穿的居然和男孩一样,也是跨栏背心。有一年某个夏天的晚上,我看见姐姐躺在床上,因为穿的是跨栏背心,露了一个点,就碰了碰她,她低头一看,害羞的笑起来,这个事让我俩狂笑了好几个晚上。   自从有了商店里买的贴身裤衩,我们再也不穿花裤衩了,我们才知道,原来裤衩可以那么温柔、贴身的。   70后的幸福感还是很高的,因为我们赶上了一个变更的时代,爸爸妈妈没有一开始就给我们最温柔舒适的生活,我们一点一点改善升级,总能感到幸福。现在的孩子,出生在一个非常发达便捷注重享乐的时代,父母亲都给孩子最好的用品,带孩子吃最精致好吃的食物,孩子一生的幸福感从何而来呢?      大碴子粥   东北盛产玉米,玉米去了皮晒干了,我们就叫做大碴子,大碴子主要的吃法就是做粥。毫不夸张的说,我们就是大碴子粥养大的。   大碴子粥都是在很大很大的铁锅子里熬,要熬很久,里面放了一些大红豆、芸豆,熬出大碴子粥来可香了,上面结一层膜,那层膜特别有营养,也非常好吃,我每次都先吃那层膜,再挑里面的豆吃,豆吃光了,才喝粥呢。   二姐回忆,小时候发高烧还带病上学,结果在学校里吐了,吐出来的就是一碗大碴子,那情景历历在目,终生难忘。      酱油大米粥   小时候嘴巴没味道,吃大米粥的时候没有什么东西就着,就会到厨房找到酱油瓶,在大米粥里滴几滴,搅一下,就变成将红色的了,这个时候就觉得米粥好吃很多了,咸鲜味的。   那时候,我们尝试过很多调味方法,大米粥倒酱油、倒香油,馒头蘸白糖,馒头蘸酱油或者馒头抹腐乳、臭豆腐,反正没什么可吃的,反复的搭配尝试,这恐怕也是物资匮乏造就的创意吧。   我们那时候很多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吧。      “掏裆”骑车   小则一二年级,大不过四五年级,北京孩子便开始了他们的自行车生涯。除了极少数家境优裕者,孩子到了学车年纪,一般没有属于自己的自行车,都是拿家长的车练手。学自行车不拘地点,凡人不多的空场如学校操场、院子里的水泥甬道、院外边的小马路,都可以当场地。那时学女车似不多见,不少十岁上下的孩子一开始就用28男车学,练会了滑轮屁股上座脚还够不着脚登子。此时有几个办法,一种是听其自然,够不着就让一只脚悬着;另一种是不上座,屁股悬在大梁上边,愣骑,太累了也挨挨大梁,但难免硌得慌。有个朋友说他曾用这种方式和一帮孩子从和平里骑到天安门;还有一种是把右腿从车大梁底下伸过去够右脚登子,如此则身子只能斜着,名为“掏裆”。   当年,逢星期天,常可以见到一群一群的孩子掏裆骑车,铃声大作,穿梭于胡同里、楼群中和没有红绿灯的马路上。当然,孩子小,用这种方式骑车,控制车把难免不协调,弄不好就惹祸。我们院有个孩子七八岁时掏裆骑车,曾经在马路上把一个更小的孩子撞成骨折,送进儿童医院住了很长时间。出院后的一段更长的时间里,闯祸孩子的家长还时不常拎着东西去看挨撞的孩子。孩子学车,进步是神速的,没多久就开始耍花活比车技了。双手撒把都小菜一碟,倒着骑的,拐90度弯的,互相别车的,坐在后架子上骑的,一前一后带俩人的,骑两辆车(骑一辆带一辆)的,站在脚登子上用双腿固定车把,把双手张开的,跳上跳下,不用脚登子的,最绝的是能双脚踩着脚登子,车不动,把自行车当凳子坐,名曰“定车”,不少北京孩子有这个本事。常见的是一帮孩子在马路上“飞车”,和汽车比速度。   那时,多数孩子学会了骑车,平时并无车骑,只有星期天家长休息时,孩子才有机会提“出去骑会儿车”的要求,或者偷拿家长的车钥匙。刚学会骑车又无车可骑,对孩子来说,无异于一种折磨,做梦都想着这事,爱犯骑车瘾,这与现在成年人学汽车时的心态相似。他们普遍畅想过未来的某天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和一群孩子见天出去兜风,逛遍北京四城,再往郊区奔。若干年后,夙愿实现了,感觉也变了:不过如此。他们或也会为这种幼稚心态感到好笑。其实凡事如此,得不到时,无限度地渴望;到了手里新鲜两天,也就无所谓了。这是人类各个年龄段对各种诱惑的通病,不独孩时。      一道杠两道杠三道杠   我们小时候,小队长戴一道杠,中队长戴两道杠,大队长戴三道杠。我从来没有带过任何一个,在我的眼里,能戴上两道杠,就很牛X了,我二姐就是两道杠,带了很多年。   在我们学校,能戴上三道杠的人,一定是学校里的名人,品学兼优家庭似乎还得有点背景,有什么活动都代表学校出面的那种人。   所以我们都不敢指望三道杠,而两道杠基本上就是班上的班长学习委员一类人,我们心中对两道杠的崇拜和羡慕还更多一点。   我至今还羡慕在学生时代戴过杠的人,那就是学生群体中精英的代表,我之所以很自卑,就是因为这一类事情从没有我的份。      恶心的室外厕所   我们小时候学校的室外厕所,那叫一个脏脏。屎尿横流在地上,一不小心摔一跤,一天浑身臭骚味。   那种厕所里面是一个深坑,上面是悬空的踏板,有水泥的也有木头的,低头一看,有种万丈深渊的眩晕,里面泡着各种可怕肮脏的东西,我们每次上厕所都两腿颤抖着完成。   低头一看下面的屎坑,一片波光粼粼,仔细一看,那波光是一层蛆在蛹动。一条一条白蛆还会顺着墙壁往上爬,听男生说,他们还在墙上撒尿浇那些蛆虫,比赛看谁浇掉的蛆更多。   男生和女生就隔一道墙,上面不封下面也不封,我们在这边,就能听见男生那边哗啦、咚的声音,还常常有坏男生把砖头扔到女生这边,溅起万朵花开,他们就为了听女生的尖叫。   那种厕所的回忆,让很多人切齿难忘。我记得我成天憋着不愿意上厕所,成就了一身憋尿好武功,做长途车一天不上厕所也没问题。   我们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居然心灵相当的健康。      黄纸绳打包装   我小时候去商店买东西,最喜欢看的就是看营业员打包装。柜台上面挂着一卷黄纸绳,如果你买的是布料,她就拿一小块黄纸(我们叫马粪纸)包起布料,抬头拉下一截黄纸绳,懒腰缠起布料,飞快的打个结,最后用力转圈折那根纸绳,纸绳就断了,包装的速度飞快,像表演魔术一样。   买糖豆就用黄纸折成一个三角包,把纸角掖进去就不会散开。   我最喜欢看的就是包月饼,营业员拿出一张黄纸,叠装5块月饼,包起来后拿一张红色的方包装纸垫在上边,拉出纸绳打十字花缠起来,在上面打个结再拉出一截绳子再打一个结。我们就可以拎着那一段纸绳子把月饼拎回家了。   那时候的包装真环保,没有塑料包装,绳子也都是纸的,我们都很喜欢简单的包装,也喜欢那个没有白色垃圾的时代。      三十晚上的饺子   我们小时候,三十晚上的饺子,是一年里最好吃的美味。   包三十饺子的时候,还要选一个饺子,在里面藏一个2分钱硬币,倒了三十晚上,饺子都混在一起煮熟了,谁也不知道它在哪里,谁吃到了,就意味着这一年他都幸运。现在想起来,为啥不是五分的呢,因为五分的太大了,为啥不是一分的呢,一分钱有点寒酸。   我小时候很喜欢包饺子,因为每次包饺子,我什么都不干的,等饺子包完了,我负责往盖帘上摆整齐就OK了。包饺子的分工是这样的,爸爸负责剁陷,妈妈和面拌陷,最后全家人一起包,姐姐们都会点擀面皮、包饺子的手艺,就我这个小不点,基本上就是凑个热闹而已,所以我得乐参合。   东北人包过年的饺子,是头半月天天忙活,把过年每天吃的饺子都包出来的,然后过年就是休息和娱乐。全家人每天晚上都包几盖帘的饺子,往窗外一放,过一会饺子冻硬了,我们就装进面袋里。半个月下来,饺子就装满了一面袋了。   到了三十晚上,全家人吃年夜饭,吃完了就凑在收音机旁听新年晚会。马上就要12点了,我们也困了饿了,妈妈去厨房端上来最好吃的饺子,我们立刻精神起来,品尝最好吃的精面饺子。   平时的吃的饺子,都是普通的白面,三十的饺子妈妈用的是精面,那时候精面很稀缺,一年只在过年的时候供应两斤,每家都是用来包三十的饺子了。我们冬天里买不到什么青菜,所以大部分饺子都是酸菜、白菜肉陷的,而三十晚上那一顿,是芹菜肉陷的,那味道别提多么鲜了。后来还能吃到三鲜馅,就是韭菜、鸡蛋、虾仁的。   我们吃三十饺子,最兴奋的一件事,就是看谁吃到了唯一的那个硬币。我记得好几年都是二姐给吃到了,我好不容易有一年吃到了,单留下的记忆并不愉快。我吃饺子特别狼吞虎咽,吃着吃着,牙齿被猛的硌了一下,我捂着腮帮子大叫,妈妈和爸爸已经笑得不行了。   现在回想起来,好感激爸爸妈妈带着我们包饺子,那是最好的亲自交流,幸福就是这样用一家人的辛劳和努力换来的呀。      我们东北的糖葫芦,可是有的说的。   你先回答我,为什么我们哈尔滨的糖葫芦是扁的不是圆的呢?   哈哈,答不上来吧。哈尔滨天气太冷,冷得嘴巴张不开,糖葫芦圆的时候,就需要张大嘴巴,很多聪明体贴的商人就把糖葫芦砸扁了,再沾糖来卖。这样的糖葫芦吃起来可以小开口。   我小时候,冬天最喜欢吃的零食就是糖葫芦,酸酸甜甜。东北的糖葫芦其实就是山楂去了子滚上糖穿成串。山楂也算是东北特产,这东西很开胃,也是我们冬天补充维生素的一种好饮食。   冬天在街上现场沾糖葫芦的人,是很辛苦的。他们面前有个摆满糖葫芦的铁板,旁边是一个炉子在锅上加热糖。穿好的糖葫芦往锅里沾一下,就放在铁板上晾着,因为天气冷,糖很快就冷了,所以,我们拿到的糖葫芦身上的糖,总有个面是平平的。   我记得开始是5毛钱一根,后来变成一块钱了。我们最喜欢一边走路一边啃糖葫芦。   我的外甥也喜欢吃糖葫芦,爸爸每天晚上都会冒着寒风出去给小外甥买一根糖葫芦。因为我们小时候不可能每天都能吃到糖葫芦,看见那番慈爱的举动,我感到了爸爸的弄孙之情,这让我终生难忘。      东北饭店的幌   现在东北饭馆,不时兴挂幌了。小时候,爸爸常常带我去一个叫老边饺子的哈尔滨老字号饭店,爸爸那时候讲给我,饭店幌子的说道。我至今记得老边饺子和烧卖的味道,也记得东北饭店幌子的说道。   先说说这个幌子的造型是怎么来的吧。上面的几个塑料花,代表着这里有馒头,中间的一个圆盘代表着笼屉,说明这里卖包子,下面长长的穗子代表面条。这三样就是东北饭馆的主食,馒头、包子和面条。   一般我们去吃饭,选饭店先看几个幌,一个幌的饭店,没有热炒,就是个小吃铺的规模。两个幌的饭店,是正常的小饭店,四个幌的饭店就是上一些档次的大饭店,八个幌的饭店就是星级饭店了,而且老哈尔滨人有个说法,敢挂八个幌的饭店,就等于做了这样一个承诺,只要你说得上来的菜,人家就能做。假如挑战者来了,说了厨师做不出来的菜,那人家就有权利摘掉你家的两个幌。在电视剧《闯关东》里,就有这样的情节。   东北的饭店绝对没有三个幌子的饭店,因为我们东北在说“一二三”的时候通常说成“一俩仨”,那么三个幌子就变成了“撒谎”了。你想,有谁想上撒谎的饭店去吃饭呢。   现在的孩子已经没有这方面的知识了,估计很多饭店都不知道幌子的学问,但是70后的人,都还记得,幌子的这些学问和说道。         秋天晒菜干   进入秋季,东北人就开始晒菜干了,趁着秋季干燥,几乎能晒的都拿出来晒,以备漫长的冬日补充下餐桌。房前楼后,家属院里,到处都是晾晒的菜干,谁家的谁看管,没人会偷,毕竟那时候,这些东西家家都有,不稀罕,而且,我们小时候是熟人社会,街里街坊的,犯不着为这个伤和气。   我们常常看见的,是红萝卜、白萝卜、大白菜、大葱、芥菜嘎达、茄子、豆角、辣椒,还有茄子裤。   我现在还非常怀念茄子裤的味道,那是我印象中最好吃最难得吃的干菜,但是至少20年没吃过了。   这个茄子裤不是那个硬邦邦的把儿,而是把儿和茄子之间的那么一点托儿,鲜茄子上面有刺,摘茄子裤的时候会被扎的,很疼。我们那时候之所以有茄子裤吃,是因为那是每家孩子都三四个,夏天每天去买菜,茄子、西红柿最少也要五斤十斤的买,茄子买回来一大堆,茄子裤也能攒一大堆了。现在每家买蔬菜那么少,不知道要吃多少顿茄子才能攒下来那么一盘茄子裤啊。   冬天茄子裤可是道好菜,晒干的茄子裤,要用水浸泡半天,茄子裤炒肉,艮揪揪的,又筋道,又嚼不烂,略带苦味,细嚼又有茄子的香味,总之,那味道难忘更难再回味了。      挖野菜   小时候,奶奶常常带我去挖野菜,教会我哪个是蕨菜,哪个是刺老芽,哪个是车轱辘菜,哪个是婆婆丁,这些菜采回来,我们洗洗就蘸酱吃。   东北不缺粮食,挖野菜不是为了充饥,春天采一些野菜是为了打牙祭。野菜有种普通青菜没有的清香和苦香。那时候,春天野菜很多,工厂区附近到处都是,妈妈带着我们,一次可以挖一筐。我们喜欢吃野菜,也是因为,野菜来自自己的劳动付出。   我从小到大,最喜欢吃的野菜就是蕨菜。那时候我采到了蕨菜,奶奶会用点泥巴把断面抹上,说这样就不会跑浆了。跑浆可能就是汁水流走,流走了汁水,蕨菜会很快变得很柴,不嫩了。现在的野菜都是种植的,装在塑料袋里,浸泡在防腐剂里,我看也不想看一眼。   妈妈做的大酱配上野菜真是太好吃了,那股香味,现在想一下就流哈喇子了。      听课桌的声音   我上小学的时候,每天都会做一件事情,就是趴在桌子上听课桌上传来的声音。这样的记忆在脑海里深刻极了,那声音很神秘,有时候是呜呜的声音,有时候能听到海滩的涛声,还有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千军万马的奔腾,还有,我老觉得,课桌链接着一个神秘世界,在枯燥的课堂上,那声音每每带我进入走神的乐园。   有时候也会把钢板尺插在桌子缝里面,扒拉一下,“当”的一声,带着翁翁的回音,也很好听。   我画面上的男孩,就是我小学时候的同桌。他每次借我橡皮以后,都会狠狠的用小刀切碎了,下一次再满脸堆笑的再跟问我借橡皮,我又相信他的鬼话,他一拿到手,就又狠狠的切碎了。多年以后,他妻子要和他离婚,他就用浓硫酸泼在漂亮的妻子脸上导致严重毁容,最终被判了死刑。想到当初他那样对待我的橡皮,这个孩子一定有严重的心里疾病的。   70年代的孩子,每家都好几个孩子,每个孩子从来都缺少关注,更少尊重,也没有心理疾病的概念,大家凭着自我的修复力去克服成长种一次次的伤害和裂变。我算是幸运的,裂变成功,自我修复也算是成功,但是很多人,像我同桌那样的孩子,人生的路不能坦然的走完就陨灭了。   我相信,课桌里传来的神秘声音,也是开启想象力和修复心灵的一种良药,我能拥有今天的健康,或多或少,要感激那些幻妙的嘈杂的朦胧的无常的声音。         暖水袋   我上小学的时候,每天都会做一件事情,就是趴在桌子上听课桌上传来的声音。这样的记忆在脑海里深刻极了,那声音很神秘,有时候是呜呜的声音,有时候能听到海滩的涛声,还有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千军万马的奔腾,还有,我老觉得,课桌链接着一个神秘世界,在枯燥的课堂上,那声音每每带我进入走神的乐园。   有时候也会把钢板尺插在桌子缝里面,扒拉一下,“当”的一声,带着翁翁的回音,也很好听。   我画面上的男孩,就是我小学时候的同桌。他每次借我橡皮以后,都会狠狠的用小刀切碎了,下一次再满脸堆笑的再跟问我借橡皮,我又相信他的鬼话,他一拿到手,就又狠狠的切碎了。多年以后,他妻子要和他离婚,他就用浓硫酸泼在漂亮的妻子脸上导致严重毁容,最终被判了死刑。想到当初他那样对待我的橡皮,这个孩子一定有严重的心里疾病的。   70年代的孩子,每家都好几个孩子,每个孩子从来都缺少关注,更少尊重,也没有心理疾病的概念,大家凭着自我的修复力去克服成长种一次次的伤害和裂变。我算是幸运的,裂变成功,自我修复也算是成功,但是很多人,像我同桌那样的孩子,人生的路不能坦然的走完就陨灭了。   我相信,课桌里传来的神秘声音,也是开启想象力和修复心灵的一种良药,我能拥有今天的健康,或多或少,要感激那些幻妙的嘈杂的朦胧的无常的声音。 13 # 回复 作者: 静茹漫画 回复日期:2012-1-17 19:06:00      端午节撞鸡蛋   端午节我们不叫端午节,叫粽子节。孩子记节日就记吃什么,别的都不重要。其实端午节最过瘾的就是撞鸡蛋。那时候平时吃到一个鸡蛋都很难得,家里养鸡的,鸡蛋生了就攒着舍不得吃,不养鸡的家庭吃到鸡蛋就更难了。   大清早起来,妈妈就煮一大盆鸡蛋,我们幸福得像皇帝一样,手里拿着鸡蛋,兜里揣着鸡蛋,雄赳气昂昂的去和别的小朋友撞鸡蛋去。撞鸡蛋要撞两次,用大头撞,成功率就不高,因为里面是空的。所以最聪明的办法就是先拿小头撞别人,而且要抓紧了猛撞一下立刻弹回来,成功率老高了,咔嚓一个咔嚓一个,运气好了,还能撞碎别人两三个鸡蛋呢。要是先拿大头撞的话,很容易一下子就撞碎了,那另一边也就难保了。撞完了鸡蛋,自己美美的吃到肚子里,没撞碎的舍不得吃,揣在口袋里。   端午节小朋友一早就约着去踏青,我和同学4、5点就起来,一起去植物园踏青,大家就是为了赶个好彩头,头一个月前,植物园附近的艾蒿就已经被采光了,那一天我们想要艾蒿,得花钱买了,也不贵,几毛钱一把,买回来家家挂门框上。   那一天,很多孩子手上都戴着五彩线,脖子上挂着五彩荷包。五彩线要等端午节过后第一个下雨天才能摘下来,据说要扔到河里去。五彩的荷包是女孩子的手工活,我同桌缠五彩荷包最厉害,她曾经送我一个很大的,很漂亮很漂亮,我到现在也没能学会做,那太需要功夫和技巧了。   端午节妈妈提前好多天就开始包粽子了,妈妈包的粽子都是江米大枣的,我们也跟着瞎忙活,但帮不上忙还添乱。有一年端午节,邻居家的上海人送了几个咸肉粽来,我们惊讶的发现,粽子还可以用肉来包,居然不是甜的是咸的。孩子都是记吃不记打,那味道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的端午节就显得没意思,我们不踏青了,也没有鸡蛋撞了,现在的孩子也补稀罕鸡蛋了。      篦子   现在的孩子也知道虱子,他们都知道猴子身上有虱子,母猴子会给小猴子抓虱子。但他们可能不知道,我们小时候辫子里也有虱子。   如果说现在是蟑螂当令的年代,那70年代就是虱子当令的年代。那时候没几个长头发女孩的不长虮子虱子的。生了虱子头上会很痒的,它们会吃我们的血。   虱子是长成了的虫,虮子是卵。先长虮子,不久变成虱子了。虮子好抓,它是一个小白点固定在头发上,虱子就很难抓了,它到处爬。   冬天里,妈妈用篦子在我们头上使劲梳,篦子的齿很密很密,就会把虮子和虱子刮下来。 我最怕用篦子刮头了,很疼很疼。挂下来的虱子用指甲一挤,就是一股血。过去的老电影里,演的乞丐,就在棉袄里抓虱子,抓到后会塞嘴里吃了。   有时候为了烫死虱子,我们洗头的时候,还会用很热的开水,但是虱子虮子还是很难灭绝的。   我小时候很想剪掉自己的长头发,但妈妈坚决不让。我的一个同学想留住辫子,但她妈妈嫌麻烦,硬是剪了。伺候得再辛苦,也舍不得我们剪了辫子,这就是我的妈妈。   那时候有个顺口溜:老张(老蟑)老张大裤裆,裤裆里面有文章,虱子虮子一大帮,捡马粪扑嘞疙瘩汤。”   回忆我的70年代——演草纸   对了,一个同龄的网友提示我,我们小时候,流行一种演草纸。   这东西,真是只有70年代的人才有记忆,演草纸买来的时候是一个本子样的,打开本子就是演草纸,演草纸就是一张类似硫酸纸的透明纸,下面的纸板上是一层很厚的沥青类东西,油油的感觉,很黏,有红色的也有黑色的,上面的那层纸紧紧黏在下面的纸上,我们在上面写字,纸上就会透出现文字,或者是红色或者是黑色,我们揭开上面的纸,一切文字痕迹都消失了。这是一种可以反复写字的纸板,我们都很喜欢。   我们那时候的草稿纸很少,就用这种演草纸反复书写,真环保。我们小时候,森林很多,而我们也都很慎重的用纸,纸张是很金贵的东西。现在森林越来越少,我们周围的人都在疯狂浪费纸张,纸张成为最廉价的办公和商业广告成本,一个展会之后,成千上万的广告纸丢弃在地上垃圾桶里无人问津。   人们失去了70年代的那种珍惜,我怀念那个环保的年代,那中神奇的演草纸。 15 # 回复 作者: 静茹漫画 回复日期:2012-1-17 19:11:00         (电影《山楂树之恋》里面的商店,和我记忆中的合社一模一样)那个年代,孩子心里整天惦记的一个地方,就叫做合社。其实就是按着共产主义的思想,编出来的一个名词:合作社。说白了,就是杂货店。因为离我们的家近,我们都依赖合社买杂物,当时也有百货商场,最著名的就是哈尔滨的秋林公司,那是只有购买大件用品才会去的地方。   在那个合社里,最吸引我的,就是水果糖,一毛钱7块,这个价格保持了很多很多年,直到我不再被水果糖吸引,再后来出了佳佳喔喔奶糖,这个价格就开始改变了,改成多少,我已经不关心了。那个水果糖,我清晰的记得,有三个颜色,红的、黄的、绿的,而且,用透明纸包着,看得见颜色,味道很纯,酸酸甜甜,简简单单。说起来每天惦记水果糖的缘故,是因为我们的能力所及,就是水果糖了。过年的时候,我们才能吃到更好吃的大虾糖,高粱饴。   但是,当时最高档的糖果就是大白兔奶糖,盛行一种说法,说7块大白兔就是一杯牛奶。但是合社里买不到,有人出差去上海捎回来点,那可是稀罕物,我印象里就吃过几次,但大白兔的奶味和香甜至今记得。我至今也搞不清,为什么人们出差去外地,除了大白兔,还要带话梅糖,那种糖对孩子来说,并不是很好吃,太酸,尽管如此,有的吃也是剩不下的。   合社里的好吃的,还有一样是我最喜欢吃的东西,就是牛皮豆,也叫鱼皮豆。每次我看着阿姨拿一张黄纸包上十几颗,心里的感觉就是两个字:幸福。那十几颗牛皮豆能吃两三天,我都是把牛皮豆含得外皮融化了,才会吃里面的花生,那样的吃法,可以把幸福感延长一些。当时的孩子,都会延长自己仅有的那点幸福,这种延续技巧,让我们一生都懂得珍惜,珍惜情感,珍惜钱物,珍惜福报。   合社里我们常常购买的点心值得一提,有蛋糕,那种蛋糕,绝对没有现在蛋糕的几十种添加剂,就是鸡蛋和面粉做的,而且,放上半年也照常有人买。还有就是桃酥和江米条,这两种食物当时风行全国,我先生是苏州人,小时候也在吃桃酥和江米条。桃酥很贵,江米条很硬,而且在合社里卖上半年一载没问题。我们小时候,是吃不到新鲜的蛋糕点心的,都是很久很久的,但是我依然觉得幸运,那些食品都是真正的合格食品,不会有伤天害理的添加剂。   当时我有个愿望,就是嫁给一个合社的经理。因为,每年过年前几天的时候,我们家所有的孩子都要在一大群人中拼命狂挤,挤得脑浆都快流出来了,就是为了在合社购买限量的肉、青菜、豆腐和年货。那时候的阿姨们,态度极其凶,人们挤成一团,根本没秩序,全靠她们狂喊来维持秩序,也靠她们看得见的先后顺序来收钱。   合社的售货员,在当年,就是我心中最牛X最有权势的职业了。   人真是很奇怪,童年吃的东西,哪怕是个屎蛋,都会记忆一辈子,怀念一生,水果糖的价格,一辈子都不会忘,而昨天网购羊毛毯价格,今天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         回忆我的70年代——假领   我们那个年代,每家的大人孩子,都有N多件假领。啥叫假领呢,就是买不起很多衣服,用很少的布专门做一些半截领子,套在外衣的里面,看上去我们每天换一件衬衫,其实,我们没有很多件衬衫,换的是假领。假领基本上就是一个领子,不带袖子部分,只要能露出来的部分存在就可以了。   当时每家每户,都这样穿,谁也不会笑话谁,假领换起来方便,洗起来更方便。   物资匮乏的年代,假领是人们撑门面的一种聪明方法。人的尊严,不在于拥有多少财富,是靠仅有的财富,聪明的巧安排,精设计,让自己的生活体面、充实、满足。      (电影《孔雀》里的妈妈在缝被头)   回忆我的70年代——缝被头   啥叫被头呢?我们小时候,大概在十几岁之前,都还没有买被罩这回事。每家每户的被子,都是妈妈来做。被里被面缝完后,就没有再保护被子不被弄脏的部分了,妈妈们都会做一件事,在我们脸和手常常接触被子的地方,缝一条白布,主要是为了防止我们很快就把被子弄脏。这块白布,就叫做被头。   我们常常帮助妈妈缝被头拆被头,通常妈妈把被头拆下来,只洗被头就好了。我们的被子常常换被头,每一次更换好麻烦的,为了节省线,我们要完整的把一根线拆下来,下次还用这根线缝上去。   直到十几岁以后,商场里出现了被罩,很多家庭开始购买被罩,不再缝被头了。我们后来也就结束了缝被头拆被头的工作。   回忆我的70年代——套袖、围嘴   (电视剧《你是我的兄弟》里的孩子,就是戴着套袖和围嘴)   我们仨小时候,都是穿着围嘴戴着套袖吃饭的,围嘴好可爱的,妈妈还在两边缝了花边。围嘴的绳子在背后扎起来,绑住小孩子的背,就不会掉下来了。   套袖现在很多人还在用,但仅限于内地穷地方和一部分工厂的工人。但是我们小时候,每个孩子必须带套袖的。我记得,因为长时间趴在桌上写作业,会常常会把套袖磨穿呢。我们谁上学戴了新套袖、漂亮花布的套袖,还会被人羡慕呢。说起来,套袖还不是很容易做的,我妈妈做的套袖,两头都带松紧,我们就不会常常拎一下滑落的套袖。当时这种套袖,相当时髦实用。   套袖这东西,和假领不一样,尽管都是衣服的节选部分,但是套袖的实用价值药重要得多,妈妈带着套袖为我们缝纫、洗衣、做饭,爸爸带着套袖,帮家里换煤气罐、买秋菜、修理半导体。   我们记忆当中的人,几乎都是带着套袖的。也就是说,我们童年记忆中的人,都是上班也劳动,回家也劳动的。有人在地方,就有套袖,有套袖的时刻,就在劳动。在那个经济不发达的年代,每个人都身兼各种技能,上班下班都在不停的忙碌,现在的年代,省去了太多的家务,什么都买得到现成的,大家也都买得起现成的。   我忽然觉得,这个年代我们失去了家务,也因此失去了套袖。而今天的家里,再也没有很多爸爸妈妈制作的温暖的物品,也不再有充满了爱的手工生活。      回忆我的70年代——头绫子      (这位女孩扎的就是头绫子)   童年时候,一到了腊月,我家的三个女孩就会去集体上街购买一种必须品——头绫子。啥叫头凌子呢,其实就是扎头发的丝带。我们小时候,所有的女孩子都有两条大辫子,平时用橡皮筋一勒,大不了在橡皮筋上缠上彩色的线,那就很美了。   但是过年的时候,妈妈就会打发我们三个去买很贵但很漂亮的头绫子,我们买回来的时候是一卷一卷的,有粉色、红色、还有紫色的,当时的选择很少,宽度也就两种选择。那种头绫子,应该是化纤的材质,半透明,发出闪亮的光泽,材质很挺,在乌黑的辫子上扎起来,特别显眼,这也是我们女孩子当时最潮最炫的装饰了。   到了晚上,妈妈带着三个女儿,坐在炕上,点燃一根蜡烛,因为头凌子是化纤的,我们必须把很容易脱丝的部分在火焰上轻轻燎一下。那个过程,无比的幸福无比的难忘,妈妈在烛光下特别美,孩子在烛光下,诡异的无端就傻笑起来。   我记得妈妈当时教我燎头绫子,燎大了就烧胡一片,燎小了又不行,等到线燎完了,妈妈还会用手捏一下很烫得绫子,而当时我们仨都不敢。   到了大年初一,我们就穿上妈妈织的新毛衣,还有崭新的外衣外裤,崭新的棉衣棉裤,新围脖,新手套。而我们身上最扎眼的,还得说扎成一朵花的头绫子。   罐头是我们小时候,最爱最爱的食品。通常在四个时候,能够吃到。过年、家里来客人了、爸爸妈妈生病了、自己生病住院了。   我们那时候吃的最多的是:午餐肉罐头、青鱼罐头、山楂罐头、桃罐头、荔枝罐头、桔子罐头、酸黄瓜罐头。   那个年代的罐头,往往会传过很多家庭,大家都送来送去。为啥送来送去呢,因为收到的自己舍不得吃,留在家里,赶上需要走人情的时候,就省得花钱了。哎呀,这样的苦衷,孩子哪里能理解,我小时候,因为没等到送罐头的客人走,就撕了商标,被狠狠揍了几次呢。以后我们再也不敢轻易撕罐头的商标了。   那时候,家里的罐头,都被妈妈藏起来,有时候还会突击换地方,就怕我们给偷吃了。只要爸爸妈妈上班,我们仨就在家来乱翻,绝对是掘地三尺的找法,但是我们总是斗不过妈妈,有时候,妈妈甚至能把罐头藏在米袋子里、被子里。   我小时候常常生病,我居然不怕打针吃药,生病时还会窃喜,因为可以吃到水果罐头,但发烧的时候,怎么吃都是苦的。有一次我烧得厉害,爸爸赶来医院,一口口的喂我吃罐头,我吃一口就喊一声:“爸爸给我苦的罐头”爸爸在那里无奈的摸着我的头说:“不是的,是你发烧,把舌头烧坏了”。我当时一直不相信,就认为爸爸故意拿苦的罐头给我。现在想来,当时的爸爸该是多么焦急无奈呀。   有一次姐姐找到了一瓶水果罐头,实在忍不住了,就用螺丝刀撬开一个口,偷偷喝了里面的糖水,然后又复原回去放好。几个月后这瓶罐头被妈妈拿出来的时候,里面都长毛了,我现在都还在心疼那瓶罐头,因为我们不懂保鲜的常识,白白坏了一瓶珍贵的罐头。妈妈就知道是我们干的好事,但居然没有揍我们,大度的告诉我们,找到了就打开吃吧。   那个年代呀,孩子馋得疯了一样。我想妈妈一定也希望满足我们这一帮子馋猫,但当时,实在是生活艰难呀。      回忆我的70年代——搪瓷      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我们那个时候,啥都是搪瓷的。搪瓷的喝水缸子、搪瓷碗、搪瓷勺、搪瓷盘、搪瓷痰桶。搪瓷的工艺,就是外面包着的是瓷,里面是金属,可能是是铁。   搪瓷的东西特别怕摔,当啷啷一声落地,准是掉一块瓷。搪瓷的东西也不怕摔,我们小时候吃饭的碗、盘子、勺,都被我们摔得体无完肤,但还能继续用。谁家都不能保持搪瓷用品完好,但搪瓷却因耐摔,经久沿用。因此,大家都用破碗破勺在吃饭,一吃就是很多年。我的记忆,牙齿遇到搪瓷上金属的部分,味道有点怪,口感也不好。尤其小孩吃饭,特别喜欢衔着碗边,咬着金属的感觉真不舒服。   那时候,每家的爸爸,都在用一个印着“为人民服务”字样的大搪瓷缸子喝茶,甚至还有更吓人的文字“用开水浇灌祖国的花朵”。那时候,每个家庭的孩子,都用一种带盖的搪瓷痰桶大小便。   后来家庭里全是纯正的瓷器了,瓷的碗盘吃饭,嘴巴在碗边的感觉好多了,瓷杯子喝茶,爸爸们的茶味也好多了。   随着我们长大,搪瓷工艺也被渐渐淘汰。忽然一个时代过去了,搪瓷被塑料替代,一瞬间,什么都是塑料的了。我们几乎可以说,70年代是搪瓷年代,90年代是塑料年代。         回忆我的70年代——冰棍   我们那时代的孩子,每个人都不会忘记一种食物——冰棍。5分钱了很多年。后来出现雪糕,一毛钱了很多年。以至于那时候,孩子看见五分钱的硬币,脑袋里浮现的就是一根冰棍。   我记得胡同里卖冰棍奶奶的吆喝声,每天魂萦梦牵的萦绕在街头巷尾,那是孩子们最喜欢的声音。   奶奶的冰棍箱子不大,她总是推着自行车拓着冰棍箱子,箱体是白色的,是手工刷的油漆,后来才知道,箱子是泡沫板做的,主要是为了保温。箱子上盖着一条棉被,我们付了钱,奶奶就会掀开被子给我们拿冰棍。有时候,奶奶还会带一个藤条暖壶,打开塞子,从里面倒出一根冰棍来。   雪糕比冰棍好吃,但冰棍便宜,性价比好。后来又出现了桶装冰淇淋,小贩当街推着一个不锈钢桶,孩子想买,打开桶,用一种特殊的勺子一夹,就出现一个半勺的冰淇淋,我记得那时的冰淇淋是奶黄色的,好吃极了。   我们最馋的时光,还没有奶黄色的冰淇淋。当时只有吃冰棍和雪糕,直到舔得木棍都没了滋味才会扔掉的。我记得,最喜欢吃的就是海拉尔雪糕,也就是这个驰名的品牌,让我们了解了蒙古的海拉尔是盛产雪糕的地方。   哈尔滨人,越是冬天越吃冰棍的。因为冬天外面虽然寒冷,但屋内特干燥也很热,我小时候的供暖比现在实诚,真是体现了社会主义的优越性,现在光景好了,反倒是很多人还要给断热了。我们小时候,脱下棉猴,在屋子里穿衬衫还冒汗呢。一家人晚上,口干舌燥的时候,每人吃一块雪糕看电视,那叫一个爽快。   在哈尔滨,冬天卖冰棍的生意特别好,而且卖冰棍的人也特别多,为什么呢?因为冬天卖冰棍,不需要任何保温设备,拿一块塑料布铺在街上,把雪糕冰棍往塑料布上一扔,就可以做生意了。   我们在冬天买冰棍不会买一根的,买一大包,直接往窗外一扔就完事,因为阳台就是最好的冰箱。   简单口味的冰棍和雪糕再也没有了,替代的是种种奇特口味的高级冰淇淋,那些冰淇淋都是靠添加剂才特别美味松软可口的。哈根达斯我从来没吃过,这把年纪也不再被冰诱惑了。但是想起小时候的冰棍,还真是想再吃上一根,那味道刻骨铭心在了记忆里,爽一辈子呀。   回忆我的70年代——溜旱冰   我到十五六的时候,开始流行溜旱冰。当时的旱冰场都是设在公园里,圈起一个场地,地面是光滑的,卖票一次两个小时,加时间要加钱。溜冰是比较奢侈的活动,我很晚才会溜冰,那还是和同学一起去学的。   我们要坐很远的车到南岗的溜冰场去玩,当时哈尔滨只有几个地方才有溜冰场的。那个时代,全市的人都集中在那几个场子,场面十分壮观。每次去溜冰要排很长时间的队才能排到,鞋子的质量也很不好,需要非常好的技术才能溜出样来。   进去首先是要租溜冰鞋,然后把那双很重很重的金属鞋绑在自己的鞋子上。说起来,当时溜冰鞋就是一个铁片下面焊四个轱辘,用很粗的鞋带紧紧困住自己的鞋子,就去溜冰了。当时鞋带的系发也非常讲究,否则溜几下,笨重的鞋子掉下来了。   我开始不大会,摔了很多跟头找到了平衡。后来学会了仍然比较寂寞,我的水平只够溜边的。在溜冰场里,最风光的是可以压道滑的人,他们还会滑出花样,飞一样的在场子里转。要是哪个男孩溜得好,就可以去带漂亮的女孩子,不管认不认识都可以的。漂亮的溜得好的女孩,也被男孩子们追捧。因为哈尔滨是滑冰的故乡,在这个场子里能飞的男孩女孩特别多,也特别美。很多人一看就是花样滑冰的高手,玩这个,实在是太轻松了。   我渐渐发现,溜旱冰其实是当时社会青年的一个交际场所。在这里可以认识陌生人,可以交到新朋友。   我们现在玩的东西很多,孩子家里就有好几双溜冰鞋,也不稀罕去溜冰场,上学放学都可以溜着回家的。   但溜旱冰打破了那个年代寂静,青春期的孩子们在那里寻找狂欢,寻找伙伴,寻找新的兴奋点。我也爱上了溜冰,但是,只在边缘寂寞的参与了那个年代的寻找,我也庆幸没有错过那种跟很多同龄人一起飞的感觉。   走近我的70年代——大酱      东北叫做大酱的玩意,在日本和韩国,就叫做味增。   日本人和韩国人喜欢大酱的程度,比我们还要虔诚。孩子病了妈妈熬味增汤,老人弱了喝味增汤,将军出征前要喝味增汤,将军荣归要喝味增汤。   我们的大酱,主要是记载着妈妈的辛苦和妈妈的味道。我们通常也不喝大酱汤,主要是吃蘸酱菜。   每年秋天,妈妈就会买很多黄豆在大锅子里煮。我常常去偷喝那黄豆汤,味道是很甜很甜的,汤煮到红色的时候,妈妈就把黄豆捞出来,用刀一点点的剁碎。剁黄豆是个很累人的活,妈妈弯着腰,剁好久好久。最开始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当开始流行绞肉机以后,家里就用绞肉机来绞碎黄豆,这样妈妈就没那么累了。   黄豆被剁碎以后,妈妈就把它做成大酱块子,它是长方形的,有一个鞋盒子那么大。这些酱块子放在通风的地方晒干,然后等表面上都风干了,甚至长毛了,就掰碎了放在酱缸里加入大粒盐。   酱缸妈妈会放在窗台上,因为大酱发酵需要充足的阳光,妈妈会缝制一块白布帘,在布帘的四角缀上很重的铅坨子,为了防止风吹开布帘,因为苍蝇很容易进去下蛆的。每年妈妈都会特别小心的看护大酱,生怕苍蝇来产卵,每天爬上窗台用一个木头耙子,打一打大酱,目的是为了搅匀,还会常常用碗乘出来一些脏沫子。   一到下雨天,妈妈就会大喊:“盖酱缸”。这是我终生难忘的呼喊声,一听到这个指令,我们无论在忙什么,都要一个箭步窜上阳台,拿一个铝制的大盖子,盖住酱缸。有时候,妈妈会在下班路上遇到下雨,来不及爬上楼,在4楼窗户下面大喊:“盖酱缸”。我们也学会了,在下面玩,感到要下雨时,跑到自家的窗户下面大喊:“盖酱缸”。   到了大酱发酵成熟的时候,那通常也是夏天刚一热的时候,妈妈就会乘一碗新鲜的大酱,洗一大盆蔬菜,有大葱、生菜、小白菜、水萝卜、洋葱,还有的时候是山野菜,配上干豆腐,来蘸酱吃。这道菜在东北馆里叫做大丰收,或者叫做蘸酱菜。我们的街坊四邻,包括妈妈爸爸的同事,都喜欢妈妈做的大酱,一到这个时节,妈妈就会打发我们挨家的送。那时候,大酱多得吃不完,一直到第二年新酱做好了还有。   毫不夸张的说,我们就是妈妈的大酱养大的。   我一辈子不会忘记,那个岁月,酱香飘满房间,水灵灵的蔬菜蘸着鲜得让人发抖的大酱,再包上一团米饭,塞满了嘴巴的感觉。   那时候,酱也好吃,菜也好吃,米饭也好吃,什么都好吃。现在在饭馆里,永远也品尝不到那种味道,因为,那是妈妈用爱做成的大酱。   现在妈妈老了,在深圳养老,她老人家再也做不了大酱了,我再也没有福气吃妈妈的大酱了。   想到这里,禁不止泪流满面,谢谢你,妈妈。      (大酱筷子)   回忆我的70年代——买秋菜      最近在电视上看见,又到了买秋菜的季节。   我们小时候买秋菜,真是一件终生难忘的事。我的父母都是国营厂的工人,分秋菜也是集体安排的时间。每年那一两天,都是全家人齐上阵,当时一定是学校放假工厂停工的。   我们每个孩子都带着套袖和手套,飞奔跟着父母一趟一趟用手推车拉白菜、萝卜、土豆什么的。我们居住在一个大工厂的家属区内,上的是子弟学校,同学都是工厂家属,但我们往往只和孩子圈里交往。但那时候,谁是谁家的孩子,都能对上号了。   我们从很大的卡车上卸下自己的上百棵白菜萝卜,全家人手忙脚乱的一车一车推回家,那时候工厂的工友都会帮忙的,我只记得一些陌生面孔的叔叔帮我们的忙。我记得,道路两边全是堆城山一样的白菜、萝卜土豆,唯独白菜是最多的,那场面实在是壮观,记忆力里就是白菜的海洋。在北方城市,那时候没有反季节蔬菜,我们必须靠储存大量的秋菜渡过漫长的冬季,满足维生素的需要。东北人家家都会生豆芽,也是为了调剂冬日里缺少蔬菜的生活。郑和下西洋的致命法宝也是豆芽,在海上,没有蔬菜,也不能保鲜任何水果,航行的时间长达几年,很多时候没有给养补给,就靠带大量豆子生豆芽,这是中国人能远航的秘密法宝呀。   秋菜到了家门口,我们和父母蚂蚁搬家式的一点一点搬上楼,我记得那时候小,常常贪多抱着几棵大白菜摔倒在楼梯上,连滚带爬的,但干得可起劲呢。在家里,妈妈带着套袖,轮着大片刀,飞快的削瓜切菜,去掉烂菜叶,砍掉泥菜根,分出哪些用来腌酸菜,哪些用来淹辣白菜,萝卜削掉头尾,尤其是芥菜疙瘩,每一个都要削皮,很麻烦。   处理完秋菜,该穿绳的就穿起来,找窗台、楼梯过道、楼口等空地来晒白菜。那时候,摆在外面的秋菜,一冬天不会有人偷,社会秩序很好,而且那时每家也不缺少白菜萝卜的,犯不着偷。   于是,楼前楼后到处摆着排序整齐的大白菜,房檐屋后挂满了萝卜干、豆角干、山里红什么的,每家每户半人高的大咸菜缸里,都满满的是酸菜,酸菜上面压着巨大的石头。   东北人每家都有很多坛坛罐罐腌咸菜,什么雪里红、咸鸭蛋、辣白菜、芥菜疙瘩、萝卜干、豆瓣酱。没有保鲜的设备,老百姓总是有很多很多方法维持生活,我们吃着很咸的食物,也没有癌症和心血管疾病。看来,现在的人,营养过量,多吃什么都生病。   那个年代的买秋菜,就是全家人一冬天的伙食,也是全家人团结一心为生活奋斗的难忘记忆。现在的中国北方,冬天也可以吃到各种反季节蔬菜、水果,想吃辣白菜、酸菜市场上也买得到,所以大部分人都不再买秋菜了。      (《山楂树之恋》里编金鱼的女孩,我相信小演员一定找年纪大的人学了好久,才学会的)   我们小时候,街头巷尾曾经风靡一时的翻绳游戏,逐渐演变成了用那种透明的绳子编出大虾和其它的很多很多造型,好像还有金鱼呀,鸡呀什么的。   我能记住的,只有编大虾了,而且现在有绳子也编不成了。开始的步骤就是翻绳的前几部,后来慢慢的编下去,就会成为一个很漂亮的大虾了。当时的人,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女孩子们集成一堆,互相传授,最后大家全都身怀绝技了。   编大虾的绳子,是那种有点弹性又透明的塑料绳,编大虾用的绳子颜色是橙色的,编出来的就是亮晶晶的红色大虾。大虾可以做钥匙的挂坠,也可以自己拿着玩,最大的作用,是女孩子们用时间和辛苦换来的成就感。   医院的输液管编的也很流行,只不过那时候健康的人多,那玩意还真不好淘。因为邻居的叔叔当年住了很多年的医院,因为性格好,医护病友都很喜欢他,护士就常常帮他搞到一些废旧的输液管,他拿来后分给我们这些女孩子,我们兴奋得要死。   这个手艺,现在看不见了。现在的孩子都忙死了,我们小时候没有条件培训这培训那,但我们有用不完的时间,编大虾,哈哈。      回忆我的70年代——油茶面      油茶面这东西,现在似乎还有,但是现在人没有那么爱吃了。我们小时候,油茶面可是一种非常普遍的食物,三天两头就会吃。因为那时候没什么好吃的,这东西加工简单成本低廉,大人孩子都喜欢吃。   我记得,炒油茶面需要一口干净的大锅,倒一些猪油或者豆油,把白面、花生、芝麻加进去炒,白面炒到黄色,发出香味,就算成功完成油茶面了,之后可以装在罐子或大一点的容器里。   吃油茶面最多的时候,通常是在冬天。把油茶面倒在碗里,加入白糖和开水搅匀,看着自己搅着暖呼呼、黏糊糊、黄登登的油茶面中间出现漩涡,所有的疙瘩都在漩涡里粉碎,然后往嘴巴里来一大勺,那叫一个心满意足呀,这东西进入肚子,从里到外都会觉得暖和,舒服。有时候,干吃一口也特别爽,但是搞不好要呛到嗓子眼里,咳嗽半天。   现在的孩子零食太多了,蛋糕、饼干、饮料、奶茶数不胜数,没有孩子愿意自己加工油茶面打牙祭了。油茶面在70年代的孩子记忆里,除了记载了油茶面香醇的味道,还有炒面过程中的乐趣以及等待炒熟的那种期盼,这是巧克力派、奶油蛋糕、珍珠奶茶所不能给予一个孩子的记忆。         回忆我的70年代——军帽、军挎、红五星   我们小时候,每个孩子都做过参军梦。解放军的一身军绿着装成为60-70后心中最时髦的装束。因此,军用书包和军帽、红五星成为我们那个年代比今日挎LV、戴韩国帽还给力的时髦打扮。   军用书包被我们叫做军挎,谁要背着军挎带着军帽上学,那是很惹眼的,尤其是时髦人士,必须把军挎的带子放到最长的尺度,耷拉在大腿根屁股蛋下面,那就更加引人注目了。   当时治安很乱,有人专门抢军挎、军帽,尤其军帽是很容易被抢走的,很多人刚刚戴上军帽上街,一股贼风从后面掠过,回头只能看见一个黑影,军帽就不翼而飞了。很多社会青年参加了抢军帽的风潮,一时间街上带军帽的人,都胆战心惊,一边走一边看着背后有没有人跟踪。很多懵懂的社会青年,因此成为抢劫犯被判刑,为了一个军帽改变了一生的命运。抢劫之风后来因为军帽和军挎渐渐的不再奇缺和稀罕就销声匿迹,但这两样东西,成为那个时代的一个潮流,一种记忆,一个经典。   无论哪个70后的孩子,都热爱过军帽和军挎,还有那个象征解放军的红五角星。解放军军装改制以后,红五角星就成为一种文化符号,在军用品店里卖15块一个。   我的休闲帽上,至今还佩戴者一个红色的五角星,那是我们那个年代的一个最刻骨铭心的符号,对我来说,这样佩戴,也是一种怀旧的行为艺术。   回忆我的70年代——捞二米饭      我们小时候,都吃过二米饭,就是大米和小米混合起来的饭。   因为当时大米非常奇缺,我们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顿顿吃到大米饭。平时大米不够,就要和小米搀和在一起吃,这种饭就叫做二米饭。   说起来,二米饭可难做了,我记得妈妈要先把大米泡水,再捞出,放大半锅水,烧开了水把大米下进去,用铲子不停的搅动,之后再下小米,起大火,再翻,再改小火。这样做出来的饭是黏黏的一大锅,香喷喷的,妈妈要拿那种很密很细的笊篱把二米饭捞出来,找个大盆过冷水,再沥干水,最后把二米饭放在蒸屉上蒸才算完工。   整个过程相当复杂,我看着在蒸汽腾腾的厨房中挥舞铲子的妈妈,总是纳闷,二米饭那么难吃,又花那么长时间,那么费事,妈妈为啥不给我们直接做大米饭呢。现在我懂了,为了给我们喂饱肚子,爸爸妈妈真实费尽心思,费尽劳苦呀。   我们捞二米饭的时候,当天配得菜总是酸菜,我后来菜知道,做酸菜的时候,可以把二米饭的米汤用上,酸菜汤又好吃又黏糊,那米汤是相当有营养的好东西了。   当时爸爸妈妈都要上班,下了班还要买菜,回家后还得做这么复杂的饭。妈妈回忆说,当时的日子过得特别起劲,看着三个张着嘴巴等吃饭的孩子,就会浑身是胆雄赳赳的做下去。   我小时候就不喜欢吃二米饭,因为小米饭粒总是会吸进鼻子里,后来每次吃二米饭的时候,爸爸就会给我的饭里滴几滴香油,我就狼吞虎咽的吃完了。   是呀,我现在开始怀念好吃的捞二米饭了,但是电饭煲做不出来那个味道,如今的小米也没有小时候那么香,我们也没有那份耐心和爱,去做捞二米饭了。   一切都随时代变迁过眼即逝,那样的饭食只能永存记忆。   回忆我的70年代——江米条和桃酥的故事      我们那个时候,最喜欢的两种点心,就是桃酥和江米条。但是因为这两种点心作得很硬,又要在商店里卖上很长时间,买回来的口感就可想而知了。   当时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商店里,一个孩子买了一包桃酥从商店里出来,孩子没留神摔了一个大马趴,一块桃酥滚到了马路中央。也寸,这块桃酥刚好被一辆飞驰而过的大卡车压到。车过去后,孩子慌忙上去看,只见桃酥已经死死的镶嵌在路面里了,孩子用手怎么抠也抠不下来,急得哇哇直哭。大家也纷纷上来帮忙,有用螺丝刀的,有用水果刀的,此桃酥都纹丝不动。这时,有位老先生分开众人大喝一声:“我来。”只见老人家从手中拿着一样东西,轻轻一撬,桃酥就弹出来了。大家纷纷上去看是什么工具这么厉害,等老人举起来大家一看,呀,原来是一根江米条。   故事有点夸张,哈哈,但是,通过这个故事,你就知道俺们小时候吃的东西有多坚硬了吧。   但对于我们孩子来说,什么硬东西,咱的小牙都不怕。而且,当时点心给我们先入为主的印象,孩子们就认为这东西就该是很硬的,后来N多年后,我们才恍然大悟,点心原来可以当时做,当时就吃的呀,桃酥和江米条原来的味道居然是如此的柔软香甜呀。   回忆我的70年代——《排球女将》      我最早看的电视连续剧就是《排球女将》。当时家里没电视,我们三姐妹就去工厂的单身宿舍去看,因为姑姑当时在那里工作。   我记得当时,每周六演《排球女将》,还没到时间,我们就纷纷赶往单身宿舍的会议厅去占座位,去晚了就没位置了。主题曲一响,我们仿佛就进入了那个故事里的世界,身在其中,不能自拔。我们为小鹿纯子加油,我还常常学习她稍微有点撇嘴的表情,后来我干脆梳小鹿纯子的发型,那时候我的头发长短刚好和她一致,小鹿纯子头也不难弄,只要两边用皮筋高一点各砸一个辫子,后面散开就好了。我那时就开始暗恋那个又帅又魔鬼的教练,那个教练的眼神至今还让我难忘心动,这也算人生的第一次暗恋吗。   我把《排球女将》里的主题歌,用汉字翻译出来,记在歌本上。现在还能朗朗上口:毛你那拉代,倒立带苦里,代母一拉那嘎巴……   我们一群女孩在院子里,围成一圈玩排球,大伙躬着身体,模仿电视剧里的样子等待接球,还假装可以飞起来扣球,大喊:“晴空霹雳”“流星火球”。   真是青春的年代,赶上了青春的电视剧,我的人生最青涩的年代,被这个电视剧给予了一次刻骨铭心的励志洗礼。我十分感激这个电视,那个记忆终生难忘。   我听说马云特意到日本拜见了几乎被日本人都忘记了的扮演小鹿纯子的荒木由美子,就是为了圆他当时的一个青春梦或者人生的第一次暗恋。   回忆我的70年代——东南西北      我们小时候,自己叠这叠那,这个东南西北纸玩具是最常玩的玩意。   一张纸,裁成正方形,把纸的四个角往里折,再反过来折,前后左右压两下就可以了,做完了再写上东南西北。制作过程就完了,最好玩的是游戏的那个过程。我们可以以任何形式来玩这个,就是由里面的部分写什么字来决定。   通常我们是用在这个玩具来选择惩罚方式的,比如大家玩游戏,一个人输了,那么甲拿着东南西北问乙:   “东南西北你要哪边?”   乙说:“北。”   甲问:“要上要下?”   乙说:“要下。”   甲问:“要几次?”   乙说:“要十二下。”   那么,这个结果就注定了。我们按着从北开始从上开始横竖开12下。最后是里面的两个字,可能是“打屁股”也可能是“捏鼻子”。这个游戏在大江南北的玩法很多,也有写“狗腿子”“八路军”什么的。反正是靠东南西北来选择或者是占卜。   哈哈,现在的孩子们都不会了吧。   回忆我的70年代——香橡皮   我小时候,特别喜欢香橡皮。当时有一种不香的橡皮,白色的,软软的,一擦就掉很多屑,闻上去一股橡胶味,一点不讨人喜欢。   而香橡皮就不是啦,香橡皮有个漂亮的塑料套,还印有可爱的图案,我记得那时候最多的图案就是水果。最诱人的就是那味道,闻起来特别香,和当时的水果糖的味道很相似,我常常上课的时候拿着橡皮来来闻,觉得它是可以吃的,不然怎么会这么香呢。刚上一年级的时候,我还吃过香橡皮,因为吃起来不好吃,终于放弃了。直到长大了,幻想被彻底打破了,才停止对香橡皮的垂涎欲滴。   香橡皮对一个70后的傻孩子来说,那种诱惑持续了很多年的。      回忆我的70年代——攒糖纸,埋花窖      70年代,当时女孩子的收藏主要是糖纸,男孩子的收藏主要是烟盒。   纸制的糖纸没那么被追捧,大家最喜欢的就是“玻璃糖纸”,当时透明的糖纸被我们称作“玻璃糖纸”。我们吃完了糖,把糖纸用水洗干净,贴在窗户上,糖纸的皱纹自然就展开了,干了以后,会打卷,自动脱落下来,我们就把平展展的糖纸存在书本里。当时有个动画片《鼹鼠的故事》,里面的小鼹鼠就玩一张糖纸,和我们小时候一模一样。   姐姐有个好朋友在糖厂包糖,因此能得到很多整张的新糖纸。包糖的工资特别少,一般都是学生假期时去打这种零工,这份工作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随便吃糖,还能带回来没有使用过的糖纸,但是每天下班要搜身的,不可以夹带糖果出去。   姐姐朋友拿来的糖纸,让我们如获至宝,藏在书本里夹得干干净净。我看着很多漂亮的糖纸,常常浮想联翩,因为很多种糖自己都没吃过。   糖纸的晶莹、图案花花绿绿的美丽,让我们非常着迷。当时每家都有几本书里面,夹满了糖纸。这种收藏不需要钱,但却能打发好多童年时光。那时候的孩子常常在街上捡吃过的糖纸,也不嫌脏,现在的城市孩子肯定看了恶心死了。   糖纸还能做另外一种游戏——埋花窖。埋花窖基本上都是女孩子在玩,简单说,就是把糖纸夹在一块玻璃下面埋起来。但是埋的方法不一样,选的玻璃不一样,花窖也就不一样。我们会找糖纸最漂亮的部分,压在一块碎玻璃下面,把多余的部分撕下来,让糖纸和玻璃的形状吻合,如果能找到茶色玻璃、绿玻璃花窖就更加漂亮了。然后我们找一个角落挖一个小小的坑,把玻璃埋下去,这就叫做埋花窖。当时也有叫“看电视”的,意思是扒开土就能看到电视。   当时,埋花窖是女孩子之间互相拿来炫耀糖纸的手段,我们的花窖要拼花色,拼埋得深浅,还要拼埋几层。我小时候,常常带别人去看自己埋下的花窖,大家趴在一个墙根下,我用手小心的挖土,然后一点一点的扒开,就是这个瞬间最神奇,土里面突然出现一块神奇的彩色玻璃,我当时还会把各种糖纸拼成一个出人意料的花色,这是别人做不到的。然后我把这块玻璃起出来,再往下挖,下面居然还有一层,有的能挖到四层,这个过程,就是最美最得意的过程。   我记得,当时很多孩子会特意去破坏别人的花窖,一旦自己的花窖给别人炫耀过,十有八九第二天就找不到了。而且,还有的男孩子也参与进来,想出坏招,破坏了别人的花窖还不算,还在上面撒泡尿。   被人破坏也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来找糖纸,有的是时间来找玻璃,有的是时间埋花窖。   童年的时光,伴着这些有趣的记忆,美丽的糖纸,就那样渐渐远去了。   回忆我的70年代——攒烟盒      男孩子们攒烟盒,通常会拿来做一种游戏。这样的烟盒要求就没那么高了,啥样的都行。他们会将烟盒叠成一种三角。游戏的时候,你一叠我一叠,大家把一摞三角放在地上,如果一个人的三角多,他就先煽。他会把手窝成一个窝,往地上猛的一煽,别人的三角被掀翻过来多少,他就赢得了多少。   叠成三角的烟盒玩法还有在手背上翻,一翻两翻,一般会掉下几个,然后凌空一抓,抓住多少就是自己的,大家互相赢来赢去的。   还有一种玩法叫“喷儿”,把烟盒叠成一条,放在地上,用嘴巴猛的喷吹“喷儿”的一下,翻过来就赢了。   现在我很少看见那些老牌子香烟了,出差去内地看见烟摊上还有大前门在卖,我惊喜万状,这东西还没绝种呢,不禁心生欢喜。但是烟盒的做的三角游戏,似乎已经很少见了。   回忆我的70年代——歌本   日本人发明了卡拉OK,这个革命性的改变,淘汰了一种工作,抄歌词,而记载歌词的那个本子——歌本,也就跟着被淘汰了。   我们小时候,喜欢唱歌的孩子都有一个心爱的歌本,抄满了自己喜欢的歌曲。通常我们只抄歌词,不抄曲谱,这个歌本就是为了记歌词用的。而且,每个人的歌本都不一样,大家喜欢的歌本还会互相传抄。   我的歌本也是我的画本,在每段歌曲后面,我还会画点小画,后来我发现,我的插画才能,最早展示的地方,就是这里。   后来,很多出版社会会出版歌本,这种歌本相当热销的。这样的歌本通常收录的都是时下最流行的歌曲,词曲都有,比我们手抄的精美多了,也准确、专业,也全得多。   渐渐的自己抄歌本的人少了许多,大家都去买印刷的,再后来,卡拉OK出现了,人们连印刷的歌本也不买了。   但我还是很怀念抄歌本的那段日子,因为那段经历,让我牢牢记住了很多歌词,终生不忘。在没有伴奏的情况下,现在的很多人连一首歌也唱不下来,但是我依然能流利的唱完很多小时候喜欢的歌曲。      回忆我的70年代——手抄本《少女之心》      (这本曼娜回忆录就是《少女之心》)   我们上小学的时候,学校里流传着一些可怕的手抄本,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少女之心》。说实话,我很想看,但至今也没机会看得到,只知道,这本书在学校里悄悄流传,后来学校开大会,校方下达了明确的指示,谁要是看了、传抄了,立刻开除。   《少女之心》应该就是淫书,我听别人说过里面的一点点情节。但是现在想,这本书应该就是一个少女的情感和性体验。之所以变成手抄本,一定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不能正式出版,另外一个是,写得不错。   在我们的学校里,大家常在背地里说,谁谁看了《少女之心》,而大家看他的眼神,一方面是羡慕,一方面是可怕,似乎他看了那本书,就成了淫魔。听说很多人抄这本书,抄到手抖肿了。白天也不敢抄,还要晚上干,真是比地下工作者还了不起呀。那个禁欲的年代,成就了多少手抄高人呀。   这段回忆,想必大家都有。看了的,也没变成淫魔猛兽,没看的,就是我这种人,反而留下了青春的遗憾。所以我这样的孩子最郁闷,肯定不是好学生,但想当坏孩子,也不够格,连《少女之心》都没资格看呀。   当然,这种遗憾,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遗憾。毕竟,这本书里的体验,每个人迟早都要经历的。   回忆我的70年代——歌星不干胶      《射雕英雄传》是我少女时代,印象最深刻的一部香港电视剧,最让人难忘的,就是黄蓉的演员翁美玲的死。因为对翁美玲的眷恋和惋惜,我买了很多她的不干胶。我清楚的记得,那种不干胶印得也不是很清楚,一张照片也就邮票大小,我能看着那方寸的照片,伤心的流泪很久。至今我还记得照片上她的的眼神,她得古装扮相,我的记忆已经完全脱离了印刷的粗糙,记忆里留下的,是她鲜活的音容笑貌。   当时市场的小摊位上,都有卖歌星影星不干胶的。最多的就是成龙、刘德华、翁美玲、汤镇业、张曼玉、林青霞、邓丽君等的。不干胶通常是16开的,在摊贩的架子上高高挂着一叠叠的,我们一边仰脸看一边翻。赶上喜欢的,就买一张,有时候还可以买半张,摊主拿剪子给剪下一半。   每到过年的时候,是我们零花钱最多的时候,也是买不干胶最多的时候。所以每次想到明星不干胶的时候,记忆都是寒冷的冬天。摊主带着手套,帮我摘下我要的那一张。我拿着冻得冰冷的不干胶,美滋滋的回家。   然后就是用剪子,把一张一张小小的照片剪下来,分贴在铅笔盒上、笔记本上、歌本上,还有床头上。剩下的,就是傻呆呆的看着明星的脸,久久的做梦、遐想。   回忆我的70年代——塔糖      小时候,可能是卫生条件较差,几乎所有的孩子都有蛔虫,因此,打虫药就很盛行。塔糖是小时候打蛔虫的一种药。但是我居然很喜欢塔糖,每次吃完了,都怀念很久,因为这种糖在别的地方是买不到的。   我居然现在还记得塔糖的味道,只是在这里形容不出来。塔糖特别容易融化,口感特别舒服,松软得瞬间即化,颜色也非常讨孩子喜欢,因此,学校给我们吃塔糖的时候,没有人会拒绝。反而接种疫苗的时候,很多孩子害怕,反抗。   这么怀念塔糖,可能是因为,我们那时候好吃的东西实在太少了,糖果也太难得吃到了。   回忆我的70年代——丁老头      “从前有个丁老头,卖我俩溜溜(音liu 第二声),我说三毛钱,他说四毛钱,去你妈的蛋,三根韭菜三毛三,一块肥肉六毛六,两根油条五毛五。”   你还记得这个童谣和游戏吗?我们小时候,只要有根粉笔,就拿着在地上画丁老头。   现在的孩子,都有人教画画,讲故事,我们那时候,没有人给我们讲故事,没人教我们画画,我们反复的做相同的游戏,反而也乐此不疲。   丁老头是个多么可爱的文字游戏呀,用文字画出个老头,这就是创意,这个创意充满了设计感,不是吗。   回忆我的70年代——童谣   我们小时候的童谣,都俗不可耐,但是也趣味十足。要是有人放屁了,我们就喊:“XXX的屁,是一股气,   在他的肚子里,滚来滚去,一不小心出了这股气,吸屁的人,垂头丧气,放屁的人,洋洋得意,这股气飞过高山来到意大利,意大利的国王正在看戏,闻到这股屁,很不满意,派了一个师包围这个屁,派了科学家研究这个屁,什么原因那么粗的管子蹦的那么细,那么高的楼房蹦成平地,那么大的宇宙飞船蹦成银河系,最后结论是核武器。”   每到下雨,我们会大喊:“大雨哗哗下,北京来电话,让我去当兵,我还没长大。”   有的小朋友上厕所,我们会在外面大喊:“我来到了天津卫,嘛也没学会,学会了开汽车,压死200多。我上坡下坡又压死200多,我换了一辆车,我又压死200多。警察来抓我,我逃进了女厕所,厕所没有灯。我掉进了粑粑坑,我跟粑粑作斗争,我差点没牺牲。”   我小的时候,个子很矮,就有人在后面喊我:“一年级的小豆包一打一蹦高”   我会回一段:“机关枪,带盖儿的,你妈拉屎带馅儿的”   还有:“星期天的早晨雾茫茫,拾破烂的老头排成,队长一指挥,冲进垃圾堆,破鞋臭袜子往兜里塞!”   还有一段,我记得很清楚,但在任何地方也没有找到过。分享给大家:   “大麻子死了,二麻子抬,三麻子买板,四麻子钉,五麻子挖坑,刘麻子埋,七麻子大声哭起来,八麻子问他哭什么,他说大麻子死了你没来,九麻子一旁高声叫:深深的挖深深的埋,别叫兔崽子跑出来”   还有一段:背着书包上学校,被老师嫌年纪小,背着书包往家跑,跑跑跑不了,了 了 了不起,起 起 起不来,来 来 来上学,学 学 学文化,画 画 画图画,图 图 图书馆,管 管 管不着,着着着大火,火 火 火车头,头头大馒头。   有一段是专门骂姓张的人,因为我们管蟑螂叫做老蟑,捡到姓张的人,我们就喊:“老张(老蟑)老张大裤裆,裤裆里面有文章,虱子虮子一大帮,捡马粪扑嘞疙瘩汤。”   一年级的小豆包,一打一蹦高。   二年级的小茶碗,一打一个眼。   三年级的吃饱饭,四年级的装子弹。   五年级的一开火,六年级的全滚蛋!   这些童谣,念一遍,我就立刻回到童年了。   回忆我的70年代——琉琉      玻璃球,我们东北叫做琉琉(liu读二声),有的地方叫做弹珠。这些玻璃球成了当时每个男孩子的随身玩具,每个男孩兜里都会叮里咣当的揣着一把琉琉,大家比谁的多,比谁弹的准。琉琉大部分的花式,都是里面一些呈螺旋状的的各种颜色,后来就有了各种各样的花式了。   琉琉的玩法主要就是一种,弹。弹琉琉可需要技巧了,把琉琉放在打不手指和食指之间,大拇指就是用力一弹,琉琉就会飞出去。大家的琉琉在不同的位置,地面的凹凸和光滑程度不同,你的琉琉要准确的弹到别人的琉琉,你就算胜利,可以没收别人的这一颗琉琉了。   越是墙角旮旯,玩琉琉的男孩越多,他们三五成群,匍匐在地,有时候还要在地上挖一个小坑坐住琉琉,男孩玩这个最脏了,不但脏手脏衣服也脏裤子书包,反正玩琉琉的男孩都想土猴一样。   因为我是女孩子,对于这种游戏记忆不多,但是我也喜欢收藏一些漂亮的琉琉。你要是男孩,那一定会有很多关于琉琉的有趣记忆的。   回忆我的70年代——嘎拉哈      (上图分别是嘎拉哈的四个面称呼:珍儿,轮儿,坑儿,背儿)   我们东北、蒙古、满族的女孩子,都有一种玩具,叫做嘎拉哈。玩嘎拉哈,叫做歘嘎拉哈。“歘”读chua,三声。   嘎拉哈,就是猪、羊、牛的关节骨,学名叫“髌骨”。这玩意还真不多,一只羊身上只有两个。我们最喜欢的是羊嘎拉哈,结构精巧手感好,还适合我们的种种玩法。   我们的家里玩的嘎拉哈,不知道传了多少代,被磨得光溜溜的,犹如手把核桃一样,越老成色越好。我们小孩子只管玩,制作方法是长大后问了老人才知道的,把关节骨头啃完了肉之后,用水煮去油再晒干,有的还要染上红色和绿色,就成为嘎拉哈了。   我最近才知道,现在这玩意,已经成为了非物质文化遗产了。   回忆我的70年代——冻梨      我们小时候的好吃的,基本上都是没有包装的绿色食品,我们可能是最后一批吃到绿色食品的中国人了。我们常常打牙祭的东西,烤苞米、烤土豆、毛豆、冻梨、糖葫芦什么的,现在的孩子的零食,高糖高盐,膨化油炸外加防腐剂,包装多,营养少,这么说起来,我是有必要把小时候的牙祭拿出来炫耀一下的。   我现在才想明白,为啥要吃冻起来的梨,因为70年代,东北人冬天吃水果实在太难了。所以冻起来还能吃的水果,我们就可以吃得到了。橘子、香蕉、西瓜、苹果冻了都不好吃,唯独梨子,冻起来也很好吃。所以,冬天我们就吃冻梨。   小孩子特别喜欢吃冻梨,但吃冻梨,必须得有耐心。冻梨在冻着的时候,可以当手雷打死人的,必须找一个大盆子,把它们化开才能吃。化开的冻梨可神奇了,一个黑乎乎硬邦邦的梨子,泡在水里半个小时候,冻梨周围渐渐出现一个圆形的冰壳,而且是很多梨子连起来的冰壳。我们就把小手伸到冰冷的水里,用手捏开冰壳,全部捏开后,就得到一个软软黑黑的冻梨。   冻梨真好吃,尤其在寒冬的季节,屋子里燥热让人口渴 难忍的时候,往嘴巴里一咬,汁水甜甜满嘴巴,那梨子的口感有点奇怪,很绵软也发肉的感觉,不好吃,我们就拼命吸吮那甜甜的汁水。   冻梨也叫冻秋子梨,那梨就是秋子梨的品种吧,真可惜,秋子梨似乎没吃过新鲜的,我们的印象中,它永远是黑色的,硬邦邦的。   回忆我的70年代——粘豆包      在没有太多零食的70年代,粘豆包是很好吃的东西。这东西只有冬天才能吃到,可能是因为我们在夏天没办法保存,所以也就在冬天里做,做完了往外面一扔冻起来,就可以随时吃了。   我们家里在城市居住,不常吃粘豆包,只有过年的时候,家里来农村亲戚的时候,他们一定会带着粘豆包来。农村亲戚好实在,整面袋的装满了粘豆包送过来,我们就可以吃很多次了。   粘豆包里面的豆沙最好吃了,很甜,一般都是红豆最陷。外面的黄米面是有神秘配方的,粘豆包的皮儿是用大黄米面做的,大黄米学名叫糜子,用大黄米面做的豆包筋道好吃,口感极佳。也有用小黄米和粘玉米面做的豆包,但都不如大黄米正宗。   我记得粘豆包的皮,稍微有点酸味道,但很香很黏。妈妈胃不好不敢多吃,因为黏性的食物不好消化,但我可不管,想吃多少就塞到嘴巴里。   我常常很纳闷,冻起来的粘豆包是白色的,硬邦邦,像一袋子冰球。化冻蒸熟了,居然变得光滑如玉,嫩若凝脂。我至今也从未见过粘豆包的制作过程,但一直不能忘记粘豆包的香甜黏糯。   回忆我的70年代——蹦爆米花      爆米花是我们童年最最最喜欢的食物,蹦爆米花也是我们童年最最最难忘的经历。现在电影院里的爆米花是很好吃,但我很少吃,情感上我一直很怀念那种传统工艺的、原始原味的爆米花。   蹦爆米花的人,是一种游商,带着自己的家伙式四处游走,隔上个把月再转回来。这个生意不需要吆喝,只要那震天动地的声音一响,我们就会抓起大茶缸子去厨房里面乘满满一缸子苞谷,然后拎一条面带,飞奔着去排队了。每一次我们都经过漫长的等待,每一锅都需要15分钟左右,所以蹦爆米花的每一个细节我都烂熟于胸。   我记得,当时是两毛钱一锅,这就是师傅的加工费,因为粮食我们自己带,大部分人家都用苞谷蹦,也有条件好的人家,拿大米来蹦。爆米花师傅接过我们自带的干苞谷,倒进锅子里,还要打开一个小纸包,把一点点白色的粉末加进去,那粉末是糖精。因为蹦爆米花是不能放糖的,估计在高温下会粘锅。有时候,师傅放多了糖精,爆米花蹦出来会苦的。   蹦爆米花的锅挺复杂也很厉害,这种锅是特制的密封压力锅,把手上面有一个压力表,我说厉害就厉害在这个表上面,看着那个转锅就在炉子上不停的烧,而表居然不怕热,师傅全靠看那表来控制温度、决定开锅时间。这种爆米花锅也特别结实,每次开锅发出巨大的声音,我常常会担心那锅会不会蹦坏,但是这玩意儿,真是雷蹦不动的结实。   炉子还连着一个风箱,师傅一边摇锅还要一边拉风箱,两手不闲着。师傅时不时的往炉子里加煤,也要常常往煤桶里面加点水。只要我们看到师傅手摇的速度减缓,那就是爆米花要出锅了。师傅会卸下压力锅,回身取出一根铁棍,用铁棍一圈一圈的摇开开关。这时,师傅会站起来,拎着锅子,走向装爆米花的带子。装爆米花的袋子形状很特别,是一个很长很长的布袋子,袋子口是一个圆形的胶皮筒子。师傅拉过布袋,把锅子拎起来塞进胶皮筒子。这个动作就是一个指令,所有的人都马上捂着耳朵后退。   只见师傅用力一撬,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股热浪从压力锅里冲出,爆米花直冲进那个长长的布袋里,然后就是香味扩散开来,孩子们忙不迭的冲上去,收自家的这一锅爆米花。   说起来那个袋子很脏,就扔在地上,但是没人觉得有什么问题。孩子们兴奋的把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爆米花装进自己的袋里,背着好大的一袋子爆米花回家吃去了。我们那时候,成天不洗手就抓爆米花,口袋里装一把,边走边吃,也不会闹肚子。   北方的家庭不缺粮食,厨房里总是存着一袋子苞谷,以备我们蹦爆米花之用。我们甚至不需要请示家长,只要师傅来到我们小区,我们就会去排队,因为当时我们的零花钱就足够去蹦上一锅。   我记忆里最闪光的部分,就是自己的那一锅巨响以后,我们姐三个各司其职的上去收爆米花,有撑袋子的,有拿着缸子往里舀的,我们会把布袋子里的每一颗爆米花收进自家的面带,负责扛回去的就是小三我了。那种心情真是难以言表,刚才是一缸子苞谷,转眼就变成了一面袋的爆米花,这在孩子心里就是最甜蜜的魔术。   扛着轻飘飘但满满一袋子的爆米花,那种满足和喜悦,是说不出来的。      回忆我的70年代——扇吧唧      70后男孩的记忆,少不了扇吧唧。这玩意在别的省份叫做拍洋画儿、拍洋片儿、摔包子啥的。   最早的吧唧,是用废纸折叠的,折成方方正正的形状,一面有交叉的,一面是平的,这种很厚,为了不叫别人给扇过来,还在里面赛硬壳,玩的时候就是一片放在地上,别人拿着他的照你的吧唧上猛摔,翻过来了就被人家赢走了。吧唧的基本玩法就是,你拿出一张吧唧,我用自己的吧唧扇,翻过来了,这一张就可以赢走,翻不过来,自己的就被别人赢走。   吧唧的玩法很多,后来有了薄的,印刷很漂亮的,就是你一张我一张放在地上,或者三张四张的按着花色摆成矩形或直线,然后是钉杠锤,谁赢了就先扇。如果是四张,这个人要用力往地上猛砸手掌,一个人只能砸一次,他如果神功盖世,把所有的吧唧拍到反面,他就可以把所有的吧唧拿走。但通常他只能扇翻两张,那轮到另一个人来扇翻另外两张,那他就可以把四张全拿走,如果前面的人只扇翻一张,下一个人通常也只扇翻一张,那还要继续轮下去扇,最好玩的是,前面的人扇翻一张,后面也扇翻一张,为了不让对方全赢走,前面的人还会把自己的吧唧再扇回来,以达到控制局面给自己留再扇的机会。   我们那时候的游戏,都带着赌博的性质,那绝对考验一个孩子的爷们素质,现在的孩子,大部分都经不起大起大落,全输全赢的游戏,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赢走这样的游戏已经不时髦了,但造就了60、70后的男人胸襟,也顺便让很多不争气的男人贪恋上了赌博。   这种吧唧盛行了很长时间,后来出了印刷吧唧,孩子们只需要买一整张,回家剪开就好了。我记得,当时的印刷吧唧,图案是非常简单的《水浒》和《三国》人物,颜色也就三种,数以最简单的印刷。大部分吧唧都是圆形的,孩子们买回去自己用剪子剪开,剪成圆形。   再后来,吧唧的图案就太多了。动画片里的形象最盛行,成套精美印刷的吧唧,成了大家追捧、交换的对象。很多小食品的包装里,还会藏着不同款式的吧唧,你要吃很多次,才能收集齐全套的形象。   街头巷尾的吧唧在更新换代,但吧唧的玩法基本上至今还在流行。吧唧是很多人的童年记忆,但吧唧的图案可以划分出60后、70后、80后来。   回忆我的70年代——卜卜星      这个包装给我留下的美好印象,也是一辈子难忘的。因为我们人生中第一次接触到袋装的膨化食品,就是这种卜卜星,也不知道现在还生不生产了。   那时候,有一点点零花钱,就拿去买这个卜卜星。每一颗香脆鲜咸,一股虾球味道。一个球放在嘴巴里化掉,立刻就会去抓第二颗,好吃的东西,对一个孩子来说,是抗拒不了的。   这也是我们最早喜欢的一些卡通形象,这个可爱的巫婆成为记忆力最可爱的巫婆,我当时就能默写着画出来。我当时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膨化食品上是一个巫婆呢,现在也不知道,难道这些黄色的卜卜星就是巫婆鼻子上的毒瘤?   现在我们都知道,这东西是很不好的膨化食品,但那时候,没有人告诉我们,应该少吃。还好,我们吃到的时候,已经大一点了,况且我们的日子并不富裕,也不能常常吃到,因此我也把它归到美好回忆中去了。   回忆我的70年代——康乐果,脆香酥      在我们十几岁的时候,街上突然出现一种机器,现场就可以制作好吃的康乐果,我们那里叫做脆香酥。   于是,我立刻爱上了这种食品,因为好吃又不贵。这类膨化食品都有一个特点,口感香脆,看上去很多,便宜。放学的时候,路过市场,就买一袋子,一边嚼一边回家。还有一种很粗很大的一根,买一根走回家,有点像南方人啃甘蔗一样过瘾。   这种食物的香味和口感,会存在孩子记忆力,渐渐成瘾的。也算幸运,我很大的时候才出现了康乐果,后来懂得了这种食品的危害,自己也有足够的自制力了。   我们小时候会常常拿康乐果做玩具,掰一段段的,用吐沫一粘,可以接成玩具,鹿角呀,字母呀什么的,然后我们也不嫌脏,嘁哩喀喳的再吃掉它。   回忆我的70年代——咬姑鸟      姑鸟的学名叫灯笼果,还有超市里标写的是“美国珍珠果”的。我在深圳见过,惊喜万状。   说起来姑鸟,是北方的特产,但北方的女孩子都会觉得,那不是一种食物,是一种玩具。因为我们买来这种果实,主要是用来做成一种口哨式的玩具的。   秋天姑鸟上市,我们会买来,挑选那种又大又绿的做姑鸟,黄色的因为皮薄,不好做,我们就吃掉了,这倒是一个很合理的分配,黄的好吃就吃掉,绿的不好吃但适合做姑鸟,我们也不浪费,卖姑鸟的农民也很开心,不论绿的黄的,都卖得出去。   做姑鸟的过程好复杂,很漫长,但这也是相当考验女孩耐心的一个游戏。   首先我们掰掉姑鸟的灯笼皮,再不断的用手轻柔姑鸟,把它里面的果肉柔化,这简直是一种内功。当姑鸟肚子瘪下来的时候,我们会在家里的扫帚上拔下一根扫帚米儿,在姑鸟口上小心的扎个眼,然后不断轻轻的挤水出来。这个过程千万小心,不能挤破姑鸟,因为我们的目的是把姑鸟瓤清干净,留下完整的姑鸟皮。   挤完汁水,然后是一颗一颗挤出姑鸟种子,最后一关就是拔塞子。啥叫拔塞子呢?就是要把姑鸟里面的纤维部分,从细小的口里拉出来,太用力吧,姑鸟就撕破了,不用力吧,这东西塞在肚子里,姑鸟吹不响,所以拔塞子是个最高级别的技术活。所以此过程和技巧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拔完塞子,姑鸟就被我们掏空了。我们把一颗完整的姑鸟皮丢进嘴巴里,小口朝外,用力咬,它会发出很好听的声音,女孩子们很会使用口腔的吸力,让它不断鼓起来。至于怎么咬,我也不能形容,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对了,那声音,我也不能形容,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也。   回忆我的70年代——跳房子,大天空      举国上下,甚至全世界的孩子,都玩过跳房子吧,据说这个游戏来自古罗马和欧洲,所以,我的70后回忆,完全可能是大家共同的回忆。   我们小时候玩跳房子,圆拱里面写的是三个字:大天空。我们会丢沙包到大天空里面,然后跳房子,跳到大天空里面,拿起沙包继续跳回来。还有按照格子的单双,一边前进,一边要把沙包踢到正确的格子里,出界或者跳错了格子都算失败,这游戏蛮锻炼脚的控制力的。跳法很多,我都记不得了。   有时候我也纳闷,这个游戏是为了什么那么家喻户晓,尽人皆知呢?因为简单?因为有趣?还是花样多?你知道吗?   回忆我的70年代——跳皮筋      “小皮球,香蕉梨,马莲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我们小时候,都唱过这个歌谣吧,这就是我小时候每次跳皮筋的时候唱的歌谣。   我小时候跳的皮筋不是商店里买的那种,是轮胎剪出来的。我自己也剪过,剪起来硬邦邦的,一个轮胎可以剪好长的皮筋了,但跳起来沉甸甸的,也没有太大的弹性,打到身上脸上也疼得很,但有个好处,比较结实。现在的孩子用的都是那种很柔软的薄薄的那一种,弹性很大,但容易拉断。不管哪一种,拉断了我们就接起来,系个疙瘩,我们跳的皮筋都是一个接一个的疙瘩。   我们跳皮筋也有很多玩法,最常玩的方法就是,跳在皮筋中间,两腿跨左右两边再回来。先是把皮筋勒在脚脖子上,成功后再升到膝盖,再升到腰上,最高级别还不是头顶,是大举,大举就是两只手全部举起的高度。   我们那时候可真是高手如林呀,大举也有人飞上去能跨进皮筋中间,按着规则皮筋可以夹在腰间,猛的一跳,两边腿可以跨到两根皮筋外,再用裤脚挂住皮筋,轻轻一跳,跳出皮筋。   我小时候最喜欢玩皮筋了,但是我们院的孩子们,都不带我玩,因为我实在是太笨了,我想给人家抻皮筋人家都不要我。后来我妈妈找到一个很大的轮胎,给我剪了一挂很长的皮筋,我拎着皮筋找到小朋友们,因为我提供皮筋,接纳我成为一员,但是我只能做老稍子。啥叫老稍子呢,就是捎带着你玩,但不算成绩。   玩皮筋的年代,我是很自卑的。但我感激这种游戏带给我的自卑,让我懂得了优胜劣汰的规则,这种游戏也很锻炼人的弹跳力,耐心和群体意识,真是个好玩的游戏呀。         回忆我的70年代——我们喜欢的杂志《连环画报》   小时候看的杂志报刊,影响了我的一生。现在回想起来,数一数,有这么一些:《连环画报》《辽宁青年》《北方少年》《中国少年报》《故事会》《儿童时代》、《少年文艺》,长大些了,我开始看《读者文摘》《美术》《幽默大王》《世界知识画报》《家具与生活》《妇女之友》《深圳青年》《诗刊》《收获》《十月》,后来出现了漫画刊物,我最先看的就是《画书大王》,那是一个盗版刊物,《画书大王》疯狂盗版日本漫画,侵权严重,影响极大,受到日本出版社极大关注,日本方面直接到中央新闻局追究责任,最后遭遇停刊。之后的漫画刊物都是正规的了,比如《中国卡通》、《北京卡通》、《少年漫画》、《漫画大王》和《卡通先锋》。   我人生的第一次发表作品,就在《家具与生活》上,那一年我19岁。当时发表的是我的手工设计作品。后来我自己都记不清发表过多少作品了。   但是最有感情的,还是两本刊物《连环画报》。《连环画报》一来,我们三姐妹就开始疯狂争抢,不知道为此发动了多少争夺战。在那个画报里,我了解了太多朝代的着装,太多国外的服饰,还有很多经典的故事。以至于,做连环画家成为我人生的一个梦想。   回忆我的70年代——棉猴      (电影《孔雀》里张静初穿的就是棉猴)   我们东北孩子,都穿过棉猴。棉猴就是戴帽子的棉袍。我现在还能清楚得想起那样的情景,妈妈给我戴上帽兜,把帽子上的两根绳子系起来,我乖乖傻傻的等待着妈妈一个一个系好扣子。   东北太冷了,孩子的冷暖就是妈妈的担忧,我记得棉猴特别重,其实就是最暖和最挡风的小大衣,孩子穿起来就变成了一个小狗熊了。穿上棉猴以后人就特别笨,我常常摔倒,但是摔了也不疼,就是爬起来有点难。   家里的棉猴都是从老大传给老二,老二传给老三的。现在棉猴已经变成了羽绒服,城市里再也没有人穿那么重那么笨的衣服了,但是在我心里,那样的衣服,可以作为传家宝,传递着一家人的节俭,专递着妈妈的挂念,棉猴是爱的棉猴。   回忆我的70年代——妈妈的花棉裤      我小时候,特别没出息,老是在冬天尿裤子,把妈妈的棉裤尿得呱呱湿。   那时候哈尔滨真是太冷了,常常遇到零下30度的天气,这时候,孩子们放学回家开不了门,因为手冻僵了没有力气,我常在家门口一边搓手一边哭,搓上好久,手才会恢复知觉。   我小学的时候,妈妈做的棉裤是背带裤,我不喜欢背带裤了,我至今也想不通,为什么要给小孩子做那么麻烦的背带棉裤呢。我常常在蹲下去上厕所的时候,把背带掉在地上弄脏,也常常在站起来后,找不到背带或者系反背带。   我们学校的厕所是室外的,下课十分钟里全校的孩子都要上厕所,所以队伍排老长,小孩子在冷风里排队,越是冷越憋不住尿的。着急的时候,手本来就冻得不好使,还要先解开外裤的绳子,我们那时候没有皮带扎,都是一根绳子系在腰上,自己也不会扎,就扎个死扣,好容易解开死扣再解开背带裤上边的扣子还要解开侧面的扣,越着急越解不开,最后憋不住了,站在坑上,哗的一下尿在棉裤里。   还有的时候,上课时想上厕所,但不敢请假就憋着,憋得双腿瑟瑟发抖,抖得无法忍受,哗的一下,也就尿在棉裤里。   把妈妈的棉裤尿了,我不敢吭声的,棉裤里呱呱湿,几分钟之内,我的两条腿就如同掉在冰库里一样,冰冷的衬裤紧紧的缠在腿上。我就在原位坐一整天,放学了,步履艰难浑身发抖的回家去。妈妈发现我尿了裤子很心疼,一边骂一边给我换,我就更加害怕了。   后来再尿了裤子,我就回到家就躲在厕所里,脱下棉裤,放在暖气片上烘干,干一点了,我再出来。捱到晚上,就是一天里最温暖的时刻了。我们有个习惯,晚上棉裤、鞋垫都要放在暖气上烘,我也就名正言顺的烘干自己的棉裤。   多尿几次妈妈也会发现的,因为棉裤很骚。那时候,妈妈一个冬天要拆洗好几次我的棉裤,我也越发的不喜欢背带棉裤了。   后来我问了很多人,为什么要做背带棉裤,她们说,为了怕孩子的棉裤掉在外裤里,还有,背带裤可以护住孩子的肚子,不让孩子着凉。   但是我为了这种棉裤,可是遭了罪了。   小时候,妈妈每年给我们三个女儿每人做一套新棉袄,快过年的时候,妈妈要拿出积攒的布票买棉花,花布,然后就是每天三更半夜的为我们赶制新棉袄。   妈妈做棉袄的花布,都是那种又鲜艳又喜气的大朵花,现在看见深圳的东北饭馆里的服务员,穿的花衣花裤,就是我们棉袄的那种感觉。   棉袄不能用缝纫机,全靠手缝,妈妈先是找出牛皮纸的棉袄纸样,把花布铺在纸样上裁出来,然后把布料铺在地上絮棉花。絮棉花可是个耐心活,一层一层的往棉袄上絮,这补一点,那填一点,然后用大针脚简单的把棉袄绷起来,再细针密线的缝制我们的新棉袄。妈妈的针脚,你是看不出来是手缝的,和缝纫机缝的一样。   我们每个人都不是一件棉袄,有厚棉袄,还有薄棉袄,棉裤也是两条。因为太冷的天气,薄棉袄是完全不顶用的。幼年就失去母爱的妈妈常说:小时候我就每人疼,冬天连棉裤都穿不上,现在可不能让我的孩子冻着。   我们三个丫头呀,真不好伺候,小时候,棉袄不够花哨,要闹,长大了,太花花哨的棉袄,又要闹。   每年三十晚上,我们吃完三十儿饺子,快睡觉的时候,妈妈就把给我们准备好的新袜子、新裤衩、新衬衣衬裤、新棉袄,新外衣外裤发给三个宝贝女儿,大年初一早上,我们爬起来换上从里到外的新衣服,冲出家门去拜年。   那样寒冷和物质匮乏的岁月,妈妈给了我们太多的温暖和慈爱,三个女儿的花棉袄可以作证。   前几年,妈妈还给我做了一件新款式的唐装棉袄,我在深圳每年大年初一还能穿着妈妈做的棉袄,真是幸福呀。   回忆我的70年代——安全套水枪      (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的男孩 吹破了爸爸的安全套)   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里还有这样的情节,一个男孩吹破了爸爸的安全套又放回去,后来多了一个弟弟出来。我小时候,也会常常在床底下翻出安全套来玩。我们会用它来吹气球,接水当水枪互相喷。那时候心里还想呢,这么好玩的气球,藏在床底下做什么。   爸爸妈妈的秘密,我们从来没看见过,现在想起来他们养我们真辛苦呀。   回忆我的70年代——手工扫帚      讲到这个宝贝,我先问你:你挨过揍吗?在我眼里,这东西不是扫地的工具,是妈妈打人的凶器。   我们家里有好多把这种手工扫帚,有扫床用的,还有扫地用的。我们吃姑鸟,就在扫床扫帚上取扫帚米儿,给姑鸟扎眼。但是我们仨要是犯了错,妈妈能找到短扫把就用短的打,能抓住大扫把救用大的打,打着打着,扫帚就散花了、碎了,一个星期打坏一把扫帚也不算夸张。   扫帚打人可疼了,抽上身体,就是一条一条的红印子,似乎它上面的每一根细枝条都会发挥抽人的作用。妈妈打人很凶,反正除了正面和头部,妈妈哪里都不放过,用手挡就专打手,用腿挡就专打腿,要不就是打屁股,后背也打。而我小时候对这东西恨之入骨,一犯错误,还没等妈妈下手,我就会先抓起扫帚扔出门去。我也会在家长会之前,先把扫帚藏起来。   去年妈妈回东北老家,带回来几个大箱子,我打开一看,除了一些东北特产,还有好几把这种扫把。老人家对这种扫把特别怀念,她说用不惯塑料扫帚,说这种扫把扫得干净。   这一回看见这可恨的扫把,我居然产生了一种亲切感。看见扫把,就想起妈妈对我的管教,想起我小时候的顽劣和逆反,让妈妈操了多少心,生了多少气呀。   妈妈老了,再也不打我了,也打不动我们了,写到这里,又想哭了。   回忆我的70年代——锔锅锔碗,磨剪子戗菜刀      我小时候,常常见到挑着担子在街头巷尾锔锅锔碗、磨剪子戗菜刀、补破锅漏水缸的民间手艺人。他们挑着担子颤悠悠的的边走边吆喝:“磨剪子唻——戗菜刀——”、“锔锅,锔碗——锔——大缸!”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菜刀和剪子要她们给磨呢,我家有油磨石,爸爸就能磨的。后来听人说,过去的刀质量也不好,自家磨不好,磨刀人磨得飞快,收费也不高还是值得花这个小钱的。而且,有些使用刀剪的行业也需要专业的磨刀人。到了我们的年代,磨刀石也批量生产了,刀的质量也提升了,这个手艺基本上就销声匿迹了。   我见过在街上磨刀的艺人,记得他们的抹布特别黑,他的摊子一来,理发馆的师傅就拿剪子来磨。   我小时候看见过锔锅锔碗这门手艺,后来淡忘了,在张艺谋的电影《我的父亲母亲》中又回顾了这个手艺的制作过程。师傅手头拿一只被打成几块的瓷碗,用一根细长的绳子,将破裂的瓷碗拼接好,反复扎紧。然后将碗放在双腿之间。锔碗之前先打孔,钻孔的工具就像拉二胡的弦弓一样,弦线上绕一根10厘米长、下面装有金刚钻头的细圆轴,来回拉动弦弓,金刚钻头不断旋转,在裂缝的两边钻出了两排细小的洞。然后,从箱子里面取出像订书钉一样的铜锔子,两头套进小洞内,用小锤子轻轻把铜锔子铆进小洞,两排锔子跨越裂缝,把碎片连起来,碗就补好了。这样补回去的碗,裂缝之间不用胶水处理,也能滴水不漏。   锔缸的过程和锔碗差不多,师傅要点燃炉子,用弦弓钻破缸裂缝两边,每隔四、五厘米钻一个孔,钻好了需要的孔后,炉火中的小铁条也烧红了,锔缸师傅用钳子把铁条夹出,放在铁砧上将铁条两端打成尖尖的,插入钻好的孔中,把铁条尖在缸里面崴弯,这样缸的裂口就被“胀”住了。最后,锔缸师傅用手砂轮将铁条的尖磨平,抹些石膏溜缝。这样,缸就算锔好了。   过去东北人家离不了大缸积酸菜,缸坏了买一个不容易,赶上司马光那样的败家子砸缸,就得请师傅来了。   回忆我的70年代——拖煤坯      (电影《孔雀》里拖煤坯赶上下雨的时候,全家人用塑料布盖煤坯,用砖头堵住被雨水冲散的煤)   我们小时候住的都是平房,后来住上了楼房。住平房的时候,都要烧煤的。有烧蜂窝煤的,也有烧自己家拖的煤坯的。脱煤坯有两种,一种是煤球,用手一柔就一团,还有用一个方形模具拖出来的方型煤坯。   电影《孔雀》里,全家人参与拖煤坯,刚好赶上下雨,妈妈忙着用塑料布盖煤坯,爸爸用砖头堵住被雨水冲散的煤。煤在那个年代是很珍贵的,那是重要的生活资本呢。   我的记忆力,自己没有拖过煤坯,因为到了我的年代,已经住上了楼房,但是我仍然清楚的记得拖煤坯的场景,看见电影里的场面,熟悉而感动。   回忆我的70年代——弹棉花   我们70年代的人,常常在街头巷尾看见弹棉花的人。为什么棉花要弹呢,小时候没人和我说,我就一直瞎寻思。难道棉花必须要打碎了?打碎了才白?后来懂了,被子不能洗,棉被子用久了,里面的棉花被压实成了,不舒服也不保暖了,就需要弹开棉花。   弹棉花的工人真辛苦,死冷寒天的在外面工作,棉花瓤子飞满脸满头,他戴着口罩我估计也会伤到肺。师傅拿着一个大弓子,像射箭的弓,一个劲的弹,一边弹还一边絮棉花。   我常常去看弹棉花的,妈妈就说:“好好学习,不然以后就弹棉花去”。那时候的家长常常拿弹棉花、扫大街的工作吓唬孩子,可见这种工作的地位在当时人眼里多低。   现在我们看不见弹棉花的了,被褥革命给我们带来的是丝绒被、鸭绒被、蚕丝被、尼龙被,我们的床上用品越来越高档,这种工作渐渐的就消失在城市中了。 63 # 回复 作者: 静茹漫画 回复日期:2012-1-17 20:36:00   回忆我的70年代——糊信封      (电影《山楂树》里妈妈用锤子砸一个切刀,切整叠的信封)   《山楂树》热播后,我看了几遍。看见童年熟悉的脸盆、手编小金鱼,感觉亲切死了。   我和学生们一起看,当演到主人公家里三个孩子在家麻利的糊信封的时候,我问学生:“你们知道,这是做什么吗?”她们都回答:“不知道”。我说,这是贴补家用的私活。   电影里也通过主人公的嘴说出了糊信封的价钱,非常便宜。我们小时候,在家几乎都做过这种私活,糊信封呀,包糖纸呀。现在的孩子很难理解,几分钱也要挣吗?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但是我们在那个年代学会了分担家庭的经济负担,懂得了体谅父母的难处。   这个电影,勾起了我们的很多回忆,也希望会给今天的孩子,一些帮助和启迪吧。   回忆我的70年代——用头发切松花蛋      (电影《孔雀》里做松花蛋的场景)   我们的父母亲真伟大,什么好吃的都会做,连松花蛋我们也自己做。家里不管做什么,我们都会帮忙的,所以我们那时候的孩子,都会惦记家里人,长大了也特别有家庭观念。我最喜欢跟着做松花蛋了,抓泥巴滚鸡蛋太好玩了。一个大盆子里全是伴了草的泥巴,我们用泥巴把蛋糊上,还要用手攥紧,那手势就是照片上爸爸的手势。至于泥巴里放了什么配方我现在也不知道,反正过段时间,鸡蛋就黑了,鸡蛋上还有漂亮的雪花出来。   松花蛋上的雪花,是最让孩子们好奇的东西,我们东北是常常下雪的,雪花的花瓣居然和松花蛋上面的雪花一模一样,我就常常猜想,是不是里面太冷了,就出现雪花了,所以我认为,只有哈尔滨才有松花蛋,因为我们有松花江,别人的家乡没有。我问过爸爸,他也说不上来为啥有雪花,我胡思乱想了很多年,后来知道,就是一种化学反应。   切松花蛋也是个手艺活,我至今也切不好,那蛋又软又粘刀,搞不好就不成形了。每年过年,我们家和舅舅家都一起做饭,舅舅家的姐姐回来帮忙,她就很会切松花蛋。后来我惊讶得发现,她居然是用头发来切的。   姐姐拔下自己一根细长的青丝,把蛋拿来,一手拎住青丝的一头,嘴巴叼着另一头,另外一只手就提上提下的切松花蛋,细细的头发不会粘住很黏的蛋黄,但锋利的头发会把松花蛋切得整整齐齐。   你可能觉得头发很脏,但我们当时都是这样做的,哈哈,我们那个年代的绝招真多,我们从不因此生病。   回忆我的70年代——手绢      我们在小时候,每个人都有很多条小手绢。特别小的时候,妈妈还用别针把手绢别在我们的领胸口上吊着,随手就能拿到,还不会丢。长大了,我们就揣在口袋里,吃饭擦嘴是它,流鼻涕擦鼻涕也是它。一面擦脏了,我们就叠起来用另外一面,反正叠成小方块,里面每一层都擦脏了才洗呢。那时候我们每天晚上回家都要自己洗手绢、袜子、小裤衩,只有大的衣服才是妈妈给洗。   (这是男款的手绢)   商店里,手绢专柜是我最喜欢去的地方,我喜欢看看有什么新款的手绢上市,当时商店里的手绢分男女两款,男士的颜色素一点。手绢专柜上面用绳子吊着很多手绢,常常去看手绢专柜那是我们女孩子心里的一个念想,买不起花衣裳,但我们可以把那心思用在手绢上。   手绢也是我们的玩具,我们用它来叠小衣服小裤子,我最喜欢的就是叠小老鼠。叠成的小老鼠我就放在枕头边,晚上在睡觉也摸摸它。   回忆我的70年代——小人书   小人书和现在的漫画书,在当时孩子心中的地位是一样神圣的,都是心中最着迷的读物。我们每家都有很多小人书,而且街头巷尾还有小人书摊,两分钱看好几本。当时小人书的价格也便宜,一两毛钱一本。   我们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小人书,就看谁攒的小人书多,多的几箱子少的也有几十本吧。   我的启蒙老师也画过小人书,我那时候就想自己长大了就画小人书连环画去。这个梦想让我一直专注的研究小人书,还临摹过很多上面的画面人物和风景。   小人书上的故事,我至今还记得很多。我家的小人书以革命题材的为最多。《红灯记》《地道战》《游击队》,后来随着电视剧的热播,又出了《霍元甲》《陈真》等以电视剧为主题的小人书。   我家邻居有个男孩,家里小人书非常少,有一天他跑来对我说:“我家有一本《加里森敢死队》小人书。”我急得要死想和他借,但是他就是卖关子不肯借,后来我央求还就,好容易给我拿来了,我看了一会他就拿走了。   每个孩子对小人书的记忆都不一样,但是情感都是一样的。我们的怀念,是那样的刻骨铭心。      回忆我的70年代——刘兰芳的《岳飞传》   你是60后70后,一定不会不记得刘兰芳的《岳飞传》。全国人们听《岳飞传》,那叫一个万人空巷。   当时中国有三件大事:三中全会,粉碎四人帮,听《岳飞传》。你看看,这《岳飞传》的地位多么了不起呀。   播放时间中午一次,晚上一次,很多电线杆上就有室外广播喇叭,我们所在的厂区中午很多人下班回家,听到岳飞传就停在那根电线杆子下面,就像被暂停键按了一下就不动了,听完这段,大家才纷纷散去,好像恢复了启动一样。晚上那一次,全国人民家家户户围坐着听,那个时间段治安好得不得了。   那时候还没有电视,我们每天搬着小板凳准时收听《岳飞传》,她口头的很多评书用语,我至今都耳熟能详,还能顺口说一段。什么翻蹄撂掌、四马攒蹄、银枪银甲素罗袍、哈哈,说起来可带劲了。   而且,当时的人们不知道她是什么样子,我们听到有关她的传闻很多也很离谱,有说她是一个17岁男孩的,还有说她是瘫痪的。   我们被《岳飞传》的情节迷得茶饭不思,每次“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都让我们沉浸在意犹未尽和盼望之中。她得粉丝遍布全中国,不分年龄段,男女老幼,这种大碗,谁能及?   直到现在,我的心中,刘兰芳还是一个了不起的大艺术家,才艺双馨。      回忆我的70年代——过年分糖块   (电影《孔雀》里,妈妈过年给孩子们分糖块的场景)   我们小时候过年前,妈妈会带着我们去商场里买糖,如果水果糖买一斤,奶糖一定是半斤,因为奶糖贵,然后还会配一些大虾糖,可可糖,高粱饴什么的,高粱饴和大虾糖是我最喜欢的。   糖买回来,妈妈不给我们吃一块。到了三十那天清早,妈妈会把糖拿出来分给大家,那情景和电影《孔雀》里一模一样,一大堆糖果,一块一块的数出来。之后我们各自把糖拿走,大姐自己有抽屉,她会把糖锁起来,我小,忍不住很快吃完了,她的自制力强,都过十五了,她还有的吃,馋死我了。   因为我是最小的,也很傻,糖果也常常被姐姐骗走。我记得,二姐骗走我6块糖,我念叨一年,没让她又好日子过。   哈哈,看了《孔雀》的电影以后,我感动得哭了。      回忆我的70年代——菜窖,国光苹果   我们东北人家,以前都有自家的菜窖,为什么要挖个菜窖呢,因为冬天需要储存很多蔬菜,冻在窗外吧,白菜萝卜就不能吃了,藏在家里吧,屋里温度高,都烂了。我们总不能把青菜全部腌成咸菜晒成干吧,总要留一点补充维生素的。而菜窖就是最好的储存窖,温度低但不会达到零下,法国人储存红酒也是一样的。   菜窖一般不在我们住小区附近,都在稍远的郊区。有菜窖的地方,都是很多菜窖连成一片的。但大家也不会弄错,自家挖的菜窖,自己会用锁头锁起来。那时候也不会有人偷菜窖,大家都有,里面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   我家的菜窖很深的,有的三四米深呢,那是爸爸一锹一锹挖出来的。我记得,小时候爸爸常常带我们去菜窖送菜取菜。秋菜来了,我们选出一些最好的,送到菜窖里储存,需要吃什么,我们也会常常来拿。   菜窖口上,悬挂着一个软梯子,总是爸爸下去的,我从来没下去过,爸爸下去后,会先点燃一根蜡烛,蜡烛着下去,就是安全的。因为菜窖里可能会有一氧化碳活有害气体的,我们听说有的人就死在菜窖里的可怕事件。   我们在上面,拿一根很粗的麻绳拴住一个筐子,里面装好秋菜送下去,爸爸在里面接,接完了,我们再把筐子拉上来。菜窖里面,还有很多挡板和分区,一般储存在菜窖里的主要是萝卜、白菜、胡萝卜还有苹果。   爸爸妈妈的工厂,每年会分几箱国光苹果,那种苹果全身都是绿色的,没一点红色,当时吃很难吃,又涩又硬,但是在菜窖里储存几个月,就会变得很好吃,又脆又甜。因为有了菜窖,让我们一个冬天都有苹果吃。   后来我们的菜窖地被开发了,我们也不需要储存什么了,改革开放以后冬天啥都买得到,那种国光苹果我们也不再吃了因为冬天里可以吃到更好吃的苹果,还有太多水果可以选择。   回忆我的70年代——抽冰尜,滑刺溜,脚滑子,爬犁   我们管陀螺叫“尜”。所以小时候我们抽陀螺,就叫抽尜。“尜”是个会意字,大小大的玩意,就是“尜”。我们的尜,基本上都是木头的,就是爸爸在车间里,用车床旋出来的。一到冬天我们就拿着鞭子抽那个旮,最喜欢在有滑刺溜的地方抽。   什么叫滑刺溜呢?就是下过雪的路上,人走的多了,有的地方就出现了一条一条的冰,孩子就专门在一条冰上,滑来滑去,通常冬天的道路上,走几步就一条滑刺溜,我们上学放学都是滑着滑刺溜走路的。   我们小时候,还会自制脚滑子。什么叫脚滑子呢?就是脚滑板。脚滑子很容易做的,找两块和脚一样大的木板,在木板下面钉两条粗铁丝,再在木板两边钉几个钉子,拴上绳子,绳子把脚绷住,我们就可以用这块木板当做滑板,满街滑雪滑冰了。   我们小时候,冬天到处都是冰雪,上学放学的路上也是冰雪铺路,所以男孩子成天缠着脚滑子,技术都练得很棒。   我们家里都有一个爬犁,木头的,下面是两条铁片,一拉起来走得很快的。爬犁原本不是孩子们的玩具,是爸爸妈妈冬天里的拉杆箱。冬天天寒地冻,主要的搬运工具就是自行车和爬犁,我小时候,有自行车的人家也不多,但每家每户都有一个爬犁,平时拉砖拉煤拉秋菜,全靠这个爬犁。不干活的时候,爬犁才是孩子们的玩具呢。   我们城市里住的老百姓是不用动物拉爬犁的,不像电视里爱斯基摩人那样,用雪橇犬拉爬犁,但是在东北农村和很多旅游景点,是有马车拉爬犁的。      回忆我的70年代——男女有别   “一大帮女的一个男的,看你走不走,不走癞皮狗。”这是我们常常哄走男生的歌谣。   我们那个年代的孩子特别封建,上课男生和女生之间要画一道三八线,男生过杠了,女生就用尖尖的铅笔尖扎男生。基本上女生都很小心的维护着自己画的线。有一次,我和同桌因为过杠的事情,胳膊肘展开疯狂激烈搏斗,一下子磕麻筋了,当时就冒汗了。   我记得上小学时,我们上学放学,男生和女生要列成两队,拉着手走出学校。我们都不好意思,两个人都用小手指头勾一下,哈哈,这里用“勾搭”这个词最好了,就是勾一下搭上去就好了。   我同桌的那个男孩,总是大咧咧的抓着我的手,但是我现在还记得那个感觉,说不出来,有点不适应也不讨厌,似乎还有点甜蜜的味道。   我们也是最后一批这么男女有别的孩子了,现在深圳的中学生,穿着校服就当街拥吻。说实话,我也没觉得看不下去。   回忆我的70年代——自制手枪、弹弓   我在网上找到了制作弹簧枪的图,相当准确。当时很多男孩子都想得到这样一把枪,不过需要家里有巧手的爸爸或哥哥给做才行的。这种弹簧枪打人可狠了,弹出去的子弹力量很大,当时我们都用纸来叠子弹的,叠出来的子弹折一下,挂在橡皮筋的机关上,扳机一勾,子弹啪的飞出去。要是用个石头什么的当子弹,恐怕会打出人名的。   小时候,爸爸为我做过一把这样的小木头枪,那可是我最心爱的玩具呢。我虽然是女孩,但是女孩的游戏都不擅长,反而很喜欢男孩的游戏,尽管男孩的游戏我更不擅长,哈哈。那把手枪是缠了爸爸好久,才给我做的,那时候的爸爸,都心灵手巧,关键是他们很忙没那么多时间给我们做玩具,家里的伙计就忙死了。   弹弓,我也玩过,但没有拿来打过鸟。      回忆我的70年代 ——打口袋丢沙包   东北沙包的叫法就是口袋,别人叫做丢沙包,我们叫做打口袋。我们在口袋里面装的都是大碴子,就是玉米碴。这种口袋打起来不疼,又不是沙包那么沉,很好的手感。我小时候玩的口袋,都是自己缝的,开始缝的口袋,打几下就碎了,后来越缝越有经验了,就不会打散了。   我们通常要分成两组,一组是打口袋的,一组在中间躲避。这个游戏最锻炼躲闪的敏捷性了。中间的人若被口袋打着就得下去,我们叫“下市”。要是用手抓住飞过来的口袋,就能救一个人上来。我们打口袋的,专门攻击下三路,因为头是不能打的,打到了犯规也要下市,中间部分太容易被接住,就是腿很容易打。   打口袋有点象棒球中“投手”和“捕手”之间,投的人需要看准打狠,躲的人需要闪转腾落,还要想办法捕到。   哈哈,打口袋可是有意思的游戏呀。      回忆我的70年代——撞拐子、拉马、搭马架子      撞拐子,也有叫斗鸡、抗拐的,这是男孩喜欢的游戏,拼的是单脚站抗击打的能力。校园里课间就很流行玩这个,可以搞团体赛,也可以玩打擂台。手抱一腿为攻击腿,另一腿单跳动,进攻,后退,则闪。可以一对一单挑,也可以分组对战,最好玩的是集体混战,很多孩子打成一团,这时一个人单刀直入,左擗右砸有万夫不挡之勇。如入无人之境。   我是女孩,也玩过的,我们那时候,一大帮孩子,也跟男孩一样玩摔跤,撞拐子。我老是被撞倒,现在我的平衡力也不好。   这个游戏叫做拉马,这个游戏是双方都背着一个伙伴来撞、拉。玩起来很凶的,常常连滚带爬的双双撞翻。   还有个游戏叫做搭马架子。这是男孩子们玩得最嗨的游戏,一个人从后面抱住一个人,被抱的人把两只脚搭在另一个人的两个肩膀上,由他抱紧了,再挺直了腰,三个人就成为一辆战车。还有一种就是两个人拉着手,一个人坐在这两只手上,也是一辆战车,冲击对方。   两个战车相互冲击,多半是是一双脚和另一双脚相撞,这种游戏玩起来很凶,常常被撞翻的。那时候街面上常常深更半夜孩子们才会散尽。   我们70年代的男人,往往比较宽容,人际关系种业不在乎小小的冲撞,不缺少男人气概,小毛小病克服一下就过去了,遇到很多人生关口能挺得过去,就是小时候在这种游戏下造就的坚强和宽容。   这么一撞,那么一翻,小男孩就变成了大男人。   回忆我的70年代——轱辘圈   这种铁圈玩具,有很多叫法,大部分地区叫滚铁圈的,我们叫轱辘圈。   东北是重工业基地,尤其是哈尔滨,我们又是工人家庭出来的,钢铁是不缺的,所以我们那边的男孩子,最盛行的就是玩轱辘圈。还有的男孩,把家里灶上的炉圈拿来玩,刚好配上炉钩子。   我是女孩,不该玩这玩意,但是我曾经和邻居的男孩学过,确实需要技巧,我玩不来才放弃的。   但是我相信,所有70后的男孩,都应该怀念这种玩具吧。      回忆我的70年代——棉花糖   小时候我们吃的糖里面,觉得最神奇的,就是棉花糖了。看着小贩把白色的粉末放下去,用一根木根绕啊绕,就出来一团棉花糖。我们一边走一边舔棉花糖,能吃很久。   这就是做棉花糖的离心机,小贩用一个脚踩着,把糖放进中间,棉花糖就从一个风口飞出来。但是什么工艺把糖变成了棉花,我到现在也不知道。   现在才知道,棉花糖应该对身体不好的,特别市有颜色的,都是加了色素,那白色的粉末也不一定是糖。建议孩子们还是别买了。   回忆我的70年代——黑白老相册   70年代的相册就那么几种,照片上这一种我也有一本,图案都一模一样。这种老相册,里面的垫纸是黑色卡纸,每一张黑卡纸中间夹着一张薄薄的半透明白纸,是为了保护照片用的。   我们在照相馆才能买到这种相册,还要附加买一些金色和银色的三角,来固定相册。   现在看来这种相册是老古董了。但是当时,我们觉得这样的相册相当的时髦,比爸爸妈妈那时候,把照片夹在很土的相框里时髦多了。我还会把自己的照片在黑卡纸上摆一摆构图设计一下,然后用金色的小三角把两边固定住,用胶水粘在相册上。一旦沾上了,基本上就不能更换了,因为揭下来卡纸上很难看的。   后来又出了一种更好一点的相册,就是可以更换的了,但这一种比较贵。这一种是一层很光滑的玻璃纸,粘在一层带黏性的白卡纸上,这种白卡纸上面还有一些瓦棱纹。我们把玻璃纸揭开,照片往里面一夹,照片就被粘住了。想跟换哪张照片也方便,揭下来换一张就好了。但这样的相册用久了,胶也没那么黏了。   这两种相册都是黑白相片年代最常用的,那个年代,相册的规格也很多,因为黑白照片小,可以在不同大小的相册上摆个花样什么的,后来出了彩色照片,彩色相片基本上固定的尺寸,相册的规格也就固定了,一本相册里面都是塑料页面,一页上面基本上就是塞进四张彩色照片。再后来,我们冲洗一卷相片,就会送一本简易相册,人们连相册也不需要买了。   怀念我们的老相册呀。      回忆我的70年代——搅糖稀   现在的孩子可能都玩过这玩意吧。搅糖稀既是好吃的,也是好玩的。   糖稀是一种糖,在常温下居然不会凝固,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买回来的时候是透明的,搅来搅去救变白了。可能是搅入了空气,里面充满了气泡的缘故。   我们买5分钱的糖稀,小贩给我们两根竹棍,我们就一路两手搅着糖稀、拉着丝,像杂技演员和指挥家一样一路玩回家。一边玩一边舔一点,直到玩够了,把它吃下去。      回忆我的70年代——一把抓纱巾   我们北方人,春季秋季都要带纱巾出门的,因为那时候刮大风夹带着沙尘很严重,不带纱巾走一趟就是满嘴沙土了。特别小的时候我们是戴口罩出门的,后来出了一种叫做“一把抓”的纱巾,我们女孩子就带着纱巾来挡风沙。   为啥叫做“一把抓”呢,就是把纱巾团起来,完全可以放在手心全部抓住,这是在表扬纱巾的柔软轻薄。   我记得我有一条粉色的纱巾,但同学有带金线的,当我羡慕了好久呢。      回忆我的70年代——友谊雪花膏、嘎啦油、头油、蜂花洗发精护发素   这个友谊牌雪花膏我和妈妈姐姐从小用到大,用完的瓶子都留着,就可以去小店里买散装的雪花膏了。那时候商店里的化妆品专柜有个很大的罐子,我们拿着瓶子去,阿姨拿着一个小勺子,给我们打满。散装的比有包装的药便宜一点,但质量绝对是一样的,那个年代的商家诚信还是值得信任的。      回忆我的70年代——包书皮   我们小时候,每个孩子都要学会做一个工作,就是包书皮。一般我们会找一些旧的挂历、牛皮纸、画报什么的,来包上自己的每一本书。我现在还能娴熟的包书皮,就是从小练出来的。   而且我们去图书馆借书,借回来的书,也是包着书皮的。那个时候,人们对书的热爱和珍惜,真是难以形容的,我们把书当做宝贝。有时候,在图书馆借的书,看书皮坏了,还会自己更换一个新书皮。   现在的孩子,可以购买漂亮的塑料书皮,学校也不大要求孩子包书皮了。   回忆我的70年代——白衬衫蓝裤子   我们小时候开运动会、春游、过六一节,都要统一着装,就是白衬衫蓝裤子。出去集体活动,除了白衬衫蓝裤子,我残存的记忆就是,妈妈会做一大饭盒蛋炒饭。   70年代以后,就出现了校服,现在的孩子最反抗的就是穿校服,他们觉得难看。我一同学的孩子,每天早上妈妈看着她穿着校服上学的,突然有一天校长来电话,说她的孩子从不穿校服。原来那孩子,每天都穿着校服去上学,到了学校就进厕所换下来,穿着自己的衣服上课。   我们上学的时候,不知道校服是什么,在日本电视剧《排球女将》里看见穿校服的高中生,羡慕死了。   我们是中国最后一批穿着白衬衫和蓝裤子白球鞋的孩子了。   回忆我的70年代——恋曲1990   1997年,街上突然流行了一首歌《恋曲1990》,然后就是街上所有的店铺全部播放着这首歌,而且播放了很久。我听说,这首歌是罗大佑为亡妻专门写下的,那一年她的妻子离开了这位才华横溢的歌者,让他心碎欲绝。   我当时只有20岁,每次听到这首歌,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感伤,这首歌不但写在了那一年的街头巷尾,也写在了那一年我记忆的磁盘上,终生都不能磨灭。   我曾经无数次幻想,罗大佑和妻子诀别时的场景,常常唱着唱着自己就哭了。   回忆我的70年代——麦乳精   周立波是60后的,他常常提起的故事,就是吃麦乳精的时候,乘一小勺,还要调一调。我知道有麦乳精这东西,是在同学的家里,当时她拿出一个精美的罐子,乘一勺,放在水杯里。我看见一些白色的颗粒落下去,水就浑浊了。然后她给我尝了一口,哇塞,我感觉好好喝。后来我也吃了一口干的,真的黏在上牙堂上,和周立波说的一样一样的。现在还记得干吃的那个味道呢。   后来,妈妈生病的时候,也有人送来了麦乳精。我们都狼一样的给吃掉了,妈妈都没喝多少。   我们当时都以为这是一种贴别滋补的好东西,还有农民卖掉鸡蛋给孩子买麦乳精吃。现在懂了,什么都没有天然的食品最好,最有营养。      回忆我的70年代——眼保健操   现在的孩子做眼保健操,是为了你自己保护视力,我们那时候,做眼保健操,是为革命保护视力。因为我们的眼保健操,就是这样说的:   为了革命,保护视力,眼保健操开始!(图)   第一节:揉新音穴;第二节:挤按新音穴;第三节:摇四白穴;第四节:轮刮眼眶。      回忆我的70年代——喇叭裤、蝙蝠衫、蛤蟆镜、狮子头、港衫   80年代流行喇叭裤,年轻人都比谁的裤脚费。可是成年人对这个是围追堵截的。那时候,我们学校常常会突击检查,某一天的早上,校门口站着拿着大剪刀的纪律老师,看见男生的喇叭裤上去就是一剪子。那个年代没什么人权的。到我长大一点,连妈妈都能接受喇叭裤了,因为那时候做裤子喇叭一点已经成为惯例。我记得,妈妈给我做了一条米色的方格涤卡布的喇叭裤,我美得呀,洗完了还要熨好久,把摺熨得直直的。   蝙蝠衫是我们那个年代流行一时的时装。似乎这个款式,来自台湾的邓丽君。我也曾有一件蝙蝠衫,袖子很宽很宽,但这种衣服外面很难穿外套了。呵呵,有趣吧。   是当时的潮人,哈哈镜,喇叭裤。那时候年轻人都流行戴蛤蟆镜,还要留着上面的上边,那才算真正潮。   我们那时候曾经追捧过一种衬衫,领子很大,有很花的图案,因为是从香港流行过来的,我们都叫港衫。有长袖的,也有短袖的,那短袖的,就是现在的T恤衫。   我们那时候,突然街上出现了很多私人的发廊,男生女生都去烫头。很多年长的人看不惯男人烫头,就管他们叫做狮子头。   那时候,喇叭裤、蝙蝠衫、蛤蟆镜、狮子头、港衫配齐了,手里再拎一个四喇叭的录音机,就是当年最潮最牛X的人了。      回忆我的70年代——录音机和磁带   自从有了录音机,唱片就没那么火爆流行了,逐渐的,磁带就成为主流。我记得当时看见同学家有了录音机,心里好痒痒,我们总是和爸妈吹风说录音机可以学英语,于是我们家也买了一台三洋录音机。   哎呀,当时的小青年,家里有了录音机可就神气了,出去野游的时候带上,可以在草地上跳迪斯科的。那时谁家娶媳妇,婚礼上一定有个年轻人带着蛤蟆镜穿着喇叭裤和港衫,提着一个好大的三洋录音机,里面放着刺耳的迪斯科音乐,那叫一个时髦。   我记得最早大家几乎不怎么买原版磁带,谁有一盒正版的磁带,我们就买空白磁带去翻录。而且磁带还可以反复录音,不喜欢的歌可以洗掉的。   我记得当时一盘磁带的价格是7块钱,而空白磁带才3块,照片上的TDK就是我们当时常常买的品牌。   那时候,磁带听得久了,常常会出现绞带的情况,我们自己就会把磁带小心拿出来用铅笔伸进磁带的圆孔里,一点一点的转动,把磁带转回去。我们还会购买清洗带来常常清洗下录音机的磁头。   那时候,有条件的人家,收藏很多磁带,保管得好好的,还会常常用清洁一下磁带。   当时大家都很擅长录磁带的,大家互相传递,互相翻录,完全没有版权意识。哈哈,那个年代啥叫版权都没人知道的。      回忆我的70年代——挂历   挂历出现于在80年代,我们过年的时候,谁家挂一个挂历,那是相当让人羡慕,而且这种羡慕还要持续一年多的时间呢。当时流行的大部分都是明星挂历,有一年过年,我在舅舅家看见一本封面是刘晓庆的挂历,我看了很久很久,喜欢得不得了。   那时候,我常常看着挂历上面的那些明星的眼睛走来走去,发现无论我走到那个角度,她都是看着我的。那种感觉,好神秘。后来明白,这种特写,只要看着镜头就会有这个效果。   后来每到元旦前,亲朋好友也都很时兴送挂历。我印象中,姐姐的好朋友送来一本世界名画的挂历,挂历里是12张特别精美、特别漂亮的古典油画人物,尤其是两幅《穿蓝衣的少年》《红衣少年》,让我刻骨铭心的存在了记忆中。一个孩子的早期艺术启蒙,往往就是这些生活中出现的画面开启的,一本挂历,一张小卡片,一片书签,都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姐姐看到这篇博客,相信她一样可以记得这本挂历,记得挂历上这几张名画。一年过去后,这本挂历在家里珍藏了很多年,我们都曾经临摹过这本挂历上的画。      回忆我的70年代——挂历做门帘   (图上就是做门帘的配件,把它们连起来,就成了门帘)   我们那时候,流行一种用旧挂历做成的门帘。几乎街坊邻居的女人们,都在家里忙着做这种门帘。这种门帘做起来还真是漂亮,图案花花绿绿,风一吹叮呤当啷的响,蚊子苍蝇啥的,都进不来。 夏天用这种门帘,又通风又漂亮。   做这个门帘好麻烦的,我们都参与过帮忙呢。先将旧挂历裁成细长的等腰三角形,卷在曲别针上做成一个个的配件。再将曲别针两头用尖嘴钳弯成S型,弯好后一个配件就完成了。很多很多的配件颜色不同,在穿门帘之前,可以先拼出图案来再穿成门帘。最后用木条将所有做好数根均匀的固定好,一个漂亮的门窜就做好了。   我们那个时代真是很环保,什么都可以成为再利用的原材料,我们那个时代没有废品。      回忆我的70年代——大大泡泡糖   这种大大泡泡糖你还记得吗?这个品牌在孩子们心中是响当当的呢:大大。   我记得当时我特别喜欢吃,包装上面的小女孩吹泡泡我好喜欢,我记得5分钱一块,这种糖我们吃完了,还要把剩下的吐出来玩很久。玩得黑黑的,拉成丝,捏成球,碾成条。   我们还用自家的白面做过泡泡糖呢,就是不停用水洗一个面团,洗到很黏很有弹性的时候,就可以当泡泡糖来吹,但是很难吹得出大泡泡,而且不甜,越嚼越恶心的感觉。   泡泡糖,美好的回忆。      回忆我的70年代——电视   我人生第一次看电视是在大姨家,当时看的是黑白电影《董存瑞》。当时听大姨说,每天晚上必定有一个电影,把我们羡慕死了。我们平时得到一张电影票,三个孩子要抢破头的,每天晚上在家里看一场电影,那不幸福死了呀。   我看的第一步电视剧是《排球女将》,在工厂的单身宿舍看完的,我看的第一部动画片是《花仙子》,是在邻居家看完的。那时候,谁家买了电视,基本上就等于开了一个免费的电影院,电视剧的主题曲,就是一个号召令,家里没有电视的人,音乐声一响起,就搬着板凳去他家等候了。主人不但不能恼怒和拒绝,还得好茶好水的招待大家。那时候的人真厚道,先富起来的那部分人,完全有共产主义的高境界。   当时买电视还得托人,没有关系很难买得到呢。我记得那时候有个贪污犯叫王守信,就靠帮别人买电视机赚钱,也诈骗了很多人买电视的钱,那可不是小事,一个电视的钱,往往是一个中国家庭全部的积蓄。   等我们家买电视的时候,已经出了彩电了,我都已经14岁了。当时妈妈看我们每晚跑到邻居家去看电视,就狠心拿出所有的积蓄,买了台14寸的彩色电视。妈妈还常常提起,买电视的钱,还有一部分是借的。   电视买回家,我们再也不用去邻居家看电视了,全家人每天看到雪花点才罢休。   记得期末考试的时候,正在热播《射雕英雄传》,妈妈不许我们看电视,让我们复习功课。但是到了《射雕》播放的时间一到,整个夜空回荡的全是罗文和珍妮的歌声,每家每户同一时间都在观看这个电视剧,就成为集体喇叭在广播了。我们根本学不下去的,支愣着耳朵,把每晚的两集全部听完才算罢了。   说说我当时着迷的电视剧吧《大西洋彼岸来的人》《射雕英雄传》《霍元甲》《陈真》《血疑》《阿信》《一剪梅》《星星知我心》《上海滩》《加里森敢死队》《流氓大亨》等等,还有很多。   动画片就最难忘了,《铁臂阿童木》《花仙子》《聪明的一休》《猫和老鼠》《米老鼠和唐老鸭》《圣斗士星矢》《非凡的公主---希瑞》。   回忆我的70年代——小喇叭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现在对学龄前儿童广播:小朋友,小喇叭开始广播了,滴滴答,滴滴答,滴滴答打滴。   我是小叮当,工作特别忙,小朋友来信我全管,我给小喇叭,——开——信——箱。   小喇叭广播完了,小朋友再见。   你熟悉吗?那可是伴着我成长的儿童节目。每天到了小喇叭时间,我们全都在家里等着听,这种看不见的聆听,给孩子的是更多的遐想空间。我记得,周围多大年龄的孩子都在听小喇叭,姐姐在16、7了,我们还在一起听小喇叭呢。   当时最爱听的就是孙敬修爷爷讲故事,孙敬修爷爷讲的《西游记》,我们听得如痴如醉呀。还有曹灿叔叔的故事也特别多,我也听得如痴如醉。   小喇叭节目永远是我童年最美好的记忆。   回忆我的70年代——白球鞋   我们那时候,孩子上学一定有双白球鞋的。上体育课、开运动会,老师会要求我们穿的。   自己的白球鞋,要自己来刷。我们想让自己的旧球鞋更白一点,有两个方法,一种是用一种专门刷鞋的白粉来刷鞋,刷完了雪白雪白的。还有就是用肥皂刷,但刷完了会黄的,我们就用白粉笔把黄色的部分涂一涂,虽然丑点,也将就看。   我们那种白球鞋底很薄,穿久了脚底就会疼,下雨时穿,会呱呱湿的。但是孩子们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因为没有别的选择。   现在的孩子,有耐克、乔丹、李宁、安踏的旅游鞋,竞赛有专门的跑鞋,爬山旅行还有登山鞋,我羡慕孩子们的脚丫,这么小就被鞋照顾得很舒适。   但我们的脚,从小穿白球鞋长大,后来穿任何稍好一点的鞋子,都感到很幸福,所以,白球鞋是帮助我们实现幸福感的鞋子,我们70后还有那么高的幸福感的秘诀,就在于此。      回忆我的70年代——电视报   自从有了电视,我们就离不开电视报了,似乎没有电视报我们就会错过好看的节目一样。电视报每周一期,我们提前一个星期,已经对电视节目了如指掌了,每天几点钟播放什么,我们也早早知道,准时的等候。   电视报伴着我们很多年的时光,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人们不再依赖电视报了。我们拿着遥控器,摇到哪里算哪里,从来不怕错过什么,也不大会等候什么。   现在我的小侄子,真是神奇,自己拿起遥控器就能自己熟练地搜索到时间表,还能锁定预约,经常是我正看呢,电视节目突然没了,跳出一档儿童节目,真吓人哪,一年级的小朋友就能如此熟练的运用高科技啦。   前两天哈尔滨电视报找到我采访,我告诉年轻的小记者,我是从小看这这份报纸长大的,她很惊讶,才知道我是哈尔滨人。我心里还在暗自惊喜,这份报纸还存活着呀,真是太好了。   回忆我的70年代——《大众电影》   我们那个年代的人,应该都狂热的追捧过一本杂志《大众电影》。那是中国人心中最美的偶像云集的一本书。我现在再看《大众电影》里的张瑜、王晓棠、刘晓庆、陈冲、沈丹萍的照片,仍然觉得,她们当年真的好美。而且,这本杂志的拍摄水平,现在看也不落伍,仍然有高水准的把握,这本杂志的印刷水平在那样的年代来说,也是相当好的。   这本杂志的封面人物一定代表着当时最风行的一部电影,那时候,全国人民都看相同的电影,那对这些明星的追捧也是集中轰炸原子弹式的,恐怕再也不会有那样年代,那样的家喻户晓的明星了。   我家邻居的女孩,曾经做过明星梦,还给大众电影写过信,当时她的愿望就是能找到张瑜,想和她学习表演。后来,我看到一些老电影明星的采访,她们每个月都能收到成麻袋的读者来信。   《大众电影》给我的少女时代,太多青春幻想,太多美好的回忆了。      回忆我的70年代——唱片   在流行磁带之前流行听唱片,爸爸就为我们自装了一部唱片机。我们常常购买的是那种红色、绿色的薄唱片,这种唱片比黑胶唱片便宜很多。我记得大的是3块,小的是5块,只有在大商场的乐器专柜才买得到。   我家的第一张唱片是李谷一的专辑,里面有《泉水叮咚》《心中的玫瑰》还有《边疆的泉水清又纯》,我最喜欢的,就是《心中的玫瑰》,常常含着眼泪在听。   后来,我们买了好多当红歌星的唱片,有朱逢博、朱明瑛、苏小明、郑绪岚、谢丽斯王洁实、周旋,还有好几张相声的唱片。这些唱片我们成天翻来覆去的听,怎么都听不够呀。   我当时最喜欢的就是看针头落在旋转的唱片上,立刻就发出好听的声音。唱片机还有个好玩的功能,就是转换转速,慢转声音会立刻变成老头,快转就会变成尖利的小孩声音。我也是那时才恍然大悟,电影《宝葫芦》里宝葫芦的声音,就是这样制作出来的呀。我老是看唱片的纹理,怎么也想不通,这一圈一圈的细纹,里面是怎么存住那些歌声的呢?   唱片在我们心中,就是珍宝。我们小心保存,还常常用手绢来清理,可不敢有半点的损伤。   大概13岁那一年,过年了,我得到了爸妈的压岁钱,就径直飞奔跑去商场买了一张梦寐以求的大唱片,就是5块钱那种,自己兴奋的不得了,这种大唱片里至少有20首歌,而小唱片只有7、8首。   我像保护婴儿一样,把唱片抱在怀里往家走。结果,过年的时候街上人很多,我迎面过来两个兴冲冲谈话的男人,一下子把我撞倒在地,我爬起来一看唱片已经碎了。周围围上来很多人,我含着眼泪傻呆在那里,其中一个男人看见周围很多人,就开始埋怨我:“你这个孩子,怎么不看路呀”然后对旁边的人说:“你都看见了是吧,这个孩子走路不看道”他又好像很愿意负责的样子对我说:“看,你这么不小心,把唱片都撞碎了,我给你两毛钱吧”。   我非常委屈也非常气愤,浑身都抖起来了,把随唱片扔在地上,转身离去。   这个伤痛的记忆,让我很久不能释怀,那个男人丑恶的脸我现在已经记不清了,不是写这篇博客,我也不会想起他。他撞碎的是一个孩子新年最美好的盼望,他带给我的委屈和愤怒持续了很多年。      回忆我的70年代——烫画   我家的家具打完了,木匠师傅走后,最后一个步骤还没完成,就是找人做烫画。   当时的家具,特别时兴烫画,烫画这门手艺现在很少人在做,但那时候,烫画艺人是相当受欢迎,收入也相当可观。烫画其实也好简单,就是用一把烙铁,在胶合板上烫出画来,关键是手艺,关键是手法。   我家大衣柜门上的烫画,是一幅山水画,我们家是把烫画镶在玻璃后面,保护得很好,另外一个门,用粉色的布帘代替,估计是烫画的费用高,就省了。   我在记忆里清晰记得那幅画,远山、瀑布、近处有亭台楼阁,崎岖山路上有个担柴的樵夫,芥子园风格的树木,每一笔都遒劲有力,虚实相间。烫画的笔调并非国画的黑白对比,因为烫出来的笔触是棕色的,在木色中,整个画面的颜色十分和谐,十分美丽。   我当时还临摹过那幅画,心里面信誓旦旦的想,将来我的家具,一定我自己来画。哈哈,现在我的家具,没有能烫得上画得地方了。      回忆我的70年代——南方师傅打家具   我们小的时候,使用的家具柜子,都是自己做的,房头屋后,经常看见一个刨子台,打家具的师傅一身刨花,在忙活着。有的家里自己打,这需要一个会木匠活的男主人,自家没有的,就请师傅来打。   我们家的阁楼上一直藏着一些木板,我常听爸爸和妈妈谈论,哪块是红松、哪块是水曲柳,我只知道红松做家具最结实,档次也高。水曲柳做家具表面,纹理好看。   街上流行靠边站(靠边站就是折叠圆桌,折起来就能靠在一边,得名靠边站)和高低柜、三开门大衣柜的时候,我们家请来两位南方师傅打家具。这些南方师傅赚的就是手工费,是靠手艺吃饭的江湖手艺人,他们在家属区里干活,全靠口碑,不用打广告,师傅通常包吃不包住,材料也是我们提供的。他们来到我家干活的时候,爸爸妈妈每日必有酒肉招待的,东北人招待客人一直都很讲究,决不能让客人吃不饱,也不能少了四个菜和酒肉的。那段时间我们可高兴了,因为每天饭菜都比平日好很多。   师傅把木料破开刨成木板材,就在家里叮叮当当的打家具,满屋子都是一股木料的味道。我成天在刨花里寻找我的乐趣,一会拿刨花烧火,一会拿刨花画画,我也常常能找到一些小木块和钉子来玩,那段日子也不需要打扫房间,这让我比平日兴奋很多。   我亲眼看着一堆木料,变成一个高低柜,一个靠边站,还有一个很漂亮的三开门大衣柜。师傅的木工活相当讲究,相连处全“卯”活,就是连接处相互嵌入,完全不用钉子钉,所以那才叫全实木家具。我亲眼看着他们装合页,安柜门,装抽屉,粘家具腿,粘花边牙子、安玻璃,打砂纸。家具开始是纯木颜色的,木匠师傅又用透明漆一层一层的刷,刷一层油漆,打一遍腻子,打一次砂纸,最后家具光滑照人,非常漂亮。最后剩余的木料,还打了几个小板凳。这些家具依旧比现在买的家具结实耐用,留下来的,都成传家宝了。   当时哈尔滨人修鞋、做成衣、打家具都依靠南方人,因为东北人自己干活粗,到了过年的时候,这些南方师傅就都回家了,想做衣服,裁缝店成衣店关门了,想修鞋,摊子也不见了。我最早知道什么叫做外来工,就在那个时候。   当时我们北方的城里人还充满优越感,改革开放以后,北方的国企纷纷倒闭,国营职工大量下岗,而那些勤劳手巧能吃苦的南方手艺人,则开始向沿海转移,他们依靠勤劳的双手生活得越来越好,而我们北方人的优越感,则变成了深深的失落感。   回忆我的70年代——塑料充气玩具   小时候,姐姐有个塑料的充气小鹿,我一直垂涎欲滴的盼望它能属于我,后来当我如愿以偿的时候,我已经很大了,有更多的新玩具了,也没那么喜欢它了。轮到我玩的时候,我常常拔掉它的气门芯,把它折起来,再用力吹起来。比我小的孩子,会带着充气玩具去澡堂子洗澡,泡在水盆里,玩的那个开心。   我们那时候的孩子,有个充气的塑料玩具还有充气的气球,是很奢侈的,在我们眼里,它是多么美丽,多么珍贵呀。   我们好乖,这样脆弱的玩具,玩很多年都不会坏,还能传给弟弟妹妹,她们居然也能保护得完好无损,真是奇迹。   回忆我的70年代——《血疑》   “瓦大喜怒,赛乙那拉,右路细代,苦大萨伊……”这天书一样的话,就是我小时候用中文记录的《血疑》的主题歌词。你要是会唱,一定就知道了。   《血疑》播放的时候,我们的年龄是14岁,山口百惠和三浦友和成了我们所有孩子的偶像。随着剧情的跌宕起伏,我后来甚至产生了幻觉,感觉自己已经身在日本的那个故事里,杏子就在我的身边,她的一喜一悲,我竟然感同身受,每一集都哭得无法自持。   《血疑》里的日本现代生活也让我们非常惊讶,大岛茂一出门就打出租车,那时候我还没见过出租车呢。我就在想,什么时候我们也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呢。   《血疑》也让中国人民普及了白血病、核辐射还有RH阴性AB型血液的一些知识,但是就因为一知半解,我们也懵懵懂懂。我常常看自己的胳膊,有了红点子就很紧张,以为自己得了白血病。   后来电视剧《血疑》结束了,传闻说还有个女孩为杏子自杀了。我难过了很久很久,还画了很多山口百惠的画像。    回忆我的70年代——红灯绿灯小白灯   我们小时候,常常玩的一个游戏叫做连电线。   一个人背对着墙壁喊:“红灯绿灯小白灯”后面很远处的孩子们就趁他没回头的时间段里往前迈,能迈几步迈几步。要是被他看见了,这个孩子就得下市,也就是下场去。他再继续回头对着墙喊:“红灯绿灯小白灯”,直到大家都很接近他了,其中一个人趁他回头的时候拍他的后背,拍完就跑。他回过头喊“停”,这个人就就得停下来变成木头,他迈三步,如果够得着他,这个人就得下市,够不着,他就输了,继续喊“红灯绿灯小白灯”。   前不久我在班上带着孩子们玩这个游戏,发现深圳的孩子居然也会玩,好玩。    回忆我的70年代——脚蹬裤   (80年代很多人上身穿着外衣下面就穿着脚蹬裤,就和穿着内裤没啥区别)   上世纪80年代末,一句带有自嘲性质的顺口溜家喻户晓:不管多大官,都穿夹克衫;不管多大肚,都穿脚蹬裤。 因为地域不同,脚蹬裤又叫健美裤、踩脚裤,一般以黑色为主,由丝质材料和人造纤维混纺而成,有很大弹性,类似于舞蹈裤,上宽下窄,裤脚下连着一条带子或直接设计成环状,以便踩在脚下,穿上后,产生一种拉伸感,衬托出腿部的修长,体现出一种线条美。   作为当时流行与时髦的象征,几乎所有女性,无论年龄、身材,人人都穿,大街小巷出现前所未有的统一和高调。   其实脚蹬裤不应该直接穿的,但我们那时候,很多人上身穿着外衣下面就穿着脚蹬裤,就和穿着内裤没啥区别,哈哈,但那时候都这么穿,没人知道怎么穿才叫得体。      回忆我的70年代——掏大粪的   我们小时候,常常看见掏大粪的来公共厕所干活。到了那时候,方圆几里地都臭得不能呆了。掏粪的会用一个很长的木棍前面栓的粪勺到粪池子里呈大粪出来。   掏粪人赶着马车,掏分属自己的几个厕所,掏完了,会一路臭气熏天的赶着马车离开。每次妈妈看见掏粪的,就会告诫我们说:“不好好学习,你以后就去掏大粪。”   在那个年代,这个职业成了吓唬孩子激励我们学习的工作了。   我们的公共厕所,没有他们的辛勤劳动,大粪就会堆成山,我们吃的庄稼,没有她们,就不会那么香甜。   这份工作现在已经没有了,本来有机肥是个宝贝,现在却白白流走,反倒需要污水处理厂来处理。   一个自然的生态链断了,我们的绿色食品也吃不到了。   回忆我的70年代——镜子      我们小时候照镜子很郁闷,因为镜子上都是大字和花纹,不是为人民服务,就是几大朵牡丹花。想照个清爽还真有点费尽。   我们家里的小镜子,是女孩儿家的宝贝。我们的镜子背后还有漂亮的图案。镜子架是铁的,支起来我们就可以对镜贴花黄了。   回忆我的70年代——俱乐部   我们小时候看电影,都在厂俱乐部,电影票很便宜,我记得是5毛钱,有时候也会发给职工,学校也经常包场。小的时候,我们不买票坐在爸爸大腿上看电影,那些拿着大号手电筒走过来巡查的时候,我们就猫起来。   看电影之前,还有假演,假演的时间很长,看着很烦但是不敢说,假演常常是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之类的内容,都是些革命宣传片。我们小时候在俱乐部看的都是革命电影,那时候,一看见伟大领袖,大家还会热烈鼓掌,看到精彩处,还会集体起立鼓掌。孩子们不敢不站起来,也不敢不鼓掌,后来成为一种本能和条件反射,一看见领袖就会站起来鼓掌。   再后来,伟大领袖出面也少了,人们在影院里都安静的看电影,也没人鼓掌了,只有精彩处的笑声。   现在,笑声也越来越稀少,这年头看电影实在太贵了,一场电影要花上60、70块,有人做过调查,全世界的电影院,中国是最贵的。   回忆我的70年代——除四害交苍蝇   我们赶上了一个杀气腾腾腾的时代,大人们必须参加阶级斗争,我们小孩子也奉命捕杀四害。   我记得有一天,我家突然来了一群人,由居民委主任领着,家里刚好没大人,我很害怕。有一个女干部问我:“什么是四害”我立刻回答:“苍蝇蚊子臭虫老鼠”,她们立刻掌声鼓励,居民委主任拍着我的头说:“好孩子,答对了”。   我们上学的时候有个重要的作业,就是上交只苍蝇,于是我们拿着苍蝇拍,四处找苍蝇,上去狠狠拍死,还要用小瓶装起来。攒够100个,要得到铅笔盒的奖励呢。   班长负责检查那些恶心的死苍蝇,一只一只拿过来数,哈哈,这活要是交给90后00后,她们肯定当场就死过去一大批,剩下的都在那里吐胆汁呢。   回忆我的70年代——卖牙膏皮   70年代有个德国人来中国考察,留下一个非常美好的印象,她说在解放后的中国人,精神面貌非常好,尽管物资紧缺,但是每个人穿的衣服都非常干净,中国人民非常环保,用过的瓶子和废纸都打成捆来卖,用过的牙膏皮也收起来卖钱,在那样一个社会,没有垃圾,什么都能转化成为钱和原材料。   我小时候,最喜欢把牙膏皮收起来换钱了,那是我们孩子很可观的一项收入。我们那时候牙膏皮都是铅的,很重,铅的回收价格比较高,所以有人专门收购牙膏皮,后来因为铅有毒淘汰了。后来牙膏皮成了铝做的了,虽然铝的回收价格还可以,但是铝很轻,很多牙膏皮也没有多少分量,所以积攒和回收的人就少了。   现在的牙膏皮几乎都成塑料的了,再也没人回收牙膏皮了。那个全民环保的时代也一去不返了。   回忆我的70年代——迪斯科   我们当年都跳迪斯科,那些上了岁数的的人最看不上我们的行为,可是后来她们老了,却成为老年迪斯科的追捧者,这也是一件趣事。   我们那时候的舞厅,都是以交际舞为主流,插一部分迪斯科,后来迪斯科改叫摇滚了,也出现了专门的摇滚舞厅。   那时候迪斯科和霹雳舞在人们心里是两个概念,其实都是摇滚乐伴着的现代舞。   我们那时候也流行一些迪斯科舞曲,张蔷还有首歌叫《月光迪斯科》,也风行一时。   没有七彩的灯,没有醉人的酒   我们在月光下,跳一曲迪斯科 迪斯科 迪斯科 迪斯科   这是心灵的安慰,不是物欲的追求   朝向遥远的旅程 不要做短暂停留   回忆我的70年代——霹雳舞   我们那个时代的年轻人风靡一种舞蹈:霹雳舞。霹雳舞其实就是现代摇滚,里面有一些模仿机械动作,比如模仿擦玻璃、模仿搬砖头什么的。这阵风潮来源于一个美国电影《霹雳舞》,那里面就有很多经典的霹雳舞动作,引起了一阵模仿狂潮。   但是真正影响我们内心的还是一部香港电影《霹雳情》,结尾的时候我们激情澎湃,电影里的两首歌我们也传唱了很久,《霹雳情》《请你等等我》。   那时候的舞厅里,大家都拼谁搬砖搬的好,谁擦玻璃擦的帅,当时还兴起霹雳舞大赛,孙红雷就曾经获得过霹雳舞大赛冠军。后来他在《三枪拍案惊奇》中还露了一手。   但是霹雳舞跳到专业成为主流演员的,就是淘金。他曾红极一时,拍摄了电影《摇滚青年》,却因为疾病英年早逝。   回忆我的70年代——糖蒜   我们东北人会腌糖蒜,正宗的糖蒜是红色的,就是照片上这样的。现在超市里有很多白色的糖蒜,还有种藠头,味道有点类似,但不是我们小时候吃的糖蒜。   每年到了腌糖蒜的时节,大概也就六七月份,那也正是蒜头收割的时节。我们周围的邻居们也都忙着腌糖蒜,每家每户买好多,就在楼下处理,场面很是壮观。大蒜买来是整个的,我们东北人不吃蒜叶子,拎着辫子咔嚓一剪子剪掉。那几天垃圾堆里的蒜辫子堆成山了,走到哪里都一股蒜味。   腌糖蒜,也是我们全家人一起忙活的,最麻烦是扒蒜的活,我们会把大蒜皮拔下好几层,剩下大蒜的一层内衣再腌。东北人腌糖蒜用坛子,倒满满一下子酱油,放糖放醋,等糖蒜腌好了,里面的酱油还能炒菜做饭拌凉菜,味道可好了。   小时候嘴巴里没味道,我们常常没事就从坛子里拎一头糖蒜出来,先是对准糖蒜的根吸一下里面的甜酱油,再把糖蒜的皮吃掉,最后吃里面已经酸甜但不辣的糖蒜,甚至连大蒜中间的杆都吃掉,因为那里面也有味道。      回忆我的70年代——简化字   我们那时候曾经学过一段时间的简化字,这种简化字实行了一段时间久取消了。它是在繁体字的基础上简化了一次以后,再简化的,很多字简化完了很难看,也容易出现异解。偶尔爸爸还能写出一些简化字来,因为他还记得,我学过以后又放弃了,反倒渐渐的忘却了那些简化了又简化的文字。   钱文忠教授曾经说过,很多文字简化了,灵魂就没有了。比如爱字,原来的繁体字中间是有个“心”的,简化以后,“心”没了,那还叫爱吗。   一位台湾朋友说:“汉字简化后,親不见,愛无心,產不生,厰空空,麵无麦,運无车,導无道,兒无首,飛单翼,湧无力,有雲无雨,開関无门,鄉里无郎,聖不能听也不能说,買成钩刀下有人头,輪成人下有匕首,進不是越来越佳而往井里走,可魔仍是魔。”   简化后的字,缺少了情感只剩下方便了,和这个时代一样。      回忆我的70年代——橘子水   (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喝橘子水的场景)   我们小时候,喝的第一种饮料就是这个橘子水,拿走瓶子还要交押金的,喝完了交回去退回押金。夏天最热的时候,才能喝到这样的橘子水。开运动会的时候,有点零钱才舍得喝一瓶。现在想起来,这东西就是黄色素兑出来的,就是加了汽变成汽水了。   后来妈妈的车间会给职工供应一些解暑的汽水,妈妈总是拿着一个大塑料桶带回来给我们喝。那种汽水就在工厂的汽水厂生产的,我们都去过那个厂凭票领过汽水,年纪那么小的我们拎着十几个瓶子去,换回来十几瓶汽水自己拎回家,因为是自己喝的,完全不觉得沉。      回忆我的70年代——手指琴      我们小时候,音乐的启蒙,靠这样一把手指琴。好简单的琴键,一按就出了声音了,姐姐会弹出好听的旋律,我就是一通乱按。   手指琴让姐姐迷上了音乐,她心里一直藏着一个秘密,想买一台电子琴。   姐姐读技校的时候,每个学期都拿一等奖学金,这个钱全部给妈妈上交,后来妈妈抽出一部分给她零花,她就赞起来准备买那把梦寐以求的电子琴。她在商店已经看好了,钱也攒够了,把这个事情上报给妈妈,妈妈勃然大怒,觉得那玩意儿没用,立刻没收了那钱。   姐姐为这个事哭得死去活来,都不解决问题,妈妈硬是用那个钱买了一件当时最时髦的羊毛衫给姐姐,但是姐姐一次都没有穿过,最后我成了受益者。   回忆我的70年代——奶柿子   奶柿子我在深圳一次都没看见过,这是一个遗憾,也是一种怀念。   我们小时候,放暑假每天早上都要拿着妈妈缝的裤衩兜去市场排菜。农民赶着马车到城里送菜,卸在市场上一大堆,我们都去排菜。那时候我们买菜,一个品种都是5斤10斤的,因为一簸箕最少就是5斤,5毛钱一簸箕,一簸箕不能挑,赶上里面有烂的青的都得认头。   赶上下雨天,很多西红柿会飘到脚边,呵呵,那就是白捡的了。   市场上最常看见的青菜,就是茄子、旱黄瓜和大西红柿,如果赶上奶柿子,我们一定会多买点。我们都喜欢吃奶柿子,奶柿子可以当零嘴吃,大西红柿都是炒菜用的。   那时候的西红柿真好吃,现在吃不到了。姐姐的抽屉里常常藏几个翠绿的奶柿子,过三天后,她就变魔术一样拿出一个个很红很舔的奶柿子。现在的孩子没有这样好玩的机会了,超市里出现的西红柿都是红的。   当时大家都叫奶柿子名字,也不知道为什么叫,现在一想,应该是形状像乳房而得名奶柿子。   奶柿子有20年没吃过了,也许封存在记忆力也好,那味道成为永远的怀念。      回忆我的70年代——电车大辫子   我们小时候坐的公交车,大部分都是带着大辫子的电车。那个大辫子给你的印象实在难忘,好不容易挤上车,走不了一会儿,大辫子咯噔一下掉下来,车就停下来了,赶上倒霉的时候,一早上要经历两次。   那个大辫子就是电车和电线的链接线,一旦掉下来,车就没电了,女乘务员便急忙跑下车,拎着那个鞭子上的绳子把鞭子对准电线,一松手,那个铁嘎达头就自动找到电线挂上去了。   我们家门口有个路口,总有车在那里掉鞭子,我还听说,一对新婚夫妇,路过那里的时候,正赶上101路电车的鞭子掉下来,铁嘎达正打中新娘子的头,她当时就被打死了,后来第二年,一个男的路过那里,也被砸中,也当场就死了。她们说,这是那女的在这里投胎抓人呢。于是这个路口就给我留下了很多可怕的回忆和联想。我那时每次经过那里,都要看看周围有没有101路车的鞭子是不是要掉下来了。   电车我很多年都看不到了,回想那个时代,早上上班晚上下班,要拼上小命才能挤上去,在车上两只脚冻得冰冷的,想跺两下活血,脚抬起来就没地方落了。那时候坐车时时刻刻准备着遇到鞭子掉了、车坏了的状况,大家习以为常,公交车的缓慢行进和事故频频,磨练了那时候的耐心,每天经历这样的生活,人自然就耐得苦、耐得急、耐得寒了。    引自天涯论坛: http://www.tianya.cn/techforum/content/420/1/36599.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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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烧日本国旗,您飙泪了吗?
热度 2 caojian123 2012-9-17 12:50
不得了了,有暴民在游行过程中焚烧了日本国旗,破坏了财产,污染了空气! 还有,很多人因抵制日货,给日本出口贸易造成严重损失! 您飙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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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研:找到流泪的感觉
热度 21 stone1971111 2012-9-5 07:59
前天跟一个工业界的朋友吃饭,他说了一句让我很有感触的话,他说,他喜欢各种系统创意,有时候看到好的创意的时候,他会流泪。还记得有一次看电视,龚琳娜(唱最难唱的歌(忐忑))在贵州组建一个歌唱团选拔民间歌手,她在听一个歌手演唱的时候,泪流满面。一个是工业界技术人,喜欢创新,一个是艺术家,喜欢艺术表现,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中,经常能够感受到流泪的感觉。这种感觉是我们作为科学工作者必备的一种感受,假如我们没有体验过类似的流泪感受,那说明我们如果不是叶公好龙,也是麻木的生活机器。当然,想找到流泪的感觉,其实并不容易,它需要很多条件。 首先、 对所从事的事业极度的热爱。 流泪是感情流露的高级表现,说明被感动,这是一种热爱的表现。我们做科学研究就需要这种热爱。如果我们像完成任务一样被动的从事科研,那我们的潜力和能力都得不到起码的发挥,也就谈不上有什么重要的贡献,而科研的过程变得更加疲劳和无趣。在现实中,我们有时候分不清我们眼前的工作是自己的爱好,还是生活的必需,这种感觉并不好。我们需要认真思考我们的兴趣所在,也可以认真思考我们研究的对象,想清楚我们为什么要去研究眼前的对象。如果我们觉得就是为了工作,就是为了某个名誉,那可能最终什么也得不到,白白浪费了大好的青春。 其次、 深入的专业欣赏力。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只有看到了门道,看到了技巧或者思想所在,才可能被感染,最终被感动。可是能够看到真正地门道,就需要非常深入的专业鉴赏能力。我们如果功力不足,或者根本就没有深入的研究过一个对象,那么鉴赏力是不可能培养起来的。记得小时候看戏剧,每次都睡觉,觉得没有什么东西好看的,依依呀呀的半天,没说什么故事。现在想来,都是对戏剧本身不理解造成的,盲目的追求故事情节,而非戏剧中的各种表现技法和各种高难度的技术。做学问也一样,如果我们只看到别人发表并且被广泛讨论的理论而羡慕,那只是在看热闹。如果我们能够深切领悟到其内在的思想,并且放在一定的高度上进行欣赏,那就可能找到感动,甚至可能流泪。 复次、 注意力的纯真投入 。一个人可能在生活中需要面对很多事情,并由此形成复杂的性格和人格,但是在面对自己最关注的对象时候,就需要抛弃一切杂念,将注意力纯真的投入到对象中,就是常说的全神贯注,才可能体验到真正地感动。我们经常模糊了生活和事业的界限,有时候用生活的眼光来对待科研,有时候用科研的态度关注生活,这些或多或少都有错位的感觉。我们精力是有限的,我们不可能做到对任何事都能百分百的投入,对很多事情只能做到应付。但是对待科研,就不能有丝毫应付,如果我们抱着应付的态度,我们将被科研应付,收获也就无从谈起。 再次、 身体的健康。 流泪的感觉是一种激情的表现,而只有身体健康的人才更容易随着感动而流泪。一个身体不健康的人,往往只对于悲伤有很大的反应,对于感动往往不那么敏感。人在面对激情的表现时,身体需要调动很多资源进行辅助,这需要身体很好的调节能力和反应能力。我们也看到人往往在二三十岁的时候具有非常高的创造力,也是由于身体机能达到了一个高峰,能够顺着我们的思想进行资源分配,等我们到了老年,即便心思有了,但是资源跟不上,就出现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常见现象。感动也一样。一个老年人很少被感动,不是由于见得多了,而是失去了对感动反应的生物学基础。 最后、 心理的健康。 在马斯洛的心理学中,健康的心理有很多外在表现,其中一种就是高峰的体验能力,而流泪就是一种高峰的体验能力。假如我们处于抑郁中,处于烦躁中,处于悲伤中,都不会获得类似的高峰体验。反过来说,如果排除上述因素之外,我们依然没有体验到这种高峰感觉,那么我们就应该反思我们的心理是否处于亚健康状态。在健康心理的支持下,我们从事科研才可能找到行云流水的感觉,才可能出现思想溢出的心流,否则我们可能感觉我们就是个科研机器,没有乐趣,甚至感受不到苦恼。 不管是做科研,还是从事艺术活动,我们都希望找到好的感觉,而流泪的感觉就是一种高峰体验,但是这种体验并不是与生俱来的,也不是靠幸运获得的。 我们需要拥有对所关注对象的极度热爱,也需要深入的专业鉴赏力,注意力需要高度集中,身体需要能够很健康,而心理则更需要很健康。如果我们常常能够在科研上,或者在生活中,能够被感动,能够流泪,那么起码说明我们是在认真的科研,认真的生活,这样的科研或者生活或许更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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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北大校长“跪母哭诉”的吊诡之处
aaa0 2012-7-18 03:05
7月13日,北大校长周其凤在湖南浏阳老家为母亲祝90大寿,长跪母亲膝前痛哭流涕。周其凤含泪哭诉,最后母子二人抱头流泪。现场围观的民众也被这副画面所感动,有的鼓掌,有的跟着默默流泪。浏阳论坛网友“老锣”拍照后以“母子情深”为题发到了网上。 先是因一曲笑死人不偿命的《化学是你化学是我》蹿红网络,随即靠“美国教育一塌糊涂”的奇谈怪论搏尽眼球。刚沉寂了没几天,就又来了个催人泪下的“跪母哭诉”,不愧是北大校长,一举一动都是这么拉风。 北大校长这一跪,引发公众包括很多名人的关注和争议。有人感动得热泪盈眶称其“大孝”,有人却说“长跪不如常探”,校长有时间写口水歌,为啥没时间陪母亲?甚至有人直接质疑校长是在借老母亲进行表演和炒作。对这个事儿,我倒没想这么多,只是无意间从媒体的报道中发现一个吊诡之处。拍照者“老锣”回忆称:吃完中饭,大家坐在屋前坪观看周其凤录制的光碟,碟中有周其凤一家年轻时的照片,还讲述了他母亲含辛茹苦将他们兄弟四个拉扯大的种种不易。碟子播完时,周其凤突然跪在了母亲膝前,母子抱头痛哭,整个过程大约有5分钟…… 按常理推断,母子长时间没有见面,见面的瞬间应当是感情最充沛也最容易爆发的时刻。但校长先生却很淡定,平静地见面,平静地吃午饭。直到饭后在屋前排好了“阵势”,远亲近邻也闻讯赶到了,他先是拿出事先录制的光碟“酝酿情绪”、制造气氛。万事俱备、只欠煽情,一直都很平静的校长突然就“发神经”又跪又哭了。这难免让人怀疑他是“有备而来”,甚至很像是事先经过了精心策划。或许有人会说:应该是光碟的内容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部分吧。可别忘了,光碟是他自己制作的,内容他比谁都熟悉,似乎不该对他有如此大的冲击力。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什么事情统筹安排得太完美了反倒容易令人生疑。当然,一切只是推测,事情真相如何恐怕也只有校长自己最清楚。可不管怎样,给母亲过个生日都能搞出如此大的动静,似乎与其身份不符——毕竟,这是一位名校校长,而非坊间调侃的“北大笑长”。有网友曾经非常尖刻地总结道:“北大过去有陈寅恪: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北大现在有厉以宁:中国贫富差距还是不够大。北大过去有蔡元培:思想自由,兼容并包;北大现在有孔庆东:去你妈的滚你妈的操你妈的。北大过去有胡适:科学的根本精神在于求真理;北大现在有孙东东:老上访户99%是精神病……”唉,真的非常怀念那个时代的大学,那时候的大学有大师、有精神、有良知、有独立人格,能够让人在污浊的社会里找到一方净土,进而找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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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在流血,人民在流泪
热度 3 ailincnj 2012-7-3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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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愿意学习就算了,别哭呀!
热度 1 wangxh 2011-7-21 10:51
中国有个很不错的传统,就是跟着皇帝鹦鹉学舌一般不犯毛病。 比如说,皇帝喜欢斗蛐蛐,大臣们都跟着喜欢斗,其他官员与自认为各方面条件尚可的老百姓也跟着斗鸡; 皇帝喜欢斗鸡,大臣们也都跟着斗鸡,其他官员与自认为各方面条件尚可的老百姓也跟着斗鸡; 有人流眼泪,播音员、主持人等也跟着流眼泪; 学生就学会了,不好好学习,考试不及格,也流眼泪。 亲爱的学生啊,实在不愿意学习就算了,别哭呀! 还有可爱的家长们,你们也不必给我打电话求情,“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是哪跟哪儿,俺是在为你们教育孩子成长。如果你们也实在不想俺帮助孩子,也不必跟我说,直接对孩子说:“就不好好学,看看老师敢把你怎么样!”——这大学教师当得,俺真够憋屈的了。 这个学期,俺的神经倍受打击! 想让学生多学点东西,一个对俺“急眼”,一个对俺“抹眼泪”,正如赵一斌老师所说,“男人撒娇”。看着男学生流眼泪,恨不得踹到楼下去!俺宁可他跟俺急眼。 俺跟学生聊一聊自己的燕雀之志:就想当个好老师。 学生回敬道:在大学,想当个好老师,根本不现实,中小学老师嘛还差不多。 一句话,把俺打击的几乎翻白眼。 俺,倔人,根本不信邪! 决心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即使撞了南墙也不回头,非把南墙撞出个洞不可;即使见了黄河心也不死,不行俺就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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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看完您流泪了吗?
liuysd 2010-10-21 10:30
专家学者们,这种项目应该由谁来评审? 一米宽的座位,磨得不见花纹的踏板,红布绷起的车顶,在遍地都是火三轮的茶店子公交站附近,廖当成的这辆人力三轮,只是最普通的一辆。 然而,对坐过这辆车的每位乘客来说,也许一辈子都将记得它。因为,在车后座的隔间里,总有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逢人就说我想上幼儿园。 那是廖当成6岁的女儿廖成美,在爸爸用木板搭建的后座隔间里,她度过了2岁半到6岁半的4年时光,也整整做了4年读书梦。 三轮为家 小女孩畅想幼儿园生活 廖成美今年6岁半,姐姐红红今年11岁,在附近的小学读三年级,父女三人租住在成都锦西公园鱼塘边的窝棚区。 小成美2岁多时,母亲过世。拉人力三轮的廖当成,不放心小女儿独自在家,就在三轮车座位后用木板搭了个长约1米、宽约0.3米的隔间,铺了几件衣服,让小成美睡觉。 就在这个小隔间里,2岁多的小成美陪父亲四处奔波。 多数时候,她随着三轮车摇摇晃晃在小隔间熟睡,偶尔醒来,就趴在隔间栏杆上,背对着父亲,看车后的街道。 对小成美来说,最开心的时候是父亲载客经过幼儿园。 大约从3岁开始,每路过一个幼儿园,小成美都会指着那些童话般的院落,骄傲地向父亲宣称,那是我的幼儿园,我马上要进去读书了。 每到这时候,文静的她会特别兴奋,缠着父亲畅想自己进了幼儿园后的生活,爸爸你要早点喊我起床,老师说明天要去跳舞不能迟到、你找不到我不要着急,我和小朋友在操场玩滑梯。 小成美总是想象着。 然而,廖当成每月只有600来块收入,大女儿没有户口,学费每学期要交800多元,父女三人一天的生活费至少要20元,根本就无力供小成美上学读书。 父亲出门载客,女儿就坐在三轮车的后备箱里 ---面对孩子简单的梦想,您有何感触? 6岁多了 没上过学只会写1 几个月前,小成美突然对爸爸说,车后面睡不下我了,我想在屋里耍。 廖当成觉得有点奇怪,在不足10平米的窝棚里,女儿一个人能耍什么呢?但他并没有多问。 那天晚上,廖当成回到家,看到女儿在家耍了一天的成果时,当时就哭出了声。 这一天,小成美捡了姐姐的铅笔和笔记簿,躲在家里练习写字。 从来没有上过学的她,整篇整篇都写的同一个字――阿拉伯数字1。 就这个1字,还是廖当成边蹬车边教她的。 看见爸爸回家,小成美兴高采烈地拿出了自己的书和书包:姐姐用过的旧书包,装了十几本八开本薄薄的小册子,那都是路边散发的医院、超市、培训机构的宣传册。 小成美只知道,这些书和幼儿园小朋友的书一样大,花花绿绿的,很漂亮,却不知道这些根本不能作为课本。 昨日,在廖家的窝棚里,小成美拿来笔,试图写下自己的名字,踟蹰了半天,终于垂下了头:我不会写名字,姐姐教了我两次,但是我搞忘了。 谁来圆6岁女孩的读书梦? 父女相依 谁说把我送走就不载他 廖当成不出门载客时,小成美就和爸爸在家做家务。 她试着洗衣服扫地,为狗狗小虎拌饭,接受附近居民时不时的救济,甜甜地说谢谢。 因为不忍心这个乖巧的孩子受罪,附近许多居民劝说廖当成,让他把小成美送给别人养,让她多念书有个好前程。有些坐过廖当成三轮车的市民,也主动说可以帮成美找到善良富裕的养父母,让她过上安逸的生活。 廖当成舍不得,小成美也不愿意。 有一位乘客夸小成美聪明又可爱,如果由富裕的养父母来栽培肯定前程似锦,廖当成当时没有立即反驳。 这位乘客下车后,小成美突然叫住廖当成:爸爸,我不喜欢他,我们以后不载他了。 从那以后,对每位劝他将女儿送走的人,廖当成都会当面拒绝,我的女儿不送人,再苦再累我自己养。 而那么渴望读书的小成美,也一直对父亲强调,我哪儿都不去,如果要离开你和姐姐,让我读书我也不走。 廖当成说,大女儿成绩很好,考试最少都是96分,无论如何不能让她退学。但小成美也向他保证过,爸爸你让我上学,我会比姐姐考更高的分。 每当这时,廖当成就向小女儿承诺,等明年吧,爸爸今年日夜不停干一年,明年你就能上小学读书了。 小成美帮着做家务 原文地址: http://news.cn.yahoo.com/haizidemengxiang.html 按:民生为何?又该谁来评? 前段时间参加了十二五国家科技计划农村领域首批预备项目中新增的民生领域评审,我们在为民生项目得到国家进一步重视而叫好的同时,不仅要问这种民生现象又该由谁来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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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极而泣真人版【组图】
pup 2010-4-11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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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让每个中国人都流泪的照片!(一)
yebike 2008-10-19 16:03
内蒙古17日下午,在内蒙古通辽市向阳商业街内,由科尔沁区第三工商所和向阳商业街共同发起的为四川地震灾区人民献爱心捐款活动正在进行中。就在这个时候,大家目击了感人的一幕:一名年迈的乞丐将乞讨来的钱放进捐款箱内。 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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