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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之游——温馨的一家子
lixiong45 2019-3-9 22:21
一对黑天鹅夫妇孕育了一对鹅宝宝,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时间:2019年3月9日;地点:云大呈贡校区。
个人分类: 万物生长|1952 次阅读|0 个评论
师生之间的温馨时刻
热度 31 wangdh 2015-1-3 14:51
师生之间的温馨时刻 (王德华) 学生有出息,是学生自己努力的结果。如果说跟导师有关系,也关系不大,或说学生的优秀,导师不是决定性作用。否则,为什么有的学生发展得好,有些学生走得慢呢? 学生长大了,作为导师心里总有一种特满足的感觉。听到别人在夸自己学生的时候,心里也是美滋滋的。我感觉很多时候,我这个导师是沾了学生们的光的。我的研究组能发展到今天,毫无疑问是我的研究生们成就了我,成就了我的研究组。辞旧迎新的时刻,我需要特别感谢他们。 师生之间,最珍贵的是什么呢?当是那份情。 成为师生,这是谁的安排?我说是缘。是缘分,让师生走在了一起。 有些缘,只是一段时间。有些缘,会持续很久。缘,需要续,需要护。缘,有长,有短。长也好,短也好,续也好,停也好,都是缘。 这里记录几个温馨的时刻。 一次外出开会,开会的城市有自己毕业的学生在那里工作。学生知道我要去参会,早早就问什么时候到。离会议地点不远的另一城市的学生也专门赶过来。说来参会就是想与老师见见面,聊几句。 找了个时间,晚上师生聚会聊天,聊了很久,聊得很欢。很晚了,抛下孩子专门赶过来聚会的学生一个人打车回去了。回到宾馆里,等着她安全到家的短信。 会间会务组组织代表们去参观博物馆。学生知道后,说博物馆离她家不远,有时间的话她会赶过来看我们。很不巧,我们到博物馆的时候,她的孩子正在熟睡中。等我们参观完博物馆,她的孩子醒了,她抱着孩子急急忙忙赶到博物馆,我们的车刚刚离开。她电话说,她看见有几辆车离开了,猜可能是我们的车,不自觉地在后面追了一会儿。车子开动了,我们没法下车,我回头也没有看见她们母子俩,告诉她我们不下车了。当时就是想看看她的小宝宝,也想象着小宝宝跟着妈妈向前跑的样子。 会议结束回北京。早点退了房打车去车站。出租车司机说走另一条高速路,顺堂,快。学生又打来电话说正好她没有课,要赶过来送我。我说我已经离开宾馆出发了,不麻烦了,让她放心。没想到的是,到高铁站我刚下出租车,身后就传来了学生喊我的声音。学生兴冲冲地赶过来,帮我拉着行李。她说她打了个车就赶过来了,没想到比我的车还早到。她说就想多跟我说会话,顺便谈谈自己的工作。 我当然很激动,等车的时间很长,我们师徒俩聊了近 2 个小时。学生很兴奋地给我讲她这几年来的工作和成绩,对工作的感想,对生活的感悟。她很认真教书,很负责任地教书,勤奋工作,赢得了师生们的认可,获得了一些荣誉。日子过得很开心,小宝宝一天天在长大。学生笑得很灿烂,生活过得很满足。这个时候,心里是暖暖的。 这一年是我赶公交上下班的时间。为了躲开高峰,逐渐固定了几个时间点。有几次在路上遇见已经毕业也住在附近的学生。我们一起走着、聊着,到了十字路口,他们本该向另一个方向走,但每次他们都是陪我到车站。在车站等车的时候,继续陪我聊天,一直聊到我坐的那趟车来了。我们挥手,我上车,他们离去。心里还是暖暖的。 我毕业的学生中,在科研和教育系统的还不少,这也是我很欣慰的一点(我尊重学生们的选择,但我还是希望学生们能在毕业后从事科研教学工作)。这些年,每次参加全国性的学术会议,总有不少自己的学生参会。看着他们在学术舞台上的风采,为师高兴和自豪。每次也都会有机会聚在一起聊聊,聊生活,聊工作,聊过去,聊未来。学生们一改往日为学生时的拘谨,放松、幽默、玩笑、诙谐和睿智,时而严肃认真,时而开怀大笑。那也是为师满足的时刻,很温馨。 记得在一次会议上,毕业几年没见面的学生,在报到那天,已经很晚了,刚到的他就想跟我聊聊。看他兴致勃勃地讲述着自己的工作进展和工作设想,开始我津津有味地听着,最后学生发现我扛不住了,上下眼皮打架打得厉害,依依不舍地告辞了。 也有不少时候,师生聊得过了,第二天有些疲惫。 出差到有自己学生的地方,出站看见自己学生的笑脸,心里就踏实了很多。有空闲,他们总是希望我去看看他们自己创建的实验室。这也是做导师自豪的时候,学生们独立了,长大了,带队伍了。 每到节日的时候,一定会收到学生们的祝福。 学生遇到问题的时候,困惑的时候,也喜欢与导师聊聊。 学生出差,也会到我这里来坐坐,聊一会儿。曾有学生来北京办事,来去匆匆,办完事在去火车站前,来我办公室站着说了几句话,说没事,就是过来跟我打个招呼。 学生有喜讯的时候,也会第一时间与导师分享。 … …. 就是这些温馨,这些暖意,使得自己一直热爱着这份工作。在自己也有些情绪的时候,当对在学的部分学生在某些方面不满意的时候,甚至有些失望的时候,想起这些温馨,就会忘掉不快,就会有一种新的期待和希望。 师生之间,有情,有缘。我享受这些时刻,温馨着,温暖着。 (书法来自网络,致谢!)
个人分类: 研究生教育|9406 次阅读|40 个评论
我的梦—睡着了
热度 3 mqr 2013-10-2 09:41
我的梦—睡着了 曾经梦到 和小伙伴们一起 谑戏、打闹 、有哭、有笑 怎么再也梦不到 我的梦——睡着了 曾经梦到 祖母说“给你留个瓜 扣在水瓢“ 怎么再也梦不到 我的梦——睡着了 曾经梦到 母亲喊“快回家吃饭 玩的连吃饭都忘了!” 怎么再也梦不到 我的梦——睡着了 曾经梦到 父亲送我上学 他背沉重的行李 我背轻轻的书包 怎么再也梦不到 我的梦——睡着了 撕裂乌云的闪电哪 滚滚的驚雷啊 狂暴的风雨呀 你们都哪里去了 为什么不唤回 我的梦 让我重温 当年不曾在意的 温馨、甜蜜、幸福和欢笑
个人分类: 新诗|2805 次阅读|3 个评论
我想有个家,不需要很大 但一定要温馨
xupeiyang 2013-5-20 20:56
个人分类: 文化艺术|2172 次阅读|0 个评论
[转载]〖七十年代』史上最全70后回忆绘本,温馨得让你流泪 (贴图)
hamlet 2012-11-1 23:55
漫画家静茹的绘本《回忆我的70年代》被称为史上最全70后回忆绘本,汇集了几百篇70后的美好回忆,点点滴滴,感人至深,温馨得让人流泪。    妈妈之所以下狠心要借钱买收音机,就是因为看不了姐姐每天趴在别人家上从门缝里听样板戏。家里拿出了所以的积蓄还不够,借了一些钱才买回来的。妈妈现在还记得价格147块。 我们家的收音机太厉害了,有时候能收到台湾频道,妈妈常常警告我们,说听台湾频道是偷听敌台,会被抓起来的,我们还是常常偷听。有一次居然听到邓丽君的演唱会,尽管台湾频道的声音模糊不清,但也相当的刺激。台湾有个台每天都在推广基督教,还说可以免费赠送圣经,我曾经偷偷写信过去想要一本圣经,但是那信石沉大海,我不知道那时候我们和台湾还不能通信。 刚买收音机的时候,我成天黏在半导体收音机旁往里边看,恨不得钻进去,看看是什么在里面说话。 每次按钮一开,黄色的小灯亮起来,我就拼命往里看,眼睛贴得很近很近,开始我什么也看不见,后来有一次,我真的看见了,黄色的灯光里出现一个舞台,舞台的中央有一个小人穿着白色芭蕾舞裙在不停的旋转,伴着优美的乐声,她转得飞快,舞台上方不断打下来炫目的聚光灯,照得那小人非常的漂亮非常的美。 直到今日,我仍然确信自己看见的小人真实存在,一个孩子能看见这个世界上用理智看不见的东西。 在没有电视的时代,我们拥有无边无际的想象,这是70年代的珍贵馈赠。    寒冷的冬季,孩子们最喜欢的就是被窝,早上最不愿意离开的,也是被窝。每天早上,妈妈会拿着要换的冰凉的衬衣衬裤,先塞在被窝里暖一会儿,然后把我抱出来换衣服,那衣服就不再冷冰冰的,是暖暖的,带着妈妈的爱了。后来我们长大了,头天晚上自己脱下来的棉鞋棉袄就放在暖气上烤,而内衣就藏在被窝里,早上起床的时候,穿上热乎乎的衣服。 我很小的时候,和两个姐姐一个被窝,三个女孩在被子里也打架,二姐最无耻了,晚上总是把冰冰凉的脚丫子塞在我的屁股底下,我就拼命的躲闪,但大姐可不惯着她,用小手指甲死劲掐她,后来她就不敢靠近大姐,只欺负我,我忍受她的凉脚丫子很多年,因为大姐先出嫁了,我还是和二姐一个被窝。 每天晚上,家里关灯后,我们三个就用手电筒在被窝里看小人书,长大一点,被窝的读物变成了小说和诗集,还有流行一时的非法读物。 在长大以后,被窝成了我写青春日记的温暖场所,我曾经写了5大本诗集,6大本日记,为了躲避妈妈的搜查,我记日记的文字,是自己编出来的密码,就是把拼音换成一种特殊字符,用这个字符来写字。直到后来我自己翻看日记的时候都不认得自己写的字了,才停止用这种密码。 当我到了16岁的时候,被窝就成为了我哭泣的避难所。挨揍了,失恋了,遇到难以承受之痛了,我不会当着别人的面哭,但是到了晚上,躲在被子里,我就可以拼命的痛哭,使劲的号,没人知道青春期,我在被子里留下了多少眼泪和低低的呜咽。70年代的人,哭泣的时候,不会当着别人的面,因为没人会买账,哭反而会遭到更残酷的打击。 被窝里的记忆真多,真美好。     我们小时候的小卖店里,我们最常购买的,就是酱油和醋。一进供销社的门就闻到酱油醋的味道,柜台里面有两个大缸,大缸上面盖着木头盖子,木头盖子上面放着两个白色的搪瓷提斗和和漏斗。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很大的酱油瓶子装酱油,醋瓶子就是正常的瓶子。我很小就开始帮家里打酱油,那个大瓶子很重,但我很乐意跑腿,因为有时候可以得到一毛钱的零钱,顺便买一毛钱的水果糖。   阿姨打酱油的动作特别熟练,通常她们都穿着蓝大褂,拎着提斗把手在缸里舀酱油,再拿一个漏斗放在瓶子上,然后就是一勺一勺的倒酱油,黑红的酱油飘着咸鲜味从瓶子四壁分散滑落,形成好看的花纹,那也是我最享受的时刻。      我们小时候,妈妈常常会告诉我一个常识,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妈妈说有些人是拍花子,要是被拍花子盯上,他们一拍脑门,孩子就会失去意识跟着他走,而且完全服从他的指令。关于拍花子的传言很多,有的说小孩被拍走,他们会教唆孩子当小偷,偷不着就会被打骂和挨饿,还有的说小孩被他们折断手脚去乞讨,还有更可怕的,说他们会挖出小孩的心脏吃掉。   现在想起来,妈妈说的拍花子就是拐卖人口的人贩子,这些人为了掩人耳目,多假扮成乞丐、叫花子,因此民间称之为“拍花子的。但是拍花子丝毫没给我们的童年增加阴影,我们每天照常乱跑瞎玩,茁壮成长到今天。   关于拍花子的传言,除了最后一条,当今全都有真实案例,如果把最后一条改成盗取器官,那也就全对上号了。如今拍花子不但没有因为朗朗乾坤清平世界而消失,反而更加猖獗。就从我们小时候的自由程度就可以判断,我们从来不用爸妈接上学放学的,下午放学后,我们四处玩耍,一群孩子跑到很远的火车道边玩也常有的。现在的父母,你们敢吗?   我常常很同情现在的孩子,从一出生就如同生活在监狱一样,毫无自由可言,去哪里都要亲人护送。看看深圳的幼儿园就心情复杂,门口的保卫手拿钢叉,头戴钢盔,全身武装,这番景象,什么感觉?这是在深圳还是在重庆中美合作所的渣滓洞?   幼儿园、学校即便如此重视,孩子仍然不安全,孩子被保姆、小区保安拐走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父母们每天悬着心,害怕奶粉有毒,担心保姆会带走孩子,恐惧保安绑架,担心校车超载翻车,上学担心放学担心,孩子出门担心,在家里也担心,不吃饭担心,吃饭也担心。这个贫富差距到了临界点的社会,已经把父亲母亲们的心都绞碎了。   拍花子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社会把孩子们当做首选的榨取利益的对象而不是这个世界的未来和希望。而我们那个70年代,尽管没有人把孩子当做希望,但孩子可以自由飞翔。      哈尔滨的冬季漫长而寒冷,漫长到半年都是在冬天里渡过的,没有新鲜蔬菜不能穿裙子,5点钟就黑天了,晚上哪也不能去,只能在家里呆着。而这样枯燥的 冬季里,却给我的童年时光留下了最璀璨幻梦的一种记忆,那就是窗花。   我说的不是窗户上贴得窗花,是自然凝成的冰凌花。因为哈尔滨夜间的室内外温差很大,每天早晨起来,都会结满厚厚的一层窗花,到了晚上,窗花因为温度升高又会化掉。   那时候,我每天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看窗花。每天清晨每块玻璃,窗花都不一样,我常常寻思,这些图案是怎么形成的呢?   那些窗花真美,闪着钻石般的璀璨光芒,我能在窗花里面看见椰林风光,或者还有热带丛林,有时候我还能看见竹林摇曳还有海滩巨浪,我还看见过弯曲的小路上走着一位蓑衣行人。那些画片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给那些个难捱的冬日时光带来无限的遐想和惊喜,窗花也成为一个爱美的小女孩童年最华美绚丽的记忆。      这种童车一走路的时候,咯吱咯吱响,我家的不是双人的,是单人的,前面有个小桌台可以抬起来。小桌台上可以放几颗糖果什么的,我特别喜欢玩那个桌台。   全世界的孩子,中国孩子的舒服指数一定最高,现在的童车很贵很舒服,但是我觉得太舒服不好,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孩子又嫩又娇,弱不禁风。这样的童车孩子晒得着太阳,通风性极好,硬座的,也利于骨骼生长。现在很多人想买还买不到这宝贝呢。      我们小时候玩具烧,啥都是玩具,房檐上滴下来的水结成的冰溜子,是我们最喜欢的玩具之一。   冰溜子那玩意儿很光滑,很漂亮,有水汽水流的地方都容易结冰溜子,比如房檐、厨房的窗户上,煤炉子的烟囱也会结冰溜子,但结出来的是黄色的。冰溜子很脆,咔吧一下掰下来,用小手抓着,凉爽爽的,很滑。有时候我够不着就叫爸爸帮我掰,爸爸一掰就是一大堆,真是过节一样。   有一次我回家,把冰溜子顺手放在暖气上就忘了,过了一会而,妈妈和爸爸大喊,“孩儿他爸,不好了,咱家暖气漏水了。”   我小时候看着可爱的冰溜子,曾经含在嘴巴里当冰棍吃。      虾片,这种食物现在的孩子可能都没听说过。   我小时候,一直认为虾片是最好吃的东西,可是只有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吃到。   过年妈妈一炸虾片,厨房里总是飘出奇异诱人的香味,我就被那味道吸进了厨房,我总在旁边偷吃,记忆里偷吃的虾片特别香特别脆,也特别鲜。   开饭的时候,虾片肯定是第一个被抢光的菜,孩子们最喜欢吃虾片这样松脆口感的食物了。   我记得一盒虾片7块钱,长大以后,虾片就没那么稀罕了,我们仨没事就在家里炸一盘子吃起来,看着一片又硬又干吧的像塑料片一样的虾片,我试着咬过舔过,也没什么味道呀,但是只要放在油锅里,就立刻扭动着身体打着滚的长胖了,小碎片还会乱跑,然后我就捏一片放在嘴巴里,咔嚓咔嚓的,享受极了。   虾片的味道我一直记忆犹新,虾片的声音也历历在耳。      小时候,每次去粮店买粮油,都会去看那个很大的打油装置。那装置有个大罐,比人还高,装置上有个很粗带刻度的透明玻璃管子,玻璃管里面是黄色的豆油,下面有个龙头,一碰开关,油就流出来了。   我们会用塑料桶放在龙头下面,粮店的阿姨就会用沾满面粉的白白小手,按一下装置的按钮,玻璃管里的豆油就会忽忽悠悠的升高,这个过程隔着玻璃我们都看得见。最后,阿姨操控着按钮,她会控制上升的速度,快到头了,能让豆油的缓缓的停在刻度的水平线上,丝毫不差。   到此,我们需要的油份量已经给足,她轻轻一碰龙头,豆油就神奇的流下来,装进我们的塑料桶。   我们那个年代去买米买面,一定是去粮店。粮店里有个窗口,窗口出来一个大铁皮漏斗,那漏斗有点像搅拌机的斗那么大。我们把粮本往上一递,工作人员那红蓝铅在上面一划,当时还有个小纸条,小纸条上也划一下,然后递回来,他就开始拿着秤米面。工作人员拿着一个手提式大铲斗往大铁皮斗里倒,斗下面就是称,够份量了,他就一提大铁皮漏斗得一端,铁皮斗倾斜着向我们翻过来,我们就赶紧用袋子接住。哗啦一下,粮食就进入我们的面袋子。   那时我还小,都是帮忙来买粮,粮食的都是爸爸去接住,他把袋子口一扎,反身一个大背,扛上肩头。那个像像,就是父亲最威武最疼家的一个固定形象,永远刻在孩子心中。   那时我家里存有大大小小的塑料桶和面袋子,就二十买粮用的。后来,粮油不再专供,很多瓶装的色拉油、调和油上市,我们也不知道塑料桶去哪了。现在买米,再也不用买几十斤,也不再需要家庭里的爸爸背得那么辛苦。后来在粮库工作的姐夫也不得不面临着下岗转行,因为很多粮食国企都在整改中倒闭转型。   家里不需要储存油,随用随买。孩子们再也看不到打油买面的那个神奇过程了。      我们小时候洗澡都是妈妈带我们去,三个女孩妈妈一个人给我们脱衣服,脱完一个用一个大毛巾包上送进去,生怕着凉。把我们一个个的抱进去,她自己再脱衣服。澡堂里我们也是等妈妈一个个的搓,当时我只记得妈妈的手很重,搓得疼死了,不懂得妈妈的心焦和劳累。每次洗头的时候妈妈一边打肥皂一边喊:“捂耳朵,把眼睛闭上”,我就把耳朵眼堵住眼睛闭上。给我们都洗完了,妈妈再把我们一个个的抱出来穿好衣服,她才忙自己的。每次洗澡像打仗一样忙碌辛苦,这样的岁月,实在是辛苦妈妈了。要是我们中间有一个男孩,妈妈也能轻松一点不是。   我常常很讨厌洗澡,因为每次妈妈搓的太疼了,有一次妈妈让我洗澡我就说肚子疼,妈妈背起我就往医院跑,到了医院我就说不疼了,那一次闹得妈妈也没洗上澡。后来我再说肚子疼,妈妈就给我吃止疼药,我害怕吃药,也就没有托词了。那个阴影,让我至今也不怎么喜欢洗澡。      红白黑围脖   我们小时候流行一种黑白红相间的纯羊毛围脖,这种围脖特别的时髦,摸起来有种特别柔软的感觉,这种围脖特别大特别长,戴起来老气派了,那价格在当时也算很贵了,一般只有上班的人才会有。姐姐有一条,她每次戴上这条围脖的时候,就有种母鸡刚下蛋后的趾高气扬。   我们俩羡慕得不行不行了,她不在家的时候我们就偷出来戴戴,在镜子前扭一扭,学学骄傲母鸡的姿态。      味精和洗洁精   70后学生的理想,90%的人都想当科学家。但是,我们发现,今天食品里添加了三聚氰胺,猪肉里加入了牛肉精,几乎什么味道都可以找到化学制剂来替代,这些完美的设计,绝非一个农民一个厨师能够研究出来的,肯定拜专业人士所赐,也就是科学家之手。   今天,科学家们长大了,四个现代也化实现了,但我们几乎没有放心的食品可吃了,食品里出现了三聚氰胺、牛肉精、防腐剂、增稠剂、增白剂、活性剂、一滴香等等等等。   70后的童年,生活特别纯真质朴,所有吃的东西,都保持自己的原味,所有的物产都保持着原来的体型。记得有一天爸爸拿回来一包白色的颗粒,上面写着:红梅味精。我们那天喝的汤就比往日鲜美10倍。爸爸妈妈每天用味精非常谨慎,炒鸡蛋是不放味精的,因为足够鲜了,炒菜出锅的时候放几颗就好了。   后来,妈妈拿回了一个瓶子,里面倒出来的白色透明液体,可以轻易把碗筷上的油洗干净,妈妈说这是洗洁精。当初妈妈用洗洁精的时候,非常非常小心,她教我们在盆子里点一小滴,瞬间洗洁精就融化开来消失无踪,但那盆水能把所有的碗都洗干净。这些水是留着用的,下顿饭的碗筷也用这盆水来洗,还是这么神奇的效果。   我们开始接受味精和洗洁精的时间差不多,起初用的时候,我们都用得小心翼翼,用一点点,都觉得好厉害呀,汤好鲜,碗筷好干净。   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味精和洗涤剂的使用量大大增加,它们的价格也感觉是越来越便宜,尤其是洗洁精,一大桶一大桶的卖,孩子们像用牙膏一样随便挤出来一长条甚至像倒酱油一样咚咚的往水里倒。高中毕业后,我在餐馆工作过一阵,看见厨师方味精是整勺往里倒的。   是味精不鲜了吗?还是洗涤剂不去污了呢?   我想都不是,是我们的味觉和洁癖升级了。渐渐的,我们的生活里再也离不开味精和洗洁精了,而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幸福了吗?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干净了吗?   味精带来的是味精依赖,并没有提升幸福感。洗洁精带来的是洗涤剂泛滥,并没有干净了环境,江河因为洗涤剂、洗衣粉的过度排放而不断的污染,中国的江河连年出现赤潮、绿藻水葫芦,鱼类大片大片的死亡,我们的餐桌上越来越多欺骗舌头的添加剂,但是我们的肾脏已经不堪重负。   我怀念我们不曾拥有四个现代化的年代,没有味精和洗洁精的时候天很蓝水很清,我们吃的都是绿色食品,没有味精我们依旧狼吞虎咽,没有洗涤剂,面条汤刷碗我们也从不闹肚子。   70后的人也开始反思,是要做一个天良泯灭的科学家,还是一个天然合一的自然人呢?      窗户里的蘑菇   每到快入冬了,我们全家就开始糊窗户,妈妈熬半锅浆糊,大家裁报纸做纸条,把窗户缝严严实实的糊上几层,所有能漏风的地方都糊起来,还要用腻子把玻璃缝也抹死,最后,只留一个换气的小窗户,这扇小窗是整个冬天我们唯一能开的窗。因为进入严冬,寒风会从每一个窗缝吹进屋里的。   每次糊窗户,我最开心的就是玩腻子,捏成条,捏成球,做成小饺子,弄得满手都是油。   窗户的夹层里,为了保暖和防潮放要撒一厚层锯末子,我们开小窗的时候,会把凝结在玻璃上的水滴入锯末里,这会使锯末长出惊喜。   漫长的冬天锯末子落满灰尘,可是会在你不经意的时候长出一些漂亮可爱的小蘑菇,让人倍感温馨的生机。   我特别喜欢这些小蘑菇,每天来看它们的长势,它们特别娇嫩但是长得很慢。因为那点水不足以让它们茁壮成长,但是它们能够坚持很久很久。   生命的长度和质量也许就是这样成反比,你如果有足够的条件璀璨的绽放,就很难长久,如果资源特别短缺,反而因为珍惜而谨慎使用,反而延续了生命的长度。   那些个寒冷的冬天,真让人难忘。      洋钉子烫刘海   我们仨小时候可喜欢臭美了,但是可不敢让妈妈看见,都是爸妈上班以后在家里捯饬。姐姐用烧热的洋钉子(洋钉子就是大铁钉)烫刘海,也有用炉钩子烫的,只要是铁棍都能达到一样的效果。还有就是用大红纸沾湿了做口红,用两根棉绳拉直了开脸。啥叫开脸呢,就是用两根棉绳绞掉脸上的汗毛,尤其是鼻子下面的汗毛,开脸很疼的,一般女孩结婚之前会开脸。   大部分时候姐姐自己不敢化妆,怕妈看出来,就拿我坐实验,也是拿我娱乐。她俩拿烧得滚烫的洋钉子卷我的刘海,把我的脸蛋涂成两个猴屁股,眉心中间点一个红点,在我嘴巴中间塞一片沾湿的大红纸,让我抿几下。   画完妆,我的样子大家就可想而知了。但是我自己还觉得挺美的,我也很乐意当她们的模特和玩具。   那样的岁月,我们的审美基本上是很艳俗的水准,但那是一个女孩珍贵的初性情。      炸油梭子   小时候,没什么好吃的,不是每顿都有肉吃,所以特别馋猪油味道。有时候,妈妈会把肥肉炸成猪油,留着做菜用,剩下的油梭子,就是我们孩子的牙祭。   妈妈每次一炸油梭子我就守在锅边上,油梭子一出锅,我就找个碗装起来,拌上点盐沫就吃起来。现在还记得油梭子的酥脆香咸,能有油梭子当零食,是很美的一件事。   猪大油一般都是炖酸菜的时候用,在凉拌面时也用猪油,我记得爸爸拌面条特别好吃,面煮好了,先撒一把葱花,再盛一勺猪油拌开,哎呀,葱花和猪油混合起来,那味道特别的香。   有一次我二姐叫我去碗架子里拿米汤,我就去拿那碗白米汤,拿来后她说:“你喝了吧,很好喝。”我咕咚就是一大口,还没等反应过来,她俩就狂笑着逃走了,我一咋么滋味,原来是猪大油。   过年洗塑料花      我们每年过年,妈妈就会清洗我们家花瓶里的塑料花。这些花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反正在我记得的时候,就是每年洗一次。妈妈接一大盆水撒一些洗衣粉,把放了一年的塑料花浸入水中,就像变魔术一样,那水很快就黑了。这些塑料花被清洗过后,立刻鲜亮起来和新的一样,过年的时候,这些花给家里带来了喜庆的气氛。   在东北过年,我们是看不到鲜花的。我小时候对一件事始终不能理解耿耿于怀,就是为什么过年叫做春节,冰天雪地的冬天,为什么说开春了呢?直到来了深圳才恍然大悟,原来人家南方的春天真的是春暖花开呀。在深圳过年买花是一种风俗,因为这时候,正是百花盛开的季节,尤其是深圳的勒杜鹃和紫金花,满街开得红辣辣的,在春节的时候花期最盛。   我们东北人家里也有养花,但是过年能开的很少很少,我们都养一些不怕冷不怕死的花,比如仙人掌、虎皮兰、玻璃翠、吊兰什么的,君子兰、马蹄莲就算很珍贵的花卉了。   尽管东北过年没有花,妈妈会让家里常年盛开两瓶塑料鲜花。这也是妈妈过日子的心劲儿,我们真感恩妈妈的这股心劲儿,让我们的童年什么都不缺。      手腕画手表   我们小时候,都在手腕上画过手表,小时候缠着爸爸妈妈给我们画,我们会画了,缠着给爸爸妈妈哥哥姐姐画。电影《唐山大地震》里,张国强演的爸爸,在床上被两个孩子画手表,孩子问他要几点,他说七点吧。这让我非常有同感,记忆一下子复苏了。      杠树叶   我们的童年里,常常在秋天玩一种游戏,杠树叶。在落叶满地的季节,一帮孩子在树下找那些最粗壮的树叶,去掉叶子,只留下一根粗壮的叶柄。我找一大把,你找一大把,大家互相拿着“杠”,所谓“杠”就是咬住互相往回拉,看谁的被拉断。   这个游戏的输赢并不重要,也没有人计数,我们就是为了玩一下树叶而已。在阳光灿烂的午后,天很蓝很蓝,晴空下黄叶子闪着金色的光,发出诱人的香味,我们的树叶柄咯吱咯吱的作响,那些时光真美好。   来到深圳,就是因为这里有整年的翠绿色,这里没有秋风扫落叶的萧瑟,可是忽然有一天想起这个游戏,低头看,找不到一片黄叶,突然怀念起家乡的落叶和这个可爱的小游戏来。      妈妈做的花裤衩   小时候,我们女孩穿的裤衩都是妈妈做的,爸爸、妈妈、姐姐,全家的的花裤衩都是妈妈做的。晚上睡觉,也没有睡衣,只穿背心裤衩,我们女孩穿的居然和男孩一样,也是跨栏背心。有一年某个夏天的晚上,我看见姐姐躺在床上,因为穿的是跨栏背心,露了一个点,就碰了碰她,她低头一看,害羞的笑起来,这个事让我俩狂笑了好几个晚上。   自从有了商店里买的贴身裤衩,我们再也不穿花裤衩了,我们才知道,原来裤衩可以那么温柔、贴身的。   70后的幸福感还是很高的,因为我们赶上了一个变更的时代,爸爸妈妈没有一开始就给我们最温柔舒适的生活,我们一点一点改善升级,总能感到幸福。现在的孩子,出生在一个非常发达便捷注重享乐的时代,父母亲都给孩子最好的用品,带孩子吃最精致好吃的食物,孩子一生的幸福感从何而来呢?      大碴子粥   东北盛产玉米,玉米去了皮晒干了,我们就叫做大碴子,大碴子主要的吃法就是做粥。毫不夸张的说,我们就是大碴子粥养大的。   大碴子粥都是在很大很大的铁锅子里熬,要熬很久,里面放了一些大红豆、芸豆,熬出大碴子粥来可香了,上面结一层膜,那层膜特别有营养,也非常好吃,我每次都先吃那层膜,再挑里面的豆吃,豆吃光了,才喝粥呢。   二姐回忆,小时候发高烧还带病上学,结果在学校里吐了,吐出来的就是一碗大碴子,那情景历历在目,终生难忘。      酱油大米粥   小时候嘴巴没味道,吃大米粥的时候没有什么东西就着,就会到厨房找到酱油瓶,在大米粥里滴几滴,搅一下,就变成将红色的了,这个时候就觉得米粥好吃很多了,咸鲜味的。   那时候,我们尝试过很多调味方法,大米粥倒酱油、倒香油,馒头蘸白糖,馒头蘸酱油或者馒头抹腐乳、臭豆腐,反正没什么可吃的,反复的搭配尝试,这恐怕也是物资匮乏造就的创意吧。   我们那时候很多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吧。      “掏裆”骑车   小则一二年级,大不过四五年级,北京孩子便开始了他们的自行车生涯。除了极少数家境优裕者,孩子到了学车年纪,一般没有属于自己的自行车,都是拿家长的车练手。学自行车不拘地点,凡人不多的空场如学校操场、院子里的水泥甬道、院外边的小马路,都可以当场地。那时学女车似不多见,不少十岁上下的孩子一开始就用28男车学,练会了滑轮屁股上座脚还够不着脚登子。此时有几个办法,一种是听其自然,够不着就让一只脚悬着;另一种是不上座,屁股悬在大梁上边,愣骑,太累了也挨挨大梁,但难免硌得慌。有个朋友说他曾用这种方式和一帮孩子从和平里骑到天安门;还有一种是把右腿从车大梁底下伸过去够右脚登子,如此则身子只能斜着,名为“掏裆”。   当年,逢星期天,常可以见到一群一群的孩子掏裆骑车,铃声大作,穿梭于胡同里、楼群中和没有红绿灯的马路上。当然,孩子小,用这种方式骑车,控制车把难免不协调,弄不好就惹祸。我们院有个孩子七八岁时掏裆骑车,曾经在马路上把一个更小的孩子撞成骨折,送进儿童医院住了很长时间。出院后的一段更长的时间里,闯祸孩子的家长还时不常拎着东西去看挨撞的孩子。孩子学车,进步是神速的,没多久就开始耍花活比车技了。双手撒把都小菜一碟,倒着骑的,拐90度弯的,互相别车的,坐在后架子上骑的,一前一后带俩人的,骑两辆车(骑一辆带一辆)的,站在脚登子上用双腿固定车把,把双手张开的,跳上跳下,不用脚登子的,最绝的是能双脚踩着脚登子,车不动,把自行车当凳子坐,名曰“定车”,不少北京孩子有这个本事。常见的是一帮孩子在马路上“飞车”,和汽车比速度。   那时,多数孩子学会了骑车,平时并无车骑,只有星期天家长休息时,孩子才有机会提“出去骑会儿车”的要求,或者偷拿家长的车钥匙。刚学会骑车又无车可骑,对孩子来说,无异于一种折磨,做梦都想着这事,爱犯骑车瘾,这与现在成年人学汽车时的心态相似。他们普遍畅想过未来的某天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和一群孩子见天出去兜风,逛遍北京四城,再往郊区奔。若干年后,夙愿实现了,感觉也变了:不过如此。他们或也会为这种幼稚心态感到好笑。其实凡事如此,得不到时,无限度地渴望;到了手里新鲜两天,也就无所谓了。这是人类各个年龄段对各种诱惑的通病,不独孩时。      一道杠两道杠三道杠   我们小时候,小队长戴一道杠,中队长戴两道杠,大队长戴三道杠。我从来没有带过任何一个,在我的眼里,能戴上两道杠,就很牛X了,我二姐就是两道杠,带了很多年。   在我们学校,能戴上三道杠的人,一定是学校里的名人,品学兼优家庭似乎还得有点背景,有什么活动都代表学校出面的那种人。   所以我们都不敢指望三道杠,而两道杠基本上就是班上的班长学习委员一类人,我们心中对两道杠的崇拜和羡慕还更多一点。   我至今还羡慕在学生时代戴过杠的人,那就是学生群体中精英的代表,我之所以很自卑,就是因为这一类事情从没有我的份。      恶心的室外厕所   我们小时候学校的室外厕所,那叫一个脏脏。屎尿横流在地上,一不小心摔一跤,一天浑身臭骚味。   那种厕所里面是一个深坑,上面是悬空的踏板,有水泥的也有木头的,低头一看,有种万丈深渊的眩晕,里面泡着各种可怕肮脏的东西,我们每次上厕所都两腿颤抖着完成。   低头一看下面的屎坑,一片波光粼粼,仔细一看,那波光是一层蛆在蛹动。一条一条白蛆还会顺着墙壁往上爬,听男生说,他们还在墙上撒尿浇那些蛆虫,比赛看谁浇掉的蛆更多。   男生和女生就隔一道墙,上面不封下面也不封,我们在这边,就能听见男生那边哗啦、咚的声音,还常常有坏男生把砖头扔到女生这边,溅起万朵花开,他们就为了听女生的尖叫。   那种厕所的回忆,让很多人切齿难忘。我记得我成天憋着不愿意上厕所,成就了一身憋尿好武功,做长途车一天不上厕所也没问题。   我们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居然心灵相当的健康。      黄纸绳打包装   我小时候去商店买东西,最喜欢看的就是看营业员打包装。柜台上面挂着一卷黄纸绳,如果你买的是布料,她就拿一小块黄纸(我们叫马粪纸)包起布料,抬头拉下一截黄纸绳,懒腰缠起布料,飞快的打个结,最后用力转圈折那根纸绳,纸绳就断了,包装的速度飞快,像表演魔术一样。   买糖豆就用黄纸折成一个三角包,把纸角掖进去就不会散开。   我最喜欢看的就是包月饼,营业员拿出一张黄纸,叠装5块月饼,包起来后拿一张红色的方包装纸垫在上边,拉出纸绳打十字花缠起来,在上面打个结再拉出一截绳子再打一个结。我们就可以拎着那一段纸绳子把月饼拎回家了。   那时候的包装真环保,没有塑料包装,绳子也都是纸的,我们都很喜欢简单的包装,也喜欢那个没有白色垃圾的时代。      三十晚上的饺子   我们小时候,三十晚上的饺子,是一年里最好吃的美味。   包三十饺子的时候,还要选一个饺子,在里面藏一个2分钱硬币,倒了三十晚上,饺子都混在一起煮熟了,谁也不知道它在哪里,谁吃到了,就意味着这一年他都幸运。现在想起来,为啥不是五分的呢,因为五分的太大了,为啥不是一分的呢,一分钱有点寒酸。   我小时候很喜欢包饺子,因为每次包饺子,我什么都不干的,等饺子包完了,我负责往盖帘上摆整齐就OK了。包饺子的分工是这样的,爸爸负责剁陷,妈妈和面拌陷,最后全家人一起包,姐姐们都会点擀面皮、包饺子的手艺,就我这个小不点,基本上就是凑个热闹而已,所以我得乐参合。   东北人包过年的饺子,是头半月天天忙活,把过年每天吃的饺子都包出来的,然后过年就是休息和娱乐。全家人每天晚上都包几盖帘的饺子,往窗外一放,过一会饺子冻硬了,我们就装进面袋里。半个月下来,饺子就装满了一面袋了。   到了三十晚上,全家人吃年夜饭,吃完了就凑在收音机旁听新年晚会。马上就要12点了,我们也困了饿了,妈妈去厨房端上来最好吃的饺子,我们立刻精神起来,品尝最好吃的精面饺子。   平时的吃的饺子,都是普通的白面,三十的饺子妈妈用的是精面,那时候精面很稀缺,一年只在过年的时候供应两斤,每家都是用来包三十的饺子了。我们冬天里买不到什么青菜,所以大部分饺子都是酸菜、白菜肉陷的,而三十晚上那一顿,是芹菜肉陷的,那味道别提多么鲜了。后来还能吃到三鲜馅,就是韭菜、鸡蛋、虾仁的。   我们吃三十饺子,最兴奋的一件事,就是看谁吃到了唯一的那个硬币。我记得好几年都是二姐给吃到了,我好不容易有一年吃到了,单留下的记忆并不愉快。我吃饺子特别狼吞虎咽,吃着吃着,牙齿被猛的硌了一下,我捂着腮帮子大叫,妈妈和爸爸已经笑得不行了。   现在回想起来,好感激爸爸妈妈带着我们包饺子,那是最好的亲自交流,幸福就是这样用一家人的辛劳和努力换来的呀。      我们东北的糖葫芦,可是有的说的。   你先回答我,为什么我们哈尔滨的糖葫芦是扁的不是圆的呢?   哈哈,答不上来吧。哈尔滨天气太冷,冷得嘴巴张不开,糖葫芦圆的时候,就需要张大嘴巴,很多聪明体贴的商人就把糖葫芦砸扁了,再沾糖来卖。这样的糖葫芦吃起来可以小开口。   我小时候,冬天最喜欢吃的零食就是糖葫芦,酸酸甜甜。东北的糖葫芦其实就是山楂去了子滚上糖穿成串。山楂也算是东北特产,这东西很开胃,也是我们冬天补充维生素的一种好饮食。   冬天在街上现场沾糖葫芦的人,是很辛苦的。他们面前有个摆满糖葫芦的铁板,旁边是一个炉子在锅上加热糖。穿好的糖葫芦往锅里沾一下,就放在铁板上晾着,因为天气冷,糖很快就冷了,所以,我们拿到的糖葫芦身上的糖,总有个面是平平的。   我记得开始是5毛钱一根,后来变成一块钱了。我们最喜欢一边走路一边啃糖葫芦。   我的外甥也喜欢吃糖葫芦,爸爸每天晚上都会冒着寒风出去给小外甥买一根糖葫芦。因为我们小时候不可能每天都能吃到糖葫芦,看见那番慈爱的举动,我感到了爸爸的弄孙之情,这让我终生难忘。      东北饭店的幌   现在东北饭馆,不时兴挂幌了。小时候,爸爸常常带我去一个叫老边饺子的哈尔滨老字号饭店,爸爸那时候讲给我,饭店幌子的说道。我至今记得老边饺子和烧卖的味道,也记得东北饭店幌子的说道。   先说说这个幌子的造型是怎么来的吧。上面的几个塑料花,代表着这里有馒头,中间的一个圆盘代表着笼屉,说明这里卖包子,下面长长的穗子代表面条。这三样就是东北饭馆的主食,馒头、包子和面条。   一般我们去吃饭,选饭店先看几个幌,一个幌的饭店,没有热炒,就是个小吃铺的规模。两个幌的饭店,是正常的小饭店,四个幌的饭店就是上一些档次的大饭店,八个幌的饭店就是星级饭店了,而且老哈尔滨人有个说法,敢挂八个幌的饭店,就等于做了这样一个承诺,只要你说得上来的菜,人家就能做。假如挑战者来了,说了厨师做不出来的菜,那人家就有权利摘掉你家的两个幌。在电视剧《闯关东》里,就有这样的情节。   东北的饭店绝对没有三个幌子的饭店,因为我们东北在说“一二三”的时候通常说成“一俩仨”,那么三个幌子就变成了“撒谎”了。你想,有谁想上撒谎的饭店去吃饭呢。   现在的孩子已经没有这方面的知识了,估计很多饭店都不知道幌子的学问,但是70后的人,都还记得,幌子的这些学问和说道。         秋天晒菜干   进入秋季,东北人就开始晒菜干了,趁着秋季干燥,几乎能晒的都拿出来晒,以备漫长的冬日补充下餐桌。房前楼后,家属院里,到处都是晾晒的菜干,谁家的谁看管,没人会偷,毕竟那时候,这些东西家家都有,不稀罕,而且,我们小时候是熟人社会,街里街坊的,犯不着为这个伤和气。   我们常常看见的,是红萝卜、白萝卜、大白菜、大葱、芥菜嘎达、茄子、豆角、辣椒,还有茄子裤。   我现在还非常怀念茄子裤的味道,那是我印象中最好吃最难得吃的干菜,但是至少20年没吃过了。   这个茄子裤不是那个硬邦邦的把儿,而是把儿和茄子之间的那么一点托儿,鲜茄子上面有刺,摘茄子裤的时候会被扎的,很疼。我们那时候之所以有茄子裤吃,是因为那是每家孩子都三四个,夏天每天去买菜,茄子、西红柿最少也要五斤十斤的买,茄子买回来一大堆,茄子裤也能攒一大堆了。现在每家买蔬菜那么少,不知道要吃多少顿茄子才能攒下来那么一盘茄子裤啊。   冬天茄子裤可是道好菜,晒干的茄子裤,要用水浸泡半天,茄子裤炒肉,艮揪揪的,又筋道,又嚼不烂,略带苦味,细嚼又有茄子的香味,总之,那味道难忘更难再回味了。      挖野菜   小时候,奶奶常常带我去挖野菜,教会我哪个是蕨菜,哪个是刺老芽,哪个是车轱辘菜,哪个是婆婆丁,这些菜采回来,我们洗洗就蘸酱吃。   东北不缺粮食,挖野菜不是为了充饥,春天采一些野菜是为了打牙祭。野菜有种普通青菜没有的清香和苦香。那时候,春天野菜很多,工厂区附近到处都是,妈妈带着我们,一次可以挖一筐。我们喜欢吃野菜,也是因为,野菜来自自己的劳动付出。   我从小到大,最喜欢吃的野菜就是蕨菜。那时候我采到了蕨菜,奶奶会用点泥巴把断面抹上,说这样就不会跑浆了。跑浆可能就是汁水流走,流走了汁水,蕨菜会很快变得很柴,不嫩了。现在的野菜都是种植的,装在塑料袋里,浸泡在防腐剂里,我看也不想看一眼。   妈妈做的大酱配上野菜真是太好吃了,那股香味,现在想一下就流哈喇子了。      听课桌的声音   我上小学的时候,每天都会做一件事情,就是趴在桌子上听课桌上传来的声音。这样的记忆在脑海里深刻极了,那声音很神秘,有时候是呜呜的声音,有时候能听到海滩的涛声,还有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千军万马的奔腾,还有,我老觉得,课桌链接着一个神秘世界,在枯燥的课堂上,那声音每每带我进入走神的乐园。   有时候也会把钢板尺插在桌子缝里面,扒拉一下,“当”的一声,带着翁翁的回音,也很好听。   我画面上的男孩,就是我小学时候的同桌。他每次借我橡皮以后,都会狠狠的用小刀切碎了,下一次再满脸堆笑的再跟问我借橡皮,我又相信他的鬼话,他一拿到手,就又狠狠的切碎了。多年以后,他妻子要和他离婚,他就用浓硫酸泼在漂亮的妻子脸上导致严重毁容,最终被判了死刑。想到当初他那样对待我的橡皮,这个孩子一定有严重的心里疾病的。   70年代的孩子,每家都好几个孩子,每个孩子从来都缺少关注,更少尊重,也没有心理疾病的概念,大家凭着自我的修复力去克服成长种一次次的伤害和裂变。我算是幸运的,裂变成功,自我修复也算是成功,但是很多人,像我同桌那样的孩子,人生的路不能坦然的走完就陨灭了。   我相信,课桌里传来的神秘声音,也是开启想象力和修复心灵的一种良药,我能拥有今天的健康,或多或少,要感激那些幻妙的嘈杂的朦胧的无常的声音。         暖水袋   我上小学的时候,每天都会做一件事情,就是趴在桌子上听课桌上传来的声音。这样的记忆在脑海里深刻极了,那声音很神秘,有时候是呜呜的声音,有时候能听到海滩的涛声,还有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千军万马的奔腾,还有,我老觉得,课桌链接着一个神秘世界,在枯燥的课堂上,那声音每每带我进入走神的乐园。   有时候也会把钢板尺插在桌子缝里面,扒拉一下,“当”的一声,带着翁翁的回音,也很好听。   我画面上的男孩,就是我小学时候的同桌。他每次借我橡皮以后,都会狠狠的用小刀切碎了,下一次再满脸堆笑的再跟问我借橡皮,我又相信他的鬼话,他一拿到手,就又狠狠的切碎了。多年以后,他妻子要和他离婚,他就用浓硫酸泼在漂亮的妻子脸上导致严重毁容,最终被判了死刑。想到当初他那样对待我的橡皮,这个孩子一定有严重的心里疾病的。   70年代的孩子,每家都好几个孩子,每个孩子从来都缺少关注,更少尊重,也没有心理疾病的概念,大家凭着自我的修复力去克服成长种一次次的伤害和裂变。我算是幸运的,裂变成功,自我修复也算是成功,但是很多人,像我同桌那样的孩子,人生的路不能坦然的走完就陨灭了。   我相信,课桌里传来的神秘声音,也是开启想象力和修复心灵的一种良药,我能拥有今天的健康,或多或少,要感激那些幻妙的嘈杂的朦胧的无常的声音。 13 # 回复 作者: 静茹漫画 回复日期:2012-1-17 19:06:00      端午节撞鸡蛋   端午节我们不叫端午节,叫粽子节。孩子记节日就记吃什么,别的都不重要。其实端午节最过瘾的就是撞鸡蛋。那时候平时吃到一个鸡蛋都很难得,家里养鸡的,鸡蛋生了就攒着舍不得吃,不养鸡的家庭吃到鸡蛋就更难了。   大清早起来,妈妈就煮一大盆鸡蛋,我们幸福得像皇帝一样,手里拿着鸡蛋,兜里揣着鸡蛋,雄赳气昂昂的去和别的小朋友撞鸡蛋去。撞鸡蛋要撞两次,用大头撞,成功率就不高,因为里面是空的。所以最聪明的办法就是先拿小头撞别人,而且要抓紧了猛撞一下立刻弹回来,成功率老高了,咔嚓一个咔嚓一个,运气好了,还能撞碎别人两三个鸡蛋呢。要是先拿大头撞的话,很容易一下子就撞碎了,那另一边也就难保了。撞完了鸡蛋,自己美美的吃到肚子里,没撞碎的舍不得吃,揣在口袋里。   端午节小朋友一早就约着去踏青,我和同学4、5点就起来,一起去植物园踏青,大家就是为了赶个好彩头,头一个月前,植物园附近的艾蒿就已经被采光了,那一天我们想要艾蒿,得花钱买了,也不贵,几毛钱一把,买回来家家挂门框上。   那一天,很多孩子手上都戴着五彩线,脖子上挂着五彩荷包。五彩线要等端午节过后第一个下雨天才能摘下来,据说要扔到河里去。五彩的荷包是女孩子的手工活,我同桌缠五彩荷包最厉害,她曾经送我一个很大的,很漂亮很漂亮,我到现在也没能学会做,那太需要功夫和技巧了。   端午节妈妈提前好多天就开始包粽子了,妈妈包的粽子都是江米大枣的,我们也跟着瞎忙活,但帮不上忙还添乱。有一年端午节,邻居家的上海人送了几个咸肉粽来,我们惊讶的发现,粽子还可以用肉来包,居然不是甜的是咸的。孩子都是记吃不记打,那味道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的端午节就显得没意思,我们不踏青了,也没有鸡蛋撞了,现在的孩子也补稀罕鸡蛋了。      篦子   现在的孩子也知道虱子,他们都知道猴子身上有虱子,母猴子会给小猴子抓虱子。但他们可能不知道,我们小时候辫子里也有虱子。   如果说现在是蟑螂当令的年代,那70年代就是虱子当令的年代。那时候没几个长头发女孩的不长虮子虱子的。生了虱子头上会很痒的,它们会吃我们的血。   虱子是长成了的虫,虮子是卵。先长虮子,不久变成虱子了。虮子好抓,它是一个小白点固定在头发上,虱子就很难抓了,它到处爬。   冬天里,妈妈用篦子在我们头上使劲梳,篦子的齿很密很密,就会把虮子和虱子刮下来。 我最怕用篦子刮头了,很疼很疼。挂下来的虱子用指甲一挤,就是一股血。过去的老电影里,演的乞丐,就在棉袄里抓虱子,抓到后会塞嘴里吃了。   有时候为了烫死虱子,我们洗头的时候,还会用很热的开水,但是虱子虮子还是很难灭绝的。   我小时候很想剪掉自己的长头发,但妈妈坚决不让。我的一个同学想留住辫子,但她妈妈嫌麻烦,硬是剪了。伺候得再辛苦,也舍不得我们剪了辫子,这就是我的妈妈。   那时候有个顺口溜:老张(老蟑)老张大裤裆,裤裆里面有文章,虱子虮子一大帮,捡马粪扑嘞疙瘩汤。”   回忆我的70年代——演草纸   对了,一个同龄的网友提示我,我们小时候,流行一种演草纸。   这东西,真是只有70年代的人才有记忆,演草纸买来的时候是一个本子样的,打开本子就是演草纸,演草纸就是一张类似硫酸纸的透明纸,下面的纸板上是一层很厚的沥青类东西,油油的感觉,很黏,有红色的也有黑色的,上面的那层纸紧紧黏在下面的纸上,我们在上面写字,纸上就会透出现文字,或者是红色或者是黑色,我们揭开上面的纸,一切文字痕迹都消失了。这是一种可以反复写字的纸板,我们都很喜欢。   我们那时候的草稿纸很少,就用这种演草纸反复书写,真环保。我们小时候,森林很多,而我们也都很慎重的用纸,纸张是很金贵的东西。现在森林越来越少,我们周围的人都在疯狂浪费纸张,纸张成为最廉价的办公和商业广告成本,一个展会之后,成千上万的广告纸丢弃在地上垃圾桶里无人问津。   人们失去了70年代的那种珍惜,我怀念那个环保的年代,那中神奇的演草纸。 15 # 回复 作者: 静茹漫画 回复日期:2012-1-17 19:11:00         (电影《山楂树之恋》里面的商店,和我记忆中的合社一模一样)那个年代,孩子心里整天惦记的一个地方,就叫做合社。其实就是按着共产主义的思想,编出来的一个名词:合作社。说白了,就是杂货店。因为离我们的家近,我们都依赖合社买杂物,当时也有百货商场,最著名的就是哈尔滨的秋林公司,那是只有购买大件用品才会去的地方。   在那个合社里,最吸引我的,就是水果糖,一毛钱7块,这个价格保持了很多很多年,直到我不再被水果糖吸引,再后来出了佳佳喔喔奶糖,这个价格就开始改变了,改成多少,我已经不关心了。那个水果糖,我清晰的记得,有三个颜色,红的、黄的、绿的,而且,用透明纸包着,看得见颜色,味道很纯,酸酸甜甜,简简单单。说起来每天惦记水果糖的缘故,是因为我们的能力所及,就是水果糖了。过年的时候,我们才能吃到更好吃的大虾糖,高粱饴。   但是,当时最高档的糖果就是大白兔奶糖,盛行一种说法,说7块大白兔就是一杯牛奶。但是合社里买不到,有人出差去上海捎回来点,那可是稀罕物,我印象里就吃过几次,但大白兔的奶味和香甜至今记得。我至今也搞不清,为什么人们出差去外地,除了大白兔,还要带话梅糖,那种糖对孩子来说,并不是很好吃,太酸,尽管如此,有的吃也是剩不下的。   合社里的好吃的,还有一样是我最喜欢吃的东西,就是牛皮豆,也叫鱼皮豆。每次我看着阿姨拿一张黄纸包上十几颗,心里的感觉就是两个字:幸福。那十几颗牛皮豆能吃两三天,我都是把牛皮豆含得外皮融化了,才会吃里面的花生,那样的吃法,可以把幸福感延长一些。当时的孩子,都会延长自己仅有的那点幸福,这种延续技巧,让我们一生都懂得珍惜,珍惜情感,珍惜钱物,珍惜福报。   合社里我们常常购买的点心值得一提,有蛋糕,那种蛋糕,绝对没有现在蛋糕的几十种添加剂,就是鸡蛋和面粉做的,而且,放上半年也照常有人买。还有就是桃酥和江米条,这两种食物当时风行全国,我先生是苏州人,小时候也在吃桃酥和江米条。桃酥很贵,江米条很硬,而且在合社里卖上半年一载没问题。我们小时候,是吃不到新鲜的蛋糕点心的,都是很久很久的,但是我依然觉得幸运,那些食品都是真正的合格食品,不会有伤天害理的添加剂。   当时我有个愿望,就是嫁给一个合社的经理。因为,每年过年前几天的时候,我们家所有的孩子都要在一大群人中拼命狂挤,挤得脑浆都快流出来了,就是为了在合社购买限量的肉、青菜、豆腐和年货。那时候的阿姨们,态度极其凶,人们挤成一团,根本没秩序,全靠她们狂喊来维持秩序,也靠她们看得见的先后顺序来收钱。   合社的售货员,在当年,就是我心中最牛X最有权势的职业了。   人真是很奇怪,童年吃的东西,哪怕是个屎蛋,都会记忆一辈子,怀念一生,水果糖的价格,一辈子都不会忘,而昨天网购羊毛毯价格,今天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         回忆我的70年代——假领   我们那个年代,每家的大人孩子,都有N多件假领。啥叫假领呢,就是买不起很多衣服,用很少的布专门做一些半截领子,套在外衣的里面,看上去我们每天换一件衬衫,其实,我们没有很多件衬衫,换的是假领。假领基本上就是一个领子,不带袖子部分,只要能露出来的部分存在就可以了。   当时每家每户,都这样穿,谁也不会笑话谁,假领换起来方便,洗起来更方便。   物资匮乏的年代,假领是人们撑门面的一种聪明方法。人的尊严,不在于拥有多少财富,是靠仅有的财富,聪明的巧安排,精设计,让自己的生活体面、充实、满足。      (电影《孔雀》里的妈妈在缝被头)   回忆我的70年代——缝被头   啥叫被头呢?我们小时候,大概在十几岁之前,都还没有买被罩这回事。每家每户的被子,都是妈妈来做。被里被面缝完后,就没有再保护被子不被弄脏的部分了,妈妈们都会做一件事,在我们脸和手常常接触被子的地方,缝一条白布,主要是为了防止我们很快就把被子弄脏。这块白布,就叫做被头。   我们常常帮助妈妈缝被头拆被头,通常妈妈把被头拆下来,只洗被头就好了。我们的被子常常换被头,每一次更换好麻烦的,为了节省线,我们要完整的把一根线拆下来,下次还用这根线缝上去。   直到十几岁以后,商场里出现了被罩,很多家庭开始购买被罩,不再缝被头了。我们后来也就结束了缝被头拆被头的工作。   回忆我的70年代——套袖、围嘴   (电视剧《你是我的兄弟》里的孩子,就是戴着套袖和围嘴)   我们仨小时候,都是穿着围嘴戴着套袖吃饭的,围嘴好可爱的,妈妈还在两边缝了花边。围嘴的绳子在背后扎起来,绑住小孩子的背,就不会掉下来了。   套袖现在很多人还在用,但仅限于内地穷地方和一部分工厂的工人。但是我们小时候,每个孩子必须带套袖的。我记得,因为长时间趴在桌上写作业,会常常会把套袖磨穿呢。我们谁上学戴了新套袖、漂亮花布的套袖,还会被人羡慕呢。说起来,套袖还不是很容易做的,我妈妈做的套袖,两头都带松紧,我们就不会常常拎一下滑落的套袖。当时这种套袖,相当时髦实用。   套袖这东西,和假领不一样,尽管都是衣服的节选部分,但是套袖的实用价值药重要得多,妈妈带着套袖为我们缝纫、洗衣、做饭,爸爸带着套袖,帮家里换煤气罐、买秋菜、修理半导体。   我们记忆当中的人,几乎都是带着套袖的。也就是说,我们童年记忆中的人,都是上班也劳动,回家也劳动的。有人在地方,就有套袖,有套袖的时刻,就在劳动。在那个经济不发达的年代,每个人都身兼各种技能,上班下班都在不停的忙碌,现在的年代,省去了太多的家务,什么都买得到现成的,大家也都买得起现成的。   我忽然觉得,这个年代我们失去了家务,也因此失去了套袖。而今天的家里,再也没有很多爸爸妈妈制作的温暖的物品,也不再有充满了爱的手工生活。      回忆我的70年代——头绫子      (这位女孩扎的就是头绫子)   童年时候,一到了腊月,我家的三个女孩就会去集体上街购买一种必须品——头绫子。啥叫头凌子呢,其实就是扎头发的丝带。我们小时候,所有的女孩子都有两条大辫子,平时用橡皮筋一勒,大不了在橡皮筋上缠上彩色的线,那就很美了。   但是过年的时候,妈妈就会打发我们三个去买很贵但很漂亮的头绫子,我们买回来的时候是一卷一卷的,有粉色、红色、还有紫色的,当时的选择很少,宽度也就两种选择。那种头绫子,应该是化纤的材质,半透明,发出闪亮的光泽,材质很挺,在乌黑的辫子上扎起来,特别显眼,这也是我们女孩子当时最潮最炫的装饰了。   到了晚上,妈妈带着三个女儿,坐在炕上,点燃一根蜡烛,因为头凌子是化纤的,我们必须把很容易脱丝的部分在火焰上轻轻燎一下。那个过程,无比的幸福无比的难忘,妈妈在烛光下特别美,孩子在烛光下,诡异的无端就傻笑起来。   我记得妈妈当时教我燎头绫子,燎大了就烧胡一片,燎小了又不行,等到线燎完了,妈妈还会用手捏一下很烫得绫子,而当时我们仨都不敢。   到了大年初一,我们就穿上妈妈织的新毛衣,还有崭新的外衣外裤,崭新的棉衣棉裤,新围脖,新手套。而我们身上最扎眼的,还得说扎成一朵花的头绫子。   罐头是我们小时候,最爱最爱的食品。通常在四个时候,能够吃到。过年、家里来客人了、爸爸妈妈生病了、自己生病住院了。   我们那时候吃的最多的是:午餐肉罐头、青鱼罐头、山楂罐头、桃罐头、荔枝罐头、桔子罐头、酸黄瓜罐头。   那个年代的罐头,往往会传过很多家庭,大家都送来送去。为啥送来送去呢,因为收到的自己舍不得吃,留在家里,赶上需要走人情的时候,就省得花钱了。哎呀,这样的苦衷,孩子哪里能理解,我小时候,因为没等到送罐头的客人走,就撕了商标,被狠狠揍了几次呢。以后我们再也不敢轻易撕罐头的商标了。   那时候,家里的罐头,都被妈妈藏起来,有时候还会突击换地方,就怕我们给偷吃了。只要爸爸妈妈上班,我们仨就在家来乱翻,绝对是掘地三尺的找法,但是我们总是斗不过妈妈,有时候,妈妈甚至能把罐头藏在米袋子里、被子里。   我小时候常常生病,我居然不怕打针吃药,生病时还会窃喜,因为可以吃到水果罐头,但发烧的时候,怎么吃都是苦的。有一次我烧得厉害,爸爸赶来医院,一口口的喂我吃罐头,我吃一口就喊一声:“爸爸给我苦的罐头”爸爸在那里无奈的摸着我的头说:“不是的,是你发烧,把舌头烧坏了”。我当时一直不相信,就认为爸爸故意拿苦的罐头给我。现在想来,当时的爸爸该是多么焦急无奈呀。   有一次姐姐找到了一瓶水果罐头,实在忍不住了,就用螺丝刀撬开一个口,偷偷喝了里面的糖水,然后又复原回去放好。几个月后这瓶罐头被妈妈拿出来的时候,里面都长毛了,我现在都还在心疼那瓶罐头,因为我们不懂保鲜的常识,白白坏了一瓶珍贵的罐头。妈妈就知道是我们干的好事,但居然没有揍我们,大度的告诉我们,找到了就打开吃吧。   那个年代呀,孩子馋得疯了一样。我想妈妈一定也希望满足我们这一帮子馋猫,但当时,实在是生活艰难呀。      回忆我的70年代——搪瓷      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我们那个时候,啥都是搪瓷的。搪瓷的喝水缸子、搪瓷碗、搪瓷勺、搪瓷盘、搪瓷痰桶。搪瓷的工艺,就是外面包着的是瓷,里面是金属,可能是是铁。   搪瓷的东西特别怕摔,当啷啷一声落地,准是掉一块瓷。搪瓷的东西也不怕摔,我们小时候吃饭的碗、盘子、勺,都被我们摔得体无完肤,但还能继续用。谁家都不能保持搪瓷用品完好,但搪瓷却因耐摔,经久沿用。因此,大家都用破碗破勺在吃饭,一吃就是很多年。我的记忆,牙齿遇到搪瓷上金属的部分,味道有点怪,口感也不好。尤其小孩吃饭,特别喜欢衔着碗边,咬着金属的感觉真不舒服。   那时候,每家的爸爸,都在用一个印着“为人民服务”字样的大搪瓷缸子喝茶,甚至还有更吓人的文字“用开水浇灌祖国的花朵”。那时候,每个家庭的孩子,都用一种带盖的搪瓷痰桶大小便。   后来家庭里全是纯正的瓷器了,瓷的碗盘吃饭,嘴巴在碗边的感觉好多了,瓷杯子喝茶,爸爸们的茶味也好多了。   随着我们长大,搪瓷工艺也被渐渐淘汰。忽然一个时代过去了,搪瓷被塑料替代,一瞬间,什么都是塑料的了。我们几乎可以说,70年代是搪瓷年代,90年代是塑料年代。         回忆我的70年代——冰棍   我们那时代的孩子,每个人都不会忘记一种食物——冰棍。5分钱了很多年。后来出现雪糕,一毛钱了很多年。以至于那时候,孩子看见五分钱的硬币,脑袋里浮现的就是一根冰棍。   我记得胡同里卖冰棍奶奶的吆喝声,每天魂萦梦牵的萦绕在街头巷尾,那是孩子们最喜欢的声音。   奶奶的冰棍箱子不大,她总是推着自行车拓着冰棍箱子,箱体是白色的,是手工刷的油漆,后来才知道,箱子是泡沫板做的,主要是为了保温。箱子上盖着一条棉被,我们付了钱,奶奶就会掀开被子给我们拿冰棍。有时候,奶奶还会带一个藤条暖壶,打开塞子,从里面倒出一根冰棍来。   雪糕比冰棍好吃,但冰棍便宜,性价比好。后来又出现了桶装冰淇淋,小贩当街推着一个不锈钢桶,孩子想买,打开桶,用一种特殊的勺子一夹,就出现一个半勺的冰淇淋,我记得那时的冰淇淋是奶黄色的,好吃极了。   我们最馋的时光,还没有奶黄色的冰淇淋。当时只有吃冰棍和雪糕,直到舔得木棍都没了滋味才会扔掉的。我记得,最喜欢吃的就是海拉尔雪糕,也就是这个驰名的品牌,让我们了解了蒙古的海拉尔是盛产雪糕的地方。   哈尔滨人,越是冬天越吃冰棍的。因为冬天外面虽然寒冷,但屋内特干燥也很热,我小时候的供暖比现在实诚,真是体现了社会主义的优越性,现在光景好了,反倒是很多人还要给断热了。我们小时候,脱下棉猴,在屋子里穿衬衫还冒汗呢。一家人晚上,口干舌燥的时候,每人吃一块雪糕看电视,那叫一个爽快。   在哈尔滨,冬天卖冰棍的生意特别好,而且卖冰棍的人也特别多,为什么呢?因为冬天卖冰棍,不需要任何保温设备,拿一块塑料布铺在街上,把雪糕冰棍往塑料布上一扔,就可以做生意了。   我们在冬天买冰棍不会买一根的,买一大包,直接往窗外一扔就完事,因为阳台就是最好的冰箱。   简单口味的冰棍和雪糕再也没有了,替代的是种种奇特口味的高级冰淇淋,那些冰淇淋都是靠添加剂才特别美味松软可口的。哈根达斯我从来没吃过,这把年纪也不再被冰诱惑了。但是想起小时候的冰棍,还真是想再吃上一根,那味道刻骨铭心在了记忆里,爽一辈子呀。   回忆我的70年代——溜旱冰   我到十五六的时候,开始流行溜旱冰。当时的旱冰场都是设在公园里,圈起一个场地,地面是光滑的,卖票一次两个小时,加时间要加钱。溜冰是比较奢侈的活动,我很晚才会溜冰,那还是和同学一起去学的。   我们要坐很远的车到南岗的溜冰场去玩,当时哈尔滨只有几个地方才有溜冰场的。那个时代,全市的人都集中在那几个场子,场面十分壮观。每次去溜冰要排很长时间的队才能排到,鞋子的质量也很不好,需要非常好的技术才能溜出样来。   进去首先是要租溜冰鞋,然后把那双很重很重的金属鞋绑在自己的鞋子上。说起来,当时溜冰鞋就是一个铁片下面焊四个轱辘,用很粗的鞋带紧紧困住自己的鞋子,就去溜冰了。当时鞋带的系发也非常讲究,否则溜几下,笨重的鞋子掉下来了。   我开始不大会,摔了很多跟头找到了平衡。后来学会了仍然比较寂寞,我的水平只够溜边的。在溜冰场里,最风光的是可以压道滑的人,他们还会滑出花样,飞一样的在场子里转。要是哪个男孩溜得好,就可以去带漂亮的女孩子,不管认不认识都可以的。漂亮的溜得好的女孩,也被男孩子们追捧。因为哈尔滨是滑冰的故乡,在这个场子里能飞的男孩女孩特别多,也特别美。很多人一看就是花样滑冰的高手,玩这个,实在是太轻松了。   我渐渐发现,溜旱冰其实是当时社会青年的一个交际场所。在这里可以认识陌生人,可以交到新朋友。   我们现在玩的东西很多,孩子家里就有好几双溜冰鞋,也不稀罕去溜冰场,上学放学都可以溜着回家的。   但溜旱冰打破了那个年代寂静,青春期的孩子们在那里寻找狂欢,寻找伙伴,寻找新的兴奋点。我也爱上了溜冰,但是,只在边缘寂寞的参与了那个年代的寻找,我也庆幸没有错过那种跟很多同龄人一起飞的感觉。   走近我的70年代——大酱      东北叫做大酱的玩意,在日本和韩国,就叫做味增。   日本人和韩国人喜欢大酱的程度,比我们还要虔诚。孩子病了妈妈熬味增汤,老人弱了喝味增汤,将军出征前要喝味增汤,将军荣归要喝味增汤。   我们的大酱,主要是记载着妈妈的辛苦和妈妈的味道。我们通常也不喝大酱汤,主要是吃蘸酱菜。   每年秋天,妈妈就会买很多黄豆在大锅子里煮。我常常去偷喝那黄豆汤,味道是很甜很甜的,汤煮到红色的时候,妈妈就把黄豆捞出来,用刀一点点的剁碎。剁黄豆是个很累人的活,妈妈弯着腰,剁好久好久。最开始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当开始流行绞肉机以后,家里就用绞肉机来绞碎黄豆,这样妈妈就没那么累了。   黄豆被剁碎以后,妈妈就把它做成大酱块子,它是长方形的,有一个鞋盒子那么大。这些酱块子放在通风的地方晒干,然后等表面上都风干了,甚至长毛了,就掰碎了放在酱缸里加入大粒盐。   酱缸妈妈会放在窗台上,因为大酱发酵需要充足的阳光,妈妈会缝制一块白布帘,在布帘的四角缀上很重的铅坨子,为了防止风吹开布帘,因为苍蝇很容易进去下蛆的。每年妈妈都会特别小心的看护大酱,生怕苍蝇来产卵,每天爬上窗台用一个木头耙子,打一打大酱,目的是为了搅匀,还会常常用碗乘出来一些脏沫子。   一到下雨天,妈妈就会大喊:“盖酱缸”。这是我终生难忘的呼喊声,一听到这个指令,我们无论在忙什么,都要一个箭步窜上阳台,拿一个铝制的大盖子,盖住酱缸。有时候,妈妈会在下班路上遇到下雨,来不及爬上楼,在4楼窗户下面大喊:“盖酱缸”。我们也学会了,在下面玩,感到要下雨时,跑到自家的窗户下面大喊:“盖酱缸”。   到了大酱发酵成熟的时候,那通常也是夏天刚一热的时候,妈妈就会乘一碗新鲜的大酱,洗一大盆蔬菜,有大葱、生菜、小白菜、水萝卜、洋葱,还有的时候是山野菜,配上干豆腐,来蘸酱吃。这道菜在东北馆里叫做大丰收,或者叫做蘸酱菜。我们的街坊四邻,包括妈妈爸爸的同事,都喜欢妈妈做的大酱,一到这个时节,妈妈就会打发我们挨家的送。那时候,大酱多得吃不完,一直到第二年新酱做好了还有。   毫不夸张的说,我们就是妈妈的大酱养大的。   我一辈子不会忘记,那个岁月,酱香飘满房间,水灵灵的蔬菜蘸着鲜得让人发抖的大酱,再包上一团米饭,塞满了嘴巴的感觉。   那时候,酱也好吃,菜也好吃,米饭也好吃,什么都好吃。现在在饭馆里,永远也品尝不到那种味道,因为,那是妈妈用爱做成的大酱。   现在妈妈老了,在深圳养老,她老人家再也做不了大酱了,我再也没有福气吃妈妈的大酱了。   想到这里,禁不止泪流满面,谢谢你,妈妈。      (大酱筷子)   回忆我的70年代——买秋菜      最近在电视上看见,又到了买秋菜的季节。   我们小时候买秋菜,真是一件终生难忘的事。我的父母都是国营厂的工人,分秋菜也是集体安排的时间。每年那一两天,都是全家人齐上阵,当时一定是学校放假工厂停工的。   我们每个孩子都带着套袖和手套,飞奔跟着父母一趟一趟用手推车拉白菜、萝卜、土豆什么的。我们居住在一个大工厂的家属区内,上的是子弟学校,同学都是工厂家属,但我们往往只和孩子圈里交往。但那时候,谁是谁家的孩子,都能对上号了。   我们从很大的卡车上卸下自己的上百棵白菜萝卜,全家人手忙脚乱的一车一车推回家,那时候工厂的工友都会帮忙的,我只记得一些陌生面孔的叔叔帮我们的忙。我记得,道路两边全是堆城山一样的白菜、萝卜土豆,唯独白菜是最多的,那场面实在是壮观,记忆力里就是白菜的海洋。在北方城市,那时候没有反季节蔬菜,我们必须靠储存大量的秋菜渡过漫长的冬季,满足维生素的需要。东北人家家都会生豆芽,也是为了调剂冬日里缺少蔬菜的生活。郑和下西洋的致命法宝也是豆芽,在海上,没有蔬菜,也不能保鲜任何水果,航行的时间长达几年,很多时候没有给养补给,就靠带大量豆子生豆芽,这是中国人能远航的秘密法宝呀。   秋菜到了家门口,我们和父母蚂蚁搬家式的一点一点搬上楼,我记得那时候小,常常贪多抱着几棵大白菜摔倒在楼梯上,连滚带爬的,但干得可起劲呢。在家里,妈妈带着套袖,轮着大片刀,飞快的削瓜切菜,去掉烂菜叶,砍掉泥菜根,分出哪些用来腌酸菜,哪些用来淹辣白菜,萝卜削掉头尾,尤其是芥菜疙瘩,每一个都要削皮,很麻烦。   处理完秋菜,该穿绳的就穿起来,找窗台、楼梯过道、楼口等空地来晒白菜。那时候,摆在外面的秋菜,一冬天不会有人偷,社会秩序很好,而且那时每家也不缺少白菜萝卜的,犯不着偷。   于是,楼前楼后到处摆着排序整齐的大白菜,房檐屋后挂满了萝卜干、豆角干、山里红什么的,每家每户半人高的大咸菜缸里,都满满的是酸菜,酸菜上面压着巨大的石头。   东北人每家都有很多坛坛罐罐腌咸菜,什么雪里红、咸鸭蛋、辣白菜、芥菜疙瘩、萝卜干、豆瓣酱。没有保鲜的设备,老百姓总是有很多很多方法维持生活,我们吃着很咸的食物,也没有癌症和心血管疾病。看来,现在的人,营养过量,多吃什么都生病。   那个年代的买秋菜,就是全家人一冬天的伙食,也是全家人团结一心为生活奋斗的难忘记忆。现在的中国北方,冬天也可以吃到各种反季节蔬菜、水果,想吃辣白菜、酸菜市场上也买得到,所以大部分人都不再买秋菜了。      (《山楂树之恋》里编金鱼的女孩,我相信小演员一定找年纪大的人学了好久,才学会的)   我们小时候,街头巷尾曾经风靡一时的翻绳游戏,逐渐演变成了用那种透明的绳子编出大虾和其它的很多很多造型,好像还有金鱼呀,鸡呀什么的。   我能记住的,只有编大虾了,而且现在有绳子也编不成了。开始的步骤就是翻绳的前几部,后来慢慢的编下去,就会成为一个很漂亮的大虾了。当时的人,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女孩子们集成一堆,互相传授,最后大家全都身怀绝技了。   编大虾的绳子,是那种有点弹性又透明的塑料绳,编大虾用的绳子颜色是橙色的,编出来的就是亮晶晶的红色大虾。大虾可以做钥匙的挂坠,也可以自己拿着玩,最大的作用,是女孩子们用时间和辛苦换来的成就感。   医院的输液管编的也很流行,只不过那时候健康的人多,那玩意还真不好淘。因为邻居的叔叔当年住了很多年的医院,因为性格好,医护病友都很喜欢他,护士就常常帮他搞到一些废旧的输液管,他拿来后分给我们这些女孩子,我们兴奋得要死。   这个手艺,现在看不见了。现在的孩子都忙死了,我们小时候没有条件培训这培训那,但我们有用不完的时间,编大虾,哈哈。      回忆我的70年代——油茶面      油茶面这东西,现在似乎还有,但是现在人没有那么爱吃了。我们小时候,油茶面可是一种非常普遍的食物,三天两头就会吃。因为那时候没什么好吃的,这东西加工简单成本低廉,大人孩子都喜欢吃。   我记得,炒油茶面需要一口干净的大锅,倒一些猪油或者豆油,把白面、花生、芝麻加进去炒,白面炒到黄色,发出香味,就算成功完成油茶面了,之后可以装在罐子或大一点的容器里。   吃油茶面最多的时候,通常是在冬天。把油茶面倒在碗里,加入白糖和开水搅匀,看着自己搅着暖呼呼、黏糊糊、黄登登的油茶面中间出现漩涡,所有的疙瘩都在漩涡里粉碎,然后往嘴巴里来一大勺,那叫一个心满意足呀,这东西进入肚子,从里到外都会觉得暖和,舒服。有时候,干吃一口也特别爽,但是搞不好要呛到嗓子眼里,咳嗽半天。   现在的孩子零食太多了,蛋糕、饼干、饮料、奶茶数不胜数,没有孩子愿意自己加工油茶面打牙祭了。油茶面在70年代的孩子记忆里,除了记载了油茶面香醇的味道,还有炒面过程中的乐趣以及等待炒熟的那种期盼,这是巧克力派、奶油蛋糕、珍珠奶茶所不能给予一个孩子的记忆。         回忆我的70年代——军帽、军挎、红五星   我们小时候,每个孩子都做过参军梦。解放军的一身军绿着装成为60-70后心中最时髦的装束。因此,军用书包和军帽、红五星成为我们那个年代比今日挎LV、戴韩国帽还给力的时髦打扮。   军用书包被我们叫做军挎,谁要背着军挎带着军帽上学,那是很惹眼的,尤其是时髦人士,必须把军挎的带子放到最长的尺度,耷拉在大腿根屁股蛋下面,那就更加引人注目了。   当时治安很乱,有人专门抢军挎、军帽,尤其军帽是很容易被抢走的,很多人刚刚戴上军帽上街,一股贼风从后面掠过,回头只能看见一个黑影,军帽就不翼而飞了。很多社会青年参加了抢军帽的风潮,一时间街上带军帽的人,都胆战心惊,一边走一边看着背后有没有人跟踪。很多懵懂的社会青年,因此成为抢劫犯被判刑,为了一个军帽改变了一生的命运。抢劫之风后来因为军帽和军挎渐渐的不再奇缺和稀罕就销声匿迹,但这两样东西,成为那个时代的一个潮流,一种记忆,一个经典。   无论哪个70后的孩子,都热爱过军帽和军挎,还有那个象征解放军的红五角星。解放军军装改制以后,红五角星就成为一种文化符号,在军用品店里卖15块一个。   我的休闲帽上,至今还佩戴者一个红色的五角星,那是我们那个年代的一个最刻骨铭心的符号,对我来说,这样佩戴,也是一种怀旧的行为艺术。   回忆我的70年代——捞二米饭      我们小时候,都吃过二米饭,就是大米和小米混合起来的饭。   因为当时大米非常奇缺,我们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顿顿吃到大米饭。平时大米不够,就要和小米搀和在一起吃,这种饭就叫做二米饭。   说起来,二米饭可难做了,我记得妈妈要先把大米泡水,再捞出,放大半锅水,烧开了水把大米下进去,用铲子不停的搅动,之后再下小米,起大火,再翻,再改小火。这样做出来的饭是黏黏的一大锅,香喷喷的,妈妈要拿那种很密很细的笊篱把二米饭捞出来,找个大盆过冷水,再沥干水,最后把二米饭放在蒸屉上蒸才算完工。   整个过程相当复杂,我看着在蒸汽腾腾的厨房中挥舞铲子的妈妈,总是纳闷,二米饭那么难吃,又花那么长时间,那么费事,妈妈为啥不给我们直接做大米饭呢。现在我懂了,为了给我们喂饱肚子,爸爸妈妈真实费尽心思,费尽劳苦呀。   我们捞二米饭的时候,当天配得菜总是酸菜,我后来菜知道,做酸菜的时候,可以把二米饭的米汤用上,酸菜汤又好吃又黏糊,那米汤是相当有营养的好东西了。   当时爸爸妈妈都要上班,下了班还要买菜,回家后还得做这么复杂的饭。妈妈回忆说,当时的日子过得特别起劲,看着三个张着嘴巴等吃饭的孩子,就会浑身是胆雄赳赳的做下去。   我小时候就不喜欢吃二米饭,因为小米饭粒总是会吸进鼻子里,后来每次吃二米饭的时候,爸爸就会给我的饭里滴几滴香油,我就狼吞虎咽的吃完了。   是呀,我现在开始怀念好吃的捞二米饭了,但是电饭煲做不出来那个味道,如今的小米也没有小时候那么香,我们也没有那份耐心和爱,去做捞二米饭了。   一切都随时代变迁过眼即逝,那样的饭食只能永存记忆。   回忆我的70年代——江米条和桃酥的故事      我们那个时候,最喜欢的两种点心,就是桃酥和江米条。但是因为这两种点心作得很硬,又要在商店里卖上很长时间,买回来的口感就可想而知了。   当时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商店里,一个孩子买了一包桃酥从商店里出来,孩子没留神摔了一个大马趴,一块桃酥滚到了马路中央。也寸,这块桃酥刚好被一辆飞驰而过的大卡车压到。车过去后,孩子慌忙上去看,只见桃酥已经死死的镶嵌在路面里了,孩子用手怎么抠也抠不下来,急得哇哇直哭。大家也纷纷上来帮忙,有用螺丝刀的,有用水果刀的,此桃酥都纹丝不动。这时,有位老先生分开众人大喝一声:“我来。”只见老人家从手中拿着一样东西,轻轻一撬,桃酥就弹出来了。大家纷纷上去看是什么工具这么厉害,等老人举起来大家一看,呀,原来是一根江米条。   故事有点夸张,哈哈,但是,通过这个故事,你就知道俺们小时候吃的东西有多坚硬了吧。   但对于我们孩子来说,什么硬东西,咱的小牙都不怕。而且,当时点心给我们先入为主的印象,孩子们就认为这东西就该是很硬的,后来N多年后,我们才恍然大悟,点心原来可以当时做,当时就吃的呀,桃酥和江米条原来的味道居然是如此的柔软香甜呀。   回忆我的70年代——《排球女将》      我最早看的电视连续剧就是《排球女将》。当时家里没电视,我们三姐妹就去工厂的单身宿舍去看,因为姑姑当时在那里工作。   我记得当时,每周六演《排球女将》,还没到时间,我们就纷纷赶往单身宿舍的会议厅去占座位,去晚了就没位置了。主题曲一响,我们仿佛就进入了那个故事里的世界,身在其中,不能自拔。我们为小鹿纯子加油,我还常常学习她稍微有点撇嘴的表情,后来我干脆梳小鹿纯子的发型,那时候我的头发长短刚好和她一致,小鹿纯子头也不难弄,只要两边用皮筋高一点各砸一个辫子,后面散开就好了。我那时就开始暗恋那个又帅又魔鬼的教练,那个教练的眼神至今还让我难忘心动,这也算人生的第一次暗恋吗。   我把《排球女将》里的主题歌,用汉字翻译出来,记在歌本上。现在还能朗朗上口:毛你那拉代,倒立带苦里,代母一拉那嘎巴……   我们一群女孩在院子里,围成一圈玩排球,大伙躬着身体,模仿电视剧里的样子等待接球,还假装可以飞起来扣球,大喊:“晴空霹雳”“流星火球”。   真是青春的年代,赶上了青春的电视剧,我的人生最青涩的年代,被这个电视剧给予了一次刻骨铭心的励志洗礼。我十分感激这个电视,那个记忆终生难忘。   我听说马云特意到日本拜见了几乎被日本人都忘记了的扮演小鹿纯子的荒木由美子,就是为了圆他当时的一个青春梦或者人生的第一次暗恋。   回忆我的70年代——东南西北      我们小时候,自己叠这叠那,这个东南西北纸玩具是最常玩的玩意。   一张纸,裁成正方形,把纸的四个角往里折,再反过来折,前后左右压两下就可以了,做完了再写上东南西北。制作过程就完了,最好玩的是游戏的那个过程。我们可以以任何形式来玩这个,就是由里面的部分写什么字来决定。   通常我们是用在这个玩具来选择惩罚方式的,比如大家玩游戏,一个人输了,那么甲拿着东南西北问乙:   “东南西北你要哪边?”   乙说:“北。”   甲问:“要上要下?”   乙说:“要下。”   甲问:“要几次?”   乙说:“要十二下。”   那么,这个结果就注定了。我们按着从北开始从上开始横竖开12下。最后是里面的两个字,可能是“打屁股”也可能是“捏鼻子”。这个游戏在大江南北的玩法很多,也有写“狗腿子”“八路军”什么的。反正是靠东南西北来选择或者是占卜。   哈哈,现在的孩子们都不会了吧。   回忆我的70年代——香橡皮   我小时候,特别喜欢香橡皮。当时有一种不香的橡皮,白色的,软软的,一擦就掉很多屑,闻上去一股橡胶味,一点不讨人喜欢。   而香橡皮就不是啦,香橡皮有个漂亮的塑料套,还印有可爱的图案,我记得那时候最多的图案就是水果。最诱人的就是那味道,闻起来特别香,和当时的水果糖的味道很相似,我常常上课的时候拿着橡皮来来闻,觉得它是可以吃的,不然怎么会这么香呢。刚上一年级的时候,我还吃过香橡皮,因为吃起来不好吃,终于放弃了。直到长大了,幻想被彻底打破了,才停止对香橡皮的垂涎欲滴。   香橡皮对一个70后的傻孩子来说,那种诱惑持续了很多年的。      回忆我的70年代——攒糖纸,埋花窖      70年代,当时女孩子的收藏主要是糖纸,男孩子的收藏主要是烟盒。   纸制的糖纸没那么被追捧,大家最喜欢的就是“玻璃糖纸”,当时透明的糖纸被我们称作“玻璃糖纸”。我们吃完了糖,把糖纸用水洗干净,贴在窗户上,糖纸的皱纹自然就展开了,干了以后,会打卷,自动脱落下来,我们就把平展展的糖纸存在书本里。当时有个动画片《鼹鼠的故事》,里面的小鼹鼠就玩一张糖纸,和我们小时候一模一样。   姐姐有个好朋友在糖厂包糖,因此能得到很多整张的新糖纸。包糖的工资特别少,一般都是学生假期时去打这种零工,这份工作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随便吃糖,还能带回来没有使用过的糖纸,但是每天下班要搜身的,不可以夹带糖果出去。   姐姐朋友拿来的糖纸,让我们如获至宝,藏在书本里夹得干干净净。我看着很多漂亮的糖纸,常常浮想联翩,因为很多种糖自己都没吃过。   糖纸的晶莹、图案花花绿绿的美丽,让我们非常着迷。当时每家都有几本书里面,夹满了糖纸。这种收藏不需要钱,但却能打发好多童年时光。那时候的孩子常常在街上捡吃过的糖纸,也不嫌脏,现在的城市孩子肯定看了恶心死了。   糖纸还能做另外一种游戏——埋花窖。埋花窖基本上都是女孩子在玩,简单说,就是把糖纸夹在一块玻璃下面埋起来。但是埋的方法不一样,选的玻璃不一样,花窖也就不一样。我们会找糖纸最漂亮的部分,压在一块碎玻璃下面,把多余的部分撕下来,让糖纸和玻璃的形状吻合,如果能找到茶色玻璃、绿玻璃花窖就更加漂亮了。然后我们找一个角落挖一个小小的坑,把玻璃埋下去,这就叫做埋花窖。当时也有叫“看电视”的,意思是扒开土就能看到电视。   当时,埋花窖是女孩子之间互相拿来炫耀糖纸的手段,我们的花窖要拼花色,拼埋得深浅,还要拼埋几层。我小时候,常常带别人去看自己埋下的花窖,大家趴在一个墙根下,我用手小心的挖土,然后一点一点的扒开,就是这个瞬间最神奇,土里面突然出现一块神奇的彩色玻璃,我当时还会把各种糖纸拼成一个出人意料的花色,这是别人做不到的。然后我把这块玻璃起出来,再往下挖,下面居然还有一层,有的能挖到四层,这个过程,就是最美最得意的过程。   我记得,当时很多孩子会特意去破坏别人的花窖,一旦自己的花窖给别人炫耀过,十有八九第二天就找不到了。而且,还有的男孩子也参与进来,想出坏招,破坏了别人的花窖还不算,还在上面撒泡尿。   被人破坏也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来找糖纸,有的是时间来找玻璃,有的是时间埋花窖。   童年的时光,伴着这些有趣的记忆,美丽的糖纸,就那样渐渐远去了。   回忆我的70年代——攒烟盒      男孩子们攒烟盒,通常会拿来做一种游戏。这样的烟盒要求就没那么高了,啥样的都行。他们会将烟盒叠成一种三角。游戏的时候,你一叠我一叠,大家把一摞三角放在地上,如果一个人的三角多,他就先煽。他会把手窝成一个窝,往地上猛的一煽,别人的三角被掀翻过来多少,他就赢得了多少。   叠成三角的烟盒玩法还有在手背上翻,一翻两翻,一般会掉下几个,然后凌空一抓,抓住多少就是自己的,大家互相赢来赢去的。   还有一种玩法叫“喷儿”,把烟盒叠成一条,放在地上,用嘴巴猛的喷吹“喷儿”的一下,翻过来就赢了。   现在我很少看见那些老牌子香烟了,出差去内地看见烟摊上还有大前门在卖,我惊喜万状,这东西还没绝种呢,不禁心生欢喜。但是烟盒的做的三角游戏,似乎已经很少见了。   回忆我的70年代——歌本   日本人发明了卡拉OK,这个革命性的改变,淘汰了一种工作,抄歌词,而记载歌词的那个本子——歌本,也就跟着被淘汰了。   我们小时候,喜欢唱歌的孩子都有一个心爱的歌本,抄满了自己喜欢的歌曲。通常我们只抄歌词,不抄曲谱,这个歌本就是为了记歌词用的。而且,每个人的歌本都不一样,大家喜欢的歌本还会互相传抄。   我的歌本也是我的画本,在每段歌曲后面,我还会画点小画,后来我发现,我的插画才能,最早展示的地方,就是这里。   后来,很多出版社会会出版歌本,这种歌本相当热销的。这样的歌本通常收录的都是时下最流行的歌曲,词曲都有,比我们手抄的精美多了,也准确、专业,也全得多。   渐渐的自己抄歌本的人少了许多,大家都去买印刷的,再后来,卡拉OK出现了,人们连印刷的歌本也不买了。   但我还是很怀念抄歌本的那段日子,因为那段经历,让我牢牢记住了很多歌词,终生不忘。在没有伴奏的情况下,现在的很多人连一首歌也唱不下来,但是我依然能流利的唱完很多小时候喜欢的歌曲。      回忆我的70年代——手抄本《少女之心》      (这本曼娜回忆录就是《少女之心》)   我们上小学的时候,学校里流传着一些可怕的手抄本,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少女之心》。说实话,我很想看,但至今也没机会看得到,只知道,这本书在学校里悄悄流传,后来学校开大会,校方下达了明确的指示,谁要是看了、传抄了,立刻开除。   《少女之心》应该就是淫书,我听别人说过里面的一点点情节。但是现在想,这本书应该就是一个少女的情感和性体验。之所以变成手抄本,一定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不能正式出版,另外一个是,写得不错。   在我们的学校里,大家常在背地里说,谁谁看了《少女之心》,而大家看他的眼神,一方面是羡慕,一方面是可怕,似乎他看了那本书,就成了淫魔。听说很多人抄这本书,抄到手抖肿了。白天也不敢抄,还要晚上干,真是比地下工作者还了不起呀。那个禁欲的年代,成就了多少手抄高人呀。   这段回忆,想必大家都有。看了的,也没变成淫魔猛兽,没看的,就是我这种人,反而留下了青春的遗憾。所以我这样的孩子最郁闷,肯定不是好学生,但想当坏孩子,也不够格,连《少女之心》都没资格看呀。   当然,这种遗憾,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遗憾。毕竟,这本书里的体验,每个人迟早都要经历的。   回忆我的70年代——歌星不干胶      《射雕英雄传》是我少女时代,印象最深刻的一部香港电视剧,最让人难忘的,就是黄蓉的演员翁美玲的死。因为对翁美玲的眷恋和惋惜,我买了很多她的不干胶。我清楚的记得,那种不干胶印得也不是很清楚,一张照片也就邮票大小,我能看着那方寸的照片,伤心的流泪很久。至今我还记得照片上她的的眼神,她得古装扮相,我的记忆已经完全脱离了印刷的粗糙,记忆里留下的,是她鲜活的音容笑貌。   当时市场的小摊位上,都有卖歌星影星不干胶的。最多的就是成龙、刘德华、翁美玲、汤镇业、张曼玉、林青霞、邓丽君等的。不干胶通常是16开的,在摊贩的架子上高高挂着一叠叠的,我们一边仰脸看一边翻。赶上喜欢的,就买一张,有时候还可以买半张,摊主拿剪子给剪下一半。   每到过年的时候,是我们零花钱最多的时候,也是买不干胶最多的时候。所以每次想到明星不干胶的时候,记忆都是寒冷的冬天。摊主带着手套,帮我摘下我要的那一张。我拿着冻得冰冷的不干胶,美滋滋的回家。   然后就是用剪子,把一张一张小小的照片剪下来,分贴在铅笔盒上、笔记本上、歌本上,还有床头上。剩下的,就是傻呆呆的看着明星的脸,久久的做梦、遐想。   回忆我的70年代——塔糖      小时候,可能是卫生条件较差,几乎所有的孩子都有蛔虫,因此,打虫药就很盛行。塔糖是小时候打蛔虫的一种药。但是我居然很喜欢塔糖,每次吃完了,都怀念很久,因为这种糖在别的地方是买不到的。   我居然现在还记得塔糖的味道,只是在这里形容不出来。塔糖特别容易融化,口感特别舒服,松软得瞬间即化,颜色也非常讨孩子喜欢,因此,学校给我们吃塔糖的时候,没有人会拒绝。反而接种疫苗的时候,很多孩子害怕,反抗。   这么怀念塔糖,可能是因为,我们那时候好吃的东西实在太少了,糖果也太难得吃到了。   回忆我的70年代——丁老头      “从前有个丁老头,卖我俩溜溜(音liu 第二声),我说三毛钱,他说四毛钱,去你妈的蛋,三根韭菜三毛三,一块肥肉六毛六,两根油条五毛五。”   你还记得这个童谣和游戏吗?我们小时候,只要有根粉笔,就拿着在地上画丁老头。   现在的孩子,都有人教画画,讲故事,我们那时候,没有人给我们讲故事,没人教我们画画,我们反复的做相同的游戏,反而也乐此不疲。   丁老头是个多么可爱的文字游戏呀,用文字画出个老头,这就是创意,这个创意充满了设计感,不是吗。   回忆我的70年代——童谣   我们小时候的童谣,都俗不可耐,但是也趣味十足。要是有人放屁了,我们就喊:“XXX的屁,是一股气,   在他的肚子里,滚来滚去,一不小心出了这股气,吸屁的人,垂头丧气,放屁的人,洋洋得意,这股气飞过高山来到意大利,意大利的国王正在看戏,闻到这股屁,很不满意,派了一个师包围这个屁,派了科学家研究这个屁,什么原因那么粗的管子蹦的那么细,那么高的楼房蹦成平地,那么大的宇宙飞船蹦成银河系,最后结论是核武器。”   每到下雨,我们会大喊:“大雨哗哗下,北京来电话,让我去当兵,我还没长大。”   有的小朋友上厕所,我们会在外面大喊:“我来到了天津卫,嘛也没学会,学会了开汽车,压死200多。我上坡下坡又压死200多,我换了一辆车,我又压死200多。警察来抓我,我逃进了女厕所,厕所没有灯。我掉进了粑粑坑,我跟粑粑作斗争,我差点没牺牲。”   我小的时候,个子很矮,就有人在后面喊我:“一年级的小豆包一打一蹦高”   我会回一段:“机关枪,带盖儿的,你妈拉屎带馅儿的”   还有:“星期天的早晨雾茫茫,拾破烂的老头排成,队长一指挥,冲进垃圾堆,破鞋臭袜子往兜里塞!”   还有一段,我记得很清楚,但在任何地方也没有找到过。分享给大家:   “大麻子死了,二麻子抬,三麻子买板,四麻子钉,五麻子挖坑,刘麻子埋,七麻子大声哭起来,八麻子问他哭什么,他说大麻子死了你没来,九麻子一旁高声叫:深深的挖深深的埋,别叫兔崽子跑出来”   还有一段:背着书包上学校,被老师嫌年纪小,背着书包往家跑,跑跑跑不了,了 了 了不起,起 起 起不来,来 来 来上学,学 学 学文化,画 画 画图画,图 图 图书馆,管 管 管不着,着着着大火,火 火 火车头,头头大馒头。   有一段是专门骂姓张的人,因为我们管蟑螂叫做老蟑,捡到姓张的人,我们就喊:“老张(老蟑)老张大裤裆,裤裆里面有文章,虱子虮子一大帮,捡马粪扑嘞疙瘩汤。”   一年级的小豆包,一打一蹦高。   二年级的小茶碗,一打一个眼。   三年级的吃饱饭,四年级的装子弹。   五年级的一开火,六年级的全滚蛋!   这些童谣,念一遍,我就立刻回到童年了。   回忆我的70年代——琉琉      玻璃球,我们东北叫做琉琉(liu读二声),有的地方叫做弹珠。这些玻璃球成了当时每个男孩子的随身玩具,每个男孩兜里都会叮里咣当的揣着一把琉琉,大家比谁的多,比谁弹的准。琉琉大部分的花式,都是里面一些呈螺旋状的的各种颜色,后来就有了各种各样的花式了。   琉琉的玩法主要就是一种,弹。弹琉琉可需要技巧了,把琉琉放在打不手指和食指之间,大拇指就是用力一弹,琉琉就会飞出去。大家的琉琉在不同的位置,地面的凹凸和光滑程度不同,你的琉琉要准确的弹到别人的琉琉,你就算胜利,可以没收别人的这一颗琉琉了。   越是墙角旮旯,玩琉琉的男孩越多,他们三五成群,匍匐在地,有时候还要在地上挖一个小坑坐住琉琉,男孩玩这个最脏了,不但脏手脏衣服也脏裤子书包,反正玩琉琉的男孩都想土猴一样。   因为我是女孩子,对于这种游戏记忆不多,但是我也喜欢收藏一些漂亮的琉琉。你要是男孩,那一定会有很多关于琉琉的有趣记忆的。   回忆我的70年代——嘎拉哈      (上图分别是嘎拉哈的四个面称呼:珍儿,轮儿,坑儿,背儿)   我们东北、蒙古、满族的女孩子,都有一种玩具,叫做嘎拉哈。玩嘎拉哈,叫做歘嘎拉哈。“歘”读chua,三声。   嘎拉哈,就是猪、羊、牛的关节骨,学名叫“髌骨”。这玩意还真不多,一只羊身上只有两个。我们最喜欢的是羊嘎拉哈,结构精巧手感好,还适合我们的种种玩法。   我们的家里玩的嘎拉哈,不知道传了多少代,被磨得光溜溜的,犹如手把核桃一样,越老成色越好。我们小孩子只管玩,制作方法是长大后问了老人才知道的,把关节骨头啃完了肉之后,用水煮去油再晒干,有的还要染上红色和绿色,就成为嘎拉哈了。   我最近才知道,现在这玩意,已经成为了非物质文化遗产了。   回忆我的70年代——冻梨      我们小时候的好吃的,基本上都是没有包装的绿色食品,我们可能是最后一批吃到绿色食品的中国人了。我们常常打牙祭的东西,烤苞米、烤土豆、毛豆、冻梨、糖葫芦什么的,现在的孩子的零食,高糖高盐,膨化油炸外加防腐剂,包装多,营养少,这么说起来,我是有必要把小时候的牙祭拿出来炫耀一下的。   我现在才想明白,为啥要吃冻起来的梨,因为70年代,东北人冬天吃水果实在太难了。所以冻起来还能吃的水果,我们就可以吃得到了。橘子、香蕉、西瓜、苹果冻了都不好吃,唯独梨子,冻起来也很好吃。所以,冬天我们就吃冻梨。   小孩子特别喜欢吃冻梨,但吃冻梨,必须得有耐心。冻梨在冻着的时候,可以当手雷打死人的,必须找一个大盆子,把它们化开才能吃。化开的冻梨可神奇了,一个黑乎乎硬邦邦的梨子,泡在水里半个小时候,冻梨周围渐渐出现一个圆形的冰壳,而且是很多梨子连起来的冰壳。我们就把小手伸到冰冷的水里,用手捏开冰壳,全部捏开后,就得到一个软软黑黑的冻梨。   冻梨真好吃,尤其在寒冬的季节,屋子里燥热让人口渴 难忍的时候,往嘴巴里一咬,汁水甜甜满嘴巴,那梨子的口感有点奇怪,很绵软也发肉的感觉,不好吃,我们就拼命吸吮那甜甜的汁水。   冻梨也叫冻秋子梨,那梨就是秋子梨的品种吧,真可惜,秋子梨似乎没吃过新鲜的,我们的印象中,它永远是黑色的,硬邦邦的。   回忆我的70年代——粘豆包      在没有太多零食的70年代,粘豆包是很好吃的东西。这东西只有冬天才能吃到,可能是因为我们在夏天没办法保存,所以也就在冬天里做,做完了往外面一扔冻起来,就可以随时吃了。   我们家里在城市居住,不常吃粘豆包,只有过年的时候,家里来农村亲戚的时候,他们一定会带着粘豆包来。农村亲戚好实在,整面袋的装满了粘豆包送过来,我们就可以吃很多次了。   粘豆包里面的豆沙最好吃了,很甜,一般都是红豆最陷。外面的黄米面是有神秘配方的,粘豆包的皮儿是用大黄米面做的,大黄米学名叫糜子,用大黄米面做的豆包筋道好吃,口感极佳。也有用小黄米和粘玉米面做的豆包,但都不如大黄米正宗。   我记得粘豆包的皮,稍微有点酸味道,但很香很黏。妈妈胃不好不敢多吃,因为黏性的食物不好消化,但我可不管,想吃多少就塞到嘴巴里。   我常常很纳闷,冻起来的粘豆包是白色的,硬邦邦,像一袋子冰球。化冻蒸熟了,居然变得光滑如玉,嫩若凝脂。我至今也从未见过粘豆包的制作过程,但一直不能忘记粘豆包的香甜黏糯。   回忆我的70年代——蹦爆米花      爆米花是我们童年最最最喜欢的食物,蹦爆米花也是我们童年最最最难忘的经历。现在电影院里的爆米花是很好吃,但我很少吃,情感上我一直很怀念那种传统工艺的、原始原味的爆米花。   蹦爆米花的人,是一种游商,带着自己的家伙式四处游走,隔上个把月再转回来。这个生意不需要吆喝,只要那震天动地的声音一响,我们就会抓起大茶缸子去厨房里面乘满满一缸子苞谷,然后拎一条面带,飞奔着去排队了。每一次我们都经过漫长的等待,每一锅都需要15分钟左右,所以蹦爆米花的每一个细节我都烂熟于胸。   我记得,当时是两毛钱一锅,这就是师傅的加工费,因为粮食我们自己带,大部分人家都用苞谷蹦,也有条件好的人家,拿大米来蹦。爆米花师傅接过我们自带的干苞谷,倒进锅子里,还要打开一个小纸包,把一点点白色的粉末加进去,那粉末是糖精。因为蹦爆米花是不能放糖的,估计在高温下会粘锅。有时候,师傅放多了糖精,爆米花蹦出来会苦的。   蹦爆米花的锅挺复杂也很厉害,这种锅是特制的密封压力锅,把手上面有一个压力表,我说厉害就厉害在这个表上面,看着那个转锅就在炉子上不停的烧,而表居然不怕热,师傅全靠看那表来控制温度、决定开锅时间。这种爆米花锅也特别结实,每次开锅发出巨大的声音,我常常会担心那锅会不会蹦坏,但是这玩意儿,真是雷蹦不动的结实。   炉子还连着一个风箱,师傅一边摇锅还要一边拉风箱,两手不闲着。师傅时不时的往炉子里加煤,也要常常往煤桶里面加点水。只要我们看到师傅手摇的速度减缓,那就是爆米花要出锅了。师傅会卸下压力锅,回身取出一根铁棍,用铁棍一圈一圈的摇开开关。这时,师傅会站起来,拎着锅子,走向装爆米花的带子。装爆米花的袋子形状很特别,是一个很长很长的布袋子,袋子口是一个圆形的胶皮筒子。师傅拉过布袋,把锅子拎起来塞进胶皮筒子。这个动作就是一个指令,所有的人都马上捂着耳朵后退。   只见师傅用力一撬,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股热浪从压力锅里冲出,爆米花直冲进那个长长的布袋里,然后就是香味扩散开来,孩子们忙不迭的冲上去,收自家的这一锅爆米花。   说起来那个袋子很脏,就扔在地上,但是没人觉得有什么问题。孩子们兴奋的把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爆米花装进自己的袋里,背着好大的一袋子爆米花回家吃去了。我们那时候,成天不洗手就抓爆米花,口袋里装一把,边走边吃,也不会闹肚子。   北方的家庭不缺粮食,厨房里总是存着一袋子苞谷,以备我们蹦爆米花之用。我们甚至不需要请示家长,只要师傅来到我们小区,我们就会去排队,因为当时我们的零花钱就足够去蹦上一锅。   我记忆里最闪光的部分,就是自己的那一锅巨响以后,我们姐三个各司其职的上去收爆米花,有撑袋子的,有拿着缸子往里舀的,我们会把布袋子里的每一颗爆米花收进自家的面带,负责扛回去的就是小三我了。那种心情真是难以言表,刚才是一缸子苞谷,转眼就变成了一面袋的爆米花,这在孩子心里就是最甜蜜的魔术。   扛着轻飘飘但满满一袋子的爆米花,那种满足和喜悦,是说不出来的。      回忆我的70年代——扇吧唧      70后男孩的记忆,少不了扇吧唧。这玩意在别的省份叫做拍洋画儿、拍洋片儿、摔包子啥的。   最早的吧唧,是用废纸折叠的,折成方方正正的形状,一面有交叉的,一面是平的,这种很厚,为了不叫别人给扇过来,还在里面赛硬壳,玩的时候就是一片放在地上,别人拿着他的照你的吧唧上猛摔,翻过来了就被人家赢走了。吧唧的基本玩法就是,你拿出一张吧唧,我用自己的吧唧扇,翻过来了,这一张就可以赢走,翻不过来,自己的就被别人赢走。   吧唧的玩法很多,后来有了薄的,印刷很漂亮的,就是你一张我一张放在地上,或者三张四张的按着花色摆成矩形或直线,然后是钉杠锤,谁赢了就先扇。如果是四张,这个人要用力往地上猛砸手掌,一个人只能砸一次,他如果神功盖世,把所有的吧唧拍到反面,他就可以把所有的吧唧拿走。但通常他只能扇翻两张,那轮到另一个人来扇翻另外两张,那他就可以把四张全拿走,如果前面的人只扇翻一张,下一个人通常也只扇翻一张,那还要继续轮下去扇,最好玩的是,前面的人扇翻一张,后面也扇翻一张,为了不让对方全赢走,前面的人还会把自己的吧唧再扇回来,以达到控制局面给自己留再扇的机会。   我们那时候的游戏,都带着赌博的性质,那绝对考验一个孩子的爷们素质,现在的孩子,大部分都经不起大起大落,全输全赢的游戏,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赢走这样的游戏已经不时髦了,但造就了60、70后的男人胸襟,也顺便让很多不争气的男人贪恋上了赌博。   这种吧唧盛行了很长时间,后来出了印刷吧唧,孩子们只需要买一整张,回家剪开就好了。我记得,当时的印刷吧唧,图案是非常简单的《水浒》和《三国》人物,颜色也就三种,数以最简单的印刷。大部分吧唧都是圆形的,孩子们买回去自己用剪子剪开,剪成圆形。   再后来,吧唧的图案就太多了。动画片里的形象最盛行,成套精美印刷的吧唧,成了大家追捧、交换的对象。很多小食品的包装里,还会藏着不同款式的吧唧,你要吃很多次,才能收集齐全套的形象。   街头巷尾的吧唧在更新换代,但吧唧的玩法基本上至今还在流行。吧唧是很多人的童年记忆,但吧唧的图案可以划分出60后、70后、80后来。   回忆我的70年代——卜卜星      这个包装给我留下的美好印象,也是一辈子难忘的。因为我们人生中第一次接触到袋装的膨化食品,就是这种卜卜星,也不知道现在还生不生产了。   那时候,有一点点零花钱,就拿去买这个卜卜星。每一颗香脆鲜咸,一股虾球味道。一个球放在嘴巴里化掉,立刻就会去抓第二颗,好吃的东西,对一个孩子来说,是抗拒不了的。   这也是我们最早喜欢的一些卡通形象,这个可爱的巫婆成为记忆力最可爱的巫婆,我当时就能默写着画出来。我当时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膨化食品上是一个巫婆呢,现在也不知道,难道这些黄色的卜卜星就是巫婆鼻子上的毒瘤?   现在我们都知道,这东西是很不好的膨化食品,但那时候,没有人告诉我们,应该少吃。还好,我们吃到的时候,已经大一点了,况且我们的日子并不富裕,也不能常常吃到,因此我也把它归到美好回忆中去了。   回忆我的70年代——康乐果,脆香酥      在我们十几岁的时候,街上突然出现一种机器,现场就可以制作好吃的康乐果,我们那里叫做脆香酥。   于是,我立刻爱上了这种食品,因为好吃又不贵。这类膨化食品都有一个特点,口感香脆,看上去很多,便宜。放学的时候,路过市场,就买一袋子,一边嚼一边回家。还有一种很粗很大的一根,买一根走回家,有点像南方人啃甘蔗一样过瘾。   这种食物的香味和口感,会存在孩子记忆力,渐渐成瘾的。也算幸运,我很大的时候才出现了康乐果,后来懂得了这种食品的危害,自己也有足够的自制力了。   我们小时候会常常拿康乐果做玩具,掰一段段的,用吐沫一粘,可以接成玩具,鹿角呀,字母呀什么的,然后我们也不嫌脏,嘁哩喀喳的再吃掉它。   回忆我的70年代——咬姑鸟      姑鸟的学名叫灯笼果,还有超市里标写的是“美国珍珠果”的。我在深圳见过,惊喜万状。   说起来姑鸟,是北方的特产,但北方的女孩子都会觉得,那不是一种食物,是一种玩具。因为我们买来这种果实,主要是用来做成一种口哨式的玩具的。   秋天姑鸟上市,我们会买来,挑选那种又大又绿的做姑鸟,黄色的因为皮薄,不好做,我们就吃掉了,这倒是一个很合理的分配,黄的好吃就吃掉,绿的不好吃但适合做姑鸟,我们也不浪费,卖姑鸟的农民也很开心,不论绿的黄的,都卖得出去。   做姑鸟的过程好复杂,很漫长,但这也是相当考验女孩耐心的一个游戏。   首先我们掰掉姑鸟的灯笼皮,再不断的用手轻柔姑鸟,把它里面的果肉柔化,这简直是一种内功。当姑鸟肚子瘪下来的时候,我们会在家里的扫帚上拔下一根扫帚米儿,在姑鸟口上小心的扎个眼,然后不断轻轻的挤水出来。这个过程千万小心,不能挤破姑鸟,因为我们的目的是把姑鸟瓤清干净,留下完整的姑鸟皮。   挤完汁水,然后是一颗一颗挤出姑鸟种子,最后一关就是拔塞子。啥叫拔塞子呢?就是要把姑鸟里面的纤维部分,从细小的口里拉出来,太用力吧,姑鸟就撕破了,不用力吧,这东西塞在肚子里,姑鸟吹不响,所以拔塞子是个最高级别的技术活。所以此过程和技巧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拔完塞子,姑鸟就被我们掏空了。我们把一颗完整的姑鸟皮丢进嘴巴里,小口朝外,用力咬,它会发出很好听的声音,女孩子们很会使用口腔的吸力,让它不断鼓起来。至于怎么咬,我也不能形容,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对了,那声音,我也不能形容,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也。   回忆我的70年代——跳房子,大天空      举国上下,甚至全世界的孩子,都玩过跳房子吧,据说这个游戏来自古罗马和欧洲,所以,我的70后回忆,完全可能是大家共同的回忆。   我们小时候玩跳房子,圆拱里面写的是三个字:大天空。我们会丢沙包到大天空里面,然后跳房子,跳到大天空里面,拿起沙包继续跳回来。还有按照格子的单双,一边前进,一边要把沙包踢到正确的格子里,出界或者跳错了格子都算失败,这游戏蛮锻炼脚的控制力的。跳法很多,我都记不得了。   有时候我也纳闷,这个游戏是为了什么那么家喻户晓,尽人皆知呢?因为简单?因为有趣?还是花样多?你知道吗?   回忆我的70年代——跳皮筋      “小皮球,香蕉梨,马莲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我们小时候,都唱过这个歌谣吧,这就是我小时候每次跳皮筋的时候唱的歌谣。   我小时候跳的皮筋不是商店里买的那种,是轮胎剪出来的。我自己也剪过,剪起来硬邦邦的,一个轮胎可以剪好长的皮筋了,但跳起来沉甸甸的,也没有太大的弹性,打到身上脸上也疼得很,但有个好处,比较结实。现在的孩子用的都是那种很柔软的薄薄的那一种,弹性很大,但容易拉断。不管哪一种,拉断了我们就接起来,系个疙瘩,我们跳的皮筋都是一个接一个的疙瘩。   我们跳皮筋也有很多玩法,最常玩的方法就是,跳在皮筋中间,两腿跨左右两边再回来。先是把皮筋勒在脚脖子上,成功后再升到膝盖,再升到腰上,最高级别还不是头顶,是大举,大举就是两只手全部举起的高度。   我们那时候可真是高手如林呀,大举也有人飞上去能跨进皮筋中间,按着规则皮筋可以夹在腰间,猛的一跳,两边腿可以跨到两根皮筋外,再用裤脚挂住皮筋,轻轻一跳,跳出皮筋。   我小时候最喜欢玩皮筋了,但是我们院的孩子们,都不带我玩,因为我实在是太笨了,我想给人家抻皮筋人家都不要我。后来我妈妈找到一个很大的轮胎,给我剪了一挂很长的皮筋,我拎着皮筋找到小朋友们,因为我提供皮筋,接纳我成为一员,但是我只能做老稍子。啥叫老稍子呢,就是捎带着你玩,但不算成绩。   玩皮筋的年代,我是很自卑的。但我感激这种游戏带给我的自卑,让我懂得了优胜劣汰的规则,这种游戏也很锻炼人的弹跳力,耐心和群体意识,真是个好玩的游戏呀。         回忆我的70年代——我们喜欢的杂志《连环画报》   小时候看的杂志报刊,影响了我的一生。现在回想起来,数一数,有这么一些:《连环画报》《辽宁青年》《北方少年》《中国少年报》《故事会》《儿童时代》、《少年文艺》,长大些了,我开始看《读者文摘》《美术》《幽默大王》《世界知识画报》《家具与生活》《妇女之友》《深圳青年》《诗刊》《收获》《十月》,后来出现了漫画刊物,我最先看的就是《画书大王》,那是一个盗版刊物,《画书大王》疯狂盗版日本漫画,侵权严重,影响极大,受到日本出版社极大关注,日本方面直接到中央新闻局追究责任,最后遭遇停刊。之后的漫画刊物都是正规的了,比如《中国卡通》、《北京卡通》、《少年漫画》、《漫画大王》和《卡通先锋》。   我人生的第一次发表作品,就在《家具与生活》上,那一年我19岁。当时发表的是我的手工设计作品。后来我自己都记不清发表过多少作品了。   但是最有感情的,还是两本刊物《连环画报》。《连环画报》一来,我们三姐妹就开始疯狂争抢,不知道为此发动了多少争夺战。在那个画报里,我了解了太多朝代的着装,太多国外的服饰,还有很多经典的故事。以至于,做连环画家成为我人生的一个梦想。   回忆我的70年代——棉猴      (电影《孔雀》里张静初穿的就是棉猴)   我们东北孩子,都穿过棉猴。棉猴就是戴帽子的棉袍。我现在还能清楚得想起那样的情景,妈妈给我戴上帽兜,把帽子上的两根绳子系起来,我乖乖傻傻的等待着妈妈一个一个系好扣子。   东北太冷了,孩子的冷暖就是妈妈的担忧,我记得棉猴特别重,其实就是最暖和最挡风的小大衣,孩子穿起来就变成了一个小狗熊了。穿上棉猴以后人就特别笨,我常常摔倒,但是摔了也不疼,就是爬起来有点难。   家里的棉猴都是从老大传给老二,老二传给老三的。现在棉猴已经变成了羽绒服,城市里再也没有人穿那么重那么笨的衣服了,但是在我心里,那样的衣服,可以作为传家宝,传递着一家人的节俭,专递着妈妈的挂念,棉猴是爱的棉猴。   回忆我的70年代——妈妈的花棉裤      我小时候,特别没出息,老是在冬天尿裤子,把妈妈的棉裤尿得呱呱湿。   那时候哈尔滨真是太冷了,常常遇到零下30度的天气,这时候,孩子们放学回家开不了门,因为手冻僵了没有力气,我常在家门口一边搓手一边哭,搓上好久,手才会恢复知觉。   我小学的时候,妈妈做的棉裤是背带裤,我不喜欢背带裤了,我至今也想不通,为什么要给小孩子做那么麻烦的背带棉裤呢。我常常在蹲下去上厕所的时候,把背带掉在地上弄脏,也常常在站起来后,找不到背带或者系反背带。   我们学校的厕所是室外的,下课十分钟里全校的孩子都要上厕所,所以队伍排老长,小孩子在冷风里排队,越是冷越憋不住尿的。着急的时候,手本来就冻得不好使,还要先解开外裤的绳子,我们那时候没有皮带扎,都是一根绳子系在腰上,自己也不会扎,就扎个死扣,好容易解开死扣再解开背带裤上边的扣子还要解开侧面的扣,越着急越解不开,最后憋不住了,站在坑上,哗的一下尿在棉裤里。   还有的时候,上课时想上厕所,但不敢请假就憋着,憋得双腿瑟瑟发抖,抖得无法忍受,哗的一下,也就尿在棉裤里。   把妈妈的棉裤尿了,我不敢吭声的,棉裤里呱呱湿,几分钟之内,我的两条腿就如同掉在冰库里一样,冰冷的衬裤紧紧的缠在腿上。我就在原位坐一整天,放学了,步履艰难浑身发抖的回家去。妈妈发现我尿了裤子很心疼,一边骂一边给我换,我就更加害怕了。   后来再尿了裤子,我就回到家就躲在厕所里,脱下棉裤,放在暖气片上烘干,干一点了,我再出来。捱到晚上,就是一天里最温暖的时刻了。我们有个习惯,晚上棉裤、鞋垫都要放在暖气上烘,我也就名正言顺的烘干自己的棉裤。   多尿几次妈妈也会发现的,因为棉裤很骚。那时候,妈妈一个冬天要拆洗好几次我的棉裤,我也越发的不喜欢背带棉裤了。   后来我问了很多人,为什么要做背带棉裤,她们说,为了怕孩子的棉裤掉在外裤里,还有,背带裤可以护住孩子的肚子,不让孩子着凉。   但是我为了这种棉裤,可是遭了罪了。   小时候,妈妈每年给我们三个女儿每人做一套新棉袄,快过年的时候,妈妈要拿出积攒的布票买棉花,花布,然后就是每天三更半夜的为我们赶制新棉袄。   妈妈做棉袄的花布,都是那种又鲜艳又喜气的大朵花,现在看见深圳的东北饭馆里的服务员,穿的花衣花裤,就是我们棉袄的那种感觉。   棉袄不能用缝纫机,全靠手缝,妈妈先是找出牛皮纸的棉袄纸样,把花布铺在纸样上裁出来,然后把布料铺在地上絮棉花。絮棉花可是个耐心活,一层一层的往棉袄上絮,这补一点,那填一点,然后用大针脚简单的把棉袄绷起来,再细针密线的缝制我们的新棉袄。妈妈的针脚,你是看不出来是手缝的,和缝纫机缝的一样。   我们每个人都不是一件棉袄,有厚棉袄,还有薄棉袄,棉裤也是两条。因为太冷的天气,薄棉袄是完全不顶用的。幼年就失去母爱的妈妈常说:小时候我就每人疼,冬天连棉裤都穿不上,现在可不能让我的孩子冻着。   我们三个丫头呀,真不好伺候,小时候,棉袄不够花哨,要闹,长大了,太花花哨的棉袄,又要闹。   每年三十晚上,我们吃完三十儿饺子,快睡觉的时候,妈妈就把给我们准备好的新袜子、新裤衩、新衬衣衬裤、新棉袄,新外衣外裤发给三个宝贝女儿,大年初一早上,我们爬起来换上从里到外的新衣服,冲出家门去拜年。   那样寒冷和物质匮乏的岁月,妈妈给了我们太多的温暖和慈爱,三个女儿的花棉袄可以作证。   前几年,妈妈还给我做了一件新款式的唐装棉袄,我在深圳每年大年初一还能穿着妈妈做的棉袄,真是幸福呀。   回忆我的70年代——安全套水枪      (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的男孩 吹破了爸爸的安全套)   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里还有这样的情节,一个男孩吹破了爸爸的安全套又放回去,后来多了一个弟弟出来。我小时候,也会常常在床底下翻出安全套来玩。我们会用它来吹气球,接水当水枪互相喷。那时候心里还想呢,这么好玩的气球,藏在床底下做什么。   爸爸妈妈的秘密,我们从来没看见过,现在想起来他们养我们真辛苦呀。   回忆我的70年代——手工扫帚      讲到这个宝贝,我先问你:你挨过揍吗?在我眼里,这东西不是扫地的工具,是妈妈打人的凶器。   我们家里有好多把这种手工扫帚,有扫床用的,还有扫地用的。我们吃姑鸟,就在扫床扫帚上取扫帚米儿,给姑鸟扎眼。但是我们仨要是犯了错,妈妈能找到短扫把就用短的打,能抓住大扫把救用大的打,打着打着,扫帚就散花了、碎了,一个星期打坏一把扫帚也不算夸张。   扫帚打人可疼了,抽上身体,就是一条一条的红印子,似乎它上面的每一根细枝条都会发挥抽人的作用。妈妈打人很凶,反正除了正面和头部,妈妈哪里都不放过,用手挡就专打手,用腿挡就专打腿,要不就是打屁股,后背也打。而我小时候对这东西恨之入骨,一犯错误,还没等妈妈下手,我就会先抓起扫帚扔出门去。我也会在家长会之前,先把扫帚藏起来。   去年妈妈回东北老家,带回来几个大箱子,我打开一看,除了一些东北特产,还有好几把这种扫把。老人家对这种扫把特别怀念,她说用不惯塑料扫帚,说这种扫把扫得干净。   这一回看见这可恨的扫把,我居然产生了一种亲切感。看见扫把,就想起妈妈对我的管教,想起我小时候的顽劣和逆反,让妈妈操了多少心,生了多少气呀。   妈妈老了,再也不打我了,也打不动我们了,写到这里,又想哭了。   回忆我的70年代——锔锅锔碗,磨剪子戗菜刀      我小时候,常常见到挑着担子在街头巷尾锔锅锔碗、磨剪子戗菜刀、补破锅漏水缸的民间手艺人。他们挑着担子颤悠悠的的边走边吆喝:“磨剪子唻——戗菜刀——”、“锔锅,锔碗——锔——大缸!”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菜刀和剪子要她们给磨呢,我家有油磨石,爸爸就能磨的。后来听人说,过去的刀质量也不好,自家磨不好,磨刀人磨得飞快,收费也不高还是值得花这个小钱的。而且,有些使用刀剪的行业也需要专业的磨刀人。到了我们的年代,磨刀石也批量生产了,刀的质量也提升了,这个手艺基本上就销声匿迹了。   我见过在街上磨刀的艺人,记得他们的抹布特别黑,他的摊子一来,理发馆的师傅就拿剪子来磨。   我小时候看见过锔锅锔碗这门手艺,后来淡忘了,在张艺谋的电影《我的父亲母亲》中又回顾了这个手艺的制作过程。师傅手头拿一只被打成几块的瓷碗,用一根细长的绳子,将破裂的瓷碗拼接好,反复扎紧。然后将碗放在双腿之间。锔碗之前先打孔,钻孔的工具就像拉二胡的弦弓一样,弦线上绕一根10厘米长、下面装有金刚钻头的细圆轴,来回拉动弦弓,金刚钻头不断旋转,在裂缝的两边钻出了两排细小的洞。然后,从箱子里面取出像订书钉一样的铜锔子,两头套进小洞内,用小锤子轻轻把铜锔子铆进小洞,两排锔子跨越裂缝,把碎片连起来,碗就补好了。这样补回去的碗,裂缝之间不用胶水处理,也能滴水不漏。   锔缸的过程和锔碗差不多,师傅要点燃炉子,用弦弓钻破缸裂缝两边,每隔四、五厘米钻一个孔,钻好了需要的孔后,炉火中的小铁条也烧红了,锔缸师傅用钳子把铁条夹出,放在铁砧上将铁条两端打成尖尖的,插入钻好的孔中,把铁条尖在缸里面崴弯,这样缸的裂口就被“胀”住了。最后,锔缸师傅用手砂轮将铁条的尖磨平,抹些石膏溜缝。这样,缸就算锔好了。   过去东北人家离不了大缸积酸菜,缸坏了买一个不容易,赶上司马光那样的败家子砸缸,就得请师傅来了。   回忆我的70年代——拖煤坯      (电影《孔雀》里拖煤坯赶上下雨的时候,全家人用塑料布盖煤坯,用砖头堵住被雨水冲散的煤)   我们小时候住的都是平房,后来住上了楼房。住平房的时候,都要烧煤的。有烧蜂窝煤的,也有烧自己家拖的煤坯的。脱煤坯有两种,一种是煤球,用手一柔就一团,还有用一个方形模具拖出来的方型煤坯。   电影《孔雀》里,全家人参与拖煤坯,刚好赶上下雨,妈妈忙着用塑料布盖煤坯,爸爸用砖头堵住被雨水冲散的煤。煤在那个年代是很珍贵的,那是重要的生活资本呢。   我的记忆力,自己没有拖过煤坯,因为到了我的年代,已经住上了楼房,但是我仍然清楚的记得拖煤坯的场景,看见电影里的场面,熟悉而感动。   回忆我的70年代——弹棉花   我们70年代的人,常常在街头巷尾看见弹棉花的人。为什么棉花要弹呢,小时候没人和我说,我就一直瞎寻思。难道棉花必须要打碎了?打碎了才白?后来懂了,被子不能洗,棉被子用久了,里面的棉花被压实成了,不舒服也不保暖了,就需要弹开棉花。   弹棉花的工人真辛苦,死冷寒天的在外面工作,棉花瓤子飞满脸满头,他戴着口罩我估计也会伤到肺。师傅拿着一个大弓子,像射箭的弓,一个劲的弹,一边弹还一边絮棉花。   我常常去看弹棉花的,妈妈就说:“好好学习,不然以后就弹棉花去”。那时候的家长常常拿弹棉花、扫大街的工作吓唬孩子,可见这种工作的地位在当时人眼里多低。   现在我们看不见弹棉花的了,被褥革命给我们带来的是丝绒被、鸭绒被、蚕丝被、尼龙被,我们的床上用品越来越高档,这种工作渐渐的就消失在城市中了。 63 # 回复 作者: 静茹漫画 回复日期:2012-1-17 20:36:00   回忆我的70年代——糊信封      (电影《山楂树》里妈妈用锤子砸一个切刀,切整叠的信封)   《山楂树》热播后,我看了几遍。看见童年熟悉的脸盆、手编小金鱼,感觉亲切死了。   我和学生们一起看,当演到主人公家里三个孩子在家麻利的糊信封的时候,我问学生:“你们知道,这是做什么吗?”她们都回答:“不知道”。我说,这是贴补家用的私活。   电影里也通过主人公的嘴说出了糊信封的价钱,非常便宜。我们小时候,在家几乎都做过这种私活,糊信封呀,包糖纸呀。现在的孩子很难理解,几分钱也要挣吗?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但是我们在那个年代学会了分担家庭的经济负担,懂得了体谅父母的难处。   这个电影,勾起了我们的很多回忆,也希望会给今天的孩子,一些帮助和启迪吧。   回忆我的70年代——用头发切松花蛋      (电影《孔雀》里做松花蛋的场景)   我们的父母亲真伟大,什么好吃的都会做,连松花蛋我们也自己做。家里不管做什么,我们都会帮忙的,所以我们那时候的孩子,都会惦记家里人,长大了也特别有家庭观念。我最喜欢跟着做松花蛋了,抓泥巴滚鸡蛋太好玩了。一个大盆子里全是伴了草的泥巴,我们用泥巴把蛋糊上,还要用手攥紧,那手势就是照片上爸爸的手势。至于泥巴里放了什么配方我现在也不知道,反正过段时间,鸡蛋就黑了,鸡蛋上还有漂亮的雪花出来。   松花蛋上的雪花,是最让孩子们好奇的东西,我们东北是常常下雪的,雪花的花瓣居然和松花蛋上面的雪花一模一样,我就常常猜想,是不是里面太冷了,就出现雪花了,所以我认为,只有哈尔滨才有松花蛋,因为我们有松花江,别人的家乡没有。我问过爸爸,他也说不上来为啥有雪花,我胡思乱想了很多年,后来知道,就是一种化学反应。   切松花蛋也是个手艺活,我至今也切不好,那蛋又软又粘刀,搞不好就不成形了。每年过年,我们家和舅舅家都一起做饭,舅舅家的姐姐回来帮忙,她就很会切松花蛋。后来我惊讶得发现,她居然是用头发来切的。   姐姐拔下自己一根细长的青丝,把蛋拿来,一手拎住青丝的一头,嘴巴叼着另一头,另外一只手就提上提下的切松花蛋,细细的头发不会粘住很黏的蛋黄,但锋利的头发会把松花蛋切得整整齐齐。   你可能觉得头发很脏,但我们当时都是这样做的,哈哈,我们那个年代的绝招真多,我们从不因此生病。   回忆我的70年代——手绢      我们在小时候,每个人都有很多条小手绢。特别小的时候,妈妈还用别针把手绢别在我们的领胸口上吊着,随手就能拿到,还不会丢。长大了,我们就揣在口袋里,吃饭擦嘴是它,流鼻涕擦鼻涕也是它。一面擦脏了,我们就叠起来用另外一面,反正叠成小方块,里面每一层都擦脏了才洗呢。那时候我们每天晚上回家都要自己洗手绢、袜子、小裤衩,只有大的衣服才是妈妈给洗。   (这是男款的手绢)   商店里,手绢专柜是我最喜欢去的地方,我喜欢看看有什么新款的手绢上市,当时商店里的手绢分男女两款,男士的颜色素一点。手绢专柜上面用绳子吊着很多手绢,常常去看手绢专柜那是我们女孩子心里的一个念想,买不起花衣裳,但我们可以把那心思用在手绢上。   手绢也是我们的玩具,我们用它来叠小衣服小裤子,我最喜欢的就是叠小老鼠。叠成的小老鼠我就放在枕头边,晚上在睡觉也摸摸它。   回忆我的70年代——小人书   小人书和现在的漫画书,在当时孩子心中的地位是一样神圣的,都是心中最着迷的读物。我们每家都有很多小人书,而且街头巷尾还有小人书摊,两分钱看好几本。当时小人书的价格也便宜,一两毛钱一本。   我们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小人书,就看谁攒的小人书多,多的几箱子少的也有几十本吧。   我的启蒙老师也画过小人书,我那时候就想自己长大了就画小人书连环画去。这个梦想让我一直专注的研究小人书,还临摹过很多上面的画面人物和风景。   小人书上的故事,我至今还记得很多。我家的小人书以革命题材的为最多。《红灯记》《地道战》《游击队》,后来随着电视剧的热播,又出了《霍元甲》《陈真》等以电视剧为主题的小人书。   我家邻居有个男孩,家里小人书非常少,有一天他跑来对我说:“我家有一本《加里森敢死队》小人书。”我急得要死想和他借,但是他就是卖关子不肯借,后来我央求还就,好容易给我拿来了,我看了一会他就拿走了。   每个孩子对小人书的记忆都不一样,但是情感都是一样的。我们的怀念,是那样的刻骨铭心。      回忆我的70年代——刘兰芳的《岳飞传》   你是60后70后,一定不会不记得刘兰芳的《岳飞传》。全国人们听《岳飞传》,那叫一个万人空巷。   当时中国有三件大事:三中全会,粉碎四人帮,听《岳飞传》。你看看,这《岳飞传》的地位多么了不起呀。   播放时间中午一次,晚上一次,很多电线杆上就有室外广播喇叭,我们所在的厂区中午很多人下班回家,听到岳飞传就停在那根电线杆子下面,就像被暂停键按了一下就不动了,听完这段,大家才纷纷散去,好像恢复了启动一样。晚上那一次,全国人民家家户户围坐着听,那个时间段治安好得不得了。   那时候还没有电视,我们每天搬着小板凳准时收听《岳飞传》,她口头的很多评书用语,我至今都耳熟能详,还能顺口说一段。什么翻蹄撂掌、四马攒蹄、银枪银甲素罗袍、哈哈,说起来可带劲了。   而且,当时的人们不知道她是什么样子,我们听到有关她的传闻很多也很离谱,有说她是一个17岁男孩的,还有说她是瘫痪的。   我们被《岳飞传》的情节迷得茶饭不思,每次“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都让我们沉浸在意犹未尽和盼望之中。她得粉丝遍布全中国,不分年龄段,男女老幼,这种大碗,谁能及?   直到现在,我的心中,刘兰芳还是一个了不起的大艺术家,才艺双馨。      回忆我的70年代——过年分糖块   (电影《孔雀》里,妈妈过年给孩子们分糖块的场景)   我们小时候过年前,妈妈会带着我们去商场里买糖,如果水果糖买一斤,奶糖一定是半斤,因为奶糖贵,然后还会配一些大虾糖,可可糖,高粱饴什么的,高粱饴和大虾糖是我最喜欢的。   糖买回来,妈妈不给我们吃一块。到了三十那天清早,妈妈会把糖拿出来分给大家,那情景和电影《孔雀》里一模一样,一大堆糖果,一块一块的数出来。之后我们各自把糖拿走,大姐自己有抽屉,她会把糖锁起来,我小,忍不住很快吃完了,她的自制力强,都过十五了,她还有的吃,馋死我了。   因为我是最小的,也很傻,糖果也常常被姐姐骗走。我记得,二姐骗走我6块糖,我念叨一年,没让她又好日子过。   哈哈,看了《孔雀》的电影以后,我感动得哭了。      回忆我的70年代——菜窖,国光苹果   我们东北人家,以前都有自家的菜窖,为什么要挖个菜窖呢,因为冬天需要储存很多蔬菜,冻在窗外吧,白菜萝卜就不能吃了,藏在家里吧,屋里温度高,都烂了。我们总不能把青菜全部腌成咸菜晒成干吧,总要留一点补充维生素的。而菜窖就是最好的储存窖,温度低但不会达到零下,法国人储存红酒也是一样的。   菜窖一般不在我们住小区附近,都在稍远的郊区。有菜窖的地方,都是很多菜窖连成一片的。但大家也不会弄错,自家挖的菜窖,自己会用锁头锁起来。那时候也不会有人偷菜窖,大家都有,里面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   我家的菜窖很深的,有的三四米深呢,那是爸爸一锹一锹挖出来的。我记得,小时候爸爸常常带我们去菜窖送菜取菜。秋菜来了,我们选出一些最好的,送到菜窖里储存,需要吃什么,我们也会常常来拿。   菜窖口上,悬挂着一个软梯子,总是爸爸下去的,我从来没下去过,爸爸下去后,会先点燃一根蜡烛,蜡烛着下去,就是安全的。因为菜窖里可能会有一氧化碳活有害气体的,我们听说有的人就死在菜窖里的可怕事件。   我们在上面,拿一根很粗的麻绳拴住一个筐子,里面装好秋菜送下去,爸爸在里面接,接完了,我们再把筐子拉上来。菜窖里面,还有很多挡板和分区,一般储存在菜窖里的主要是萝卜、白菜、胡萝卜还有苹果。   爸爸妈妈的工厂,每年会分几箱国光苹果,那种苹果全身都是绿色的,没一点红色,当时吃很难吃,又涩又硬,但是在菜窖里储存几个月,就会变得很好吃,又脆又甜。因为有了菜窖,让我们一个冬天都有苹果吃。   后来我们的菜窖地被开发了,我们也不需要储存什么了,改革开放以后冬天啥都买得到,那种国光苹果我们也不再吃了因为冬天里可以吃到更好吃的苹果,还有太多水果可以选择。   回忆我的70年代——抽冰尜,滑刺溜,脚滑子,爬犁   我们管陀螺叫“尜”。所以小时候我们抽陀螺,就叫抽尜。“尜”是个会意字,大小大的玩意,就是“尜”。我们的尜,基本上都是木头的,就是爸爸在车间里,用车床旋出来的。一到冬天我们就拿着鞭子抽那个旮,最喜欢在有滑刺溜的地方抽。   什么叫滑刺溜呢?就是下过雪的路上,人走的多了,有的地方就出现了一条一条的冰,孩子就专门在一条冰上,滑来滑去,通常冬天的道路上,走几步就一条滑刺溜,我们上学放学都是滑着滑刺溜走路的。   我们小时候,还会自制脚滑子。什么叫脚滑子呢?就是脚滑板。脚滑子很容易做的,找两块和脚一样大的木板,在木板下面钉两条粗铁丝,再在木板两边钉几个钉子,拴上绳子,绳子把脚绷住,我们就可以用这块木板当做滑板,满街滑雪滑冰了。   我们小时候,冬天到处都是冰雪,上学放学的路上也是冰雪铺路,所以男孩子成天缠着脚滑子,技术都练得很棒。   我们家里都有一个爬犁,木头的,下面是两条铁片,一拉起来走得很快的。爬犁原本不是孩子们的玩具,是爸爸妈妈冬天里的拉杆箱。冬天天寒地冻,主要的搬运工具就是自行车和爬犁,我小时候,有自行车的人家也不多,但每家每户都有一个爬犁,平时拉砖拉煤拉秋菜,全靠这个爬犁。不干活的时候,爬犁才是孩子们的玩具呢。   我们城市里住的老百姓是不用动物拉爬犁的,不像电视里爱斯基摩人那样,用雪橇犬拉爬犁,但是在东北农村和很多旅游景点,是有马车拉爬犁的。      回忆我的70年代——男女有别   “一大帮女的一个男的,看你走不走,不走癞皮狗。”这是我们常常哄走男生的歌谣。   我们那个年代的孩子特别封建,上课男生和女生之间要画一道三八线,男生过杠了,女生就用尖尖的铅笔尖扎男生。基本上女生都很小心的维护着自己画的线。有一次,我和同桌因为过杠的事情,胳膊肘展开疯狂激烈搏斗,一下子磕麻筋了,当时就冒汗了。   我记得上小学时,我们上学放学,男生和女生要列成两队,拉着手走出学校。我们都不好意思,两个人都用小手指头勾一下,哈哈,这里用“勾搭”这个词最好了,就是勾一下搭上去就好了。   我同桌的那个男孩,总是大咧咧的抓着我的手,但是我现在还记得那个感觉,说不出来,有点不适应也不讨厌,似乎还有点甜蜜的味道。   我们也是最后一批这么男女有别的孩子了,现在深圳的中学生,穿着校服就当街拥吻。说实话,我也没觉得看不下去。   回忆我的70年代——自制手枪、弹弓   我在网上找到了制作弹簧枪的图,相当准确。当时很多男孩子都想得到这样一把枪,不过需要家里有巧手的爸爸或哥哥给做才行的。这种弹簧枪打人可狠了,弹出去的子弹力量很大,当时我们都用纸来叠子弹的,叠出来的子弹折一下,挂在橡皮筋的机关上,扳机一勾,子弹啪的飞出去。要是用个石头什么的当子弹,恐怕会打出人名的。   小时候,爸爸为我做过一把这样的小木头枪,那可是我最心爱的玩具呢。我虽然是女孩,但是女孩的游戏都不擅长,反而很喜欢男孩的游戏,尽管男孩的游戏我更不擅长,哈哈。那把手枪是缠了爸爸好久,才给我做的,那时候的爸爸,都心灵手巧,关键是他们很忙没那么多时间给我们做玩具,家里的伙计就忙死了。   弹弓,我也玩过,但没有拿来打过鸟。      回忆我的70年代 ——打口袋丢沙包   东北沙包的叫法就是口袋,别人叫做丢沙包,我们叫做打口袋。我们在口袋里面装的都是大碴子,就是玉米碴。这种口袋打起来不疼,又不是沙包那么沉,很好的手感。我小时候玩的口袋,都是自己缝的,开始缝的口袋,打几下就碎了,后来越缝越有经验了,就不会打散了。   我们通常要分成两组,一组是打口袋的,一组在中间躲避。这个游戏最锻炼躲闪的敏捷性了。中间的人若被口袋打着就得下去,我们叫“下市”。要是用手抓住飞过来的口袋,就能救一个人上来。我们打口袋的,专门攻击下三路,因为头是不能打的,打到了犯规也要下市,中间部分太容易被接住,就是腿很容易打。   打口袋有点象棒球中“投手”和“捕手”之间,投的人需要看准打狠,躲的人需要闪转腾落,还要想办法捕到。   哈哈,打口袋可是有意思的游戏呀。      回忆我的70年代——撞拐子、拉马、搭马架子      撞拐子,也有叫斗鸡、抗拐的,这是男孩喜欢的游戏,拼的是单脚站抗击打的能力。校园里课间就很流行玩这个,可以搞团体赛,也可以玩打擂台。手抱一腿为攻击腿,另一腿单跳动,进攻,后退,则闪。可以一对一单挑,也可以分组对战,最好玩的是集体混战,很多孩子打成一团,这时一个人单刀直入,左擗右砸有万夫不挡之勇。如入无人之境。   我是女孩,也玩过的,我们那时候,一大帮孩子,也跟男孩一样玩摔跤,撞拐子。我老是被撞倒,现在我的平衡力也不好。   这个游戏叫做拉马,这个游戏是双方都背着一个伙伴来撞、拉。玩起来很凶的,常常连滚带爬的双双撞翻。   还有个游戏叫做搭马架子。这是男孩子们玩得最嗨的游戏,一个人从后面抱住一个人,被抱的人把两只脚搭在另一个人的两个肩膀上,由他抱紧了,再挺直了腰,三个人就成为一辆战车。还有一种就是两个人拉着手,一个人坐在这两只手上,也是一辆战车,冲击对方。   两个战车相互冲击,多半是是一双脚和另一双脚相撞,这种游戏玩起来很凶,常常被撞翻的。那时候街面上常常深更半夜孩子们才会散尽。   我们70年代的男人,往往比较宽容,人际关系种业不在乎小小的冲撞,不缺少男人气概,小毛小病克服一下就过去了,遇到很多人生关口能挺得过去,就是小时候在这种游戏下造就的坚强和宽容。   这么一撞,那么一翻,小男孩就变成了大男人。   回忆我的70年代——轱辘圈   这种铁圈玩具,有很多叫法,大部分地区叫滚铁圈的,我们叫轱辘圈。   东北是重工业基地,尤其是哈尔滨,我们又是工人家庭出来的,钢铁是不缺的,所以我们那边的男孩子,最盛行的就是玩轱辘圈。还有的男孩,把家里灶上的炉圈拿来玩,刚好配上炉钩子。   我是女孩,不该玩这玩意,但是我曾经和邻居的男孩学过,确实需要技巧,我玩不来才放弃的。   但是我相信,所有70后的男孩,都应该怀念这种玩具吧。      回忆我的70年代——棉花糖   小时候我们吃的糖里面,觉得最神奇的,就是棉花糖了。看着小贩把白色的粉末放下去,用一根木根绕啊绕,就出来一团棉花糖。我们一边走一边舔棉花糖,能吃很久。   这就是做棉花糖的离心机,小贩用一个脚踩着,把糖放进中间,棉花糖就从一个风口飞出来。但是什么工艺把糖变成了棉花,我到现在也不知道。   现在才知道,棉花糖应该对身体不好的,特别市有颜色的,都是加了色素,那白色的粉末也不一定是糖。建议孩子们还是别买了。   回忆我的70年代——黑白老相册   70年代的相册就那么几种,照片上这一种我也有一本,图案都一模一样。这种老相册,里面的垫纸是黑色卡纸,每一张黑卡纸中间夹着一张薄薄的半透明白纸,是为了保护照片用的。   我们在照相馆才能买到这种相册,还要附加买一些金色和银色的三角,来固定相册。   现在看来这种相册是老古董了。但是当时,我们觉得这样的相册相当的时髦,比爸爸妈妈那时候,把照片夹在很土的相框里时髦多了。我还会把自己的照片在黑卡纸上摆一摆构图设计一下,然后用金色的小三角把两边固定住,用胶水粘在相册上。一旦沾上了,基本上就不能更换了,因为揭下来卡纸上很难看的。   后来又出了一种更好一点的相册,就是可以更换的了,但这一种比较贵。这一种是一层很光滑的玻璃纸,粘在一层带黏性的白卡纸上,这种白卡纸上面还有一些瓦棱纹。我们把玻璃纸揭开,照片往里面一夹,照片就被粘住了。想跟换哪张照片也方便,揭下来换一张就好了。但这样的相册用久了,胶也没那么黏了。   这两种相册都是黑白相片年代最常用的,那个年代,相册的规格也很多,因为黑白照片小,可以在不同大小的相册上摆个花样什么的,后来出了彩色照片,彩色相片基本上固定的尺寸,相册的规格也就固定了,一本相册里面都是塑料页面,一页上面基本上就是塞进四张彩色照片。再后来,我们冲洗一卷相片,就会送一本简易相册,人们连相册也不需要买了。   怀念我们的老相册呀。      回忆我的70年代——搅糖稀   现在的孩子可能都玩过这玩意吧。搅糖稀既是好吃的,也是好玩的。   糖稀是一种糖,在常温下居然不会凝固,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买回来的时候是透明的,搅来搅去救变白了。可能是搅入了空气,里面充满了气泡的缘故。   我们买5分钱的糖稀,小贩给我们两根竹棍,我们就一路两手搅着糖稀、拉着丝,像杂技演员和指挥家一样一路玩回家。一边玩一边舔一点,直到玩够了,把它吃下去。      回忆我的70年代——一把抓纱巾   我们北方人,春季秋季都要带纱巾出门的,因为那时候刮大风夹带着沙尘很严重,不带纱巾走一趟就是满嘴沙土了。特别小的时候我们是戴口罩出门的,后来出了一种叫做“一把抓”的纱巾,我们女孩子就带着纱巾来挡风沙。   为啥叫做“一把抓”呢,就是把纱巾团起来,完全可以放在手心全部抓住,这是在表扬纱巾的柔软轻薄。   我记得我有一条粉色的纱巾,但同学有带金线的,当我羡慕了好久呢。      回忆我的70年代——友谊雪花膏、嘎啦油、头油、蜂花洗发精护发素   这个友谊牌雪花膏我和妈妈姐姐从小用到大,用完的瓶子都留着,就可以去小店里买散装的雪花膏了。那时候商店里的化妆品专柜有个很大的罐子,我们拿着瓶子去,阿姨拿着一个小勺子,给我们打满。散装的比有包装的药便宜一点,但质量绝对是一样的,那个年代的商家诚信还是值得信任的。      回忆我的70年代——包书皮   我们小时候,每个孩子都要学会做一个工作,就是包书皮。一般我们会找一些旧的挂历、牛皮纸、画报什么的,来包上自己的每一本书。我现在还能娴熟的包书皮,就是从小练出来的。   而且我们去图书馆借书,借回来的书,也是包着书皮的。那个时候,人们对书的热爱和珍惜,真是难以形容的,我们把书当做宝贝。有时候,在图书馆借的书,看书皮坏了,还会自己更换一个新书皮。   现在的孩子,可以购买漂亮的塑料书皮,学校也不大要求孩子包书皮了。   回忆我的70年代——白衬衫蓝裤子   我们小时候开运动会、春游、过六一节,都要统一着装,就是白衬衫蓝裤子。出去集体活动,除了白衬衫蓝裤子,我残存的记忆就是,妈妈会做一大饭盒蛋炒饭。   70年代以后,就出现了校服,现在的孩子最反抗的就是穿校服,他们觉得难看。我一同学的孩子,每天早上妈妈看着她穿着校服上学的,突然有一天校长来电话,说她的孩子从不穿校服。原来那孩子,每天都穿着校服去上学,到了学校就进厕所换下来,穿着自己的衣服上课。   我们上学的时候,不知道校服是什么,在日本电视剧《排球女将》里看见穿校服的高中生,羡慕死了。   我们是中国最后一批穿着白衬衫和蓝裤子白球鞋的孩子了。   回忆我的70年代——恋曲1990   1997年,街上突然流行了一首歌《恋曲1990》,然后就是街上所有的店铺全部播放着这首歌,而且播放了很久。我听说,这首歌是罗大佑为亡妻专门写下的,那一年她的妻子离开了这位才华横溢的歌者,让他心碎欲绝。   我当时只有20岁,每次听到这首歌,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感伤,这首歌不但写在了那一年的街头巷尾,也写在了那一年我记忆的磁盘上,终生都不能磨灭。   我曾经无数次幻想,罗大佑和妻子诀别时的场景,常常唱着唱着自己就哭了。   回忆我的70年代——麦乳精   周立波是60后的,他常常提起的故事,就是吃麦乳精的时候,乘一小勺,还要调一调。我知道有麦乳精这东西,是在同学的家里,当时她拿出一个精美的罐子,乘一勺,放在水杯里。我看见一些白色的颗粒落下去,水就浑浊了。然后她给我尝了一口,哇塞,我感觉好好喝。后来我也吃了一口干的,真的黏在上牙堂上,和周立波说的一样一样的。现在还记得干吃的那个味道呢。   后来,妈妈生病的时候,也有人送来了麦乳精。我们都狼一样的给吃掉了,妈妈都没喝多少。   我们当时都以为这是一种贴别滋补的好东西,还有农民卖掉鸡蛋给孩子买麦乳精吃。现在懂了,什么都没有天然的食品最好,最有营养。      回忆我的70年代——眼保健操   现在的孩子做眼保健操,是为了你自己保护视力,我们那时候,做眼保健操,是为革命保护视力。因为我们的眼保健操,就是这样说的:   为了革命,保护视力,眼保健操开始!(图)   第一节:揉新音穴;第二节:挤按新音穴;第三节:摇四白穴;第四节:轮刮眼眶。      回忆我的70年代——喇叭裤、蝙蝠衫、蛤蟆镜、狮子头、港衫   80年代流行喇叭裤,年轻人都比谁的裤脚费。可是成年人对这个是围追堵截的。那时候,我们学校常常会突击检查,某一天的早上,校门口站着拿着大剪刀的纪律老师,看见男生的喇叭裤上去就是一剪子。那个年代没什么人权的。到我长大一点,连妈妈都能接受喇叭裤了,因为那时候做裤子喇叭一点已经成为惯例。我记得,妈妈给我做了一条米色的方格涤卡布的喇叭裤,我美得呀,洗完了还要熨好久,把摺熨得直直的。   蝙蝠衫是我们那个年代流行一时的时装。似乎这个款式,来自台湾的邓丽君。我也曾有一件蝙蝠衫,袖子很宽很宽,但这种衣服外面很难穿外套了。呵呵,有趣吧。   是当时的潮人,哈哈镜,喇叭裤。那时候年轻人都流行戴蛤蟆镜,还要留着上面的上边,那才算真正潮。   我们那时候曾经追捧过一种衬衫,领子很大,有很花的图案,因为是从香港流行过来的,我们都叫港衫。有长袖的,也有短袖的,那短袖的,就是现在的T恤衫。   我们那时候,突然街上出现了很多私人的发廊,男生女生都去烫头。很多年长的人看不惯男人烫头,就管他们叫做狮子头。   那时候,喇叭裤、蝙蝠衫、蛤蟆镜、狮子头、港衫配齐了,手里再拎一个四喇叭的录音机,就是当年最潮最牛X的人了。      回忆我的70年代——录音机和磁带   自从有了录音机,唱片就没那么火爆流行了,逐渐的,磁带就成为主流。我记得当时看见同学家有了录音机,心里好痒痒,我们总是和爸妈吹风说录音机可以学英语,于是我们家也买了一台三洋录音机。   哎呀,当时的小青年,家里有了录音机可就神气了,出去野游的时候带上,可以在草地上跳迪斯科的。那时谁家娶媳妇,婚礼上一定有个年轻人带着蛤蟆镜穿着喇叭裤和港衫,提着一个好大的三洋录音机,里面放着刺耳的迪斯科音乐,那叫一个时髦。   我记得最早大家几乎不怎么买原版磁带,谁有一盒正版的磁带,我们就买空白磁带去翻录。而且磁带还可以反复录音,不喜欢的歌可以洗掉的。   我记得当时一盘磁带的价格是7块钱,而空白磁带才3块,照片上的TDK就是我们当时常常买的品牌。   那时候,磁带听得久了,常常会出现绞带的情况,我们自己就会把磁带小心拿出来用铅笔伸进磁带的圆孔里,一点一点的转动,把磁带转回去。我们还会购买清洗带来常常清洗下录音机的磁头。   那时候,有条件的人家,收藏很多磁带,保管得好好的,还会常常用清洁一下磁带。   当时大家都很擅长录磁带的,大家互相传递,互相翻录,完全没有版权意识。哈哈,那个年代啥叫版权都没人知道的。      回忆我的70年代——挂历   挂历出现于在80年代,我们过年的时候,谁家挂一个挂历,那是相当让人羡慕,而且这种羡慕还要持续一年多的时间呢。当时流行的大部分都是明星挂历,有一年过年,我在舅舅家看见一本封面是刘晓庆的挂历,我看了很久很久,喜欢得不得了。   那时候,我常常看着挂历上面的那些明星的眼睛走来走去,发现无论我走到那个角度,她都是看着我的。那种感觉,好神秘。后来明白,这种特写,只要看着镜头就会有这个效果。   后来每到元旦前,亲朋好友也都很时兴送挂历。我印象中,姐姐的好朋友送来一本世界名画的挂历,挂历里是12张特别精美、特别漂亮的古典油画人物,尤其是两幅《穿蓝衣的少年》《红衣少年》,让我刻骨铭心的存在了记忆中。一个孩子的早期艺术启蒙,往往就是这些生活中出现的画面开启的,一本挂历,一张小卡片,一片书签,都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姐姐看到这篇博客,相信她一样可以记得这本挂历,记得挂历上这几张名画。一年过去后,这本挂历在家里珍藏了很多年,我们都曾经临摹过这本挂历上的画。      回忆我的70年代——挂历做门帘   (图上就是做门帘的配件,把它们连起来,就成了门帘)   我们那时候,流行一种用旧挂历做成的门帘。几乎街坊邻居的女人们,都在家里忙着做这种门帘。这种门帘做起来还真是漂亮,图案花花绿绿,风一吹叮呤当啷的响,蚊子苍蝇啥的,都进不来。 夏天用这种门帘,又通风又漂亮。   做这个门帘好麻烦的,我们都参与过帮忙呢。先将旧挂历裁成细长的等腰三角形,卷在曲别针上做成一个个的配件。再将曲别针两头用尖嘴钳弯成S型,弯好后一个配件就完成了。很多很多的配件颜色不同,在穿门帘之前,可以先拼出图案来再穿成门帘。最后用木条将所有做好数根均匀的固定好,一个漂亮的门窜就做好了。   我们那个时代真是很环保,什么都可以成为再利用的原材料,我们那个时代没有废品。      回忆我的70年代——大大泡泡糖   这种大大泡泡糖你还记得吗?这个品牌在孩子们心中是响当当的呢:大大。   我记得当时我特别喜欢吃,包装上面的小女孩吹泡泡我好喜欢,我记得5分钱一块,这种糖我们吃完了,还要把剩下的吐出来玩很久。玩得黑黑的,拉成丝,捏成球,碾成条。   我们还用自家的白面做过泡泡糖呢,就是不停用水洗一个面团,洗到很黏很有弹性的时候,就可以当泡泡糖来吹,但是很难吹得出大泡泡,而且不甜,越嚼越恶心的感觉。   泡泡糖,美好的回忆。      回忆我的70年代——电视   我人生第一次看电视是在大姨家,当时看的是黑白电影《董存瑞》。当时听大姨说,每天晚上必定有一个电影,把我们羡慕死了。我们平时得到一张电影票,三个孩子要抢破头的,每天晚上在家里看一场电影,那不幸福死了呀。   我看的第一步电视剧是《排球女将》,在工厂的单身宿舍看完的,我看的第一部动画片是《花仙子》,是在邻居家看完的。那时候,谁家买了电视,基本上就等于开了一个免费的电影院,电视剧的主题曲,就是一个号召令,家里没有电视的人,音乐声一响起,就搬着板凳去他家等候了。主人不但不能恼怒和拒绝,还得好茶好水的招待大家。那时候的人真厚道,先富起来的那部分人,完全有共产主义的高境界。   当时买电视还得托人,没有关系很难买得到呢。我记得那时候有个贪污犯叫王守信,就靠帮别人买电视机赚钱,也诈骗了很多人买电视的钱,那可不是小事,一个电视的钱,往往是一个中国家庭全部的积蓄。   等我们家买电视的时候,已经出了彩电了,我都已经14岁了。当时妈妈看我们每晚跑到邻居家去看电视,就狠心拿出所有的积蓄,买了台14寸的彩色电视。妈妈还常常提起,买电视的钱,还有一部分是借的。   电视买回家,我们再也不用去邻居家看电视了,全家人每天看到雪花点才罢休。   记得期末考试的时候,正在热播《射雕英雄传》,妈妈不许我们看电视,让我们复习功课。但是到了《射雕》播放的时间一到,整个夜空回荡的全是罗文和珍妮的歌声,每家每户同一时间都在观看这个电视剧,就成为集体喇叭在广播了。我们根本学不下去的,支愣着耳朵,把每晚的两集全部听完才算罢了。   说说我当时着迷的电视剧吧《大西洋彼岸来的人》《射雕英雄传》《霍元甲》《陈真》《血疑》《阿信》《一剪梅》《星星知我心》《上海滩》《加里森敢死队》《流氓大亨》等等,还有很多。   动画片就最难忘了,《铁臂阿童木》《花仙子》《聪明的一休》《猫和老鼠》《米老鼠和唐老鸭》《圣斗士星矢》《非凡的公主---希瑞》。   回忆我的70年代——小喇叭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现在对学龄前儿童广播:小朋友,小喇叭开始广播了,滴滴答,滴滴答,滴滴答打滴。   我是小叮当,工作特别忙,小朋友来信我全管,我给小喇叭,——开——信——箱。   小喇叭广播完了,小朋友再见。   你熟悉吗?那可是伴着我成长的儿童节目。每天到了小喇叭时间,我们全都在家里等着听,这种看不见的聆听,给孩子的是更多的遐想空间。我记得,周围多大年龄的孩子都在听小喇叭,姐姐在16、7了,我们还在一起听小喇叭呢。   当时最爱听的就是孙敬修爷爷讲故事,孙敬修爷爷讲的《西游记》,我们听得如痴如醉呀。还有曹灿叔叔的故事也特别多,我也听得如痴如醉。   小喇叭节目永远是我童年最美好的记忆。   回忆我的70年代——白球鞋   我们那时候,孩子上学一定有双白球鞋的。上体育课、开运动会,老师会要求我们穿的。   自己的白球鞋,要自己来刷。我们想让自己的旧球鞋更白一点,有两个方法,一种是用一种专门刷鞋的白粉来刷鞋,刷完了雪白雪白的。还有就是用肥皂刷,但刷完了会黄的,我们就用白粉笔把黄色的部分涂一涂,虽然丑点,也将就看。   我们那种白球鞋底很薄,穿久了脚底就会疼,下雨时穿,会呱呱湿的。但是孩子们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因为没有别的选择。   现在的孩子,有耐克、乔丹、李宁、安踏的旅游鞋,竞赛有专门的跑鞋,爬山旅行还有登山鞋,我羡慕孩子们的脚丫,这么小就被鞋照顾得很舒适。   但我们的脚,从小穿白球鞋长大,后来穿任何稍好一点的鞋子,都感到很幸福,所以,白球鞋是帮助我们实现幸福感的鞋子,我们70后还有那么高的幸福感的秘诀,就在于此。      回忆我的70年代——电视报   自从有了电视,我们就离不开电视报了,似乎没有电视报我们就会错过好看的节目一样。电视报每周一期,我们提前一个星期,已经对电视节目了如指掌了,每天几点钟播放什么,我们也早早知道,准时的等候。   电视报伴着我们很多年的时光,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人们不再依赖电视报了。我们拿着遥控器,摇到哪里算哪里,从来不怕错过什么,也不大会等候什么。   现在我的小侄子,真是神奇,自己拿起遥控器就能自己熟练地搜索到时间表,还能锁定预约,经常是我正看呢,电视节目突然没了,跳出一档儿童节目,真吓人哪,一年级的小朋友就能如此熟练的运用高科技啦。   前两天哈尔滨电视报找到我采访,我告诉年轻的小记者,我是从小看这这份报纸长大的,她很惊讶,才知道我是哈尔滨人。我心里还在暗自惊喜,这份报纸还存活着呀,真是太好了。   回忆我的70年代——《大众电影》   我们那个年代的人,应该都狂热的追捧过一本杂志《大众电影》。那是中国人心中最美的偶像云集的一本书。我现在再看《大众电影》里的张瑜、王晓棠、刘晓庆、陈冲、沈丹萍的照片,仍然觉得,她们当年真的好美。而且,这本杂志的拍摄水平,现在看也不落伍,仍然有高水准的把握,这本杂志的印刷水平在那样的年代来说,也是相当好的。   这本杂志的封面人物一定代表着当时最风行的一部电影,那时候,全国人民都看相同的电影,那对这些明星的追捧也是集中轰炸原子弹式的,恐怕再也不会有那样年代,那样的家喻户晓的明星了。   我家邻居的女孩,曾经做过明星梦,还给大众电影写过信,当时她的愿望就是能找到张瑜,想和她学习表演。后来,我看到一些老电影明星的采访,她们每个月都能收到成麻袋的读者来信。   《大众电影》给我的少女时代,太多青春幻想,太多美好的回忆了。      回忆我的70年代——唱片   在流行磁带之前流行听唱片,爸爸就为我们自装了一部唱片机。我们常常购买的是那种红色、绿色的薄唱片,这种唱片比黑胶唱片便宜很多。我记得大的是3块,小的是5块,只有在大商场的乐器专柜才买得到。   我家的第一张唱片是李谷一的专辑,里面有《泉水叮咚》《心中的玫瑰》还有《边疆的泉水清又纯》,我最喜欢的,就是《心中的玫瑰》,常常含着眼泪在听。   后来,我们买了好多当红歌星的唱片,有朱逢博、朱明瑛、苏小明、郑绪岚、谢丽斯王洁实、周旋,还有好几张相声的唱片。这些唱片我们成天翻来覆去的听,怎么都听不够呀。   我当时最喜欢的就是看针头落在旋转的唱片上,立刻就发出好听的声音。唱片机还有个好玩的功能,就是转换转速,慢转声音会立刻变成老头,快转就会变成尖利的小孩声音。我也是那时才恍然大悟,电影《宝葫芦》里宝葫芦的声音,就是这样制作出来的呀。我老是看唱片的纹理,怎么也想不通,这一圈一圈的细纹,里面是怎么存住那些歌声的呢?   唱片在我们心中,就是珍宝。我们小心保存,还常常用手绢来清理,可不敢有半点的损伤。   大概13岁那一年,过年了,我得到了爸妈的压岁钱,就径直飞奔跑去商场买了一张梦寐以求的大唱片,就是5块钱那种,自己兴奋的不得了,这种大唱片里至少有20首歌,而小唱片只有7、8首。   我像保护婴儿一样,把唱片抱在怀里往家走。结果,过年的时候街上人很多,我迎面过来两个兴冲冲谈话的男人,一下子把我撞倒在地,我爬起来一看唱片已经碎了。周围围上来很多人,我含着眼泪傻呆在那里,其中一个男人看见周围很多人,就开始埋怨我:“你这个孩子,怎么不看路呀”然后对旁边的人说:“你都看见了是吧,这个孩子走路不看道”他又好像很愿意负责的样子对我说:“看,你这么不小心,把唱片都撞碎了,我给你两毛钱吧”。   我非常委屈也非常气愤,浑身都抖起来了,把随唱片扔在地上,转身离去。   这个伤痛的记忆,让我很久不能释怀,那个男人丑恶的脸我现在已经记不清了,不是写这篇博客,我也不会想起他。他撞碎的是一个孩子新年最美好的盼望,他带给我的委屈和愤怒持续了很多年。      回忆我的70年代——烫画   我家的家具打完了,木匠师傅走后,最后一个步骤还没完成,就是找人做烫画。   当时的家具,特别时兴烫画,烫画这门手艺现在很少人在做,但那时候,烫画艺人是相当受欢迎,收入也相当可观。烫画其实也好简单,就是用一把烙铁,在胶合板上烫出画来,关键是手艺,关键是手法。   我家大衣柜门上的烫画,是一幅山水画,我们家是把烫画镶在玻璃后面,保护得很好,另外一个门,用粉色的布帘代替,估计是烫画的费用高,就省了。   我在记忆里清晰记得那幅画,远山、瀑布、近处有亭台楼阁,崎岖山路上有个担柴的樵夫,芥子园风格的树木,每一笔都遒劲有力,虚实相间。烫画的笔调并非国画的黑白对比,因为烫出来的笔触是棕色的,在木色中,整个画面的颜色十分和谐,十分美丽。   我当时还临摹过那幅画,心里面信誓旦旦的想,将来我的家具,一定我自己来画。哈哈,现在我的家具,没有能烫得上画得地方了。      回忆我的70年代——南方师傅打家具   我们小的时候,使用的家具柜子,都是自己做的,房头屋后,经常看见一个刨子台,打家具的师傅一身刨花,在忙活着。有的家里自己打,这需要一个会木匠活的男主人,自家没有的,就请师傅来打。   我们家的阁楼上一直藏着一些木板,我常听爸爸和妈妈谈论,哪块是红松、哪块是水曲柳,我只知道红松做家具最结实,档次也高。水曲柳做家具表面,纹理好看。   街上流行靠边站(靠边站就是折叠圆桌,折起来就能靠在一边,得名靠边站)和高低柜、三开门大衣柜的时候,我们家请来两位南方师傅打家具。这些南方师傅赚的就是手工费,是靠手艺吃饭的江湖手艺人,他们在家属区里干活,全靠口碑,不用打广告,师傅通常包吃不包住,材料也是我们提供的。他们来到我家干活的时候,爸爸妈妈每日必有酒肉招待的,东北人招待客人一直都很讲究,决不能让客人吃不饱,也不能少了四个菜和酒肉的。那段时间我们可高兴了,因为每天饭菜都比平日好很多。   师傅把木料破开刨成木板材,就在家里叮叮当当的打家具,满屋子都是一股木料的味道。我成天在刨花里寻找我的乐趣,一会拿刨花烧火,一会拿刨花画画,我也常常能找到一些小木块和钉子来玩,那段日子也不需要打扫房间,这让我比平日兴奋很多。   我亲眼看着一堆木料,变成一个高低柜,一个靠边站,还有一个很漂亮的三开门大衣柜。师傅的木工活相当讲究,相连处全“卯”活,就是连接处相互嵌入,完全不用钉子钉,所以那才叫全实木家具。我亲眼看着他们装合页,安柜门,装抽屉,粘家具腿,粘花边牙子、安玻璃,打砂纸。家具开始是纯木颜色的,木匠师傅又用透明漆一层一层的刷,刷一层油漆,打一遍腻子,打一次砂纸,最后家具光滑照人,非常漂亮。最后剩余的木料,还打了几个小板凳。这些家具依旧比现在买的家具结实耐用,留下来的,都成传家宝了。   当时哈尔滨人修鞋、做成衣、打家具都依靠南方人,因为东北人自己干活粗,到了过年的时候,这些南方师傅就都回家了,想做衣服,裁缝店成衣店关门了,想修鞋,摊子也不见了。我最早知道什么叫做外来工,就在那个时候。   当时我们北方的城里人还充满优越感,改革开放以后,北方的国企纷纷倒闭,国营职工大量下岗,而那些勤劳手巧能吃苦的南方手艺人,则开始向沿海转移,他们依靠勤劳的双手生活得越来越好,而我们北方人的优越感,则变成了深深的失落感。   回忆我的70年代——塑料充气玩具   小时候,姐姐有个塑料的充气小鹿,我一直垂涎欲滴的盼望它能属于我,后来当我如愿以偿的时候,我已经很大了,有更多的新玩具了,也没那么喜欢它了。轮到我玩的时候,我常常拔掉它的气门芯,把它折起来,再用力吹起来。比我小的孩子,会带着充气玩具去澡堂子洗澡,泡在水盆里,玩的那个开心。   我们那时候的孩子,有个充气的塑料玩具还有充气的气球,是很奢侈的,在我们眼里,它是多么美丽,多么珍贵呀。   我们好乖,这样脆弱的玩具,玩很多年都不会坏,还能传给弟弟妹妹,她们居然也能保护得完好无损,真是奇迹。   回忆我的70年代——《血疑》   “瓦大喜怒,赛乙那拉,右路细代,苦大萨伊……”这天书一样的话,就是我小时候用中文记录的《血疑》的主题歌词。你要是会唱,一定就知道了。   《血疑》播放的时候,我们的年龄是14岁,山口百惠和三浦友和成了我们所有孩子的偶像。随着剧情的跌宕起伏,我后来甚至产生了幻觉,感觉自己已经身在日本的那个故事里,杏子就在我的身边,她的一喜一悲,我竟然感同身受,每一集都哭得无法自持。   《血疑》里的日本现代生活也让我们非常惊讶,大岛茂一出门就打出租车,那时候我还没见过出租车呢。我就在想,什么时候我们也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呢。   《血疑》也让中国人民普及了白血病、核辐射还有RH阴性AB型血液的一些知识,但是就因为一知半解,我们也懵懵懂懂。我常常看自己的胳膊,有了红点子就很紧张,以为自己得了白血病。   后来电视剧《血疑》结束了,传闻说还有个女孩为杏子自杀了。我难过了很久很久,还画了很多山口百惠的画像。    回忆我的70年代——红灯绿灯小白灯   我们小时候,常常玩的一个游戏叫做连电线。   一个人背对着墙壁喊:“红灯绿灯小白灯”后面很远处的孩子们就趁他没回头的时间段里往前迈,能迈几步迈几步。要是被他看见了,这个孩子就得下市,也就是下场去。他再继续回头对着墙喊:“红灯绿灯小白灯”,直到大家都很接近他了,其中一个人趁他回头的时候拍他的后背,拍完就跑。他回过头喊“停”,这个人就就得停下来变成木头,他迈三步,如果够得着他,这个人就得下市,够不着,他就输了,继续喊“红灯绿灯小白灯”。   前不久我在班上带着孩子们玩这个游戏,发现深圳的孩子居然也会玩,好玩。    回忆我的70年代——脚蹬裤   (80年代很多人上身穿着外衣下面就穿着脚蹬裤,就和穿着内裤没啥区别)   上世纪80年代末,一句带有自嘲性质的顺口溜家喻户晓:不管多大官,都穿夹克衫;不管多大肚,都穿脚蹬裤。 因为地域不同,脚蹬裤又叫健美裤、踩脚裤,一般以黑色为主,由丝质材料和人造纤维混纺而成,有很大弹性,类似于舞蹈裤,上宽下窄,裤脚下连着一条带子或直接设计成环状,以便踩在脚下,穿上后,产生一种拉伸感,衬托出腿部的修长,体现出一种线条美。   作为当时流行与时髦的象征,几乎所有女性,无论年龄、身材,人人都穿,大街小巷出现前所未有的统一和高调。   其实脚蹬裤不应该直接穿的,但我们那时候,很多人上身穿着外衣下面就穿着脚蹬裤,就和穿着内裤没啥区别,哈哈,但那时候都这么穿,没人知道怎么穿才叫得体。      回忆我的70年代——掏大粪的   我们小时候,常常看见掏大粪的来公共厕所干活。到了那时候,方圆几里地都臭得不能呆了。掏粪的会用一个很长的木棍前面栓的粪勺到粪池子里呈大粪出来。   掏粪人赶着马车,掏分属自己的几个厕所,掏完了,会一路臭气熏天的赶着马车离开。每次妈妈看见掏粪的,就会告诫我们说:“不好好学习,你以后就去掏大粪。”   在那个年代,这个职业成了吓唬孩子激励我们学习的工作了。   我们的公共厕所,没有他们的辛勤劳动,大粪就会堆成山,我们吃的庄稼,没有她们,就不会那么香甜。   这份工作现在已经没有了,本来有机肥是个宝贝,现在却白白流走,反倒需要污水处理厂来处理。   一个自然的生态链断了,我们的绿色食品也吃不到了。   回忆我的70年代——镜子      我们小时候照镜子很郁闷,因为镜子上都是大字和花纹,不是为人民服务,就是几大朵牡丹花。想照个清爽还真有点费尽。   我们家里的小镜子,是女孩儿家的宝贝。我们的镜子背后还有漂亮的图案。镜子架是铁的,支起来我们就可以对镜贴花黄了。   回忆我的70年代——俱乐部   我们小时候看电影,都在厂俱乐部,电影票很便宜,我记得是5毛钱,有时候也会发给职工,学校也经常包场。小的时候,我们不买票坐在爸爸大腿上看电影,那些拿着大号手电筒走过来巡查的时候,我们就猫起来。   看电影之前,还有假演,假演的时间很长,看着很烦但是不敢说,假演常常是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之类的内容,都是些革命宣传片。我们小时候在俱乐部看的都是革命电影,那时候,一看见伟大领袖,大家还会热烈鼓掌,看到精彩处,还会集体起立鼓掌。孩子们不敢不站起来,也不敢不鼓掌,后来成为一种本能和条件反射,一看见领袖就会站起来鼓掌。   再后来,伟大领袖出面也少了,人们在影院里都安静的看电影,也没人鼓掌了,只有精彩处的笑声。   现在,笑声也越来越稀少,这年头看电影实在太贵了,一场电影要花上60、70块,有人做过调查,全世界的电影院,中国是最贵的。   回忆我的70年代——除四害交苍蝇   我们赶上了一个杀气腾腾腾的时代,大人们必须参加阶级斗争,我们小孩子也奉命捕杀四害。   我记得有一天,我家突然来了一群人,由居民委主任领着,家里刚好没大人,我很害怕。有一个女干部问我:“什么是四害”我立刻回答:“苍蝇蚊子臭虫老鼠”,她们立刻掌声鼓励,居民委主任拍着我的头说:“好孩子,答对了”。   我们上学的时候有个重要的作业,就是上交只苍蝇,于是我们拿着苍蝇拍,四处找苍蝇,上去狠狠拍死,还要用小瓶装起来。攒够100个,要得到铅笔盒的奖励呢。   班长负责检查那些恶心的死苍蝇,一只一只拿过来数,哈哈,这活要是交给90后00后,她们肯定当场就死过去一大批,剩下的都在那里吐胆汁呢。   回忆我的70年代——卖牙膏皮   70年代有个德国人来中国考察,留下一个非常美好的印象,她说在解放后的中国人,精神面貌非常好,尽管物资紧缺,但是每个人穿的衣服都非常干净,中国人民非常环保,用过的瓶子和废纸都打成捆来卖,用过的牙膏皮也收起来卖钱,在那样一个社会,没有垃圾,什么都能转化成为钱和原材料。   我小时候,最喜欢把牙膏皮收起来换钱了,那是我们孩子很可观的一项收入。我们那时候牙膏皮都是铅的,很重,铅的回收价格比较高,所以有人专门收购牙膏皮,后来因为铅有毒淘汰了。后来牙膏皮成了铝做的了,虽然铝的回收价格还可以,但是铝很轻,很多牙膏皮也没有多少分量,所以积攒和回收的人就少了。   现在的牙膏皮几乎都成塑料的了,再也没人回收牙膏皮了。那个全民环保的时代也一去不返了。   回忆我的70年代——迪斯科   我们当年都跳迪斯科,那些上了岁数的的人最看不上我们的行为,可是后来她们老了,却成为老年迪斯科的追捧者,这也是一件趣事。   我们那时候的舞厅,都是以交际舞为主流,插一部分迪斯科,后来迪斯科改叫摇滚了,也出现了专门的摇滚舞厅。   那时候迪斯科和霹雳舞在人们心里是两个概念,其实都是摇滚乐伴着的现代舞。   我们那时候也流行一些迪斯科舞曲,张蔷还有首歌叫《月光迪斯科》,也风行一时。   没有七彩的灯,没有醉人的酒   我们在月光下,跳一曲迪斯科 迪斯科 迪斯科 迪斯科   这是心灵的安慰,不是物欲的追求   朝向遥远的旅程 不要做短暂停留   回忆我的70年代——霹雳舞   我们那个时代的年轻人风靡一种舞蹈:霹雳舞。霹雳舞其实就是现代摇滚,里面有一些模仿机械动作,比如模仿擦玻璃、模仿搬砖头什么的。这阵风潮来源于一个美国电影《霹雳舞》,那里面就有很多经典的霹雳舞动作,引起了一阵模仿狂潮。   但是真正影响我们内心的还是一部香港电影《霹雳情》,结尾的时候我们激情澎湃,电影里的两首歌我们也传唱了很久,《霹雳情》《请你等等我》。   那时候的舞厅里,大家都拼谁搬砖搬的好,谁擦玻璃擦的帅,当时还兴起霹雳舞大赛,孙红雷就曾经获得过霹雳舞大赛冠军。后来他在《三枪拍案惊奇》中还露了一手。   但是霹雳舞跳到专业成为主流演员的,就是淘金。他曾红极一时,拍摄了电影《摇滚青年》,却因为疾病英年早逝。   回忆我的70年代——糖蒜   我们东北人会腌糖蒜,正宗的糖蒜是红色的,就是照片上这样的。现在超市里有很多白色的糖蒜,还有种藠头,味道有点类似,但不是我们小时候吃的糖蒜。   每年到了腌糖蒜的时节,大概也就六七月份,那也正是蒜头收割的时节。我们周围的邻居们也都忙着腌糖蒜,每家每户买好多,就在楼下处理,场面很是壮观。大蒜买来是整个的,我们东北人不吃蒜叶子,拎着辫子咔嚓一剪子剪掉。那几天垃圾堆里的蒜辫子堆成山了,走到哪里都一股蒜味。   腌糖蒜,也是我们全家人一起忙活的,最麻烦是扒蒜的活,我们会把大蒜皮拔下好几层,剩下大蒜的一层内衣再腌。东北人腌糖蒜用坛子,倒满满一下子酱油,放糖放醋,等糖蒜腌好了,里面的酱油还能炒菜做饭拌凉菜,味道可好了。   小时候嘴巴里没味道,我们常常没事就从坛子里拎一头糖蒜出来,先是对准糖蒜的根吸一下里面的甜酱油,再把糖蒜的皮吃掉,最后吃里面已经酸甜但不辣的糖蒜,甚至连大蒜中间的杆都吃掉,因为那里面也有味道。      回忆我的70年代——简化字   我们那时候曾经学过一段时间的简化字,这种简化字实行了一段时间久取消了。它是在繁体字的基础上简化了一次以后,再简化的,很多字简化完了很难看,也容易出现异解。偶尔爸爸还能写出一些简化字来,因为他还记得,我学过以后又放弃了,反倒渐渐的忘却了那些简化了又简化的文字。   钱文忠教授曾经说过,很多文字简化了,灵魂就没有了。比如爱字,原来的繁体字中间是有个“心”的,简化以后,“心”没了,那还叫爱吗。   一位台湾朋友说:“汉字简化后,親不见,愛无心,產不生,厰空空,麵无麦,運无车,導无道,兒无首,飛单翼,湧无力,有雲无雨,開関无门,鄉里无郎,聖不能听也不能说,買成钩刀下有人头,輪成人下有匕首,進不是越来越佳而往井里走,可魔仍是魔。”   简化后的字,缺少了情感只剩下方便了,和这个时代一样。      回忆我的70年代——橘子水   (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喝橘子水的场景)   我们小时候,喝的第一种饮料就是这个橘子水,拿走瓶子还要交押金的,喝完了交回去退回押金。夏天最热的时候,才能喝到这样的橘子水。开运动会的时候,有点零钱才舍得喝一瓶。现在想起来,这东西就是黄色素兑出来的,就是加了汽变成汽水了。   后来妈妈的车间会给职工供应一些解暑的汽水,妈妈总是拿着一个大塑料桶带回来给我们喝。那种汽水就在工厂的汽水厂生产的,我们都去过那个厂凭票领过汽水,年纪那么小的我们拎着十几个瓶子去,换回来十几瓶汽水自己拎回家,因为是自己喝的,完全不觉得沉。      回忆我的70年代——手指琴      我们小时候,音乐的启蒙,靠这样一把手指琴。好简单的琴键,一按就出了声音了,姐姐会弹出好听的旋律,我就是一通乱按。   手指琴让姐姐迷上了音乐,她心里一直藏着一个秘密,想买一台电子琴。   姐姐读技校的时候,每个学期都拿一等奖学金,这个钱全部给妈妈上交,后来妈妈抽出一部分给她零花,她就赞起来准备买那把梦寐以求的电子琴。她在商店已经看好了,钱也攒够了,把这个事情上报给妈妈,妈妈勃然大怒,觉得那玩意儿没用,立刻没收了那钱。   姐姐为这个事哭得死去活来,都不解决问题,妈妈硬是用那个钱买了一件当时最时髦的羊毛衫给姐姐,但是姐姐一次都没有穿过,最后我成了受益者。   回忆我的70年代——奶柿子   奶柿子我在深圳一次都没看见过,这是一个遗憾,也是一种怀念。   我们小时候,放暑假每天早上都要拿着妈妈缝的裤衩兜去市场排菜。农民赶着马车到城里送菜,卸在市场上一大堆,我们都去排菜。那时候我们买菜,一个品种都是5斤10斤的,因为一簸箕最少就是5斤,5毛钱一簸箕,一簸箕不能挑,赶上里面有烂的青的都得认头。   赶上下雨天,很多西红柿会飘到脚边,呵呵,那就是白捡的了。   市场上最常看见的青菜,就是茄子、旱黄瓜和大西红柿,如果赶上奶柿子,我们一定会多买点。我们都喜欢吃奶柿子,奶柿子可以当零嘴吃,大西红柿都是炒菜用的。   那时候的西红柿真好吃,现在吃不到了。姐姐的抽屉里常常藏几个翠绿的奶柿子,过三天后,她就变魔术一样拿出一个个很红很舔的奶柿子。现在的孩子没有这样好玩的机会了,超市里出现的西红柿都是红的。   当时大家都叫奶柿子名字,也不知道为什么叫,现在一想,应该是形状像乳房而得名奶柿子。   奶柿子有20年没吃过了,也许封存在记忆力也好,那味道成为永远的怀念。      回忆我的70年代——电车大辫子   我们小时候坐的公交车,大部分都是带着大辫子的电车。那个大辫子给你的印象实在难忘,好不容易挤上车,走不了一会儿,大辫子咯噔一下掉下来,车就停下来了,赶上倒霉的时候,一早上要经历两次。   那个大辫子就是电车和电线的链接线,一旦掉下来,车就没电了,女乘务员便急忙跑下车,拎着那个鞭子上的绳子把鞭子对准电线,一松手,那个铁嘎达头就自动找到电线挂上去了。   我们家门口有个路口,总有车在那里掉鞭子,我还听说,一对新婚夫妇,路过那里的时候,正赶上101路电车的鞭子掉下来,铁嘎达正打中新娘子的头,她当时就被打死了,后来第二年,一个男的路过那里,也被砸中,也当场就死了。她们说,这是那女的在这里投胎抓人呢。于是这个路口就给我留下了很多可怕的回忆和联想。我那时每次经过那里,都要看看周围有没有101路车的鞭子是不是要掉下来了。   电车我很多年都看不到了,回想那个时代,早上上班晚上下班,要拼上小命才能挤上去,在车上两只脚冻得冰冷的,想跺两下活血,脚抬起来就没地方落了。那时候坐车时时刻刻准备着遇到鞭子掉了、车坏了的状况,大家习以为常,公交车的缓慢行进和事故频频,磨练了那时候的耐心,每天经历这样的生活,人自然就耐得苦、耐得急、耐得寒了。    引自天涯论坛: http://www.tianya.cn/techforum/content/420/1/36599.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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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校园,感动瞬间—“我心中的好老师”
BaoHaifei 2012-9-3 11:54
温馨校园,感动瞬间—“我心中的好老师” 鲍海飞 2012-9-3 女儿已经上小学三年级了,今天就是开学的第一天。回想一下这两年走过的路,看着女儿渐渐成长,心中不禁有很多感慨。在这样一个浮躁的社会环境下,大多人都在趋向功利化、名利化,而从女儿所在的学校,我却看到一群热爱孩子、热爱工作、积极向上的教师团体。他们深深地爱着自己的职业,从事着太阳底下最光辉、最神圣的教育事业。女儿的班主任 HLL 老师就是这个团体中的一员。她真诚、从容,不骄不躁,不急不怒,从她身上我们看到了一种叫做‘阳光的气质’,而那些孩子就像一朵一朵向日葵在她温暖的阳光照耀下成长。 说起来,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我们的生活中何尝不就是在这一点一滴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中度过,而这些点点滴滴的关怀就像温暖清楚的流水一样渐渐地融入到我们的内心深处。 她为了鼓励孩子们学习,给孩子定下学习和工作的规矩和计划,谁做的好,谁就得到一朵小红花,当小红花积攒到一定数目,就奖励给孩子一样小礼物,而这些小礼物都是老师自己花钱买来的。当有一天,女儿戴着一个亮闪闪的发夹回到家里的时候,要知道,女儿感到多么的骄傲和自豪,而我们又是感到多么的快乐和欣慰。我会想到那一幕,当孩子们排着队,走到老师面前,从老师的手中接过那一件又一件小礼物的时候,他们的内心是多么的兴奋和快乐,他们的脸上一定绽放出无比欢乐的笑容。 其实,老师对孩子的关怀就是那一个个眼神、一个个手势和一个个抚摸。二年级春季学期开学的不久,学校组织了一次‘学生爱家长’的‘照片’活动。当黄老师看着我的女儿和她妈妈的照片后,在下课的时候,黄老师抚摸着女儿,仔细地看着这个小女孩。我怎么会看到这一幕?其实,那是女儿在放学的路上告诉我的。做眼保健操的时候,老师也会走过每一个学生身旁,会仔细地看着每一个孩子,偶尔也会抚摸一下孩子的头发。每一次,小小的女儿都告诉了我。我会想着这平常的一幕,就这一幕深深地感染着我和我的妻子。如果不是自己的孩子,谁又能这样做?就是像黄老师这样的老师,才把我们这些孩子当作了她们自己的孩子。 有几次,我的女儿在课间生病了, HLL 老师在第一时间就及时和我们联系,向我们通告女儿的身体状况、和医务室的老师联系,并告诉我们如何注意照顾孩子的事项。我们获悉后,一颗紧张的心也就踏实多了。她做了一个教师应尽的职责、义务和对孩子的关怀。 我的女儿在上课的时候不太敢发言讲话。在一年级的时候还是小队长,在二年级的时候,评上了中队长。黄老师便让我的女儿大胆地工作、发言,和其他同学多接触、交流,并帮助其他同学。这实际上是不让每一个孩子掉队啊。 现在的孩子吃饭都很挑剔,我的女儿也一样。有时候,我问女儿今天的饭都吃了吗?女儿说:“黄老师让我们把饭都吃光!如果不吃,就不是祖国的好苗苗!”于是还自言自语地说:“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没有豪气冲天的誓言,就是这些琐碎的点滴小事,但却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在平凡工作岗位上工作的可亲可敬的老师。她有着一颗不平凡的心,像一个慈爱的母亲,关心、爱护和教育着她的每一个学生。她的周围还有一群和她一样爱孩子、爱集体的老师。感动的瞬间,就在那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一个电话和一个抚摸中。我多想和孩子一起融入到这个快乐而又向上的集体之中。 KY 小学“我心中的好老师”征文略修改。 E 年 E 班 BB 家长 2012-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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蘾草房里的温馨【回忆录】
热度 1 liuxuxia126 2012-8-16 17:17
我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唯一认识的朋友又不在家。我登时没有了主意。 不过,当小妹妹知道我是从县城搭车来看她姐姐时,很开心。她很懂事地把我让进屋里,给我倒了一碗开水。她笑着对我说:姐,你在家等会,我去地里喊娘回来。 原来家里的人都去地里干活了,留下她看家。 她欢欢喜喜跑了出去。家里来了客人,总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我想,也许她姐姐给她讲过我。 她走之后,我才开始打量这里的一切。这是一个非常平常的农家小院,正房三间,是很少见的蘾草土坯房,低矮,光线不好。进屋就可见一张方桌,方桌后面是一个条几。方桌的东头放了一张床。堂屋里放一张床,也很少见。东厢房的前墙有一张床,后墙是存放粮食的麦圈。西厢房前后墙各放一张床。给我的第一印象,她家的床真多。 院子不大,但很干净。靠东院墙紧挨正房有一小间厨房,厨房南面有一块空地,种着苋菜和荆芥。还有一个鸡窝,鸡们在院子里散着步。正屋大门正对着院门。院子的西边,从南到北,依次是一个简易的茅房,一个粪坑,一个压水井,一块空地。粪坑边有一棵树,门梁和树之间有一根铁丝,铁丝上挂着洗好的衣服。 我正观察着,听见院门吱呀的响声,大娘回来了。 大娘的年龄和我妈妈差不多,见我来是面露笑容,招呼着:你来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喊她。以前她和我一起称呼我爸我妈是咱爸咱妈,我喊她娘婶婶,阿姨,都有点见外。但我还是不好意思跟着她喊娘。我只好喊她大娘。 我说:大娘,我来找俊奇玩,真不巧她不在。我连忙告诉她我是谁。 大娘说:我知道你是霞。俊奇常常讲起你,你住在姑姑家,她经常去,你姑姑对她也很好。 还好她都知道,她的话也打消了我的顾虑。我当时想,如果她不待见我,我马上就走,我听说这里不远,就可以到另外一个村庄,我另外一个要好的朋友就住那里。 她不好意思地说:真不巧,俊奇不在家,去她大姑家了。她明个或者后儿就会回来的,你在这里等她几天吧? 她既然这样说,我也不好马上就走,显得多没有礼貌似的。 那时候,天还早。我是下午去的,到她家时天还没有黑。 这时候,除了先前见过的一个妹妹,另外一个妹妹也回来了,还有叔叔和一个弟弟。 我记得她说过还有一个哥哥在读大学的,怎么没见他? 两个妹妹帮妈妈一起做晚饭,我也慌着去帮忙,被赶了出来。小弟弟看我几眼,就跑出去玩了。叔叔从房里拿了几本书给我看,怕我寂寞。他拿起扫帚又开始打扫院子了。用压井里的井水撒一遍,让灰尘小些。 做完了这些,晚饭也做好了。因为当时她们家还没有用电,而屋外相对亮堂些,大妹妹就把方桌从屋里搬出来,摆好小板凳,准备吃饭了。 豫中乡村的晚餐很简单:一般是稀饭和馍馍,最多炒一个菜。可那晚上她家炒了4个菜:一盘辣椒,一盘绿色的西红柿,一盘茄子,一盘韭菜鸡蛋。那盘鸡蛋,也许是因为我的到来专门增加的。 她们家的晚饭是欢乐的,因为我第一次这样吃晚饭:一家人围坐在桌子上吃。平时在家里吃饭,都是拿个馍馍,端一碗稀饭,想到哪里吃就到哪里吃。最多再端一碗菜。妈妈喜欢炒大锅菜,一个人一碗。夏天青菜多的时候,妈妈不那么吝啬的。可她一家人不仅仅在一起吃饭,边吃饭还边讲一些笑话,一些故事。什么胡囊的故事啊,什么赖孩的故事啊,还有“偷不偷”的故事,我都是第一次听说。 这一家人是欢乐的,也是温馨的。我很喜欢这样的家庭氛围。 到了晚上,怎么睡觉,也不用担心:西厢的南墙边的床留给我,堂屋门厅里的床留给弟弟。叔叔怕热,估计也怕家里的女人们不方便,就去学校睡了:叔叔是在学校教书的老师,还是当地的小学校长呢。 蘾草房子虽然外表看不好看,却是冬暖夏凉的。夜晚,第一次睡在异乡的朋友家里,却没有感觉到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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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师赋诗一首,朗朗上口,深得我心啊--谢谢
zhumei185 2012-7-24 10:43
牛郎织女两地分, 看来闺女和你亲。 何时团圆不劳燕, 其乐融融且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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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家的感觉真好!
张海霞 2011-7-12 01:24
今天出差,苏州的一场报告,反响很好,晚上窗外雷雨,电闪雷鸣,我和朋友一起喝茶聊天,突然很想家!很久以来,这是第一次我特别地意识到自己这样恋家,每天不到下班时间就开始想家,想家里那个小美女宝贝在做什么?今天妈妈会作什么好吃的?想今晚电视里会直播那场球赛?想今晚是不是去游泳或者其他休闲?...... 这似乎不是我的生活,因为我一直是那个不是出差就是待在办公室里很晚回家的人,我一直就是那个不想家的人,我一直就是那个不做饭、不收拾房间的人,我一直就是那个工作上随叫随到的人,可是,最近开始,我特别地想家、恋家!开始犹豫是不是要出差,早上开始赖床、晚上开始早睡,我的天哪,我到底怎么了?! 其实很简单,就是最近放暑假,女儿和我的爸爸妈妈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女儿会发来短信问我什么时候回家,妈妈会问我你今天上吃什么,我在办公室里会常常想起他们就在家里等我!那一时刻心里会无比的幸福,我就开始迫不及待地想回家,想去和他们一起,哪怕是闲聊、或者去花园里拔杂草、给果树剪枝疏果、或者就是无所事事地听音乐,或者是看电视里精彩的体育节目,为球队和球员呐喊! 这久违了的家的温馨和甜美,久违了的亲情和关怀,原来做个恋家的人,是这样的幸福和开心!我真的希望这个暑假长一些,这个暑假过得慢一些! 在此,我想对和我一样拼命工作的“战友”们说:其实我们的生活也可以这样地悠闲和幸福,今天,让我们从恋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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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随笔(1):红十字会献血屋温馨场景
lixue0901 2011-3-13 17:44
今天11点去市中心红十分字会献血屋,在我所呆的四十分钟里,共有12位市民去献血,这还不包括里面正有三位在抽血呢。刚走进献血屋,里面布置非常的温馨,迎面便是各种宣传语:简洁大方、色调明亮。最重要并不再于其摆设,关键是这里的氛围:献血志愿者陆续进出而又有序,有人在填表,有人在咨询,有人在排队等候;工作人员则有的在一旁忙着为献血者做各种检查,有的在发放小纪念品,有的工作人员则抢着去拖地,当拖到我坐的地方我要起身离开时,则笑着说:“您不用动,只要抬抬脚就可以了”,有的工作人员耐心的给前来献血的人答疑讲解,有的工作人员热情地为你端上一杯热水,还有的工作人员在你献血完临走前帮您拿包送到门口。旁边角落里放着宣传资料、杂志报纸,当你在排队等候的时候也不至于太无聊。这和我前几年在外地献血时见到的情景截然不同:献血中心昏暗冷清,服务态度又是那样的冷漠。在这里工作人员的热情让你感觉到是那样的温暖,同事之间融洽的关系让人感觉到是那样的舒心,简洁明亮的布置让人感觉到是那样的贴心。我相信来这里献血的人会越来越多!如果其它公共服务场所都像这样那有多好。就是忘了带相机拍几张照了,呵呵。下次去的时候一定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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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慰藉,美好人生,家人同心,所向披靡-《不体贴的父亲》读后感
carldy 2010-9-12 18:42
陪儿子看书、朗读,累了,让他休息。他读书给我带来的快乐,实在是语言无法表达的。 儿子读书,我自己也不能落下。这不,顺手打开戴尔.卡耐基的书《美好人生》来消遣,发现有很多美好的故事,其实都是生活中的一些小事情。 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也越来越懂事,知道的东西也越来越全面,需要的是进行人生启迪与教育,这样才能在成长的道路上,站得更高,看得更宽,走得更远。 家庭环境是人生重要的资源。我指的资源不仅仅是物质上的,它还应该包括精神上的。 我很欣赏那些经典名著中描绘的全家人坐在餐桌旁,一起读书、一起探讨人生中面对的共同话题等场面。这样的读书活动,需要爱心,更需要恒心。 这里读到了几篇非常经典的父子情深的故事,录来与大家共享: 不体贴的父亲(An Unconsiderate Father)   李文斯登.劳奈德(Lewensden Laoned)   听着,儿子,当你躺下睡着了,小手托着嫩腮,微汗的额头舔着卷曲的金发,我要告诉你这些话。   我独自一个人悄悄地走进你的房间。就在几分钟之前,我坐在书房里阅读文件的时候,一阵难于抑止的后悔波浪淹没了我。带着不安和负罪的心情,我来到你的床边。   这些是我想到的事情,儿子,我对你太蛮横了。当你穿衣服上学的时候,我责骂你,因为你没有洗脸,只是用毛巾随便擦一把;因为你没有把鞋子擦干净,我又斥责你;当你把东西随便扔在地板上,我又生气地呵斥你。   在吃早饭的时候,我又挑你的毛病。你把东西洒在桌子上,你吃东西狼吞虎咽;你把手肘放在桌子上;你的面包涂了太厚的牛油;当你去玩,而我去赶火车的时候,你转过身来,摆着你的手说,爸爸,再见!而我却皱起眉来回答说:挺起胸来,两肩向后张!   然后,下午更是如此。当我走回来,看到你跪在地上玩弹珠,长裤子上破了好几个洞。我押着你走在我前面强迫你回家,使你在朋友面前丢脸。裤子很贵的,如果你花自己的钱去买,你就会小心了!儿子,你想想,这竟是做父亲所说的话!   你还记得不记得,过后当我在书房里阅读文件,你走进来的样子?怯怯缩缩地,眼中带着委屈。我抬头看到你,对于你的打扰,感到非常地不耐烦,而你在书房门口犹豫着。   你要干嘛?我大声责问。   你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很快地跑了过来,抱着我的颈子,亲了我一下,而你的小胳膊,带着神在你心中所给予的热情,紧紧地搂着我,而这种热情,即使没有受到注意,也不会枯萎。然后你就走开,蹬蹬蹬地上楼去了。   儿子,就在你走开之后,我手中的文件掉了下去,心中满是悔意。我怎么被习惯弄成这种样子?这种挑毛病和申斥你的习惯,竟是当你还是一个小男孩的时候我给你的东西。这样做并不是因为我不爱你;而是因为我对你期望太高了我是以自己年龄的尺度来衡量你。   而在你的个性中,却有着美好和真实的特点,你小小的心,却大得如那拥盖群山的黎明。这一切都在你自动跑进来亲我道晚安中表现出来了。儿子,今天晚上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在黑暗中来到你的床边,跪在这里,带着惭愧!   这只是轻微的补偿。我知道当你醒来的时候,我如果把这些告诉你,你也不会懂的。但明天我要做一个真正的父亲!我要跟你做朋友,当你难过的时候,和你一同难过,当你欢笑的时候,和你一同欢笑。我要严肃地再三告诉我自己:他还只是一个男孩!一个小男孩!   我想我过去是把你看成一个大男人。但现在我看看你,儿子,你疲倦地蜷缩在你的小床里,我看出你还是一个小婴儿。似乎昨天你还是躺在你母亲的怀里,小头依在她的肩上。我对你的要求真是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备注】 这样的故事,经常在我们身边发生。 只是,很少有父亲能真正做到这样深刻的内心剖析。 仔细想想,我们小时候,是多么害怕父亲生气;那么现在,当父亲的我,也该换位思考,让儿子心目中的父亲,永远是那样可亲。 下面这则《母亲的账单》,则从另一个角度,告诉我们,父母的爱,可以从内心深处感染孩子。不要说孩子不懂事,只是当父母的不懂得如何去启迪罢了。 母亲的账单   佚名   小彼得是一个商人的儿子,经常到他爸爸做生意的商店里去瞧瞧。店里每天都有一些收款和付款的账单要处理,彼得往往受遣把这些账单送往邮局寄走,他渐渐觉着自己似乎也成了一个小商人。   有一次,他忽然想出了一个主意:也开一张收款账单寄给他妈妈,索取他每天帮妈妈做事的报酬。   某天,妈妈发现在她的餐盘旁边放着一份账单,上面写着:母亲欠她儿子彼得如下款项:   为取回生活用品20芬尼   为把信件送往邮局10芬尼   为在花园里帮助大人干活20芬尼   为他一直是个听话的好孩子10芬尼   共计:60芬尼   彼得的母亲收下了这份账单并仔细地看了一遍,她什么话也没有说。   晚上,小彼得在他的餐盘旁边找到了他所索取的60芬尼报酬。正当小彼得如愿以偿,要把这笔钱收进自己口袋时,突然发现在餐盘旁边还放着一份给他的账单。   他把账单展开读了起来:   彼得欠他的母亲如下款项:   为在她家里过的10年幸福生活0芬尼   为他10年中的吃喝0芬尼   为在他生病时的护理0芬尼   为他一直有个慈爱的母亲0芬尼   共计:0芬尼   小彼得读着读着,感到羞愧万分!过了一会儿,他怀着一颗怦怦直跳的心蹑手蹑脚地走近母亲,将小脸蛋藏进了妈妈的怀里,小心翼翼地把那60芬尼塞进了她的围裙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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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一个人,就带她去厦门
hjf306 2010-8-6 23:11
在网上看到了这篇描写厦门的文章,读来 倍感亲切 。虽说 自己 不是厦门人,但家乡离厦门也就两个小时的汽车,况且在厦门读了四年的大学,对厦门或多或少也有些了解。厦门确实是个美丽温馨的城市, 气候宜人, 市容干净,规划合理 ,空气质量良好、基础设施完备、公民素质较高(好似在做广告,呵呵),绝对是个适宜居住养生养老的城市。诚然,没有一个城市能十全十美。厦门也仍在成长成熟中。作为一个海滨城市,厦门有属于自己的特色。生活的意义有时候在于,我们能去挖掘身边事物的美好一面。而厦门则是属于值得你去挖掘和了解的城市。 暑假去厦门找同学玩,海边踏浪、岛内唱歌。突然发觉自己对厦门并不了解。可惜了四年的大学时光,竟没有好好去深入了解厦门的美。但愿以后能在厦门生活,融入厦门,用心去感受这个城市的点点滴滴。 第一个爱吃的是沙茶面。 最爱去的是环岛路。 好玩的当属博饼。 最值得推荐的就是南音 。 易中天谈在厦门的吃喝玩乐 今天上午,上海世博会厦门案例馆内,一个 老 厦门人和一个 新 厦门人进行了一场特别的对话,畅谈美好的厦门宜居印象。土生土长的 老 厦门人陈伟鸿是中央电视台主持人,他与 新 厦门人易中天,在馆内模拟《对话》节目现场录制模式,带领现场观众和全球游客展开一次别开生面的读城之旅。 如果你爱一个人,就带她去厦门吧,这里有很多美好,会让你们之间的这份爱情急剧的升温。 对话一开场,陈伟鸿的一段浪漫开场白引起了现场观众强烈的共鸣。他笑称自己与易中天一个着西装,一个着中装,正像中西合璧的厦门风格。 回忆起与厦门的渊源,易中天说是一场意外而美丽的邂逅。 1985 年冬天在武大任教的易中天受邀去厦门讲学。当时武汉冰天雪地,连公交车的窗户都结了冰,因为家中没有暖气,烧蜂窝煤取暖,结果去厦门的前一晚,他的太太煤气中毒了。等他到了厦门,一下飞机,第一件事就是脱衣服。 阳光灿烂,冬天的厦门一点也不冷。 后来他发现厦门的夏天也不热,气候宜人, 其实我来厦门是在选择养老地方。 他说自己是未雨绸缪,在厦门早早找好一个生活的好位置。 3 个词概括厦门的 温馨 美丽 陈伟鸿:您从 1985 年在厦门生活到现在,想必对厦门读城应该是最深入的吧? 易中天:相反,其实我是最不深入的, 因为我不懂闽南话,如果不懂一个城市的方言,就无法深入了解这个城市。 但是在我的读城笔记中,对厦门的描述却是最美好的,用一个词概括,就是温馨。 1998 年新周刊推出中国 10 大魅力城市排行榜,每个城市都用一个词概括。当时关于厦门的评价文章,就是我写的。当时我想了好几个词,首先是美丽。 我对厦门的第一印象感觉着是一个公园而不是一个城市。推开窗户就能领略到鸟语花香。在厦门,现在听不到机器声,只有鸟叫、海涛声。 厦门有这样的景致,是因为厦门推行 绝不以牺牲环境为代价换取经济的发展 的政策。我记得以前修环岛路时,当时有一棵大榕树在道路规划范围内,为了保住这棵树,环岛路在这里优雅地拐了一个弯。 洁净 第二个词是洁净。厦门不像很多城市,下雨之后满是泥泞。这也是因为厦门有 不太容易脏 的先天优势。厦门市民高度的自觉性也很重要,到厦门街头去看,很少有市民随地扔烟头、果皮。 而且这种习惯有一种很强大的同化力量,不管是闽南本地人,还是外来的新厦门人,定居在这里就会养成习惯。我曾经仔细地观察过,在外地开会时,从厦门来的人绝不会在会上吸烟。 陈伟鸿:为什么厦门人能做到这一点? 易中天:是因为厦门人热爱自己的城市。 家园 第三个词是 家园之感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发现厦门的一个独有现象,就是 人与人之间的称谓不同于其他城市,同事、同学、师生之间,如果对方是双名的,大家之间称呼是不带姓的。 比如叫你就是: 伟鸿 。 陈伟鸿:确实,我在厦门时还是伟鸿,到了北京就变成 陈伟鸿 ,这种连名带姓的称呼方式在北京、上海太普遍了。 易中天:这就是家里人的称呼。如果在北京,一个女同学叫你 伟鸿 ,那就是有问题了,但在厦门绝无问题。所以我现在都形成习惯了,接到电话如果对方叫我 易中天 ,我会吓一跳,心里想:吵架的来了! 厦门的家园之感还有一个现象,大年三十的下午,厦门街上没有人。不能回家过年的外地人去哪里了?都被厦门人接回自己家去了。厦门真正做到了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正宗的厦门人绝不让自己的朋友、同事一个人在厦过年。这种时候,厦大门口就只有一种人:南普陀的和尚,出家人嘛。 通过这 3 个词,美丽、洁净、家园,我最后概括了一个词:那就是 温馨 。 吃喝玩乐在厦门 陈伟鸿:您在厦门生活这么久,能给我们分享一下在厦门各种生活上的体验吗? 易中天:先说吃的吧,按照我接触时间顺序来讲。 我来厦门第一个爱吃的是沙茶面,然后是烧肉粽、面线糊、花生汤。我接触这些厦门小吃,其实是一个渐入佳境的过程。 我个人最爱去的是环岛路。对我来说它最大的好处是人少。它是一个开放的公园,海阔天蓝,行人很少。 至于好玩的当属博饼了,它不仅保留了民俗文化,而且关键是传播性很强。我发现有两个现象,一是移民到了厦门之后很快就上手,另外一个是他们学会后到了外地,还会将这个带到当地。现在我女儿在上海上学,中秋节聚会的保留节目就是博饼。 还有一个最值得推荐的就是南音,非常古雅。 陈伟鸿:你刚才说不懂闽南语,能听得懂吗? 易中天: 不用听得懂,重要的是体会那种韵味。这就好比洋人看书法,洋人也不懂汉字,但他能感受到书法的飘逸之美,又好比中国人听意大利歌剧。韵味是跨国界的,超越语言的,只要欣赏者感到美,感到好就行了。 厦门人还有一个最大特点是爱泡茶,悠悠万事,唯此为大。 到厦门第一个月我去医院探望同事,发现墙上贴着 禁止泡茶 的告示。厦门人泡茶之地无所不至,恨不得出差在飞机上都要随身携带 飘逸杯 。 厦门人其实是将生活当成茶来品,越品越美。 厦门应该 不做什么 一位来自厦门大学的天津女孩向易中天提问,请教还有什么方式让厦门更加宜居。易中天称自己是消极规划派, 厦门需要思考首先是不去做什么,不是要做什么。 易中天: 从这么多年城市发展的经验来看,对城市来说最可怕的是建设性的破坏。 所以我们厦门市民应该做的是 不做什么 :不随地吐痰,不乱扔垃圾,不破坏环境,不以牺牲环境为代价片面追求 GDP 。 以人为本,最重要的是发展的同时必须掌握好 度 ,寻求人与自然的和谐。 其实厦门在这方面一直都做得很好,比如厦门市政府就喜欢听取市民意见,哪里做什么工程,先告知给市民。而厦门本地的媒体也有一个很好的习惯,十分重视市民的声音,比如市民说哪里的井盖没了,媒体报道之后,马上就会补上。 只要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从身边做起,就能保证厦门的温馨延续。 从天津到厦门上海 乙醚 紧追易中天 在观众提问阶段,一位在厦读大学的 乙醚 情绪激动地表达了自己与厦门的缘分。 原来这个女孩是天津人,高二时,易中天曾到她就读的学校推介《易中天品三国》一书,易中天在现场介绍厦门非常美丽,这个女孩十分向往,为了再次见到易中天本人,她经过非常多的努力,在上个月的厦大 85 周年校庆上再次见到易中天。这一次又特地赶到世博园。提问过程中,她难掩激动之情,哽咽着说: 我一直在追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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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珠海学生的温馨短信
罗帆 2009-11-20 11:13
去年到珠海给MBA班学生上课,从周五晚上开始连续作战。周日下午结束课程,傍晚时分,从吉大站上了去广州省站的大巴,顿时感到疲劳袭来。 其间,收到了珠海班一位学生的短信,祝一路平安。我回复了短信,然后渐渐进入意识模糊的状态。 途中,大巴停了下来。司机下车捣鼓了几下,上车继续开车,但难以启动。于是,他开始打电话,用广东话说了些什么,听不懂。然后,他用普通话对我们说:车出故障了,等后面那趟车吧!糟了,我还要到广州赶9:50的火车回武汉呢!明天学校里有课! 我急切地告诉司机自己要去赶火车,他说只有等。等了一会儿,他又开始打电话,不知又说了些什么。后来,他还是开动了车,但车速明显下降。就这样,车开一会儿停一会儿,最后总算开进了广州汽车总站。 我急忙下车,拖着行李匆匆地往火车站赶。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候车室,还没找到位置坐,就开始检票了。随着人流涌上火车,找到了自己的铺位。坐下之后,手机铃响显示收到短信。打开一看,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 教授,您此刻已在火车上了吧?这两天辛苦您了!我是08珠海班的学生,很高兴和您共同度过了充实、愉快而又难忘的周末!不知您有否看过《第二次握手》?您优雅的举止、渊博的学识、娴熟的谈吐让我在读过这本小说十年后竟然如此鲜活地看到了丁洁琼的化身!更重要的是,您激发了我对学习的热情,唤醒了我的求知欲望,改变了我报读MBA时只想混个文凭的初衷。很遗憾不能随性随意地见到您,也很懊悔这短短的两天内我没有任何给您留下丝毫记忆的出色表现,那么就让我随缘吧!希望再见面时,我会比现在有所进步且能让您记住。感谢您教授,我们的人生因您而更加丰富多彩!随时欢迎您再来珠海!祝您旅途平安! 看到这条短信,心里感到温馨和慰藉,疲劳也缓解了不少。短信没有留名,但看风格,应该是位女生。老师在讲台上,一般会展现自己理想的一面。如果,那位学生看到我当时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狼狈模样,还会觉得像丁洁琼吗? 我回复了短信,告诉她我高中时看过《第二次握手》,也喜欢丁洁琼,并且把她当作学习的榜样。谢谢她的真诚、鼓励和关爱,相信她只要有决心就能学到真功夫,祝愿她在学习期间收获更多些。 她回复道:因了您的鼓励,我将加倍努力!连续上课及长途奔波您一定很累了,为了所有关爱您的人,请好好呵护自己,早点休息吧!带着我们真诚的祝愿进入甜美的梦乡,晚安教授! 那个夜晚,在火车的隆隆声中,我的确是带着学生美好的祝愿入睡的。 一年之后,我再次来到珠海授课,与新的一批学生共同度过了又一个充实、愉快而又难忘的周末。在珠海逗留的几天,有时会想起那位曾经给我发过短信的女生。不知她现在的学习、工作和生活近况如何?通过一年的学习,是否有更多的收获?不知以后我们是否还有见面的机会? 如果我们有缘再见,希望她帮助我认出她我要当面感谢她,告诉她,学生的认可和赞美是对老师工作动机的最好激励,学生的进步和成长是对老师最好的回报。正因为有可爱的学生,老师才会热爱教学,心甘情愿地倾注自己的精力和心血。当然,学生也能因此得到更多收获。老师与学生的互相欣赏和激励,能够促进教学相长,形成良性的互动关系,产出优质的教学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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