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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七日——婆罗洲纪行之二
shenyuan6756 2012-12-10 20:23
山中七日——婆罗洲纪行之二
垂直进化 Kina 是支那的转音, Balu 是离异者,京那巴鲁实为中国寡妇山。主峰 洛氏峰 4095.2 米,在五岳之上,是东南亚的至高点,还在以每年 5 毫米的速度生长。攀登京那巴鲁山有道路两条,一条是 4 公里的 Timpohon Gate 山路,一条是 5 公里的 Mesilau 山路。后者虽然长,攀登的难度却小,景色也更好。两条山路最终在海拔 2702 米处汇合,再经过 1 公里的跋涉,可以到达兴建在半山的一系列客栈。游客在那里休息一晚,于次日凌晨继续攀登 2.7 公里,赶在日出前登顶。 我们碰到两位来自浙江的女驴友,加上向导共六人,八点钟起开始攀登 Melinao 山路。开始半个小时的山路着实给了我一个下马威,很多台阶都有尺来高,走上几步就气喘吁吁,让人担心能否完成全程。好在过后的山路就比较平缓,还出现了一段很长的下坡,人固然是得到了休息,但是下降的高度还是要我们一步步补偿回来。 山路修得粗糙,不过是打了一些木桩,添加一些横限,甚至干脆就只是胡乱堆砌的石头,对我的新鞋真是一番考验。向导根本也不走台阶,而是在一旁的草丛中小步幅高频率地稳健地向上踱。他的速度最快,时常会在前面歇下来等我们。两个女生明显经验较多,设备也比较专业,形成第二梯队,我们两个学生落后百十步,实验员 Ho 则一直是落在看不见的最后面。延山路每隔里许会有一个供歇息的凉亭,可以从水龙头中弄些山泉冲凉,凉亭附近常有成群的松鼠,等待游人的食物。山势起伏转折处汇聚些流水,缓处成溪,陡处成瀑,在乱石枯木间跌跌撞撞地奔突前行。 两座山头之间则会敞开一片空阔的视野,沙巴大地有如被风吹皱,铺展在眼前,群山连绵,相邀向海,村落往往点缀在低平处的大地的穴位上。 又超越一个峰顶,山风忽然大作。身上已经起了一层汗,经风一吹,不禁打起寒颤。接下来的一个山岭,之前繁茂的热带林木景观全不见了,眼前出现大片瘦小的乔木( Leptospermum recurvum, Ver. name: Sayat-sayat ),从贫瘠的山石中挣扎出许多遒劲的枝干,细小厚实的叶子因为受到终年云雾的滋养而显得分外秀润,枝顶端又着一层小白花,好像落了霰雪。植被在我们不经意间发生了变化,他们随着高度的抬升展示着一种进化。在公园总部处多的是龙脑,橡树与核桃,到了 2000 米,陡然变作雾林,再高一点,针叶林为主,到了 3350 米以上的高山草甸,偏是看似瘦弱的莎草与高山杜鹃才能生存。与之相应的,我的体能与心态也变化着,疲惫在肌骨间转移,大概前一处已经麻木,后一处酸痛继起,心情倒是随着新看到的景观雀跃着,颤抖着,预感着目标的临近而越觉轻松。 开门见山 下午三点,我们终于到达第一座山居 燕子之家( Layang Layang Hut , 2702 米),大家普遍会在这里做稍长的休息。当时阳光正好,我歇了几分钟,拿出相机准备走出去拍几张山景,却有一片浓云抢到前面,迅速地铺过山野,紧接着细密的雨脚如麻,顷刻间由晴入雨,眼前的景象由彩色变作黑白,气温也骤降了几度。我只好躲回屋檐下,和一位韩国大妈凭栏望着山雨,心里应该都在惦记着同队的友人吧。雨势越来越大,各色雨衣陆续抵达。等了二十多分钟,才见披着透明雨衣的 Ho 出现。他和我一样,并没有专业的雨具,为了防止背包被打湿,只好抱在怀里。人已经被浇得狼狈不堪,大家见面相互一笑, Ho 不住摇头抱怨一番,抛下行李躲到走廊的火炉边去取暖。 雨势少歇,我们再步行几十分钟抵达大本营( Laban Rata Resthouse , 3273m ),这是一个两层的客栈,能容纳几十人,也是所有游客进餐地方,我们在这里享用了丰盛得颇感意外的一顿自助餐。 我们的住处,是比大本营更高一些的 Sayat-Sayat Hut (3668m) 。孤零零的两小间房子,每间两个上下铺,让我想起高中时候的宿舍。设施虽然简易,顿时有了家的氛围。大家把混合着雨水汗水的湿漉漉的衣服尽可能地铺开晾好,钻进被子里睡觉。 窗外风狂雨骤,大水醍醐灌顶般浇在山上,隆隆作响,戴上耳塞也无济于事。眼前一道闪电,接着是轰鸣的雷声,大山,小屋,木床渐次晃动起来,惊心动魄的一夜。即使是这样不安稳的睡眠也没能持续很久,两点半钟,大家已经起床,到大本营吃过早餐,准备着冲刺最高的洛氏峰,这时雨也适时地停了。 夜闯洛氏峰 洛氏峰( Low’s Peak ,最高峰偏偏叫做“ low ”)为纪念 Hugh Low 爵士 1851 年登上京那巴鲁山顶而命名,这是有记载的第一次登顶。开始一段路是木栈道,大家鱼贯而行,每人头顶一盏探灯,像一串星辉向峰顶游。这段路并不轻松,我不断地用手借助一些树木与石头支撑着身体,减小脚的负重,正所谓攀藤附壑。后一段山路没了栈道,只剩一条大绳索,每隔丈余用大铁钎钉在石头里,行人攥紧绳索向上攀,好像与山拔河。 周围也不知是不是万丈深渊,只能借助前后的灯光看到一小块地方,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 队伍逐渐散开了,我算是比较靠前的,在洛氏峰头抢到一个有利位置, 我的一双白线手套全浸了水,凉而且滑, 把手套拧干,铺在石头上,希望多少能风干一些吧。身边的一个高鼻深目的老外,须眉都已结霜。山顶的日出给人以鸿蒙初开之感,天与地被一线光明切开,上面的天逐渐清亮,下面的大地上,漆黑中渐渐幻出许多山川。阳光渐次照亮每一个山头,让冰冷的石头立刻有了暖色,好像点燃一座座烽火,把新一天的消息捎向远方。 欣赏完日出走下洛氏峰,回头一看,才发现洛氏峰是由很多宽大的石头堆叠起来的,真是危如累卵。 京那巴鲁山的山顶平坦如台, 洛氏谷( Low’s Gully )将平台分成两大块。山顶石色黝黑,有些花岗岩岩墙( aplite dyke )嵌在黑石中,暴露出的白色解理面清晰如斑马线。几大主峰高耸在石台上,像一组奇形怪状的雕塑。七八个峰头大都以西方人的名字命名,不是人名字的,一个叫 驴耳朵峰 (Donkey’s Ears Peak , 4054m) ,一个叫 丑女子峰( Ugly Sister Peak,4032m ),虽然形象,却逊美雅。 最为出名的当属 3933 米的南峰( Kinabalu South Peak ),因为十分尖锐,满足了人们对于山峰的遐想,成为京那巴鲁山的代言,常常出现在各种宣传照上,反而抢了洛氏峰的风头。南峰当中一块天然方形留白,若在中国,必然有好事的文人题上“昂首天外”之类的话。在南峰附近四望良久,好像置身于云海中的孤岛。 山路其实非常平缓,夜里攀爬的恐惧更多的来自于黑暗中的一无所知。下山唯一的难度就是石头被山雨冲刷得很滑,经常会摔跤,一屁股跌到地上还要像坐滑梯般滑上几米。 太阳渐高,身上渐暖,山林抖擞,触发天机,每一棵树,每一块石头,都在昨晚的爬山过程中搀扶过我吧。回到住处收拾一下行李,迅速延 Timpohon Gate 山路完成下山之旅,对面而来的上山的游客,浸满汗水的脸上无不一脸迷茫,面对他们,我的心中不免升起一丝先行者的得意。为我们下山画下句号的是 Carson 瀑布,昨夜一场雨,水势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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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七日——婆罗洲纪行之一
shenyuan6756 2012-12-9 21:37
山中七日——婆罗洲纪行之一
行前 在以中国为主要视角的地图上,马来西亚 居于世界的中心。她的版图分为东西两瓣,西边一瓣,她与 泰国 均分马来半岛,半岛南端甩出一个小岛国 新加坡; 东边一瓣,她与印尼占有 加利曼丹岛 ( 婆罗洲 ) 的大部,北端却又分出两小块土地成为蕞尔小国 文莱。 新加坡 想要加入 马来西亚联邦,她不许; 马来西亚想要 文莱 加入自己的版图,人家又不愿意。 马来西亚 号称季风交汇处,无论你的起航点是在 印度洋 还是亚洲近海,如果不用动力,只顺着季风从流漂荡,最终就很可能停泊在这里。华人,印度人,马来人相继循着季风的指引漂流来此,与为数众多的原著民构成婆罗洲人口的主体。 最早对 东马来 动心,缘于二零零九年第二 期 中国国家地理,该期主题叫做亚洲峰会,将东马与云贵的喀斯特地貌景观进行比较。封面所选用的,正是 东马来 姆鲁山自然公园的一片刀石林( pinnacle )。那一丛锋刃一样的石山拔地而出,真有刺破青天之势,瞬间挑起了我的兴趣,但愿一探其险。 寅末卯初,春使志生,新年聚会时约好一位同学和一位实验员同行,订下旅行日期为四月的第一个星期。我原本以为有了前几次海外行,规划旅程应该是轻车熟路了,这次的经历告诉我,想要欣赏美景,一点苦头是必须吃得的。东马来 对于游客的不便主要在于爬山入园都要事先预定,而游客的定额却非常有限,管理公园的公司垄断了旅游资源,营造起一个卖方市场。京那巴鲁山和姆鲁公园每天的游客量都限制在 140 人左右,我们直到出发前一个月才着手预定,还有空额已经是非常幸运。定金要事先通过银行汇到公园管理处,钱汇出去一周后却杳无音信,接连去了几个电话向管理处,财务处等等查询一番,几乎在最后一刻才落实了预定。四趟飞机有三趟更改时间,有两趟竟是前所未闻地提前了两小时!这一番折腾下来真是心力交瘁,更让人对公园的接待能力产生怀疑,加上出发的日期正是愚人节——这趟旅行该不是一个玩笑吧。 风下之城 东马包含 沙巴 (Sabah) 与 沙捞越 (Sarawak) 两个州。我们的第一站是沙巴首府 哥打京那巴鲁 (Kota Kinabalu), 该城旧称 亚庇 (Api) ,是土语“火” 的意思。 美国女作家 Agnes Newton Keith 将其记述沙巴生活经历的自传命名为 《 风下之野》( Land below the wind ) ,亚庇或可称为风下之城。 沙巴全境山峦起伏,低平处仅于海岸狭长的一带,亚庇城 倚 京那巴鲁山 而临 加亚湾( Gaya Bay ),物产丰富,四季如夏,人口却不过四十多万,实是一片被人忽略的乐土。 我们安顿好旅店后很自然地到街边走走看看。市区不甚大,自旅店西行两个街区到达海港,港水深阔不惊,一碧万顷,海上耸立着加亚, Manukan 两个小岛,好像两面海上屏风。沿海岸分布有市场若干,每个市场一个主题,比如水果,海产,工艺品之类。几个市场溜下来调转方向,向东四个街区,正赶上热闹的星期天集市。各色日用商品,应有尽有。间或有卖唱艺人,耍蛇人,马来术士江湖客。集市尽头一个中式牌楼,上书:国泰民安,政通人和。一群身着黄衣的志愿者正在号召大家签名请愿,向政府表达对非法移民问题的关注。 从集市再向东是一片小山岭,延山分布着体育场,小清真寺,一座荷兰殖民时期遗留下来的钟楼( Atkinson Clock Tower, 1905 )等等,是市民休闲的去处。我们向南试着寻找州清真寺,未果而返。 到达公园 一觉睡到自然醒,四月三日乘车沿连接 亚庇 与 山打根( Sandakan )之间的公路向 京那巴鲁山南麓的公园总部进发。一路走来居民区,工厂不断,才发现 亚庇 是一个枝蔓丛生的城市,我们昨天逛过的不过是老城区的部分。沿途路过海上清真寺,洁白的外墙配上青兰的穹顶,轻盈大方。这一带的建筑设色都十分明快,而且密度不大,每个建筑都能充分地展示其形貌,比如一座三十层高的圆柱形的沙巴基金大楼( Sabah Foundation building ),若是处在大都市的商业区中,也只是寻常,但是像在这里突兀地耸立在宁静的小岛上,就显得十分高大。 一小时后转向山路,我一直探着脖子寻找哪座是京那巴鲁山。山路几经转折,路边尽是高大的苇草,苇草之上,无非是云。四十五度角向上仰望,半空的云中开了一角天窗,露出的不是青天,却是黑漆漆的山崖!这必然是京那巴鲁山无疑了。阳光渐强,山脚的云雾慢慢散开,山顶却始终隐在云中,山披数缕白痕,是飞流直下的山泉瀑布。 两小时的车程来到公园总部,已经是 1564 米的海拔了。选择登山的游客必须购买为期三天的配套服务,感觉有点被强迫,但是吃住的质量确实还不错。晚餐后听了可有可无的登山介绍课,走出教室正值黄昏,整个园区浸没在橘红色的暮光里。就在我们住下的客房背后,京那巴鲁山终于露出了全部身姿。他的主峰群像一块巨大的石质平台,雍容地盘踞在山林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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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学文献16:苏门答腊的果实产量比婆罗洲的多
mengchanghe 2012-7-11 16:48
Wich et al 2011 (1).pdf Forest Fruit Production Is Higher on Sumatra Than on Borneo 在热带地区,哺乳动物主要靠叶子和果子来维持生活,所以果实的多寡能影响动物的分布和多寡。所以本文就讲了这么一个事情:通过多年观察苏门答腊和婆尼州某些地区的果期结果植物的比例,发现苏门答腊的产量确实比婆罗洲高。 但是本文显然存在一系列问题,如下: 1. 低级错误如表3 habitat type的dry有大写也有小写,GP LG 还可以写成GPLG…… 2. 年份间的观察没有重叠,表明不是同一时间段观测,可能格局不一样,因而虽然是受过培训的人员去观测的也有可能是不一样…… 3. 观测的是结果了还是没结果的数据,不是真的果实产量的数据啊 4. 这苏门答腊选的样地数太少了,就两个点,还靠在一块,这两个点能反应苏门答腊? 所以这个文献全票拒掉, Plos One 年产万篇果然是有点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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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6-1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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