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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科学是没有计划的——大数学家陈省身的真知灼见
热度 26 sqdai 2011-9-16 07:09
在飞机上读了陈省身老先生的文章《把中国建成数学大国》,颇有感慨。此文是他在 91 岁那年(逝世之前两年)写的,发表于《文汇报》( 2002-08-19 )。文中,他对我国数学科学的发展寄予了殷切希望,也涉及了有关国内科学进步的一些大问题,其中的一个重要观点是: “ 最好的科学是没有计划的 ” ,是该文的第二个小标题。 陈省身先生喜欢打比方。他说: “ 顶有出息的小孩,很少是父母管教出来的,小孩有能力、有机会,自然能发展,你管凶了,那就糟了。 ” 接着,话锋一转,说道: “ 了解了科学的重要,增加科学研究的经费,当然是好的现象,但是,管得太凶不行。 对于科学研究,不能事事都要计划,最好的科学是没有计划的,是发现出来的。 X 光是怎么发现的?是伦琴晚上做实验,发现这个光太怪,于是去研究,才发现了它的特殊性质。最重要的发现不是上边有个支持,然后跟着做就做得出来的。 ” 比照现状,我们的一些科研主管,热切地期盼出大科学家,制订了不少计划,还办了什么“诺贝尔班”。这些主管真该读读陈省身老先生的上述话。 那么,出大科学家需要什么?老先生认为,“ 头一个是工作的人要多,第二个是要有空气。 不能够说,要多少钱就给多少钱,要什么设备就给什么设备,然后就说你要得奖,这样是得不到的。经济上的帮助当然是需要的,但这还不是主要的,还有一个态度问题。”这就给出重金“培养”诺奖者当头一声棒喝。陈省身先生说的“空气”,指的是“气氛”、“氛围”,如果没有一心向学静心创造的共同热情追求,没有相互切磋团结协作的浓厚的学术气氛,成天心浮气躁、急功近利,不少科研人员还难以安居乐业,侈谈什么诺贝尔奖! 陈省身先生进一步指出:“做研究是最难的事情了。 ……大部分东西是很难做出来的,但是你要有很多问题可以做,这个做不出,那个就有可能做得出。所以我说, 每个人把现在做的事情做好了,这就是很大的成就,中国就有希望。 ”这是老先生对我们普通的科研工作者的要求,我们应该听进去,并且行动起来。 总而言之,陈省身先生的这些真知灼见,真应该好好领会,并用于指导实践。 附记:连日来忙于本科生和研究生的教学事宜,没有时间更新博客,趁在大连开会的机会,写成这一短文。 写于 2011 年 9 月 16 日晨,大连
个人分类: 科海随笔|7807 次阅读|36 个评论
陈省身的处女作发表何处
热度 1 zhpd55 2011-9-3 17:17
陈省身的处女作发表何处
陈省身(Shiing-shen Chern,1911~2004)1911年10月26日生于浙江嘉兴,美籍华人。1927年15岁的陈省身入读南开大学数学系,1930年考入清华大学研究院,成为中国国内最早的数学研究生之一。1934年赴汉堡大学数学系留学。1936年至1937年间在法国几何学大师E·嘉当那里从事研究。 1943年,32岁的陈省身在美国普林斯顿高级研究所完成了关于高斯博内公式的简单内蕴证明,这篇论文被誉为数学史上划时代的论文。因此,他后来被国际数学界尊称为“微分几何之父”。留美期间,陈省身获得了极高的学术声誉。1961年被美国科学院推举为院士,并加入美国国籍。1975年获美国总统颁发的美国国家科学奖。1981年担任美国数学科学所第一任所长。几十年来,由于他的缘故,世界数学研究的中心由欧洲转移到了美国。1984年5月,陈省身获得世界数学最高奖项———沃尔夫奖。 Honours awarded to S S Chern (Click below for those honoured in this way) Speaker at International Congress 1950 AMS Colloquium Lecturer 1960 Speaker at International Congress 1970 MAA Chauvenet Prize winner 1970 AMS Steele Prize 1983 Fellow of the Royal Society 1985 LMS Honorary Member 1986 Shaw Prize 2004 Wolf Prize 1983/4 但是陈省身的第一篇论文应该是发表于《国立清华大学理学报告A辑》(Sci. Rep. Nat. Tsing Hua Univ. A)1932年第1期第145-153页上的“ Pairs of Plane Curves with Points in One -to- One Correspondence ”,这也是《陈省身论文集》的开篇之作。
个人分类: 新观察|5252 次阅读|2 个评论
院士候选:陈省身和华罗庚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热度 11 陈安博士 2011-8-17 20:34
  当然,有人说水平都高,可以都当选啊,又不是有名额限制。   可是,这里,只玩给定的游戏,那就是名额有限,而且俩人都有同样的参选资格,但是只能从俩人里选出一个来。   您老决定吧——      记得有个全世界数学家大排名,陈省身先生比华罗庚先生要靠前许多。   另外,中国整个的数学版图,应该更多依赖于华罗庚先生创建起来的。   所以,您老看如何选吧!
个人分类: 人论|4998 次阅读|20 个评论
好的研究课题和不好的研究课题
热度 1 shuilinxi 2011-8-15 18:49
好的研究课题必须具备开创性和可延伸性,要有发展前途(可以不断深入下去),而且在探索过程中,你会发现解决了一些自己都想不到能解决的新的问题; 好的研究课题的价值是永恒的。 不好的研究课题,就是一路走下去,你会发现意义越来越小,甚至渐渐变成了一种自己玩的游戏。 所以一个团队要会打造系统的好的研究课题,不断深入,不断开拓,必会有成。 最近读陈省身传,他谈及好的数学和不好的数学。 陈省身认为,好的数学问题应该具备以下特点: 1易懂 随便你跟一个学习本专业的人讲,他都会清楚是个什么问题。(比如物理学里,计算地球轨道方程的问题) 2难攻 这种问题要解决有一定的难度,又不是无法攻克的。 3新观点 最好的数学一定要有新观点,仿照别人的,当然不是好的数学。世界上的科学研究,许多是浪费的,只有少数研究是传得下去的。只要是好的数学,一定会有所应用。
个人分类: 科研|3259 次阅读|2 个评论
[转载]清华大学设立数学大师冠名讲座
热度 1 lysyxcs 2011-7-28 12:32
近日,清华大学数学科学中心启动了以陈省身、华罗庚、许宝騄和林家翘四位数学大师冠名的讲座。每年将邀请数学领域最顶尖的学者来清华作报告。该校数学科学中心主任丘成桐教授表示,清华的数学研究有信心在几年内跻身全球前五名。 据了解,7月15日,国际统计学权威、美国国家科学奖章获得者、斯坦福大学BradleyEfron教授做客了许宝騄讲座首场。清华大学此次设立陈省身讲座,是为纪念他在几何与拓扑方面的历史性影响;设立华罗庚讲座,以纪念他在数论、代数和分析方面的基础性贡献;设立许宝騄讲座,以纪念他在统计和概率发展过程中的开创性贡献;设立林家翘讲座,以纪念他在应用数学领域做出的开创性贡献。 据介绍,每年,冠名评选委员会将评选出四位为相关领域的发展做出杰出学术贡献的个人。获奖者将受邀来清华大学发表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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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暑假傻拍(3):数学、数学文化、陈省身
热度 7 zlyang 2011-7-15 21:51
2011暑假傻拍(3):数学、数学文化、陈省身
2011暑假傻拍(3):数学、数学文化、陈省身 作为“不成功人士”的代表, 真傻 刚刚借了一个小卡机, 和着凄凉、无助、绝望,四处傻拍。 原本俺想参加“第二届全国高校数学文化课程建设研讨会”, 由于某种原因,没有参加。 利用晚饭后的时间, 真傻 来到南开大学,羡慕地拍摄一番。 不仅是相机不专业,主要是俺不会用专业的图像处理软件,只能乱压一番。 下图主要是乱压限制了效果。 2011年7月14日、15日,第二届全国高校数学文化课程建设研讨会在南开大学省身楼举行。来自150余所高校的300余位学者参加。 《全国高校数学文化课程建设研讨会南开大学举行》 http://www.chinadaily.com.cn/hqgj/jryw/2011-07-14/content_3199038.html 《全国高校数学文化课程建设研讨会南开大学举行》 http://china.huanqiu.com/hot/2011-07/1822701.html 《全国高校数学文化课程建设研讨会南开大学举行》 http://news.cnr.cn/gnxw/201107/t20110714_508231516.shtml 2008年11月9日~12日, 真傻 在南开大学参加了教育部的“科学素质教育课程骨干教师高级研修班”。 在二主楼进行了一个大会发言,后悔啊! 故地重游,只能更加凄凉。 2008年《我的培训证书 My Certificate》 http://blog.tech110.net/?uid-11851-action-viewspace-itemid-36902 http://bbs.sciencenet.cn/home.php?mod=spaceuid=107667do=albumpicid=10986 以下拍摄,记录遗憾 未能参加“第二届全国高校数学文化课程建设研讨会”。 欢迎条幅(1):路上。 欢迎条幅(2):明珠园。 欢迎条幅(3):省身楼。 南开大学二主楼:2008年11月的记忆。 省身楼 留念 一个特殊的黑板:数学大师的安息之所。 大师的安息之所(1)。 大师的安息之所(2):局部。 “黑板”很平整,像镜面一样反射着。 大师眼望省身楼(1)。 大师眼望省身楼(2)。 “第二届全国高校数学文化课程建设研讨会”部分参会人员留念。 真傻 留念。 还有比俺更傻的吗?请报名! 以上内容如有错误,请您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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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书可读的日子
热度 7 baojianwang 2011-7-9 09:12
想写一点关于读书的文字,是因为现在实在是无书可读。王小波说,不断地学习和追求,这可是人生在世最有趣的事,要把这件事从我生活中抽掉,还不如把我阉了……我没有这么高的精神境界,只是觉得无书可读的日子终究很乏味。当代国学大师范曾先生今年73岁高龄,但他早晨读书的习惯坚持了60多年,学问都是时间堆起来的。现在早上我总5点多就醒,总想找点东西来读。 书总有好的和坏的之区别。我相信,存在的即是合理的。“古人之学为己,今人之学为人”,书的好与坏,也许就在于我们从书中汲取的营养对“为己,为人”的价值。陈省身就讲,数学也分好的数学和坏的数学,一个数学家应当了解什么是好的数学,什么是不好的或不太好的数学,有些数学是有开创性的,有发展前途的,这就是好的数学;还有一些数学也蛮有意思,却渐渐地变成了一种游戏了。我想,好的书应该给人一种“禅观豁然破”的警醒,“得饮醍醐,顿消热恼”的清凉,“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的触动;坏的书自不必说了,只不过是心灵浮躁的附和,一种游戏罢了。从这个意义上讲,中国和西方的哲学经典,文学经典都可以称之为好的书,至于现代,路遥、韩少功、王小波的文字也许……(我读的书不多,未免有误导之嫌)。 读书万不可浮躁。我读费曼的《发现的乐趣》从中学到六个字:观察、怀疑、正直。其中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观察,如果你和你的朋友走在茂密的森林里,朋友指着一种鸟,对你说,知道它是什么鸟吗?你一头雾水,朋友反替你说出鸟的名字;从而,你怀着敬慕的眼光看着他。不,完全没有必要,他除了知道鸟的名字之外一无所知,鸟的名字只是一个概念而已,它不会给你传达更多的信息。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细致的观察:它的活动规律,生活习性等。范曾先生讲过一个故事,他在澳大利亚碰见一个学者称读完了《四库全书》,范曾先生对他是嗤之以鼻的,因为《四库全书》总共八万卷,至今没有一个学者能够通读。还有一个有趣的故事:一个人要去洗衣店洗衣服,在大街上看见一家房子,门前挂着“洗衣店”的牌子,就进去了。店主问,你来干什么,那个人回答说,我来洗衣服啊,店主回答到,我们这里不洗衣服,那个人反问道,那你们挂“洗衣店”牌子干什么,店主回到,我们是卖“洗衣店”牌子的。我想,鸟的名字,学者读的《四库全书》都可以称之为“洗衣店”的牌子。观念和概念是不堪重任的,对“为己,为人”没有任何价值,如果没有怀尔斯在普林斯顿的面壁八年,如果没有黎曼落奖后的坚持,怎会有“灯火阑珊处”和“山花烂漫时,丛中笑”的她。 速成的东西总是缺乏营养,经岁月沉淀的东西才弥足珍贵。达到“以霜雪之洁求其品,以岱宗之高求其志。以潭壑之深求其学,以大地之博求其德”的境界,唯有多读书,多读好书。电子版书籍总是害我的眼睛不浅,还是希望纸质的书籍。也希望老师朋友给我推荐好的书籍,不胜感激!
个人分类: 读书所得|4792 次阅读|15 个评论
范曾是杨振宁妻子?
热度 10 pingcn 2011-6-19 18:54
方才看到一个新闻—— 6月18日,国际著名数学大师陈省身夫妇墓碑在天津揭幕, 陈省身之女陈璞和杨振宁为墓碑揭幕, 杨振宁妻子翁帆、范曾到场出席 。 彩色字的那句话,给我一种错觉—— 莫非,范曾也是杨振宁妻子? 后来又想,不大可能啊…… 反思:是他们写得不够严谨,还是我语文学得不够好? 原文见 http://news.ifeng.com/photo/hdnews/detail_2011_06/19/7106940_5.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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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数学大师陈省身的墓碑
热度 1 lysyxcs 2011-6-18 22:39
如同数学大师陈省身生前设想的那样,一面 “ 黑板 ” 立在其埋骨之地,上面写着他最喜爱的数学公式。在诞辰 100 周年之际,陈省身终于叶落归根,安葬在其母校南开大学的校园。 没有葬礼,只有一个简单的揭幕仪式 ——6 月 18 日,在南开大学出席 “ 理论物理前沿讨论会 ” 的诺贝尔奖得主杨振宁等众多著名学者将来到这面 “ 黑板 ” 前,向陈先生致意。 陈省身 是第一位获得 “ 沃尔夫数学奖 ” 的华人,被国际数学界誉为 “ 微分几何之父 ” 。在其 2004 年 12 月病故之后,一直没有举办葬礼。 如今,陈省身的外孙、建筑师朱俊杰为他设计的墓地朴素简洁。 “ 黑板 ” 为墓碑,公式为墓志。 “ 黑板 ” 上以白字刻着陈省身当年证明高斯邦内公式的手迹,正是这项工作使他开创了数学的新时代。 陈省身葬在河边一处绿树掩映的斜坡上。高 2.1 米的墓碑是一面凹、一面凸、一面平的三面体,近似于陈省身代表性论文中的几何图案。正面以黑色花岗岩为 “ 黑板 ” ,上部为数学公式,下部刻着陈省身夫妇的姓名,此外别无他物。这是为了体现数学家 “ 简朴的生平 ” 。 朱俊杰说,陈先生希望自己的墓地成为一间 “ 户外课堂 ” ,师生置身绿荫之下,在对话、思辩中孕育智慧。为此,墓地四周用黑白相间的石条铺成了一个呈不规则菱形的广场,设有 23 个矮凳,供人休憩。数学大师就长眠在菱形一角的地下。 墓地旁是宏伟的数学中心 “ 省身楼 ” 。在这里,数学大师永远陪伴着他子女之外的 “ 第三个孩子 ”—— 南开大学陈省身数学所。与其他建筑不同, “ 省身楼 ” 的教授工作室乃至走廊里,都有黑板,便于随时记下灵感。 陈省身喜欢黑板,九旬高龄时仍为南开学生开课讲授 “ 数学之美 ” 。他多次表示,自己愿与夫人郑士宁合葬在南开校园,丧事从简,不要坟头,不立墓碑,墓前栽上几株小树,再挂一面黑板,供人演算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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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界的玻尔——陈省身
热度 34 qhliu 2011-6-8 00:01
端午,岳麓山大雨,宅。 读《 陈省身文选 》 ( 科学出版社, 1991) ( 以下简称《文选》 ) , 《数学与数学人第一辑 —— 纪念陈省身先生文集 》 ( 浙江大学出版社, 2006) ( 以下简称《纪陈》 ) ,等 。 很容易发现如下一个事实: 在创造历史 、 提携后辈 、 团结学界 、 形成学派等 等 方面 , 陈省身先生和量子论的开山鼻祖尼尔斯. 玻尔,有诸多 共同点 。 不过把二者做一个详细比较,风格比较不那么博客。不如 把我印象深刻的几处摘录一下 ,分门别类,记有十点。 一,同时 站在 Blaschke , Cartan 和 Weil 的肩膀上 陈先生的求学过程中,经历了两次飞跃一般的成长。 这两个飞跃,陈先生一生中多次提到。 飞跃之一: 1934 年陈先生果然离开清华,离开“投影微分几何”这个领域,进入德国汉堡大学,师从 Blaschke ,两年后获博士学位。 飞跃之二: 1936 年师从 Cartan ,时间虽仅十个月,但和 Cartan 密切接触,“十个月决全力应付每两个星期的 Cartan 会见” (《文选》 , P.21) ,“紧张异常,收获亦超常。” (《纪陈》 , P.176) “事后看来,我想这是一个很正确的决定,因为 Cartan 的工作当时知道的人不多,我最得意的地方就是很早进这方面,熟悉 Cartan 的工作, 因此我后来能够应用他的发展方向继续做一些贡献。 ” (《文选》 , P.54) 这两次飞跃之后,数学于陈先生几如进无人之境 。 “ 跃上葱茏四百旋。冷眼向洋看世界,热风吹雨洒江天。云横九派浮黄鹤,浪下三吴起白烟。陶令不知何处去,桃花源里可耕田? ” “ 那时 Weil 和 Allendoerfer 合作证明了高斯-博内公式,但是 Weil 坚信,一定有内蕴证明 而不需要复杂的每次必须把一片片流形嵌入到欧式空间中。陈先生把这个问题记在心头,不出两个礼拜就得到了内蕴证明的主要思路,包括用不可思议的计算显示出高斯-博内公式只是主丛上的一个恰当 形式 。 ” —— 伍鸿熙 , 《纪陈》 P. 97 “ 陈对 Gauss--Bonett 公式的证明,与 1942 年 Allendoerfer 和我效仿 Weyl 等作者的步骤给出的一个证明 相 比较,不难体会到其中意义的所在 。 ...... ,而陈的证明第一次明确的用到内蕴丛,即长度为 1 的切向量丛,一切阐明了全部问题。 ” —— A. Weil , 《纪陈》 P . 7 二,评价 四色定理 , Erdos 问题和数论 四色问题 : “‘ 对于这一问题的兴趣是由于它的困难,其重要性实不及其他许多未解决的基本问题。’” “这一预见被多年后的事实所证明。 实际上, ‘ 四色问题 ’ 的研究并未给数学带来重大的新思想与新方法。 ” —— 王元 , 《纪陈》 P. 28 “ 思考 Erdos 的问题是很危险,因为这些非常有趣的问题可以花费你几个星期的时间,然后却什么也得不到。在我研究此问题的时候, Andre Weil 对我说 :‘ 不要做这些了。 ’ ” —— 陈省身 , 《纪陈》 P. 131 “ 整 数论固然美丽, 代数数论才是堂奥。它和代数几何不可分割。 ” —— 陈省身 ,《 文 选 》 P. 309 三, “ 一位轻巧驾驭微分的魔术师 ” “ 陈先生的拿手好戏是用活动标架及外微分 ,我也曾学步,用外微分 d 一下,外微分很容易,但做完之后就惆怅了。 ” —— 郑绍远 . 《纪陈》 . P. 120 “ 和许多人一样,我对陈的‘ 令 P 为一点, d p 是它的微分 ’ 也是绞尽了脑汁,到后来才懂的这种 记号 对于恒等映射及其微分是多么的方便 。 ” —— I.Singer , 《纪陈》 .P.44 “ 他是一位魔术师,时而选取 M 上的一点 P ,时而轻巧的驾驭 d p -我们要华多少年才能掌握这个技巧 。 ” —— R. Bott , 《纪陈》 .P. 46 “ 他的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诠释是: ‘ 切 向量 是男的,微分形式 是女的。所以,当然微分 形式 更加能干 ’ ” 。 —— B. Lawson. 《纪陈》 . P. 75 ; —— 胡森,《纪陈》 . P. 194 四 ,一个人 二十岁一定要知道自己的短处并回避之 1926 年,陈先生 15 岁入南开大学,开始时选修了一些化学课程。 “ 初进大学时 ...... 。我的实验经验,差不多是没有的, ...... 。当天指定的工作是吹玻璃管,我自然弄不好。幸亏化学系有一位职员在实验室,在将结束实验前,代我吹了一些。 我拿着玻璃管觉得还很热,就用冷水一冲,于是前功尽弃 。 ” —— 陈省身, 《文选》 P. 28 五, “ 做学问一定要跟有学问的人在一起 ” “ 我毕业时得到很多学校的聘书,当然都是由于先生的推荐。先生认为普林斯顿研究院才是做学问最佳的地方, 虽然薪酬比其他地方少了一半 ,我毫不犹豫的接受了先生的建议。我记得先生对我说: ‘ 做学问一定要跟有学问的人在一起 ’ ,这句话使我一身受 用 。 ” —— 丘成桐 , 《纪陈》 P . 108 六, 为了好学生 的前程不拘一格 “ 陈省身先生特别看重别人身上的能力和潜力,而不是弱点。由此产生的一个结果就是,他周围的人们往往能够比在别人处获得更多的发展机会。 一个很好的例子就是 Bob Uomini 的故事。 B ob 是伯克利的本科生,曾经上过陈省身先生的课,他非常的想 读研究 生,但遭到了拒绝。他求助于陈省身,陈先生认为这位学生数学学的不差,于是写信为他求情获准。 Bob 最后在我的指导下获得博士学位。 ” 后来这位学生中千万美元彩票,回报伯克利,出巨资设立陈省身讲座教席,建立数学科学研究所( MSRI )等等,以表示对陈省身先生的敬意 。 —— B. Lawson , 《纪陈》 P. 7 5 ; ——滕 楚莲 , P. 149 ; —— D . Eisenbud , P. 210 七,“ To be , or not to be ” Chern-Simons 示性类中的 Simons 后来离开了数学界转入了金融, 2003 年华尔街投资经理人薪水排行榜高居第三。当他处于学术生涯顶峰的时候决定离开数学界。陈省身对 Simons 的离去的评价是: “嗯,反正 Simons 不是 David Hilbert 。” —— J. Simons , 《纪陈》 P. 67 关于数学研究的动机,“陈先生希望我更加现实一些,他说他倾向于同意 G. H. Hardy 的观点,即关键的动力来自渴望得到同事们的尊敬和在竞争中胜出的感觉。然而,他也承认一个伟大的灵魂,例如苏格拉底,可以处于一种不同的目的。” —— H. Garland , 《纪陈》 P. 80 八 ,不能从《易经》出发研究 现代 数学 “ 陈很少生气发火,以至于他发一次火就会引人注意。我记得一个小小的例子:他因有人想将一篇根据《易经》 所 写的文章发表在 1988 年美国数学会的整体分析暑期学术年会的文集上而大为发火。 作为一名有自尊心的中国知识分子,他认为这是一种典型的倒退 。 ” —— F. B. Browder , 《纪陈》 P. 50 九, 科学在中国 还 没有 生 根 “ 讲得过分一点,甚至可以说中国古代没有纯粹数学,都是应用数学。这是中国古代科学的一个缺点,这个缺点到现在还存在。 应用当然很重要,但是许多科学领域的基本发现都在于基础科学。” —— 陈省身 , 《纪陈》 P. 188 “ 人往往从两个方面思考自己在世界上的位置:人和自然的关系以及人和人之间的关系。 西方多考虑人和自然的关系,而中国人多考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西方人讲人与自然的关系,人要改造自然,就要求社会和自然不断地变化、进步,这样就造成了社会的不稳定。 中国的孔子、儒家主要讲人际关系、讲稳定,不愿讲自然的基本规律以及人和自然的关系,想不到,也不鼓励讨论这些问题。 所以在科学、哲学方面的发展不多,即使有,也多在应用方面。 —— 陈省身 , 《纪陈》 P. 183 “ 科学在中国 还 没有 生 根 。 ” 四十年后的今天,陈先生仍对我们讲这句话。 —— 陈省身 , 《纪陈》 P. 189 “ 我们需要一个新的信仰,光靠科学是不够的。 ” —— 陈省身 , 《纪陈》 P. 183 十, 中国何时才能成为一 个数学大国? “ 假以时日 。 ” —— 陈省身 , 《纪陈》 P. 182
个人分类: 拾穗记|17229 次阅读|74 个评论
如果把博客当成一个树洞(2)----那些你不得不佩服的心灵
热度 2 jiyipeng 2011-4-20 14:47
如果把博客当成一个树洞(2)----那些你不得不佩服的心灵
陈省身曾被人誉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几何学家”。尝云 :“许多艺术作品中的艺术美感与哲学内涵和数学王国中的壮美风光与高深境界是相通的 。”陈氏亦善诗。 1980年作《访理论物理研究所》: “物理几何是一家,共同携手到天涯。 黑洞单极穷奥秘,纤维连络织锦霞。 进化方程孤立异,对偶曲率瞬息差。 畴算竟有天人用,拈花一笑不言中。” 其诗自然流畅,声律谐和,颇有唐人风味。后一首是在杭州武林书店偶然翻到《陈省身文集》文集的时候看到的。 英人李约瑟曾以其七卷二十册的巨著《中国科学技术史》令世人瞩目,被誉为著名的科学与科学史家。1943年至1944年他曾在中国四川等地作科学考察。1943年6月4日,李约瑟在生物学家石声汉教授等人陪同下,由岷江乘船前往宜宾。途中小雨绵绵,淅淅沥沥下个不止。面对此情此景, 石教授背诵了南宋词人蒋捷的词作《虞美人》: “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蜡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寮下,鬓已萧萧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李约瑟听后大为感动,旋即将此词译成了英文:    As a young man, listening to girls singing in a tower, I heard the sound of the rain/While the red candle burned dim in the damp air/ In middle age, traveling by boat on a river, I listened to the rain, falling, falling;/The river was wide and clouds drited above/I heard the solitary cry of a teal borne on the west wind.    And now in a cloister cell I hear the rain again,/My hair is grey and sparse; Sadness and happiness,separation and reunion, seem all one /They move me no more/Let the rain drop all night on the deserted pavement/Till the day dawns.  《国文月刊》,封面四字竟然是请水利工程专家陈士骅教授题写的。陈教授不仅在水利、水土诸多方面造诣颇深,而且擅长书画和传统诗词写作,有《陈士骅诗集》行世。其中《宿菜园渡武侯祠》一诗 明净洗练 ,最为感人。诗曰: “ 夕照桓侯戍,烟笼丞相祠。 泉流疑琴韵,梦惊觉马驰。” 中国老一辈科学家文学修养之深由此可见一斑。  
个人分类: 诗词自娱|2386 次阅读|2 个评论
丛远新又挑逗了李约瑟的神经
热度 8 sheep021 2011-2-26 15:34
“尽管中国古代对人类科技发展做出了很多重要贡献,但为什么现代科学和工业革命没有在近代的中国发生?”英国著名学者李约瑟博士提出的这一问题被称为李约瑟难题。 丛远新: 我们中国人都是天生的科学大家! 一文无疑又挑起了李约瑟的神经: “最终使爱因斯坦、费米、杨振宁、陈省身、坎贝尔等具备过人优势的整体性思维正是中国人所擅长的。所以,我们中国人都是天生的科学大家” 李约瑟会问:既然如此,为何现代科学没有发源于中国? 我的答案是:现代科学不利于人类发展。 现代科学才二三百年,已经把地球搞得乌烟瘴气,千疮百洞。 李约瑟会继续问:中国近百年来,一心向西,奋力追赶为何还是没有出现本土大科学家,老一辈科学家都是留洋归来的,而且后来留洋归来的也不牛了? 原因是老一辈科学家在留洋之前,受到了严格的传统教育,有着深厚的整体思维基础,所以才能衷中参西,融会贯通,一鸣惊人。现代的中国人“ 分科研究的劣势未能弥补上,整体性思维的优势却丧失了 。”就像 邯郸学步 一样,新的没学会,老的也忘记了,只好爬着回家。爬,怎么能赶上走路的呢?
个人分类: 生活点滴|503 次阅读|8 个评论
[转载]两位同时代的数学大师-蔡天新
zhanglin9099 2010-11-24 22:41
早就对《读书》上这篇 两位同时代的数学大师记忆犹新,觉得是近几年来的为数不多的佳作,对作者蔡天新倒没有太大的记忆,今天在复旦光华路看到海报说几天后有数学家蔡天新的演讲说 为何数学大师在法国层出不穷 ?。看到有关蔡老师的介绍。蔡天新教授15岁考上山东大学,24岁拿博士学位,31岁评教授。诗人,作家。够牛的,回来一查,原来是这篇大作的作者,文章自然写得清新流利。兹转来与众博友共享~~~~~~~~~~~~~~~~~~~~~ 太湖的西北和东南 在十九世纪后期和二十世纪初期,中国东部太湖流域人才辈出,诞生了许多位大师级的人物,犹如两宋时期的鄱阳湖流域。太湖的北岸和南岸分别是江苏的苏、锡、常和浙江的杭、嘉、湖这六座城市,可谓是中国百姓口中传诵的鱼米之乡,也是文人墨客诗词里所赞美的江南。 一九一○年十一月十二日,数学奇才华罗庚出生在常州市金坛县的一个小商人家庭。他的父亲出身学徒,经过多年艰苦努力,拥有了三家规模不等的商店,一度担任县商业丝会的董事。不料后来一场大火把大店烧个精光,接着中店也倒闭了。等到罗庚出世时,华家只剩下一爿经营棉花的小店了。 金坛在太湖西北方向,而在太湖东南方向,一个叫秀水(嘉兴)的县城里,在罗庚出世不到一年,即一九一一年十月二十八日,也诞生了一位非凡的天才,日后注定要成为罗庚的室友、同行和竞争对手。此人姓陈,名省身。与罗庚的家庭背景不同,省身的父亲是个读书人,中过秀才。有了儿子以后,做父亲的考入了杭州的法政学校。毕业后进入司法界工作,很少回家。省身跟着疼爱他的祖母和小姑识字读文。有一次父亲回嘉兴过年,教会他阿拉伯数字和四则运算,并留下了一套传教士编的《笔算数学》,没想到小小年纪的省身竟然能做出书中的大部分习题,并由此对数学产生了兴趣。 由于家庭的溺爱,省身只读了一天小学。进入秀州中学高小部后,除了能做相当复杂的数学题以外,省身也非常喜欢国文,课余还能读些《封神榜》等闲书,文学气质获得熏陶,他甚至在校刊上发表了两首自由体的诗作。一九二二年,他的父亲转任天津法院,全家从此离开了嘉兴。 就在陈家北上的那年,罗庚进入了金坛初级中学。他在小学时因为淘气成绩有点糟糕,只拿到一张修业证书。不过,从第二年开始,数学老师便对罗庚另眼相看了。三年级时,罗庚已着力简化书中的习题解法,他在国文方面同样有所长进,并对古体诗歌感兴趣。初中毕业,罗庚考进了教育家黄炎培在上海办的中华职业学校商科,相当于今天的初中中专,学费全免,只需付食宿和杂费。 那一年是一九二六年,小一岁的省身在天津从詹天佑任董事的扶轮中学(今天津铁路一中)毕业,他跳过大学预科,直接进入南开大学。而罗庚虽在上海市珠算比赛中获得第一名,却由于家庭经济困难辍学,回家帮父亲站柜台。十六岁那年,他与同城的一位吴姓姑娘成了亲,而省身完婚已二十八岁,早获得洋博士并荣任大学教授了。值得一提的是,年轻时的罗庚相貌周正、身材魁梧。婚后第二年,妻子生下一个女儿,可是,罗庚依然喜欢看数学书和演算习题,有时看书入迷忘了接待顾客,老父知道后不由得怒火中烧。 又过了一年,以前赏识罗庚的初中老师王维克从巴黎大学留学归来,担任金坛中学校长,他看到罗庚家庭困难同时又好学,便聘请他担任学校会计。这位王校长虽然学理,曾听过居里夫人的课,却也是个有成就的翻译家,是意大利诗人但丁的《神曲》和印度史诗《沙恭达罗》的第一个中文译者。那时的中学老师不仅学识高,且对学生有一颗真诚的爱心。此前的校长韩大受也出版过《训诂学概论》等多部著作,在做人学习等方面循循教导学生。现在罗庚被认为是自学成才的典范,其实他在初中阶段就已广受教益,这一点是如今的教育制度难望其项背的。 可是,正当王校长准备提拔罗庚,让他担任补习班的数学教员时,华家的不幸却接踵而至。先是母亲得了子宫癌去世,接着罗庚患上伤寒症,卧病在床半年,后来虽然被救活,却落下了残疾,走路需要左腿先画个圆圈,右腿才能跟上,被人戏称为圆规与直尺。可是,也正因为腿的残疾,更坚定了罗庚攻读数学的决心。否则的话,聪明的罗庚对自己的人生之路也许另做抉择。那年十二月,上海的《科学》杂志以读者来信的方式发表了罗庚的论文《苏家驹之代数的五次方程式解法不能成立之理由》,从此改变了他的命运。 说到五次方程的一般解,自从十六世纪的几个意大利人解出了三、四次方程以后,便成为数学家最渴望解破的难题。直到一八二四年,挪威青年阿贝尔证明此类一般解并不存在。可是到了一九二九年,上海的《学艺》杂志却刊登了一篇论文《代数的五次方程式之解法》。行家一看就知道不对,但却没人去挑毛病。年轻无名的罗庚却认真地拜读并琢磨,终于发现有一个十二阶的行列式计算有误,遂撰文陈述理由并否定了苏文的结果,他也因此一举成名。清华大学算学系主任熊庆来读到罗庚的文章,和同事们暗自高兴,经过打探,找到罗庚并向他发出了邀请。 那年罗庚年方二十,而十九岁的省身即将从南开大学毕业。入读南开之前,省身便因为该校的同乡老师、数学史家钱宝琮的缘故,与数学更亲近了。钱宝琮和省身父亲是中学同学,后来留学英国。那时的南开理学院新生不分系,有一次上化学课,老师要求吹玻璃管,省身面对玻璃片和火焰一筹莫展,后来虽勉强吹成,但他却嫌太热用冷水去冲,结果玻璃管当即粉碎。这件事对省身触动很大,他发现自己动手能力差,于是决心放弃理化献身数学。很快,省身得到了系主任、哈佛大学博士姜立夫先生的赏识,对几何学萌生了兴趣。毕业前夕,他考上清华大学,成为中国第一个研究生。 从清华园到欧罗巴 旧中国的科学底子薄弱,尤其在一九三○年以前,当时只要是在外国取得博士学位回来的人,统统被聘为教授。这些教授待遇优厚、衣食无忧,加上教学繁忙、资料匮乏,缺少良好的环境和氛围,基本上放弃了学术研究。 以姜立夫为例,在南开数学系最初的四年里,只有他一个教师,什么课都得他亲自讲授。一九四九年以后,他又在广州创建了岭南大学数学系(后并入中山大学)。而清华大学算学系主任熊庆来当时只有法国的硕士学位,却是东南大学(后改名中央大学)、清华大学两所大学数学系的创建人和首任主任。 清华大学毕竟是皇家学院,美国退回的庚子赔款除了资助姜立夫这样的青年才俊留学以外,还用以创办和扶持清华学校。清华学校请来了美国康奈尔大学数学硕士郑桐荪(后成为陈省身的岳父),由他担任大学部算学系主任。一九二八年,正是在郑桐荪的举荐下,熊庆来出任更名为清华大学的算学系主任,不久又有芝加哥大学博士孙光远和杨武之(杨振宁的父亲)加盟。可是这四位教授中,只有孙光远仍在继续做研究,他的主攻方向是微分几何。孙光远是浙江杭州人,与省身算是半个同乡。省身进入清华大学以后,成为孙光远的研究生。那年清华算学系共录取两位研究生,另一位吴大任因为家庭原因推迟入学,系里决定让省身先做一年的助教。 次年八月,正当省身开始读研究生之际,罗庚来到了清华大学。作为一名助理员,罗庚的办公室就在系主任熊庆来的办公室外面,无论谁来找主任,都会见到他。罗庚性格外向,说话风趣,很快与大家熟悉了,包括省身。那时罗庚的薪水只有助教的一半,略高于工友,与省身的研究生津贴相差不多,罗庚的家属仍留在老家金坛,那年夫人又生了个儿子。因为经济困难,清华五年他只有在寒暑假才回老家。王元在《华罗庚》里,记载了恩师晚年的一次回忆:每当我寒暑假回家乡探亲时,熊庆来先生总是依依不舍,他生怕我嫌钱少不肯再回来了。他哪里知道,清华给我的钱比金坛中学给我的钱优厚多了,清华对我来说是求之不得的。 虽然罗庚来清华那年,借着成名作的光在《科学》上一气发表了四篇论文,但那些工作都是原来在家乡完成的,属于低水平的初等数学。到清华以后,他如饥似渴地听课和钻研高等数学,接下来的两年里没有发表论文。省身后来写道:这个时期是罗庚自学最主要和最成功的一段。在那几年里,他把大学的功课学完了,并开始做文章。从一九三四年开始,罗庚的数学潜能得到了充分的发挥,他每年都发表六到八篇论文,其中大多是在国外刊物,包括德国的权威杂志《数学年刊》,一时声誉鹊起。这些论文大多是数论方面(杨武之是他的引路人),也有的是代数和分析,显示了他多方面的兴趣和才华。他甚至在自学英语上也有一套奇特的方法。 正当罗庚开始大显身手的时候,自小目标远大的省身已通过硕士学位论文答辩,准备出国留学了。省身将赴汉堡大学,随布拉施克教授研究几何。说到这位德国导师,省身与他的结识要归功于同城的北京大学。 就在财源充足的清华大学修筑大楼、广招贤能的时候,历史悠久的北京大学却人心涣散、纪律松弛,经常拖欠教授薪水。待到文学院院长胡适出任掌管庚子赔款退款的中华教育文化基金会董事之后,力促其通过了资助北大的特款办法,情况才有了改变。北大研究院也在清华研究院成立两年之后挂牌,同时开始邀请外国专家来校讲学。布拉施克便是最早来到北大的数学家之一,他的系列讲座题目是微分几何的拓扑问题。每次听课省身都没有落下,得以结缘这位数学大家。 易北河与剑河之水 晚年的陈老谈到自己成功的秘诀时,认为一半是天分,一半是运气。可以说,省身最初的运气便是在北大结识布拉施克教授。他抵达汉堡是在一九三四年秋天,此时希特勒已经上台,所谓的公务员法也已颁布,规定犹太人不能当大学教授,哥廷根这类名校首当其冲受到冲击。而汉堡这所新大学因为没有犹太教授相安无事,可以继续做学问。等到一九三七年,新公务员法颁布,连犹太人的配偶也不能当教授时,省身早已获得博士学位,被导师推荐到巴黎跟大数学家嘉当深造去了。 省身在汉堡期间,并没有埋头写论文,而是把重点放在学习和掌握最前沿的几何学方法上,同时与一些大家建立起比较广泛的联系。除了布拉施克和嘉当以外,省身还与法国布尔巴基学派的代表人物韦伊、美国普林斯顿的维布伦等有了交流。这就像长距离的跑步或划船比赛,必须紧紧跟上第一梯队,才能伺机突破并超越。 相比之下,自小苦出身、又缺乏家长和名师指点的罗庚更多地依靠个人奋斗和自学,因此也特别刻苦。被清华破格聘为职位较低的助理员后,特别珍惜也更加努力地钻研学问,他在短时期里便在国内外发表了数量可观的研究论文,这与名门出身的省身风格不同。 不过,在布拉施克访问北大三年之后,清华也邀请到了两位级别更高的大数学家,那便是法国数学家哈达玛和美国数学家维纳,他们在北京停留的时间也更久。 哈达玛在数学的许多领域都有开创性的工作,其中在解析数论方面尤为出色,他率先证明了素数定理,那是数学王子高斯梦寐以求的结果。那项工作是在十九世纪末完成的,即使半个多世纪以后,因为这个定理的一个初等证明,又颁发了一项菲尔兹奖和一项沃尔夫奖。哈达玛来中国时年事已高,不在前沿做学问了,而维纳那会儿年富力强。作为控制论的发明人,维纳为数学史书写了光辉的一页。维纳对罗庚极为欣赏,推荐他去自己年轻时求学的剑桥大学,跟随当年的老师哈代。不用说,罗庚留英的奖学金也是来自那笔庚子赔款。 罗庚沿着西伯利亚铁路,经莫斯科来到柏林,省身从汉堡赶来相聚。那会儿正逢夏季奥运会在柏林举行,两人兴致盎然地一起观看比赛。当年秋天,省身离开汉堡转道伦敦去巴黎时,也曾特意到剑桥看望罗庚。当然,从省身轻松面对学问这一点来看,他到柏林和剑桥并非单纯去见罗庚,而与他比较贪玩也有关系。这里需要提及,据中华文化教育基金会的档案记载,在罗庚到剑桥访学之前,曾两度获得该基金会到汉堡大学研修的资助,但他都没有成行。倘若那时罗庚来汉堡,可能会随赫克或阿廷研究前途无量的代数数论,那样的话,后来中国数学的面貌将会有较大的不同。 罗庚抵达剑桥时,哈代正在美国讲学,行前他看过维纳的推荐信和罗庚的论文,留下一封短函。哈代在信中告诉罗庚,他可以在两年内拿到博士学位。可是,罗庚为了节省学费和时间,放弃了学位攻读,他专心于听课、参加讨论班和做论文。一年以后,哈代旅行归来,似乎也没有给罗庚以指导。可以说,罗庚又一次依靠自学。他在剑桥的两年时间里,写出了十多篇堪称一流的论文,大大超出了以前的水准。用王元的话讲就是,已经脱胎换骨,成为一个成熟的数学家了。当然,这与剑桥拥有非常强的解析数论研究团队不无关系,他们与当时顶尖的数论学家、苏联的维诺格拉朵夫联系密切。这是罗庚的另一大收获,他与苏联数学家建立了学术联系,这对他以后的研究尤其重要。 两年以后,罗庚启程回国,当他向哈代辞行时,大师问他在剑桥都做了哪些工作,罗庚一一道来。惊讶之余,哈代告诉罗庚自己正在写一本书,会把他的一些结果收录其中。这本书便是剑桥出版社出版的《数论导引》(一九三八),罗庚的那些结果可能是近代中国数学家最早被外国名家引用的成果。罗庚在剑桥取得的主要成就表现在,完整三角和的估计、圆法和华林问题、布劳赫-塔内问题以及哥德巴赫猜想等方面。与此同时,罗庚有了后来成为他代表作的《堆垒素数论》的腹稿。 从昆明到普林斯顿 一九三七年,即罗庚从英国回国的前一年,省身便准备从巴黎启程了,那时他已经在欧洲居留了三年,母校清华大学聘他为教授。没想到就在启程前三天,爆发了七七事变,日本人占领了北京城。虽然前途未卜,可是省身却不顾危险依旧踏上回程。当邮轮抵达长江口时,却发现岸上火光冲天,原来上海刚被日本人占领。不得已,邮轮掉头向南去了香港。到达香港后又滞留了一个多月,方才得知清华与北京、南开大学已搬到湖南,组成长沙联合大学。省身赶在开学前抵达。战火迅速向南蔓延,省身在长沙只待了两个多月,便又随学校南迁至昆明。 就在省身抵达昆明的那一年,罗庚从英国回来了,他也被破格聘请为西南联大的教授,两人当时年纪只有二十七八岁。在罗庚辗转从香港、西贡和河内抵达之前,他的夫人和孩子们已先期来到,一家团聚之后住在郊区,以避开日军飞机的轰炸。联大也坐落在郊区,但离华家比较远,罗庚每次坐着颠簸的牛车去上课。后来,在有课的时候罗庚就住到学校里,和另外两个单身汉同居一室,其中就有省身。 在西南联大的那些年里,罗庚和省身的数学研究都取得了新的突破。两人有一年时间住在一个房间里,每人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那时联大的教授尽管生活清贫、工作条件艰苦,教书和研究热情却异常高涨,还有许多出类拔萃的学生,如杨振宁、邓稼先、李政道等。一段时间里,罗庚和省身一早起来有说有笑的,然后便沉浸在各自的数学空间里,直到深夜。虽然两人从未合作写过论文,但他们在联大联合举办过李群讨论班,这在当时全世界都十分先进。 在联大期间,罗庚在数论方面的研究主要与获得牛津大学博士并在普林斯顿做过博士后的闵嗣鹤合作,同时努力完成自己的第一本专著《堆垒素数论》。其时罗庚已是这个领域的领袖级人物了,但他并不满足于此,而是另辟蹊径,在自守函数和矩阵几何领域均做出了出色的工作,前者至今仍是研究热点,后者与省身老师嘉当的工作有关。罗庚在一篇论文的尾末还提到省身,感谢他提供嘉当论文的抽印本。此外,他还研究了代数学中的若干问题,如有限群、辛群的自同构性质,后者在不久的将来引导他深入研究典型群论。 与此同时,省身的学术研究也取得了新的进展。回国第二年,他便在美国的《数学年刊》上发表了一篇论文,这家由普林斯顿大学与高等研究院联合主办的刊物今天仍是全世界数学领域里的重镇。几年以后,省身又两度在《数学年刊》上露面,他在克莱因空间的积分几何等领域做出了出色的工作。法国数学家韦伊在《数学评论》上撰写长文,予以高度评价,认为此文超越了布拉施克学派原有的成就。这些工作为省身后来进入并立足美国铺平了道路,也正是在那段时间,他对高斯-博内公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九四三年夏天,省身应邀赴美访学,在普林斯顿逗留了两年半,完成了一生中最出色的工作,包括给出高斯-博内公式的内蕴证明,这标志着整体微分几何新时代的来临。这项工作是在抵达美国最初三个月内完成的,足见他在昆明时已做了充分准备。两年后,在接获母亲病危消息回国前夕,省身又提出了现在被称作陈示性类的不变量理论。那时抗战已取得胜利,罗庚在国内以其个人的成就和交游能力,可谓如鱼得水。他先是应邀访苏,接着又被选入赴美考察团。一九四六年春天,正当罗庚准备出发去美国时,省身回国了,两人在上海得以晤面。按照省身的回忆,他(罗庚)负有使命,但我们仍谈了不少数学,我们的数学兴趣逐渐接近。(待续) 天各一方瑜亮无争 华罗庚访苏是当年中国知识界无人不晓的事件,因为他撰写的三万字日记在上海《时与文》周刊上连载了四期,这家杂志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十分红火。在苏联,罗庚见到神交已久的维诺格拉朵夫。几年前,罗庚和省身早年的得意门生、数学家徐利治谈到两位恩师时认为,他们都是入世的。也就是说,他们都对政治比较感兴趣。相比之下,徐利治认为西南联大三杰之一的许宝騄是出世的。 许宝騄与罗庚同年,祖籍杭州,出生在北京,祖父曾任苏州知府,父亲是两浙盐运使,姐夫俞平伯是著名的红学家。从清华毕业以后,宝留学伦敦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后回国任西南联大教授。他被公认为是在数理统计和概率论方面第一个获得国际声望的中国数学家,可惜在文革期间英年早逝。 罗庚在普林斯顿期间,在代数学尤其是典型群论和体(无限维代数)方面做了很多出色的工作,特别是得到了被阿廷称为华氏定理的半自同构方面的重要结果,并给出了被后人称为嘉当布劳韦尔华定理的一个直接简单的证明。一位美国同行说过:华罗庚有抓住别人最好的工作的不可思议的能力,并能准确地指出这些结果可以改进的地方。一九四八年,罗庚被美国伊利诺伊大学聘为教授。 罗庚把妻子和三个儿子接到美国,但已上大学且政治上要求进步的大女儿留在中国,出生不久的小女儿则被外婆接回金坛老家。那年中央研究院公布了首批院士,罗庚和省身榜上有名,另外三位当选的数学家是姜立夫、许宝騄和苏步青。 就在罗庚抵达伊利诺伊那年,即一九四八年的最后一天,省身率领全家离开了上海,搭乘泛美航空公司的班机抵美。此前一个多月,省身接到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院长奥本海姆的电邀,在洞察到南京国民党政府即将垮台之后,便做出了携家赴美的决定。自从一年多以前回国以来,省身忙于筹备成立中央研究院数学研究所。该所成立前后,作为实际主持人,省身广泛吸纳年轻人,他网罗的人才包括吴文俊、廖山涛、周毓麟、曹锡华、杨忠道等。省身亲自讲授拓扑学,其间他先后婉拒普林斯顿、哥伦比亚等大学和印度塔塔研究所的正式聘请。 秋天来临,随着新中国成立并定都北京,中国数学界面临同时失去两位领军人物的危险。庆幸的是,一年以后,罗庚决定放弃美国的高薪,率领全家返回中国。至于罗庚回国的原因,虽有种种猜疑和分析,但无论如何,他满怀报效祖国的热情,他的行动对中国数学界是个福音。多年以后,挪威出生的美国数论学家、菲尔兹奖得主赛尔贝格这样评价说:很难想象,如果他(罗庚)不曾回国,中国数学会怎么样?而省身则选择留在美国生活,成为中国数学家在美国的标志性人物,他对中国数学更多的帮助和贡献,要等到退休以后。 太平洋西岸的所长 罗庚回到北京以后,先是在清华大学任教,接着很快经受了三反与思想改造运动的洗礼,他与蒋介石的一张合影给他带来了很大麻烦。可是,罗庚毕竟是个值得团结的名人,此前毛泽东还宴请过他,最后顺利过关,但因为相互揭发造成了同事之间难以消除的隔膜。直到第二年,政务院会议决定,罗庚担任新成立的中国科学院数学研究所所长,他的心情才豁然开朗。数学所筹备处的主任委员原是苏步青,罗庚是四位副主任委员之一。 接下来的几年,罗庚在数学所大展宏图。在组织工作方面,罗庚从全国各地广罗人才,调集了数十位有成就或年轻有为的数学工作者,既重视基础理论,又注重应用数学,并成立了微分方程和数论两个专门组,还鼓励其他人员钻研自己的方向。与此同时,罗庚主持召开了中国数学会第一次代表大会(当选为理事长),并创办了《数学学报》(任总编辑)。 一九五五年,中国科学院建立学部,罗庚成为首批学部委员。在学术研究和教学上,罗庚和他的数学所都卓有成效。他亲自组织数论导引和哥德巴赫猜想两个讨论班,第一个讨论班形成了后来的数学名著《数论导引》,第二个讨论班的成就之一是王元证明了3+4和2+3。这里所谓a+b是指每个充分大偶数都可以表示成两个奇数之和,它们的素因子分别不超过a个和b个。如果能证明1+1,那就几乎等同于原始的哥德巴赫猜想了,即: 每个大于或等于6的偶数均可以表示成两个奇素数之和。 值得一提的是,第二个讨论班吸引了北大数学系闵嗣鹤教授的研究生,其中就有笔者的导师潘承洞。那时清华数学系因为院系调整被解散,精华部分都到了北大。几年以后,已是山东大学讲师的潘承洞证明了1+5和1+4。而证明1+2的陈景润是由罗庚亲自出面从厦门大学调来的,之前,他写信把自己取得的一些成果告诉心中无比敬仰的罗庚,其间和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被徐迟写进了那篇著名的报告文学。直到今天,哥德巴赫猜想依然悬而未决,陈氏定理依然无人超越。 除了数论以外,罗庚还在代数和函数论领域取得重要成就,尤其在典型群和多复变函数论方面,这两个领域培养出的人才和主要助手有万哲先、陆启铿和龚升等,其中典型域上的多元复变数函数论让罗庚获得了以郭沫若院长名义颁发的一九五六年度自然科学奖一等奖。多年以后,罗庚的弟子陈景润、王元和潘承洞也因为哥德巴赫猜想研究获得了同一殊荣。罗庚发现了一组与调和算子有类似性质的微分算子,后来被国际上称为华氏算子。 在罗庚麾下,还有一批数学工作者从事其他方向的研究,最突出的要数吴文俊和冯康,他们分别在拓扑学和计算数学方向取得世人瞩目的成就。早在省身领导中研院数学所期间,吴文俊的工作便已十分优异,后来赴巴黎留学,取得博士学位后回到北京。他在示性类和示嵌类方面的出色工作,使其与罗庚同年获得自然科学一等奖。相比之下,作为有限元方法创立者之一的冯康除了在苏联斯捷克洛夫研究所进修两年以外,一直在国内从事研究。正是在罗庚的建议下,他从纯粹数学转向计算数学研究,后来成为这个领域当之无愧的学术带头人,并在去世四年后因为哈密尔顿系统的辛几何算法被追授自然科学一等奖。 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不可能不卷入政治活动,何况罗庚是个有热情,喜欢和需要交际的人。早在金坛中学工作时,罗庚就加入了国民党,清华时期他积极投身一二九运动,到了西南联大,他又成了左翼诗人闻一多教授的密友。后来,罗庚长期担任民盟中央的领导人。一九五七年,罗庚与民盟的曾昭抡、千家驹、童第周、钱伟长响应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号召,联名向国务院提出了关于科学体制改革的几点意见,不料却闯下大祸。幸好化学家曾昭抡主动承担责任,加上罗庚后来在报上认错,他和经济学家千家驹免戴右派帽子。 反右过后,接下来是大跃进。罗庚提出,在十二个数学问题上要在十年内赶上美国,并且要把计算技术、人造卫星、大水坝等方面的数学问题统统包下来。显而易见,作为一个大数学家,罗庚说这些话已违心地自夸了,但在当时的形势下,还被认为不够先进,所内甚至有年轻人提出,在偏微分方程领域赶超美国只需两年。罗庚又被列入了保守派,加上他在旧中国和海外的经历,屡次要求加入共产党的申请均在所里和科学院内部遭到否决。 那时中国已与西方割断了联系,一九五四、一九五八和一九七四年,罗庚均接到国际数学家大会做四十五分钟报告的邀请,但因未获得政府批准而作罢。迫于形势,加上年龄的增大,罗庚在文革前夕转向应用数学,这导致他晚年主要致力于推广统筹法和优选法,并取得了不俗的成绩,这也让他相对安全地度过了十年浩劫。 太平洋东岸的所长 正当罗庚在中国领导数学事业、历经磨难而生命力依然旺盛的时候,省身在美国一心一意地研究几何学,并渐入佳境。一九五○年夏天,国际数学家大会相隔十四年后在哈佛召开,省身被邀请做一小时的报告,他演讲的题目是《纤维丛的微分几何》。一九七○年,国际数学家大会在法国尼斯召开时,省身再度获得邀请做一小时大会报告,演讲的题目是《微分几何的过去和未来》。可以说,在这些年里,陈省身是风光无限的现代微分几何的代言人。不过,省身初到美国时,情况却并非如此。那时这门学科被认为已进入死胡同,甚至不出现在大学课程里。省身将拓扑学的精髓应用其中,形成了所谓的整体微分几何。 芝加哥的十年,陈省身可谓复兴了美国的微分几何,形成了美国的微分几何学派。接下来,省身移师西海岸气候宜人的伯克利加州大学,帮助这所公立大学的数学学科从全美排名第四跃居第一。省身与不少同行们合作过,其中包括后来担任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院长的格里菲斯和堪称传奇人物的西蒙斯。省身和格里菲斯的合作主要表现在网几何和外微分几何,因为省身的原因,格里菲斯后来多次造访中国。 省身与西蒙斯则合作完成了陈西蒙斯不变量,它至今仍是理论物理的研究热点,曾被物理学家、菲尔兹奖得主威藤应用到他的量子场论研究中去。后来西蒙斯当了纽约大学石溪分校数学系主任,与物理学家杨振宁共事,在一次演讲之后杨先生终于明白,原来他和合作者米尔斯当年建立起来的规范场理论的数学对应物正好是省身建立的纤维丛理论,只不过后者比前者早十年出现罢了。 西蒙斯在达到数学盛名以后放弃了教授职位,转向金融投资并大获成功。眼下这场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中,作为文艺复兴公司总裁,西蒙斯的年收入一举超越金融大鳄索罗斯,高居全球对冲基金经理之榜首,同时进入《福布斯》全球富豪榜的前一百位。 省身还为加州大学培养了三十一名博士,其中最负盛名、最有成就的当数后来获得菲尔兹奖的丘成桐,他解决了包括卡拉比猜想和正质量猜想等多项世界难题。在伯克利期间,陈省身当选为美国科学院院士,为此只得在那之前一个月加入美国籍;获得象征终身成就的沃尔夫奖,这也是迄今为止唯一获此殊荣的华人数学家;还获得美国国家科学奖。 当进入花甲之年,对故乡的怀念之情油然而生,省身携带妻女回到了阔别已久的祖国,受到了高规格的接待,也见到了罗庚。那时罗庚正在外地推广双法,一纸电报把他召回了北京。那该是怎样一幕场景呢,在文革的悠悠岁月里,两家人一起吃了一顿烤鸭。 古稀之年,已经从加州大学退休的省身生活又到了转折点。那年春天,他与母校南开大学的领导和老友商议,准备建立南开数学研究所,为自己的回归做好准备。可是秋天,美国国家数学研究所却在伯克利成立,发起人之一的省身被任命为首任所长,回国定居的日期只得向后推延。直到三年后他任期届满,才接受邀请担任南开大学数学所所长。以笔者之见,当初省身之所以没有与另一所母校清华合作的原因恐怕在于,他不愿意与仍然担任中科院数学所所长职位的罗庚同城竞争。 在省身担任美国国家数学所所长期间,他频频寻找机会返回中国,与邓小平等国家领导人多次会面,利用自己的个人影响力,为提高中国数学的水准做出努力。比如,他倡导的微分方程和微分几何国际讨论会连续举办了七年,南开的学术年活动则连续举办了十一届。在省身的建议之下,还举办了暑假研究生讲习班,他本人亲自授课。在收揽和关爱人才方面,省身更是不遗余力,其中包括龙以明和张伟平,后者是现任南开数学所所长。在陈老先生去世之后,他俩双双当选为中国科学院院士,成为最近一次院士增选中仅有的两位数学家。 纪念和祈愿 一九八五年初夏,罗庚应邀访问日本。他在东京大学发表演讲,回顾了五十年代回国以后所做的工作,按年代分成四个部分,其中七八十年代主要用做数学普及工作。或许是因为回顾往事,罗庚头天晚上兴奋过度,靠吃安眠药勉强得以休息片刻,第二天他坚持要求脱离轮椅,站着做完一个多小时的报告。当他在暴风雨般的掌声中坐下来,准备接受一位女士的鲜花时,却突然从椅子上滑落。几个小时以后,东大附属医院宣布华老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他死于心肌梗塞,享年七十五岁。 此时,省身正在天津,为即将成立的南开数学所忙碌。当他得知罗庚逝世的噩耗,随即致电北京有关方面,要求参加骨灰安放仪式,却被告知,外地宾客一概不邀请来京。罗庚生前是全国政协副主席,追悼仪式规格非常高。但笔者相信,作为一个数学家,假如罗庚灵魂有知,必定希望省身这位相知半个世纪的同行和老友能来送行。就在两年前,罗庚到洛杉矶访问,省身从四百多公里外的伯克利驱车前往相聚,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面。正是在那一年,在菲利克斯白劳德(他的父亲曾担任美国共产党总书记,他和弟弟威廉都曾担任美国数学会主席)和省身联合提名和推荐下,罗庚当选为美国科学院的外籍院士,省身为这份提名撰写了学术介绍。 在罗庚去世以后将近二十年中,省身仍在思考微分几何领域的重大问题,例如六维球上复结构的存在性,但更多的时候,他是在享受数学人生,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和号召力推动中国数学。他帮助申办成功二○○二年北京国际数学家大会。随着暮年的来临,省身收获了各种各样的荣誉,包括一百万美元的首届邵逸夫科学奖,俄罗斯颁发的以非欧几何学创始人命名的罗巴切夫斯基奖章,当选法国科学院和中国科学院外籍院士,中国数学会设立陈省身数学奖(华罗庚奖已先期设立),美国数学研究所新建主楼命名为陈楼,而即将到来的二○一○年印度海德拉巴国际数学家大会上,要颁发一个世界性的陈省身奖。 在中国历史上,数学家的政治地位向来比较低微。在二十世纪以前,能被最高统治者接见的实属罕见,十三世纪的李冶可能是唯一的例外。他出身书香门第,本名李治,与唐高宗同名,不得不去掉一点。李冶考中辞赋科进士后,蒙古大军侵入,历经磨难的他没有逃往南方,而是留在蒙古人统治下的北方。元世祖忽必烈礼遇他,曾三度召见他,并封其为翰林学士,但那是看中他人文领域的才学。李冶虽著有诗文无数,并有《文集》四十卷,最有价值的却是一部冠名《测原海镜》的数学著作。此书在中国数学史上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他也因此被尊列宋元四大家之一。 相比之下,二十世纪的罗庚和省身处境大为不同。罗庚曾先后受到蒋介石、毛泽东、华国锋、胡耀邦等不同时期政党首脑的礼遇,而省身接受的荣誉则超出了国界,除了邓小平、江泽民多次单独会面以外,还被美国总统和以色列总统授过勋。说实话,如此殊荣在世界数学史上也只有十八世纪的欧拉等极少数人才享受过。不过,他俩面对政治领袖的心态有所不同。罗庚更像是旧时代过来的人,有着诚惶诚恐的一面,而省身则处身任何场合都比较自如。这从省身少年时写下的自由诗和罗庚后来与毛泽东交流的古体诗词中可以看出,这种差别应与两个人的出身、经历、所受的教育和环境有关,也造成了他们治学之路和研究风格的差异。 遗憾的是,即便是接受过东西方名校熏陶的省身,也只是忙忙碌碌地度过一生,未能像他当年师从嘉当时逗留的城市巴黎所熏陶出来的那些伟大的数学先辈那样,在研究之余做一些哲学方面的深入思考。从笛卡儿到庞加莱,法国数学的人文主义传统绵延不绝,这两位几何学和拓扑学的开拓者也是哲学家。其结果是,几乎每隔十年八载,法国都会产生一位享誉世界的数学大师。相比之下,我们更多地依赖天才人物的出现,这一点在罗庚身上尤为明显,而省身的教育并非都在国内完成。在罗庚和省身(还有许宝騄)一百周年诞辰之际,我们在缅怀和纪念他们的同时,也由衷地祈愿,下一个或更多的罗庚、省身早日出现。 《读书》,2009年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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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论如何在中国的土地上出产诺贝尔、图灵奖
dulizhi95 2010-7-25 09:31
简论如何在中国的土地上出产诺贝尔、图灵奖 十三亿人口的泱泱大国,目前经济总量上去了,科技总量亦很具规模,缺憾的是,这么一个世界人口第一的大国,却没有一个自己的诺贝尔、图灵级的奖项。如何才能具备拿诺奖的条件?或者说,到底该朝什么方向努力? 首先,将一些曾经拿过诺奖、图奖的老人,花大价钱买到中国来,买到某具体单位来充数(被买者当然何乐而不为),是绝对愚蠢可笑的举动。指望这样的人凭着自己的经验就能培养出新的诺贝尔和图灵,那是不懂科研规律的庸吏腐吏的思维方式。为什么? 逻辑上非常简单,一个人之所以能拿诺奖、图奖,从他个人的角度有两点因素决定: 1 )他确实有过人的专业实力和智慧(或曾经有), 2 )幸运以及过人的成就。大师们往往都强调幸运的重要意义,如数学大师陈省身,最近的诺奖得主钱永健,都承认幸运的决定性作用。全世界多少科研人员,每年的诺奖图奖就那么几个,不难判断,具备第 1 )条的人很多,而同时具备 1 ) 2 )条的人则极少,因而从逻辑上可以这样说,任何一个拿诺奖图奖的人,在拿之前,他不可能保证自己的方向自己的实力一定能拿奖;在拿之后,他也绝不敢保证,凭着第一次拿奖的实力和经验,他就能再拿第二次第三次,否则全世界的诺奖图奖,就会被几个人垄断下去了!试问,连自己都不能保证,如何能保证自己的学生能拿奖? 第 1 )条过人的实力也会随年龄的增长而衰退,因而你买一些曾拿过奖的老家伙来,哪一方面都起不到作用。凭着手头曾有的诺奖图奖招牌,而胡吹大牛:我拿过奖,所以我也能在你中国的土地上培养出能拿奖的学生来,那只能是一种蒙骗资金的行为,受其蒙骗的庸吏应被追究责任。要是再进一步胡吹:我在宇宙之外拿到了一把一般人看不到摸不着也理解不了的特殊尺子,能测量出由我所造的、你中国的图灵之路现在走了多长距离,还有多长的距离就能到达目的地,那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的牛皮了。如此弱智的蒙骗,难道欺我相关的领导专家都是白痴么? 对诺奖,一个国家只能从这样的角度来努力来保证:使自己具备出产诺奖级人才的土壤,土壤具备了,从概率的角度,总有人要冒出来拿奖,而任何时候都绝不能保证:我所培养的某一个人或某几个人一定能拿奖。显而易见,具备土壤,绝非个人之力所能办到。 那么,中国现在具备拿诺奖的环境或土壤吗? 简单一条,物理学化学奖需要实验条件,需要高端实验设备。前文说过,你不能保证某一个人或某几个人能拿奖,诺奖只能从概率的角度产生,因而花钱为几个人买几台高端设备那是没有用的,你必须普遍具有这样的实验条件,然后从概率中产生拿奖者。当然,这还在其次,文化、社会环境的因素影响更大更持久。 中国是官本位主导的国家,官的趣向即是民的趣向。楚王好细腰,国中多饿鬼,吴王好勇士,国中多伤残。当今官场商场无所不用其极的逐利行为、权钱交易的盛行,在多大程度上影响到科技界?对此,我只想问一个问题,当今有几个专家教授不将自己的大量精力花在以潜规则主导的关系上?那些所谓的项目,到底是需要关系还是需要实力?甚至学生选导师,主要就是看导师是否有这方面的能量,有多大。如此一个急功近利的浮躁社会,能出诺贝尔出图灵? 大的科研成就,需要创造性思维,需要想别人所不敢想,干别人所不敢干的个性勇气,而中国文化包括社会环境恰恰是压抑这样的个性。幼儿时,父母对孩子讲得最多的就是:乖,听话。上学之后,中小学老师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推举表彰听话的学生,打压调皮生。而且,中国学生从幼儿园起,什么班长什么委员,层层的组织管理,层层的条条框框,将人性框死,使得中国人自小就适应了按长官、权威、框框的方式去思考,去行动,这如何能出创造性人才? 应试教育,一切按照试题、大纲所定的框框去努力去思考,窒息了创造性。然而,中国又不能不搞应试教育。现在的许多改革是越改越糟,比如,一把手负责制、企业自主权,结果是一人不受约束的独裁权,导致贪官盛行,现在又要搞什么中学校长推荐制,你看看众多贪官们权钱交易的丑恶表演,中学校长们就能特别些么?可以说,高考是中国现在仅剩的一片净土,改用推荐制只好让这片仅剩的净土彻底消失。 从根本上改变这些,应是打造我国诺奖图奖之路的正确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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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物理大师论境界
热度 1 ljry8044 2010-7-23 12:43
物理大师氟里昂·戴森在一次演讲中指出,他与费米(中子物理学之父,含有的兼杰出理论和实验技术的天才)短短20分钟的交流所获比从奥本海默那里20年学到的还多,为何? 戴森带领一批学生在研究强作用,费米在芝加哥大学也做一些测量强作用的实验。戴森发现他的理论计算和实验结果非常符合,因此,带着这个理论去请教费米。 费米并未与他谈那个理论,只是拉了些家常,然后指出,从事物理理论研究有两个方面非常重要: 1、非常清楚的物理图像; 2、非常准确且能够自圆其说的数学形式。 该理念对戴森影响极大。 费米又指出,戴森做的那个理论两方面都没有,可戴森当时不太能接受该评价,因为他的理论确实非常准确且能自洽。 费米就问他,你计算时用了多少个任意参数?戴森回答说用了4个。于是费米讲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 我有一个好友叫冯·诺依曼,他说如果给我4个参数,我可以弄出一头大象,如果给我第5个参数,我还可以让他摆动象鼻子。 (博主,再进一步地讲,就是科学家常常过于注重严谨的逻辑,在盲人摸象中固步自封,摸到象腿,就说像圆柱,不能算错,但绝不可能搞清大象的真实面目) 换句话说,该理论也许在逻辑方面有一定的完整性,可是真正要在物理方面发挥效果,就必须符合费米所讲的两个条件。 杨振宁也指出, 现在很多人研究物理就是在那里算东西,实际上没有看到一个十分清楚的物理图像,这个图像其实比那些演算更重要。 所以,鸿飞老师会如此回答盖兄留言: 标题: 发表评论人: caxinra 科学就是很琐碎细节的的东西其实 呵呵,话说我也花了一个星期了,想整明白一篇论文里的一个公式的因子是怎么得到的呵呵 博主回复:当然这并不意味着科学家没有整体的观念和图像。 不过,物理学家虽然重视逻辑,但在运用数学工具(包括新的公式)时往往又很保守,除非情非得以,否则,一般不会学习新工具。可物理学的突破又常常源于新数学工具的应用,聪明的物理学家甚至还会专门研发新工具来发展物理学,比如牛顿,专门研究、开创了微积分来解决牛顿第二定律,而微积分则是数学里头一个关键性的基本发展。 因此,一个杰出的物理学家必是一个优秀的数学家,同样,一个杰出的数学家也必是优秀的物理学家,对后者的认可则经历了一段曲折的历程。数学与物理曾一度分家,19世纪以来,“最富革命性的发展是原来数学完全不涉及物理世界”,“数学与物理完全没有关联”。 幸好,被公认为20世纪最伟大的数学家之一魏尔开始涉足物理,响应爱因斯坦号召,通过数学手段研究电磁学理论,麦克斯韦方程式也因此得以发展起来,这才有了今天的无线电和网络通讯,否则,很难想象,现今社会会是何等模样。魏尔此举不仅极大地推动了物理学的发展,也开创了数学史的新纪元。 所以,国际数学大师、微分几何之父、沃尔夫获得奖陈省身指出: “好的数学就是应用数学” 数学不是随便提出一个猜想就去证明,而是要研究活的数学和好的数学,这些数学会涉及物理各个方面。 人们曾一度认为,数学发展就是要研究一些数学结构之间相互的、非常美的、非常秒的关系,最终却发现,这些极度美妙的关系反应的居然都是自然而真实的世界,研究自然而真实的现实物理学问题才是推动数学发展的终极途径,这显然也推动了物理学发展。 因此,数学、物理其实是高度一致的,只是研究问题的切入点不同而已,若依此推断,科学的境界还是有的,那就是发掘现实世界中错综复杂的事物中非常美妙的关系,或者说以非常美妙的关系去解释现实世界中错综复杂的事物。再通俗一点, 科学的境界就是发掘更加美妙且又实在的事物。 所以,我也倾向于鸿飞老师的观念,少纠缠那些关于人生或者上帝的终极问题,即使要纠缠,也得现实问题给纠缠进去,融为一体。 既然最为抽象、高深的数学、物理都极度美妙且高度实在,那么,我们所作所为呢?最好先做到后者吧,当然,作好了后者,自然也应了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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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文俊传》读书摘要
初数爱好者李明 2009-10-8 14:59
1.吴文俊1919年5月12日生于上海,中学时钟爱物理而自学数学.读英文原版小说《三剑客》及其续集打下了扎实的英语基础. 2.1936年就读于上海交大数学系,大三时对拓扑学兴趣浓厚,常去图书馆读豪斯多夫等人的著作,并阅读波兰著名数学期刊《数学基础》. 3.1940-1945任中学教师,1945年秋任大学助教. 4.1946年夏,国民党政府教育部招考中法留学交换生,40人考中,数学专业考中的4人里面,吴文俊第一,其它三位是田方增、严志达、余家荣. 5.1946年6月,陈省身重返祖国,在上海建立中央研究院数学研究所(后迁至南京),同年8月,吴文俊成为该所研究员,受陈省身指导.期间,他简证了惠特尼对偶定理,由陈省身推荐在普林斯顿大学《数学年刊》上发表,惠特尼看后说:我的证明(未公开发表)可以扔掉了. 6.1947年,留学法国斯特拉斯堡大学,师从埃瑞斯曼研究拓扑.期间,结识了霍普夫、托姆、江泽涵、关肇直,并参加了布尔巴基数学讨论班. 7.1949年初,获法国国家博士学位,同年秋,应H.嘉当之邀到巴黎的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做研究工作,受H.嘉当的指导.次年,提出了吴示性类和吴公式. 8.1951年,当普林斯顿大学的聘书寄到巴黎时,吴文俊已经在开往新中国的船上了. 9.1952年8月,任北大教授(受系主任江泽涵的邀请),同年12月,调入中科院数学研究所(所长华罗庚),任研究员.次年结婚. 10.1956年,以吴示嵌类荣获首届国家自然科学奖一等奖,同获一等奖的另外两位专家是华罗庚(典型域上的多复变函数论)和钱学森(工程控制论).同年,参加第三届全苏数学会议,结识了盖尔丰德和庞特里亚金. 10.1957年3月,时年38岁的吴文俊被增选为中科院院士,成为最年轻的院士.同年9月访问波兰和法国. 11.1958年,吴文俊受邀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作示嵌类报告(未成行).同年9月,由中科院主办的中国科技大学建校,华罗庚任该校应用数学与计算机技术系主任,吴文俊任系副主任. 12.1971年,受文革影响,被下放到无线电一厂参加劳动. 13.1974年,吴文俊开始对中国数学史进行深入研究,1976年他开始研究定理的机械化证明. 14.1978年3月8日,全国政协第一届委员会第一次会议胜利闭幕,吴文俊当选为政协常委. 15.1979年,吴文俊偕夫人,与陈景润一同访美,应王浩之邀在纽约洛克菲勒大学作机器证明学术报告,先后会见了米尔诺和斯梅尔.同年,中科院系统研究所成立,关肇直任所长,吴文俊由数学研究所调入系统研究所. 16.1980年,获中科院科技成果一等奖.同年,在陈省身的倡议下,第一次微分几何与微分方程国际会议(双微会议)在北京召开,吴文俊任会议主席. 17.1984年,专著《几何定理的机器证明的基本原理》由科学出版社出版,同年当选为中国数学会第四届理事长(前三届理事长由华罗庚担任). 18.1985年,在中科院系统研究所组织刘徽讨论班.次年,应邀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作中国数学史报告. 19.1990年,中科院系统研究所设立数学机械化研究中心,吴文俊任主任. 20.1991年,获第三世界科学院数学奖,并当选为第三世界科学院院士. 21.1993年,获陈嘉庚基金会数理科学奖.次年,获香港求是基金会首次颁发的杰出科学家奖. 22.1995年,第一届亚洲计算机数学研讨会(ASCM95)在北京召开,吴文俊任会议主席,并作了题为多项式方程组求解的特征列法及其应用的学术报告. 23.1997年,获赫不兰自动推理杰出成就奖(国际自动推理最高奖项).同年,担任973计划数学机械化与自动推理平台首席科学家. 24.2000年,吴文俊获首届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同获此奖的另一位科学家是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 25.2002年,第24届国际数学家大会(IMU2002)在北京召开,吴文俊任大会主席,陈省身任大会名誉主席. 26.2006年,吴文俊获得第三届邵逸夫数学奖,这是中国国内学者首获此项国际大奖.第一届由陈省身获得,第二届由怀尔斯获得. 27.吴文俊培养了熊金城等拓扑专家,也培养了周咸青、高小山等机器证明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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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省身___智者的风采
zjzhang 2009-9-28 22:29
陈省身___智者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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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省身文选---传记、通讯演讲及其它笔记
zjzhang 2009-9-4 22:23
About Che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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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省身_数学是有很强活力的
zjzhang 2009-9-4 22:20
陈省身_数学是有很强活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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