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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重温费曼讲演“科学的价值”——高抒
palapalayl 2015-4-2 20:44
重温费曼讲演“科学的价值” 高抒 “科学的价值”是美国著名科学家R. 费曼于1955年所作的一次公众讲演的题目。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讲演?他解释说,在他年幼时,看到的都是科学的好的一面,因而立志要献身于科学事业。但是在两次世界大战中,科学技术却帮助交战双方加重了破坏和杀戮的程度,难道科学家为之献身的事业真是一把双刃剑?这次讲演就是回答这个问题的。费曼以他特有的清晰、简练的风格总结了科学的三点价值。第一,科学知识给我们以力量和入门的钥匙,离开了科学,许多事就不能做,因为人们不得其门而入;第二,科学研究给人们带来获得新知的欢乐,当超乎人们想象力的事物被发现时尤其是如此,而且,人们的科学知识越丰富,认识越深入,科学带来的快感就越多;第三,科学家在研究中所感受到的不确定性和困惑实际上对我们处理事务有很大的帮助,由于不确定性的存在,我们办事就会想到留有余地,这样的行事作风也有助于社会管理。 费曼的这次讲演是在差不多60年前做的。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这实在是很短的一段时间。正如费曼所说,科学价值的实现还需要更长的时间;今天我们重温费曼的讲演,能够比过去更加感受到他所指出的方方面面。在他总结的第一个价值上,如今人们都有共识,因为科学对于工程技术和经济发展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是邓小平所深刻总结出来的一个论断。我国目前对科学、技术的重视和关注是空前的,对科学研究的投入快速上升,经济、社会发展要求国家全力提升这个“第一生产力”。科技部的有些官员甚至提出,“只要你有好的想法,要多少经费都可以”。国家和各地都出台了大量的人才计划,要把那些最富潜力的人才全部找出来,再给他们配备最好的资源,希望他们能够全力以赴,做出最好的科研成果。 这些措施还是有一定成效的。例如,我国在科研经费投入和SCI论文产出上均已高居全球第二位。但是,在科学研究的内涵即“提供入门钥匙”这一点上,我们与发达国家的差距还不小,具体表现是我们研制的科学仪器较少,建立的新理论新方法较少,发表的论文中属于开拓一个新领域的“首发论文”较少。 在基础研究领域,一些创新想法往往要依靠新的数据采集方法,例如对水流紊动特征的观察就需要每秒能够获取500幅乃至1000幅图像的高速摄像仪。在研制高速摄像仪的过程中,新的数据自然而然被获取,用这样的数据发表的论文也自然而然是具有原创性的。等到高速摄像仪进入市场,我们的研究人员再来购买、再来观察,得到的结果已经失去了一大部分原创性。所以,靠进口仪器是不能做出最先进的成果的。我国目前许多实验室都用最好的进口仪器武装了起来,并且为之沾沾自喜。然而,正是由于我们的科学仪器研制能力落后,做出来的东西比别人已经慢了一拍,“首发论文”较少也就是必然的了。 为什么会这样?简单地说,答案是科研经费投入只是科学进步的一个必要条件,但不是一个充分条件。在其他几个方面,我们的科学研究都存在着薄弱之处。我们的历史积累不够深厚是一个重要原因,我国的文化传统中科学思维比较薄弱,往往以为做学问就是要读很多书,学富五车,而不重视新事物的创造,于是,经费多了,就买更多的仪器、写更多的书、更多跟风的文章。这还算是好的,如果学者受到读书做官、享受荣华富贵的诱导,他们的作为会更差,因为要想做官并不需要学问深厚,也用不着做仪器研制那样的工作。 另一个原因可能更重要,就是在科研管理上,我们往往对于前人的经验不够重视,没有采取有效的管理措施。美国科学社会学专家默顿教授早就指出,要有数千位科研人员的潜心研究,才有可能产生少数几位大科学家;这个观察事实表明,科研需要调动起全体人员的积极性。美国科学家 De Price则指出科学研究仅在规模上扩大是一种“病态”,人数的增加和科技刊物的快速增长是不可持续的。现在,国际上采用SCI刊物的评价方式来约束刊物的数量,并开始按照市场规律来决定人才培养的数量和层次。英国学者T. Kealy在其《科学研究的经济规律》一书中对科技投入进行了深入分析,认为国家的投入在某些方式下(如政府拨款的部分项目)是效率低下的。发达国家对于这些经验是很重视的,在提高科研管理水平上也下了功夫,因此,尽管也有投机和不当学术行为,但总体上研究人员能够获得“潜心研究”所需的物质条件和学术环境,科学上的新发现、新方法、新理论不时涌现。 反观我国,科研管理措施的不到位导致了近年来一定程度上的科研异化现象,其标志是一部分人做项目不是为了出成果,而是为了得到经费,甚至贪污经费,走上犯罪道路。最近,就出现了数起掌握巨额科研经费的大专家不当使用和贪污项目经费的案件。教育部的官员也坦承科研管理制度上有“逼良为娼”的现象,恶意浪费和贪污经费的人固然可恶,而许多人实际上是被制度逼迫无奈而浪费和贪污,这就更加可怕了。 现在,科技部等部门已经意识到科学仪器研制的重要性,建立了新的资助领域来推进,这是好事。但要想取得预想的结果,就应该马上着手改进管理方式。可以说,科技管理体制问题已经有了相当的紧迫性。最迫切的是要明确科技人员究竟应该如何获取合法的收入、应有多少收入;要重建科技人员的行为规范,重塑科学诚信,反对欺诈和学术不端;要合理配置科技资源,调动全体科技人员的积极性。若非如此,在“提供入门钥匙”这一点上就永远是一条短腿。 在以上几个方面,最需要改进的是研究机构的薪酬和考核制度。对比发达国家高校和我们的高校,可以发现很明显的不同:人家实行年薪制,考核是根据员工本人的工作情况;我们实行绩效工资制,考核是根据员工之间的相互比较。在年薪制情形下,员工的收入额度是固定的,次年的薪酬决定于当年员工的工作任务是否完成、与上年相比是否有进步。如果工作好、有进步,就在上一年的基础上加薪,这就起到了激励作用。而我们的绩效工资制是把工资分为基本工资、岗位津贴和奖励三块,基本工资大家都较少,岗位津贴是根据每个人在员工队伍中的排名决定的,奖励则带有较大的灰色成分,不同的个人、不同的单位差别很大。这种工资构成必然怂恿研究者们追逐灰色收入,没有灰色收入的人就要靠岗位津贴,而这笔收入的大小与个人的工作努力程度没有太大关系。因此,我们的高校效率低下也就可以理解了,岗位津贴干好干坏一个样,还是大锅饭那一套,灰色收入是无底洞,搞多少都可以,在这种情况下,谁还关心研究和教学的质量?所以,在管理上,以年薪制取代绩效工资制,变“员工相互PK”为“员工自我PK”,这才是激励研究者、使他们有积极性进行高质量研究的正道。 费曼所说的第二点,实际上是科学活动作为社会生活的一部分而发挥的作用。许多科学家由于职业生涯的缘故,对科学知识的认识是如此之深,以至于在精神上并不需要像宗教信仰那样的东西;诚如B. 罗素所述,他们可以依靠科学本身而获得精神支柱,履行自己对社会应负的责任。当然,这样的人在整个科研人员队伍只占少数。不过,在多数西方国家,由于科学已融入社会,成为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因此,社会上对科学活动较为关注,有关科学发现和新突破的消息往往会成为报纸的头版头条,与之相应的科学文化产业也较发达,有一支高素质的科技新闻报道和科普创作队伍,他们的作品经常成为书店的热销产品。像六亿年前的地球冰冻事件、史前鱼类向爬行类进化的过渡环节化石的发现、中生代恐龙研究进展等内容,经过科普作家之手,就把公众难以读懂的学术论文转化为人们热议的科学故事,科研成果无形中转化为公众的科学素养,这反过来又促进研究者更加努力地工作。在此氛围下,科学带来的愉悦不仅是供科学家享受的,公众也从中得到了欢乐。 相比之下,我国的科学报道仅限于小范围,见于像“中国科学报”那样的报纸,读者相对较少,对科学活动的热情,往往表现为科研人员的自娱自乐。科普作品不是没有,但总体上数量少、质量低。许多科普书带有过于明显的指令性写作的痕迹,往往是把下载的材料罗列在一起,插图是别人的,作者所做的只是对现有的文字进行编辑。可想而知,这样的读物效果是欠佳的。虽然科协等机构对科普工作很重视,但长期以来我国的高水平科技报道和科普创作队伍尚未形成,比起费曼所说的“带来快乐”还有较大的差距。如何改进?首先,在理念上,不能把科学技术仅仅看成“生产力”,它还有“上层建筑”的一面,对人们世界观的形成有很大的影响。我们人类的知识是来自哲学、科学、宗教、历史传统等方面,所以科学知识也必然是文化的一部分。虽然科学知识与其他知识相比有一些智力挑战上的特殊性,但只要真正地把科普当做一件重要事情来做,科学融入社会文化并不需要太久的时间。 其次,科学文化产业的发展,需要以市场经济方式培养一支科技报道和科普创作队伍。我们的各种报刊都有科技报道记者,但是目前的水平还远远落后于他们的国际同行。在报道科技新闻时,他们可能以猎奇的方式去看有关的人和事,追求神奇效应,为此不惜以牺牲报道的准确性为代价。如何进行科技报道,美、德、英等国的新闻记者有深厚的经验和传统,他们的作品有很好的参考价值。我们还有一点不利于科技报道记者成长的习惯做法,就是报道版面有以政治、经济事件为中心的习惯,按照新闻工作的规律,应该是以新闻报道的可能关注度和写作水平为判据来决定版面位置,所以应该允许各类报刊自由地决定报道的版面位置,以鼓励新闻记者之间的公平竞争。国家还应设立科技新闻奖,以促进科技报道水平的提高。随着科技报道重要性的提升和公众中读者群的形成,在记者队伍中必然会有人加入科普创作队伍,从事文学创作的人员中也会有更多的人加入。那时自然会有好的科普作品问世。值得指出的是,科普作品的目的应是在提供娱乐之中潜移默化地培养公众的科学素养,如果忘记了娱乐性,老想着普及科学知识、进行科技扫盲什么的,科普作品的质量就难以提高。 最后,在科研管理措施上,国家应规定受资助的科技人员有义务向社会报道自己的研究成果,其形式可以是面向政府管理部门的科普型报告、通过出版机构发行的阅读面较广的学术作品、或者是面向社会公众的科普作品。科学研究的早期历史是以科学家个人的自由探索为特征的,所以他们是否要发表研究成果、如何发表时他们自己的事,虽然他们也往往乐意与公众分享研究成果。今天的情况不同了,既然是国家资助做研究,研究者就有义务向纳税人报告经费花出去后产生了什么结果、对经济和社会发展有什么意义、对公众的生活有什么影响。为此做国家项目的人员应定期提交科普型报告,作为传达研究信息的渠道;他们应该配合科技报道记者,及时把研究进展报道给公众;有能力的人员还应利用业余时间创作科普作品。科研管理部门应在科技合同中落实这些任务,并且保护创作人员的知识产权和合法市场收益。 费曼讲的第三点是有相当深度的,不少科技人员也只有经过长期的专业生涯才能体会到研究中出现的“可疑之处”和“不确定性”的重要性。由于科学方法、观测数据、分析流程的不确定性,所产生的理论和结论并非“板上钉钉”式地万无一失。这一点对于科研成果的正确理解是很有帮助的,否则科研成果就可能被误用,酿成“科学主义”的苦果。 当科研成果被推广到社会管理中时,例如被用于政府决策时,一定要充分考虑到其不确定性,这本来是科学所警示的。在这一方面,我们的政府部门虽然也强调科学决策,但很少考虑到费曼所述的第三点价值,因而在操作层面上,科学决策经常被简化为“几个专家、一个数字”。比如说,当需要某项工程上马时,就会找几位专家来论证,通过之后就成为“科学决策”。专家的代表性、专家意见的不一致性、专家结论的不确定性都没有在决策中考虑,因而对工程可能出现的问题和补救措施、备选方案等缺乏计划,对社会、公众的决策宣布往往是要么上、要么否决的形式出现,而从不提及决策的不确定性。如果认真考虑各项依据的不确定性,对所做的决策就不会先验地把“科学”当成“正确”的代名词,出现问题时也不会束手无策。 另一个例子是管理中常见的“一个数字”现象。经济发展好坏用“GDP增长”衡量,人们收入的高低用“人均收入”来宣扬,而科研人员业绩的优劣用“SCI论文篇数”来计量。对于GDP的构成、人群间收入的世纪差异、SCI论文的质量就不管了,至于这些数字的真实含义,其中的影响因素就更不问了。也就是说,这些数字内涵中的不确定性被忽略了。同一个GDP的值,对于不同的地方可能有完全不同的意义,因此注重GDP的有效性和高品质的官员很可能在所谓的“政绩”上输给一味追求GDP总量的官员。同一个人均收入的值,有些地方可能利益分配严重不公,而另一地这可能符合公众的普遍感受。同样的SCI论文篇数,其背后隐含的劳动和心血付出可能大不相同,管理者依靠这一个数字决定对员工的奖惩,必然会走上歪路。 上述例子告诉我们,若不能恰当地处理不确定性,将给社会管理带来很大困难,导致低效或无效的管理。另一方面,不确定性还可以给我们带来正能量,用科学原理解决初看起来是难以处理的管理难题。去过德国首都柏林的人对那里的公共交通一定会留下深刻的印象:人们乘地铁无需通过闸机,直通站台,也没有人检票。这在地铁运行上大大减低了成本,因为闸机等设施无需建设,也大大方便了人们的出行。对比我们铁路车站对乘客如临大敌的状况,人们可能会认为柏林乘客的素质更好,我们的人素质差,所以要加强管理。这种看法是很大的误解,因为柏林的管理是依靠了“小概率事件”的科学原理,并非那里的人性有所不同。对于一个车站而言,无论员工多么敬业,也不能把逃票率降低到零,这是检票工作中必然存在的不确定性。如果对每位乘客都要检票,那么在出行人数大量增加的今天,车站的工作人员也必须大量增加,或者用机器来帮助检票,才能维持较低的逃票率,但这是以运行成本的提高为代价的。柏林的地铁则不同,那里检查车票是不定期进行的,无票乘车者将被罚支付一年的票款,这种检查可能两个月才能碰到一次。当然,在任何一天里任何一位乘车者逃票不成功的概率是很小的,然而,依据“小概率事件”原理,天天乘车的人如果次次逃票,最终被抓住的概率为1。正因为如此,人们不会冒这样的风险去逃票,而会选择自觉购票。 综上所述,虽然费曼所述的三个价值是科学的内在属性,但是为了实现这些价值,我们还需要提高科研管理、科学普及和政府-社会管理的水平。 本文引用地址:http://bbs.nju.edu.cn/vd1869/main.html?bbstcon%3Fboard%3DS_Geography%26file%3DM.1427780909.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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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要靠自己动手(2)——费曼《我兀立于大海之滨》
热度 3 lev 2014-6-5 20:47
翻译要靠自己动手(2)——费曼《我兀立于大海之滨》 按:这首“诗”节选自1955年费曼(R.P.Feynman)在美国国家科学院所做的演讲 The Value of Science 。2008年,《大学科普》编辑部托我将此“诗”翻译成汉语。后来,它被刊登在《大学科普》2008年第4期。 Richard Phillips Feynman 图片来源:Wikipedia I stand at the seashore, alone, 我兀立于大海之滨, and start to think. 独自思索。 There are the rushing waves . . . 波涛滚滚,潮往潮去 ...... mountains of molecules, 是分子,堆叠如山, each stupidly minding its own business . . . 顾自忙碌 ...... trillions apart . . . 数以兆计,扩散宇内 ...... yet forming white surf in unison. 我目所见,却是洁白浪花。 Ages on ages . . .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 before any eyes could see . . year after year . . . 洪荒之初,亦复如今 ...... thunderously pounding the shore as now. 雷鸣似地拍击海岸 For whom, for what? . . . 为了谁,又是为何而奔忙? on a dead planet, 在一个死寂的行星上, with no life to entertain. 尚无生物降生。 Never at rest . . . 永不停歇 ...... tortured by energy . . . 任由能量折磨 , 驱策 ...... wasted prodigiously by the sun . . . 是太阳的慷慨挥霍 ...... poured into space. 肆意洒向太空。 A mite makes the sea roar. 只取毫末,便让大海呼啸。 Deep in the sea, 而大洋深处, all molecules repeat the patterns of one another 亿万分子,却反复排布 till complex new ones are formed. 直到那个全新且复杂的构造现身 They make others like themselves . . . 进而,同化万物 ...... and a new dance starts. 跃入崭新的进化之舞。 Growing in size and complexity . . . 尺度列张,愈趋繁复 ...... living things, 生命, masses of atoms, DNA, protein 堆砌的原子、 DNA 、蛋白质 dancing a pattern ever more intricate. 舞姿愈加精妙缤纷。 Out of the cradle onto the dry land 自海洋来到陆地 here it is standing . . . 终于 直立起来 ...... atoms with consciousness . . . matter with curiosity. 那是一群有意识的原子,懂得好奇的物质。 Stands at the sea . . . 兀立于大海之滨 ...... wonders at wondering . . . 思索着会思索的 ...... I . . . 我, a universe of atoms . . . an atom in the universe. 是原子的宇宙,亦如宇宙里的一粒原子。 注:我原来翻译最后一句( a universe of atoms . . . an atom in the universe. )有问题,经孙小淳老师指正,作了修改。特向孙老师表示感谢。 其实这句话最好的翻译在这里 : 宇宙内事即己分内事,己分内事即宇宙内事。 ——(南宋)陆九渊 有兴趣的朋友可以下载费曼的演讲全文(文献来源:Caltech Library): the value of science.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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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的价值——Richard Feynman
热度 2 taol 2012-6-14 23:15
前几天买了一本《你干吗在乎别人怎么想》(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这几天虽然时间很紧张,不过这本小书还是吸引我分出时间读完。书中前半部分更多的是费曼生平中一些或有趣或难忘的点滴构成,后半部分讲述了费曼作为委员会成员对“挑战者”号失事原因的调查。结尾附注的费曼的著名演讲《科学的价值》(The Value of Science)让人印象深刻。 下面是摘抄的几个段落。 科学的第一种价值是人人皆知,那就是科学知识让人们能够做成各种事情,造出各种东西 。当然,如果我们做了善事,那也不纯是科学的功劳;那也得归功于引导我们行善的道德选择。科学知识是一种力量,它既能让我们行善,也能让我们为恶,但是它本身并不附带使用说明。这样的力量显然是有价值的,尽管用好用坏取决于人。 The first way in which science is of value is familiar to everyone. It is that scientific knowledge enables us to do all kinds of things and to make all kinds of things. Of course if we makegoodthings, it is not only to the credit of science; it is also to the credit of the moral choice which led us to good work. Scientific knowledge is an enabling power to do either good or bad - but it does not carry instructions on how to use it. Such power has evident value - even though the power may be negated by what one does with it. 科学的另一价值是趣味,也叫做心智的享受 。这种享受,有人从读科学、学科学、思索科学得到,也有人从研究科学得到。这一点很重要,是那些告诉我们要考虑科学对社会影响的人们所忽视的。 难道说,这种纯粹的个人享受,对整个社会有什么价值吗?话不能这样说。应该说,关注社会本身的目标,也是一种责任。倘若社会的目标,就是要人们能够享受自己所做的事情,那么,科学带来的享受就像别的事情一样重要。 科学的另一不容低估的价值,是它改变了我们关于世界的概念 。科学引导我们想象各种各样的事情,这些事情比过去年月里的诗人和梦想家所想的更加迷人。科学研究告诉我们,自然的想象力比人的想象力要伟大得多。比如,这么多人被一种神秘的吸引力吸在一个旋转的球上,一半人头朝下,一旋转就是几十亿年,不是比无底的大海里有只大龟,龟驼着大地更来劲吗? Is this mere personal enjoyment of value to society as a whole? No! But it is also a responsibility to consider the aim of society itself. Is it to arrange matters so that people can enjoy things? If so, then the enjoyment of science is as important as anything else. But I would like not to underestimate the value of the world view which is the results of scientific effort. We have been led to imagine all sorts of things infinitely more marvelous than the imaginings of poets and dreamers of the past. It shows that the imagination of nature is far, far greater than the imagination of man. For instance, how much more remarkable it is for us all to be stuck - half of us upside down - by a mysterious attraction to a spinning ball that has been swinging in space for billions of years than to be carried on the back of an elephant supported on a tortoise swimming in a bottomless sea. 现在,我要讲讲科学的第三种价值了。这种价值稍稍有些间接,但是并不牵强。科学家对于自己的无知、怀疑和不确定有很多体验,我以为这些体验非常非常重要。 当一个科学家不知道某个问题的答案时,他是无知的。当他猜到结果会是怎样时,他是不确定的。而当他对结果如何相当有把握时,他仍然有些怀疑。我们发现,下述的心态顶顶重要,那就是:要想进步,我们必须承认自己的无知,并留下怀疑的余地。科学知识是一些陈述的集合,这些陈述有不同程度的确定性——有的根本不确定,有的几乎确定,但是没有一条是绝对的有把握。 今天,我们科学家已习惯了这一点,并且理所当然地认为,不确定与科学毫无矛盾之处,认为,不知照样能活下去。可是,我不知道是否每个人都意识到这是真的。我们今天的怀疑的自由,乃产生于科学早期与权威做过的斗争。那一斗争极其深刻,极其有力:我们就是要争取,允许我们质问,允许我们怀疑,允许我们不确定。提醒人们绝不要忘了这场斗争,以免失去业经得到的东西。这乃是科学家对社会的责任。 想到人类难以置信的潜力,而相比之下成就却如此渺小,我们都会难过。一次又一次,人们认为自己理应做得更好些。 前人在自己时代的恶魇中梦想未来。作为他们的梦里人,我们今人看到了,在某些方面,古人之梦,今人已醒,而在许多方面,却是旧梦依然。今人对于未来的希望,也还是古人对今天的梦想。古今同一梦,今天丝毫也不比昨天逊色。 I would now like to turn to a third value that science has. It is a little less direct, but not much. The scientist has a lot of experience with ignorance and doubt and uncertainty, and this experience is of very great importance, I think. When a scientist doesn't know the answer to a problem, he is ignorant. When he has a hunch as to what the result is, he is uncertain. And when he is pretty darn sure of what the result is going to be, he is still in some doubt. We have found it of paramount importance that in order to progress we must recognize our ignorance and leave room for doubt. Scientific knowledge is a body of statements of varying degrees of certainty - some most unsure, some nearly sure, but none absolutely certain. Now, we scientists are used to this, and we take it for granted that it is perfectly consistent to be unsure, that it is possible to live and not know. But I don't know whether everyone realizes this is true. Our freedom to doubt was born out of a struggle against authority in the early days of science. It was a very deep and strong struggle: permit us to question - to doubt - to not be sure. I think that it is important that we do not forget this struggle and thus perhaps lose what we have gained. Herein lies a responsibility to society. We are all sad when we think of the wondrous potentialities human beings seem to have, as contrasted with their small accomplishments. Again and again people have thought that we could do much better. Those of the past saw in the nightmare of their times a dream for the future. We, of their future, see that their dreams, in certain ways surpassed, have in many ways remained dreams. The hopes for the future today are, in good share, those of yesterday. 古往今来,人们一直都在试图测度人生的意义。他们想,如有某种方向或意义指导行动,人类定会释放出巨大的力量。于是乎,很多很多的答案应运而生。可是,这些答案彼此太不同了,一种答案的倡导者,会把信奉另一种答案的行动者视为洪水猛兽。他们很可怕,因为,换一个角度看,那就是人类的所有潜能都被引入一条狭隘的死胡同。历史告诉我们, 虚妄信仰产生巨大恶性。实际上,哲学家正是从这一历史的观照中,才意识到人类显然拥有无穷的潜力。于是乎,又来了一个梦:这一回,梦想的是如何找到那条开放通达的康庄大道。 那么,这一切其中的含义又是什么呢?如何来一语尽释存在之谜呢? 总结归齐,古人之所知也好,古人未之知而吾人之所知也好,吾人将以何以言之?吾人将谓:我们必须坦白承认,我们不知道。 可是,在这一坦白中,也许我们已然找到了通途。 Through all ages of our past, people have tried to fathom the meaning of life. They have realized that if some direction or meaning could be given to our actions, great human forces would be unleashed. So very many answers have been given to the question of the meaning of it all. But the answers have been of all different sorts, and the proponents of one answer have looked with horror at the actions of the believers in another - horror, because from a disagreeing point of view all the great potentialities of the race are channeled into a false and confining blind alley. In fact, it is from the history of the enormous monstrosities created by false belief that philosophers have realized the apparently infinite and wondrous capacities of human beings. The dream is to find the open channel. What, then, is the meaning of it all? What can we say to dispel the mystery of existence? If we take everything into account - not only what the ancients knew, but all of what we know today that they didn't know - then I think we must frankly admit that we do not know. But, in admitting this, we have probably found the open channel. 人类尚且年轻,一切才刚刚开始,问题成堆也无足怪。但未来还有千千万年。我们有责任尽力做,尽力学,寻求更好的解决办法,并传给后人。我们有责任留给后人一双自由之手。从前年轻性急,人类可能犯下过严重的错误,长时间阻碍了自己的成长。我们如此年轻,如此无知,假如我们说我们今天已经有了答案,那就犯下了这样的错误。 如果我们压制讨论,压制批评,宣称“这就是答案,朋友嘛;人类得救了!”我们就会给人类套上权威的锁链,让自己局限于眼前的想象。这样的事从前发生得太多了。 我们科学家,知道以往的无知哲学如此令人满意,思想自由取得的进步如此伟大,所以我们有责任宣称,这一自由是有价值的;我们就有责任宣扬,为什么不要害怕怀疑而是要欢迎怀疑,讨论怀疑;有责任坚持拥有这一自由。这就是我们对于天下后世应尽的责任。 We are at the very beginning of time for the human race. It is not unreasonable that we grapple with problems. But there are tens of thousands of years in the future. Our responsibility is to do what we can, learn what we can, improve the solutions, and pass them on. It is our responsibility to leave the people of the future a free hand. In the impetuous youth of humanity, we can make grave errors that can stunt our growth for a long time. This we will do if we say we have the answers now, so young and ignorant as we are. If we suppress all discussion, all criticism, proclaiming "This is the answer, my friends; man is saved!" we will doom humanity for a long time to the chains of authority, confined to the limits of our present imagination. It has been done so many times before. It is our responsibility as scientists, knowing the great progress which comes from a satisfactory philosophy of ignorance, the great progress which is the fruit of freedom of thought, to proclaim the value of this freedom; to teach how doubt is not to be feared but welcomed and discussed; and to demand this freedom as our duty to all coming generations. What Do You Care What Other People Think? ——Richard Feynman 参考: 中文翻译出自《你干吗在乎别人怎么想》R·P·费曼 著 R·莱顿 笔录 李绍明 李超 译 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 2005 英文出处: http://www.phys.washington.edu/users/vladi/phys216/Feynman.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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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最爱:费曼《科学的价值》
热度 23 freefloating 2012-5-28 20:49
我还能说什么 : 我只要静静的感受科学就足够了。 %-------------------------------------------- 费曼:科学的价值 年轻时,我以为科学对所有人都有好处。很明显它是有用的、是善的。战争时间,我参与了制造原子弹的工作。科学的这一结果显然是一桩严重的事情:它代表着人类的毁灭。 战后,我对原子弹忧心忡忡。我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说实在的我甚至没想到我们会安然活到今天。所以有一个问题就是:科学里面是否包含着某种恶? 换个说法:当我看见我所钟爱、我为之奉献一生的科学所能干的坏事以后,我要问,它到底有什么价值?这个问题我必须回答。 在努力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做了些思考。说这篇“科学的价值”就是关于这些思考所做的报告,也未尝不可。 科学的价值 人们时常跟我提起,说科学家应该多关心社会问题,特别是要多关心科学对社会的影响。似乎大家普遍认为,只要科学家们多花些时间来关注这些非常困难的社会问题,而不是整天瞎忙活那些鸡毛蒜皮的科学研究,巨大的成功就会到来。 在我看来,我们这伙人好像也经常考虑那些问题,只不过没有把它当成自己的全职而已。因为,我们知道自己并没有解决社会问题的妙方;因为社会问题比科学问题棘手得多;并且,我们当真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也通常是于事无补,徒费精神。 我认为,科学家在考虑非科学问题的时候,他就跟别人一样无知。当他就非科学问题发表意见时,他也像其他门外汉一样幼稚。今天我要讲的话题“科学的价值”不是一个科学的问题,所以,这番讲话自然是浅陋不堪的喽。 科学的第一种价值是人人皆知,那就是,科学知识让人们能够做成各种事情,造出各种东西。当然,如果我们做了善事,那也不纯是科学的功劳;那也得归功于引导我们行善的道德选择。科学知识是一种力量,它既能让我们行善,也能让我们为恶,但它本身并不附带使用说明。这样的力量显然也是有价值的,尽管用好用坏取决于人。 我去了趟檀香山,此行中我学到了一种方式可以用来表述这一普遍的人类问题。有个佛寺住持向有人讲一点佛学,末了他告诉游客,有句话会让他们终生不忘——我本人就一直没忘。他说了一句佛经上的箴言: 每人都有一把打开天国之门的钥匙;同一把钥匙也能打开地狱之门。 如此说来,天国的钥匙还有什么价值呢?真的,如果没有明确的指令让我们据以分别哪是天国之门,哪是地狱之门,那么,手中的钥匙还真是个危险的玩艺儿。 可是那把钥匙又显然有价值; 没有它,我们怎样去天国呢? 没有钥匙,指令就毫无意义。所以很明显,尽管科学能够在世间造成巨大的恐怖,它还是有价值,因为它毕竟能造出东西来。 科学的另一价值是趣味,也叫做心智的享受。这种享受,有人从读科学、学科学、思索科学得到,也有人从研究科学得到。这一点很重要,是那些告诉我们要考虑科学对社会影响的人们所忽视的。 难道说,这种纯粹的个人享受,对整个社会有什么价值吗?话不能这样说。应该说,关注社会本身的目标,也是一种责任。倘若社会的目标,就是要人们能够享受自己所做的事情,那么,科学带来的享受就像别的事情一样重要。 科学的另一不容低估的价值,是它改变了我们关于世界的概念。科学引导我们想象各种各样的事情,这些事情比过去年月里的诗人和梦想家所想的更加迷人。科学研究告诉我们,自然的想象力比人的想象力要伟大得多。比如,这么多人被一种神秘的吸引力吸在一个旋转的球上,一半人头朝下,一旋转就是几十亿年,不是比无底的大海里有只大龟,龟驼着象,象驼着大地更来劲吗? 有些奇妙的事情,过去没人想过,因为,关于我们的世界,那时的人们没有得到我们今天所得到的信息。我常常冥想这些事情,并相信在座的许多人也这样想过。所以,如果我在这儿发一通诗兴,希望大家能够谅解。 比如, 我会一个人站在海边,如此思绪万千。 潮水奔涌 分子堆成了山 各为自己的生意傻忙 互不相干 但卷起白浪如练。 天地悠悠 年复一年 没有欣赏的眼睛 空自有惊涛裂岸。 是谁主使,究为哪般? 在一个死的星球上 原没有为之欣悦的生命。 永不停息 为能量所折磨 为太阳所消蚀 阳光普照 大海咆哮。 大海深处 分子重复着 彼此的排列 忽萌生新的组合 会复制自己 于是上演了新的一幕。 越长越大 越变越复杂 活的东西 集成的原子 DNA ,蛋白质 演出的剧情越来越神奇 跳出摇篮 上了干地 他来了 站了起来 有意识的分子 会好奇的物质。 站在海边上 因惊奇而惊奇 我,一个原子的宇宙 宇宙中的一个原子。 会好奇的物质。 这同样的激动,同样的敬畏和神秘,每当我们足够深入地观察一个问题,它都会一次又一次地涌来。所知越多,这种神秘便越深、越奇妙,引得人越发向里钻。从不怕答案令人失望,总是兴致勃勃、充满自信地寻找,翻开每一块石头,找到想象不到的奇奇怪怪,又引出更奇妙更神秘的问题——实在是一桩宏伟的事业啊! 真的,不弄科学的人,没几个人有过这么一种宗教般的体验。我们的诗人不去写它;画家没有试图去描画这些不同寻常的东西。难道我们现在给出的宇宙途径没有鼓舞任何人吗?可是,科学的这种价值,竞没有一个歌手歌唱过:今晚,诸位不幸要听我话说科学而不是听人歌唱科学,可见,科学的时代还是没有到来啊。 沉默无歌,原因大概是,你得识得乐谱才会唱歌。举个例子,科学论文里说,“家鼠脑髓里的放射性磷每两个星期减少一半。”好了,这什么意思呢? 这意味着,家鼠的脑子,同样还有我的脑子,和你的脑子,里面的磷,已经不是两个星期以前的磷了。这意味着,脑子里的原子已经换过了;原先在那的原子没有了。 所以,所谓我们的大脑又是什么呢?这些有意识的原子又是什么呢?上星期吃的土豆!现在,它们能记得着我脑子里一年以前的想法,而那个脑子已经换过了。 发现大脑里的原子不久就会被别的原子替换,个中的意义就是要你注意,我之为我,只不过是一种组合或一种舞步的编排。原子来到我脑子里,跳一支舞,然后走人——原子常新,舞步依旧,永远记得着昨天的舞会。 这意思到了报纸上,就成了这样:“科学家认为,这一发现对于攻克癌症可能有重要意义。”媒体只注意一个想法有什么用,而并不注意那个想法本身。难得有人会懂得一个想法多么重要,多么不同寻常。尽管这样,有些儿童还是会受到吸引。而一旦有哪个儿童为上述这样的想法所吸引,我们就多了一个科学家。等他们上了大学再得到启发,那就太晚喽。 ** 所以,我们必须尝试着给孩子们讲解这些想法。 现在,我要讲讲科学的第三种价值了。这种价值稍稍有些间接,但并不牵强。科学家对于自己的无知、怀疑和不确定有很多体验,我以为这些体验非常非常重要。当一个科学家不知道某个问题的答案时,他是无知的。当他猜想到结果会怎样时,他是不确定的。而当他对结果如何相当有把握时,他仍然有些怀疑。我们发现,下述的心态顶顶重要,那就是:要进步,我们必须承认自己的无知,并留下怀疑的余地。科学知识是一些陈述的集合,这些陈述有不同程度的确定性——有的根本不确定,有的几乎确定,但没有一条是绝对的有把握。 今天,我们科学家已经习惯了这一点,并且理所当然地认为,不确定于科学毫无矛盾之处,认为,不知照样能活下去。可是,我不知道是否每个人都意识到这是真的。我们今天的怀疑的自由,乃产生于科学早期与权威作过的斗争。那一斗争极其深刻,极其有力:我们就是要争取,允许我们质问,允许我们怀疑,允许我们不确定。提醒人民绝不要忘了这场斗争,以免失去业经得到的东西。这乃是科学家对于社会的责任。 想到人类难以置信的潜力,而相比之下成就却如此渺小,我们都会难过。一次又一次,人们认为自己理应做得更好些。前人在自己时代的恶魇中梦想未来。作为他们的梦里人,我们今人看到了,在某些方面,古人之梦,今人已醒,而在许多方面,却是旧梦依然。今人对于未来的希望,也还是古人对今天的梦想。古今同一梦,今天丝毫也不比昨天逊色。 例如,人民曾经认为,人之所以没有开发出全部潜能,是因为大多数人无知无识。是不是普及了大学教育,人人都能成为伏尔泰?不是的。 教育可以教人好,也可以教人坏——教坏至少跟教好同样有效。教育有大力,但它既可以为善,亦可以为恶。 国家、民族间的交流必定会促进相互理解——这又是一个梦。可是,交流的工具可以被操纵。交流的内容可以是真理,也可以是谎言。交流有大力,但它同样既可以为善,亦可以为恶。 应用科学至少应能免除人们物质方面的困扰。医药能控制疾病,这方面的记录好像全然是善的了吧。然而不然。也有人在孜孜不倦地埋头制造着凶恶的病菌和毒剂,以便用于明天的战争。 几乎所有人都讨厌战争。我们今天的梦想是和平。在和平中,人能够充分开发自己的潜能。可是,没准儿未来的人会发现, 和平也是一样,也具有善恶两面。 和平的人也许会因无所事事而酗酒,而酗酒有会成为莫大的问题,阻碍他发展自己的潜能。 很清楚, 和平也有大力,正如清醒、物质力量、交流、教育、诚实,以及许多梦想者的其他理想一样。 今天,我们可以控制的力量比古人更多些。而且,或许我们要比大多数古人做的好一点。但是,我们应该能做的要更其伟大。相比之下,我们业经取得的不无疑问的成就是太渺小了。 原因何在?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战胜自己? 是因为,我们发现, 力量和能力再大,也没有附带使用说明。 例如关于物理世界如何运作,我们的理解积累了很多。可是,这种理解越多,越让我们确信,这些运作似乎毫无意义可言。各种各样的科学并不直接教人为善或为恶。 古往今来,人们一直都在试图测度人生的意义。他们想,如有某种方向或意义指导行动,人类定会释放出巨大的力量。于是乎,很多很多的答案应运而生。可是,这些答案彼此太不同了,一种答案的倡导者,会把信奉另一种答案的行动者视为洪水猛兽。他们很可怕,因为,换一个角度看,那就是人类的所有潜能都被引入一条狭隘的死胡同。历史告诉我们,虚妄信仰产生巨大恶行。实际上,哲学家正是从这一历史的观照中,才意识到人类显然拥有无穷的潜力。于是乎,有来了一个梦:这一回,梦想的是如何找到那条开放通达的康庄大道。 那么,这一切其中的含义又是什么呢?如何来一语尽释存在之迷呢? 总结归齐, 古人之所知也好,古人未之知而吾人之所知也好,吾人将何以言之?吾人将谓:我们必须坦白承认,我们不知道。 可是,在这一坦白中,也许我们已然找到了通途。 这个想法并不新:这正是理性时代的想法。就是这一哲学,引导先贤们做成了我们生活其下的民主制度。这个想法就是,没有谁真正知道如何管理政府。这一想法导致另一个想法: 我们应当安排这么一个制度,在这一制度下,新想法得以生成,试验,必要的话淘洗掉,把更多的新想法引进来,这是一个“试 -- 错”制度。 这一方法并不是凭空产生的。时届 18 世纪末,科学已经证明自己是一个成功的行当,把科学精神引入社会运作正是水到渠成。思考社会运作的人们那时就已经清楚,虚心面对各种可能性就会带来机会;怀疑和讨论是探索未知的关键。假如我们要解决从前从未解决的问题,我们就必须让无知之门洞开。 人类尚且年轻,一切才刚刚开始,问题成堆也无足怪。但未来还有千千万年。我们有责任尽力做,尽力学,寻求更好的解决办法,并传给后人。 我们有责任留给后人一双自由之手。从前年轻性急,人类可能犯下过严重的错误,长时间阻碍了自己的成长。我们如此年轻,如此无知,假如我们说我们今天已经有了答案,那就犯下了这样的错误。如果我们压制讨论,压制批评,宣称“这就是答案,朋友们:人类得救了!”我们就会给人类套上权威的锁链,让自己局限于眼前的想象。这样的事从前发生的太多了。 我们科学家,知道以往的无知哲学如此令人满意,思想自由取得的进步如此伟大,所以我们有责任宣称,这一自由是有价值的; 我们就有责任宣扬,为什么不要害怕怀疑而是要欢迎怀疑,讨论怀疑;有责任坚持拥有这一自由。这就是我们对于天下后世应尽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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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的价值-诚实和民主
shenxzh 2011-6-3 12:09
历史上很多人努力为打破专制而奋斗的时候,又为部分人的专制铺平了道路。极端的多元化思想倡导的革命方式或许是避免专制一种更好的选择。对于一个社会而言,专制和民主有些时候更体现出的是一种效率与公平的选择。民主因为过分强调个性,社会的合力会分散。社会的行为有时候是一种集体活动,专制某些时候把这种合力发挥到了最大,特别是战争的时候,在两方实力均衡的情况下,专制的方式肯定比民主的方式更容易赢得战争。 科学,很多时候不是一种集体行为,特别是很多种重要理论的提出和发展,都是一群看似疯子的埋头折腾出来的。歌德好像说过,孩子是我们的希望,疯子是我们的带路人,我们领着孩子,跟着疯子,走向未来。因此 民主和诚实是科学真正的价值 。疯子是我们的领路人,我们的社会首先的给这些疯子适宜的生存和发展环境。目前我们的状况看似疯子是活不下去的。 正真的男人是战士和孩子。战士无畏的面对死亡,孩子无知的面对世界。经历了世态炎凉的人最容易世故,经历世态炎凉后变成既得利益集团的人99%世故,这类人人里面疯子很难混下去。就像历史上岳飞永远斗不过秦桧。科学的出路不是计划出来和管理出来的,有时候社会管理阶层对于科学家内容的不干涉,某种程度上可能是对科学最大的支持。当我们的科学家都能诚实无愧的面对社会,不管地位高低都能无拘无束的发表自己观点的时候,可能我们就找到了科学真正的价值。 有感于Science最近的一篇社论( http://www.sciencemag.org/content/332/6034/1127.summary?sa_campaign=Email/toc/3-June-2011/10.1126/science.12088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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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费曼:科学的价值
热度 1 freefloating 2009-3-8 20:01
我还要做什么:我只要静静的感受科学就足够。 费曼:科学的价值 年轻时,我以为科学对所有人都有好处。很明显它是有用的、是善的。战争时间,我参与了制造原子弹的工作。科学的这一结果显然是一桩严重的事情:它代表着人类的毁灭。 战后,我对原子弹忧心忡忡。我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说实在的我甚至没想到我们会安然活到今天。所以有一个问题就是:科学里面是否包含着某种恶? 换个说法:当我看见我所钟爱、我为之奉献一生的科学所能干的坏事以后,我要问,它到底有什么价值?这个问题我必须回答。 在努力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做了些思考。说这篇“科学的价值”就是关于这些思考所做的报告,也未尝不可。 科学的价值* 人们时常跟我提起,说科学家应该多关心社会问题,特别是要多关心科学对社会的影响。似乎大家普遍认为,只要科学家们多花些时间来关注这些非常困难的社会问题,而不是整天瞎忙活那些鸡毛蒜皮的科学研究,巨大的成功就会到来。 在我看来,我们这伙人好像也经常考虑那些问题,只不过没有把它当成自己的全职而已。因为,我们知道自己并没有解决社会问题的妙方;因为社会问题比科学问题棘手得多;并且,我们当真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也通常是于事无补,徒费精神。 我认为,科学家在考虑非科学问题的时候,他就跟别人一样无知。当他就非科学问题发表意见时,他也像其他门外汉一样幼稚。今天我要讲的话题“科学的价值”不是一个科学的问题,所以,这番讲话自然是浅陋不堪的喽。 科学的第一种价值是人人皆知,那就是,科学知识让人们能够做成各种事情,造出各种东西。当然,如果我们做了善事,那也不纯是科学的功劳;那也得归功于引导我们行善的道德选择。科学知识是一种力量,它既能让我们行善,也能让我们为恶,但它本身并不附带使用说明。这样的力量显然也是有价值的,尽管用好用坏取决于人。 我去了趟檀香山,此行中我学到了一种方式可以用来表述这一普遍的人类问题。有个佛寺住持向有人讲一点佛学,末了他告诉游客,有句话会让他们终生不忘——我本人就一直没忘。他说了一句佛经上的箴言: 每人都有一把打开天国之门的钥匙;同一把钥匙也能打开地狱之门。 如此说来,天国的钥匙还有什么价值呢?真的,如果没有明确的指令让我们据以分别哪是天国之门,哪是地狱之门,那么,手中的钥匙还真是个危险的玩艺儿。 可是那把钥匙又显然有价值;没有它,我们怎样去天国呢? 没有钥匙,指令就毫无意义。所以很明显,尽管科学能够在世间造成巨大的恐怖,它还是有价值,因为它毕竟能造出东西来。 科学的另一价值是趣味,也叫做心智的享受。这种享受,有人从读科学、学科学、思索科学得到,也有人从研究科学得到。这一点很重要,是那些告诉我们要考虑科学对社会影响的人们所忽视的。 难道说,这种纯粹的个人享受,对整个社会有什么价值吗?话不能这样说。应该说,关注社会本身的目标,也是一种责任。倘若社会的目标,就是要人们能够享受自己所做的事情,那么,科学带来的享受就像别的事情一样重要。 科学的另一不容低估的价值,是它改变了我们关于世界的概念。科学引导我们想象各种各样的事情,这些事情比过去年月里的诗人和梦想家所想的更加迷人。科学研究告诉我们,自然的想象力比人的想象力要伟大得多。比如,这么多人被一种神秘的吸引力吸在一个旋转的球上,一半人头朝下,一旋转就是几十亿年,不是比无底的大海里有只大龟,龟驼着象,象驼着大地更来劲吗? 有些奇妙的事情,过去没人想过,因为,关于我们的世界,那时的人们没有得到我们今天所得到的信息。我常常冥想这些事情,并相信在座的许多人也这样想过。所以,如果我在这儿发一通诗兴,希望大家能够谅解。 比如,我会一个人站在海边,如此思绪万千。 潮水奔涌 分子堆成了山 各为自己的生意傻忙 互不相干 但卷起白浪如练。 天地悠悠 年复一年 没有欣赏的眼睛 空自有惊涛裂岸。 是谁主使,究为哪般? 在一个死的星球上 原没有为之欣悦的生命。 永不停息 为能量所折磨 为太阳所消蚀 阳光普照 大海咆哮。 大海深处 分子重复着 彼此的排列 忽萌生新的组合 会复制自己 于是上演了新的一幕。 越长越大 越变越复杂 活的东西 集成的原子 DNA ,蛋白质 演出的剧情越来越神奇 跳出摇篮 上了干地 他来了 站了起来 有意识的分子 比如,我会一个人站在海边,如此思绪万千。 潮水奔涌 分子堆成了山 各为自己的生意傻忙 互不相干 但卷起白浪如练。 天地悠悠 年复一年 没有欣赏的眼睛 空自有惊涛裂岸。 是谁主使,究为哪般? 在一个死的星球上 原没有为之欣悦的生命。 永不停息 为能量所折磨 为太阳所消蚀 阳光普照 大海咆哮。 大海深处 分子重复着 彼此的排列 忽萌生新的组合 会复制自己 于是上演了新的一幕。 越长越大 越变越复杂 活的东西 集成的原子 DNA ,蛋白质 演出的剧情越来越神奇 跳出摇篮 上了干地 他来了 站了起来 有意识的分子 会好奇的物质。 站在海边上 因惊奇而惊奇 我,一个原子的宇宙 宇宙中的一个原子。 会好奇的物质。 站在海边上 因惊奇而惊奇 我,一个原子的宇宙 宇宙中的一个原子。 这同样的激动,同样的敬畏和神秘,每当我们足够深入地观察一个问题,它都会一次又一次地涌来。所知越多,这种神秘便越深、越奇妙,引得人越发向里钻。从不怕答案令人失望,总是兴致勃勃、充满自信地寻找,翻开每一块石头,找到想象不到的奇奇怪怪,又引出更奇妙更神秘的问题——实在是一桩宏伟的事业啊! 真的,不弄科学的人,没几个人有过这么一种宗教般的体验。我们的诗人不去写它;画家没有试图去描画这些不同寻常的东西。难道我们现在给出的宇宙途径没有鼓舞任何人吗?可是,科学的这种价值,竞没有一个歌手歌唱过:今晚,诸位不幸要听我话说科学而不是听人歌唱科学,可见,科学的时代还是没有到来啊。 沉默无歌,原因大概是,你得识得乐谱才会唱歌。举个例子,科学论文里说,“家鼠脑髓里的放射性磷每两个星期减少一半。”好了,这什么意思呢? 这意味着,家鼠的脑子,同样还有我的脑子,和你的脑子,里面的磷,已经不是两个星期以前的磷了。这意味着,脑子里的原子已经换过了;原先在那的原子没有了。 所以,所谓我们的大脑又是什么呢?这些有意识的原子又是什么呢?上星期吃的土豆!现在,它们能记得着我脑子里一年以前的想法,而那个脑子已经换过了。 发现大脑里的原子不久就会被别的原子替换,个中的意义就是要你注意,我之为我,只不过是一种组合或一种舞步的编排。原子来到我脑子里,跳一支舞,然后走人——原子常新,舞步依旧,永远记得着昨天的舞会。 这意思到了报纸上,就成了这样:“科学家认为,这一发现对于攻克癌症可能有重要意义。”媒体只注意一个想法有什么用,而并不注意那个想法本身。难得有人会懂得一个想法多么重要,多么不同寻常。尽管这样,有些儿童还是会受到吸引。而一旦有哪个儿童为上述这样的想法所吸引,我们就多了一个科学家。等他们上了大学再得到启发,那就太晚喽。 ** 所以,我们必须尝试着给孩子们讲解这些想法。 现在,我要讲讲科学的第三种价值了。这种价值稍稍有些间接,但并不牵强。科学家对于自己的无知、怀疑和不确定有很多体验,我以为这些体验非常非常重要。当一个科学家不知道某个问题的答案时,他是无知的。当他猜想到结果会怎样时,他是不确定的。而当他对结果如何相当有把握时,他仍然有些怀疑。我们发现,下述的心态顶顶重要,那就是:要进步,我们必须承认自己的无知,并留下怀疑的余地。科学知识是一些陈述的集合,这些陈述有不同程度的确定性——有的根本不确定,有的几乎确定,但没有一条是绝对的有把握。 今天,我们科学家已经习惯了这一点,并且理所当然地认为,不确定于科学毫无矛盾之处,认为,不知照样能活下去。可是,我不知道是否每个人都意识到这是真的。我们今天的怀疑的自由,乃产生于科学早期与权威作过的斗争。那一斗争极其深刻,极其有力:我们就是要争取,允许我们质问,允许我们怀疑,允许我们不确定。提醒人民绝不要忘了这场斗争,以免失去业经得到的东西。这乃是科学家对于社会的责任。 想到人类难以置信的潜力,而相比之下成就却如此渺小,我们都会难过。一次又一次,人们认为自己理应做得更好些。前人在自己时代的恶魇中梦想未来。作为他们的梦里人,我们今人看到了,在某些方面,古人之梦,今人已醒,而在许多方面,却是旧梦依然。今人对于未来的希望,也还是古人对今天的梦想。古今同一梦,今天丝毫也不比昨天逊色。 例如,人民曾经认为,人之所以没有开发出全部潜能,是因为大多数人无知无识。是不是普及了大学教育,人人都能成为伏尔泰?不是的。教育可以教人好,也可以教人坏——教坏至少跟教好同样有效。教育有大力,但它既可以为善,亦可以为恶。 国家、民族间的交流必定会促进相互理解——这又是一个梦。可是,交流的工具可以被操纵。交流的内容可以是真理,也可以是谎言。交流有大力,但它同样既可以为善,亦可以为恶。 应用科学至少应能免除人们物质方面的困扰。医药能控制疾病,这方面的记录好像全然是善的了吧。然而不然。也有人在孜孜不倦地埋头制造着凶恶的病菌和毒剂,以便用于明天的战争。 几乎所有人都讨厌战争。我们今天的梦想是和平。在和平中,人能够充分开发自己的潜能。可是,没准儿未来的人会发现,和平也是一样,也具有善恶两面。和平的人也许会因无所事事而酗酒,而酗酒有会成为莫大的问题,阻碍他发展自己的潜能。 很清楚,和平也有大力,正如清醒、物质力量、交流、教育、诚实,以及许多梦想者的其他理想一样。今天,我们可以控制的力量比古人更多些。而且,或许我们要比大多数古人做的好一点。但是,我们应该能做的要更其伟大。相比之下,我们业经取得的不无疑问的成就是太渺小了。 原因何在?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战胜自己? 是因为,我们发现,力量和能力再大,也没有附带使用说明。例如关于物理世界如何运作,我们的理解积累了很多。可是,这种理解越多,越让我们确信,这些运作似乎毫无意义可言。各种各样的科学并不直接教人为善或为恶。 古往今来,人们一直都在试图测度人生的意义。他们想,如有某种方向或意义指导行动,人类定会释放出巨大的力量。于是乎,很多很多的答案应运而生。可是,这些答案彼此太不同了,一种答案的倡导者,会把信奉另一种答案的行动者视为洪水猛兽。他们很可怕,因为,换一个角度看,那就是人类的所有潜能都被引入一条狭隘的死胡同。历史告诉我们,虚妄信仰产生巨大恶行。实际上,哲学家正是从这一历史的观照中,才意识到人类显然拥有无穷的潜力。于是乎,有来了一个梦:这一回,梦想的是如何找到那条开放通达的康庄大道。 那么,这一切其中的含义又是什么呢?如何来一语尽释存在之迷呢? 总结归齐,古人之所知也好,古人未之知而吾人之所知也好,吾人将何以言之?吾人将谓:我们必须坦白承认,我们不知道。 可是,在这一坦白中,也许我们已然找到了通途。 这个想法并不新:这正是理性时代的想法。就是这一哲学,引导先贤们做成了我们生活其下的民主制度。这个想法就是,没有谁真正知道如何管理政府。这一想法导致另一个想法:我们应当安排这么一个制度,在这一制度下,新想法得以生成,试验,必要的话淘洗掉,把更多的新想法引进来,这是一个“试 -- 错”制度。这一方法并不是凭空产生的。时届 18 世纪末,科学已经证明自己是一个成功的行当,把科学精神引入社会运作正是水到渠成。思考社会运作的人们那时就已经清楚,虚心面对各种可能性就会带来机会;怀疑和讨论是探索未知的关键。假如我们要解决从前从未解决的问题,我们就必须让无知之门洞开。 人类尚且年轻,一切才刚刚开始,问题成堆也无足怪。但未来还有千千万年。我们有责任尽力做,尽力学,寻求更好的解决办法,并传给后人。我们有责任留给后人一双自由之手。从前年轻性急,人类可能犯下过严重的错误,长时间阻碍了自己的成长。我们如此年轻,如此无知,假如我们说我们今天已经有了答案,那就犯下了这样的错误。如果我们压制讨论,压制批评,宣称“这就是答案,朋友们:人类得救了!”我们就会给人类套上权威的锁链,让自己局限于眼前的想象。这样的事从前发生的太多了。 我们科学家,知道以往的无知哲学如此令人满意,思想自由取得的进步如此伟大,所以我们有责任宣称,这一自由是有价值的;我们就有责任宣扬,为什么不要害怕怀疑而是要欢迎怀疑,讨论怀疑;有责任坚持拥有这一自由。这就是我们对于天下后世应尽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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