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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缺植物分类学家吗?——一篇论文引发的瞎想
热度 5 周浙昆 2019-8-16 15:18
我们缺植物分类学家吗?——一篇论文引发的瞎想 2019年8月14日Plant Diversity 的“Plant Diversity and Conservation of the Belt Road Countries“专辑(图1)在线发表了一篇题为“New contributions to the flora of Myanmar Ⅰ”的研究论文(Plant Diversity 41(2019):135-152,https://www.sciencedirect.com/journal/plant-diversity/vol/41/issue/3)。作者在这篇文章中,报道1个缅甸植物新纪录科,多香木科Polyosmaceae(图2),穗花杉属(Amentotaxus)等13个缅甸新记录属(图3)和5个新种:维多利亚开口箭(Tupistra natmataungensisY.H. Tan H.B. Ding)(图4),缅甸胼胝兰(Biermannia burmanicaY.H. Tan Bin Yang),大萼凤仙花(Impatiens megacalyxY.H. Tan H.B. Ding),缅甸连药金牛(Amblyanthopsis burmanicaY.H. Tan H.B. Ding)和另一个乔木新种克钦肖榄(Platea kachinensisY.H. Tan H.B. Ding)。缅甸北部是全球生物多样性研究与保护热点之一,由于这一地区人迹罕至,战乱不断,标本采集记录少,植物多样性编目的研究非常薄弱。这些新分类群的发现和报道,丰富了和改变了人们对缅甸植物多样性的认识,对这一地区乃至全球植物多样性保护都十分有着重要的意义。 作者能将自己呕心沥血的经心之作投给我们,透着对期刊的尊重和信任。作为主编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征集到最好的稿件,经过审稿和编剧加工,将其发表自己的期刊。如果说编辑的工作是为他人做嫁衣的话,那么让美丽的新娘穿上最漂亮的嫁衣,则是一件极其喜悦的事情。 这篇文章的发表,让我想到了坊间经常议论的一件事情,即植物分类学人次断档,植物分类学人次缺失,植物分类学危机等等。确实,许多高校撤销了分类学专业,植物分类学专业毕业的学生一度成为稀缺资源,有些学校和单位需要植物分类的岗位,由于招不到合适植物分类学人才,只能退其次从生态学专业招收。那么我们的植物分类学人才是否缺乏呢?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让我们先回顾一些植物分类学发展的历程。 植物分类学和植物形态学是植物学最基础的学科,植物学研究大多从认识植物开始的。在上个世纪50年代,摸清我国植物学家底成了中国植物学的首要的任务。为了编撰《中国植物志》和一些重要的地方志,我们在科学院和高校汇聚了一支庞大的植物分类学研究的队伍。经过几代植物分类学家的努力,本世纪初,中国植物志和一些重要地方志的编研工作相继完成,国家对植物分类学人才的需求大大减少,加之老一辈植物分类学的退休、其他植物分支学科的兴起以及以SCI为核心的考评体系的影响,植物分类学的人才出现了断崖式的减少,植物分类学的人才严重的匮乏。今天50-60岁这一代的植物学工作者的老师们,基本上都是植物分类学专业出生的,他们自己大多数也是从植物分类学起步的。随着植物志编研工作的完成,这批植物学工作者中,大多数转向植物系统演化的研究(其实就是升级版的植物分类学,但是比较突出了分子生物学的作用),一部分转向植物分子生物学,一部分转向了生态学。坚守经典植物分类学研究的凤毛麟角,少之又少,昆明植物所的彭华、华南植物园的杨亲二和版纳植物园的朱华算是硕果仅存吧。国际上的情况和我们也非常相似,甚至比我们更糟。 然而,近年来一拨青年植物分类学工作者,迅速崭露头角,本文一开始提到的文章的通讯作者谭运洪就是其中之一。我对谭运洪的了解,始于我们在老挝进行的植物考察。他的植物分类学功底特别是对热带植物的熟悉程度让我惊叹。我好奇的问他为什么对热带植物这么熟悉,他告诉我,他来到版纳植物园工作以后,花了大量的时间在标本馆看标本。他对岗位不在园林部,当每当陶国达老师带着园林部的同事,在植物园认识植物的时候,他都会跟在后面偷师学艺。我到版纳植物园后,还兼了标本馆的馆长,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他是一个分类学的可造之才,利用版纳园的政策,送他去植物分类学的圣地——英国皇家植物邱园标本馆(K)学习。在半年的时间里,他把大量的时间花在标本馆里。据他说邱园标本馆每周五,会组织一个“family sort”的活动,大家围绕一堆标本,就讨论如何进行分科,这活动对他的分类学水平的提升起了重要作用。我还听说在邱园标本馆组织的认识植物大比拼的活动中,他斩获头名。他的这篇标题极为平淡的“New contributions to the flora of Myanmar Ⅰ”的文章,如果没有对缅甸植物区系有一个深入的了解和扎实的分类学功底是做不出来的。 认识植物只是植物分类学最初级的阶段,开展植物分类学的研究,除了认识植物以外,还要有扎实的形态学知识,清楚植物类群演化的脉络,对植物分类学和植物系统学的理论框架有充分的了解,熟悉命名法规等一系列要求。而这些知识需要长期的积累方能具备,培养一个合格的植物分类学家的难度要远远大于培养一名分子生物学家的难度。孙航告诉过我,他的学生周卓就具备了这样本领。有一次我遇到一个命名法规上的问题专门找他讨论,发现他对法规非常熟悉。现在有一些年轻认对植物分类学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热爱,我遇到有些同学,已经进入了大学的热门专业,抗不住对植物分类学的热爱,最后不惜退休学重新参加高考。还有一些植物学专业的好手,是从其他专业转行过来的,我的学生黄健就属于这种情况。他大学本科学的是化学,研究生却报考了南京林业大学的汤庚国研究植物区系,博士又来到了我这里。他对植物分类学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执着,买了不少分类学的书,把植物分类学当作了爱好,他还把植物科的特征编成了通俗易懂的顺口溜。据说在印度尼西亚一所大学做了一个关于如何识别热带植物的报告后,对方希望他留下来任教。 作为整个植物学的基石,植物分类学永远会被需要,随着植物志编研工作的完成,经典植物分类学的项目重大项目会大大减少,客观上说对分类学人才的需求在减少。另一个方面,植物志的编研虽然完成,但是生物多样性编目和更新的工作却不会停止,生物多样性保护的研究也离不开植物分类学。植物分类学需要保持一支小而精的研究队伍。我欣喜地看到,一群年轻的植物学工作者,茁壮成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他们在,植物分类学有续有人何愁不兴。 图1. Plant Diversity一带一路植物多样性保护专辑 图2缅甸新纪录科 多香木科 Polyosmaceae 图 3. 缅甸新纪录属穗花杉属 图4.新种 Tupistra natmataungensis Y.H. Tan H.B. Ding sp. nov. (Asparagaceae)
个人分类: 随想|11776 次阅读|9 个评论
植物分类学人轶事(20180615)
热度 1 Abies 2018-6-15 22:35
我想把一些事情记录下来,但有的时过境迁,记忆模糊,姑且当成轶事。自从阅读了小可大师写的观音给唐僧的 36 封回信,我对大师佩服得五体投地,差点用双草鞋套在手上行匍匐拜礼。套用他老人家的话,“若有雷同,纯属虚构。” 这几天在山上少有闲暇都文章,平常可是把文章当段子看,只看我能理解的,或者按我的方式理解,其他的先撂在一边。 先说分类是干啥的,祖先的典籍说分是分开,类是归类。植物分类不外乎鉴别种类,给予命名,按照一定方式把他们分别排座次好查找比较;生物其他类群分类大同小异。能干这些事的都叫分类学者,有时候把英文的 taxonomist 翻译过来就成分类学家了,我同学常说成“分类雪茄”。 干这些事也有规范,老祖宗有不同的玩法,能分出的种类太多,得参照森严的等级体系君臣佐使和黎民百姓。西人老林( Carl Linnaeus )他老人家想出了植物分类最基本的等级种的命名方式,由属名和加词构成,为了尊重起名字的版权,命名人要跟在名称的后面。写到这里我不敢肯定由种往上的分类等级(属、科、目、纲、门、界)是老林一个人想出来的,还是集体智慧的结晶,但我能肯定他老人家至少是有属的概念;还有植物学教科书常说的“二界”系统言之凿凿的说是出自老林,如果其他等级不是他老人家发明的情何以堪?等退休后考证考证。 后来发现的植物分类群太多,名称越来越爆炸,同物异名和异物同名很难避免,土豆洋芋马铃薯 potato 和 Solanum tuberosum L. 是一回事,也可能除最后的拉丁学名一定指可以用来烧牛肉和炸薯条的那个茄科的玩意儿,其他的名字可能还在不同语境下指他物,如果前面加上修饰词就更不一样,如 sweet potato 就好像不能拿来炸薯条。这就慢慢有了“学术共同体”的规范,经过开会协商解决搞了一个国际植物命名法规。以后一定时间搞一次大规模的“国际会议”(想到的是有年跟兵个儿去广西乐业的一个天坑,人家要准备开国际会议硬是不准我等下去参观),把这个劳什子法规搞得越来越烦,一般人都烦得难以理解,搞不定就做违规的事。命名上违规可能导致名称不合格发表,不合格发表的名称没有地位,可以置之不理。老不按规矩出牌的,“共同体”不带你玩。 最新的深圳法规还没有面世,目前市场上还在沿用“墨尔本”法规,网上有在线版,全称有点长,有底蕴的“家”或“伽”们都知道,简称 ICN 。 最近技术网上有一则消息,说稻的亚种即将恢复“籼”和“ Geng (粳)”(或 Keng )”,击败东洋人(叫个加藤季夫的家伙)以前命名的啥玩意儿 Oryza sativa subsp. indica S.Kato 和 O. sativa subsp. japonica S.Kato 。以前我想写个评论说分类群的名称是受 ICN 规范的,有合格发表和优先律等,不是想恢复就可以恢复的,种及种下分类群的名称还必须依附于模式(常为标本)。但是评价不成功,因为那时我还没有下决心要不要实名通过认证。看到不少博文大伽晒出上科学网 10 年或更长者,我的账号大概也不会晚于 10 年前,但一直胆小羞涩常把自己瞎凑的东西拽着,就是贴在扣扣空间也仅仅对“好友”开放。后来看到周老师对这个问题做了比较公允的评价。 说了这么长还没引入正题?下午刚好一个叫着 Aspidistra austroyunnanensis G.W.Hu, Lei Cai Q.F.Wang (滇南蜘蛛抱蛋)的天门冬科(以前广义的百合科,有些时候甚至假叶树科)植物发表,文章作者至少有 2 人同处 KUN 。我们在的年代,那些先后的“烟酒生”都相互成“公公”,但不知后来的称谓演化到什么水平?模式标本采自云南马关古林箐。古林箐我们也去过,啥“新种”都没有采到,这让兵哥儿很失落;不过我们俩都非常喜欢马关的“金银饭”(大米饭中有玉米粉)。我把文章转给伯洋兄,他说在京都已经开会已经听说了。伯洋兄说,看来国内种数(他没说维管植物、种子植物还是被子植物,不过加上前二者误差在 5000 以内)超越 30000 指日可待了,并说木易兄说只有 1.5 W 。木易兄最近常在找名称的 identity ,也是就名实相符的问题,更多时候认为 W.T. 师的毛茛科“种”(常是新命名的种)有问题,大大滴问题;菊科则是 S.W. 师的菊科某些属的搞法明显没有研究到模式或看到所有的模式云云,以后详述。 伯洋兄和木易兄都是以前老傅在“原本山川,极命草木”上说的“四大才子”,我跟伯洋兄的交往更不正式些。认识木易兄更早,大概是 89 年秋天的一个天气不太好的日子我跟 S.W. 师和 T.N. 师,还有我学长雪峰一起爬玉龙雪山,半山坡上碰到一汉子扛一麻袋乌头下山,他就是分类学界我辈泰斗木易兄。伯洋兄则是后来的后来,都 92 年了在 KUN 慢慢吹“吃啥补啥”原理和以前在门房王老倌的小屋里看电视度日如年投缘认识的。 我问伯洋兄,“马关不是滇南吧”。伯洋兄说马关是滇东南,以李仙江为界。李仙江的具体位置不清楚,但以前我朋友告诉我上世纪中叶有一股武装力量从那里渡江到境外,因为她爷爷就是从那边走的,到安南后用洋烟盒子给她奶奶写过一封信就从此云水遥忆了。我问伯洋兄,李仙江是依据哪位大仙命名的?他说木有考证过。我说,“哦豁”。
个人分类: 生活随笔|3099 次阅读|2 个评论
标本馆掠影(1)那些凝固的花儿
热度 12 saraca 2015-2-5 22:19
图1:直距耧斗菜 Aquilegia rockii 1、 不远千里,北植看花 在最冷清的标本馆,翻阅着一份份发黄的植物标本。看着 熟悉的花型与果实,记录着曾经到过的山川原野,那些小花忽然间便鲜活起来,摇曳在记忆深处的川藏路两旁。有溪流草地,有雪山森林,金黄色的驴蹄草,洁白的银莲花,粉色的报春花,呼碌碌,全都盛开了。似乎还可以嗅到“空山清雨后”的清新,也可隐约听到草坡上牛儿轻轻晃动的铃铛声。 然而,当目光落在那些采自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标本采集记录标签上,会忽然觉得一个世纪前,那些让后人景仰的植物学家们,也曾经血气方刚过,也曾冒雨踏泥行走过,也曾在阳光灿烂的山坡草地奔跑过…… 置身标本馆,很安静,循着前人的采集记录,细看那些早已风干成标本的花儿与果实。通过桌面上这一四方台纸上的标本,仿佛身处一个时空交替下的花开花落,也如置身于一个承载着几代植物学家为花痴迷的博物馆。 耧斗菜,小小的花儿。曾经蓝紫色,酱紫色,淡蓝色的花儿,盛开于香格里拉的山野,摇曳在九寨沟旁溪谷,或盛开于黄河边上的兴隆山,如今都静静地褪了颜色,变成了一朵夹在洁白台纸上的一朵枯黄。纸里纸外,花儿都在静静开放…… 图2:白花耧斗菜 Aquilegia lactiflora 图3:风干的无距耧斗菜 Aquilegia ecalcarata 图4:纸里纸外,耧斗菜花儿都在摇曳。 图5:穿越一个世纪的耧斗菜,花儿依旧
个人分类: 认识植物|5466 次阅读|30 个评论
[转载]宣金学:(中国)植物科学画就此凋零?
livingfossil 2013-11-14 23:34
(中国)植物科学画就此凋零? 转载前的话:世道艰难,问题成堆。中国 许多 知识分子都想活在编制里,死在编制里。编制就是体制。活在体制里就要靠体制吃饭。在中国社会保障体系尚不健全的现实条件下,对于多数人来说,完全指望科学和艺术谋生注定很痛苦,尤其是对于弱势学科及其研究者。向坚守植物科学画的大同行们致敬! 孙启高 ================================ 植物科学画就此凋零? 文章出处: 本报记者 宣金学 《 中国青年报 》( 2013 年 11 月 13 日 11 版) http://zqb.cyol.com/html/2013-11/13/nw.D110000zgqnb_20131113_1-11.htm 毛枝五针松 孙英宝绘 这段时间,三年一度的植物科学绘画国际展览会正在美国匹兹堡市举行,植物科学画画师孙英宝是受邀参加的两名中国画师之一。但他却筹不出路费,“单位也不怎么支持”。 他只是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的一名“临时工”。在这里画了 16 年,却画不来一个正式编制。他的“绘图作坊”,就在植物所标本馆的一栋侧楼里。 植物科学画,经常被称作“植物写真”。就像给植物拍身份证的标准照片,它要求精确地反映植株和器官的形态特征,又要求很强的艺术性。“每当发现了植物新种,都要为它绘制标准图像。”中国科学院院士、植物分类学专家王文采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 但是,这个在西方发展了 300 多年的画种,在中国只发展了四代,不到一个世纪,“就快要绝种了”。中国植物科学画第二代画师、 89 岁高龄的冯晋庸老先生谈起这个问题,有些激动,“老画师们退的退,死的死,现在全国剩下绘图师已经寥寥无几”。 一支绘图钢笔可以胜过几千万像素的单反相机 孙英宝和另外两个研究员“蜗”在同一间办公室里。屋子四周的书柜上,摆满了《中国植物志》、《中国高等植物图鉴》、《手绘濒危植物》等大部头,其中不少植物插图,出自孙英宝之手。 他的桌子上,放着一台显微镜、一根儿铅笔,两盒墨粉,几支用来绘图的小钢笔,旁边的架子上摆放一摞半透明的硫酸纸。“这差不多是我所有的绘图工具。”他对中国青年报记者表示。包括周末假期在内的大多数时间里,孙英宝都是和这些绘图工具一起度过。 竹制笔筒里插着的绘图小钢笔是孙英宝的宝贝。这种笔有点像西方的羽毛笔,蘸了墨汁即可进行绘图。笔尖轻蘸墨水,仅需微薄一层,他大拇指微转笔杆,变换笔尖方向,也控制着笔尖力度,植物修长的线条、坚硬的倒刺、柔软的纤毛,纷纷在笔尖呈现。 孙英宝多数时候对着标本画。画广泛分布我国南方的楼梯草,得用铅笔先勾勒出来,上墨时再用绘图特制的小钢笔勾勒一次。“科学绘图是个精细活儿。”像处理楼梯草,得处理 5 处细节,比如,叶片上的每一根绒毛都不能错位,华亭上的每一处褶皱都不能消除。 “细节是折磨人的事儿。”孙英宝咂么了一下牙花。有时候,他得取来植物的一部分,放到显微镜下解剖,然后画出植株的花序、雄蕊苞片、不具花的茎,甚至茎上的绒毛。 即便是普通的仙人掌,每棵刺的角度都不同。得找刺的规律,看刺的排列顺序,解剖开一丛刺看它与基部怎么结合,甚至还要把刺一根根数出来。“有时候觉得眼睛都要画瞎了。”长时间专注这些细微的东西,抬头看别处,眼前到处蹦跳着各种绒毛和细刺。 到了上墨,精细活儿立马变成了“粗活”。兑墨水,挥刀片,轻轻一刮,远比画线条省事多了。孙英宝办公室里的大部头中的科学画,多是黑白图,到了上个世纪 80 年代,彩色植物科学画才出现。 “根据干标本也必须靠想象画出立体感,不能画扁的。”冯晋庸说。老一辈的绘图师经常去野外,和植物学者一起,找植物,认活的,“才能对植物有更直观的体验”。 以前画彩色的油茶花,冯晋庸白天扛着行李上山采标本,饿了啃口干馒头,渴了喝口山泉水,晚上睡在茅屋里,借着油灯的亮光分析叶子、花朵的结构特征。如果一天画不完,花蔫了,还得回去重新采。 不像孙英宝等年轻的画师喜欢用钢笔绘画,冯晋庸更习惯用十来根毫毛制作而成的小毛笔。他曾花两天的时间来画松针,提着笔画每一条线的时候连气都不敢喘一口,并且每根松针的两笔还要分出阴阳面。 其实,早在我国古代本草研究时期,就可以看到植物科学画的雏形了。宋代苏颂等编撰的《本草图经》,明代李时珍的《本草纲目》、清朝吴其的《植物名实图考》,都用毛笔以白描的形式,绘制出了植物图像,便于人们识别和利用植物。 但比起发轫于地理大发现时期的近代植物科学绘画,中国古人的图谱相对写意,可信度和准确性明显不足。 “其实国外没有(植物科学画)这个学科,”王文采院士的学生、分类学专家傅德志告诉记者,“国外没有专门绘植物画的人,在国外这都是画家的事儿。”当时随着欧洲人不断探索新的世界,探险家、科学家、画家联手,以忠实记录的方式描绘新发现的物种。早在 200 年前,西方植物绘画的作品数量就已达到顶峰,而在中国,直到 19 世纪才出现真正意义的科学绘画。 “科学画是以科学性为美学特征”,孙英宝介绍说,“首先不见得要漂亮,必须要和植株一模一样。”在一张植物科学绘图上,常常还配有很多小图,用以表现出植株各方面的特征,如果实的纵剖面、花蕊的长短分布等。 在这位个子不高,留着平头的绘图师看来,一支绘图钢笔可以胜过几千万像素的单反相机。相机只能捕捉植物生长过程中的一个片段,而把发芽期、花期等不同时期的特征摆在一起,同时要把植物的刚毛、柔毛、绢毛等不同细节描绘出来,都得靠笔“画”出来。 “相机拍的是机械图,而绘画的是对植物的认识,传递更多的科学信息。”孙英宝如此理解。师承中国植物科学画奠基人冯澄如的绘图师冯晋庸则指出,相机对植株的记录,不一定能把科学的角度都找出来,缺少科学化和细致的表达力。 而在画师张瑜看来,科学绘图还有一个相机无法比拟的功能:科学画可以将小到分子,大到特殊生态系统展现在人们面前。 这位在《博物》杂志任插图编辑的科学画画师,在其绘制的一幅“池塘生态系统”的特征图中,从水底的生物,到水面上的芦苇和动物,以及天上飞禽,全部通过一个横切面展现出来。“如果拿相机去照,无论如何达不到那效果。” 几百幅科学画卖不过一幅国画 但是张瑜坦言,这样一幅费时数周的生境图,稿酬却很有限。“一般也就二三百块。”张瑜有些无奈,“市场上基本就这个价。” 这也是其他植物科学画师遇到的问题。孙英宝每张图的稿费平均 200 元钱左右。有时候一张图从查资料、到构思、再到绘图上墨,要耗时两三天甚至更长的时间。“绘制发现的植物新种稿费一般会高些,有的能到 500 块。” 相比起来,西北师范大学生命科学院的科学绘图师白建鲁的付出显得更加廉价。他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自己帮别人画一张科学图也就几十元钱。这位冯晋庸的关门弟子、画了 32 年科学图的画师,可能是甘肃省仅有的一位科学画师。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位于广州的华南植物研究所。刘运笑是该所唯一一位植物科学画师。从 2000 年工作至今,她见到一批批来所里绘图的年轻人因为工资太低而走掉。如今,她曾经的同事有的当了大老板,有的转行做图片设计也收入不低,只有她现在还是“月光族”。 但是在国外,植物绘图的行情却是另外一番景象。据傅德志介绍,在国外,这种画都是按艺术品来出售,几百上千美元的都有。 1992 年,南非埃菲德拉美术馆举办世界植物艺术画展,冯晋庸的《浙江红花油茶》被选为大展唯一招贴画。随后,该画被一位收藏家买走,出价是 1600 美元。冯晋庸本人倒也没有遗憾:“现在时代不一样,画家的画多值钱,植物画画出来给谁啊,没人看。” 如今,冯晋庸自 20 年前画完最后一幅植物科学画,将它锁进书桌的一个大抽屉里后,再也没有拿起过绘图用的小毛笔。他现在画的最多的是国画,有时三四个小时就能完成一幅。作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科院美术协会主席的他,如今的国画作品市场行情在专业人士看来,数万元一平方尺——可以抵得上几百幅植物科学画——但他从来没卖过。 冯晋庸是冯澄如先生的得意门生,也是冯澄如 1943 年创办的“江南美专”走出的中国第一批科学绘图师。早在 19 世纪中叶,西方商人和传教士的不断东来,使得近代植物学知识传入中国,其中也包括植物科学画。 1957 年 , 冯澄如编写出版了《生物绘图法》,是中国第一本生物科学绘画专著。第二年,他的弟子冯晋庸,和刘春荣、张荣厚等老一辈科学画师在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举办“植物科学画训练班”,为《中国植物志》、《中国高等植物图鉴》和各地方志书等著作的编写,培养了 20 多名学生。 “这是中国第三代植物科学画师,”孙英宝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我算是第四代。”据他了解,因为《中国植物志》的编制,植物科学画迎来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繁荣期。 他给出了这样一个数据:《中国植物志》是世界上最大型、种类最丰富的一部巨著。该书基于全国 80 余家科研教学单位的 312 位作者和 164 位绘图人员,花 45 年编撰才得以最终完成,并荣获 2010 年的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当时光北京植物所的画师就有 20 几人。”孙英宝说。 没有项目就带不了绘图师 但是,《中国植物志》也是科学绘画的转折点。“《中国植物志》是个大项目,能带不少人”,编撰者之一的傅德志说,“没这个项目,也就带不了那么多绘图师了。” “ 40 年了,植物科学画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中科院植物所老一辈绘图师张泰利感慨道。《中国植物志》的完成,她这一代绘图师大多也到了退休的年纪。 如今,全国还在专职从事这个职业的人不到 10 位。像昆明植物所之前的绘图组也早已解散,主任曾孝濂退休后改画艺术画,并设计邮票,画师杨建昆则转行做起了民族植物志研究。 “我们快要绝种了。”孙英宝多次面对媒体如此感叹。 2007 年,他准备要走,因为觉得“植物分类学和植物科学画,尤其植物科学画没有地位不被人重视”。傅德志的一再劝说,才挽留住这位稀缺的画师。 但植物所的科学绘图师依然处于紧缺状态。标本馆陈又生研究员主编的《泛喜马拉雅植物志》的菊科部分,目前文字部分已经完成七八成,但是“就卡在了植物科学图上”,有时不得不请人帮忙绘图。 白建鲁跟着冯晋庸学成回到甘肃,还兼画动物、昆虫、人体、化学,用他自己的话讲就是“一通百通”。但他自己清楚,“在甘肃,科学绘图师太稀缺了”。正在编撰的《甘肃植物志》出了前两卷,后面的六卷都进展缓慢,“主要还是图”。 傅德志告诉记者,根据最新数据,中国统计整理出的植物总数有 43641 种,是世界植物种类最多的国家。而《中国植物志》收录的植物只有 3 万多种。有人提出了“后植物志时代”的概念,冯晋庸听了连连默念:“又有点希望了,又有点希望了”。而二十几年前刚退休的时候,冯晋庸本有出一本个人科学绘图专著的打算,但看到这一行业的急剧衰落便泄了气。 王文采院士看起来倒不怎么兴奋。“在国外,植物标本的采集已经很全面了,而我国疆域太大了,采集空白区还有很多。”在他看来,进行标本采集是一道不小的坎儿,迈过这道坎儿的关键,在于“领导重视”。 他对植物科学画的现状也忧心忡忡。“法规规定,发现新种,最好有图,不然不被承认。”今年到现在,王文采发现的楼梯草新种就有 20 多种,每一种都会让孙英宝完成绘制,才能将发现新种的论文发表。 “有图就可以鉴定标本了,很好的图能够很好地了解。”王文采指着论文插图告诉记者,只是一些花序的差别,就是一个新物种,通过科学绘图可以一目了然。 事实上,植物科学画的衰落和王文采院士研究的植物分类学的衰落有很大关系。早在 3 年前,他就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分类学同样面临后继无人的尴尬。”反过来,在孙英宝看来,植物科学画面临的困境,也会影响分类学的发展,“至少让这个学科变得更枯燥了”。 曾经有浙江美院的学生来跟冯晋庸学科学画,但是画着画着就没了兴致。“又不能卖,也没钱,屁股坐不下来,年轻人他就不干。”冯晋庸的夫人,同样是画了一辈子科学画的许梅娟说。 几年前,孙英宝按照《中国植物志》第一卷后面绘图人员名单,列了一个长长的表格,试图联系所有健在的植物科学画画师,并准备开个研讨会。但让他失望的是,大多都已联系不上。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托人去拜访冯晋庸的同门师兄、冯澄如之子冯贵元。老爷子退休后在家养起了鸟,一提到植物科学画,老爷子立马板起了脸:“什么画?早忘了!”
个人分类: 杂集Others|5002 次阅读|0 个评论
[转载]当林奈遭遇基因技术
slsql2013 2013-3-7 15:35
文汇报:当林奈遭遇基因技术.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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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植物还需要深入地研究
热度 1 ephedra 2011-12-2 16:43
中国植物还是有不少不清楚的地方,《中国植物志》和Flora of China记载都有错误。 早上办公室一同事绘土沉香(Aquilaria sinensis)的图,搞不清花瓣在哪里?志书中描述不清楚,让我瞧瞧。不看不要紧,看了发现更多问题,不止花瓣在哪里是个问题,雄蕊也不对劲,志书中描述花药4毫米,花丝1毫米或缺,再查图片,查近缘种资料,明明花药短于花丝。我判断肯定前人记载有误,建议同事去标本馆检查下标本。 刚同事从标本馆回来,告诉我说,看了两份标本,花丝2.5-3.5毫米,花药1毫米。虽然是毫米级的,但是在植物学研究上就出现了较大的差异了。 类似这样的描述不清楚或者错误的情况在《中国植物志》或者Flora of China中肯定不在少数,还需要深入地观察研究,才能纠正,中国植物分类学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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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胡杨文化
ephedra 2011-12-1 15:23
有友人乔迁新居,周日请我全家去参观,装修很漂亮,电视柜上方的橱窗里意见飞马吸引了我的注意,友人专门介绍是从新疆带回来的,飞马是根雕,材料来源于一种植物叫做胡杨。温家宝总理在英国演讲也提胡杨,发扬胡杨精神。因此,转一篇网络胡杨的短文。 -------------- 在《罗布泊,消逝的仙湖》一课,作者用生动传神的笔调描述了沙漠“绿色长城”——胡杨林。在他的笔下,胡杨林如坚强的卫士拱卫着新疆七百五十余万各族儿女,即使干渴而死,也仍不甘于命运,向天空伸出不屈的臂膀那么,胡杨究竟是什么样的树种?它又有包含着哪些文化信息呢? 胡杨一种古老树种,曾经分布非常广泛。《圣经》中有着这样的诗句:“我们曾坐在巴比伦河旁,一想起锡安我们就哭泣悲伤。我们把琴挂在河边的柳树上,那些俘虏我们的人强迫我们歌唱……”此处巴比伦河边的柳树就是胡杨。不过今天的两河流域一带的胡杨已经退化成了灌木。今天,全世界绝大部分的胡杨生活在中国,而中国 90% 的胡杨都集中在塔里木河流域。 在中国的古书中,很早就留下了胡杨的身影。在《汉书·西域传》中就记载“(鄯善)国出玉,多葭苇、柽柳、胡桐、白草”。胡桐就是胡杨,而三国时期的著名学者孟康在给《汉书》作注时如此介绍胡杨:“胡桐亦似桐,不类桑也。虫食其而沬出下流者,俗名为胡桐泪,言似眼泪也。可以污金银也,今工匠皆用之。流俗语讹呼泪为律。”也就是说胡杨的叶子象桐树(也就是悬铃木,我们南京俗称为法国梧桐),故而得名。因为虫蚀叶而留出类似泪水的东西,因此被老百姓称为胡桐泪。它的“眼泪”可以给金银染色,有时也会把“泪”讹称为“律”。在清代著名学者吴其浚编写的《植物名实图考》中,就将胡杨称为“胡桐泪”。 胡杨为何在《圣经》中被称为柳树呢?因为胡杨的叶子有两种,初生时叶子细长,是柳树的形状,长大后树叶形状改变,就成了杨树叶或梧桐叶的形状。据研究,这是胡杨为了最大限度地减少水分蒸发的一种措施。即使是如此细小的叶片,也有害虫不断地啃食它,使它迅速消失。但如果害虫不啃食,就会增大水分的蒸发。害虫与胡杨,形成了微妙的生态平衡。而这种奇异的现象也成为了新疆独特的风景,胡杨林也被列入了中国十大奇异风景中。 那么胡杨为何会流泪?胡杨生活在沙漠地区,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它的根系可以深入地下 10 米,找到水源。而且胡杨还有极大的蓄水功能,在沙漠中常常可以发现树干中空的胡杨,而里面储存的全是水。这也是很难用年轮来判断胡杨年龄的原因。但沙漠中的水盐碱度很高,胡杨在盐碱度达到 2-3% 时仍能生存。它会将体内的盐碱聚集,通过树干的缝隙排出,这就形成了朱红色的“眼泪”。当地人民会用这种天然的盐碱和面,再放入热灰中烤熟,形成别具风味的馕饼。 为了在沙漠中生存下去,胡杨可谓用尽一切办法繁衍后代。它的种子很小,千粒重仅有 0.08-0.2 克,每克种子数量多达 12000 多粒,十分罕见,这可以使它在沙漠中飞行极远距离。一株胡杨树可产生上亿枚种子,但它的种子小,在自然条件下,发芽能力只能保持 30 几天。胡杨种子能否发芽与塔里木河的流量有着密切,据专家测算,只有塔里河水量在胡杨繁殖季节不少于 700 立方米 / 秒,胡杨的种子才有发芽的条件。在不具备天然落种繁殖的地方,胡杨可以靠根孽或萌芽无性繁衍后代,尤以根孽繁殖能力最强。胡杨自 10 岁开始一直到古树之年(百年以上),都有根孽能力,即使 60 年生的过熟林,其根孽能力仍可达到 80% 以上。据实测显示,一株壮令的胡杨树,其根孽水平半径最远可达 40 几米,其中根孽最旺地段在 20-30 米之间,每亩根孽幼苗密度上万株,经过十几年自然淘汰,每亩尚能保存 2600 株。但如果地下水位低于 6-9 米,胡杨同样也会成片的死去。沙漠中胡杨的残骸令人震撼,于是就留下了“ 生而不死一千年,死而不倒一千年,倒而不朽一千年”的传说,成为了作家们笔下的争相描述的对象。 胡杨与当地的文化息息相关。史书载,十六国时西凉国敦煌地区的一位老人梦见一位白发戴帽的老人对他说:“南风动,吹长木,胡桐椎,不中毂(车轮)。”而西凉国主李士业的小名就叫桐椎,不久他兵败身死了。这个故事反映了几个有趣的事实,一是胡杨与当地人的生活联系密切,即使是陇西李姓这样的豪族也用胡杨给自己的子弟起小名;二是胡杨用途广泛,可以做车轮。实际上,就在上个世纪初,当地人民的衣食住行都离不开胡杨。一些老年的维族工匠至今还保留着用胡杨制家具、盆碗、渔船的手艺。不过由于国家的保卫政策,胡杨已不再被任意砍伐了。 但是,由于塔里木河用水的无节制,胡杨林面积不断减小。 50 年代,塔河中下游胡杨林面积达 580 万亩, 70 年代为 297 万亩,而到 90 年代仅剩 152.25 万亩。胡杨的泪水是否也是在为自己的生存状况而流?失去了胡杨的屏障,塔克拉玛干沙漠的风沙甚至会肆虐到江南地区,保护胡杨,合理利用水源已刻不容缓。《圣经》中的诗句今天仍在我们的耳边唱响,难道有一天,“一想起胡杨我们就哭泣悲伤”吗? 来源: http://xuzhiyao.blog.zhyww.cn/archives/2011/20115138593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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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标本馆的起源和发展
ephedra 2011-12-1 15:15
撰文·供图 覃海宁 杨志荣 标本馆的起源和发展 植物标本馆又称植物标本室,顾名思义是收藏植物标本的地方。这些标本通常是经过干燥后,小心装订在硬台纸板上,贴上有关的资料(包括记录采集时间、地点和采集人姓名的采集标签,以及由植物专家鉴定的定名签)。如此制成的标本再按照分类系统或字母顺序分别存放在分层的标本柜中。只要妥善保存,这些标本历经数百年都不会毁坏,仍可使用。 12942 12941 标本及标本馆是伴随着人类进入文明社会而产生的。人类在生产生活实践中,通过采集自然界野生植物资源来满足衣、食、住等基本生活需求,为了与同伴一起分享利用植物资源的知识和经验,而产生了保存这些植物样品以供今后使用时借鉴和参考的需要,这也许就是标本馆的原始形态和最初的实践应用。 一般认为,现代意义上的标本馆起源于 16 世纪 30 年代的意大利。意大利博洛尼亚大学著名的植物学家卢卡·哥亥尼发现将植物压制干燥后,粘贴在纸上可以长久保存且方便运输,他因此被认为是植物标本制作技术的创始人。哥亥尼制作并收藏了约 300 份标本,他的个人收藏可以说是标本馆的雏形,随后,他的学生于 1532 年建立了植物学史上的第一个植物标本室。最初,每份固定在纸上的标本都被装订 成册,而瑞典著名的植物分类学家林奈发现装订成册的标本使用起来不方便,且容易损坏,因而他更喜欢将标本单独装订,平展保存,这种方法一直沿用至今。到 17 世纪,欧洲不同城市已先后建起近 20 所不同规模的标本馆。 植物标本馆的名称起源于拉丁语“ Herbarium ”。 图内福尔特将“ Herbarium ”一词用于干燥的植物采集品,此后 该词 为林奈所采用,在他的影响下,这个词就取代了早先使用的“ hortus siccus” ,“ hortus mortus ”等词组。在当代概念中,标本馆保存的材料不仅包括干制标本(腊叶标本),还包括液体浸泡标本,以及种子、木材切片、花粉、显微切片,甚至包括冷冻的 DNA 材料等等,所有这些都统称为标本。 标本馆的功能 一般认为,标本馆是植物标本保藏和开展科学研究及科普教育的重要机构。换句话说,植物标本是识别植物多样性的关键,它为变化多端的植物及科学研究提供了永久的参考资料。标本还承载和记录着当地的历史,例如一个地区某个时期内的植被种类,或不同时期种类的记载、变化情况,包括一种植物首次引入该地的时间,等等。可以说,标本馆既是自然历史档案馆,也具有类似图书馆的功能。标本馆的价值在于那些精心制作的植物标本,及其标签(主要是采集记录签和定名签)上所记载的各种资料。 标本馆是收集保藏各种生物标本的中心 。由于自然环境的变迁和近代人类活动的影响,生物物种处在变化之中,尤其是 20 世纪七、八十年代以来愈来愈多物种濒临灭绝。生物标本馆通过标本形式把这些物种材料收集保藏起来,对研究生物分类、演替和自然历史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 制作良好的标本可以保存数百年,因此,标本不仅有科学价值,而且是重要的历史见证。 联合国科教文组织 于 2003 年把 英国 皇家植物园 (邱园) 列入世界遗产地名单,其标本馆的意义和影响功不可没。标本馆也是各类凭证标本保存的最佳场所,是模式标本、解剖学、染色体、化学分析和分子系统研究等凭证标本的保藏库。在凭据标本中最重要的是模式标本。此外,对于测定染色体数目和化学成分分析以及分子研究用的标本,对于植物志引用的记录有特殊产地的标本,或者出版物中作为代表种绘图用的标本,以及其他研究领域用的标本,都应该收藏在标本室里,以便后来的研究者能够对其研究材料的可靠性进行核实。 植物标本馆是植物分类系统学及相关学科研究的重要中心。标本馆里的标本采自不同时期、不同地点,并伴随着详尽的数据,可通过直接的比较对新采集的植物进行鉴定和核对,而用其他的方法是不可能做到的。这些馆藏标本还是研究及编写植物志和专著的基础。标本馆收藏有各种各样的分类群,每个分类群又有许多代表性标本,从而使得标本馆成为研究及编写各类植物志、植物名录和分类学专著的最重要基地,其他分类或命名法问题可以在标本馆材料的帮助下得到解决。 植物标本馆是重要的教学和科普基地。标本馆凭借丰富的馆藏及图书资料等可以为大学生和研究生提供植物分类以及其它相关课程的学习和培训,提供必要的咨询和设施,使教学与标本室工作、植物园工作和野外工作结合在一起,达到最佳学习效果。我国地域辽阔,野生生物资源极为丰富,但野生珍稀物种面临濒危状况及遭受破坏流失现象也极为严重。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人们对生物多样性保护和生物资源的持续利用缺乏必要的认识,不能不说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孩子们对五彩缤纷的昆虫、憨态可掬的熊猫、歌喉动人的鸟类以及丰富多彩的植物寄予厚爱,但自然界的生灵在人类剧烈的经济活动中已离城市愈来愈远。标本馆为我们的子孙后代提供了一个认识自然、认识生物的生动课堂,从而激发他们保护自然、保护人类赖以生存的环境的意识。 标本馆是生物标本及其相关信息的收集和发送中心。计算机技术及网络信息技术的发展使得传统标本馆成为生物多样性的重要信息库。生物标本及其标签信息的电子化、信息化使得“数字植物标本馆”快速发展。研究人员通过网络查询数字标本馆,不仅能跨越时空,全方位、多层次检索研究标本信息,产生植物分类及分布学上的新假说和新视界,还可以与自然因子、其他生物信息相结合解决生物多样性及其保护的难点问题。另外, 电子信息网络的建立也为标本馆的现代化和信息化管理创造了便利条件:标本馆可以实现标本出入馆动态化管理及监测,尤其是标本信息的流动情况。这些生物标本信息正以新的方式和惊人的速度发送和传播,为科学研究、多样性保护决策及公众查询提供更优质、更高效的服务。 标本馆的现状和未来 最新版《世界标本馆索引》收载了来自全球 147 个国家的 2 639 家标本馆。 它们共收藏标本 272 800 926 份。其中,馆藏量少于 25 000 份标本的标本馆有 1 700 家。达到 400 万份以上的国际性标本馆只有十余家。 它们除了具有全球性标本外,还有大量具有重要历史意义的标本及人物著作,包括大量的模式标本(植物首次发表时所依据的那份标本)。在全球 2 852 695 份模式标本中,欧洲标本馆占有相当大的比例。 从标本总量分布来看,美国保存有全世界标本的 22% ( 60 421 964 份, 628 家标本馆),位居各国之首;中国以 10 042 383 份( 83 家)占 3.68% 而位列第八。 在中国,成立最早的标本馆为香港植物标本室( 1878 ),最年轻的标本室为台湾省自然科学博物馆植物标本室( 1986 ,台中)。 中国大陆的现代标本馆源于上世纪初。 1910 年钟观光先生建立了北京大学植物标本室。此后秉志、胡先啸等在 1928 年成立了静生生物调查所植物标本馆,刘慎谔、林镕等在 1929 年建立了北平研究院植物学研究所标本馆, 1950 年两所标本馆重组成立了中国科学院植物分类学研究所标本馆,当时馆藏各类植物标本 20 万份。解放后,我国的标本馆建设进入大发展时期。据傅立国等人( 1993 )统计,到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我国已有植物标本馆 300 余家,总馆藏量达 1600 余万份。其中,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 190 万份(目前已达 260 万),中国科学院昆明植物研究所 100 万份(目前已达 122 万),中国科学院华南植物园 71 万份(目前已达 100 万),位居国内前三位。 通过四个多世纪的研究积累,全世界现已认知生物物种约 200 万种,物种存在的凭证标本达 3 亿份(件);我国现已描述和认知的生物物种占世界已知物种总数 10% 左右,约 10 万种,凭证标本达 3 千万份(件)。物种及其存在凭证的重要原始材料是保藏在标本馆中的植物、动物和菌物标本以及植物园中栽培保育的活植物。这些材料是生物分类学、资源学、物种动态的监测、实施保护和和可持续利用、以及其他生物学基础研究最重要的原始材料和基本信息。每个物种和标本的描述性信息达上百项,而现代化的实验观测技术,更使每一物种和标本含有的生物信息的信息量呈爆炸性增长。显然,传统的研究方法包括标本室研究方法已无法满足现代信息科学研究及社会大众对认识物种、发现物种和利用物种的迫切要求。 当代计算机技术及网络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使标本馆标本资料的信息化及共享化成为可能。从覆盖国家和地区甚至全球性的生物标本基础数据库中获得可信的、新颖的、有效的信息,以能被人们理解和感受的模式表现出来,并使这些原始材料和数据实现资源信息共享,正在成为国际上的最新发展趋势。突出的例子即为“数字植物标本馆”的发展。自 20 世纪七、八十年代起,欧美发达国家就开始标本图像及资料的电子化、信息化建设,实现标本数据记录、存储及传输和共享的电子化及网络化。目前,数字植物标本馆建设已经成为大多数标本馆日常工作不可或缺的部分。其中比较成功的案例包括哈佛大学标本馆,它在 20 世纪 90 年代就实现馆藏模式标本及其重要参考文献的数字化及网络化共享。 “澳大利亚数字植物标本馆” ( AVH ) 则是全球首个实现全国性标本数字化共享的生物多样性大国。它使用统一标准软件对全澳(现已包括新西兰)十余家主要标本馆的数百万份标本实施数字化表达,并通过网络实现标本信息与环境信息的关联表达及共享。 AVH 实施十多年来,极大地推动了澳大利亚植物分类学及生物多样性研究的发展,澳大利亚也由此成为世界上生物多样性信息研究及利用的先驱国家之一。 我国在生物标本及物种信息系统建设方面工作开展比较早,特别是中国科学院生物科学工作者在 20 世纪 80 年代初期,就敏锐地捕捉了到国际生物标本馆和植物园研究领域的数字化趋势,开始了与国际同步进行的生物物种和标本信息数字化研究工作。进入 21 世纪以后,我国生物标本数字化建设进入快速发展时期。 “ 九五 ” 期间,中国科学院启动了 “ 生物标本及物种信息系统 ” 项目,院内多家标本馆参加了从软件开发、标本数据录入到汇总的大量尝试,取得了丰富的工作积累。随后启动的“国家科技基础条件平台建设”则把生物标本数字化工作推向全国,建成了“中国数字植物标本馆”和“教学标本整理整合与资源共享平台”等一批门户网站。 “中国数字植物标本馆(简称 CVH )” 是一个跨部门的共建网站。成员单位除了中科院系统 13 家植物标本馆外,还有院外近 20 家,基本囊括了国内主要标本馆。目前上网信息主要是三百余万份数字标本,还有一批植物学数据库、各省区电子植物志以及植物野外生活照片等 4 个部分。新版 CVH 提供标本信息的 GIS 表达格式,并与站内外标本及物种信息关联,大大提高信息服务质量和效率。自 2006 年初开通以来,至 2010 年初, CVH 的访问量达到一千七百万人(次)。 CVH 的建立,不仅为用户提供了一个方便快捷获取中国植物标本及相关植物学信息的电子网络平台,使得同行间交流与合作更加便捷,实现与国际接轨;政府及民间对植物多样性保护和可持续利用有了更便利获取参考资料的手段和渠道;对促进标本馆的现代化管理建设起到积极的作用。■ 致谢 作者感谢王文采院士、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王宇飞博士以及纽约植物园的 Barbara M. Thiers 博士、俄罗斯科学院科马洛夫植物研究所的 Igor G Levichev 博士提供部分照片。 作者简介 覃海宁,博士,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研究员,从事植物系统学、植物区系地理学及保护生物学研究。 杨志荣,博士,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标本馆助理研究员,主要从事植物分类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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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钱无关,这是科学
热度 5 gaojianguo 2011-11-19 13:28
与钱无关,这是科学
植物科学画:珙桐 在植物科学的发展历程中,除了数学、物理学和化学等学科的支撑外,还有一门特殊的学科做出了历史性贡献,它就是结合科学与艺术、兼顾内容与形式的“植物科学绘图 (botanical scientific illustration) ”。植物科学绘图由于能表达出植物科学之美,真实、客观的反映植物性状的细节,有些细节是无法使用现代的数码技术替代的,所以一直深受广大植物学爱好者的追捧和从事植物科学研究人员的喜爱。 但就这么一个极其重要的学科濒临灭绝,这是毫不含糊,更不是危言耸听的说法。目前我国从事植物科学绘图工作的人已经很少了,全国上下估计也就十几号人。植物科学绘图从业人员的减少说明我国从事植物分类学前景的暗淡,虽然多年前就有专家学者呼吁国家和政府理应担负民族大任,重视植物分类科学的延续,但植物分类学的处境还是每况愈下。现在,《中国植物志》已经编撰完成,并获得 2009 年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其它的如《中国高等植物》和《中国木本植物分布图集》也已经出版发行,植物分类的研究好像不在被需要一样。加上现在社会风气浮夸、浮躁,从事纯粹的植物分类研究的人看着总是那么格格不入,“很不吃香”。一些主管部门和领导的短视、以及年轻人对未来的迷茫和不确定都共同导致了我们分类研究力量在逐渐衰弱。 回顾植物科学画的历史,事实上,经过刘春荣、张荣厚、冯晋庸、冯钟元和冯澄如等近代和现代植物科学画师的努力,我国的植物科学绘图得到长足发展,中国的植物学研究者往往在世界知名期刊发表的论文中附有植物科学绘图,这充分说明了我们已经形成了富有民族特色的植物科学绘图艺法。一副漂亮的植物图片在欧美有可能报价上千美元,而同样的一副作品在中国只值 200-500 左右人民币,大家对待艺术图画态度上的差别由此可见一斑。我有幸与植物科学画师孙英宝沟通邮件,他现在正在从事《手绘濒危植物》编撰工作,相信不久这套丛书就能上市。市场经济的产物或者说一个庸俗的看法,绘图费用反映对社会的贡献大小,但孙英宝认为这与钱无关,即使我认为付费只是表达对作者劳动成果的尊重。他从事的不只是简单的一份绘图工作,更是一项伟大的事业、是科学! 植物科学绘图是科学与艺术的完美结合的化身,它的价值如哺育人类精神的书籍所散发的书香,悠远而深刻。 植物科学画:吴茱萸 参考文献: 孙英宝 , 马履一 , 覃海宁 . 中国植物科学画小史 . 植物分类学报 , 2008, 46(5): 772-784. 孙英宝 , 胡宗刚 , 马履一 , 傅德志 . 冯澄如与生物绘图 . 广西植物 , 2010, 30(2): 152-154. 新知客 , 2010 年 : 孙英宝:我们快要绝种了 . 杨柒: 植物科学画师:用艺术表现科学.pdf ,《知识就是力量》,第 467 期: 37-39. 本文发表在《科学时报》上。链接: http://news.sciencenet.cn/dz/dznews_photo.aspx?id=13031 与钱无关,这是科学 .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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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先骕:从现代植物分类学走向“古植物分类学”
热度 1 livingfossil 2011-3-27 21:40
胡先骕:从现代植物分类学走向“古植物分类学”
图 110-1 胡先骕(1894--1968) 古植物学的故事 (110) 期 中国古植物学是如何兴起的?(之五) 胡先骕:从现代植物分类学走向“古植物分类学” 孙启高 2011 年 3 月 26 日 写于北京 胡先骕是国际著名植物分类学家,中国现代植物科学事业的组织者和奠基者之一。他是文理兼通、学贯中西的学者和名副其实的学术大师。胡先骕 为独立自主地发展中国现代植物科学事业、为推动中国现代植物学研究的国家体系建设做出了杰出贡献。 作为现代植物分类学家,胡先骕在 20 世纪 30 年代与美国古植物学家 Ralph W. Chaney (钱耐, 1890-1971 )合作研究了中国新生代植物,也为推动中国古植物学的发展做出了贡献。 胡先骕于 1948 年当选为中央研究院首批院士。 古植物学的灵魂性工作是“古植物分类学”,也就是对化石植物进行鉴定和系统分类。由现代植物分类学走向古植物分类学(化石植物分类学)是很自然的事情。 “古植物学之父” Adolphe-Théodore Brongniart ( 1801—1876 )不仅对化石植物开展了很多先驱性的研究,而且对现代植物分类学做出了杰出贡献,他是现代植物分类学大师。 Sir Joseph Dalton Hooker ( 1817--1911 ) 是英国著名的植物分类学大师。他对地质学和古植物学甚感兴趣。 1855 年, Sir Joseph Dalton Hooker 和 Edward William Binney (1812--1881) 首次报道了植物化石的重要研究材料 — 煤核 ( coal balls )之发现 。 胡先骕是中国第一位深入研究植物化石的植物分类学家。 位于山东省临朐县境内的山旺中新世(距今 1,500 年)硅藻土地层是世界著名的“化石宝库”。 1935 年,著名地层古生物学家杨钟健教授( 1897--1979 )带人在该地层采集大量动植物化石,杨钟健将植物化石交给胡先骕研究。 1937 年 5 月,胡先骕在他的英文文章“ Chronicle of the biological sciences in China ”( 第 496 页 )公布了他对山东山旺中新世植物群研究的初步结论。同年 6 月,美国加州大学伯克莱 (Berkeley) 分校的古植物学家钱耐教授应邀访华,加入合作研究山旺植物化石之工作。胡先骕和杨钟健曾陪同钱耐到山东临朐进行野外采集和地质学考察。钱耐回北京后在静生所与胡先骕共同研究山旺植物化石两个多月。 胡先骕与钱耐合著的《中国山东中新世植物群》( A Miocene flora from Shantung Province, China )是关于中国新生代植物研究的第一本专著。该专著是系统研究山旺中新世植物群的奠基之作,开拓了我国古植物学研究的新领域,是我国乃至远东地区新生代植物研究的划时代性巨著,至今在国内外具有重要影响。 图 110-2 胡先骕与钱耐合著的英文专著《中国山东中新世植物群》( A Miocene flora from Shantung Province, China ) 20 世纪 40 年代中后期, 胡先骕 在研究“活化石”水杉的过程中涉及到有关古植物学研究。 1946 年 12 月, 胡先骕在《中国地质学会会志》上发表《记中国老第三纪的一种水杉》( Notes on a Paleogene species of Metasequoia in China ),对化石水杉和现存水杉进行了比较,并在文中提到他将和郑万钧联名发表一篇有关水杉现存种 (a living species of Metasequoia ) 的研究论文。 由于接连不断的政治运动之影响, 胡先骕的古植物学才能没有得到发挥。 1958 年,他在整风运动之后写有《此次参加整风运动的思想收获》(详见胡宗刚先生 2008 年发表的力作《 胡先骕 先生年谱长编 》第 599—601 页)。在“红专计划”中“专的方面” 胡先骕草拟了 4 项工作计划: (1) 完成中国植物志的桦木科、榛科、榆科大部分、肉豆蔻科、山茶科、安息香科、列当科; (2) 主编江西省树木志; (3) 与青年干部合作研究中国木本植物叶脉,以奠定研究新生代古植物学的基础; (4) 与青年干部合作研究中国新生代古植物学。 上述 4 项工作计划中有两项属于古植物学研究内容,但是未能付诸实施。 附录 110-1 胡先骕生平简介 胡先骕,字步曾,号忏盦, 1894 年 4 月 20 日 ( 农历 ) 生于江西南昌(原籍江西省新建县)。他的主要简历如下: 1909 年春考入京师大学堂预科。 1912 年秋考取江西省赴美留学资格。 1912 年 11 月初赴美国加州大学伯克莱分校农学院,先学农艺,后改学植物学。 1916 年 7 月毕业获学士学位,很快回国。 1918 年担任南京高等师范学校农科教授。 1919 年在《东方杂志》发表《中国文学改良论》。 1920 年在浙江东部大规模采集植物标本。 1921 年与梅光迪 (1890--1945) 、吴宓 (1894--1978) 等创办《学衡》杂志,发表《评〈尝试集〉》。 1922 年参与组建中国科学社生物研究所,任该所植物部主任。 1923 年 9 月第二次赴美国哈佛大学阿诺德树木园留学。 1924 年获硕士学位。 1925 年完成《中国有花植物属志》,获博士学位后回国, 1928 年与著名生物学家秉志( 1886--1965 )合作在北京创建民间学术机构“静生生物调查所”, 。秉志任该所所长, 胡先骕任植物部主任。自 1932 年起,胡先骕 任静生所所长,直到 1949 年底该所解散。 1933 年发起成立中国植物学会。 1934 年创建庐山森林植物园。 1938 年创建云南农林植物研究所于昆明 。 1940--1944 年任中正大学首任校长。 1948 年当选中央研究院院士。同年,胡先骕和郑万钧 (1904--1983) 合作发表“活化石”水杉之重大科学发现,轰动学术界。 1949 年底静生所被新成立的中国科学院接收,与其他相关学术机构被改组为中国科学院植物分类研究所。 1955 年出版《植物分类学简编》,因书中批评李森科伪科学而遭到批判,该书惨遭厄运。同年,在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后改称中科院院士)的选聘中,胡先骕落选。 1956 年应邀出席青岛遗传学座谈会。 1957 年在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增选中再一次落选。 1960 年请钱钟书 (1910--1998) 代为编订胡先骕的诗作《忏庵诗稿》。 1961 年作《水杉歌》。 1966 年“文化大革命”爆发,胡先骕多次遭到批斗、抄家之辱。 1968 年 7 月 16 日 ,胡先骕在北京逝世,终年 74 岁。 附录 110-2 胡先骕与古植物学有关的论著 Hu, H. H., 1937. Chronicle of the biological sciences in China. T’ien Hsia Monthly, 484-497 Hu, H. H, Chaney, R. W. 1940, A Miocene Flora from Shantung Province, China. Carnegie Institution of Washington Publication 507. 1-147 , pls.1-57. 注意:国内外同行已习惯上述引用。不过,这本专著第一部分于 1938 年 11 月 22 日 出版 。作者顺序为: Hsen Hsu Hu (Director and Professor of Botany, Fan Memorial Institute of Biology), Ralph W. Chaney (Research Associate, Carnegie Institution of Washington Professor of Paleontolog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 pp.1-82 第二部分于 1940 年 10 月 31 日 出版 。作者顺序为: Ralph W. Chaney (Research Associate, Carnegie Institution of Washington Professor of Paleontolog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Hsen Hsu Hu (Director and Professor of Botany, Fan Memorial Institute of Biology) , pp.83-140 专著第 141—147 页为化石种类在书中页码检索表( Index )。 Hu, H. H., Chaney, R. W., 1940, A Miocene Flora from Shantung Province, China. Palaeontologia Sinica. New Series A No.1 (Whole Series No. 112) 1-147, pls.1-57. text-figs1-15 (Reprinted from Publication 507 of the Carnegie Institution of Washington) Hu, H. H. 1946. Notes on a Paleogene species of Metasequoia in China. Bulletin of the Geological Society of China, 16:105-107 Hu, H. H. Cheng, W. C. 1948. On the new family Metasequoiaceae and on Metasequoia glyptostroboides , a living species of the genus Metasequoia found in Szechuan and Hupeh, Bulletin of Fan Memorial Institute of Biology (New Series), 1(2): 153-163 (in English with Chinese abstra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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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S-78为学无他,争千秋勿争一日--简谈吴征镒的古植物学情结
livingfossil 2010-11-5 09:27
古植物学的故事(78) Story of Palaeobotany Series (No.78)--SPS78 吴征镒与《百兼杂感随忆》:“为学无他,争千秋勿争一日 ! ” ----- 简谈吴征镒的古植物学情结 关键词:吴征镒;植物分类学;古植物学 孙启高 2010 年 11 月 4 日完稿于美国康州 尽管植物分类学的研究对象主要是生活在地球上的现代植物 (recent plants) ,而古植物学的研究对象主要是埋藏在岩石中的化石植物 (fossil plants) (包括孢子与花粉),但是植物分类学和古植物学的最根本与最重要的科学意义是相同的,即认识自然和理解自然,它们最基本的共同任务是认识和理解植物多样性、系统性和复杂性及其与环境变化的关系,进而为纷繁复杂、多姿多彩的植物世界提出一个较为合理的自然分类系统。当然,化石植物涉及的科学问题还很多,如 地层层序的对比和地质年代的厘定以及古地理学、古气候学、古生态学等。 我在《走近古植物学 ---- 掀开古植物学的神秘面纱》一文中谈到古植物学在研究方法和研究思想上与植物分类学的内在联系,强调两者是密不可分的。纵观学术发展历史,博古通今是造就学术大师的必由之路。例如,法国植物分类学家 Adolphe-Théodore Brongniart (1801--1876)不仅是现代植物分类学大师,而且是一位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著名古植物学家,被世人尊称为 “古植物学之父”。 如果我们用历史的眼光和世界的眼光透视 20 世纪中国植物分类学所走过的曲折而艰难的发展历程,我们会发现 一些绕不过去的代表人物,如: 钟观光( 1868--1940 )、 胡先骕(1894—1968)、钱崇澍(1883--1965)、陈焕镛(1890--1971)、刘慎谔(1897--1975)、秦仁昌(1898--1986)、李继侗(1897--1961) 、郑万钧(1904--1983)、俞德浚(1908--1986)、蔡希陶(1911--1981)、吴征镒(1916---)、张宏达(1914--)等。在这些学术前辈的带领下,以植物分类学为先导,经过几代人的不懈努力 中国现代植物科学研究的国家体系已逐步确立起来。标志性成果为 80卷126册《中国植物志》(中文版)的出版, 体现了中国现代植物标本积累及自主研究的综合实力。我们还应该看到,中国现代植物科学研究国家体系的全面确立为中国古植物学研究国家体系的建设提供了历史借鉴和发展空间。 在中国植物分类学家中,有些学者非常重视古植物学研究,如: 胡先骕、吴征镒和张宏达等。胡先骕是古今结合的典范,他认为 “演化是分类的基础”。胡先骕和美国著名古植物学家 R. W. Chaney(1890--1971)合作研究了山东山旺中新世(距今约1500万年)植物群,这项研究属于中国新生代植物研究的经典之作。 著名植物分类学家吴征镒先生不仅是中国植物学界的奇人,也是国际植物学界的奇人。也许有人会问:奇人奇在何处?我的回答是:迄今为止,吴征镒先生是认识植物种类最多的中国植物分类学家,他是中国植物的“活词典”。 2008 年,吴征镒先生出版了他的著作《百兼杂感随忆》,这是一部奇书,也是一本好书。我相信,它必将成为一部传世之作。我认为,它值得青年朋友们尤其是致力于中国植物学与古植物学事业的青年学生们认真阅读。书中有篇文章,题为《为学无他,争千秋勿争一日》。我理解,吴老期望大家努力做有长期影响的研究工作。该书还收录了一篇文章 --- 《怀念我的求学保证人 ---- 徐仁院士》。在这篇文章中,吴征镒回忆了他和著名古植物学家徐仁先生的交往与友谊,也表达了他对古植物学事业的理解和支持。 1929--1933 年,徐仁先生在清华大学生物系学习,毕业后到北京大学跟随著名植物形态与解剖学家 张景钺教授(1895--1975)当助教。 1933 年,吴征镒先生考入清华大学生物系,他的入学保证人是徐仁先生。 1937年,吴征镒从清华大学毕业并留在该校生物系任助教。抗日战争爆发后,吴征镒随清华、北大和南开组成的西南联合大学进行千里大转移,从长沙徒步转移到昆明,进入素有“植物王国”之称的云南。后来,吴征镒专文记述这次千里徒步大转移---《“长征”日记----由长沙到昆明》。1940--1942年吴征镒在西南联合大学攻读研究生,师从该校生物系张景钺教授。 1950年春,吴征镒受命在北京组建中国科学院植物分类学研究所 ,被任命为该所副所长。1951年1月,吴征镒先生率团访问印度,受高层委托协调徐仁先生回国服务。当时,徐仁在位于印度Lucknow的Birbal Sahni古植物学研究所工作。1952年5月初徐仁先生从印度回南京工作,后到北京工作。 1956年春,国务院召开编制十二年科学技术发展远景规划会议,参加会议的植物学家一致同意把国家植物标本馆列入科学规划。该“规划”指定在中科院植物研究所领导下筹建。中科院植物研究所于1957年3月曾致函中科院生物地学部,请准增设“古植物研究组”。据吴征镒先生2008年夏的回忆,中科院植物研究所筹建古植物学研究室的主要目的是实施“十二年科学技术发展远景规划”,因为该规划涉及到植物的系统发育重建,需要植物化石证据。 1958年夏,已过不惑之年、事业有成的吴征镒告别北京,偕夫人和两个年幼的孩子举家迁往中国的西南边陲---云南昆明。这种选择确实是吴征镒先生的过人之处,体现了吴征镒恪守“ 为学无他,争千秋勿争一日”之信念,也体现了吴征镒 践行 “原本山川,极命草木”之理念。“彩云之南”是个好地方,不仅拥有丰富的现代植物,而且拥有丰富的化石植物。云南独特的地理位置、复杂的地形地貌和立体气候耦合作用所构成的特殊生境和地理单元,是植物分类学家和古植物学家非常向往的天然实验室。 1979年夏,作为中国植物学代表团副团长吴征镒与植物分类学家俞德浚、古植物学家徐仁和李星学等中国同仁一起访问美国有关学术机构和同行。 2011 年 3 月 9 日 补充: 1982 年 9 月 23 日 ,汤佩松 (1903--2001) 、徐仁 (1910--1992) 、侯学煜 (1912--1991) 和吴征镒 (1916--) 赴美国密苏里植物园(圣路易斯)参加在“东亚温带植物和北美植物的来源关系”学术讨论会。 在密苏里植物园,徐仁先生作了一个重要学术报告,主要利用化石植物(包括化石孢粉)探讨东亚和北美植物间断分布问题。吴征镒先生为演讲中的徐仁先生拍摄了纪念照片。后来,应密苏里植物园主任Peter Raven的邀请,徐仁先生将报告内容撰写成论文,在该园主办的学术期刊发表 。这篇论文已成为研究东亚和北美植物地理学关系的经典文献之一。 在实际工作中,吴征镒先生一直重视古植物学的人才培养和实际研究。在他的学生中,周浙昆博士既有扎实的古植物学专业训练又有系统的现代植物学专业训练,他已成为扎根云南且有成就的古植物学家。 “八五”期间,吴征镒先生主持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资助的重大项目---“中国种子植物区系研究”。古今结合是该课题的特色之一,项目包含了古植物学研究内容,联合北京、南京和云南的古植物学研究人员共同努力。1997年夏,项目总结学术报告会在北京举行。吴征镒先生和张宏达先生主持了报告会,会议报告了古植物学研究的进展。 2000年夏,第六届国际古植物学大会在中国秦皇岛市举行。吴征镒先生欣然为该大会题词:“大力推进生物从海登陆和在陆地上演化的古生物学的研究,为人类上天所必须开展的生命系统演化工程提供参考。”吴老的题词十分有趣而特别,流露了他仰望星空之情怀。该题词刊印于《植物学通报》(第六届国际古植物学大会专辑)。同年春,为迎接大会召开和纪念徐仁先生诞辰90周年,朱为庆、李承森和徐竺声三位先生共同编辑出版《徐仁著作选集》。吴征镒先生应邀为这本著作作序----即 《怀念我的求学保证人 ---- 徐仁院士》。 附件是吴征镒先生的《百兼杂感随忆》目录,不是我的原创内容。为了方便阅读,我把它附在文后。 ---------------------------- 附件 吴征镒著述的《百兼杂感随忆》内容简介与目录 出处: http://www.rain.net.cn/books/686527/ 《百兼杂感随忆》 内容简介 本书收集吴征镒除专业学术论文以外的文著共128篇,主要包括吴征镒亲身经历的真实记录,对师友、同学、同事的深切回忆,各种学术考察的专题报告,植物科普和学术专著的序与跋,治学求真的心得体会,业余爱好——对音乐戏曲的欣赏文等。 在了解吴征镒科学研究方面的所为、所成后,又从其历史经历、待人接物、师友同事、修养情操和业余爱好等方面对其加深了解。本书对后人,特别是植物学的后学者会有所启迪。 作者: 吴征镒 著 出 版 社: 科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9-1 字数: 843000 版次: 1 页数: 594 印刷时间: 2008-9-1 开本: 16开 印次: 1 纸张: 胶版纸 I S B N : 9787030226532 包装: 精装 -------------------------------------- 《百兼杂感随忆》 目录 前言 吴征镒自定年谱 九十自述 一 专题报告、发言和科普文字 植物社会的变迁(又名:生态系统的改朝换代) 参加印度“南亚栽培植物之起源及分布”讨论会经过 美军飞机在朝鲜北部和中国东北撒布两种朝鲜南部特产树叶的报告 中国植物学历史发展的过程和现况 苏联植物学研究工作概况 苏联植物学家在改造自然与利用自然资源方面的工作 苏联植物学研究与农业生产的结合 为什么云南植物会那样丰富复杂? 关于热作问题及植物资源综合利用 在张家界的讲话 中国植物资源的研究和利用 采取切实措施解脱“三志”困境 人类生态和植物资源 继承发扬“一二·一”运动的光荣传统,为实现“科技兴滇”而努力 为学无他,争千秋勿争一日 对怒江中下游水电开发的意见 《中国植物志》新闻发布会发言 我与植物学研究 在《云南植物志》验收会上的发言 在昆明分院召开的《关于科学理念的宣言》学习座谈会上的发言 在《中国西南野生生物种质资源库》竣工典礼上的发言 学古文习古字与编典一略谈小学、选学、朴学、汉学 二 历史的回忆、永恒的情谊 “ 长征 ” 日记 —— 由长沙到昆明 哭浠水闻一多师五章 历尽沧桑话今昔 西南联大侧忆 历史的足迹 也是迟来的怀念 六十年前的清华生物馆 《殷宏章论文选集》题词 回忆张景钺老师 怀念陈焕镛先生 悠长的怀念 怀念亡友汪志华 怀念杨石先老师 深切怀念吴中伦院士(代序) 抚今追昔话春秋 深切怀念浠水闻一多师 深切怀念业师吴韫珍先生 怀念我的求学保证人 —— 徐仁院士 九级生物系、化学系师友小忆 忆我在西南联大和清华党的活动 我与童第周先生的一次接触 遥远的怀念——我记忆中的北村四郎先生 缅怀朱自清老师 纪念殷宏章先生 纪念扬州中学建校一百周年 我和程侃声先生的几次相遇 怀念张玺先生的几件事 怀念朱弘复 缅怀汤佩松先生 我所认识的大普吉人 踏遍青山人未老——著名植物学家吴征镒访谈 中国科学院学部成立五十周年感赋 我在步行团的科学考察 平生风谊兼师友——胡秀英博士素描 纪念“一二—·”运动60周年——缅怀闻一多先烈和先师 深切缅怀周恩来总理 内蒙古补游记曲 先生学生是一家——记北平高校教职工的战斗 我的童年 凭吊老友冯国楣——中国植物园工作者的实际先驱之一 三 序言、跋 《云南哀牢山森林生态系统研究》自序 《台湾植被》序 《雪胆属的系统与进化》序 《云南竹类资源及其开发利用》序一 《云南名木古树》序 《中国一日本槭树资源与园林》序 《高黎贡山国家自然保护区》序 《黄山植物》序 《湖北植物志》序一 《难忘联大岁月》前言 《梅里雪山及其附近地区维管束植物))出版推荐意见 《李博文集》序 《中国植被图集》序 《元江、怒江、金沙江、澜沧江干热河谷植被》序 《社会协同学》序 《雅鲁藏布江大峡弯河谷地区种子植物》序 《观赏棕榈》序 《中国原料植物药》序一 《菊花赏鉴与培育))序. 《热带雨林保护的数字信息技术))序 《中国被子植物科属综论》自序 《滇川干热河谷与干暖河谷植物区系特征》序 《滇东南红河地区种子植物》序 《云南松》序一 《白马雪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序 《中国苔藓植物图鉴》序 《云南国家重点保护野生植物》序 《中国南滚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序 《中国木兰》序 《蜘蛛抱蛋属植物))序 《湖南树木志》序 《壳斗科植物花粉形态及生物地理》序 《森林生态研究与应用》序 《长白山植物图谱》序 《植物园学》评论 《种子植物分布区类型及其起源和分化》自序 《中国喀斯特地区种子植物》序 《西双版纳龙脑香热带雨林生态学与生物地理学研究》序 《观赏竹类》小引 《中国种子植物区系地理》自序 《中国竹类图志》序 《走向宏观生态学》序 《滇南本草图谱》(第一集)跋 《中国资源植物》序 《生态文明论》序 《新疆经济植物及其利用》序 四 诗词与兴致 救亡歌 失题 我和中国音乐戏曲——杂忆大多作古的有关诸师友 戏说说戏——雅志府与麻衣县 出游小诗(七首) 杂忆往事(四首) 诗词杂记(五首) 寄给五哥(吴征镒院士)的诗词(三首) 比目和同 《后秋兴之十三》读后感 清诗选译赏析 曹操《短歌行》别解 学海拾贝之一——竹 学海拾贝之二——豆 学海拾贝之三——葵菜是什么? 学海拾贝之四——荇与蕃 学海拾贝之五——红桃、绿柳垂答向 病中吟 仿千字文(一章一韵) 后记 图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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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分类学的今天
saraca 2010-9-6 23:07
植物分类学,古老而经典的学科。植物分类在现代植物学中,越来越处于基层地位。网络上的各方报道,无论植物分类还是动物分类,化石植物等等,都是冷门。原来的老先生,老前辈们要么静养家中,颐养天年,要么早已经驾鹤西归。能耐得住寂寞和冷清,做得住冷板凳的人,在物欲横流的今天,能有几人?仅为了自己的兴趣和爱好而坚持着分类? 网络上流传的一段充满悲情的文字:读研敢于选择分类学专业的是猛士,读完研敢于选择这个专业做职业的是勇士,选择在科研圈内为分类学奋斗,固执不与科研圈内游戏规则妥协的人更是壮士,然后死不悔改被淘汰的人遂成烈士。文中的中国分类学主要指属于传统学科的现代生物分类学,如植物分类学和动物分类学等学科。后面还有人补充说,岩石矿物学分类,都是繁琐的细活,需要极强的实践功底,现在没有多少年轻人能做好。 这仅有的一部分人,在标本馆的冷清和网上各种植物动物资源的分类鉴定的活跃需求,似乎让人们有了些想法。亲近自然,靠近自然,如果可以原本山川,极命草木又有何不可。 今晚,有幸碰到了植物学家武素功先生和方瑞征先生,两位前辈皆是植物界的名人,一位以蕨类植物见长,多年来坚持参加各种科考活动,从年轻时的中苏考察到武陵山,横断山考察,再到古稀之年的北极考察,湄公河流域五国考察等。另一位是公认的中国杜鹃花科和报春花科的科长。丰富的工作经验和植物学知识,乃我辈的高山仰止之辈。 出于对前辈的尊重和爱戴,出于植物分类学兴趣小组是瞎子带瞎子般的认识植物,我斗胆向先生提出请其抽出宝贵的时间和精力为我们分类学兴趣小组做一个报告。老先生非常谦虚地说,还是应该多请教版纳植物园的前辈,并建议说,可以请陶老师作为本兴趣小组的特邀顾问。几近商量,老先生欣然应允,说本着民间植物学爱好者的原则,愿意为我们兴趣小组做一个题为:科学考察和探险与植物分类学的报告。欣喜之中,在q群上发通知,请各位相互转告明天晚上8点在会议室聆听前辈的声音,与前辈探讨植物考察中的各种趣事。 是以为记,仅为了两代人的共同爱好:植物分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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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瞥植物分类学的真谛
antiscience 2010-4-16 21:05
刊于:《科学时报》,2010.04.15,B2 一瞥植物分类学的真谛 读《王文采口述自传》 刘华杰 《科学时报》读书版主编打电话要我评论王文采院士的传记。我说,评论不敢,但很愿意读读,也许会写一点感想。樊洪业先生(《20世纪中国科学口述史》丛书主编)几年前曾多次提及他们做的口述史工作,我只对其中的博物类感兴趣,早就盼着读到王文采的口述传记。 我是一个植物爱好者,经常到野外看植物,也算认识上千种植物。从今年起在学校开设《博物学编史理论与方法》课程。说实话,一直想深入地了解专家是怎样做植物分类工作的。分类是博物学的根本与精华所在,没有分类就谈不上博物学。分类过程要求细致的个人知识,光有理论和参考书是远远不够的。更进一步,我很想知道植物分类学大家具有怎样的精神气质。这些渴望随着认识的植物越来越多,非但没有变弱,变得愈加强烈。 早就听说过文采院士的风采,也多次在不同地方见过先生的签名,在科学院标本馆还看过先生鉴定并有签名的十字花科丛菔属的一些标本。几年前报社的洪尉小姐曾答应带我拜见先生,可是一直没有找到过硬的理由,终于没敢前去打扰。植物所的一位朋友还告诉我,已经80多岁的文采院士仍然每周都到标本馆看标本,还时常哼着小曲。 一口气读下来胡宗刚做的《王文采口述自传》,收获颇大,分类大师王文采院士必定平淡(傅德志语)的叙述,着实让我更多地理解了分类学,也加深了对博物类科学特点的理解。文如其人,这部传记以平和的语调讲述了大量植物学家的故事,一点也不曾鼓吹自己。 王文采是现代意义上我国第二代植物分类学家,第一代是胡先骕、钱崇澍、陈焕镛、秦仁昌、郑万钧、张肈骞等。由于文采先生为人低调以及先生所从事的植物分类学属于传统博物类学科,除专业领域人士外,外界并不熟悉王先生。现在中国主持大事的植物分类学家应当是第三代和第四代,第五代也在成长中,但分类学与其他博物类科学一样,不断被边缘化。 一部书的价值是多方面的。我想,不同领域的读者会各自发现这部传记的特别之处。对我而言,此书信息量很大,令人印象深刻,给人以启发。 第一,确认文采先生的确仍然坚持看标本,并且看得高兴时确实哼小曲。先生一直遵循其中学老师孙涤黔在其毕业纪念册上的题词:以媚字奉亲,以苟字省费,以聋字止谤,以吝字防口,以贪字读书,以疑字穷理,以刻字责己,以狠字立志,以悔字改过。先生践行这些箴言,受益良多;在20世纪多个动荡的岁月,仍然坚持一心一意做枯燥乏味的分类学工作。这些箴言未必适合所有人,它们也并非完全在理,但是它们确实阐述了一种值得尊重的人生观和为人处世原则。文采先生从不说别人的坏话,瞎胡扯是他最不满意的评语,而且绝对没有在公开场合说过,弟子傅德志如是说。 第二,令人吃惊的是,文采先生在这样的自传中,不但没有吹嘘自己,反而多次讲述自己在分类过程中因各种原因所犯的错误。我大致记了一下,明显的就有5处,如错误的乌头新种(91页)、宝兴侧金盏花的错误归并(146页)、铁线莲属中一个变种的不当描述等。先生不但讲了自己出错,还分析了出错的原因和教训,这些内容真正显现了大师的风范,令人敬佩。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让人明白分类学的艰难。局外人很难理解做一个优秀的植物分类学家是多么困难,那需要对植物有热情、需要下苦功夫、需要长时间积累。文采先生多次重申,要尽可能多看标本,特别是模式标本,要尽可能掌握国内国外的相关材料,才有可能减少错误。 关于文采先生鉴定标本中有极个别错误,这事我以前也听说过,从未认为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因为若不想犯错误就别做事,博物类科学对人类经验和文献的考验相当复杂,出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我在此书中读到文采先生如此检讨自己的小错误,还是感到吃惊的。 先生还讲了一个拒审的故事,他的弟子傅德志也有类似的故事。1959年底王文采和王蜀秀完成毛茛科下的唐松草属和银莲花属的写作初稿(属于《中国植物志》的一部分),交给裴鉴(钱崇澍的大女婿,马鞭草科专家)审稿,没想到裴拒绝审稿。原因是,裴老认为:一个科、一个属,不能看到90%或更多的模式标本的话,这个研究是没办法进行的。听了这段话,我明白裴老认为我没有看到模式标本,在植物的正确鉴定方面会存在问题,因此拒绝审稿。(35页)傅德志在哈尔滨读大学时,翻译完杰福利的《植物分类命名》,把原书和翻译稿寄给他未来的导师王文采先生。令傅没想到的是,很快先生就把这包稿件退了回来,附言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说很忙,没有仔细看。(191页)傅德志考取了文采的研究生,从先生那里学到许多植物分类的方法和做学问的准则,后来当上了植物所的分类室主任和标本馆馆长,以及副所长,在植物分类学上颇有创见。 第三,文采先生为研究铁线莲属,在离休之后,到世界许多收藏丰富的标本馆,看遍了几乎所有相关标本。经先生确认,中国并无铁线莲( Clematis florida )野外居群存在!而日本的这个种可能是栽培种,其来源还不太清楚。(170页) 第四,书中多处提到过植物画的问题。不久前我参观了英国皇家植物园邱园的舍伍德(Sherwood)植物艺术馆,还购买过一本英文版《植物艺术珍品》。当时就想到,中国为什么不能办植物艺术馆?除了艺术之外,植物绘画也是植物科学的一部分,为植物学的发展和传播做出了重要贡献,但是中国的那些绘画作者几乎没有享受应有的待遇,各种植物志中采用他们作品甚至通常没有署上他们的名字。这是很不公正的。据我所知,中国有大批优秀的植物画作品,应当有计划地收集起来,集中保护、展出。这对于宣传博物学文化、科学文化,非常有意义。 第五,中国的生物学研究,把国外的几个阶段压缩了,采集、描述、实验、分子生物学几个阶段有许多重叠,同时进行。《中国植物志》及其英文版虽然经过几代人的努力终于出版,并得了大奖,但是,中国植物志仍然需要修订,因为中国幅员辽阔,许多地区的采集工作仍然做得不细致,近年来文献报导不断有新种发现。欧洲国家的植物志已经多次修订,中国植物志的水平与其相比还有不小的差距。一个现实问题摆在这里:现在谁还愿意费那劲来做这事,即使愿意谁还能做?第二代老先生纷纷离开后,新手很难接上。在一个唯SCI是瞻的时代,传统分类学家日子都不大好过。看一百、一千份标本,到野外考察一个月,可能也写不出一篇论文。 动植物分类学工作,属于一个国家最基础的科研,必须由高层做出英明决策,重新组织多单位、多部门合作,在资金上提供相当的保障。建议科技部、科学院、教育部高层尽快建立相关重大的中长期的项目(20至30年),并通过这类项目训练、维持一批分类学队伍。像北京这样有条件地方,应当出版《北京植物志》新版。如果这样一支重要分类学队伍现在垮掉,对整个中国生物学界的损失将是不可估量的。文采先生说,分类学只有自己的方法,没有自己的证据,所有证据都是来自其他学科。(193页)现在,人们似乎忘记了用分类学的方法统摄各种证据,忘记了大背景、基础的基础。 小问题:(1)书中有几处把山茶科(Theaceae)称作茶科,不准确。(2)由于是口述,书中有许多内容前后略有重复。可以稍编辑一下,去掉重复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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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年早逝的植物分类学家吴韫珍(1899~1942)画像
antiscience 2009-11-21 21:34
吴韫珍 (1899-1942),康奈尔大学博士,中国植物分类学家,清华大学教授。他是吴征镒先生的老师,据说吴征镒做事、写字都模仿他的老师,这一点可从他们师徒的标本标注上得到印证。可惜吴韫珍先生44岁就去世了。吴韫珍先生对植物分类有相当深入的研究,但很少发表论文。现在若干手稿存于北京大学。我的学生熊姣最近写了一篇长文,系统介绍了吴先生,并作了一些考证工作,文章尚未发表。 此画像存于北京大学生物系标本馆,刘华杰摄影,感谢汪劲武老师介绍此油画。此画作者可能是“正昌”,作于1948年。 【匡柏立先生在邮件告诉我:此画的作者为其父亲 匡可任(1914-1977),中科院植物所研究员。---2015.09.22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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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撇方向——关于植物科学
Agrilife 2009-10-27 00:15
一撇方向 记得杨振宁在一期《世纪大讲堂》的《美与物理》中谈到自然科学之上是哲学,哲学之上是宗教;在植物自然科学的探索中,如果我们有必要在学术归去上点一盏明灯的话,那我要重提一下植物分类学。以前,我总以为信号转导是生理与遗传的交叉点和制高点,也是学术探索的最终归宿;现在,我觉得有必要提升一下,归宿这个位子应该让给植物分类学,理由有两个: (1) 从对探索本身的认识和应用上说,我们的一切有价值的探索,只有两个目的:认识自然和调动自然(或者说顺应、利用并调控自然)。我们探索生理和遗传之后,最终还是要应用,应用的起点就是认识,认识这是什么植物,即它的什么功能成分、什么代谢类型、什么抗性、什么适宜生境那就必须在数据库中有个明确的鉴定和分类。任何一种植物,作为生命的完整独立体和独一无二的 DNA 链,你观赏它、抚摸它、想到它,它随时都应该在你的脑海里是一个完整体,有效害相容的矛盾、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敏感,终归于它那固有而又极具适应性的生物学特征你必须将它分类分类了它才能归阁自然档案,归阁我们的灵感。 (2) 从探索者来说,当一个虔诚的老者逐渐停歇自己探索的脚步而掩卷回眸时,他就在做这件事分类或打包自己终生的探索和思维,他向外界交流时,也必定逐渐暗淡中间千姿百态的个体差异及杂中有序的代谢进程,他们多会由求证地逻辑转向融通地归纳,去梳理、去分流那美丽多彩的生命形态及生命旅程,给后来者无限的启迪和引领。 实时梳理、重拼我们的认知网络图,并且学而时习,或许会星雨般地自觉提出新的思路和新的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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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植物志时代中国植物分类学家还需要做些什么工作?
ephedra 2009-3-10 15:23
近两年和非本学科的一些科研人员或者行政管理人员聊天,大家或直接或间接地问我:中国植物志都完成了,你们再做什么?言下之意,对我们没有失业而是一如既往地忙来忙去感到非常奇怪。虽然和我聊到这个问题的人数还不足以进入统计分析,但我以为这代表了很多人的想法。这些想法一方面让我惊讶于分类学的科普如此薄弱,另一方面也让我警觉,在分类学日趋没落的今天,如果再不纠正这些人对分类学的看法,那分类学家将来的日子会更为难过。 加强分类学科普工作的重要性 谈到分类,即使普通公众也不陌生,人们或多或少知道分类与认识植物种类有关系,甚至极端者认为分类就是认植物,许多研究生刚来的时候以为认识植物越多,自己分类学的水平就越高。因此,不奇怪有那么多人会问:中国植物志都完成了,你们还在干什么?这样的问题。我认为这是对分类学的研究内容和中国植物志的现状不清楚的缘故。 植物分类学是研究植物物种多样性的科学,其主要任务有二:一是给予所有植物以学名或俗名,二是研究各群植物之间的自然关系,前者称为命名,后者称为分类。现代植物分类学为广义的分类学概念,与系统学概念等同,既包括传统的分类和命名活动,也包括进化和系统发育等方面的研究。实践上,植物分类学的研究人员探讨的问题包括:类群修订、系统发育、进化、植物地理等等任何一个或几个方面的问题。 植物分类学研究的经费主要来自国家财政,或者说是纳税人的税收,因此,纳税人有权利知道分类学家在做些什么工作。分类学应该与其他学科一起,或者通过更广泛的途径加强科普工作,改善分类学在公众中的印象。 《中国植物志》遗留的问题 跨世纪的巨著《中国植物志》虽然已经完成,这套巨著记录了中国植物丰富的植物种类,但是很多具体细节还不十分清楚。由于早期的研究相对零散,缺乏系统地专著性的研究工作,大多数科、属都遗留了些分类学问题。归纳起来,这些问题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是由于调查有限而有大量发表的物种仅有一份或少数几份馆藏标本,这部分物种存疑的原因是标本太少无法观察到变异式样,因此,无法准确判断是否是一个好种,二是复合体的分类问题,厘清这个问题必须从居群观察取样的基础上结合实验室研究调查关键分类特征的变异式样,对数量特征应引入统计手段进行分析,从而给出恰当的种类划分。因此,对这些类群还需要在标本研究、野外调查结合实验工作的基础上,开展修订性的研究工作。 虽然集全国四代植物学家的努力,耗时 45 年终于摸清了中国植物的大概,完成了 126 卷册《中国植物志》巨著,但是由于中国地域辽阔,植物种类繁多,好多问题还没有搞清。各个类群研究的深度不同,因此,各卷植物志的水平也不同。一般说来,编写志书的水平高低有四项基本指标: ① 种类齐全; ② 鉴定正确; ③ 描述正确; ④ 检索表好用。但是,从分类学实践看,《中国植物志》大多数卷册距离这四个指标还有相当的距离。而在《中国植物志》完成之前,瑞典已经完成植物志第七版修订,而且新版是在 25 km 2 样地调查基础上做出的,而我国交通不便的地区如云南、西藏、四川、广西等地调查还十分薄弱,样地调查还根本谈不上。因此,对搞清中国植物物种多样性来说,《中国植物志》的完成才只是一个新的开始,还远远没有结束。 另外,分类研究不止是植物志的工作,也包括进化和系统发育等方面的研究。尽管在植物志编研过程中,中国植物学家也对分布于中国的那些植物类群进行了系统发育研究,但是相对于中国植物的种类和植物类群系统发育关系方面存在的问题,这方面的工作还十分薄弱,还有很多没有搞清楚的问题。从探索植物类群自然关系的角度讲,分类学家需要选择一些自然单元进行研究,而植物的科、属甚至种多是广泛分布,而不局限于中国,因此,从系统发育的角度看,研究植物类群自然关系需要在其分布区内取样,跨国取样甚至是全球取样,这样得出的结论才更有说服力。 系统植物学的七个基本问题 谈到分类学家的工作,不能不涉及分类学研究的一些基本问题,这些基本问题是高度概括性的、本学科研究人员需要解决的问题。 Cracraft (2002) 在生物多样性保育和可持续利用一文中谈到系统生物学需要解决的七个基本问题,并对这七个基本问题进行了详细的解释,我觉得这七个基本问题也是中国植物分类学家需要解决的问题。这七个问题是:( 1 )什么是一个物种?( 2 )全世界有多少物种?( 3 )生命树是什么样的?( 4 )特征转换的历史是什么?( 5 ) 地球上的物种分布在哪里?( 6 )这些物种的分布随着时间的改变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7 )系统发育历史是如何预测的?将来有时间我会分别对这七个基本问题进行介绍,其实这每一个问题都需要一个长篇。 后植物志时代中国植物学家还需要做些什么工作? 由上面的分析来看,中国植物分类学家的任务还有很多,上面提到的七个基本问题我们一个都没有搞清。从目前国际、国内本学科发展情况来看,《中国植物志》完成以后,中国植物分类学研究人员的研究重点将侧重于三个方面:一是 水平上开展修订性的研究工作厘清那些不清楚的物种和复合体的分类,尤其是那些大科、大属的问题最多,为新版植物志做准备;二是对分类比较清楚的类群可以全球取样探讨类群的系统发育和演化以及生物地理学方面的问题;三是物种的 DNA barcoding 的工作是目前国际上的热点研究方向,国际、国内启动或者正在酝酿启动一些大项目,但是,如果不搞清那些遗留的分类问题,采样都是一个问题。因此,专著性或者修订性的工作是后植物志时代中国植物学家的一项重要研究工作,也是搞清中国物种多样性的唯一方式。 参考文献 Cracraft, J. 2002. The seven great questions of systematic biology an essential foundation for conservation and the sustainable use of biodiversity. Ann. Miss. Bot. Gard., 89: 127-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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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分类学研究中的三分之一定律
ephedra 2009-3-9 10:12
植物学研究中常常注意到一些现象,这些现象可能是巧合,也许是规律,写出来,供大家讨论。本文的讨论是基于作者自己研究的类群。 现象一:中国植物种类三万余种(据植物所信息部核定为 39586 种),全部发表的名称有 10721 个,接受名称与全部名称的比例约为三分之一,有三分之二为异名。平均每个名称约有两个异名。 现象二:中国樟科有近五百种,而全部名称为一千五百个左右,这个比例也为三分之一。 现象三:就樟科来说,虽然中国植物志已经完成,但是还有大量的种类出于认识不清的状态,要么有花无果,要么有果无花,这些种类占总种类的三分之一左右。 现象四:就琼楠属来说,已知种类中大约三分之一的种类为认识完整的种类,要么有花无果,要么有果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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