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张卜天翻译的商务版《天球运行论》日前正式出版发行,我为该版撰写的中译本序言如下: 《天球运行论》中译本序 今年是哥白尼诞辰540周年,逝世470周年,也是他的划时代的巨著《天球运行论》在德国纽伦堡出版470周年。历史记载说,1543年5月24日,他在垂危之际收到了这本书刚刚问世的印刷本,他只用手轻轻地触摸了一下就与世长辞了。 这本书是用拉丁文写作的,原书名为 De revolutionibus orbium coelestium 。 其拉丁文第二版1566年在巴塞尔出版,第三版1617年在阿姆斯特丹出版。头两版各印行了约400-500本,如今约有250本第一版和290本第二版保存下来。我国国家图书馆保存有第二版,是由当年的耶稣会士带入中国的。第四版1854年在华沙出版。这些版本基本按照纽伦堡版重排。1873年纪念哥白尼诞辰400周年时,按照不久前发现的他的手稿进行了校订,在他的故乡托伦(Thorn)出版了第五版。从19世纪后半叶以来,不断有现代欧洲语言译本问世。 这个书名在今天的中国学界普遍被译成《天体运行论》,但这个译名是不确切的。问题出在对“ orbium ”一词的理解上。对哥白尼来说,这个词并不是指我们今天很容易接受的“天体”,而是古代天文学家假想的带动天体运行的那个透明的“天球”。今天我们不承认有“天球”的存在,便想当然地把这个词译成了“天体”。 这个误译并不是中国人首创的。1879年出版的由德国人门泽尔(Carl Ludolf Menzzer)翻译的德译本便把书名译成了 über die Kreisbewegungen der Weltkörper ,这里的Weltk ö rper(cosmic bodies)意思就是“天体”。20世纪出现的英文译本没有重犯这一错误。第一个英译本是瓦里斯(Charles Glenn Wallis)于1939年推出的,译名是 On the Revolutions of the Celestial Spheres 。该译本后来纳入《西方世界的伟大著作》(Great Books of the Western World)第16卷,改称 On the Revolutions of Heavenly Spheres 。1973年是哥白尼诞辰500周年。作为纪念活动的一部分,波兰科学院决定出版三卷本的《哥白尼全集》,计划有拉丁文、波兰文、俄文、英文、法文和德文6种语言版本。其中第一卷为哥白尼的手稿影印本,第二卷为《天球运行论》,第三卷是哥白尼的其它小论文。1978年,《全集》英文本的第二卷出版,由罗森(Edward Rowen)翻译和注释,定名为 On the Revolutions of the Heavenly Spheres 。同年出版的德文新译本译名为 Vom Umschwung der himmlischen Kugelschalen ,改正了门泽尔版书名的误译。 哥白尼的巨著历史名声虽大,但真正感兴趣者主要还是科学史家和科学传播家,而科学传播家往往依据科学史家的研究结果来建立自己的学术常识。可能是因为我国的科学史界并没有把自己的研究视野真正对准过哥白尼,所以哥白尼的形象从未被刷新过。被西方科学史界非常重视和强调的“天球运行”概念,在我们这里不是闻所未闻,就是听而不闻。在约定俗成为“天体运行论”之前,我国天文学界有一个旧译名“天旋论”。李珩先生于1963年出版的《哥白尼》(商务印书馆知识丛书)一书依然采用这个译名。这个名字相比而言容易上口,而且意思接近,但不知为何没有沿用下来。1953年,在为纪念哥白尼诞辰480周年出版的《纪念哥白尼》一书中,竺可桢、戴文赛等科学家采用了《天体运行论》的译名。1973年科学出版社出版的李启斌翻译的节译本(主要是前言和第一卷),书名是《天体运行论》,不过译者为此加了一个注释,注释中说该书名直译应为“论天球的旋转”,只是因为大家常用才取“天体运行论”之名。1992年由武汉出版社、2001年由陕西人民出版社以及2006年由北京大学出版社相继三次出版的叶式煇翻译的全本,书名依然译成《天体运行论》。叶译本依据的正是1978年版的罗森译本,而且全文译出了罗森的译者序。叶译本的罗森序言里有这样的话:“例如《天体运行论》拉丁文标题的第三个字,即‘ orbium ’并不是像门泽尔所误解的那样代表天体,而是带动可见天体的(假想的)看不见的球。”但是,面对罗森如此明确的纠错声明,叶译本对自己把书名译成“天体运行论”没有做任何说明,并且使上面这句中文句子成为一句自相矛盾的话。 科学史和科学哲学界其实早有学者指出这一译名问题。1991年第12期的《自然辩证法研究》刊载了法国科学史家柯瓦雷作品的第一篇中文译文“我的研究倾向与规划”,译者孙永平在一个脚注里介绍了柯瓦雷在1943年一篇小文章中的观点,指出哥白尼这本巨著应译成“天球运行论”或“论天球的旋转”。我本人在1995年出版的《科学的历程》里,采用了《论天球的旋转》的译名。2002年,我主编的《北京大学科技史与科技哲学丛书》出版时,有好几本书涉及这本书的译名。我考虑统一采用“天球运行论”这个译名,以便与既有的译名相衔接。库恩的《哥白尼革命》是这套丛书的一种。书中曾经提到:“ orbs 并非是行星本身而是指行星和恒星被安置其上的同心球壳。”(中译本第58页)我在段话后面加了一个译者注,重提了哥白尼巨著的译名问题。 “天球”是希腊数理天文学的基本假定,而哥白尼正是这一数理天文学传统的正宗传人,是它伟大的复兴者和光大者。从某种意义上讲,哥白尼还是一个极端的托勒密主义者,比托勒密还托勒密。 大约在柏拉图时期,希腊数理天文学所依据的宇宙论基本确立,有六大要点:宇宙是一个球形(是层层相套的诸天球的组合)、诸天体均镶嵌在各自的天球上随天球运动、天球的运动是均匀的圆周运动、大地是一个球形、地球绝对静止、地球居于宇宙的几何中心。这个天球套地球的宇宙模型被库恩称为“两球宇宙模型”。几乎同时,建立在这个宇宙论模型基础之上的希腊数理天文学的基本任务被规定为,通过天球(匀速的)运动的组合来模拟和再现观测到的不规则行星运动。当时的行星包括太阳、月亮以及金木水火土五大行星,属于希腊人所谓“漫游者”的行列。因此,希腊数理天文学基本上是行星天文学。 天球是希腊人特有的审美直觉的产物,也正是这同一审美直觉让他们最早领悟到大地是一个球形。毕达哥拉期学派最早把宇宙看成是一个球形,其理由有:球形具有最大的包容性(相同的表面积的立体以球体体积为最大)、球体具有完全的对称性(因而具有最完美的形状)、在所有的几何形体中球体两两之间最相似、球体的绕轴圆周运动是不改变自己位置的运动。后来的柏拉图、亚里士多德、托勒密直至哥白尼,基本上都认同了这些理由,并且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予以支持。 作为天文学家,托勒密主要从观测证据方面支持“天球”概念。最主要的观测方面的证据就是,所有的天体运动都是周而复始,无论是恒星那样非常规则的,还是行星那样不太规则的,而这种循环运动被认为只有通过正圆运动或它的组合才能获得。所有的恒星保持着固定的相对位置不变,但又步调一致的绕着北天极周日旋转,划出平行的周日圈,这件事情用天球及其旋转运动来说明是最经济最自然的。托勒密在《至大论》第1卷第3章里专门论述“天球运动”问题。他用恒星运动的周而复始反驳了恒星作直线运动的看法,也反驳了众星在日出前被点亮在日没后被熄灭的古老说法,强调天体做以地球为中心的圆周运动。 欧几里得在他的《现象》一书的前言中说:“由于我们总是看到恒星从同一地方上升,从同一地方落下,并且那些同时上升的总是同时上升,那些同时落下的总是同时落下,而且这些恒星在它们上升到落下的过程中相互间总是保持着相同的距离,而这只有物体做圆周运动,并且正如《光学》已经证明了的,观察者的眼睛在所有方向上与圆周等距离才是可能的,所以,我们必须假定恒星做圆周运动,并且被固定在一个物体上,而眼睛与圆周等距离。” 近代欧洲人先从阿拉伯文继而直接从希腊文了解到托勒密的工作,是相当晚的事情。哥白尼的《天球运行论》于1543年出版,而托勒密的《至大论》最早的拉丁译本,而且是节译本,直到1496年才出版。这说明,在哥白尼之前,欧洲天文学尚未达到托勒密的水平,而哥白尼则是第一个在数学处理技巧方面达到了托勒密水平的欧洲天文学家。从某种意义上讲,哥白尼与托勒密差不多可以看作是同时代人。他们之间的差异,就哥白尼自己的工作而言,应该属于同一传统内部的调整。一个重要的证据是,哥白尼完全继承了“天球运动”的概念。 希腊两球宇宙模型的六大要点中,哥白尼变动了地心地静,保留了天球、天旋、匀速、地球。在《天球运行论》第一卷第一章,哥白尼就指出宇宙是球形的,第四章则指出天球运动的基本模式是匀速圆周运动。需要特别提出的是,哥白尼给了地球三重运动,一个周日转动,一个周年转动。其中的周年运动实际上是地球固定在一个假想的天球上,以太阳为中心的圆周运动,但这样一来,地球的自转轴就不能与黄道面保持一个固定不变的角度,为此哥白尼不得不加入第三重运动。这个第三重运动的存在,从反面印证了,在哥白尼眼里,就连地球绕太阳的运动也是以天球运动的方式进行的。 后哥白尼时代的人们完全有理由说,既然恒星天球不再运动,早先假定这个天球的理由也就不存在了,但是对哥白尼而言,恒星天球依然存在,因为只有它的存在,太阳才有可能处在宇宙的“中心”,日“心”说才有可能。对天球的质疑以及天球的最终解体是从第谷·布拉赫开始的,尽管第谷在日心还是地心问题上比哥白尼更加保守。 在这个问题上,科学史的工作似乎没有影响到科学传播工作。我们现在到处听到看到的还是“天体运行论”。事实上,“天体”还是“天球”,这一字之差,关系到评价科学理论时应有的历史态度,也关系到我们在反省近代科学时所能够达到的理论深度。我认为,把“天球”改译成“天体”至少是有意无意以今日之眼光对哥白尼进行拔高,反映了那个时代中国的科学史研究水平和科学传播理念。 今天,在这部巨著问世470周年之际,商务印书馆推出了张卜天博士翻译的新译本,并且把沿用了半个多世纪的“天体运行论”改成了“天球运行论”,这是特别令人高兴的。随着学术研究的深入,经典著作应该不断有新的译本,其意义无须多说。张卜天的译本与叶式煇先生的译本均以罗森的权威译本为底本,而罗森作为哥白尼研究专家,其译本的最大优点是附有大量研究性注释(篇幅几乎占到全书的三分之一)。叶先生是天文学家,对该书天文学细节的把握是可靠和准确的,新译本对此多有借鉴和继承,但新译本在历史、哲学和拉丁语文方面有突出的优势。卜天是哲学博士,专攻中世纪及近代早期西方科学思想史,通晓英、德、拉丁等西方语言,并且已经有丰富的学术著作翻译经验。由他推出的这个新译本,标志着中国的科学史家开始介入西方科学名著的研究性翻译工作。希望有越来越多年轻一代科学史家研究和翻译科学名著,提高中国人对西方科学的认识水平,丰富中国本土的科学文化。是为序。 吴国盛 于北京大学科学史与科学哲学研究中心 2013年12月20日 G. J. Toomer, Ptolemy’s Almagest , Duckworth, 1984, pp.38-40 转引自T. L.Heath, Greek Astronomy , Dover, 1991, p.96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我作为加速器物理专业学生第一次读到赖欣巴哈的《科学哲学的兴起》中译本时好奇不已 ,一度萌发从事科学哲学研究的念头。不过,当我略微深入到分析哲学、逻辑实证主义和维特根斯坦、卡尔纳普等的“无毛”思辨时,一方面明白自己没有哲学基础(特别是对马赫、爱因斯坦等提供启示的康德哲学) ,另一方面也不满其与社会的脱节,离开了这个领域。三十年多后的今天,我得以从科学的社会功能这个角度重新回顾、省视科学革命引发社会秩序革命的特征。最典型的范例就是 the Copernican Revolution:由地球的revolution(旋转)引发社会秩序的revolution(革命)。 赖欣巴哈断定在他之前的(思辨)哲学来自对自然的虚假 / 表面解释: “The search for generality was appeased by the pseudo explanation . It is from this ground that philosophy sprang.”(p.8. 斜体 pseudo explanation 为原文 ) ,雄心勃勃要改造哲学。 现在读到原文,我知道三十多年前自己没有读懂赖欣巴哈的要点,幸好那也不是我的关注。我更接近库恩的《科学革命的结构》(有中文译本)那样的类似科学社会学的方法论,不过,库恩的这本名著 本身不是理论,甚至其体裁也局限于象牙塔式的学术报告,虽然有新颖的提法,缺乏思想上的连贯性。倒是他的较早研究《哥白尼旋转 / 革命》 更具科学史价值,指出:哥白尼书的意义不在于它讲了什么,而在于它促进人们的思考;它本身不是革命的教程,但引发了革命 “The significance of the De Revolitionibus lies, then, less in what it says itself than in what it caused others to say. …It is revolution-making rather than a revolutionary text.” (p.135) 。 正如哥白尼在原书“前言及至保罗三世教皇的献辞”中承认的那样:日心说也不是他的发明,西塞罗的作品和普鲁塔克的英雄传中都有关于地球运动的记载: “as a matter of fact, I found first in Cicero that Nicetas thought that the Earth moved. And afterwards I found in Plutarch that there were some others of the same opinion” 。哥白尼小心地把自己的模仿托勒密的天体系统称为“假设” ,除了不冒犯罗马教皇外,主要因为当时的数学 / 物理学还没有发达到足以确立日心说的程度。哥白尼关于天体秩序的 revolution 旋转,要等到开普勒的精确数学计算 以及摆脱肉眼制约的伽利略望远镜物理实验,才完成人类认识上的 revolution 革命,为牛顿力学革命开辟了道路。除了开普勒,谁能在墓碑上宣称“我测量了天堂” ? Arendt 甚至进一步说,所谓革命,其实也是轮回、复新 ,怪不得明治维新的英译是 Meiji Restoration (回复、复辟)而不是 Renovation, Reform 或 Renewal 。只不过,哥白尼之后,革命不再是机械的轮回,而是辩证、螺旋式的上升,社会秩序已经进化到高一层的有机复合态了。 牛顿在死前谦虚地总结自己在历史上的地位,像一个在海边拾到贝壳的小孩,而伟大的海洋秘密还没有被发现 “I do not know what I may appear to the world, but to myself I seems to have been only like a boy playing on the seashore, and diverting myself in now and then finding a smoother pebble or a prettier shell than ordinary, whilst the great ocean of truth lay all undiscovered before me” 。牛顿这样讲,大概是因为与虔诚的哥白尼和开普勒一样,他们没有离开自然科学的领域、没有想到挑战上帝的社会秩序。在《光学》的最后,牛顿模糊地谈到上帝 God(“a uniform of Being”, “being everywhere present to the things themselves.”), 自然律 laws of Nature, 第一动因 the First Cause 等 ,不如身经现实政治世界的竞争对手莱布尼茨更接近对社会秩序的思考 。但是,牛顿也没有像另一个杰出的物理学家帕斯卡那样,一方面在科学论文中排斥权威、提倡理性 ”It is quite otherwise with subjects accessible to sense or reasoning: here authority is useless, only reason can know them.” ,另一方面在哲学的《省思》中却排斥理性以捍卫上帝 “Men despise religion; they hate it and fear it is true. To remedy this, we must begin showing that religion is not contrary to reason;” “Wisdom sends us to childhood.” “It is the heart which experiences God, and not the reason. This, then, is faith: God felt by the heart, not by the reason.” 。 孔德认为从 人类进化 第一阶段神学向第二阶段形而上学转化的社会再组织过程是实证主义的功绩 ,连 “路德的改革,正是由阿拉伯人导入的观察科学的进步的必然结果”。 而这正好体现了用新方法(实证)开创新的社会价值伦理的社会(科)学本来的特长。 为此,他亲自编写天文学科普教材,要把激发实证哲学的开普勒、伽利略新知识传授给无产阶级 !当然,就 对天体运行、天堂秩序的认识进化反映了人自身的社会秩序的革命而言,对哥白尼天体革命、牛顿力学革命最深受震撼的非康德莫属。天体物理学讲师康德从莱布尼茨出发 启蒙了人类理性的基础,而只有当理性被掌握来认识社会秩序的规范时, 康德的自由、自为目的的、理想的社会秩序才有可能 。 “ 1983 年 5 月,我在海淀书店买到康德的《任何一种能够作为科学出现的未来形而上学导论》,一直到 84 年 2 月,才终于艰难地翻读了全书。除去在中国的政治背景下加上的 1976 年 7 月商务出版社编辑部的出版说明和译后记中的列宁和毛泽东的政治性语录外,这个译文其实非常忠实可贵,虽然我连一知半解也没有达到,却感到从事哲学思考的神圣性。其间,我也买了《纯粹理性批判》,但没法读下去。”引自赵京“康德先验体系实践理性的社会实践”, 2012 年 12 月 31 日。 Hans Reichenbach, The Rise of Scientific Philosoph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51. Thomas S. Kuhn, The Structure of Scientific Revolutions (Second Edition).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70. Thomas S. Kuhn, The Copernican Revolution: Planetary Astronomy in the Development of Western Thought. Vintage Books, 1959. Nicolaus Copernicus, On the Revolutions of the Heavenly Spheres, Great Books of the Western World #16 Ptolemy, Copernicus, Kepler.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1952. Preface and Dedication to Pope Paul III, p. 508,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21 st Printing, 1977 . Copernicus, On the Revolutions of the Heavenly Spheres, Great Books of the Western World #16 Ptolemy, Copernicus, Kepler.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1952.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21 st Printing, 1977 . Introduction, p. 50 5. 开首引用 1543 年在 Nuremberg 出版的第一版后记: “Since the newness of the hypotheses of this work—which sets the earth in motion and puts an immovable sun at the center of the universe” . 开普勒在 The Commentaries on Mars 甚至首次猜测天体互相吸引。 Johannes Kepler, Epitome of the Copernican Astronomy, Great Books of the Western World #16 Ptolemy,Copernicus, Kepler.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1952.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21 st Printing, 1977 . Biographical Note p. 541. Hannah Arendt, On Revolution. New York: Viking, 1963. Mathematical Principles of Natural Philosophy, Great Books of the Western World #34 Newton Huygens.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1952.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21 st Printing, 1977. Biographical Note x. Optics Book III Part 1, Great Books of the Western World #34 Newton Huygens.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1952.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21 st Printing, 1977. p.541-543. 赵京:“莱布尼茨伦理观的自由主义扩展”, 2014 年 10 月 18 日。 Scientific Treatises, Great Books of the Western World #33 Pascal.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1952.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21 st Printing, 1977. Preface to the Treatise on the Vacuum, p.336. Pensees Section III #187, Great Books of the Western World #33 Pascal.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1952.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21 st Printing, 1977. p.205. Pensees Section IV #271, Great Books of the Western World #33 Pascal.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1952.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21 st Printing, 1977. p.222. Pensees Section IV #278, Great Books of the Western World #33 Pascal.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1952.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21 st Printing, 1977. p.222. “ 重新组织社会所必要的科学项目计划 ” ,霧 生和夫译, 《世界の名著 ( 36 )コント ・ スペンサー》,责任编辑 : 清水幾太郎, 中央公論社 , 1970 年 。 第 53 页。 赵京:“由孔德再出发创新社会(科)学” , 2014 年 11 月 10 日。 。引自赵京:“莱布尼茨伦理观的自由主义扩展”, 2014 年 10 月 18 日。 赵京“作为观念与现实的康德至善召唤”( 2014 年 7 月 25-30 日)对自由和秩序的关系有进一步发挥。
寻正 He is one martyr whose name should lead all the rest.—John J. Kessler(他是烈士之最。) 在1600年2月17日,在罗马的鲜花广场上,布鲁诺为自己的思想殉道,被罗马当局烧死——这是中世纪常用的针对异端、巫术师、以及叛国者的极刑。据说布鲁诺在面对判官们曾大声宣告,“你们害怕宣读这一判决可能超过我害怕接受它”。在1889年,布鲁诺以胜利者的姿势重回鲜花广场,实现了他的这一预言。 鲜花广场上的布鲁诺塑像 布鲁诺沉寂了三个世纪,在20世纪初成了最伟大的科学烈士,成为人们称诵的经典。中国学生应当不陌生,因为布鲁诺是语文与历史课本的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是中国无神论者针对宗教的最强有力的谴责。咱们摘录一段语文或者历史课本经典:“乔尔丹诺.布鲁诺,意大利思想家、自然科学家、哲学家和文学家。他捍卫和发展了哥白尼的日心说,并把它传遍欧洲,被世人誉为是反教会、反经院哲学的无畏战士,是捍卫真理的殉道者。”(百度百科) 布鲁诺是科学烈士吗? 简捷明了的回答是“否”。布鲁诺是一个捍卫自己思想的勇士,但他不是科学烈士,他无非是那些一心把教会树立为科学对立面的缺乏诚信的人手中的便宜工具。 从智商高低来说,布鲁诺可能堪比甚至超过伽利略,他在年青时就展露头角,在记忆力上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甚至因此受到过教皇的接见。在中世纪,布鲁诺难得地有接受正规教育的机会,他在那不勒斯的多米尼宗会接受教育。在1572年,24岁的他取得了神父资格。在天主教一统天下的时代里,这个宗会(Order)是怎么回事呢?它们是天主教特授的荣誉教徒团,往往负有特殊使命,比如最有名的耶稣宗会(Society of Jesus),其使命就是传播福音(传教),在传播基督教与现代文明过程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多米尼宗会为圣徒多米尼所创,强调维护基督教正统信仰,为抵制世俗对宗教的淡化作用,通过向社会低层人士布道而为基督教赢得人心,其教育过程强调徒众获得知识,用听众喜爱的方式布道。布鲁诺的写作华丽雄辩,就是基于他在多米尼宗会的训练。 布鲁诺的绝世聪明给他带来了麻烦,象伽利略一样,他喜欢刺人。但不象伽利略,他获得学识的目的就是刺人,而伽利略是不得不刺时才刺人,而他是为刺而刺。在布鲁诺时代,最能刺其同行的,莫过去用异端邪说来打击同行了,因此,他被同行们告发,说他拥护阿里乌教派的异端邪说。他化装逃跑了——他的见人就刺、眼高于顶的秉性让他几乎没有同行愿意为他说话。他居然能坚持11年才成为异端,甚至取得了神父资格,说明当时教会还是很有容人之量的。 在1576年布鲁诺开始出逃,到1579年他辗转到了日内瓦,在这里他不再担心来自罗马的海捕文书。 不过,他恶习难改,他又发表攻击在日内瓦很吃得开的一位教授的言论,随后被捕,最终离开了日内瓦 ,到了法国。布鲁诺的善辩与聪明最后让法国国王享利III世感兴趣,为他提供了一份收入不错的教职。布鲁诺写了不少的书,主要是关于记忆艺术的,献给国王与权贵,所以他在法国的日子过得挺逍遥的。 在1583年,布鲁诺被法国国王派到英国跟法国大使做伴。在英国布鲁诺曾试图在牛津大学谋取教职,但没有成功,而他嘴尖的毛病又让他跟伦敦学院校长,或者牛津的主教等重要人物产生冲突。冲突之一是他相信哥白尼的学说。在1585年他随法国大使撤回法国,他的喜欢跟正统学问相冲突的毛病让他不久就感受到了压力,他离开法国去了德国。在1588年因同样的问题他流浪到了布拉格,受鲁道夫二世的保护,但好景不长,又被路德教派禁止与之往来,布鲁诺又得开始跑路,这一次,他接到死神的邀请信。 在威尼斯,有一个显贵家族,就是莫色利哥家族,在历史上常执政威尼斯,如果这一家族愿意提供保护,布鲁诺是可以衣食无忧的。他收到了其族长公子来信,希望他去教导记忆的窍门。他正确地估计到宗教裁判所对他已经没有太大兴趣了,因此,他回到意大利,去了帕多瓦,因为帕多瓦大学数学系正在招主任,但没被看中,次年伽利略得到了这一职位——布鲁诺有才,但缺乏伽利略那种底蕴。布鲁诺只好选择回到威尼斯做家教。 布鲁诺在1592年3月到了莫色利哥家好吃好喝,但刺人的毛病不改,跟主人家发生了冲突,两个月后布鲁诺拍拍屁股就要走人,莫色利哥急了,哥们做家教不认真,却把我们惹得汗毛都是气,你丫有名气牛气,还要记得咱们是土霸王。土霸王一生气,后果很严重,莫色利哥宣布他是异端,将他捆送威尼斯宗教裁判所,这下子新账旧账一齐算,布鲁诺被押回罗马。 布鲁诺的案子审了8年,翻来覆去无非就是他信异端邪说,那可多了。如果宗教裁判所有中国法庭与警察的10%的效率与对颠覆者的痛恨,布鲁诺只需要半年就被咔嚓掉了,哪里用得着等8年。布鲁诺嘴吊,却还是有些牛脾气,对异端学说并不否认,这场审判之所以持续8年,把观众的热情都耗尽了,就是因为他很有名气,宗教裁判所更愿意烧没名气的人,不停地派人做布鲁诺思想工作,要他悔改,只要他悔改,就给宗教裁判所一个不烧死他的理由,大家体面地结束。布鲁诺最后还在讨价还价,愿意部分地悔改,耐心耗尽的主教们终于叹口气说,还是烧罢,烧了我们好回家吃晚饭。 布鲁诺跟哥白尼学说完全不是教科书上所描述的那样,哥白尼学说几乎只是他一个用来嘲笑基督教义的工具,事实上他讲的东西跟哥白尼学说很不一样,谈不上发展与扩充哥白尼学说,他没那本事。布鲁诺天马行空的想法无计其数,他对天文学毫无贡献。在审判过程中,哥白尼学说只略有提及,教会不当回事,布鲁诺也没在意——如果布鲁诺否定哥白尼就能过关,估计他随后不久就到另外一个以前没到过的国家地区去嘲笑那里的上层人物去了。 罗马教会禁哥白尼学说是伽利略的贡献,布鲁诺是一个历史的匆匆过客,看上去有才,实际水不深,接触就令人受不了;而伽利略则是真正的大师,所以其影响致大,在1616年,罗马教会因为伽利略的著作而意识到哥白尼学说对基督教义的冲突,才正式下令将之排入异端邪说——事实上,罗马教会对哥白尼的科学仍然宽容,其书在删除少量教会认为不适的文字之后仍然在发行!伽利略的审判很快就结束了,因为惩罚在可接受范围内,教会没有心理负担。 出于对人性的无知,后来者总把先驱写得具有一往无前的勇气,假如伽利略有布鲁诺因哥白尼学说而被烧死的前例,他断不会在有生之年发表为他惹来麻烦的著作。假布鲁诺因为擦了哥白尼学说的边而被烧死,那伽利略被烧死十余次都无法相称。 布鲁诺有许多的主意,非常有力的想像,但他对科学没有任何有实际意义的贡献。他之所以被神化,是因为他的泛神论,泛神论实际上就是无神论。作为专业培训的多米尼宗会神父,他显然背叛了他所接受的神学教育的宗旨,不是维护信仰,而是处处攻击贬低信仰,比如他相信耶稣及其门徒是巫师,这对教会来说完全不可接受,因为涉及基本信仰。布鲁诺在沉寂三个世纪无人问津之后,在20世纪得道升为科学烈士,因为他是世俗去宗教化,无神论对抗宗教的一个利器,为此,有人不惜以谎言编造一个原来没有,历史也不需要的科学烈士出来——基督教对科学的推动远比任何社会力量与机构做得更多,鉴于篇幅,不细述了。 布鲁诺曾多次试图重新拿起牧师神父的身份混饭吃,但总是三心二意,半途而废,让人觉得其心不诚,投机色彩重。不是值得仿效的道德模范。布鲁诺之死,其刻薄寡恩的性格是主导因素,在他流浪的一生人,总是有人愿意帮他,直到受不了他,或者因为周围人受不了他而不得不停止帮助。天份,不跟适当的性格结合,就是悲剧。 我非常好奇,一个人要刻薄成啥样,才会让禀性不坏的威尼斯四世三公的莫色利哥家族对他起了这样的歹意……做人还是要厚道点才行的。 扩展阅读推荐 : K. F. Herzfeld (1932) , The process of Giordano Bruno, Science, 75(1939): 241-242 R. W. Pogge (2003), The Folly of Giordano Bruno, SETI League, Inc. http://www.setileague.org/editor/brunoalt.htm , Accessed Oct 24, 2011 J. J. Kessler, Giordano Bruno: The Forgotten Philosopher, The Secular Web, http://www.infidels.org/library/historical/john_kessler/giordano_bruno.html , Accessed Oct 24, 2011 Wikipedia (2011), Giordano Bruno, http://en.wikipedia.org/wiki/Giordano_Bruno , Accessed Oct 24, 2011
IndexCopernicus Evaluation Methodology 2011 Stage 1. Detailed Parametrical analysis The following groups of parameters are evaluated: Scientific quality: 580 base points (58.0%) Editorial quality: 200 base points (20.0%) International availability: 135 base points (13.5%) Frequency-Regularity-Stability: 50 base points (5.0%) Technical quality: 35 base points (3.5%) Total: 1000 base points (100,0%) 详细资料见 http://journals.indexcopernicus.com/info.php
老孙 发表于 2010-06-12 8:50 大多数人相信,科学是进步的,科学也是一直在进步的,一种新的学说能够替代旧有的理论,肯定在各个方面都比前面的要好。为了证明这种进步,人们往往会附会各种有趣的故事来加以佐证。托勒密和哥白尼之间,就被人们这样证明过,即使历史并非如此。 对天文学感兴趣的人大都会知道托勒密的名字,他是古希腊天文学的集大成者,他的著作《天文学大成》,这部著作在一千多年中都被奉为至典,阿拉伯天文学家称之为《至大论》(Almagest)。他的基本观点就是地心说,即五大行星和太阳、月亮都在围绕地球运动。古希腊人认为圆是最完美的图形,作为最完美的宇宙,其运动也应该是圆形的。托勒密发现,虽然七曜的轨迹不是圆形,却可以看作圆的组合:行星在一个小的圆上运动(称为本轮),而本轮的中心又在一个称为偏心均轮的大圆上运动。之所以叫做偏心均轮,因为地球并不是在均轮的中心上,而是略有偏在中心的一侧,另外还引入一个点叫等分点,位于均轮中心的另一侧,行星运动在均轮上并不是匀速的,但相对于等分点的角速度却是均匀的。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行星的轨道和速度相对于地球不对称,当行星离地球较远时,速度也相对比较慢,反之则比较快。这个学说就是托勒密体系。 今天看来,托勒密的方法很繁琐,也不够美观,甚至当时的人也不太满意,因为托勒密的设计方案实际上违反了匀速圆周运动这个完美原则。托勒密本人对此也怀有歉意,但他仍然坚持了这个世纪,因为这样能够推算出行星的复杂运动,起作用比形式上的美观更为重要。 托勒密,古希腊天文学之集大成者。注意图中托勒密头上的王冠,这是因为画家将天文学家托勒密和当时希腊化时代埃及统治者托勒密王朝弄混了。 接下来,传说就出现了。传说随着时间的推移,陈旧的托勒密体系的误差越来越大,后人(阿拉伯和欧洲的天文学家)在本轮(小圆)之上有增加了更小的圆,然后又增加了更多的圆1969年版的《大不列颠百科全书》(Encyclopedia Britannica)还说,到了13世纪的葡萄牙国王阿方索十世(Alfonso X)的时代,每一颗行星都需要40~60个小圆来进行轨道修正!传说当阿方索十世国王去看望正在编制《阿方索星表》(Alfonsine Tables)的天文学家时,这位领导风趣地说,如果上帝创造世界时他也在场,那么他一定会建议上帝做点改进。(If I had been present at the creation of the world I would have proposed some improvements.) 托勒密体系圆环套圆环娱乐城的方案失败了,于是需要一位英雄来救场,哥白尼的日心说就这样横空出世,他把宇宙的中心从地球(的旁边)移到最大最亮的太阳上,并且恢复了完美的圆形这一古希腊的最高准则。不过为了解决行星运动的不规则问题,哥白尼还是用到了一系列的本轮和小本轮,一共是34个圆。 3040,现在流行的故事在这里开始欢呼,看,哥白尼体系多简单,哥白尼多伟大。 波兰钞票上的哥白尼头像 这个传说很喜闻乐见,却完全冤枉了托勒密。不错,哥白尼的日心说是科学和人类认识世界的一大胜利,但哥白尼的伟大,并不在于多少个圆。哈佛大学科学史系主任、天文学和天文学史教授欧文金格里奇(Owen Gingerich)在闲暇之余,利用计算机计算了中世纪行星的位置,包括13世纪的《阿方索星表》和1532年的施特夫勒(Johannes Stffler)的《星历表》(Ephemeridum opus),惊异地发现,这两份曾经得到广泛应用的星表竟然都是依据托勒密学说,其中绝对没有任何关于本轮叠加的证据。换句话说,托勒密体系直到哥白尼时代仍在应用,并没有比托勒密原本的版本多出点什么。 金格里奇进一步的研究表明,在没有计算机也没有计算尺的时代,《阿方索星表》的全部计算过程依赖于托勒密所发明的一个精巧的逼近法,以此来处理一个均轮上单一本轮的计算。而由于数学发展水平的限制,中世纪的数学家们根本不可能应付多重本轮的计算。 托勒密的行星运动模型 然而上面那个传说来自何处呢?金格里奇发现,其根源可能来自哥白尼在1514年前后所撰写的一份日心说初步介绍,即所谓的《纲要》(Commentariolus),这个小册子曾经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在1880年左右才被重新发现。在这份《纲要》中,哥白尼在描述了行星运动的复杂性之后,曾经欣慰地说:看哪!只需要34个圆就可以解释整个宇宙的结构和行星的舞蹈了!这句话似乎是哥白尼在为自己的简化工作而欢呼,那么,作为被革命的对象,托勒密体系应该要用更多的圆吧。有了新的一定比旧的好的心理暗示,流言可能就这样悄悄地在酝酿中。 1969年版的《大不列颠百科全书》做出了这样的结论:在存在了一千年以后,托勒密体系失败了;它的几何学上时钟般的结构变得让人感到难以置信的繁琐,效能上也没有令人满意的改进。但当金格里奇向编辑们求证这个条目的真实性时,编辑们却闪烁其辞,说这一条目的作者早已去世,本轮上加本轮的出处究竟是哪里,他们一点线索也没有。 实际上,后人可能误会的哥白尼在《纲要》中所表达的欣喜,他可能并不是为自己在圆的数目上打败了托勒密体系而欢呼,而是说,尽管天上的现象看起来很复杂,但用他的日心说理论,不但可以自然地解释行星运动的复杂现象,而且用34个圆(具有古希腊所认为的圆的完美性)就可以定量地建立计算模型。他在为自己解释了上帝的意图而欢呼! 哥白尼体系自有它的伟大之处,因而迅速得到有见识的天文学家的认同。在哥白尼体系中,太阳这个光明之源位于中心位置,行星(包括地球)按照轨道的大小和运动速度的快慢排列起来,形成了有序的体系,使宇宙呈现和谐的特性。托勒密体系中难以解释的水星和金星为什么只能出现太阳附近,而火星等经常会出现逆行等问题,在哥白尼体系中都成为自然的结果,宇宙规律如此简单明晰! 因此爱因斯坦赞叹道:哥白尼的这个伟大的成就,不仅铺平了通向近代天文学的道路;而且也帮助人们在宇宙观上引起了决定性的变革。一旦认识到地球不是世界中心,而只是较小的行星之一,以人类为中心的妄想也就站不住脚了。这样,哥白尼通过他的工作和他的伟大的人格,教导人们要谦虚谨慎。(《在哥白尼逝世410周年纪念会上的讲话》) 今天我们知道,哥白尼最初所设计的日心说其实也并不是十分完美,他不但继承了均轮本轮的思路,沿袭了匀速圆周运动的思想(实际上伽利略也有同样的想法),直到开普勒推算出了火星轨道应该是椭圆,哥白尼体系才在实用效果上战胜了托勒密体系。哥白尼体系的确立,并不仅仅是哥白尼的功劳,也是第谷、开普勒、伽利略等一批杰出的天文学家的贡献。 关于托勒密体系圆环套圆环的谬误传说的流行,可能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的附会和美丽的误会。但对于托勒密和中世纪兢兢业业的天文学家们来说,可真冤枉死了! 主要参考资料: 欧文金格里奇. 无人读过的书哥白尼《天体运行论》追寻记. 王今,徐国强,译. 北京:三联书店,2008年4月. (本文已发表于《现代物理知识》2010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