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科学家,尤其不是理论物理学家,所以对科学上的事儿,还是低眉顺眼地请教专业比较安全。刘全慧老兄无疑是合格的专家,所以我把他的名字放在了标题里。 事情的起因还是爱因斯坦的那封信,因为对于第二段的 thosediscoveries所指的不同理解而带来了争论。爱因斯坦的那封信照录如下: Development of Western science is based on two greatachievements: the invention of the formal logical system (in Euclideangeometry) by the Greek philosophers, and the discovery of the possibility to find out causalrelationships by systematic experiment (during the Renaissance). In my opinion one has not to be astonished that the Chinesesages have not made those steps. The astonishing thing is that those discoveries were made at all. (注:原信是黑白的,颜色是刘全慧老兄加上的) 刘兄对爱因斯坦那封信特别推崇。我对爱因斯坦那封信的英文表达不敢恭维,我说: “ 这件事其 实应该怪爱因斯坦本人,他自己没有写清楚。我不认为他的这封信是用词精当逻辑严谨的范文。 ” 刘全慧兄博主回复 (2015-4-16 16:52) : 不同意您的分析! 您有没有注意到,在笔法上,这封信很奇怪? 第一段,极为严谨,甚至用了两个括号!笔法象一位中年人。 第二段,较为草率,看上去不过是为了保持一位位高权重的世外高人的一点礼貌而已。笔法像一位年长的绅士。如果剔除那点礼貌, “thosediscoveries” 给人的感觉不过是鸡零狗剩 而已。何能和西方的 invention 和 discovery 相提并论呢? 刘全慧老兄为了支持自己的观点,引用了库恩的理论。我顺着说了一句,其实库恩关于 invention 和 discovery 的说法,跟爱因斯坦并不是完全一致。按照库恩的说法, discovery 就是 novelty of fact ,即新的证据;而 invention 是 novelty of theory ,即新理论。读爱因斯坦的原信,我觉得他说的 “ and the discovery of thepossibility to find out causal relationships by systematic experiment ” 不好归入 novelty of facts ,这里的 discovery 貌似也是发现一种理论方法啊。比如,通过实验得出的定律(牛顿的三定律之类的),应该是 discovery 吧,但通过实验总结出定律的方法,貌似应该算是 invention 。这也是我说爱因斯坦跟库恩说法不完全一致的原因。 写下上面这段话的时候,我也很糊涂。如果我说的对,那么爱因斯坦的说法就不严谨了;如果我说的不对,那么库恩老师的概念跟爱因斯坦老师的理解,也有冲突。也就是说,西方大专家之间对此理解也不一致。 其实,刘全慧老兄已经在文章里解答了这个问题。他说:“ 很明显, logical system (in Euclidean geometry) 是一个创造 ( invention ) 。利用推理找出逻辑关系就属于发现( discovery )了。这个发现指的是例如推出电磁波、推出黑洞的存在等,和一个科学体系 例如创立欧式几何、牛顿力学、电磁理论、量子力学、相对论 , 如何能同日而语呢 ? 至于“ those discoveries ”,连利用推理找出逻辑关系这样的发现都不如! ” 老实说,这个三分法我觉得也有道理。但既然是三分法,用俩词来区分,我觉得有些不妥。 我个人觉得,爱因斯坦写这封信的时候,没有那么严谨,随口一说而已。拔高得太厉害,没有必要。孔老二也不是字斟句酌,句句在理。 刘全慧老师说,爱因斯坦的回信不是写给记者或者普通百姓的,而是写给专家的。其实那个收信的上校也就是能算个普通百姓。所以,不严谨是可以理解的。 不管怎么说,我的感觉是,好多问题在人家物理学家那里根本就是一盘子小菜而已,三言两语就打发了。而到了非专家这边,就会吵个不停。 所以,我觉得还是请教专家吧。注意:这篇博文的标签,我只写了“爱因斯坦”和“刘全慧”两个词儿。
博主按:科学网最近看似热闹,其实老生常谈。不外乎现实与理想、科学是职业还是志业,兴趣和担当的这三组范畴。至于一个人是否成才,我看还没有逃过扫地僧的评价和此前刘全慧老师的 成才三部曲:“三自”过程:“兴奋点自觉”;“个性化自奋”和“巨人中自跃”。 Sweeper 2012-11-20 17:03 学界的师生关系,其实就像影界的导演和演员的关系。 用大陆影界的流俗观点来看:谋女郎成名,在于老谋子点石成金的神功。看起来好像如此。但台湾的李安刚刚执导了3D大片《Life of Pi》,他在上周的一次 interview 里,是这么解释自己如何指导新手爱徒的: “Directing him is not so much like directing and teaching him, but is like waken him up, reminding him seems like what he already knows from the previous life.” 两种观念两重天。 因此,在老谋子成为中国的顶级包装大师的过程中,李安成了当之无愧的国际电影大师。 以我的体验,博导带学生,就像园丁种花。园丁能做的,不过适时浇水,适时施肥而已。得什么种,赏什么花。如果认为或凭自己的苦心栽培,或凭晓以生态国学的大义,就能强迫向日葵开出郁金香的话,那就逆天了。 人生苦短,师生一场本是缘。无论材质高下,道同与否,彼此都应当珍惜缘分尊重对方才好。太过执着,造成彼此伤害,无论是出于个人私愿还是国家大义,就都不合适了。 但愿他们师徒适可而止,不要反目成仇。
老刘,也就是咱们的刘全慧同志,物理系的教授。 我跟老刘碰面基本上是在路上。我住在物理系旁边,但在离我家有十七八分钟路程的计算机与通信学院工作。我不知道老刘住哪,但我们上班或下班有一段相向而行的路程,所以我们有相遇的机会。不知是否有缘,有时我深更半夜回家,也能在必经之路上碰到他;此外,我这人没什么爱好,只想呆在办公室,所以周六周日和节假日也往办公室溜,也时常碰上他。 今天是周六,早上在去办公室的路上又碰上老刘了。他正站在一个十字路口跟两位同学,是女同学,谈笑风生。见老刘有这等好事,我就不打扰他了,绕过去了。可没走两步,老刘叫我了, “ 唉!双春,这儿有你的信,国外来的,是我从垃圾堆里捞出来的。 ” 我诧异,我的信件怎么会跑到物理系去,还落在老刘同志手上。我接过信,说谢谢他,发现他手上还有一大摞的信。 “ 我这还有一大堆呢,收发室将国外来的非挂号信件都当垃圾扔一边了,我学雷锋,将它们拈出来了,还要一封封送呢。 ” 我表扬老刘: “ 你不是学雷锋,你就是雷锋,比雷锋还雷锋。 ” 跟老刘相比,我就惭愧了。类似事件我就几乎没有意识。我院办公楼的大厅里有一个大盒子,里面装满了被收发室认为是垃圾的信件,因收发同志基本不识洋文,所以非挂号的洋文信件基本上躺在那个大盒子里,自己去淘去。经常有老师和同学帮我淘出些信件,但基本上可看作是垃圾,说明收发同志的处理是对的。今天老刘同志给我在物理系淘出的信件可就重要了,是我今年 8 月份去美国 San Diego 参加 SPIE Optics and Photonics 2010 会议的邀请函,办签证需要,之前我被会议主席 Allan D. Boardman, Nader Engheta, Nikolay I. Zheludev and Mikhail A. Noginov 邀请在 Metamaterials: Fundamentals and Applications III 会议作邀请报告。 不知学校收发室是否招人。经考察,老刘同志做收发工作看来是最合适的,一是懂洋文,业务过关;二是热心,胜过雷锋;三是责任,一定要送到你手上。是故,我竭力推荐老刘同志到收发室工作,兼职也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