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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计算流体力学中一些大牛的故事
yangxintie1 2020-4-1 23:53
海森堡临死说:既然生了我海森堡,为什么还要生出湍流和相对论?翻成中文就是:“既生周瑜何生亮?!” 原文地址: 关于计算流体力学中一些大牛的故事 作者: summykuku Jameson的故事 Jameson是当今CFD届的超级大牛。偶的超级偶像哦。 Jameson是个英国人,出生在军人世家。从小随老爹驻守印度。于是长大了也抗起枪到海外保卫日不落帝国,军衔是Second Lieutenant。无奈“日不落”已落,皇家陆军已经不需要他了。大概有什么立功表现把,退役后就直接进了剑桥大学。在那里拿到博士学位。辗转间从英国来到了美国,从工厂又到了学校。成了Princeton的教授。在那里提出了著名的中心差分格式和有限体积法。就是在这里,发表了他那篇著名的中心差分离散的有限体积法。中心差分格式,大家都知道,是二阶,但是稳定范围特别小,Pe不能超过2,于是就得加人工粘性(一听这名字,数学家就倔嘴巴,不科学嘛),这是大学生都知道的事,怎么加就是学问了。Jameson用二阶项做背景粘性,用四阶项抑制激波振荡(也亏他想得出来),配合他提出的有限体积法,获得了极大的成功,很快风靡世界,工程界几乎无一例外在使用他的方法,原因很简单,他的方法乐百氏,而且又有相当精度。从此大行于市,座上了P大的航空系系主任,也确立了CFD界第一大牛人的地位。Jameson发文章有个特点,喜欢发在小会议上或者烂杂志上,反正是SCI检索不到地方。包括后来关于非结构网格,多重网格等等经典的开创性文章,都是这样。(如果按照清华的唯SCI论的评判标准,我估计在清华最多只能给他评一个副教授当当。)牛牛的人总是遭人忌妒,哪里都这样。看着Jameson的有限体积方法这么受欢迎,有些人就红眼了。于是说,有限体积方法不错,可惜只适合于定常问题计算,非定常计算就不怎么样嘛。Jameson那里能容忍别人对他的得意之做胡说。于是,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双时间尺度的方法,引进一个非物理时间,把非定常问题变成了一个定常问题计算,还真好使,又风靡世界,从此天下太平。 97年,Jameson年龄到了,就从P大退休了,结果又被聘请到Standford大学当Thomas V. Jones Professor搞起了湍流来。前不久偶导师见他回来,对欧们边摇头边说,“几年不见,老得快不行了”,言下之意,我们如果想多活几年,不要去搞什么湍流。   Steven A. Orszag Steven A. Orszag是一个天才级别的人物啦。在直接数值模拟,谱方法,湍流模型等等许多方面都有开创性的贡献。天才嘛,总是有缺陷的,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就是不懂得处理人际关系。前者还好办,只是lp不舒服,后者嘛,让同事和同行不舒服,可麻烦就大了。不幸的是,Orszag属于后者。对于他的恃才傲物,有人早就恨得牙根痒痒,报复的机会终于来了。三十年前,湍流模型的先驱们,是通过数值试验,再连懵带猜的确定下了双方程湍流模型的参数。20年前,Orszag突发奇想,能否用RNG(重整化群理论)从理论上推导这些参数呢?RNG理论在相变上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发明者也在81年获得了Nobel奖。牛人就是牛人很快居然真从理论上推出了这些参数。这下湍流模型界可炸开了锅,这岂不是要砸掉很多人的饭碗?这不等于说那些老家伙几十年前的工作一钱不值么?这帮大学霸可不是省油的灯。环顾地球之大,Orszag居然找不到一本杂志愿意接受他这篇文章。Orszag这个郁闷呀,这个生气呀,好歹俺也是绝代高手嘛,昨这么不给面子呢? 他一气之下干脆自己扛杆旗,办份杂志,自己当主编,自己出版,看谁说闲话。1986年,《Journal of Scientific Computing》终于开张了。第一篇文章就是“Renormalization Group Analysis of Turbulence: I Basic Theory”。这篇文章很快获得了大家的广泛认同。但是对RNG的攻击并没有到此为止。偶看到最搞笑的是一个牛牛(不想提他的名字了)在AIAA J. 上的一篇文章。当然是吹自己的模型计算比标准双方程模型多么多么的好。都已经比较结束了,他还觉得不过瘾,话锋一转,把RNG模型胡算一把,然后一通狂批,还煞有介事的分析为啥算不好。其实我倒觉得,既然RNG能够从理论上推导出他们当年胡乱搞出来的参数,不正是对他们工作的证明么?能够从完全黑暗的世界寻找到这些参数,这除了天才,还能说什么呢?   Godunov Godunov大家都晓得吧,迎风类型格式的开山鼻祖。二十世纪CFD的数值方法基本上是沿着他老人家开创的Godunov类型格式的方向发展。连如今大姥级的Roe,van Leer都要发文章pmp,毕竟他们都是靠着老大发家的嘛。他座上老大宝座的屠龙刀-Godunov格式,实际上是1954年他25岁时候的博士论文。老板上课时候曾经讲,当时不知道为啥他得罪了苏维埃政府要砍他的头,于是他一着急,弄出了这把屠龙宝刀,拣回了小命(不过这个传闻,我没有找到相关的文献得以证实,好在我相信偶老板读的书比我多,二来嘛本来就是八卦系列也无所谓了)。 我现在就来讲讲有根有据的东西,老大是怎么弄出这把屠龙刀的。1954年春天,苏联的第一台电子计算机“Strela”就将送到老大当时所在的单位Keldish Institute of Mathematics,上级要求他们弄几个格式来算一算。当时一个叫Zhukov的人就弄出了一个东西。这家伙也算是个牛人了,弄出来的这个东西,同1年后 P.D Lax的CFD奠基性名著中提出的东西是完全一样的。可惜呢,这家伙数学不好,他是连蒙带猜弄出来的,尤其是为了自圆其说的那几个假设,现在回过头来看根本就是错误的,是推不出这个结果的。当时为了弥合这个问题,就请来了Godunov看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结果一发不可收拾,居然就借此搞出了Godunov格式。后来老大回忆刀,幸好当时他没有看到Lax的文章,要是看了,压根就不会有Godunov格式了。(If I would have read Lax’s paper a year earlier, “Godunov’s Scheme” would never have been created.) 这么重大的贡献得发文章让大家都晓得才行呀。老大于是一毕业就四处投杂志,他先投了一家叫Applied Mathematics and Mechanics的杂志,杂志居然把他拒了,理由是,老大的工作是一个纯粹的数学工作,没有做任何关于力学的研究。老大一想也对,他本来就是数学家嘛,于是他改投一个纯数学的杂志,谁知道,没过多久,又被退稿了,这次的理由是,老大的工作是一个纯力学的研究,没有任何关于数学的内容。老大当场晕倒。后来老大又投了几家还是不中,这下没有办法了,老大只好找后门,托他的老板Petrovskii了,正好老板是Mathematicheskii Sbornik杂志的编辑,终于在1959年,毕业四年后这篇文章发表在了这个杂志。   Van Leer Van Leer 原先同Roe关系非常的好。后来Roe发表了著名的后来用他名字命名的Roe格式,Van Leer就有点坐不住了。因为他一直相信他比Roe高明那么一点点。于是他决心超过Roe。当时迎风格式在应用上有两个发展方向,一个是Roe格式为代表的通量差分分裂类型,另一个就是矢通量差分类型,典型代表就是Steger-Warming格式。很快van Leer找到了突破口,他注意到Steger-Warming格式有个不大不小的缺陷,通量分裂是不可微的,这在计算激波时候,有可能发生过冲现象。于是van Leer对此做了一番改造,提出了一个满足可微条件的分裂。van Leer兴高采烈地投到杂志社,然而令他失望的是,杂志社把他给拒绝了。他可受不了了,于是自己掏钱,飞到西伯利亚,向Godunov求教。Godunov看过后大加赞赏。这下可乐坏van Leer。既然老大首肯了,谁还敢说不字,这篇文章顺利出版。后来这个格式就用van Leer本人的名字命名并流行起来,终于,他还是跟Roe平起平坐了。   Batchelor Batchelor是GI Taylor之后,剑桥学派的领袖。不过他其实并不是英国人,而是澳大利亚人。他从小在墨尔本长大。第二次世界大战其间,在从事了一个航空相关的课题研究中,他对湍流研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尤其是GI Taylor三十年代关于湍流研究的工作。于是他就给Taylor写信,想做他的research student。Taylor很快同意了。Batchelor是一个很跋扈的人,说话颇有些像黑社会的老大的风范。他有一个死党和跟屁虫。他非常想让这个跟屁虫跟他一块到英国去研究湍流,省得他一个人寂寞。这个死党呢,大学学的是跟湍流八竿子打不着的核物理。这并不要紧,Batchelor充分发挥了他黑社会老大般的威严对他说,“跟我到英国找Taylor研究湍流去吧!”这个铁杆兄弟也不含糊,立刻说,好,跟老大走。不过走前,你回答我两个问题:谁是G.I. Taylor? 湍流是什么玩艺?前一个问题好回答,后一个问题,Batchelor究竟是怎么回答的,是威逼利诱,还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服的,大家一直为这个问题争论了几十年。总之,最后两人都去了英国。见了Taylor呢,两人都失望了,原来Taylor已经不搞湍流了,全力搞什么水下爆炸之类的跟军事有关的课题(估计这个来钱)。好在大师就是大师,让这两个年轻人自编自导自己去折腾,在旁边指导指导。最后两人都成为大师。Batchelor的这个小兄弟究竟是谁呢?呵呵,就是大名鼎鼎的AA Townsend。这个故事再次说明跟好一个老大是多么重要亚。 Batchelor曾经一度以为可以在他手上终结湍流问题。所以那段时间,在湍流研究上特别努力,结果当然是大失所望。Batchelor被湍流折磨得心力憔悴,50年代后期以后逐渐把精力从科研转移到了写书,创办应用数学力学系和JFM杂志上来。前面文章说了,为了多活几年不要搞湍流,这个故事则告诉我们,为了不郁闷,生活充满阳光,也不要搞湍流。另一个被湍流折磨死掉的大牛就是量子力学里面的Heisenberg。年轻的时候,靠着他的天才禀赋,胡乱猜了一个湍流解获得了博士学位,后半生被湍流研究折磨而死,临终时候都念念不忘。用《大话西游》里面的话来说应该是怎么来着?我猜中了这个开头,可是却猜不到这个结局。   Von Neumann Von Neumann是天才里面的天才。据说他6岁能心算8位数除法,8岁时已掌握了微积分,12岁时能读波莱尔的著作《函数论》……。有一次,冯·诺伊曼对他的朋友说:”我能背诵《双城记》”。人家就挑了几章作试验,果然他-一背诵如流。他对于圆周率π的小数位数,自然对数的底e的数值以及多位数的平方数和立方数…… 四十年代的时候,Von Neumann在曼哈顿计划里面主要负责数值计算工作,他的另外两个同事就是费米和费曼。牛人在一起当然就喜欢比一比。需要做一个复杂的数值计算时,他们三人立即一跃而起。费米呢,上了点年纪,就拉计算尺计算,费曼呢,年轻人喜欢接受新事物,就用台式计算机,而冯·诺伊曼啥都不用,总是用心算。可是冯·诺伊曼往往第一个先算出来,当然这三位杰出学者所得出的最后答数总是非常接近的。(好啦,好啦,俺实在不愿继续写他的非凡事迹了,越写越自卑,越写越郁闷。)也就是在这段时间,Von Neumann提出了CFD上面非常有名的Neumann稳定性分析。这个现在本科生都晓得的东西,在当时被美国军方列为高度军事机密,这一保密就是十年。俺每次读到这段的时候,常常想起哈里森.福特的《夺宝奇兵》的最后一个镜头。【说到这里,顺便扯远一点,很多人,包括数学系人都认为Neumann稳定性分析为无条件稳定的格式,就意味着计算时间步长选取是不受限制的,这个认识是不正确的。Neumann稳定只保证格式的对幅度是保真的,但是并不保证是保相位的,相位的误差的累积也足以把一个结果改得面目全非】 前面讲过了一个让同事不爽的天才,而Von Neumann则属于让lp不爽的天才。某天lp让他上班途中顺便仍包垃圾,结果中午回来的时候,他又把垃圾带回来了,而他的公文包被他当垃圾扔了。另外一次,lp回来后,Von Neumann问她,我的水杯在那里呢,我找了一下午都没有找到。Lp大叫,天啦,我们在这个房子里面生活了十五年! 天才的才气往往同寿命成反比,Von Neumann也不例外,刚过50多点点就去世了。应了俺本科上铺曾经爱说得一句话,天才是两头燃烧的蜡烛,明亮,但不会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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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题(五十一)大气中为什么能形成大规模环流?
qianlivan 2019-5-20 08:45
大气中为什么能形成大规模环流?(二维湍流能量从小尺度向大尺度级联传递,是否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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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子云中的湍流激荡
qianlivan 2019-3-21 23:09
分子云中的湍流激荡 中国科学院国家天文台 钱磊 (本文发表于国家天文台公众号,) “When I meet God, I am going to ask him two questions: Why relativity? And why turbulence? I really believe he will have an answer for the first.” —— Werner Heisenberg 摘要:湍流作为经典物理中的重要现象,其规律至今没有被完全理解。湍流普遍存在,和生活、工作和科学研究有紧密联系。凡是和流体有关的地方,很多时候都绕不开湍流。湍流虽乱,却“乱而有序”,这也是吸引众多科学家对其进行研究的原因。分子云作为恒星育婴所,湍流在其中起到了重要作用。湍流不仅可能解释了恒星形成的种子的来源,也可以给出分子云性质的一些信息。我们虽然已经了解了分子云中湍流的一些规律,但我们仅仅看到了冰山一角,还有很多未知等待我们探索。 湍流简述 湍流(turbulence)是经典物理学中最重要的未解决问题之一。公认关于湍流的文字和图像描述可以追溯到达芬奇的著作(图1)。按字面意思,湍流是急流的意思,抓住了湍流的一个特征。湍流以前也称为紊流,字面意思是乱流,也抓住了湍流的一个特征。从表象上看,紊流这个名称更符合实际,而湍流这个名称更加深刻——我们观察到,当流动速度变大到一定程度,就会产生湍流。 图1. 达芬奇著作中描绘的湍流。(来源:Wikipedia) 湍流虽乱,但一方面对我们的工作生活影响很大,另一方面乱中有序,吸引了众多学者对其进行研究。朗道 和钱德拉塞卡 这样的物理和天体物理大家都尝试提出湍流理论。虽然他们的理论有严谨的形式,但最终还是没能正确、完整地描述湍流。 图2. 层流。(来源:《An Album of Fluid Motion》) 在流动速度较小的时候,我们观察到流动是平稳有序的。如果对流体进行部分染色,我们可以看到流动时明显分层的,这种流动称为层流(laminar flow,图2)。当流速增大到一定程度,我们观察到,层流中会出现旋涡,流动变得杂乱无章,看不到明显的分层,这种流动称为湍流。注意到,我们说流动增大到“一定程度”,就会出现湍流,为什么不给个明确的判据,而要用“一定程度”这种模糊的词?因为我们不知道这个判据是什么。虽然一直以来,我们用雷诺数(Reynolds number)$Re\\equiv \\frac{uL}{\\nu}$(代表惯性力和粘滞力的比值)的大小作为层流向湍流转捩的判据,但是我们并不能给出一个精确的数值,大于这个值,湍流就能发生。事实上,虽然目前公认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可以完整描述湍流,但是这个方程的一般解的存在性作为克雷数学研究所的七个千禧年问题之一还未得到解决。 虽然湍流的基本理论碰到了很大困难,但湍流的实验、观测、统计、唯象描述以及数值模拟取得了很多进展。其中,最重要和最著名的结论大概就是苏联数学家柯尔莫哥洛夫在1941年给出的不可压缩湍流(即密度不变、速度场散度为零的湍流)的指数为-5/3的幂律能谱 ,$E_k\\propto k^{-\\frac{5}{3}}$,对应的速度和尺度的关系为$v\\propto l^{\\frac{1}{3}}$。这个幂律是对于三维各向同性情形,假设能量在一个较大尺度注入,以固定的速率沿尺度从大到小级联传递,在一个较小尺度耗散而得到的。此后的研究给出了其他一些幂律关系,但公认的鼻祖还是柯尔莫哥洛夫的-5/3幂律。对于可压缩湍流,没有简单的规律,但有文献指出,将密度和速度结合起来仍然可以给出一个幂律,$\\rho v\\propto l^{\\frac{1}{3}}$。 不可压缩湍流的简洁性使其在理论和实验研究中有重要价值。而在实际应用,尤其是天体物理学中,可压缩湍流才更符合实际情况。 分子云中的湍流 湍流对于分子云有重要意义。(可压缩)湍流造成的密度涨落产生了密度较高的区域,这些区域可能是云核和恒星形成的种子。观测中发现,只有几十分之一的气体形成了恒星,因为致密气体的比例只有那么高。这些致密气体的形成可能和湍流有密切关系。 观测发现,分子云的谱线宽度通常比热致展宽要大很多。通常认为是分子云中的湍流导致了这种展宽。对众多分子云的观测也发现了分子云线宽$\\Delta v$和尺度 L 之间的一个有趣而重要的关系 ,称为拉尔森关系( Larson’s law ),以其发现者命名。拉尔森最早发现$\\Delta v\\propto l^{0.38}$,幂指数 0.38 接近 1/3 ,大家认为这可能说明分子云中的湍流是不可压缩的。但是后来更多的观测表明$\\Delta v\\propto l^{0.5}$ ,这表明分子云中的湍流是可压缩的。根据线宽估计,分子云中的湍流马赫数可以达到 10 ,对于这么大的马赫数,湍流应该是可压缩的。 由于动态范围(观测区域大小和望远镜最小可分辨尺度之比)有限,早期拉尔森关系的研究无法对单块分子云进行仔细研究,而是对一个分子云样本进行统计。随着观测数据的积累,已经对近邻的一些分子云,例如金牛座分子云、蛇夫座分子云,进行了成图观测,动态范围达到了 2000 ,这使得可以对这些分子云进行“拉尔森关系”的研究,即研究不同尺度上的速度弥散。要进行这项研究,还需要找到流场的标记物。曾经,人们通过一次偶然投放到海洋中的橡胶鸭子对洋流进行了标记(图 3 )。在分子云中,我们用的是云核。因为是用云核测量速度弥散,所以这种方法叫做云核速度弥散( CVD )。 图 3. 掉入大海中的橡皮鸭子可以用来标记洋流。(来源:geogarage.com) 我们的研究发现,对于金牛座分子云,速度弥散和尺度的关系符合拉尔森关系 ( Qian, Li, Goldsmith 2012, ApJ, 760, 147; http://nao.cas.cn/xwzx/kydt/201210/t20121017_3659876.html ),即$\\Delta v\\propto l^{0.5}$(但仔细分析可以发现不同尺度似乎有不同的幂指数,背后的原因还值得探讨)。而对于蛇夫座分子云,速度弥散似乎和尺度无关。这是因为天文观测不可避免地受到投影效应的影响,我们观测到的尺度都是投影到天球上的“二维投影尺度”,而湍流的幂律关系中的尺度是三维尺度,当分子云厚度较小时,三维尺度和二维投影尺度相差不大,而当分子云厚度较大时,二者相差很大。所以一个自然的推论是,如果我们在一块分子云中看到速度弥散和二维投影尺度之间满足拉尔森关系,则这块分子云可能是薄的!金牛座分子云(图 4 )可能就是这样一块薄的分子云 ( Qian et al. 2015, ApJ, 811, 71; http://nao.cas.cn/xwzx/kydt/201509/t20150909_4422532.html ),我们对金牛座分子云中 B213 区域厚度的测量也证实了这一点 (Li, Goldsmith 2012, ApJ, 756, 12) 。此外,由于分子云可能在一个维度受到压缩,并且存在磁场,分子云中的湍流可能存在各向异性。这可以通过速度弥散沿不同方向的变化趋势进行研究。 图 4. 金牛座分子云。(来源:国家天文台) 分子云中的超声速湍流给天文学家造成了很大困扰,因为理论上湍流能量应该很快就耗散掉了。我们能观测到湍流普遍存在,说明一定存在某种能量注入机制。已经提出的可能的能量注入机制包括星系盘的较差转动、引力塌缩以及恒星演化过程中的反馈(例如,星风和外流)。我们的研究发现,恒星演化的反馈过程提供的能量足以维持分子云中的湍流 (Li et al. 2015, ApJS, 219, 20; http://nao.cas.cn/xwzx/kydt/201511/t20151104_4453609.html ) ,但湍流能量注入机制到底为何,还有待进一步研究。一头一尾,说了能量来源,再说说能量的去处,有研究指出,可以通过观测中阶 CO 转动跃迁看到湍流的耗散 。最近,我们也用云核速度弥散方法估计了金牛座分子云中的湍流耗散率,得到的结果和用数值模拟得到的半解析公式估算的结果一致 (Qian et al. 2018, ApJ, 864, 116) 。 结语 自达芬奇描述湍流以来已经有近五百年了,自柯尔莫哥洛夫提出-5/3幂律能谱也已经有近八十年了。对湍流的研究仍然处于博物学阶段和唯象学阶段,仍然在收集湍流的标本,寻找这些标本的统计规律,提出湍流的统计理论。要从根本上理解湍流,还需要在基础理论中进行探索,至少首先回答纳维-斯托克斯方程一般解的存在性问题。未来,在基础理论没有大的进展的情况下,最有希望依赖的可能还是不断变得强大的计算机。 另一方面,在分子云的观测中,仍然存在天球投影造成信息不全的问题。精确测量分子云的三维结构和三维速度场是进一步了解分子云中湍流的必由之路。 参考文献 L. D. Landau, E. M. Lifshitz 1987, Fluid Mechanics. S. Chandrasekhar 1954, The Theory of Turbulence. A. Kolmogorov 1941, Doklady Akademiia Nauk SSSR, 30, 301 R. B. Larson 1981, MNRAS, 194, 809 P. M. Solomon, A. R. Rivolo, J. Barrett, A. Yahil 1987, ApJ, 319, 730 L. Qian, D. Li, P. F. Goldsmith 2012, ApJ, 760, 147 L. Qian, D. Li, S. Offner, Z. C. Pan 2015, ApJ, 811, 71 D. Li, P. F. Goldsmith 2012, ApJ, 756, 12 H. X. Li, D. Li, L. Qian, D. Xu, P. F. Goldsmith, A. Noriega-Crespo, Y. F. Wu, Y. Z. Song, R. D. Nan 2015, ApJS, 219, 20 A. Pon, D. Johnstone, M. J. Kaufman, P. Caselli, R. Plume 2014, MNRAS, 445, 1508 L. Qian, D. Li, Y. Gao, H. T. Xu, Z. C. Pan 2018, ApJ, 864, 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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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云核速度弥散(CVD)探测金牛座分子云
qianlivan 2018-8-22 16:34
使用云核速度弥散( CVD )探测金牛座分子云 (2018年8月21日在云南天文台报告的讲稿) 国家天文台 钱磊 分子云是恒星形成的场所,理解分子云的形态和其中的物理过程是理解恒星形成的基础。通常我们观测到的是分子云在天球上的投影,而分子云在视线方向的尺度是难以测量的,而这是确定分子云三维形态的关键。另一方面,湍流耗散率是分子云中湍流的一个基本参数,是理解分子云能量平衡的关键。今天我就主要讲一下这两方面的内容。 金牛座分子云是距离我们最近的分子云之一,是典型的小质量恒星形成区。距离 140 秒差距,线尺度大约 10-20 秒差距,覆盖大约 100 平方度天区。从 12 CO ( 1-0 )积分强度图看,似乎能看到一种立体感,但这块分子云是薄是厚,很难看出来,这是天文中的普遍问题。 分子云中有各种物理过程,湍流是其中重要的一种。湍流可以产生密度涨落,成为云核的种子。在云核塌缩的过程中,湍流是对抗引力的重要力量。 是否存在湍流以及湍流的形态可以用雷诺数估计。在雷诺数较小时,没有湍流。随着雷诺数增大,涡旋开始出现,层流转变为湍流。在雷诺数很大时,在一定尺度内,湍流可以看作各项同性的。 在分子云中,使用典型参数可以估计雷诺数为 10 9 ,所以可以预计分子云中有湍流,而且在一定尺度范围可以认为是各向同性的。 在实验室中,研究流体中的湍流可以进行三维测量。在流体中放入塑料颗粒或铝粉,使用单色的激光作为光源,通过在三个方向测量散射光的频率测量每个颗粒的速度,或者拍摄颗粒运动的视频测量颗粒的运动速度。使用颗粒的三维坐标和速度分量计算各种统计量。 例如可以计算湍流能谱。 分子云中很难找到类似的试探粒子,但分子云中有一些特征结构,比如云核。不同之处在于,云核质量较大,不能像前面实验里的小颗粒那样被看作试探粒子。但如果云核与周围气体的运动速度差别不大,也可以用云核作为分子云速度场的采样点,采用云核中心的位置以及云核中心的速度。 FCRAO 望远镜对金牛座分子云进行了 12 CO 和 13 CO 成图,其中 13 CO 成图示踪了密度相对高的区域。金牛座分子云中的云核是在 13 CO 数据块中拟合得到的。 数据块是一种三维数组,其中两维是空间维,另一维是频率或者速度。这和分子云的三维分布有一定区别。在这里,云核用三维高斯函数描述,一个云核就是一个高斯成分。 13 CO 的噪声水平大约是 0.1 K 。 通过数值实验发现,峰值大于 0.7 K 的云核是比较可信的。峰值高于 0.7 K 阈值的高斯成分认为是云核。 比较 13 CO 云核中心的速度和云核所在位置的 12 CO 气体的平均速度。颜色表示二者的速度差,可以发现二者差别不大,所以 13 CO 云核可以示踪气体的运动。 相比平均速度,拟合云核可以解决同一个位置有多个速度成分的问题,可以更好地示踪气体运动。 云核速度弥散的计算用到云核的位置和视向速度。计算每对云核的距离和视向速度差。 计算对不同距离区间内速度差的均方根就得到了云核速度弥散。需要注意,这里的距离是天球上的投影距离。比较湍流研究中常用的结构函数和云核速度弥散发现二者形式相似, 在分子云厚度较小时,二者有明确的联系。而在分子云厚度较大时,同样的三维距离对应的投影距离是随机的,云核速度弥散和投影距离应该没有关系。 具体看一下。在分子云厚度较小的时候,云核速度弥散可以反映湍流谱的各种结构。 在分子云厚度较大的时候,云核速度弥散不能反映湍流谱。由此,有两个推论,云核速度弥散可以用来估计分子云厚度,在分子云厚度不大的情况下可以用来研究分子云中的湍流。下面就分别讲一下。 估计分子云视线方向厚度的方法主要有以下几种。其中测量分子云中年轻恒星、脉泽点的距离是容易想到的方法。此外分子云的厚度还可以通过测量柱密度和体密度估计。分子云中的气泡形态也可以用于限制分子云的厚度。通过类似地震波探测地球内部结构的方法,也可以用磁振荡探测分子云的 “ 隐藏维度 ” 。使用线宽 - 投影尺度关系也可以测量分子云在视线方向的厚度。此外还可以通过形态区别丝状结构和侧视的片状结构。 根据定义,柱密度是体密度在视线方向的积分。所以视线方向的平均厚度等于柱密度除以体密度。 以金牛座分子云中的 B213 为例。柱密度可以通过 HC 3 N ( 2-1 )谱线的强度计算,体密度可以 HC 3 N ( 10-9 )和 HC 3 N ( 2-1 )的线强比得到。由此得到 B213 视线方向的尺度大约是 0.12 pc 。这表明 B213 确实是丝状的。从另外一方面,这也暗示金牛座可能是一块比较薄的云。 气泡的形态也可以用来估计厚度。 想象一块分子云中有一个气泡,如果气泡比较大,尺度超过了分子云的厚度,气泡就会破裂,只留下一个圆环。中心部分几乎没有分子气体,所以没有谱线辐射。 从金牛座分子云中气泡的形态来看,金牛座分子云的厚度不大。 我们进行了数值实验。在不同厚度的分子云中放入云核,然后分别计算云核速度弥散。这是两个极端的情况。 我们发现在分子云厚度超过横向尺度的 1/8 以后,云核速度弥散对投影尺度的依赖越来越弱。 我们实际计算金牛座分子云的云核速度弥散发现,云核速度弥散依赖于投影尺度。这说明金牛座分子云的厚度不太大,不超过横向尺度的 1/8 。也就是说金牛座分子云厚度不超过 2 pc 。 前面提到过,在分子云厚度不大的时候,云核速度弥散和结构函数满足一定关系。数值实验表明理论上的近似关系是成立的。 结构函数和湍流能量级联速率有一定关系,假定能量级联速率和能量耗散率相等,就用云核速度弥散计算湍流能量耗散率。 从云核速度弥散和投影尺度的关系看,在 5-10 pc 符合 1/3 幂律。由此可以计算湍流能量级联的速率。 结果如实线所示。 金牛座分子云质量是 1.5 × 10 4 太阳质量,由此可以计算金牛座分子云总的湍流耗散率 0.45 × 10 33 erg/s 。这个耗散率与通过数值模拟得到的半解析公式计算的值量级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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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面与揉面有什么学问?
热度 1 yangxintie1 2018-4-15 01:42
有篇文章讲了做面条的力学原理,很详细讲解了擀面过程力学原理,但是和面揉面里面没有讲透, 和面和揉面的时候,有三点要害: 第一要摻水量要合适,具体我就不多说了,看吃什么样的面,硬还是软. 第二是和面要有一定的劲道,要下力气,不能太慢腾腾的了,不出力气. 第三,和面要向一个方向,不能来回揉,要揉到一定程度。 这三个指标牵涉到小雷诺数流动的三个要素, 第一摻水量是控制运动粘性系数这个指标, 第二是控制速度, 第三是控制了各层相对位移的长度, 这三个物理量,可以形成一个无量纲量,就是速度乘以长度除以运动粘性系得到的数,这个数叫做雷诺数,这个数必须超过一定的值以后,面才能说是揉好了,也就是揉的面层流到湍流发生一定的变化,必须提高面团流动变形的雷诺数! 雷诺数高了,揉得湍流度高的面就均匀,如果是层流面,一扯开,还可以看到各层都没有搅拌匀,还是成层层的;所以在和面的时候,水要适当,力道要大,变形速度要快,变化距离要长,也就是揉的时候要提高面团流体流动的雷诺数,这样才能出好面。 实际上,不仅揉面是这样,做砖也是这样,有一个工厂抄了一个制砖机,仿制,但是由山西的沙土迁到云南的红土,粘性高了,电力不足,转速低了,而且设计师为了砖机保险和结实设计了一个很粗的挤料螺旋的轴,铸造的时候又把螺旋桨的根部套筒铸造的厚了一点,整个制砖机阻力特别大,龙口憋住出料流速更低,结果泥胚浆料出料速度很低,表面上一点看不出来砖坯有什么不一样的,干了也看不出来,请湖南师傅来烧砖,砖烧出来,那些烧砖师傅都哭了,所有的砖里面都有纹路,就是原来层流流动的流线,流动的泥胚内部构造是一片一片的,互相没有搅拌掺混,一烧结,一收缩,就现原形了,那些层流砖强度不够,手掌一挥,就砍成两半了。 其实,在生产和生活中间,雷诺数不显山不显水的起着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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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T-6和CT-6B装置始末13
热度 1 dujunfu 2017-12-6 18:30
CT-6和CT-6B装置始末13 第三方面的重点研究项目就是涨落和输运。近二三十年以来,托卡马克的一项前沿就是反常输运研究,特别是 L-H 模式的转换研究。 我们的装置上这方面研究始于从科技大学来的一位博士后王贵鼎。到了装置快关闭时从科大又来了另一博士后王文浩,也做这个题目。 王文浩做的是 L-H 转换。我们的转换方式比较特殊。人家的实验一般都是在辅助加热条件下作的。我们是在一种电流提升实验中作的,当放电电流从 18kA 提升到 24kA 时,观察到明显的模式转换现象,各方面都类似于一般的 L-H 转换。王文浩主要用静电探针进行了测量和分析。 另一工作是从河北大学来的博士生董丽芳做的。她本是光学那边徐积仁的学生,徐要出国,就到了我这里。她主要用光电管阵列测量 H α 谱线 的辐射,技术上靠李赞良帮助。这本是件平庸的工作,但是在测量结果中发现了相干结构。后来我们主要用一种类似小波的方法排除噪声,突出了结构本身。它的尺度为厘米,寿命几个微秒,符合湍流输运系数的定标。 这工作发表在 1998 年的 Phys.Rev.E 上。近年来,看到 Zweben 等人发表的关于相干结构的总结文章,也引用了我们的结果,而且是引用中最早的实验结果,因为其他结果都是新世纪做出的。 除去上述三方面的研究以外,我们还在装置上进行了一些其他有关研究。例如用光学方法测量等离子体的旋转。这工作最早是河北大学一位研究生赵庆勋做的,结果也是旋转方向在边界区反向,和其他装置上的结果一致。后来, 1993 年从北京农学院调来的冯春华继续深入进行这一实验,主要研究中性粒子的行为,得到了一些很有意义的结果。 所以,到了 1990 年代,我们的事业到达顶峰。在所里, 1989 年的年终评比中,在 50 多个课题组中,我们被评为第 10 。这是很不容易的,因为我们的专业发表文章相对困难。当时我们的文章无论从数量上还是从质量上,都赶上所里凝聚态、光学课题组的平均水平,甚至还超出一点。与国内同行比较我们也显著居于前列,因为我们的主要研究成果都发表在国际第一流期刊上。与国际同样规模装置比较,我们的成果也是显著的、甚至是突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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磁约束、能量的反常输运、多尺度物理问题的挑战
热度 3 等离子体科学 2017-9-29 22:37
国际热核聚变实验反应堆(ITER)计划的主要目标是建设一个大型的磁约束装置(托卡马克),研究稳态运行和(氘氚聚变)燃烧等离子体物理过程。 能量约束时间是托卡马克等离子体的一个关键参数。 《淮南子 · 天文训》中有这样一段话:“积阳之热气久者生火,火气之精者为日。”所谓“积”就是要很多——数密度要高;所谓“阳之热气”就是温度要高;而“久者”,就是能量约束时间要长!这三要素都具备了,才能“生火”——点火条件。“点”什么“火”呢?——“火气之精者为日”,烈日之火,当然就是核聚变! (所以《淮南子 · 天文训》中这一段话其实是聚变点火条件——密度、温度、能量约束时间三乘积的定性描述。) 磁约束的主要作用之一就是在垂直磁力线的方向上减弱输运过程,把粒子和粒子能量约束住。因为输运系数与输运方向上的特征尺度成正比,理论上可以预期,垂直磁力线的输运系数与带电粒子的回旋半径的平方成正比、也就是说与磁场强度的平方成反比!这种性质的输运过程被称为经典输运。如果磁约束装置的实际输运过程遵从这种标度关系,磁约束应该一种非常有效的聚变途径。 可惜自然界没有分发给我们“免费午餐”(Free Lunch):实际看到的托卡马克等离子体输运过程中,输运系数是与磁场强度成反比!这被称为“Bohm输运”,也称“反常输运”(Anomalous Transport)。这种“反常输运”显然大大削弱了磁约束的效应。这也是磁约束聚变能源研究的目标迟迟不能实现主要原因之一。 这种反常输运的物理机制被认为是等离子体湍流引起的,也被称为“Turbulent Transport”(一般译作“湍性输运”或“湍流输运”)。上世纪80、90年代人们做了大量的理论、实验、和数值模拟研究,发现沿着托卡马克装置径向的湍流涡旋(TurbulenceEddy)的特征尺度远远大于回旋半径,达到宏观的流体尺度,沿着径向伸展成一条一条的“流状飘”(streamer)。这是湍性输运具有Bohm性质(与磁场强度本身、而不是磁场强度的平方成反比)的机制。 1990 年代末到世纪初的约束与输运研究主要集中于对湍流涡旋streamer的演化与抑制研究。其中最重要的进展是发现“带状流”(Zonal Flows)对湍性输运的抑制作用( TurbulentTransport Reduction by Zonal Flows: Massively Parallel Simulations , Z.Lin et al , Science 281 , 1835 (1998) )。ZonalFlow是湍流演化过程中形成的一种低频、零模数(沿着大环和小环方向的“量子数”都是零)自组织结构,因为这种结构沿着磁力线绕成的磁面发展、在径向呈小尺度变化,对streamer形成周期性“调制”,截短了streamer沿着径向的尺度。从而减小了径向输运系数,改善了托卡马克约束。(下图:左为没有zonal flow形成时的steamer结构。中间和右边是存在zonal flow调制时streamer结构被“截短”。) 引自:林志宏等, Science, 1998 这几天,磁约束聚变专项聚变等离子体输运问题研究项目在武汉开年会,会议主题是输运过程的多尺度问题。 小尺度的微观湍流研究近20年来取得很大进展。进一步的实验研究揭示微观小尺度的湍流与宏观大尺度的磁流体(MHD)模数之间的耦合对约束与输运过程也至关重要。 过去,人们对这样的多尺度问题,主要利用特征尺度近似的方法,建立基于不同特征尺度的近似模型,在不同尺度范围内求解该尺度下的主要物理问题。但是,对于跨尺度的问题,这种近似很难求解。如果不采取任何近似处理,解析分析会变得非常复杂,数值计算时间更会非常长(因为要分辨短时间尺度、小空间尺度的变化, D x 和 D t 都会缩小一个到好几个数量级)。这对磁约束聚变等离子体物理研究无疑是一个非常严峻的挑战。近五年来,国内和国家的等离子体物理学家们正在用不同的方法应对这一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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湍流和癌症
热度 2 sanshiphy 2017-8-22 13:49
在杂乱的流体中,硕大的涡旋分裂成一串小涡旋,这些小涡旋又分裂成更小的涡旋,一代一代传下去,好像永不停歇。在分裂的过程中,大涡旋的能量完整的传给小涡旋,一点也不耗散浪费掉,直到非常小的涡旋再也无法抵抗耗散的魔力,从此消弭无踪。湍流一层层的分裂虽然不耗散能量,但分裂时把能量分散的更弱,从而加速了能量的耗散,这就好像是一种拒绝耗散的强耗散现象。 在癌症病人的体内,癌症也展现出一种拒绝死亡的强死亡现象。癌细胞摆脱了生命的时钟,永不停歇的分裂生长,追逐人类的终极梦想——永生。然而,有限的生存空间容不下这些不死的细胞,追逐永生的梦想必定埋葬在宿主的加速死亡中。 湍流是一种司空见惯的现象,但是直到一百年前人们才意识到它的独特魅力,将它归入科学研究的日程表。然而,一百年过去了,我们对湍流的本质仍知之甚少,我们甚至不能确定是否触碰到了他的神秘面纱。 癌症其实也是一种古老的疾病,癌症的历史可以追溯到 2500 年前的波斯帝国时期。也是一百多年前,人们才注意到致命肿块的共同特征,癌症开始作为一种陌生的古老疾病进入公众的视线。又是一百年过去了,我们也许可以说对癌症的本质有所了解,但那种感觉很像看浓雾环绕的群山,大致轮廓有了,还缺少很多细节。癌症还远远谈不上治愈,他仍然以其可怕的致死率和飘忽的特性,折磨着我们所有人的神经。 你如果是湍流研究专家,你一定是物理学研究的全才,因为人们把上个世纪物理学许多重要的智识发现都用在湍流上了。分形、混沌、稳定性分析、重整化群理论、自组织临界和相变理论、信息论、协同学、耗散理论等等,很多新理论和新工具刚一研究出来,就迫不及待地拿来试试湍流能不能用。 同样的,上个世纪很多生物学、化学和物理学的划时代发现,也很快用来发明抗癌工具和理解癌症。 X 射线、化学疗法、 CT 扫描、核磁共振、 DNA 、癌症病毒、癌症基因、基因剪刀等等,生物学或影响生物的任何知识,在饱受癌症折磨的病人身上试了个遍。 湍流和癌症这种看似巧合的相似是偶然的吗?他们背后有没有一致的物理本质呢?湍流的宏观表现多种多样,如边界层湍流、剪切流、热力湍流、转筒湍流等等。似乎人们要为家里看到的每一个湍流现象,不论是扫地引起的灰尘飞扬,还是洗衣服时搅动不安的水流,都要写厚厚的一本书来记录其特征。可是,一旦深入到湍流的微观尺度,其运动又表现出令人惊讶的一致性。湍流似乎总在独特性和普遍性之间摇摆。 癌症也是如此,每种癌症的外在表现和致命性非常不同。谁会想到液态的血液白血病和胃部的恶性肿块是同一种病呢?可是在微观上,它们都是基因编码微不足道的笔误导致的细胞恶性增长。癌症也像湍流一样经常在独特性和普遍性之间转换角色。 当第一个细胞种的基因出现失误的时候,他是怎么把这个失误一步步放大,最后变的一发不可收拾?流体在从规则流体转变为湍流的时候,是怎么从局部的一个不协调的混乱变成整体的混乱的呢?也许有一天,我们能看到物理学家站在生理学或医学诺奖领奖台上或生物学家站在物理学领奖台上。 最后,我们还应该意识到,正是湍流和癌症的难以理解,反而成就了人类世界最没有边界的两大交叉学科。在这里,人类充分展现了其想象力和创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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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体物理推理汇编(二)分子云中的湍流在小尺度具有间歇性
qianlivan 2016-5-6 19:54
Hily-Blant, Falgarone Pety 2008, AA, 481, 367 判断湍流的间歇性有三个标准(满足其一即可) 1. 和速度相关的量的概率密度函数(PDF)偏离高斯。 2. 结构函数幂指数偏离Kolmogorov理论的幂指数。 3. 存在大涡度的成协结构。 统计重心速度差$\delta C_l\equiv C(\vec{r}+\vec{l})-C(\vec{r})$的概率密度函数$\mathcal{P}(\delta C_l)$,其中 $C(\vec{r})=\int T(\vec{r},v)v{\rm d}v/\int T(\vec{r},v){\rm d}v$ $l$是$\vec{l}$的模。 可以发现对于小的$l$,$\mathcal{P}(\delta C_l)$偏离高斯,这可以从统计量平坦度(flatness,或称峰度系数,kurtosis) $\mathcal{F}=\frac{\langle \delta C^4_l\rangle}{\langle \delta C^2_l\rangle^2}$ 看出(对于高斯分布$\mathcal{F}=3$,可以用伽马函数推出)其中 $\langle \delta C^p_l\rangle=\int \delta C^p_l\mathcal{P}(\delta C_l){\rm d}(\delta C_l)$. 故而$\mathcal{F}$偏离3就是偏离高斯分布,就是湍流具有间歇性(如果确实存在湍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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湍流研究的新思路
热度 2 陈昌晔 2016-4-5 12:24
湍流可以说最重要的未能解决的经典物理问题(费曼的说法)。从上个世纪初开始,物理的发展可以说是日新月异:电动力学、相对论、量子力学、基本粒子和场论、宇宙学等取得了辉煌成就。其辉煌标志之一是实验(包括观测)和理论的高度一致,标志之二是许多成果在技术和工程实践中得到了相对迅速的应用,标志之三是在这些领域中,新思想、新方法不断涌现,成果不断扩展到其他领域、或交叉发展形成新的学科。与它们相比,湍流研究明显是一个长时间相对寂静的领域。工程或技术领域遇到需要定量计算的湍流问题,我们还只能用一二百年前就提出流体方程(以及一些经验方法)来处理,很多情况下,效果不甚理想。近代也有人尝试用玻尔兹曼方程做部分的计算,也没有很好的结果(玻尔兹曼方程的可计算性非常差也是一个问题)。 近几十年,非线性物理的提出和发展,使人们产生了希望。但是如何把非线性物理的一些新概念与流体力学方程或玻尔兹曼方程的基本思想结合起来,理论上还没有很好的思路。 由于种种机遇,我们认为是时候对湍流做新的研究了。我们的理由有以下几个方面: 理论方面的启示: 1)理想气体的分子,作为经典物理的个体,运动规律极其简单。为什么其群体规律如此难于把握呢?最简单的解释是,流体力学方程或玻尔兹曼方程的几个基本假定里,有与个体规律不相称或不完备的成分。 2)非线性理论的一些重要的概念,例如自相似、分数维等,与连续可微的数学体系有基本的矛盾。 3)我们的研究表明,玻尔兹曼方程在包容牛顿力学方面确实有问题(见我的文章v-final.pdf,附在《批评民科,不如批评我》博文的后面)。粗浅的说,玻尔兹曼方程是流体方程的简单延续,它是以研究邻域如何影响邻域为基础的。而牛顿定理是以研究粒子如何沿着路径运动的。从拓扑学的角度讲,这两种研究的思路有根本区别。 4)一百多年来,一直认为刘维定理是统计物理和玻尔兹曼方程的基础。但是,我们的文章证明(也见v-final.pdf),这是一种误解。如果认真研究一下,就会发现,刘维定理不仅不是玻尔兹曼方程的基础,反而会把我们引入一条否定玻尔兹曼方程的道路。最特别的是,刘维定理还告诉我们,分布函数连续并保持连续的情况只是一种特例。 实验方面的启示: 1)湍流易于出现在边界的附近。v-final.pdf利用刘维定理证明,边界附近,分布函数一定会出现激烈的不连续。 2)湍流易于出现物理量梯度很大的附近。v-final.pdf利用刘维定理证明,物理量梯度很大的区域附近,分布函数即使原本连续,也会快速的无限的趋于不连续(通过维数动态减缩)。 3)湍流出现的时候,可以观察到自相似现象。v-final.pdf利用刘维定理证明,流体有到处复制自身的能力。 4)湍流形成时有难于解释的能量转移。我们的研究表明,这种能量转移,应该与部分高能量粒子脱离流体的主体做自身运动的结果(也与维数动态减缩有关)。 新计算方法:我们提出一种沿路径积分的方法来统一地计算理想气体的方法。优缺点如下: 优点:1)统一处理连续与不连续,碰撞和非碰撞。2)可计算性好。3)自然包容牛顿力学。4)可以包容非线性科学的成就。5)处理中等数目的粒子,没有原则性的困难。 缺点:不是一个简单的一目了然的公式,还需要发展。 希望各位批评。也希望通过此文认识更多的新朋友。(我再把v-final.pdf附在这里 v-final.pd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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湍流的随机映射模型(Random multiplicative model )
sanshiphy 2015-11-13 15:40
随机映射模型与Kolmogorov(1941)、对数正态模型、层次结构模型均有紧密的联系,该模型直观、简洁地描述了湍流从大尺度向小尺度的级串过程,通过该模型,可方便建立不同尺度统计特征的联系。 目录 一、物理思想 二、随机映射模型的特征 2.1 p阶结构hans函数指数 2.2 概率密度函数 2.3 随机变量W的特性 三、随机映射模型与层次结构模型的结合 四、半径为r小球内空间平均能量耗散率的随机映射模型 湍流的随机映射模型V1.0.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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湍流的层次结构模型 (Hierarchical structure model )
sanshiphy 2015-10-29 14:50
本文综述了She and Leveque (1994)的层次结构模型,该模型是目前与实验和数值模拟所获得的结构函数指数拟合较好,且不含待定参数的唯象模型。本文只是简单综述该模型的物理思想和对结构函数指数的解释,有关该模型与对数泊松分布的联系,参看拙文:《概率密度函数和任意阶矩的关系》 http://blog.sciencenet.cn/blog-200199-934820.html 和 《湍流的随机映射模型》 http://blog.sciencenet.cn/blog-200199-934891.html 。 湍流的层次结构模型V2.0.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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湍流的对数正态模型(lognormal model of turbulence)
热度 1 sanshiphy 2015-10-22 09:53
本文综述了Kolmogorov (1962)提出的湍流对数正态模型及相关扩展研究,特别是对数正态模型与超统计(superstatistics)的联系也许会给湍流的非平衡统计研究提供新的思路。参看附件。 目录: 一、物理思想 二、惯性区两点速度差的p阶矩(p阶结构函数) 三、惯性区两点速度差的概率密度函数 四、缺陷 湍流的对数正态模型V1.3.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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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题(三十六)为什么湍流能量从大尺度向小尺度转移?
热度 4 qianlivan 2015-9-6 16:58
为什么湍流能量从大尺度向小尺度转移而不是反过来?(没有提示,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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湍流经典级串物理图像再探讨
sanshiphy 2014-8-15 16:27
1 )湍流级串图像发源于 Richardson ,光大于 Kolmogorov ,但是 Kolmogorov 在其首发论文中对 Richardson 只字未提,反而由他的学生 Obukhov 在同时期的论文中大引特引了。 Kolmogorov 的思想到底受 Richardson 影响没?这一段公案直到几十年后才由 Kolmogorov 本人了结,他承认其中的物理思想是参考 Richardson 而来的。这一段有意思的历史, Frisch (1995) 书中给出了一段精彩的描述: “In Kolmogorov’s 1941 papers no explicit reference to Richardson is made, but in his 1962 paper Kolmogorov writes thatthe K41 hypotheses ‘were based physically on Richardson’s idea of the existence in the turbulent flow of vortices of all possible scales…’. Furthermore,Richardson’s work is quoted in Obukhov’s (1941a, b) papers, written under thedirection of Kolmogorov . ” 2 ) Kolmogrov 第二相似性假设:“。。。 the distribution of velocity increments are uniquely determined by the quantity of average dissipation rate and do not depend on the viscosity. ” Average dissipation rate 中含有 viscosity ,怎么理解这个看似矛盾的假设? 答: average dissipation rate 是运动学量,与流体运动状态有关。 Viscosity 纯粹是流体的固有属性量,就像流体的密度一样。 Kolmogrov 这个假设是要说明在惯性区,湍流纯粹是一个运动学问题,与流体的具体特性无关。这个假设可以用一个流水的池子来形象的说明:试想两个尺寸一样的池子,池子内都充满相同的液体,再在池子底部开一个口,接根管子,让液体流出。不同的是,不同池子接的管子不一样,一个接光滑点的,一个接的管子毛毛糙糙(粘滞性不一样)。但是通过控制开关阀门,可以保证每一时刻流出池子的液体总量相等(耗散率相等)。在远离底部开口的地方(远离耗散区),两个池子的流场形态都是一样的,都只取决于流出池子的流量。然而在靠近开口的地方(靠近耗散区),毛糙的管子必然会干扰流体的光滑性,产生大大小小的漩涡,因此在这个区域,两个池子的流场形态不一样,其运动必然与管子的光滑度(粘滞性)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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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研文摘及点评(2014-6-26)
sanshiphy 2014-6-26 09:06
以下英文部分摘自 A.S. Monin and A.M. Yaglom, Statistical Fluid Mechanics,Vol.2, Dover, 2007, p.600. 中文部分是博主的评论。 The data summarized above suggest that small-scale turbulence components are almost always, or simply always, intermittent 间歇性是小尺度湍流的固有属性,是常态。 As the Reynolds number increases, the degree of intermittency increases too and simultaneously the scale range (or wave number range) for which there is appreciable intermittency continues to expand. This is clearly seen from the fact that in natural turbulent flows, characterized by especially high Re, and in particular in the free atmosphere and in the interior of the ocean , there was observed the existence of alternating regions of intense turbulence and nonturbulence, i.e. intermittency is observed here even for disturbances from the energy range. 大气大尺度间歇性莫非是小尺度间歇性逆向传播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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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研文摘及点评(2014-6-24)
sanshiphy 2014-6-24 10:13
以下英文部分来自B. B. Mandelbrot, Possible refinement of the lognormal hypothesis concerning the distribution of energy dissipation in intermittent turbulence. Statistical Models Turbulence, Springer, 333-351, 1972. 中文是博主的点评。 Self-similarity and the k^(-5/3) spectrum have not only been observed, but are found to hold beyond their assumed domain of applicability. An unexpected embarrassment of riches, and a puzzle! 大气湍流中能谱的-5/3律延展的范围要远远宽于结构函数2/3律,故不能仅根据能谱来判断惯性子区的范围。 For many scientists, studying turbulence is synonymous with attempting to derive its properties, including those listed above, from the Navier-Stokes equations of fluid mechanics. But one can also follow a different tack and view intermittency and self-similar statistical hierarchies as autonomous phenomena. 湍流表现出很多与复杂系统相似的特征。这些特征可能是更高层次集体行为的涌现。这就好比一个社会系统,本质上都遵循牛顿力学或量子力学和麦克斯韦方程组,但是社会的行为是更高尺度的涌现行为,根本不可能从这些方程组出发来研究。这里的尺度不仅仅表示空间尺度,还有着层次的概念。分子量级是一个层次。分子组成细胞,所有的细胞集团构成一个层次。细胞构成人体器官,所有人体器官是一个层次。个人构成家庭,所有家庭是一个层次。家庭构成国家,所有国家集团是一个层次。。。。不同的层次可以涌现出不同的行为,也可以有相似的行为。回到湍流,湍流在不同尺度上的涌现特征,也完全没必要从微团层次的Navier-Sotkes方程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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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文献』(二十)重整化群方法计算流体常数
qianlivan 2014-1-24 14:44
第一次听到重整化和重整化群是在量子场论课里。当时的理解就是为了克服量子场论计算中的无穷大的问题。简单说就是我们观测到的粒子的性质是和能标有关的,比如在不同能标下,电子的质量、电荷是不同的。 从操作上来说,量子场论就是将描述粒子的波动方程在傅里叶空间写出,通过迭代(微扰法)表示出正能分量。微扰项可以用著名的费曼图表示。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从总体上理解这个过程,所以当我看到用费曼图表示表示宇宙结构形成的解的时候十分吃惊。现在当然明白,只要是一个方程能在傅里叶空间表示,就可以得出相应的费曼规则来。 纳维-斯托克斯方程也是可以在傅里叶空间表示的(Yakhot Orszag 1986),于是也可以用类似量子场论中的那种处理方法。 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可以写为 $\frac{\partial {\bf v}}{\partial t}+({\bf v}\cdot\nabla){\bf v}={\bf f}-\frac{1}{\rho}\nabla p+\nu_0\nabla^2{\bf v}$ $\nabla\cdot {\bf v}=0$ 其中${\bf f}$是高斯随机力场,其谱满足 $f_i(\hat{k})f_j(\hat{k}')=2D_0 k^{-y}(2\pi)^{d+1}k^2P_{ij}({\rm k})\delta(\hat{k}+\hat{k}')$ 其中 $D_0=\nu_0 k_B T/\rho$ $P_{ij}({\bf k})=\delta_{ij}-k_i k_j/k^2; \ \ \ \ \hat{k}=({\bf k},\omega)$ 引入速度场的傅里叶分解(有紫外截止$\Lambda=O(k_d)$) $v_i(x,t)=\int_{k\le \Lambda}\frac{d {\bf k}}{(2\pi)^d}\int\frac{d\omega}{2\pi}v_i({\bf k},\omega)\exp(i{\bf k}x-i\omega t)$ 傅里叶空间的纳维-斯托克斯方程为 $v_l(\hat{k})=G^0(\hat{k})f_l(\hat{k})-\frac{i\lambda_0}{2}G^0(\hat{k})P_{lmn}({\bf k})\int v_m(\hat{q})v_n(\hat{k}-\hat{q})\frac{d\hat{q}}{(2\pi)^{d+1}}$ 其中 $P_{lmn}({\bf k})=k_m P_{ln}({\bf k})+k_n P_{lm}({\bf k})$ $G^0({\bf k},\omega)\equiv G^0(\hat{k})= ^{-1}$ 形式参量$\lambda_0 (=1)$是用来做微扰展开记录阶数用的。 方程的零阶解可以取为 $v_i^0(\hat{k})=G^0(\hat{k})f_i(\hat{k})$ 将速度场的傅里叶分量分为两部分,${\bf v}^$(对应$\Lambda e^{-r}k\Lambda$)和${\bf v}^$(对应$0k\Lambda e^{-r}$),方程可以写为 $v_l(\hat{k})=G^0(\hat{k})f_l(\hat{k})-\frac{i\lambda_0}{2}G^0(\hat{k})P_{lmn}({\bf k})\int \frac{d\hat{q}}{(2\pi)^{d+1}}$ 考虑小尺度,将所有${\bf v}^$项迭代消去,然后在$\Lambda e^{-r}k\Lambda$内对随机力平均(一次项平均为零),得到 $(-i\omega+\nu_0 k^2)v_l^(\hat{k})=f_l(\hat{k})-\frac{i\lambda_0}{2}P_{lmn}({\bf k})\int G^0(\hat{q})G^0(\hat{k}-\hat{q})f^_n(\hat{q})f^_m(\hat{k}-\hat{q})\frac{d\hat{q}}{(2\pi)^{d+1}}$ $-\frac{i\lambda_0}{2}P_{lmn}({\bf k})\int v^_m(\hat{q})v^_n(\hat{k}-\hat{q})\frac{d\hat{q}}{(2\pi)^{d+1}}$ $+4\left(\frac{i\lambda_0}{2}\right)^2 2D_0 P_{lmn}({\bf k})\int \vert G^0(\hat{q})\vert^2 G^0(\hat{k}-\hat{q})\times P_{n\mu\rho}({\bf k}-{\bf q})P_{m\mu}q^{-y} v_{\rho}^(\hat{k})\frac{d\hat{q}}{(2\pi)^{d+1}}+O $ 右边$v^$的一次项可以放到左边,从而可以看做对粘滞系数$\nu_0$的修正。此项记作$R_l$,计算可得 $R_l=-\frac{\lambda_0^2 D_0}{\nu_0^2 \Lambda^\epsilon}\frac{S_d}{(2\pi)^3}\frac{d^2-d-\epsilon}{2(d+2)d}\frac{e^{\epsilon r}-1}{\epsilon}k^2 v^_l$ 其中$\epsilon=4+y-d$。在$k\to 0$,$\omega\to 0$的极限下,对粘滞系数的修正为 $\Delta \nu(0)=\frac{\lambda_0^2 D_0}{\nu_0^2 \Lambda^\epsilon}\frac{S_d}{(2\pi)^3}\frac{d^2-d-\epsilon}{2(d+2)d}\frac{e^{\epsilon r}-1}{\epsilon}$ 于是经过修正的纳维-斯托克斯方程为 $v^_l(\hat{k})=G_r(\hat{k})(f_l+\Delta f)-\frac{i\lambda_0}{2}G_r(\hat{k})P_{lmn}(k)\int v^_m(\hat{q})v^_n(\hat{k}-\hat{q})\frac{d\hat{q}}{(2\pi)^{d+1}}$ 其中格林函数变为 $G_r=(-i\omega+\nu_r k^2)^{-1}$ 参考文献 Yakhot Orszag, 1986, Journal of Scientific Computing, 1,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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