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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话免疫之T helper细胞
热度 1 xlwwc 2014-8-17 22:25
今天我想粗略的聊聊 T helper 细胞这个玩意,如果有什么说的不符合科学的地方,有关专家“砖家”勿喷哦。只是纯粹当做娱乐。 在引入 T helper 细胞之前,有必要先提一下我们的免疫反应的分类。人体的免疫反应分两类,一种是固有免疫反应,一种就是适应性免疫反应。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如果将外来的病原体当做恐怖分子的话,固有免疫就是守卫国土的边防战士,或是国门边界的围墙和铁丝网,甚或是入境处的签证人员,如果在边境就能察觉其是恐怖分子或是危险人物的话,直接就地消灭或者拒之于国门以外,这样最好了。但是如果一不小心,让这些恐怖分子进入咱们天朝以后咋办呢,难道要靠城管?这是肯定不行的!这个时候人民卫士 ---- 警察(即适应性免疫)就该出动了,他们会通过一系列专业化的侦查,分析手段,最终消灭这些恐怖分子。 T helper 细胞就在适应性免疫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发挥着“人民警察”的作用。 下面先来给 T helper 细胞(后面就叫警察)来个简单介绍吧,这类警察每个人都有一个一条警犬( CD4 )!(但是记住:有的人有警犬( CD4 ),但却不是警察,后面会详细介绍哈。)他主要任务是发现可疑人员,然后协调指挥其他警种消灭敌人。警察叔叔工作的时候,每次都要听取协警( APC ,抗原提成细胞)汇报工作。先简单介绍下这个协警(虽然叫协警,但是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协警最喜欢的工作就是在大街上面游走,类似城管吧,看到哪个不顺眼了就会抓起来,然后把这些人的重要信息做成一个档案,夹到其工作手册( MHC-2 )中去,然后就屁颠屁颠的跑去警察那里去邀功,警察就认真查看审阅鉴别其工作手册( MHC-2 ),看看到底这个人是不是恐怖分子。如果是,马上就会启动预案,开始抓捕消灭这些人。如果是自己人的话,一场虚惊而已,所以警察和协警交接的这一步至关重要,直接决定了后面所有的工作是不是朝着正确的方向! 警察审阅协警提交的重要证据( MHC-2 )时,是非常严肃认真的。首先,证据审阅工作必须是要在警察局(淋巴结)里完成的(是防止泄密?还是警察局里面设备完善?)。当看到证据( MHC-2 )后,警察同志就拿出了他的第一件法宝( TCR-CD3 ) , 这个法宝就会紧密的贴在证据( MHC-2 )上面做扫描工作,这个过程中,警犬( CD4 )会严密守护在这两个结合物周围(做监视工作?让一条狗做监视工作,可见这个警察有多懒!) . 这个过程同时,法宝( TCR-CD3 )和警犬( CD4 )就会将自己所获得的信息源源不断地反馈给警察(他们自己是不能分析的),警察将所有的信息获得后,综合分析判断已经得出了结论,但是有趣的是到这个时候还没有着急下达命令,他是等待例外一个重要人物的到来。(或许有人会问,这个重要人物是谁呢,如果一直不来怎么办,问的好!如果这个神秘人物一直不来的话,这个警察就会一直这么等下去,也不再干其他活了,直到自己慢慢死去,是不是像一个痴情少女呢?) 那这个神秘人物到底是谁呢?其实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这个协警( APC, 抗原提成细胞),这个时候,协警看了看警察纠结的脸色,不紧不慢的又及时提供了两份更加重要的证据文件( CD80 和 CD86 ),警察一看到这两样东西,茅塞顿开。立马拿出自己的施令牌( CD28 ) , 三个东西一合在一起,光芒耀眼!这个证据直接证明分析的这个证据所有人的确是恐怖分子,立马开始了下一步的行动!(未完待续)
个人分类: 梦话系列|4814 次阅读|1 个评论
归去来兮“黑瞎子”(2012-10-15)
xuxfyuwp 2014-6-19 10:02
自家的东西被人强行夺走,要不回来了,只能去协商,最终讨回了一半,并明确约定,另一半归抢夺者所有,不能索回了。双方各得其所,被抢者总算要回了一半,抢夺者则高枕无忧地占有了另一半,不再有人惦记。 当踏上我国最东方的黑瞎子岛这块土地,看到横在岛中间长长的绿色铁丝网时,便有了以上感受。不了解两国谈判的具体情况,无法对其利弊做出准确判断,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中国近代以来所受屈辱的一个结局。在中学的历史课上,曾听到过一些关于黑瞎子岛的情况,起因是1969年中苏珍宝岛之战,边界情况引起国人关注,老师谈到还有一个黑瞎子岛被“苏修新沙皇”强占着,但并未说明详情,对其具体起因,为什么这个岛会被抢占,何时被占等都不清楚。 在电视剧《康熙王朝》中曾提到了1689年索额图代表大清与俄国签署了《尼布楚条约》,是作为一个大喜讯传播的,对这个条约中方似乎是满意的,黑龙江、乌苏里江流域的大片土地都明确归属了中国,但也割让了西伯利亚的大片土地给俄国。能签署这个条约显然也是当初双方国家实力的体现,那时大清朝还处于鼎盛时期。 随着清王朝的衰落,边界的情况也每况愈下,俄国不断违反条约,蚕食中国领土,并于1858年和1860年强迫清政府先后签订了《瑷珲条约》和《北京条约》,夺去了黑龙江以北和乌苏里江以东的约1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尽管如此,黑瞎子岛也未被占夺,以江中心划界,整个岛屿都靠在中国一边。这就又涉及到民国时期的另一个事件了。 为了掠夺中国资源,沙俄19世纪末开始在中国东北地区修建铁路,于20世纪初完成,称为“中国东清铁路”,简称“中东铁路”。1929年,中国东北当局为了维护主权,收回了中东铁路电报电话权,并将苏联职员遣送回国,因而引发了中苏武装冲突,最后东北军战败。张学良于当年12月派代表到哈巴罗夫斯克与苏方签订《伯力协定》,苏联人重新获得了在中东铁路的工作权。伯力即哈巴罗夫斯克,位于黑龙江与乌苏里江交汇处东岸,在签署《中俄北京条约》之前属于中国领土。签署了《伯力协定》后,按说一切应回到原点,但苏联却顺势占领了黑瞎子岛。此后一个时期,中国人还可以登岛,到上世纪50年代末中苏交恶后,便被完全排除在岛外了。从侵略性上看,苏联比起沙俄来并不逊色,尽管当今又强调联手合作,但从历史角度看,这个邻居并非那么友善。 1964年,中国与前苏联开始就黑瞎子岛领土争议进行交涉,但因中苏关系逐步恶化,不具备谈出结果的条件。1987年开始进行了新一轮漫长的谈判,直到1999年12月9日,江泽民与叶利钦签订了《关于中俄国界线东西两段的叙述议定书》,决定平分黑瞎子岛。2004年10月17日后,中国外长李肇星与俄罗斯外长谢尔盖·拉夫罗夫在北京签署《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俄罗斯联邦关于中俄国界东段的补充协定》,根据该协定,中国恢复了半个黑瞎子岛的主权,获地174平方公里,约为黑瞎子岛屿面积的一半。抚远三角洲第二大的岛屿银龙岛,位于黑瞎岛之西北,全部归属中国。2005年,俄罗斯杜马、联邦委员会和中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先后批准了这个协定。2008年10月14日,中俄双方在黑瞎子岛举行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与俄罗斯联邦国界东段界桩揭幕仪式”。2012年3月30日,中国黑龙江省公安边防总队在黑瞎子岛举行揭牌仪式,宣布设立黑瞎子岛公安边防执勤点。 黑瞎子岛的面积超出澳门的十倍,大于香港的三分之一,有人称其为中国的鸡冠,也有人称为鸡嘴,无论称作什么,最东边的尖尖已永久失去了。在边界的绿色铁丝网上挂着宽宽的红色条幅,上边写着:“越界冲动一时,违法后悔一世。”还有一个白色的牌子上写着:“边境地区,事事敏感,越界违法,违法必究。”签署了条约,也只能如此了。 连接抚远水道至黑瞎子岛的乌苏大桥已于今年9月正式通车,为开发黑瞎子岛和到那里观光旅游带来极大方便,同时也可能会对岛上原始生态保护带来隐患。现在岛上基本还处于一片荒芜,大部分为沼泽地、野草、灌木和小树林,只有少量的建筑物,将来这个岛会变成怎样的模样,将考验开发者的理念与智慧。
个人分类: 杂记|917 次阅读|0 个评论
20111226手机抓拍一下“插满铁丝网的未名湖”--戒备森严的冷感觉
热度 1 郑玉峰 2011-12-26 17:15
20111226手机抓拍一下“插满铁丝网的未名湖”--戒备森严的冷感觉
3462 次阅读|1 个评论
动物权利手册17. 养殖场的鸡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热度 2 jiangjinsong 2011-5-17 07:58
蔣科學按: 既然人類可以不吃雞蛋,既然吃雞蛋雖有營養,也有風險,何苦一定要吃雞蛋,而造成雞的痛苦呢? 17. 如果不是活得很舒适的话,母鸡是不会生蛋的? 母鸡的卵巢是受光线所控制的,灯光棚里的光线是被精心地调节以模拟持续的夏日光照。现代化的灯光养鸡场的鸡蛋高产量就是通过这种手段,辅以选择性的饲养时间和经过精心控制的饲料来达到的。 灯光养鸡场中的条件是骇人听闻的。5只翼展均为32英寸(约合81厘米)的母鸡被同时关在仅宽20英寸(约合51厘米)的鸡笼内。由于长期地站立在带有坡度的铁丝网上,她们的双爪往往残废地不成形了。她们永远也不能栖息、用爪子抓地、尘浴或筑巢。缺乏活动使她们罹患脂肪肝综合症和脆骨症。她们中的绝大多数最后都变成了精神病。这些母鸡不是活得“心满意足”的,但还是会下蛋。甚至当她们受重伤后,仍会继续生蛋——这只是她们自然的本能。
个人分类: 素食天地|2541 次阅读|10 个评论
信息论导致的信息泛滥
gl6866 2011-3-11 14:17
当申农还是个孩子时,他就在密执安的农场上架起了用莫尔斯电码的电报系统。利用农场的铁丝网传导电信号,这个系统便能将讯息就传给临近的农场。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申农成了科学的密码破译员的先驱之一,为决策高层提供加密的电报系统的服务,这样罗斯福和丘吉尔便可以利用安全信道进行通话。那时,申农的朋友图灵也在英国从事相同的密码破译工作,最终图灵成功破译出纳粹德国的军事密码。当图灵于1943年访问纽约时这两位先驱时常会面,但是他们却属于不同的保密领域,所以不能交流密码学的思想。 1945年申农写了一篇文章,题目是“密码学的数学理论”(A Mathematical Theory of Cryptography),紧接着这篇文章便被盖上“秘密”的戳子,永远无法公开。于是他又于1948年对上述文章做了删减,把保密的部分剔除,以题为“通信的数学理论”(A Mathematical Theory of Communication)发表在《贝尔系统技术杂志》(Bell System Technical Journal),这份刊物是贝尔电话实验室的自家办的,而申农的这篇文章立即成为经典。它成为现代信息科学的扛鼎之作。自申农以来,信息技术一日千里,电子计算机、数码相机互联网以及万维网等相继问世,这都要归功于申农的那篇文章。 信息对人类事物的影响可以从三个方面考虑,其一是历史的维度,数千年来人们创造并交换信息但却没有对其进行测量,其二就是理论的维度,也就是说申农提出对信息进行数学测量的理论;其三是我们生活的时代,可以称之为过载期,就像发洪水后那样的平静一样,到处都是信息。这个事情大约始于1965年,那年摩尔(Gordon Morse)提出了摩尔定律。摩尔是位电气工程师,Intel公司的创始人,所谓摩尔定律的内容为:集成电路上可容纳的晶体管数目,约每隔18个月便会增加一倍,性能也将提升一倍,当价格不变时;或者说,每一美元所能买到的计算机性能,将每隔18个月翻两倍以上。这一定律揭示了信息技术进步的速度。 摩尔是从事硬件生产的,而他所揭示的定律是关于硬件的。但这条定律也适用于嵌入硬件的信息。硬件的目的就是处理信息。存储信息的叫存储器,处理信息的叫计算机。那么对信息而言,摩尔定律就是存储器和计算机的价格下跌和存储器和计算机的增加,因此硬件的泛滥便导致信息的泛滥。
个人分类: 信息科学|3560 次阅读|0 个评论
[转载]官场红颜皆祸水 连载 结尾
冯用军 2011-2-13 17:08
中间篮球场,四围铁丝网——聪明绝顶 http://www.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free/1/2061903.shtml 作者: 汪谈2011 发表日期:2010-12-20 李鳅生告诉我,对于县级地方政府官员来说,虽然富甲一方,在当地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终究不是他们追求的人生目的地,由于乡镇级政府功能和地位极剧萎缩,原来集中在乡镇的矛盾全面提升到县级政府,加上交通的便利,通讯的发达,农村或乡镇的农民或居民与县城的联系越来越频繁和紧密,因此,现在的县官履行的却是原来乡官的职能,尽快提升离开这些是非之地,特别是由于许多县官的子女都在城市的大学读书、就业、安家,促使这些县官进城或进入大城市的冲动越来越强烈。当然,能够体面地与自己的子女在大城市里团聚,成了许多县级官员的梦想。   “我们有什么东西能让上级领导青睐我们,经济实力、自然风光、宗教圣地、革命圣地等,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资源,除之之外,我们还必须在软环境上下功夫,那就是把上级领导神化,鸿陵人让这些来到鸿陵的上级领导,有种不一样的感受。现在网络上不是有些人为了出名,不惜使用暴力、色情、血腥等五花八门的手段,以吸引大家的注意?鸿陵特别的接待方案就是受到想出名想疯了的一些网民的启发。”这可是李鳅生的心里话,他也属于想疯了这一类人群。   “你们的特殊接待方案实施一段时间以来,有效果吗?”   “当然有,张书记就经常到我们这里来考察,一些副市长,省里一些部门的副职们都愿意到鸿陵来考察,因为这些副职在其他地方跟着省政府领导一干人出访,是根本找不到在鸿陵这种感觉的。”   “我下星期到鸿陵考察,千万不要使用这种方法,我消受不了,会感到特别不适应。”   “谁都有从不适应到适应的过程,我们从小生长在农村,读书、干农活,哪一项不是自己亲历亲为,现在当了领导干部,几乎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许多事都不用自己张嘴吩咐,秘书或下属就会为你打点准备,上车有人开车门,开会有人提文件包,吃饭有人端茶送水,如果生病了,医院人满为患,水果花篮堆积如山,红包推托得面红耳赤,家人或自己生日了,早就有人为你准备了多套庆祝方案,歌舞晚会、生日蛋糕、浪漫场面,等等这一切的一切,你在农村生活时,如何发挥自己的想像力,如何编织童话般的小说故事,如何沉醉在春天的睡梦里,都无法预见到这等华贵而神奇的场面。”李鳅生充满深情厚意的回忆和叙述,让我也回到了仿如隔世的从前。   是呀,自己虽然不会像李鳅生这样感受颇深,但经李鳅生这般一说,联系到自己和身边的领导们,倒也是这么回事。   领导干部的毛病都是下属惯出来的,领导干部的脾气也是下属纵容出来的,领导们头上的那顶光环也是下属给他罩上去的。   我说:“你这样纵容上级领导,矮化自己,不是自讨苦吃吗?”   “自讨苦吃是真,但谁没有一个先苦后甜的过程,吃不得苦中苦,就做不了人上人。”   李鳅生这一点破,我才感到真是那么一回事。我认识他时,我不过是一个区区小办事员,而他已是副处级领导干部了,婷婷也不过是一个电视台的栏目主持人而已,而他却能对我和婷婷恭敬有加,一个王处长一个王处短的叫得欢,对于婷婷及婷婷的家人,不是送礼送关怀,就是主动联系主动为她解决困难,雪中送炭、锦上添花。他感到你或你的家人将来有用,他都会不耻下问,问寒问暖。   联系到李鳅生的接待理论,我仔细琢磨了一下中国目前的官场接待工作,凡是做得有声有色的地方,都没有跳出李鳅生理论范畴的。   为了验证李鳅生接待理论的实际执行力,也是工作的需要,我如期到了鸿陵县,确实受到了鸿陵县党政军及各界群众、工商代表、教育界代表、新闻界代表的热烈欢迎,李鳅生还一板一眼地命令他的下属按照厅级干部的接待方案接待了我。进入鸿陵地界时,有专门的迎接车队迎接,一个小姑娘煞有介事地下车向我敬献鲜花。进入鸿陵地界后,全部是警车开道,鸿陵电视台的记者全程跟踪录像采访,鸿陵电视台新闻节目按时播出新闻节目,所有的汇报材料也是整理得有鼻子有眼睛,还为我这个副处长准备了一个讲话稿,汇报会也是正式得让人笑口常开,有主汇报还有次汇报,参观考察的地点也全部安排了保卫人员,参观地点也是大红灯笼高高挂,红色标语光彩夺目,我虽然感到不好意思,但一路上考察下来,倒也愉悦痛快。   晚上的宴会,更能显示李鳅生的接待水平和别致,所有的在家常委作陪,这是固定的程序,在宴会开始前,宾馆服务员还要表演几个地方特色很浓的小节目,节目表演完毕,他还嘱咐我与表演人员一一握手,电视台的记者和摄影记者还把我与参与演出的员工一一握手留念,摄影记者的镁光灯一闪一闪,真有点联合国秘书长接受记者采访的模样。   这还不算,在我要即将结束考察工作时,李鳅生要特意为我准备了访贫问苦的节目,他及他的部分领导班子成员与我一起,到本县一个较贫困的农民家里,送点粮食和小红包,代表省发改委表达对老百姓的关爱之情。   “我可不能代表省发改委,到时主任知道了,他肯定会极端愤怒,骂我个半死不可。”对于这个程序我坚决不能服从他的安排,毫无商量地的余地就拒绝了。   “这有什么问题,你是为你们领导脸上贴金,又不是给他脸上抺黑,几个主任知道了也错不到哪里去。”   但是,我还是坚决不同意李鳅生的安排。 第二十四章  鸿陵县的工人要造反       我在鸿陵县几天时间里,对鸿陵的高尔夫球场、鸿陵火车站配套工程等项目进行了详细的考察和了解,于公于私都感到基本满意。顺便也感受到了李鳅生接待理论的特别和爽快。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将李鳅生的接待理论命名为“李氏法则”。李鳅生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笑纳了。我对他提出了几点建议,李鳅生非常认真地洗耳恭听了。一是要再上一个档次,要有精品意识。有些内容过于牵强,如宴会前的节目就需要贴近实际、贴近生活,精简而富有鸿陵特色;二是要对接待员工加强培训,规范化、标准化,有些内容还要自然化一点,让接受这种服务的领导有一种巧夺天工、天衣无缝的感觉,千万不要让领导们认为这是鸿陵县的刻意造作,有拍马屁之嫌;三是要有个性化的服务。针对不同的领导,针对某个领导不同的出身和生长地区的特点,来一二个特殊的个性很强的服务内容,让领导有宾至如归的温暖快感。   我这套建议本来想从服务本身来谈服务品质的提升问题,其实,对鸿陵县接待领导这方面是否受用,我倒认为大可不必,也是想借这个机会嘲笑讽刺李大书记一把,李鳅生倒对我的建议大加赞赏,毅然决然地命令下属马上按照我的建议组织实施。   “我这只是玩笑,当不得真的。”我看到李鳅生把我的玩笑当指令,想到这下坏了,又要浪费鸿陵县多少人的精力和县财政多少银两了。   “王处长,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您还有什么指示?”李鳅生带领县里一干人把我送到鸿陵县界处,下车与我握手道别时,带有深情厚意地说道。   我与他们前来送别的领导们一一握手道别,同样也带有深情厚意地赋诗一首送给李鳅生:“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鳅生送我情。”我们就此笑着惜别。   一路上我一直在思考,李鳅生的所作所为,看似荒唐荒谬,但确实在现实生活中有用武之地,看似正道斜道颠倒,但基本符合现实生活中客观存在的要求。最后,我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这是一个荒唐的年代,需要一段荒唐的岁月,造就了一批荒唐的英雄,最后必然在荒唐中沉沦,但是,身处荒唐中的英雄豪杰谁也无法左右这些荒唐的故事,只能随波逐流,共生共死,这也许就是历史的本来规律。 如此这般地思考着这些似乎不是很明确的问题,当我回到省政府大院自己的办公室时,李鳅生的电话不差一分一秒就来了。   “李书记真是料事如神。我刚到办公室,你的电话就到了。一路平安,请书记不要挂念。”我还没有来得及说些感谢款待之类的话时,李鳅生马上打断我的话,他不是来问候我的平安的,而是告诉我,鸿陵的工人要造反了。我大吃一惊,变化确实没有计划快,赶忙问他详情。   李鳅生告诉我说:“你走后,我马上召集有关部门开会研究拆迁的事。在会上,有人透露信息,造纸厂的工人要到省政府上访堵大门,现在正在串联,你和婷婷在省政府要帮我想办法堵住他们。”   “这个造纸厂不是倒闭关门十多年了吗?”   “是的,他们早在十多年前就各奔前程了,有部分老工人都不在人世了,如果不是火车站项目的事,他们根本就不会提及这件事。”   “你们县里原来没有安置这些工人的吗?”   “哪里有钱安置他们。原来有二千多个工人,每人按最低标准三万元计算,也要七千多万元,当时县财政一年的收入才二三个亿,哪里有钱打发他们。去年他们风闻要建火车站,部分老工人就到县政府上访过,县政府本来就没有这个计划了,十几年前的事,原来的县长早就去见马克思了,所有的档案材料和管理人员基本上都找不到了,有的去世了,有的在外打工,真正原来管过事的人没有几个人在县里,厂里除一块500多亩的土地和几栋破烂的厂房外,没有任何有价值的资产,厂区内的野草灌木早已超过人头了。”   “按规定你们县里还是要出点血给他们,对他们要有个交待,原来没条件,现在有条件了,多少给他们一点安置费也是情理之中。”   “现在他们的要求不是一点钱就能打发得了的,什么三险一金都要买,原来欠发的工资都要发,安置费用还要参照邻县甚至市里同样性质的破产企业的标准来办,粗粗一算,二个亿打不住,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这完全是计划之外的费用。”   “这也不能算是计划之外的费用,你们在考虑这个项目的时候就应该列支这笔费用的,拆迁费用肯定也包括这笔款的。”   “当然列支了这笔费用,但我当时想火车站的项目与城市建设、房地产开发项目分开搞,造纸厂工人的安置费用也由房地产商来支付,与火车站无关,其实这个厂也处于火车站与城区结合部,算哪个项目的地块都可以,但这两个项目合在一起了。”   “这与合在一起关系不是很大,没合在一起有这笔费用,合在一起也有这笔费用。”     “王处您说的没错,如果两个项目分开搞,我就可以压着房地产开发商全额支付这笔费用,最大限度地满足工人的要求,大不了再给开发商一点地作补偿,但这个开发商是我们自己人,我们如果按原来的七千多万元来支付肯定没问题,现在是二个亿,这不是拿我们自己口袋里的钱吗,婷婷和李公子、张公子他们会同意吗。”   说到这里我才明白李鳅生要表达的真实意思,但转念一想,造纸厂的工人的要求也太了高吧。   我说:“你那个造纸厂才500多亩地,如果每亩地按20万元计算也就1个亿,全部都分给他们也不能呀,还不包括税费和其他费用。”   “现在不是这个行情了,原来这块地10万元一亩都没人要,随着城市的不断扩张,土地价格成倍地向上翻,加上火车站项目一动工,鸿陵县与鸿陵市都联到一起了,将来鸿陵县火车站地段将成为城市的中心地带了,土地价格现在100万元一亩都难以买到好地块了,特别是火车站周边的土地,更是成了香饽饽。”李鳅生应该早就明白这块土地的价值所在,也许他早打了个埋伏,心里的小九九也算计得太狠了点。我想,既然这块地有这么大的升值空间,让点利给这些工人也是人之常情,何况鸿陵县过去的做法也有点不近人情,更不符合政策规定,企业破产了,职工安置应该是头等大事,不管政府有钱没钱,总要给那些人一个说法,不然总会留下后患的。   我对李鳅生说:“你还是来省里一趟,把事情与婷婷商量一下,争取省里支持,因为这事无论如何省里是会知道的,现在矛盾已经暴露出来了,晚汇报不如早汇报,争取主动权。”   “恐怕我一下子去不了,现在我要弄清谁在背后搞我的名堂,先把内鬼抓出来,这些工人没有人支持是不敢这么放肆乱搞的。据说不少在外地打工的工人和家属都陆续回到鸿陵来了,他们还要成立什么维权委员会,要与政府公开谈判。我看他们是想翻天了,鸿陵好像不是共产党的天下了。”李鳅生的蛮劲上来了,说话的口气也是火药味十足。 “我认为你先不要弄清楚谁在搞鬼,工人闹事还是有点道理,关键是怎么解决问题,如果你们强行阻止他们上访,阻止一次是一次,下次他们还会闹。”   “对这些刁民要和他们讲道理恐怕难以凑效,要软硬双管齐下。他们这些人文化水平低,法制观念淡薄,大多数人都没有什么素质的,有几个人懂道理,为什么说中国最大的问题就是教育这些工人、农民。”   李鳅生还想继续说下去,我打断了他的话,说:“你还是想办法来一下省里,电话说不清楚。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也会出现上次那件事的情况。你不是每次都能幸运过关的,即使你没有任何问题和过错,一旦上面真追究下来了,总要找替死鬼的,你既是县长还是书记,责无旁贷。”   “好吧,我争取早点到省里汇报。您要婷婷约一下周省长,这件事我还是想亲自给周省长汇报一下,我来之前也会给市委张书记和市长汇报的,他们可能会有个指导性的意见出来的,不过我是对此不抱很大的希望的。大凡这样的事,上级政府不是要我们围追堵截上访户,就是要求我们柔情似水地把上访人员接回来,再就是等到矛盾激化后,处理下面几个人,以安抚民心,没有特别好的办法供我们参考。”   李鳅生说的也是,但凡激烈的群体性事件,表面上看是下面的干部为非作歹造成的,这只是矛盾的导火线,真正矛盾的根子在上面,好一点的有效益的企业都收归上级主管了,不好的要倒闭重组的企业都交给了下级政府,重组也好,关闭也罢,只给好政策,却又不给金银铜板,甚至还过份宣传,吊起职工的胃口,提高了他们的期望值,让下级政府来做恶人。   我不再与李鳅生讨论孰是孰非的问题,只要求他赶快汇报,矛盾上交。李鳅生之所以不愿意矛盾上交,想在自己这个层面解决,一是怕上级领导怀疑他的能力,二是怕暴露出新的矛盾和问题,能压就在自己可控制的范围内压下去,三是还有自己的利益考虑,尽量争取个人利益或县政府利益最大化。   我放下李鳅生的电话,打通了婷婷的电话,把鸿陵的情况说了一下,并要求她先和周省长沟通一下,让他有个思想准备。婷婷的态度与我基本相同,她也认为,企业改制是国家体制转型过程中暴露出来的矛盾和问题,出现这个问题并不可怕,如果政府能够多为老百姓想一想,问题是可以解决的。虽然我们在这个项目上有个人利益的考虑,但还是要从大局着想,如果只考虑自己的利益,个人的利益恐怕也很难实现。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没有上班,李鳅生的电话就打到我家里来了,他急匆匆地说:“今天可能有几百工人要到省政府静坐,堵省政府的大门,我现在正在组织力量阻止他们。”   我说:“如果实在阻止不了,你们就不要强行阻止他们来省里。西方都允许公民上街游行示威,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都不怕,我们倒还怕几百个老百姓静坐。他们一般都不会搞什么暴力性的活动,无非是在省政府大门口坐一坐,打点横幅,阻碍一下大院门口的正常交通,他们自己还要浪费路费、生活费,让老百姓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情绪,哪怕不是很正确很得体很合理的情绪,天下乱不了,何必要强行阻止他们呢。”   “王处长,你这种想法完全是西方资产阶级那一套,我们社会主义国家是不容许的。”李鳅生第一次对我的建议提出直接的反对意见,并且毫无保留且非常直接,一点弯都没有拐。      我想,他也许是出于内心的本能冲动,也许他急了顾不得这么多了。我当然不与他计较,也不与他理论,生硬硬地告诉他:“你千万不要采取强制措施,否则,出了问题我们可不会为你撑腰。”   我特别强调“我们”这两个字,这“我们”当然包括婷婷和周省长。   李鳅生感到自己的失态,马上检讨说:“王处长,真是对不起,我都是被这件事急的,我一急就忘记了说话的分寸了。”   “我们兄弟谁跟谁呀,没什么关系,我也是为你好,婷婷和我的想法基本上一样,你就让他们来吧,让那些工人走一趟省城也无妨,也许可以趁机旅游一趟。”   “那好吧,我自己带一些人到红洲去一趟,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这还像个县太爷,要有政治家的风范嘛。”我有意对李鳅生说些俏皮轻松的话。   整个上午,省政府大院门口都不见动静,也许他们还在路上,下午上班时或晚些时候他们才能赶到。我打电话给小李,问问他们是否知道鸿陵造纸厂职工要来的事,他告诉我,省政府早就知道了,早就作好了预案,维持秩序的警察和防暴队及送他们回去的大客车都作了安排了。   我知道,现在对付群体性的上访,大家都有经验了,程序也已基本熟悉,不会再像前几年,一旦出现群体性上访或堵门堵路,领导马上就发急,现在,群众只要不搞破坏,堵塞的不是交通要道,静坐呀、打点横幅、叫喊点什么“贪污、腐败”等口号之类的行动,主要领导过问都不想过问了。有关部门马上按照老办法,先让他们静坐一下,派遣几队警察过去维持秩序,等他们累得差不多了,派几个级别较低的什么态都不能表的干部与他们交流沟通一下,再劝说他们立即离开并保证会派人下去调查清楚的,希望他们相信政府相信组织,最后,上访的人也渴了累了困了饿了,早已准备好的大客车,在上访人员当地政府接访人员的带领下,亦步亦趋地坐车回去了,上访者仅仅坐了一回免费的回程车。因为,县里解决不了的问题,到省里上访哪怕是到北京上访,最后还是要在县里解决,如果县里能解决早不解决了,之所以在县里没解决,或许是条件不允许,或许是县里不愿意解决。这就是上访者所遇到的普遍结果。当然,也有部分事件是通过上访或堵路堵桥后才解决的,这种情况通常是在多次静坐、多次冲突、甚至多次流血事件频频发生后才出现的结果,没有任何参考价值和普遍规律可循。   整个下午我都没有心思上班,不停地在观察大门口的人流变化情况,一直到下午五点多钟,还不见上访的人群出现,也不见李鳅生打电话来。我就主动打李鳅生的电话,李鳅生电话无法接通,我又打他秘书的电话,也是打不通,再打他司机的电话,终于通了。他司机告诉我,李书记正在赶往省城的路上,他坐的是另一台车,他自己的车放在县政府大院里,他可能是担心坐自己的车在省政府大院里走来走去不方便。   李鳅生完全可以做省政府秘书长,做事还是很细心的。 到了下午六点钟快下班时,鸿陵造纸厂的人才陆续到达省政府大门口。我下楼去一打听,原来,他们担心县政府阻止他们上访,本来计划统一行车的计划被临时更改了,大家分头乘坐不同的交通工具,有坐汽车的,有坐火车的,还有的搭乘人家的货车来的,最早到的一批人一直在省政府大院门口等,有些人到了红洲市又不知道省政府在哪里,有些人又没有手机联系,因此,到了快下班的时候了,原来组织的三百多人才集中了一百多人,领头的人又不敢公开站出来带领大家,只好你推我,我推你,暂时在省政府门口表现一下再说。   我听了他们的议论真是感到他们可怜又可笑,这些上访的群众确实不容易呀。   我混杂在静坐的人群中间,听他们议论,观察他们的行动。那些静坐的人每人都自备一个水壶,部分人还带了一些干粮,几条横幅也是写得不伦不类,内容还是老套,“反腐败,还我工厂,省长要为民作主”等等。省政府机关里的工作人员早就有人通知他们下午有人要堵门,有些部门放假半天,有些部门提前下班,还有些工作人员私家车早就移到外面马路上了,反正鸿陵县造纸厂的静坐行动对省政府的正常秩序没有造成任何影响,这也许大大出乎造纸厂职工的预料。静坐嘛,无非就是造成影响,让领导重视重视一下,没有造成影响,连重视的机会都没有了,更不要说解决问题了。   我看到这种情况,也不给李鳅生打电话了,过一会大家都下班了,大门一关,工人自己就会走的,明天再说吧。   晚上,我估计李鳅生会找我,加上一整天的事都没有做,就在机关食堂吃了点饭,到办公室加班。这次鸿陵之行,两个重要的汇报材料和考察报告要写,一个是鸿陵县高尔夫球场项目的可行性研究报告,一个是鸿陵火车站将带来鸿陵经济的腾飞。主题是我和李鳅生及婷婷在考察前就已定好的,这次去考察主要还是去找找依据,充实一下材料。其实李鳅生的报告都很详细了,但我是代表发改委去的,形式不一样,内容也要装模作样地作一些调整,不然就会显示出自己没水平。   我看着李鳅生先前的两个报告,感到所有的理论依据几乎一模一样,都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之类的话占了几页纸,特别是国际国内形势和党中央、国务院的英明决策及省政府的有关领导的讲话也占了不少篇幅,真正的内容不过三四个页面,但每个材料洋洋洒洒五六十页,真是假话套话连篇,废话千篇一律。不过,我知道,政府公文没有废话恐怕就不是政府公文了,如果简单说个什么事,不是政治上不成熟,就是脑子进水有毛病不会表现自己扎实的理论功底和深厚的人文精神。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钟,还没有李鳅生的消息,我又主动打李的电话,这回电话打通了。李鳅生说:“我正在往你办公室赶,待会我们当面聊。”   “什么,你还在往红洲市的路上?”   “不是的,我早就到了红洲市,我又出了城,现在又回来了,过一会你就知道我在干什么了。”   这个李鳅生在搞什么阴谋诡计,不会是在干一些见不得人、偷鸡摸狗之类的活吧。我想。   一直到了十一点多钟,李鳅生的电话来了,他说自己在我办公室的楼下,要我下楼来和他一起去吃宵夜,边吃边聊。   我感到肚子也饿了,晚上食堂的饭菜太差了。于是,我下楼,不见李鳅生。我左看看右瞧瞧,这时,大楼一边阴森黑暗的角落里突然一台车发动了,灯光正好对着我的眼睛,有人按了按汽车喇叭,我知道是李鳅生的车,马上走过去,说:“你这是唱的那一出,神出鬼没的。”   “今天下午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们的动静,领头的几个人算是搞清楚了,还好,没有来那么多,一共来了一百三十九个人,晚上我安排三台大客车把他们送走了。”李鳅生说。   “他们愿意听你手下人的?”   “我没有这么愚蠢,我让红洲市信访局出的面,调来几辆大客车,骗他们说免费安排他们吃住,明天也不阻止他们继续静坐。他们看到是红洲市信访局的人,没有一个人认识的,估计不会把他们怎么样,就上了车。”    “你把他们拉到哪里去了,住在哪家宾馆?”    “他们既然上了车,就由不得他们了,红洲市信访局的人也配合我们,把这些人拉到市郊的戒毒所去了。那个地方没有公共汽车,他们要再到市里来恐怕不走三四个小时的路是搭不上公车的。”    “你不会强制他们戒毒吧?”    “你把我想得这么坏。吃和住都安排好了,饿不死,冻不死,他们想住几天就几天,我们支付得起这个差旅费。”    “如果明天他们还是要来怎么办?”    “我估计他们不会来了,听说他们内部都在闹矛盾了,约好来的人大部分都没有来,加上今天吃了苦头,明天再到省政府门口来,还要吃不少苦,意志不是很坚定的人是不会来的,如果来的这部分人分化瓦解了,这次上访静坐的事就算结束了。” 包房的门开了,一个女人走进来,袁步升对唐志波道,“主角来了。”     两个人站起来,迎了过去,袁步升介绍道,“这是冯局长,这位是盛唐公司的唐总。”     那女人大大方方地伸出手,“你好,我叫冯小芳。”很普通的一个名字。     这是一个身材不错的女人,长相中等,看着有点枯萎,但是,被她的自信很好地掩饰了过去。     袁步升把冯小芳介绍给唐本强,唐本强脸上带着几个纸条跟冯小芳打了个招呼,“随便坐。”然后对云落道,“你赶紧出牌。”     云落脸上的纸条也不比唐本强少,她皱着眉头道,“我这牌也太烂了。”然后,小心翼翼地出了一对。     尹诗双马上叫道,“管上,连线,哈哈,我赢了。唐书记,你俩贴纸条。”     唐本强把脸上的纸条拿下来,道,“不玩了,等下我脸上变成北大民主墙了。”     袁步升听了这话心里有点打鼓,这老爷子后来没提拔起来是有原因的,北大民主墙在政界现在那是禁忌,他怎么这么随便地就说出来?     尹诗双问,“唐书记,上菜吗?”     唐本强嗯了一声,“好啊,我今儿跟袁局长好好喝两杯。”     菜是事先点好的,尹诗双说声上菜,很快就摆满了一桌。唐本强自然坐首席,他拉着袁步升坐在了自己旁边,唐志波叫冯小芳坐在唐本强的另一边,冯小芳忸怩了一下,还是坐下了,而唐志波则坐在了尹诗双和云落中间。     尽管袁步升跟唐本强不怎么熟,但是几杯酒喝下去,两个人的距离明显地拉近了。于是,袁步升开始说话随便起来,说话都是那种颇具暧昧的语言,不时地让三个女人吃吃地笑着。这种笑当然不是正经地笑,但是,却是桌上的气氛变得很轻松。     唐志波明白,袁步升是有意制造这种环境,一边叫父亲和冯小芳尽快进入状态。     果然,在袁步升的撺掇下,唐本强跟冯小芳喝了一杯后,冯小芳的话开始多起来。不愧为是做文化工作的,她很自然地描述起自己的生活,包括小孩和前夫,声情并茂把自己形容成一个为了孩子放弃了幸福的伟大女性。     唐志波不露声色地看着父亲的表情,唐本强也是不露声色,倒是云落带着一种虔诚乃至崇拜的目光看着冯小芳,认真地听着,就像在听女领导的讲话。     唐志波心里不禁有些暗自想,这个女人恐怕不是袁步升说的那么简单,能把自己的经历当成某种资本说得这样动情,恐怕这种稿子她是在不同的场合说过无数次吧? 第二十五章 婷婷有点想做省长夫人      第二天,鸿陵县造纸厂上访的工人,由于前一天累了一天,大部分人都没有按期到达省城,内部意见出现严重分歧,果然如李鳅生所料,这些工人都陆续结伴打道回家了。只有一个蓬头垢面弯腰驼背的老人拄着一根拐杖,颤巍巍地来到省政府大门前,固执地杵在那儿。拐杖上猎猎飘扬着一面小旗幡,旗幡上写着“当官的儿子啊,相信你会为老子做主!”有一个年轻的武警战士不敢造次,连忙细声细气问他老人家儿子是谁,老人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另一个年纪稍长见过世面的武警战士耸耸肩笑道:“不用问了。有些首长不是经常说——我是人民的儿子吗。这老头八成有病,真的以为……”话刚落地,一辆标着某某精神病院的救护车嘎登停在面前,冲下来几个大汉,把老人抬到车上,绝尘而去。   我记得在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里,读到直子和玲子生活的精神病院时,会为那种单纯的美好所吸引,生活简单得只剩下呼吸与存在。   也记得在看罢《飞越疯人院》之后,脸庞的两行清泪。患病的究竟是社会,还是个人呢?看看时下,“精神病”竟然成为了一种躲避矛盾的借口,上访者是精神病,杀人肇事者是精神病,跳楼自焚者是精神病。那么究竟还有多少社会制度设计缺憾所带来的行为被冠以“精神病”的名义呢?   精神病不是逃避矛盾的借口。剑桥大学教授阿克顿勋爵说过“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是否我们可以说“畸形的社会导致畸形的人格”呢?   我对李书记说:“那辆精神病院的车是书记大人派的吧?”   “治病救人不仅仅是医生的责任。我太了解这些人了,在基层工作几十年,对乡下人和工人老大哥早琢磨透了。擒贼先擒王,树倒猢狲散。”李鳅生得意洋洋地在我面前带有几分骄傲几分谦虚的神态说。   “书记大人,这么做,可是违法的啊。”   李鳅生不以为然:“王兄,你这就书生气了吧。关键时刻稳定压倒一切,什么法不法的,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吧。”   我哑口无言。   他告诉我,这几天他不会回鸿陵,想通过婷婷见一下周省长。   我说:“好吧,我先约一下婷婷,把你的意思给她说一下,你等我的电话。”   李鳅生叮嘱我这次一定想办法让他见到周省长,他还带了一点土特产,算是送给周省长的见面礼。   “周省长恐怕不会收你的什么土特产吧。”   “这不是一般的土特产呢,是我们县里一个老中医的祖传秘方配制成的养生酒,一唱雄鸡天下白,男人们的护身宝。”李鳅生说:“给您老兄也带了一点,放在宾馆里,到时我一起拿给你。”   “这些东西周省长目前恐怕还用不着吧?”我想,作为日理万机的常务副省长,哪里有时间和精力来研究男人的护宝问题,也许省长身体好,根本不存在护宝一说,不管怎么说,我总是感到李鳅生第一次见周省长送这样的东西有点莫名其妙,不是很好。   “王兄,这个您就有所不知了,领导干部特别是养尊处优型的干部,最喜欢的科研项目就是养生,提高自己征服女人的能力,因为衰老和死亡将毫无悬念非常公平地按时降临到每个人的头上,这些高级首长们必须争分夺秒地最大限度地消耗掉来自权力来自职位范围内的免费稀缺资源,今日不用,过期不补;最痛苦的事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山望到那山高,一山更比一山好。因此,周省长肯定不缺吃的穿的,也不缺玩的,当然肯定也不缺养生护身宝,但是,这样的东西各有特点,各有长处,且多多益善,更不属于贪污收贿之列,他收起来也心安理得,一旦他感到有效果,我可就以一个支点撬起了整个地球了。”   既然李鳅生坚持要送这个东西,况且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我感到自己对这方面知之甚少,也就不再说什么。   晚上,周省长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主持,婷婷暂时无处可去,无周省长随时招唤之忧,我们也就相约在东方之夜宾馆咖啡馆里聊天。东方之夜宾馆是红洲市最大最好的超五星级的豪华宾馆,一般本省上档次的会议和接待,都会在这里进行,一些有钱有权的单位或个人都在这里有私家会所,当然,个别本省高级官员也常常出没于此,但进出都有些讲究,,一般公开的会议或接待外宾活动,宾馆总经理都会安排领导们在前门大堂中门进出;涉及领导们的私人会见,宾馆后面开辟有领导专门通道和专用电梯,以防止扰民降低影响;如果某个领导要接见某个比较常见的漂亮女嘉宾,或领导秘书要求动用某个固定房间“洽谈业务”,宾馆经理自然明白,原来预留的秘密通道将随时启动。东方之夜晚宾馆的经理已是多年的高端服务类行业领军人物,对高等级领导的正式接待或非正式接待的分寸火候拿捏得既准又恰到好处,所有领导的会见场所必须都具有个性化的布置和安排,所有领导的进出秘密通道必须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高度保密且丝毫不留人工刻意造作痕迹,非正式的会见与正式会见在形式上都要保持天衣无缝的对接。因此,得一市长易,得一东方之夜宾馆经理难,这几乎是本省所有高等级官员,或者说得到过享受过这种天地合一般安排和服务的对象的共识。   当然,这样的去处婷婷经常光顾,但我却只能以道听途说的形式在脑海里常常回忆和享受这一切,这是一个怎样的充满魅力和想象的空间,也许此生无缘了。我有时怀有特别的好奇心,想通过婷婷打听这不一样的天空,不一样的人间,不一样的感受,不一样的青春年华,但话到嘴边又噎下了。   我把李鳅生希望安排周省长接待他的意思作了明确的表述,等待婷婷的反应。婷婷只顾喝她的咖啡,似乎无心回答我的问题,若有所思,也似乎若有所失,难道她遇到了难缠的难办的人和事。我想。 我见婷婷如此深沉,也就不再多问。   终于,婷婷用低沉的声音说了一句无异于石破天惊的台词:“我应该争取一个名份。”   我怀疑自己是否听错,肯定是在用目瞪口呆式的表情向婷婷求证,但始终没有用语言询问或要求婷婷再复核一遍,因为我从婷婷低沉的声音和坚定的表情中得到了认证。婷婷刚才确实说了这句台词,并且这句台词看样子在婷婷心里已经隐藏很久了,思考很久了,筹划很久了,计算很久了,在今天这个没有新意没有特殊标记意义的夜晚向我提出来,表示了一种复杂的情感,也许是想科学求证,也许是想寻求支持,也许仅仅是一种探讨方式。   一位名人说过一句诙谐语:“老婆别人的好,文章自已的好。”在这种意义上说来,世间没有一个人会感到绝对的满足的。大家都想做另一个人,只要这另一个人不是他或她现在的自己。其实,我们对于人生不必抱着奢求的态度,行囊中不必装得太满,因为我们不是这个尘世的永久房客,而是过路的旅客。   沉默、无语,喝咖啡的继续喝着咖啡,喝茶的继续喝着茶。   “路漫漫其修远兮。”我说。   “吾将上下而求索。”婷婷说。   我想,婷婷走向这条路不仅充满艰辛而且很难达到目的地。于是,我说:“周省长本人的态度怎样,你向他透露过有关信息没有?”我问。   “从来没有,但我想我不应该这样沉沦,也不甘心如此地原地踏步生活下去。我最近一直在想女人是衣服这句老话。做一个女人应该要做得像一幅画,不要做一件衣裳,被男人试了又试,穿了又脱,却没人买,试残了旧了,五折抛售还有困难,所以我不想再做男人的衣裳。像我们这样的女人,特别是在职场上,还算聪明,还算漂亮,还算有一份较好的工作,但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小白领。到头来恐怕还是只能作为主流社会男人们的消费品在这个世界陪衬着。最近我看到一个香港经济学家的文章,对我刺激很大。”   “哦?”   “他说:当今中国已进入黑领阶层时代。生活的好坏,全赖你所处的阶层。”   没错,同样的一瓶饮料,便利店里2块钱,五星饭店里20块。很多时候,一个人的价值取决于所在的位置。   婷婷从LV包里拿出一本杂志递给我,我看到了那篇文章。   白领曾经意味着体面的工作、优雅的修养、丰富的精神体验。从某种意义上讲,白领简直成为时尚的代名词。白领必定毕业于名牌大学,甚至是硕士、博士或海归,每天朝九晚五打卡,坐在格子间的电脑旁,MSN,麦当劳,卡布奇诺,网恋,丁克,地铁,打的,坐经济舱,住星级宾馆,泡吧,煲电话,听蓝调,加班,夜生活,圣诞节,一夜情,斯诺克,暂住证,红酒,抽555,住租来或按揭的公寓,买简约的宜家家具,收藏CD,谈论《老友记》,向往西藏,留恋于丽江,铁杆驴友,不看中文报纸不看中国电影,看《国家地理》《名牌》《读书》杂志,看卡夫卡看张爱玲看伊朗电影,洁癖,乡愁,健身,瑜伽,玫瑰精油,名牌或水货衣服鞋子,泡吧,买书买CD看电影,月光一族。白领的产生是中国市场经济发展初级阶段末期的典型现象,证明了“知识改变命运”。面对WTO的前夜,这些有文化有知识的年轻人开始尝试一种西方发达国家中产阶级的雅皮士生活。绅士与淑女,是充满这些新思想的青年人的人生目标。《了不起的盖茨比》和《傲慢与偏见》是他们的必读书。爱情、教养、文化、艺术、体验、精神贵族深深地吸引着他们。10年过去,物是人非。回头看看,当年怀着白领梦“范进中举”,当许多大学生兴冲冲踏出大学这个高级职业培训监狱大门的时候,却必须接受与黧黑的农民工兄弟姊妹同场竞聘的残酷现实。曾经的白领已经老去,在一场百年不遇的经济危机面前,破产的破产,失业的失业,离婚的离婚。当孕育白领的贸易、广告、房地产、IT和制造业风吹雨打流水落花,脆弱的白领蓦然发现,曾经雪白挺括的领口,已经被冰冷的汗水洇得皱皱巴巴一片姜黄。春天来的时候,老去的白领继续徘徊于物价和房价飞涨的城市。伫立在林立的写字楼脚下,他今天会收到一个面试通知么……白领的传说就这样陨落了。与此同时,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社会群体已经夺去了全中国所有的光芒,他们开着“自己的”大排量名牌汽车,出入高档酒楼,高级夜总会,乘坐头等舱或软卧,住星级宾馆,拥有黄金位置的几处豪宅,购全套红木家具,在位置最好、景观最佳,装修最豪华、质量最安全的办公楼上班,独立办公室,不打卡,饭局,会面,喝茅台五粮液,品天价普洱,抽极品中华,精装《毛评二十四史》,VIP,炒股投资保险理财,收藏古玩字画珠宝黄金,高级会所,劳力士,路易威登,奢侈品,国际顶级品牌服饰,高尔夫,公派出国,移民,护照,拉斯维加斯,美容减肥按摩,组织体检,疗养,免费医疗,贵族学校,MBO,脱产学习,党校,佣人,情人,养藏獒,……他们就是在全中国一线二线三线城市遍地开花,全面崛起的新兴黑领阶层。相对于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白领,他们的衣服是黑色的,汽车是黑色的,脸色是黑色的。他们的收入是隐蔽的,生活是隐蔽的,工作是隐蔽的……所谓隐蔽,就是像站在黑夜里的黑衣人,你知道他在,他也知道他在,但你不知道他什么样,在做什么。他们就是就职于政府和官有垄断企业的那个庞大群体。   白领和他的OFFICE一起,被黑领的裤衩遮住了所有的阳光。   我基本认同这位专家的观察。据统计,当今中国50%的财富集中在5%的人群手里,这在世界各国都极为罕见。我想,出现这种现象的背后原因,是黑领阶层掌握了公共资源的垄断权和分配权,而公共资源原本应是所有阶层的公民共同所有的。   “看来,你也想做黑领?或者说想做一代名媛?”我很怕刺激到婷婷某根脆弱的神经,所以说话也就格外小心。   婷婷笑而不答。   我沉吟:“这样也许离省长夫人的位置更近了一程。” “我承认,我开始对周省长毫无感情可言,从某种意义上说完全是互相需要或者干脆说是互相交易而造就了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也是目前社会上特别是官场上流行的一种男女关系的真实反映。年龄、阅历、生存空间、出身背景差距如此之大,特别是两个身份地位相差悬殊的人怎么能够融合在一起。我承认,周省长确实有许多常人无法理解的聪明和睿智,其领导能力和对这个世界的把握能力,像我等自认为有点智慧的女人是根本无法知晓和理解的,否则,他就不可能攀登至目前这座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类都无法攀登上的高峰。既然我依傍在高峰之侧,为何不能同上高峰,因为有句俗话说得好,无限风光在险峰,一览众山小。”   “但是,站在高峰之巅的人也要付出许多常人不需要付出的代价,比如冷气流、比如大旋风,比如暴雨雷电,比如下一步就是下坡路或面临的是悬崖深渊等等。这些我们都暂时可能不去考虑,现在我们要考虑的问题是,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是随便玩玩,还是想与你长相厮守,他的家庭你知道多少,他的婚姻状况你了解多少?”   “他的生活经历非常丰富而充满戏剧性。父母是上海知青,早年下放到北大荒接受革命熔炉的锤炼。他在北大荒当过农村基层的生产队队长、大队书记,也就是现在的村书记。上世纪七七年高考制度恢复后,他考上了大学。毕业后,从县政府普通公务员开始起步,一步一步走向我党高级领导干部行列。”婷婷告诉我,周省长的婚姻与中国传统的婚姻形式一模一样,为了婚姻而结婚,为了孩子而生子,平淡如水。   既然婷婷愿意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就不再小心翼翼地使用过多隐匿的词汇,我对她说:“他看中你的什么,漂亮、智慧、交际能力、还是独特的气质?肯定不会看中你这个主持人的身份。”   “你说的可能一项都不是他所缺乏的,因为漂亮的女人如过江之鲫,多如牛毛,而智慧恰恰是女人的短腿,因为一般有能力有水平有成就的男人,往往不愿意把一个聪明的女人笑纳为妻,即使将之笑纳为妾后也会是满嘴的怨言,女子无才便是德,影响了中国几千年,恐非一朝一夕所能完全消弥的,至于我的交际能力和主持人身份,对他的事业毫无帮助作用,甚至有时还会影响他的良好仕途。我曾经千万次地问,我无法下个肯定或否定的结论,这也是我今天要与你探讨这个事关我们前途和命运的大问题的原由所在。”     我想了想,对她说:“作为一个熟悉农村而较长时间生活在城市的儒官,外面的风光灿烂与家庭的孤独寂寞,一直相互矛盾和斗争,当你走近他,带着与生俱来乡土气息和都市风情恰到好处的融合气质,一定赢得了他异样的心跳和躁动。也许他开始出于好奇,然后慢慢很喜欢,最后习惯了这样的气息,最终他已经离不开了这样的气息,情况很复杂,道理很简单。”   我其实对周省长的来龙去脉毫不知情,对他的研究也仅仅停留在表面上,即他的公开活动和公开讲话上,但我有一种感觉,周省长与其他的省部级领导确实有许多不同之处,比如他的智慧,他的魄力,他的观念——例如他经常倡导在知识经济时代,商人要做儒商,领导要做儒官等等。   “其实,你对他比我有更多的了解,包括他的生活习惯和生活状态,包括他的精神面貌,一个人无论他多么善于伪装,多么富有城府,多么善于两面性的表现,当他在他心爱的女人面前,特别是他在夜幕降临的时候,进行富有成果的性游戏的时候,其本性的表达是相当全面而深刻的。从这个方面来说,你是最有发言权的。”   婷婷听了我的话,若有所思,但一直没有接过我的话茬。   我说:“你可以从他晚上的表现情况,推导出他深藏于心底的潜意识和未来思想的走向,这些推导往往是非常准确的,至少是具有极高的参考价值的。”   婷婷还是在思索着,还是不愿意接过我的话茬。   我说:“我想,周省长目前正处于上升阶段,后方的安全和稳定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他是一个占用欲望非常强烈的人,这与其他领导干部的性格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有些人会知难而退,有些人会适可而止,但周省长恐怕不是这样的人,他也许志存高远,他心中也许早有宏大理想和抱负,省长、书记甚至更高级别的领导岗位也早在心中谋划。以目前的制度设置要获得这一切,单凭智力和体力恐怕只会背道而驰、南辕北辙,路径只有一条,铁的政治手腕和勇于牺牲所有前进路上的阻碍。而你对他在政治上毫无帮助可言,因此,要他牺牲他的原始婚姻恐怕不是很现实。”   也许我的一席话打动了她,婷婷终于说话了,她说:“你分析得非常有道理,但我不能这样毫无前途毫无追求地把自己的明天作赌注,我不甘心这样沉沦而一无所获,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这本身无可厚非,也是市场经济的基本规律所决定的,否则,这个世界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不公平的又何尝是你这一个人和你这一件事。周省长从你这里想获取的,恕我直言,也许只有美丽和肉体,也许还有别样的心动和别样的情怀,如果我们强行打破这种平衡格局,不仅危险,还可能得不偿失。官场上的人,做的每一件事或每一个动作,都是以政治利益为最高标准,以经济利益为最终原则,以牺牲别人的利益为代价,因为人类资源的有限性和稀缺性,决定了这种金字塔式的利益形态和结构特点。”   “那么,我一直在想。”婷婷停了停,可能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说:“一直在想,有没有其他的路径可走,或者说最终会不会找到一张成功的路线图。”   “目前恐怕还没有这种可能性。”我说:“如果有一条路,就是一条充满荆棘和泥泞的狭窄小道,要穿越它其代价可能相当大,但也充满游戏的乐趣和快感,因为我看到目前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往这条狭窄的小道上奔走相告、跃跃欲试,且乐此不疲。大家都知道这条路的狭窄和可怕,大家都知道最后能够到达终点的人少之又少,大多数人都会成为千古化石或宇宙尘埃,像我这样正在与你侃侃而谈的所谓明白人不也是其中之一吗?”   婷婷有些不太明白,也再不愿意与我谈论这些比较高深带有一点哲学味道的话题,她说:“你不要再把话题扯远了,就事论事,有或没有这种可能性。“   “当然有这种可能性,但目前还没有出现这种迹象,唯一的可能性是,你必须与她结成政治上的同盟,也就是说,你将他的政治利益或政治诉求与你的生活诉求完全结合在一起,以赢得他广泛的尊重和信用,在这个时候他才有可能牺牲他以前的婚姻关系,甚至牺牲他以前的价值观,与你共渡美好时光。没有一个成熟的政治家不是把自己的婚姻、家庭及其他的普通生活与政治捆绑在一起的。严格来说,越是高等级的官员根本就无所谓个人生活,他的生活就是政治,就是政权,就是万人欢呼的热门场面和豪言壮语。”我想我这些分析和评论不仅仅来自我自己政府工作的感悟,同时也有身边同事的切身感受,还有来自书本或报纸杂志上的间接传闻,虽然不能说是百分之百的正确,但完全可以反映官场官员的心态和人生观、价值观。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要想成为省长家属,必须参政议政,给他在政治的道路上提供帮助,或增砖添瓦,而不仅仅是给他提供茶余饭后消遣的游戏小品。”婷婷终于明白我的意思。   我说:“任何一个政治人物的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爱情或婚姻传奇故事,远的如蒋介石与宋美龄的爱情或婚姻,近的如毛泽东江青的结合和分裂,成功与失败的故事你都可以从他们身上读懂一些真谛。”我继续理清思路,对婷婷侃侃而谈起来:“周省长肯定是一个政治上要求进步,且充满志在必得的豪迈情怀的人,谁能助他一臂之力,谁就是他的同盟伙伴,如果能够在政治上和生活上或在婚姻上建立三位一体的关系,恐怕是完美的安排。婷婷,你可以仔细研究一下当今官场,夫人外交和美女经济,其作用越来越大,效果越来越明显,蔡文姬可以使交战两军化干戈为玉帛,使千万将士免遭杀戮之灾,文成公主一嫁可以和解民族矛盾,就放在今天也有其指导意义。西藏现在不是还有人在哭着闹着要独立自由吗,当年一个小女子就可以摆平的问题,直到今天还在让成千上万的谋士良臣伤透脑筋,这不能不说女人的力量真是神奇而伟大。” 婷婷被我的一席话彻底说服了,她应该会对我刮目相看。她充满期待而敬佩的眼光,比较谦虚比较虔诚地向我求教,说:“那么,你看我下一步应该怎么走,奋不顾身、义无反顾投身伟大的革命事业当中?”   “当然,现在留给你眼前的唯一一条路,也是唯一一条正确的道路,就是在献身自己爱情和婚姻甚至美色与肉体的同时,更要牺牲自己的追求和理想,与你喜欢的人,或你所奋斗希望得到的珍稀物类同进退,换一句比较时髦的话就是,肝胆相照,唇齿相依,同呼吸共命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许前进的道路上充满鲜花和阳光,也许前面是万丈深渊,但你唯一的动作就是向前、向前。”   我们在这个问题上达到了高度的一致,这是关键一步,大到国家大事,小到家庭锁事,只要思想上统一了认识,理论上统一了方向,接下来的步骤就是具体行动上的科学而合理的安排,这点,我相信,我与婷婷不缺乏这方面的智慧和能力,婷婷也不缺乏这方面的经验。于是,我心里有一种被解脱的快感,婷婷似乎也有同样的感觉。   我几乎可以与婷婷达到同甘共苦的程度,但目前,我们完全没有共同前进的基础。   我说:“你可以先谋一个电视台副台长或政府接待处副处长的位置,这两个位置你都完全可以胜任,且能够发挥非常大的作用。”   “接待处那个位置,周省长早就说了,我可不想,无非是负责一点后勤保障之类的活,无非是从中拿点好处,拿点回扣,太麻烦了,况且我又不缺这点小钱。”   “没错,我当时也不主张你去,如果让你去那赚点小钱,当然是大材小用了。不过,现在你的诉求点变了,又另当别论了。接待处这个位置,作用不要轻视,利用得好,不仅仅在经济上得利,政治上的资源可以说是无穷无尽。我告诉你婷婷,所有上级领导来省里考察指导工作,或下面政府领导来接洽省里领导,最先最频繁的沟通渠道,也是最终能体现价值的就是这个接待处,表面上看起来,都是公事公办,迎来送往,但我发现,一些聪明的接待人员,可以将这个项目发展成摸清领导底细,探听领导决策消息,试探领导贪婪与否的重要阵地,或者说,通过这个渠道,可以先发展与领导夫人的战略联盟,再发展上级领导或下级领导的纵横交错关系网,运筹得巧妙,不出几年,就可以建立公与私、上级与下级、领导与夫人、内部与外部、局面与整体等立体式全方位的关系网络,从而达到升官、发财、摆平事端、发展友谊等多项目的,最后不是一石二鸟,而是一箭射多雕,四两拨千斤。”   其实,这套理论和实践经验的总结完全来自一位省政府已退休的接待处处长,他对自己退休后的清闲生活和无所作为很是不满,整天牢骚满腹、闷闷不乐。我起初很是奇怪,一个接待处长退休后至于这样心里不平衡吗?在与他进行了一次深度地交流后才得知,原来这个位置是那么的可爱和诱人,丢掉了是那么的可惜。于是,我就有了这段鲜为人知的独特见解,让婷婷听起来感到津津有味和充满智慧的力量。   我告诉婷婷,你现在第一步必须走向这个看起来不显山露水的位置,然后,拜那位前接待处长为师,认真学习其理论和实践精髓,真正为周省长的进步作出自己应有的贡献,届时,不怕周省长不权衡取舍,也不担心婷婷不会成为省长夫人,也许还会成为书记夫人,或更高级别领导的夫人。   婷婷对未来的一切又充满信心。于是,我们在充满希望和友好的气氛中结束了这个对于婷婷和我同样关键重要的谋划时段。 第二十六章 周省长是个政治家        在婷婷的多方游说下,周省长终于答应接见李鳅生,陪同接见的还有我及婷婷。当然,这次接见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普通见见面,而是将李鳅生非常隆重地非常正规地介绍给周省长,在婷婷介绍李鳅生要见周省长或周省长答应接见李鳅生那一时刻起,李鳅生与周省长的关系已经上升到了“自己人”的关系层面上了。   中国人是很讲究圈子或自己人这两个概念的,如果两个只是在公开场合或只是由于工作关系频繁接触,甚至往来频繁,双方没有进入对方的圈子里或没有互相认作为自己人,也许这两个人永远都无法真正认识。特别是一个上级官员与下级官员,如果一个下级官员无法与上级官员的家属、亲人认识或与之频繁交往,不管表面上两人的关系多少亲密无间,不管两人在人前人后如何使用多么伟大而热烈的词语来形容两人之间的关系,都不能足够说明他们是一路人。当一个下级官员能够进入上级官员最核心的社交场所,或能够进入上级官员的私密会所,与这个上级领导可以讨论一些家庭锁事,或无拘无束地与其讨论油盐柴米之类的新鲜感缺乏、伟大意义全无的事情时,这说明他们基本上可以划归为“一起扛个枪、一起渡过江、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之类的自己人当中了。   周省长在他的农村家里接待了李鳅生,这基本上可以说明周省长把李鳅生当作了圈内人士看待。当然,李鳅生送的护身宝之类,周省长笑纳了,并在周省长母亲的安排下,李鳅生怀着非常崇敬非常激动的心情,吃了一餐让他终生难忘的普通家庭餐。   “周省长把你当成自己人了。”我说。   “可能吧,我看有点像。”李鳅生说:“这得感谢婷婷和你。”   周省长在郊区农村的家,基本上与农村一般富裕的人家无异,一个青瓦白墙的四合院,院子前坪有花草树木,后有鱼池和菜地,不同的只是多了一个二米多高的围墙,和院子里那条黑色的大藏骜。由于周省长的母亲习惯了农村生活,这儿的一切几乎都是老太太老家生活场景的复制。   但是,有一句话说得好,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由于这栋房屋的主人是周省长,住的也是周省长的母亲,因此,这里成了本省许多人梦寐以求的理想之地。大家都基本上达成了这样一个共识,能够被周省长请来到这里作客,或经过长期的艰难申请最终能够到达这里,说明自己已进入周省长的圈子里。在这个圈子里,虽然各人的身份都存在差异性,有公务员身份之称的干部,有个体户之称的老板或叫做企业家的财神爷,还有一些有点知识有点文化有点观点的所谓的知名学者和艺术家,这三类人都以自己的表达方式向周省长表达一个共同的心愿,咱们都是周省长这个圈子里的人;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就是喜欢紧密团结在周省长为中心的周围;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志趣就是希望周省长官运亨通;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责任就是维护周省长崇高的权威;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在周省长那里得到一点好处,或官升一级,或分包一点工程和拉到一二个项目发点大财小财。贪婪一点的人既想得到官位还想发点小财。 中国人是很讲究圈子或自己人这两个概念的,如果两个只是在公开场合或只是由于工作关系频繁接触,甚至往来频繁,双方没有进入对方的圈子里或没有互相认作为自己人,也许这两个人永远都无法真正认识。特别是一个上级官员与下级官员,如果一个下级官员无法与上级官员的家属、亲人认识或与之频繁交往,不管表面上两人的关系多少亲密无间,不管两人在人前人后如何使用多么伟大而热烈的词语来形容两人之间的关系,都不能足够说明他们是一路人。当一个下级官员能够进入上级官员最核心的社交场所,或能够进入上级官员的私密会所,与这个上级领导可以讨论一些家庭锁事,或无拘无束地与其讨论油盐柴米之类的新鲜感缺乏、伟大意义全无的事情时,这说明他们基本上可以划归为“一起扛个枪、一起渡过江、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之类的自己人当中了。 周省长第一次与一个县委书记近距离面对面地在家里交谈,显得非常的平易近人,况且这个李书记是婷婷介绍过来的,是婷婷家乡的父母官,看样子这个李鳅生还可能有发展前途,如果能够发展为自己的圈内人士,培养成为下一个政治精英,有可能成为自己后续政治抱负的延伸和退下后的保障。   当然,这是周省长所希望的或内心里的想法,目前的接见还只是停留在给婷婷的面子上。婷婷帮助老太太和保姆在厨房里忙前忙后,我当然也不能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面对面地向周省长学习和交流的机会。   李鳅生显得比我还紧张,显得比我还有幸福感和自豪感。我们虽然分坐在书房沙发的三个端口,但其距离似乎有东西方那么遥远。   书房里挂着一些着名书画家的字画,摆着一张很大的写字台,台子上躺着一些周省长练笔的或题词的书法作品。老实说,字还上得了台面,笔锋欲藏还露,细细品味,潜伏着一股霸气。   我和李书记自然是对周省长的书法交相啧啧称奇。   周省长儒雅地笑了笑:“不谈艺术,不谈艺术。练练书法,只是修心养性而已,治国平天下才是我们的职业和使命。一个县、一个省,也是一个小天下啊。”    李书记一脸认真地说:“省长,要治国平天下,先得修身齐家,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对不对?”    周省长点点头。    李书记“嘿嘿”笑着,慢慢从兜里掏出一根用红绸布包裹的东西,讨好地说:“周省长,您这日夜为全省人民操劳,我们为您的身体担忧啊。我想方设法,弄来一根海狗鞭,您补补身子。”    海狗全身是宝,但宝中之宝当属海狗鞭。海狗鞭,即海狗的生殖器,含有极高的“性力活性因子”,是男人的壮阳极品,其功效是虎鞭鹿鞭的30多倍。一只雄性海狗,能占有近百只雌海狗,其性能力之强,精力之旺,乃动物之最。但是,海狗鞭虽好,却得之不易。因为,这种灵性的生物,一旦发现处境危险,在即将被人捉到时,首先自行咬掉生殖器,吞咽到肚子里。这样一来,海狗鞭就显得尤为珍贵。   接过海狗鞭,周省长乐了,随即又严肃起来:“说实在的,我对赤裸裸送钱的人十分反感,这种人层次太低,俗不可耐。是典型的权钱交易,行贿受贿。我们可不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不过,对老百姓或同事送点土特产我是不好拒接的,因为那体现了人家一片赤诚。”   我们俩连连点头称是。   周省长显得特别有讲话的欲望。他像一个小学老师面对两个虔诚的学生,发表他的真知灼见。当然,他发表的是他对当前的形势和任务的看法。一个好的领导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他所负责的工作,无时无刻不在利用各种场合教育他的下级官员提高工作能力和效率。   周省长说:“作为一个县级主要领导,不仅要有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思想,还要有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本领。这个本领如何界定,我们所处的时代又是一个鱼龙混杂的时代,各种思潮、各种主张、各种言论都会通过各种渠道对各个层面的领导产生刺激或影响,包括各个层面的政策、法律、探索,都可以对我们这些政府领导人的决策施加影响甚至压力。什么改革呀,什么探索呀,我们必须要有一个基本的原则和立场,什么才是自己必须坚守的基本原则?那就是政治。从古至今,能够主导一切且能够称之为绝对真理的只有‘政治挂帅’这个专有名词,也许关于这句话人们都有一些难忘的痛苦的记忆,但所有的事实和时代变迁的现实都说明了这个朴实的真理存在的价值。”   我对周省长的宏论不知如何应对,几分惊奇,几分茫然。 周省长希望李鳅生对他的高论引起共鸣,可惜的是李鳅生根本不知道周省长将要表述的理论的宗旨,我也是云里雾里摸不清周省长的真实意图,因此,也不敢轻易表达自己的意见。      这时,婷婷从厨房出来,看到我们一副虔诚洗耳恭听状,她也就明白了我们之间的曲高和寡之状态,她笑着对我们说:“省长的理论你们肯定听不懂,我更听不懂,但你们是政府官员,必须得硬着头皮学习学习省长的指示,否则跟不上省长的步伐。”      “婷婷说得对,我们要深刻体会省长指示的深远意义,书到用时方恨少,听了省长的话豁然开朗。省长为我们指明了前进的方向,今天的机会真是千载难逢。”李鳅生毕竟是官场高手,应对这样的尴尬场面明显胜我几分。      周省长看到我们无人应对,也就不再强求,继续他的高谈阔论。他说:“政治经济学的可贵之处,就在于向我们指明了处理经济问题包括其他问题的思维方式,那就是政治原则,如农民工问题,城市拆迁问题,上访及相关群体事件等问题,这些问题的出现,有其深刻的社会和文化背景,也有深刻的外部因素,同时也有改革过程中留下的后遗症等,我们可以用许多方法来解决这些疑难杂症,但都可能遇到风险,包括当事政府的集体风险,政府领导人的个人风险,甚至还会涉及到上级领导及政府的风险,如果处理不当,处理方法不对头,还会加剧对立双方的矛盾。如果我们用政治分析的方式来思考这些个案,如果我们用政治的手段来解决这些个案,不仅可以规避风险,还能起到快刀斩乱麻的效果。”      “涉及到具体的人和事,我们如何把握政治处理的尺度和火候?”李鳅生终于有了明确的反应。      “这就考验着你对当前政策把握的能力和你的政策水平,如目前老百姓反应强烈的拆迁问题,房地产价格虚高的问题,如果我们从政治的层面上来考虑,就容易多了。房地产价格高,表面上是开发商在抬高价格,炒房客在推波助澜,银行在渔翁得利,经济学家在高谈阔论,但其真正的原因是地方政府财源渠道狭窄,地方政府要保证政府正常运转,最好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买卖土地以扩大财源,但这是个人人都明白但人人都不能说的公开秘密,我们对此最好的说辞就是,加速中国的城市化进程,提高老百姓生活的品味,提高综合国力,提高中国在世界大家庭中的竞争能力,让目前还买不起房子的人有希望,让目前仍然生活在城市与乡村边缘的农民工有盼头,建立和谐社会不仅仅是让城里人居者有其屋,还要让农村人在城市里有其居,因此,房地产的刚性需求不就成了最好的理由之一了吗?我们的政府不是城市人的政府,而是全民的政府。拆迁问题也是如此,每一个人的房屋下的土地都是国家的,任何个人都无权享有,国家即政府为了大众的集体需要,牺牲某些个人的利益,这不仅需要,也很应该。任何一个政府要发展经济和提高自己的政绩都必须以牺牲某些个人利益为代价,如果我们的政府要照顾到每一个群体或每一个人的利益,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因此,作为一个政府主要领导人,把什么作为考量工作出发点和主要关节点,唯一的选择就是需要,上级领导需要什么,目前的政治气候需要什么,或者说能够给你带来政治前途的某个上级领导需要什么。因为我们目前的干部升迁制度,与西方是有本质的区别的,我们实行的民主集中制,先民主,后集中,上级党委或上级党委主要领导人的一句话或升迁变化决定于你个人的命运。”      “我们是否只要听上级党委,或上级党委某个主要领导人的话就行了。”我认真地向周省长请教。      “这个自然不用质疑。”李鳅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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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首尔----开城高速公路旁的铁丝网和武装岗哨
黄安年 2009-4-28 10:20
目睹首尔 ---- 开城高速公路旁的铁丝网和武装岗哨 黄安年文 黄安年的博客 /2009 年 4 月 28 日发布 18 日 , 我们的赴韩北京旅游团自安山市住地驱车前往非武装地带观光 , 这天人人需要携带护照,否则无法进入敏感地段,不知为什么韩国人除了导游和司机是不准进入非武装地带的。我们的旅游车 8 点出发 ,9 时许即进入首尔通往开城高速公路敏感地区 , 平时这里的公路车辆繁忙,到处是运往北朝鲜的各种急用物资 , 现在却因众所周知的原因而显得十分的冷清 , 除了经过批准的观光旅游车,再也难见往日的热闹场面。 导游告诉我们 20 世纪 60 年代末,南北朝鲜之间局势紧张,双方都展开了疯狂的间谍与刺杀行动。 在 1968 年,南北朝鲜之间的紧张对峙达到高潮,北朝鲜在军队里成立了一个 31 人的敢死队,派他们前往韩国汉城刺杀 总统朴正熙 ( Park Chung-hee )。 1968 年 1 月 21 日深夜, 31 名敢死队员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过重重防御的非军事区,经过五天艰难的山中跋涉,潜入临津江,直逼韩国总统府青瓦台。就在敢死队员即将发动袭击之际,被总统府的军警察觉,双方发生激烈枪战, 刺杀敢死队员只剩下一个活了下来,其他的被全部剿灭。这件事震动了韩国上下。韩国政府由此在临津江和汉江交接路段设置路障和铁丝网及武装岗哨巡逻,一直延续至今,有段时间还实行宵禁制度 , 在汉城以北地段充满紧张的气氛。 我们在旅游车上可以用肉眼看到临津江对岸的北朝鲜山村 , 韩国在沿江路段设置铁丝网及武装岗哨的事也就不难理解了。这种近距离比起厦门和金门之间要短得多 , 从对岸潜水过来用不了多长时间 , 所以军方的沿线夜间是有武装巡逻的 , 我们在返回的白天就看到全副武装的哨兵站在相隔 100 米一个的岗哨上 , 路旁还有监视器 , 所以游客的照相机是不能随便对准军事设施照相的 , 否则会带来不小的麻烦,这也是笔者无法在非武装地带拍摄更为珍贵镜头的原因。 下面的7幅照片是即时拍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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