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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草:中国传统的母亲花
热度 2 florazou 2020-5-6 11:14
萱草:中国传统的母亲花 邹桂萍 “母亲”是最动听、最温柔的词语,犹如春风拂面,给人以温暖的抚慰;又如溪水清流,予人以轻柔的涤荡。世界上许多国家都设立了母亲节,专门用来感谢母亲对子女的无私奉献。在这一天,人们为母亲献上象征母爱的花朵。其实,在康乃馨传入中国之前,中国传统的代表母亲的花朵是身边常见的萱草。 宋代释正觉的《送僧归豫章省亲》曰“一心归去事萱草,千里相求鸣鹡鸰”,意为心想回乡侍奉母亲,和兄弟守望相助,共渡难关。在元明戏曲中,有一名书生叫王十朋,他胸中有丘壑,笔下自华章。在高中状元后,他思念家中的母亲,于是修家书一封,故《荆钗记 · 传鱼》曰:“状元深念北堂萱,料想尊堂忆状元。” 其实,萱草最初在中国文化的土壤中扎根时,它所代表的是妇女对运行丈夫的苦苦思念。《诗经 · 伯兮》曰:“焉得谖草?言树之背。”这里的“谖草”指忘忧草,许多学者认为它就是萱草。萱草的叶子像兰叶,花朵似百合,花形优美,花色丰富,包括紫萱、红萱、黄萱和金萱等。其中,“金萱”俗称黄花菜,其花呈柠檬黄色,含有较少的秋水仙碱,经过处理后可以食用。 在《诗经 · 伯兮》中,女子的丈夫征战在外,她内心挂念,忧思不已,希望能够找到忘忧草,将它种在房屋的北面。由此可见,“北堂萱草”和“萱草忘忧”这两个意象最初是指女子思念丈夫。后来,它们也被用在忧怨诗和赠别诗中,比如“对萱草兮忧不忘,弹鸣琴兮情何伤”(东汉蔡琰《胡笳十八拍》)、“纵有一庭萱草,何曾与我忘忧”(五代南唐李中《所思》),以及“何用赠分手,自有北堂萱”(南朝梁吴均《酬别江主簿屯骑》)、“徒言树萱草,何处慰离人”(唐代钱起《送郎四补阙东归》)。 但是,萱草的意象如何演变成思念母亲和对母尽孝呢?其实,这离不开历代文人墨客对《诗经》经典名篇的继承和发展,离不开他们给世人留下的那些脍炙人口的篇章。而且,我们也可以看到,伴随着萱草意象发生变化的,还有“北堂”和“忘忧”所指代的内容,三者相互照应,起到联合作用,共同推动了萱草意象的转变。 首先,游子在外,母亲思念,别有忧愁暗恨生,因此需要北堂的忘忧草。其实,早在东汉,蔡琰的《胡笳十八拍》中就已经传达了诗人思念孩子,忧愁苦闷,而萱草无法解忧的意思。到了初唐,孟郊的《游子》诗借用浅显易懂的语言,描绘了这样的一副动容场面:“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慈母依堂门,不见萱草花。” 在孟郊的诗中,“萱草”不似指代母亲,反而有指代游子的意思。我们仿佛可以看到这样的一幕:游子远行,慈母思念,她站在门前,苦苦期盼,却看不到孩子归来的身影。不过,从唐代弁融的《送徐浩》诗中的“知君此去情偏切,堂上椿萱雪满头”中可知,诗人用“椿”来代表父亲,用“萱”来代表母亲。 明代 陈洪绶 《花卉草虫册》 萱花蜗牛 其次,和萱草一样,北堂的指代对象也发生了转变。“北堂”指屋子的北面,也指主妇盥洗和居住的地方,后来延伸为母亲的居所,甚至直接用来指代母亲。唐代李白的《赠历阳褚司马》诗曰:“北堂千万寿,侍奉有光辉。” 因为《诗经》中“北堂萱草”的典故,世人也把“北堂”称为“萱堂”,如元本高明《琵琶记 · 伯喈五娘相会》:“书,我只为你其中自有黄金屋,却教我撇却椿庭萱草堂。还思想,休休,毕竟是文章误我,我误爹娘。” 另外,萱草指代母亲还和“萱草宜男”的信仰有关。《周处风土记》云:“怀妊妇人佩其花,则生男,故名‘宜男’。”西晋嵇含《宜男花赋序》载:“世人多女欲求男者,取此草服之,尤良也。”对于生男生女的封建迷信,我们姑且一笑了之。不过,古人的这种信仰是萱草意象转变的重要的线索,正如明代林弼《林登州集 · 怡萱堂记》所言:“萱有‘宜男’之名,故为子者托以为母之义焉。” 清代 王武 《忠孝图》 自唐代起,萱草就被用来代表母亲,在诸如思念母亲、孝顺母亲和为母祝寿的场合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明代画家陈淳曾绘《萱草寿石图》,倪谦曾绘《萱草图为吴元玉题》,均是为母祝寿的题材。清初花鸟画家王武曾绘《忠孝图》,其中两种主角花卉是蜀葵和萱花,题词“葵心向日,萱草思亲”。蜀葵(原本应为冬葵)的叶片随着太阳转动,犹如臣子一心向着君王,是为忠;萱草栽植在北堂,慈母睹之如见游子而老怀安慰,是为孝。 母爱是伟大的,我们感谢母亲的无微不至和谆谆教诲,感谢她无私忘我的陪伴,以及等待我们成长的耐心。如今我们有了母亲节,你是否会亲手栽植一盆萱草,祝愿母亲快乐和长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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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解忧?唯有萱草
florazou 2020-5-4 12:14
何以解忧?唯有萱草 邹桂萍 萱草古称“谖草”,又名忘忧草。它的叶子像兰叶,花朵似百合,花形优美,花色丰富,包括紫萱、红萱、黄萱和金萱等。其中,“金萱”俗称黄花菜,其花呈柠檬黄色,含有较少的秋水仙碱,经过处理后可以食用。萱草的身影早在《诗经》里就已出现,黄花菜也是常见的培植蔬菜,但是萱草何以能够解忧呢? 《诗经 · 伯兮》曰:“焉得谖草?言树之背。”女子的丈夫从军远行,她心中牵挂,忧思不解,于是希望能够找到忘忧草,将它种在房屋的北面。这便是“萱草忘忧”的发源。但是,诗中所指的“谖草”更像是一种仙草,虚无缥缈,无处寻求,而并非真实存在的花草。正如清代《姚际恒文集》所言,“萱草是处有之,诗何为言‘焉得’?焉得者,以其必不可得也。” 然而,因为“谖”“萱”同音,许多人便将“萱草”当成“谖草”,并借以表达内心的忧思与烦恼。《后汉书 · 董祀妻传》载,蔡琰为东汉文儒蔡邕之女,因生逢乱世,时运不济,于兵荒马乱中被南匈奴俘虏,从而流落塞外,被迫嫁人,为左贤王妃。她在胡地生活了十二载,期间诞下两个孩子。后来,曹操平定中原,与匈奴修好,用金璧赎之,蔡琰得以独自一人归汉。从此,她和孩子天各一方,关山险阻,犹如日月相望,不得相随,故其《胡笳十八拍》曰:“对萱草兮忧不忘,弹鸣琴兮情何伤!” 萱草栽植在庭院之内,旖旎娇艳,明媚动人,可以为美好的生活锦上添花,博人一时欢乐。如果我们衣食无忧,安全无虑,家庭美满,人际和睦,纵有生活上的鸡毛蒜皮,何不借一束鲜花一笑泯然?但是,如果我们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无法达到马斯洛所谓的基本需求,那么再美丽的萱草又怎能让人忘忧呢? 唐代诗人李咸用的《萱草》诗曰:“只应怜雅态,未必解忘忧。”钱起的《送郎四补阙东归》诗曰:“徒言树萱草,何处慰离人。”五代南唐诗人李中生于乱世,仕途蹉跎,生活窘迫,加上连年战乱,亲友离散,故其《所思》诗曰“纵有一庭萱草,何曾与我忘忧”;其《怀旧夜吟寄赵杞》诗曰“萱草岂能忘积恨,尺书谁与达相思” 。 由此可知,萱草的解忧功能是有限的:它可以让人忘怀小忧愁,却无法替人遣散大烦恼。它可以驱散一时的阴霾,却无法解决长期的困境。它能缓解人们的“负薪之忧”,却无法排解“忧国忧民”之忧。它可以减轻“雨愁烟恨”,但却无法驱散“百结愁肠”和“千愁万恨”。 其实,萱草忘忧的性能还与人的性格和心态息息相关。西汉刘向的《古列女传》载,秋胡妻是春秋时期鲁国人,她为人忠贞不屈,对丈夫情深义重。成亲五日后,丈夫远赴都城求官,秋胡妻在家采桑耕田,织布裁衣,侍奉公婆,耐心等待丈夫归来。五年后,秋胡衣锦还乡,在桑田见到一个美妇人,不认得是自己的妻子,便上前调戏。回家后,秋胡妻得知调戏者是自己的丈夫,便指责他不孝不义,愤而投河自尽。 《诗经 · 伯兮》中的女子其夫征战在外,生死未定,她因而牵肠挂肚,痛心疾首,故而无处寻求忘忧草。相比之下,秋胡妻其夫在朝为官,志向远大,而她本人忠贞不二,重情重义,因此即使和丈夫久别,她的心中依然树立着对丈夫的美好形象,留存有对未来幸福生活的向往。南朝齐文学家王融在《和南海殿下咏秋胡妻一首》 ( 其三 ) 中曰:“思君如萱草,一见乃忘忧。”不过,在丈夫的高大形象崩塌之后,秋胡妻就无法再借萱草解忧了。 萱草解忧,首先是“见君乃忘忧”,即通过娇艳的花朵给人以视觉的美感和心灵的震撼。唐代经学家孔颖达在《毛诗正义》中谓“树之于北堂之上,冀观之以忘忧”。曹操在《短歌行》中写下千古名句“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而明代诗人高启却在《萱草》诗中言“最爱看来忧尽解,不须更酿酒多功”。明末清初文学家李渔也在《闲情偶寄》中谓:“睹萱草则能忘忧,睹木槿则能知戒。” 此外,金萱可以“食之以忘忧”,因为它具有下气怡神、解热散气的功效。晋代张华的《博物志 · 药论》曰“中药养性,合欢蠲忿,萱草忘忧”,其中萱草的安神镇静的作用已经得到现代医学的验证。历代药学家从萱草的药性入手,从另一个角度为“萱草解忧”提供了切实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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