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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ture:睡莲基因组和被子植物早期演化文章阅读笔记
热度 1 DthMan2 2020-3-9 17:24
The water lily genome and the early evolution of flowering plants 摘要 睡莲属于被子植物门睡莲目。无柚樟目、睡莲目和木兰藤目一起形成了叫做 ANA 类的被子植物基部类群,是早期分化形成的被子植物。本文中,作者报道了蓝色花瓣睡莲的基因组序列,大小约为 409Mb 。系统发生基因组学分析显示无柚樟目和睡莲目是所有现存被子植物的基部类群,且无柚樟目处于最基部,而后是睡莲目。作者结合了蓝睡莲基因组和其它 19 个睡莲植物的转录组揭示了一次由睡莲科和葫芦科植物共享的全基因组复制事件。从这次全基因组复制事件中保留下来的基因参与了睡莲的成花转变和花发育过程。花发育相关的 ABCE 基因在睡莲中的广泛表达可能揭示了早期被子植物中可能具有类似的、但是广泛激活的古老 ABCE 花器官决定模型。与核心被子植物类似,睡莲演化出了花香和花色,作者鉴定了潜在的生物合成相关基因。基于化学成分分析和生物合成基因鉴定,作者发现睡莲的花香是与核心被子植物平行演化而来。睡莲在被子植物演化过程中具有独特的进化地位,因此该植物基因组的破译对于研究早期被子植物的演化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Among the genes retained from this whole-genome duplication are homologues of genes that regulate flowering transition and flower development. 正文 In addition, some water lilies have short life cycles and enormous numbers of seeds , which increase their potential as a model plant to represent the ANA-grade of angiosperms and to study early evolutionary events within the angiosperms. 短的生命周期和大量的种子使其成为研究 ANA 级被子植物及被子植物演化的潜在模式植物。 N. colorata Peter :染色体 2n = 28 and 基因组 409 Mb ,具有蓝色花瓣, annotated 31,580 protein-coding genes and predicted repetitive elements with a collective length of 160.4 Mb, accounting for 39.2% of the genome N. colorata 基因组提供了一个机会,以解决 Amborellales , Nymphaeales 与所有其他现存被子植物之间的关系(图 1a,b,c ), three gymnosperm species (Ginkgo biloba, Picea abies and Pinus taeda) as an outgroup in turn 。 Among the LCN gene trees inferred from nucleotide sequences using G. biloba as an outgroup, 62% (294 out of 475 trees) place Amborella as the sister lineage to all other extant angiosperms with bootstrap support greater than 80% (type II, Fig. 1c). Using P. abies or P. taeda as the outgroup, Amborella is placed as the sister lineage to the remaining angiosperms in 57% and 54% of the LCN gene trees, respectively. 图 1d 是 115 种植物的系统发生树和时间尺度( 44 个基因组和 71 个转录组)。根据不同的标准,有 5 个的 LCN 基因集,包括 1,167 、 834 、 683 、 602 和 445 个基因。对这五个数据集的分析都得出了类似的树状结构, Amborella 和 Nymphaeales 是所有现存被子植物的连续姊妹谱系。 using a stringent set of 101 LCN genes and with age calibrations based on 21 fossils , inferred the crown age of angiosperms at 234 – 263 million years ago (Ma) (Fig. 1d). The split between monocots and eudicots was estimated at 171 – 203 Ma and that between Nymphaeaceae and Cabombaceae at 147 – 185 Ma. Genomic collinearity unveiled evidence of a whole-genome duplication (WGD) event in N. colorata (Extended Data Figs. 1f, 2a and Supplementary Note 5.1) 在睡莲中有一个 WGD 事件。通过比较 N. colorata 与其他 Nymphaeales 谱系、 Illicium henryi 和 Amborella 的同源谱系 ( 代表物种形成事件 ) 的 KS 分布和与 N. colorata 对应的 KS 分布,可以发现 WGD 发生在 Nymphaeaceae 和 Cabombaceae 分化之后 ( 图 2a )。与此相反,通过对蓝色睡莲锚定区域中的至少一个旁系同源对的系统基因组学分析发现,睡莲的 WGD 事件在莼菜科和睡莲目之间共享。那可能有一部分 WGD 保留在了 Cabombaceae 中(图 2b , c )。另一种解读, WGD 的标志是一个异源四倍体事件,它发生在 Nymphaeaceae 和 Cabombaceae 祖先谱系分化后不久,它导致了 Nymphaeaceae 径谱系的形成(图 2d )。 睡莲系起源于被子植物早期分化的一个分支,在被子植物辐射之前。因此,这个组提供了一个独特的窗口,了解被子植物的早期进化,特别是花卉。 We identified 70 MADS-box genes, including homologues of the genes for the ABCE model of floral organ identities: AP1 (and also FUL) and AGL6 (A function for sepals and petals), AP3 and PI (B function for petals and stamen), AG (C function for stamen and carpel), and SEP1 (E function for interacting with ABC function proteins). ( Extended Data Fig. 3 )。 N. colorata ABCE 同系物的表达谱在很大程度上与它们在花器官图案中假定的作用相一致 ( 图 3a) 。其中。 AGL6 同源基因主要在花萼和花瓣中高表达,建议其为 A 功能基因。 FUL 主要在心皮中表达。 C 功能的 AGa 和 AGb 在雄蕊和心皮中高表达, AGb 也在花萼和花瓣中表达,表明他们可能在睡莲 WGD 后经历了亚功能化从而可能导致了其在花组织发育中的新功能。双子叶植物和睡莲中的 ABCE 模型(图 3b )。 花香是昆虫授粉媒介的嗅觉提示。无油樟目无香味,但是睡莲科有十一种易挥发的物质,包括萜类化合物(倍半萜),脂肪酸衍生物(癸酸甲酯),苯型烃类(图 4a )。蓝睡莲基因组中有 92 个 TPS 基因,但只有四个家族: TPS-b , TBS-c , TBS-e/f 和 TBS-g (图 4b ),但是没有 TBS-a (核心被子植物中负责倍半萜化合物的合成)。显著的, TBS-b 包含了 80 个基因,其中 NC11G0123420 在花中高表达,说明有其他的基因调控倍半萜等合成。此外,在单子叶植物和真双子叶植物中未发现的癸酸甲酯,在睡莲中通过 SABATH 家族( 13 个 SABATH 同源基因, 12 个睡莲特有)的甲基化酶合成。其中 NC11G0120830 在花瓣中高表达(图 4c )。其相应的重组蛋白以癸酸为底物,是活性最高的脂肪酸甲基转移酶(图 4d )。这些结果表明,睡莲花香生物合成是通过酶的功能完成的,而酶的功能是独立于被子植物的功能而进化的 蓝色睡莲的蓝色花青素主要是由 delphinidin 3 ′ -O-(2 ″ -Ogalloyl-6 ″ -O-acetyl- β -galactopyranoside) 决定的( Extended Data Fig. 8 )。我们发现一个花青素合成和一个飞燕草素修饰酶在蓝色花瓣中高表达,相对于白色花瓣( Extended Data Fig. 8d , e ),这两个酶催化花青素合成的最后两个步骤,因此他们是蓝色睡莲中蓝色色素合成的关键酶。 睡莲分布于全球,包括寒冷地区(中国和加拿大北部),这一点和其他的 ANA 级被子植物无油樟目和莼菜科有很大区别,这主要是跟睡莲的免疫和胁迫响应基因有关,如 NLR ( encoding nucleotide-binding leucine-rich repeat (NLR) proteins )和 WRKY 转录因子,蛋白激酶等( Extended Data Fig. 9 )。 名词解释 whole-genome duplication (WGD) :全基因组复制,同源多倍化多来自于种内全基因组复制,异源多倍化多来自于种间杂交。百万年前的全基因组复制事件造成了古多倍性( Paleopolyploidy ),其来源于单 一物种的基因组加倍(同源多倍化, Autopolyploidy )或者两物种间的杂交(异源多倍化, Allopolyploidy )。由于复制后的功能冗余,很多基因迅速发生沉默或者丢失。 因此,在进化过程中全基因组复制后的基因组会经历二倍化事件而丢失它们多倍化 的状态。古老 WGD 检测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共线性分析,另一种则是根据 Ks 分布图。其中 Ks 定义为平均每个同义位点上的同义置换数,与其对应的还有一个 Ka ,指的是平均每个非同义位点上的非同义置换数。如果没有 WGD 或是大片段重复,那么基因组中的旁系同源基因的同义置换符合指数分布 (exponential distribution), 反之, Ks 分布图中就会出现一个由于 WGD 导致的正态分布峰 (normal distributed peak). 而古老 WGD 的年龄则可通过分析这些峰中的同源置换数目来预测 (Tiley et al., 2018) 。越来越多的共识认为,被子植物至少经历两次 WGD 事件,一次 WGD 发生在所有 种子植物的祖先中,另一次 WGD 发生在所有开花植物的祖先中,这使得每个现存被子 植物事实上是包含至少两个 WGD 的残余物的古多倍体( Jiao, et al. 2011) 直系同源 (Orthologs) :直系同源的序列因物种形成而被区分开,若一个基因原先存在于某个物种,而该物种分化为了两个物种,两个物种中的相同的基因功能未变化,那么新物种中的基因是直系同源的。 旁系同源 (Paralogs) :旁系同源的序列存在于同一个物种。旁系同源的序列因基因复制而被区分开,若生物体中的某个基因被复制了,功能改变了,那么两个副本序列就是旁系同源 bootstrap support (BS) low-copy nuclear (LCN) genes 本文亮点 1. 高质量的睡莲基因组绘制(三代测序 SMRT ),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被子植物基因组研究参考系。(基因组研究) 2. 使用了大规模的比较基因组学研究( 115 种植物),将睡莲的分类地位进行了全新的注解,并对被子植物的系统发育关系提供了参考。(比较基因组学,系统发育和演化) 3. 揭示了睡莲中的一个特定 WGD 事件,对睡莲和无油樟目的分化进行了合理的解释,并对被子植物的演化提供了创新的见解。(比较基因组学,睡莲演化过程中的独特事件) 4. 对睡莲花的发育调控、花香的生物合成、蓝色花瓣的决定因素和睡莲抗寒作出了创新的见解,(功能基因组学,转录组学,性状位点关联,比较基因组学) 几点问题: 为什么染色体大小随染色体编号而减小(是因为染色体编号是由染色体大小决定?) 关于这一段描述不太理解”This wider expression pattern, in combination with broader expression of at least some ABCE genes in some eudicots representing an early-diverging lineage11, some monocots12 and magnoliids13, suggest an ancient ABCE model for flower development, with subsequent canalization of gene expression and function regulated by the more specialized ABCE genes during the evolution of mesangiosperms, especially core eudicots8 . This could also account for the limited differentiation between sepals and petals in Nymphaeales species, and is consistent with a single type of perianth organ proposed in an ancestral angiosperm flower“ 论文地址: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s41586-019-1852-5 通讯作者:张亮生
个人分类: 文献笔记|5116 次阅读|2 个评论
助力西藏
热度 4 taodeng 2018-9-8 09:40
助力西藏 在刚刚召开的 “ 第二次青藏高原综合科考与服务西藏高质量发展 ” 专题咨询会上,许多专家提出了一系列推动西藏地方经济和社会发展的真知灼见。我们在青藏高原的考察中从事基础科学的研究,虽然没有产业化的要求,但对于提升西藏的软实力是可以做出贡献的。 经过多年来,尤其是 “ 第二次青藏高原综合科学考察研究 ” 启动以来的野外调查,我们发现,青藏高原是一个研究生物演化的 “ 天然实验室 ” 。青藏高原自 4 亿多年前的奥陶纪开始就保存了生物演化的丰富证据,从海相的菊石、鱼龙,到陆地的恐龙和哺乳动物等等,以及多种多样的植物化石。这些化石不仅在环境背景上刻画了从海洋到大陆的转变,更为重要的是,自新生代初期 6000 万年前印度板块与欧亚板块在西藏南缘碰撞以来,青藏高原持续隆升的历史中,生态体系从热带、亚热带、温带的温度和湿度类型,直到转变为独特的高山冰冻圈。生物在自然选择的过程中逐渐起源演化出大量新类群和新物种,这些先驱型的种类不断向高原周边扩散。古近纪的热带类型在 2600 万年前还在向南迁徙,成为东南亚、南亚,甚至非洲一些现生动植物的祖先;新近纪青藏高原隆升到现代高度后,在 500 万年前产生了严寒适应性的动植物,至 260 万年前第四纪冰期来临后,这些已经预先适应了冰雪环境的种类 “ 走出西藏 ” ,成为全球现代生物多样性的重要基础。 所以,我们应该大力宣传青藏高原是生物演化 “ 天然实验室 ” 的概念,这些自然演化的 “ 实验 ” 结果就保存在青藏高原广阔的地域中。我们在第二次青藏科考中就是要发现这些证据,为完善甚至创新生物演化的理论做出贡献,也将使青藏高原在国际科学界中奠定更加重要的地位。 青藏高原科学考察中除了涌现出大量新知,还在扎实的科学基础上提出了一系列的新观点和新假说。取得的这些重要成果,不仅要在科学共同体中发挥作用,更应该普及到广大人民群众中,为提高全民的科学文化素养添砖加瓦。因此,我们在第二次青藏科考中,要把科普工作作为一项重要的任务。 我们可以充分利用各种宣传手段,尤其是现在的各种网络媒体媒介,及时地把科考中取得的成果进行广泛的传播。而对于科考中的相关实物实体和理论知识,在将要筹建的第三极国家公园群中可以进行充分的展示,如典型的化石产地、重要的人类活动遗址、丰富多彩的地质遗迹等。甚至在历年科考中已经完成任务的观察站点、测量仪器,也都可以保留在原地,成为国家公园中的参观主体。 另一方面,建议在文化创意产业中,尽可能多地利用青藏科考产生的理论和元素。举例来说,大家熟悉的《冰河世纪》是经久不衰的电影主题,续集拍了一部又一部。现在我们通过青藏科考发现,冰河世纪中许多动物的祖先就起源于青藏高原,此后在冰期降临时扩散到世界各地。所以我们可以拍摄《冰河世纪》前传,我甚至已设想,这部影片中所有角色都要有一个可爱的藏语名字,以便把青藏高原的文化发扬光大。
个人分类: 考察随笔|13038 次阅读|4 个评论
太阳膨胀之后,人类向何处去?——禅的行囊(之八十六)
罗非 2018-2-9 09:34
导读:生命是很容易适应的。这不仅意味着它可以逐渐学会和一种环境融为一体,还意味着它能够记住这种环境所需要的特征,从而在今后持续地表达这些特征。因此,生命融入一个环境需要时间,生命离开一个环境,同样也需要时间。达尔文的 “ 适者生存 ” 的领悟,其实还有比进化论更为广泛的启迪。 比如,在秋季天气逐渐转冷的时候,适应了整个夏天暑热天气的人们,需要把体表的血液循环逐渐减少,以便在冬季的严寒中仍然能保持体温。而到了春天,人们则需要相反的过程,逐渐增加体表的血液循环,以便适应夏天散热的需要。这两个过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身体去感受环境的温度变化,以便启动自主神经系统的调节。 所以,中国古话就有 “ 春捂秋冻 ” 之说。春天把自己捂得严严的,不要轻易减装。这样可以让身体更多地感受气温升高、内部热量蓄积的状况,促进散热调节的完成。而秋天则不要增添衣物太早。这样可以让身体去感受环境温度的下降,从而加快关闭体表微循环的调节进度,提高对低温环境的适应性。 当然,这些都是生活在温带的中华民族祖先们的观察和总结。如果生活在北极圈附近,或者在赤道附近的居民,就不能简单地照搬这些话,而是以其他的方式应用这条原则。 “ 春捂秋冻 ” 的核心,其实是在环境发生持续性改变时,要适当地让身体去感受这些改变,以加速它的适应过程。如果一直生活在高度保护起来的恒定环境中,身体就不会充分地做适应性调节,其结果其实是适应能力的下降。在严苛的环境变化面前,适应不足的身体就容易产生疾病。 温度只是环境改变的一个例子。实际上,所有的内外环境改变,都需要生命的适应。比如人口密度。习惯了在中国大城市的热闹环境中生活的人,一旦进入安静的美国小镇,就会觉得自己被 “ 洋插队 ” 了;而在人迹罕至的地方生活久了的人,进入城市就会被所谓的 “ 人味 ” 熏晕。再如,每餐以肉食为主的人,会坚持认为 “ 食不可无肉 ” ,吃素菜会觉得索然无味;而素食主义者则相反,一旦闻到菜中有肉就会觉得臭不可闻。生命其实需要定期改变一下环境,这样才能保持调节和适应能力。 所以,我们总是以为,生命只能生活在某种条件范围内。甚至还因此规定了所谓 “ 宜居带 ” ,认为只有处在这个范围内的行星上,才可能有生命。实际上,这个所谓 “ 宜居带 ” ,只是给那些过惯了地球生活,而且对适应能力缺乏锻炼的生命所习惯了的条件。如果真的发生了逐渐的、永久性的环境改变,生命肯定可以找到新的办法生存于其中。 所以。谁说太阳老了地球一定要毁灭?或许在太阳膨胀之际,地球上的高级生命就会找到办法,把地球推出环太阳轨道,漂流到某个年轻稳定的恒星附近,给自己找个新太阳。 生生不息。生,才是永恒的动力。 ******************** 第十五章无终 我的朝圣之旅差不多要结束了。行程表上还剩下最后一页:广州。杨司机送我们到韶关上了一辆大巴,三小时后,我和丹妮艾拉已身在人声鼎沸的广州汽车客运站。车站外,汹涌的车流和人潮就如随时会吞噬一切的洪水。我们抓住机会上了一辆出租车,夺路而逃。 出租车往南开去,不多时来到沙面。那原是珠江水道中冲积出的一片沙洲,鸦片战争后,英国和法国将它强占去,做了两国在广州的租界。他们在沙面修堤筑坝,大兴土木,建成一座公共设施齐备的人工岛,岛上领事馆、教堂、商行、医院、银行、酒店一应俱全。沙面遂成了殖民地官员和商人们在广州停留期间自得其乐的小天地。一个多世纪后的今天,岛上仍然保留着几十幢殖民地风格的建筑,其中规模较大的几座还被改造成了旅馆。我在小岛南端的沙面宾馆下了车,丹妮艾拉的目的地则是珠江对岸中山大学的青年旅舍 —— 毫无疑问,青年旅舍比殖民地风格的旅馆更符合她的无产阶级品位。分手之前,我们约好了第二天早上碰头的地点:华林寺。那是达摩祖师进入中国的第一站。 走进旅馆大堂的一瞬间,我闻到了胶水的味道。酒店正在重新装修,虽然还在营业,可谁愿意忍受装修的噪音和气味呢。我转身出来,才发现街对面就是著名的白天鹅宾馆。尽管我从未来过沙面,但白天鹅的大名早有耳闻:它是广州最早开业的豪华酒店,也是全中国第一家合资经营的酒店,其合资方来自香港,市场定位则完全针对国外旅行团。酒店周围进出的大巴上,人行道的树阴下面,路旁的酒馆和纪念品商店里,到处是成群结队、体形壮硕的西方人。要不是看见他们,我都快忘了西方人 —— 尤其是美国人的块头有多大了。走在他们身边,感觉就像是在和一群海豹一块儿游泳。 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了。在中国内陆的乡下混迹了一个多月,现在我需要找个不那么喧嚣的地方慢慢适应广州(多亏沙面宾馆在装修)。我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转到相对安静的沙面岛北端,住进了胜利宾馆。宾馆老楼的房间价格颇为公道,二百八十块一晚。宾馆隔壁就是一间专卖洋酒的商店。纯麦威士忌太奢侈了,但一瓶波尔图酒只要一百一十块。今夜,伴我入眠的不再是禅院的钟声与课诵,而是红宝石色的酒浆和久违了的热水浴缸。
个人分类: 科普|1872 次阅读|0 个评论
请下神坛上的达尔文
热度 3 burningmind 2014-6-9 11:23
刚刚拜读了饶毅先生的博文 “变奏赫胥黎” ,又通过留言链接欣赏了余国志的 “误入歧途的“自然选择”学说的奠基者——阿尔弗雷德.罗素.华莱士” 。最近几年越来越多的人重新认识华莱士对“自然选择”理论和生物地理学的贡献确实让人欣慰(我一直认为他被遗忘是对其学术贡献的最大不公),但大众仍将生物演化和“自然选择”理论归于达尔文实乃科学史上的最大“冤假错案”。 不管是生物可以演化的观点,还是因“自然选择”而演化的学说,都不是查理-达尔文最早提出来的,也不是华莱士,而是法国博物学家布丰!至少根据文献记载如此。 布丰( 1707-1788)是法国博物学家、生物学家、数学家、作家,生前用四十年的时间著有36卷的《自然史》。瑞典科学家林奈虽然创立了大家熟知的“门纲目科属种”不同等级的生物分类系统,但他秉承了柏拉图以来生物物种不变的观点。布丰敏锐地意识到:如果将林奈自上而下的生物分类系统倒过来自下而上来看,现今存在的各种各样的生物岂不可以追溯到数目越来越少的祖先类型?布丰是这么说的(英文译文,相信大家都看得懂): “The naturalists who are so ready to establish families among animals and vegetables, do not seem to have sufficiently considered the consequences which should follow from their premises, for these would limit direct creation to as small a number of forms as anyone might think fit …” “...if for example it could beonce shown that the ass was but a degeneration from the horse – then there is no further limit to be set to the power of nature, and we should not be wrong in supposing that with sufficient time she could have evolved all other organized forms from one primordial type.” 当然,驴子并不是从马退化而来的,但上文核心思想就是现代普遍接受的,大家将其归之于达尔文的“同源进化”学说。 布丰不但在欧洲首先提出了生物是可以演化的观点,而且提出了生物演化的机制,那就是后来被称为“自然选择”的理论。他在著作中是这么写的: “It maybe said that the movement of Nature turns upon two immovable pivots – one, the illimitable fecundity which she has given to all species; the other, the innumerable difficulties which reduce the results of that fecundity, and leave throughout time nearly the same quantity of individuals in every species.” 上文的意思是:生物界的每一物种似乎有无穷的繁殖力,但生存的各种困难抵消了这种强大的繁殖力,造成相对稳定数量的个体繁衍每一物种。 而这正是达尔文自然选择理论的基础。布丰的著述早于达尔文一个世纪之久,达尔文明显读过布丰的作品,但对其自然选择理论和布丰观点的相似性却在《物种起源》一书首发时只字不提。 如果查理-达尔文可以把法国从未谋面的布丰隐藏起来,而对其爷爷的生物演化和性选择观点也“忽略”过去则有点“六亲不认”了。 查理-达尔文的爷爷 Erasmus Darwin是一个医生、业余科学家、和诗人。他认为包括人在内的生物都是由其它生物演化来的。他就同一物种内不同个体间如何竞争提到: “ The final cause of the this contest amongst the males seems to be, that the strongest and most active animal should propagate the species, which thence become improved. ” 他说动物物种内的雄性个体之所以竞争,就在于最壮、最活跃的个体得以繁衍种族并提高种群质量。这不就是大家后来归之于查理-达尔文的“性选择”学说吗?查理曾出版专著论述性选择和人类演化,但对其爷爷的类似观点好象也只字不提-真的做到了“大义灭亲”啊! 现在大家普遍认为,在 1858年6月18日,查理-达尔文收到了华莱士自现在的马来西亚寄来的信和一篇论文,文章总结了华莱士的自然选择导致生物演化的观点,并在信中请求达尔文帮忙将其发表。有人认为达尔文若干天前就收到了这封信和论文。但不管怎样,这篇论文对达尔文不啻是巨雷轰顶(强烈推荐PBS视频节目“The Darkest Hour”),自己多年一直在思考的问题被一后生“捷足先登”了! 思虑之后,他找好友-当时英国最著名的地理学家莱尔( Lyell)和植物学家胡克(Hooker)-商议。两者都认为达尔文应该答应华莱士的要求将论文发表,但替达尔文出了个主意,让其把自己准备著书的核心观点也写出来,和华莱士的论文一并在学会上宣读,这样至少可以得个共同作者的身份。后来他们也就这么做了,事后达尔文匆忙写就《物种起源》一书,于第二年(1859年)出版。该书的出版震撼了当时极为保守的英国社会,这是大家把关于生物演化和自然选择理论的毁誉皆归于查理-达尔文的一个最重要原因(参见我的另一篇博文: 达尔文是如何成名的? )。但若干年后,华莱士的原文却在达尔文的收藏中再也见不到了。 其实在布丰之后,查理-达尔文之前,欧洲不少学者都已经接受了生物是可以演化的观点,包括法国的博物学家 Lamarck(拉马克)、自然学家Saint-Hilaire( 圣伊莱尔 ),德裔俄国的胚胎学家 von Baer( 冯 · 贝尔 ),英国的比较解剖学家 Owen(欧文)和出版商Spencer(斯宾塞)等。但他们的讨论多在学术圈内,没有象达尔文《物种起源》一书的出版那样引起保守的英国社会的强烈争议,也没有象赫胥黎那样的对科学和理性坚定的辩护者使这一争议持续了很久。 想起不久前饶毅先生关于青蒿素到底是谁发现的大讨论,不禁意识到科学成果归属其实是个并不少见的问题。“英雄所见略同”确实也有,但如果自己的观点确实来自于他人,就要有勇气去承认,这是最起码的职业道德问题。 参考文献: Soren Lovtrup, 1987. Darwinism : The Refutation of a Myth
个人分类: 生物演化|7559 次阅读|6 个评论
关于生物演化和量子物理学中全息原理的对话
warlong 2012-12-15 22:14
关键字:全息原理、生物演化、量子物理、信息流、隐序、等级性、全息面 Q: How should we build complex forms, such as living things? A: Organise them as a hierarchy of stable subassemblies, or homologous organs. Q: Surely the genes are all you need to explain living organisation? A: But the same organ can be the result of different genes! When we look at the genes as more than simply stretches of nucleic acid, but see them switching each other on and off, then a hierarchical organisation emerges spontaneously. Q: Anyway, hadn’t Darwin explained homology? A: No, his explanation fails, and the pre-Darwinian understanding of homology is much closer to the hierarchical approach. Q: Isn’t there a quantitative approach that explains form? A: No, form is a qualitative distinction between an inside and an outside. Living things are autonomous forms, themselves maintaining this boundary. Q: Is such a boundary a purely material skin? A: A boundary can be seen as the interface between the parts inside and the rest of the universe outside, through which information flows. Q: Can’t an organism be described in isolation? A: But then it would be a stone! An organism is a process of interaction with its environment, a process of creating and discovering. Q: Creating and discovering? Is that a linguistic process? A: Yes, a living thing is a focus of a linguistic process, where meanings are recognised and transformed. Q: Eventually we will be able to reduce form to physics and chemistry, won’t we? A: Could you reduce the meaning of these words to the chemistry of the ink? The same form may be realised in many different physicochemical configurations. The Cartesian method just won’t work. Q: Do you mean to say that genetic and morphological descriptions of living things are radically different? A: Yes, they are complementary yet incompatible. Continuity of morphological information is a kind of memory without mechanical storage. Without this holistic memory, the mechanically stored genetic information would deteriorate over time. Q: I know that many quantitative models of morphogenesis have been proposed. So how can you say that form is qualitative? A: Morphogenetic models exhibit bifurcation points, where the system shifts suddenly from one form to a quite different form. Q: I feel uncomfortable with this idea of sudden jumps. A: You feel happy about the sudden jumps in quantum physics, don’t you? Q: But how do you decide between all the different interpretations? A: Things become a lot clearer once you understand that the most important thing is the form of the quantum system, not the energy. Q: Isn’t that a very organic way of putting things? A: Yes, the ageing of a living system is much closer to the development of a quantum process than to anything Newton described. Q: But how deep could the comparison be? A: Well, certain forms of the equations for both look very similar, the same equations that describe a hologram. You can talk about a quantum process as a hierarchy of surfaces through which information flows. Q: ‘Surfaces through which information flows’—that’s how you described living things and their organs, isn’t it? A: Yes, that’s right! And these surfaces turn out to be holographic. Q: Oh so that’s where the holographic principle in your title comes from? A: Yes, the holographic principle may hold the key to bringing quantum physics together with relativity. Looks like it might bring in life and non-linear systems too! 摘自 斯蒂芬 * 邬德(2005)的 《 生物演化和量子物理学中的全息原理 》。
个人分类: 道法自然|3463 次阅读|0 个评论
为什么地学工作者也敢谈生物
热度 17 cgh 2012-9-9 02:59
为什么地学工作者也敢谈生物
为什么地学工作者也敢谈生物? 兼应曾庆平博主 曾庆平博主在对我这个“转基因外行”的评论中,“毫不客气”的说,“你一个研究地学的,要评价转基因干什么?”在说地学与生物学之前,我要强调,我的博文和评论从来没有评价转基因技术,仅仅是站在我的角度去分析别人调查的数据在技术之外是不是合理。这里科普一下地球科学(尽管不全、也不权威),顺便让地学以外的“专家”放下身段,平等讨论。 1 、地球科学分类及其与生物学的关系 传统意义上的自然科学包括数、理、化、天、地、生。地不是仅限土地的地,而是囊括地球相关的科学,在中国的学科理解里包括地质、地球物理和地球化学。在 wiki 百科中放一起就更多了。而我们读大学的时候的地质学的主要传统分支包括地层与古生物学、岩石与矿物学、构造地质学。按现在的 《 地球科学概论 》 教材,在圈层分类分类中,地球表层的地理学中的自然地理和生物息息相关,地质学中的历史地质学也是也很大程度依赖于古生物;而从学科交叉的分类看,现在竟然分出个地生物学,包括生态学、生物地理学、古生物学等;可见,生物学和数理化一样,与地球科学关系亲密。 2 、地球科学研究方法与生物学的关系及实例 地质学中最基本的方法论就是历史比较法,即将今论古。通过各种地质事件遗留下来的地质现象与结果,利用现今地质作用的规律,反推古代地质事件发生的条件、过程及其特点。 通过历史比较法。利用生物演化时间轴是建立地质时间轴是历史地质学的最重要部分,是地学工作着的一块手表。记得我们当年中学的生物书很厚的,比物理书、化学书都厚,书中将生物按分类论述,分类的一个主线就是生物的演化,而地质学分支中的古生物学中就是依赖那些古代生物保存在地层中的化石,去研究地质历史时期(地球上最老岩石 43 亿年,最老的生物化石年代可以到数亿年前)的生物种类、地球环境,同时也为生物演化的研究提供证据。 说到生物和地质的关系,自然不能不说地质演化与生物演化的关系。一般的地质年代表都有一列是地质事件、一列是生物事件。人们最熟悉的当属恐龙大灭绝,“发生在距今 6500 万年前 白垩纪 末期,是地球史上第二大生物大灭绝事件,约 75%--80% 的物种灭绝”。“而距今约 2.5 亿年前的 二叠纪 末期, 估计地球上有 96% 的物种灭绝,其中 90% 的海洋生物和 70% 的陆地脊椎动物灭绝,是地球史上最大也是最严重的物种灭绝事件”。这些生物灭绝事件和地质过程和地质环境具有对应关系,而促使新的生物进化,以适应新的地质环境。 3 、地学和生物学都是为人类的长远延续服务 “自从人类出现以后,特别是工业革命以后, 由于人类只注意到具体生物源的实用价值,对其肆意地加以开发, 而忽视了生物多样性间接和潜在的价值,使地球生命维持系统遭到了人类无情地蚕食。”目前人们还没有明显的能力主导地质过程,尤其是内力地质过程,只能去适应和维护地球的生命支撑系统。而地学工作者的使命就是去认识地球、利用地球、适应地球,更好地为人类的生活和延续服务。其实本人还是不主张夸大人类对地球的影响力,比如气候变暖引起极端天气,然而第四纪以来的气候变化比现在激烈多了。但是我们却不能不担心核毁灭这样的强力干扰会不会对地球毁灭地球这个机器。也许后人类纪的研究对象就是人类大灭绝事件。如果我们的生物学家草率地直接干预生物的演化,会不会在地质过程之外对地球的生物演化进程和规律呢? 4 、地学工作者也会利用基因 我想,像曾庆平博主这样的分子生物学家,可能没有想到地质学家杨群主编了一本《分子古生物学原理与方法》,大概也不可能去用转基因思维研究地质历史时期生物大灭绝、大陆板块运动与生物迁徙演化等等课题的。至少到目前为止,他只看到了生物的一个基因片段,忽略了生物本身,更忽略了生物的环境和前世今生。 图片来自科普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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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思异想]生物演化简史
blueyye 2012-1-8 20:26
起初,一些元素和化合物由火山与海浪混合搅拌,偶然生成了 RNA 和 DNA ;天意赋予 DNA 驱动进化的力量:生物竞发,布满星球。 自然进化与突变造就出有灵性的生命,灵物以思考和创造的独特禀赋开始改造和开发星球的历程:改天换地,移花接木。 火的使用改变了世界的格局,从土壤岩石中提取金属石油的冶炼技术让灵物获得无以伦比的材料和力量:壮志凌云,豪气万丈。 可是,燃烧和废料很快污染了整个星球,灵物开始低头反思所作所为之过错并抬头寄望满天繁星:茫茫宇宙,何方归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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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大达尔文大会简记(二)
songshuhui 2009-11-8 23:31
桔子帮小帮主 发表于 2009-11-08 13:59 达尔文大会简记(一)在 这里 3. Douglas Futuyma讲的是演化过程中受到的约束。著名的古尔德说(糊涂雅玛自己的教科书里还这么写的呢),演化的进行以及自然选择,会让生物占据各式各样的生态龛(也就是小环境),生物种类太丰富,环境里都塞满了。 结果现在糊涂雅玛(Futuyma)率先反悔了事实上,环境中还存在着许多空的生态龛,只举一个例子:有一种性格孤僻的蝙蝠,独自倒挂在靠水的岩壁,脸几乎贴到水面,一看有鱼游过就猛张血盆大口,用牙扎活鱼。怎么样,这种嘴边随时有海鲜的小日子看起来挺爽吧,实际上在自然界只有一种蝙蝠这么干。如果演化与自然选择会精妙地将动物分配到所有可用的环境,为什么这么好的位子,这么空缺?如果我理解的没错,正如摩登的城市人们挤破了头,而遥远的林间却人迹罕至。在自然界,生态龛空洞正是由演化的种种约束造成的扣题。 基因的无能构成了一种约束(你可以理解为基因没那个能耐变出那么多花样)。这和道金斯的看法可是迥然不同,后者认为:基因变化多端,足以应付自然选择,也就是任何一种环境,都会有一些变异可以适应它。实际上,如果你坚持这么想,基因会让你常常失望:有些蝴蝶上亿年来只采一种花蜜,偏就是因为没变出个合适的基因来扩展它的眼界和胃口。如果这个例子太学术,糊涂雅玛还举了个极端的反例,我们人没法演化成天使,很简单,因为我们没有毛绒翅膀基因当然我们也没有天使的道德。想起一个松鼠们讨论过的问题:人为什么没有长出轮子来。哈,什么力学、逻辑学、解剖学或许根本没有这些解释,偏巧没有而已;而我长出两条腿,偏偏苟且活下来了。 基因的无能还体现在外来种入侵时,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原生物种往往被挤得生活窘迫。我警告你,不要太信任你的基因哦,以前的教训还不够么,那些原来的主人等基因突变帮它们御敌,等得都断子绝孙了。 另外很容易想象的是,生物并不总是靠基因突变优胜劣汰去适应变化的环境,重要的策略是生境追踪(habitat tracking),比如一片森林被人砍光,小动物们一般不会呆头呆脑愣在原地,等着牛逼基因来把它们改造成隐形人儿,而是朝还有林的地方赶紧闪。我是这么理解的:好像有人打你,你并不立即穿铠戴甲拿武器,而是跑为上,秋后算账! 为了生存,生物所做的努力如此随机,听到这里你有没有觉得,趋同进化这回事被过分神话了(趋同进化:比如为了飞,虫子、鸟和蝙蝠的都长出了翅膀,尽管本质很不同)? 4. 下边要隆重出场甜蜜夫妻档。二人在达尔文当年的加拉帕戈斯群岛共同工作了20多年,二人都已满头银发,在网上搜到他们年轻的样子,唏嘘不已。达尔文的加拉帕戈斯群岛有什么?当然是达尔文雀。 达尔文雀实际上是14种近缘却不同种的小雀,2、3百万年前本是一家,如今最著名的特征是喙形各异,男Grant竟然找到一个基因,就这一个基因表达不同,有的雀长成秀气嘴,有的成了大胖嘴。下图左边一列最下边那只鸟头来自大胖嘴;中间一列显示了这个基因在鸟儿嘴部的表达,大胖嘴小时候嘴部黑黑的一坨,表示这个基因那时候特别活跃;男Grant又把这个基因强行塞给无辜的小鸡,最右边的一列就是三只小鸡了,第一只(D图)正常,第二只(E图)由于表达了太多这种基因而变成了大胖嘴小鸡,第三只缺了这种基因,于是成了趴趴嘴。科学家就爱搞恶作剧!搞得后边俩看起来都愁眉苦脸的。 女Grant研究的也是达尔文雀,但具体内容同男Grant完全不同。我们知道,在人类社会,语言不通是特别大的谈恋爱障碍,不过聪明的成年人还可以学外语;小雀就更难,他们的歌唱在出生40天内定型。女Grant就发现,在1%的情况下,小雀可能学错了歌,长大就会娶到异族女(只有男达尔文雀才唱歌),比如那些丧父的小雀凿壁偷光,学了邻家的歌儿如此一来,杂交种就形成了。你记得达尔文那幅著名的I think图么?让我们在图中加入杂交这一笔吧。 5. 达尔文大会节奏紧凑,从午饭可见一斑。午饭时间一个半小时,塞进一个讲座,大家只得坚持顶风违纪,在禁止吃喝的讲堂里扒拉饭盆灌咖啡,等主讲来。低头一看节目单, Seren ! 色人 !! 看错了,主讲名叫Paul Sereno。 色人欧同学走上台,我愣是不信他要讲。这位帅哥(据我看来是最年轻的一位主讲)身材匀称高大,头型时髦,头发卷曲处闪着优质的光芒;西装笔挺,非黑非灰,而是成熟又活泼的绛红色,像六十年代摇滚歌手;说话不用话筒,抑扬顿挫,又活活一个极具感染力的脱口秀主持人。可两者都不是,他骨子里是一个在烂泥草丛里滚,挖化石的圡人!事后业内人士介绍起他,都称年轻有为,挖出了好多著名化石。他还向我们展示了这个,猜是什么: Confuciusornis 孔子鸟化石! 6. 自从摇滚歌手下去,我的生物属性便开始发挥作用,美味的午饭把血从脑子全召唤到胃里,结果什么细菌分化基因流同域物种异域物种全搅成一锅粥,目光模糊像是演电影总算挨到Coffee break,扯出节目单,科学那边21世纪的基因组学同达尔文理论(晕倒),哲学那边毫不示弱达尔文对哲学之伟大意义(再爬起来)!怀着破釜沉舟的心情仰脖干了一杯咖啡,去哲学。结果之伟大意义果然深奥,只顾追读幻灯,还没读完已经结束。难道哲界真不是我等科界草民能高攀么? 先别下结论!最后一人一上来就把我给镇了,睡意全消,他的真名叫Daniel Dennett,美国著名哲学家。你们想知道为什么达尔文大会都爱请这个人来么?请看正方图: 还有反方: 对了,你还能分清哪个是原始达尔文哪个是新一代达尔文老师吧 不知是不是为了崇敬达尔文才蓄了达尔文须。顺便说一下,达尔文年蓄达尔文须蔚然成风,引领潮流者不乏松鼠会Marvin,不过这位时髦文艺青年显然不如这位敬业和有献身精神,Marvin经过仔细修剪,俨然很酷的模样,全没了达老师的野性。 进入正题,只想说新达尔文老师做的一项比较,极有意思。当年有人这么评价达尔文的工作:哼,这家伙的意思是:要造一个完美漂亮的机器,知道怎么造并不是先决条件实乃异端邪说!上世纪神创论小册子竟然这样进行嘲笑: 你知道哪座建筑没有建造者么?知道__,不知道__; 你知道什么画作没有作画人么?知道__,不知道__; 你知道哪辆小汽车没有制造者么?知道__,不知道__。 如果上述三问哪个回答了知道,请给出详细解释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历史的作用就在这里显现,它时常揭示,伟人的思想总有些共通处。人工智能之父,同为英国人的图灵脑子里其实也塞着这么个异端邪说,他的精神经过修订可以这样表达:为了造一个完美漂亮的计算机,会算术并不是先决条件(会编辑文字也不是)。 带上点哲学味,我们说:没有逻辑推理能力,也会产生逻辑是不是很有派?在自然界中就有现成的例子。比如,大家都见过翅膀上带个大眼睛的蝴蝶,我们当然知道大眼睛可以吓唬敌人,帮助蝴蝶战胜了残酷的自然选择,可是蝴蝶并不知道,它们不是诚心的,可还是长了。多不公平,你都没有。 另外,自然界的白蚁会造大教堂(下图左,真的是白蚁穴)! 自然界的石蚕会造食物篓(左,右边是抓龙虾的篓子)如果白蚁和石蚕懂逻辑学,那我还是哲学家呢。 对上边这些生物现象,新一代达尔文老师将之称作不领悟就上手(competence without comprehension)。它们都是当年神创论者论调的反例。那么,自然选择也能不领悟就上手,有什么稀奇的~ 结束前讲个故事吧。话说新达尔文老师是坚定的达尔文主义者,包上别着个小徽章演化出腿爬向陆地的达尔文鱼: 一人告诉他,达尔文鱼的设计创意实际来自耶稣鱼: 鱼肚子上几个字母分别是耶稣、基督、上帝、圣子、救世主的首字母。新一代达老师说,我还会拉丁语呢,拉丁语里没有w,Darwin就是Daruuin,拆开变成Delere Auctorem Rerum Ut Universum Infinitum Noscas。什么意思? Destroy the Author of things in order to understand the infinite universe!(毁灭创世之神,领悟无限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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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听:全球变暖(原创)
热度 2 sun210008 2009-6-30 15:37
兼听:全球变暖 孙德伟 由于人类不加节制使用石化能源使地球不可挽回变暖的观念已被大多数人接受。前NASA研究人员气候学家詹姆斯洛夫洛克就坚信这一观念,他在新书《消失的盖亚》毫不客气地指出人类是造成地球变暖最大的元凶,并警告人类如果不改变目前能源获取方式,盖亚(洛夫洛克认为地球是一个活的生物体,形象地称之为盖亚)将走向死亡。国际非官方组织政府间气候变化专业委员会 ( IPCC )的报告中也将遏制全球变暖作为一项重要议题。 但是, 2008 年美国学者弗雷德 辛格和丹尼斯艾沃利推出的新书《全球变暖毫无由来的恐慌》,认为全球变暖并非是人类的责任,而是由地球气候变化自有规律决定。瑞典地质兼物理学家尼尔斯阿克塞尔默纳也宣称全球变暖导致海平面上升是世纪大谎言。加拿大首位气象学博士蒂莫西也大呼:大家都说全球变暖,有实实在在的数据支持吗?看到以上这些不同观念,原本对全球变暖坚信不疑的我也产生了一些想法。 地质学家和古生物学家在大尺度上(通常是几亿年)研究地球演化历史。据已有研究成果,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地球演化规律。地球有46亿年历史,但在最初几亿年里,火山喷发频繁,大规模陨石或者小行星撞击,当时地球环境非常恶劣,地表平均温度也非常高。大约到了距今42亿年左右,原始地壳才基本形成,随后开始有水和原始大气。古生物学家们根据化石推测,大约在距今38亿至距今41亿年间,地球上第一种生命形式最原始的原核生物细菌和蓝藻(只有细胞膜和原生质等,没有细胞核)在水中出现了,这时地球平均温度大约降到了70摄氏度左右。这是地球第一个降温过程,也正是这个过程让生命存在有了可能( 插图1-1,1-2:早期地球 )。 尔后,地球上生命开始了漫长演化过程,最初演化极其缓慢。因为生物的存在,大气中氧气开始增加,花了差不多20亿年含量才达到了1%,原核细胞开始演化到真核细胞。这一过程花了整整20亿年,这期间地球平均温度总体上是降温的过程。距今7.5亿年至距今5.8亿年前,地球平均温度继续降低,使得地球经历了一次极其严重而漫长的冰河时代,不仅陆地全部被冰川覆盖,而且海洋也被完全冻结,只靠来自地球核心的热量才使液态水在一公里厚的冰层下存在。从太空看,地球已经完全成为一个巨大的雪球,这便是雪球地球 ( Snowball Earth ) 事件( 插图2:雪球地球 )。生命在这样极端条件下挨到了距今约5.4亿年寒武纪早期,终于迎来了寒武纪生命大爆发,目前地球上几乎所有的现生动物门类祖先类群都已出现,这也许是生命格外钟情当时环境和温度。从厚达一公里冰层的低温到全球平均温度适合大多数生物生存,这是一个温度不断上升的过程。 接下来,生命演化便走上了快车道。植物界藻类演化成为了蕨类植物,而后是裸子植物到被子植物;动物界也由无脊椎动物演化到了脊椎动物的鱼类、两栖类、爬行类直至哺乳动物,最后才有了人类( 插图3:生命演化树 )。在这期间,地球平均温度一直在变化着,温度变化又影响了生命进化历程。以两极冰盖为例,在大的时间尺度来说明全球范围平均温度变化:雪球地球时期,整个地球被冰雪覆盖,后来温度慢慢升高,厚达一公里的冰层开始变薄,然后是赤道附近冰层完全熔化,紧接着南极或者北极冰盖开始缩小,直至两极没有冰盖。根据科学家考证在恐龙最繁盛的时期之一的白垩纪,两极便没有冰盖,是一个温暖地球,那时植物非常繁茂,这为恐龙帝国提供了丰富的植物来源。随后,地球开始新一轮气温降低,南极或北极中的一极开始出现冰盖,然后慢慢扩大,直至两极都有冰盖。随着全球温度进一步下降,全球冰雪覆盖范围逐渐扩大。尔后,随着地球平均气温新一轮的上升,冰雪覆盖范围会再次减少,然后是两极其中一极冰盖消失,然后都消失如此往复,此消彼长,这就是地球整体温度变化的一个大规律。 加拿大科学家在09年《科学》杂志上发表文章称,冰架对气候变暖十分敏感,近些年来其融化速度加快。他们还进行了一系列电脑模拟实验,期待预测将来气候变化。据称,如果气候变暖使南极西部冰盖全部融化,部分沿海地区海平面上升幅度将比原先预计高出25%。这意味着处于低洼地势的美国首都华盛顿、纽约、加利福尼亚州沿海地区,甚至北大西洋东部和印度洋的一些沿海地区都可能被淹没。这听来的确有些耸人听闻,这真的会发生吗?这真的是由我们行为导致的吗? 古生物学和地质学的研究为我们提供了更多数据,让我们了解过去气候变化。目前我们生活的时代在地质学上被称为第四纪,按照最新《国际地质年代表》的表述,第四纪上限是距今约260万年,其最大特点是人类的出现。据查,距离我们最近的一次冰川期便发生在距今约200万年,形象地被科学家们称之为第四纪冰川。经过详细研究,第四纪北半球大部有四次冰期、三个间冰期和一个冰后期;在北欧则有五次冰期、四次间冰期和一个冰后期。这些都可以说明一个现象那就是,第四纪期间温度波动非常频繁,寒冷和温暖交替出现( 插图4:新生代以来全球平均温度变化图 )。我们人类从早期南方古猿,演化到能人、直立人、早期智人、晚期智人直至我们的过程刚好处在这个剧烈的温度变化之中。或许正是这样剧烈的温度变化,考验了我们祖先的智慧,逼迫他们开动脑筋想办法生存下来。或许正是这个过程促进了他们大脑的发展,让他们和我们越来越接近。化石证据已经证明,南方古猿、能人、直立人、早期智人、晚期智人的脑容量在不断增加。我们现在仍然处在一个间冰期(两个冰期之间的空档),同样承受着我们祖先几百万年以来一直经历的环境变化。了解了这样一些大背景,我们便会对当前无论是温度上行导致全球变暖引发大洪水,还是温度下行《后天》再现,有比较理性认识。 全球变暖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究竟地球自身演变规律,还是确实由于人类活动造成的?现在还没有确切原因。不过人类活动的确加速了全球变暖这一过程。造成全球温度升高的内在的、深层次原因我们还将继续探索下去,以便我们更加有效的减缓和抑制全球变暖给我们带来毁灭性的打击。不过无论将来是什么答案,现在都不妨碍我们坚持保护地球,爱护环境,奉行简约的生活方式。因为,我们只有一个地球,保护我们赖以生存共同的家园是每个人应有的生活态度和应尽的义务。 插图1-1,1-2:早期地球 插图2:雪球地球 插图3:生命演化树 插图4:新生代以来全球平均温度变化图 作者简介:孙德伟,中科院古生物学硕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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