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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疫当前,中医界呼唤蒲辅周、邓铁涛再世
热度 1 fqng1008 2020-2-5 12:09
刚才,“岐黄学术精品出版论坛2群”有一位网名“客家人”的小伙子(应该是),贴出《 【蒲辅周】流行性乙型脑炎治疗八法及六十六方 》一文后,大声疾呼: 中医界的蒲辅周那里去了?是当代的张伯礼院士,还是仝小林(科学院士)还是王琦(工程院士)? 三届的健在的国医大师们,齐身协力与西医们共同去探讨研究这次新型冠状肺炎病毒的有效治疗。第一个用中医抗击非典邓铁涛国医大师又在那里去了? 接着,他喋血杜鹃似的悲鸣: 期盼二位中医大伽再世! 中国中医科学院的同志们那里去了? 现在真正的祖国需要您们,人民期期盼您们!中医们加油!!! 随后,他放言 : 每年全国中医界的学术会议知多少?考验的中医的时候?疗效就是硬道理! 同道们向钟南山,李兰娟院士致敬! 的确,作为中医人,作为中医感染界的前辈(中国中西医结合学会传染病专业委员会名誉主委),我无地自容。 不过,大家仍然需要冷静:就是蒲辅周、邓铁涛再世,并非就能力挽狂澜,就会手到病除,就会有过人本领,让目前的诊疗局面为之一新。其实,这次新型肺炎的防控水平,与 17年前的SARS不可同日而语,与63年前的流行性乙型脑炎不可同日而语,与110年前的肺鼠疫更不可同日而语。我们都要相信,祖国进步了! 下面,转录《 【蒲辅周】流行性乙型脑炎治疗八法及六十六方 》,也即他的《 中医五运六气 》(其实,从这篇面面俱到的手稿可以看出,老先生并非有克病绝招,不过对症处理而已。铁涛老也是,当年SARS中的中医药作用,并非我们许多人想象的那样辉煌。因此,我们的激动,往往来自于不切实际的膜拜): 余 1956年奉调来京,在中医研究院妇科组工作。秋后北京市流行性乙型脑炎流行,疫情严重,卫生部指示我院组成工作组,前往协助做技术指导,抢救重病。到达病区临床观察症状之后,乃同各病区主治医师及负责同志开座谈会,讨论流行性乙型脑炎的治法。 流行性乙型脑炎本是嗜神经病,用 1954年、1955年石家庄的经验,何以疗效不高?因北京今年长夏多雨,证型偏湿,必须在石家庄的经验上灵活变通,以湿温兼伏暑治之,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疗效显著。 《内经》云 “必先岁气”,这是治流行病最重要的指示。 1957年流行性乙型脑炎是国家任务,更定为我院的中心工作。我院成立传染病组,中西合并组成,进行学习开展工作。但是在我国医学文献里,没有流行性乙型脑炎这个病名。 考诸温病学的记载与季节病的发生在夏秋之间,表现的症状与温病类的暑温相符,在每岁夏秋之际是普遍而常见的,并且河北省石家庄中西配合,中医治疗已取得疗效、成绩显著,肯定流行性乙型脑炎为暑温。 在 1957年工作筹备期中,在河北省石家庄原有的清热解毒、养阴芳化的原则方针上,用先贤的法与方,结合我数十年掌握古人方法的疗效,做出补充, 以清热养阴解毒为纲,再采古方分为八法,做细则以备临床应用。 八法:辛凉透邪,逐秽通里,清热解毒,开窍豁痰,镇肝熄风,通阳利湿,生津益胃,清燥养阴。 选方六十有六以作临床的应用 : 辛凉透邪: 银翘散,桑菊饮,葱豉汤,新加香薷饮,加味香薷饮,二香饮,六一散,益元散,碧玉散,芦根竹叶汤 (经验方自创),白虎汤,人参白虎汤,苍术白虎汤,凉膈散。 逐秽通里: 牛黄丸,紫雪丹,新加黄龙汤,大承气汤,小承气汤,调胃承气汤,三一承气汤,护胃承气汤,增液承气汤,宣白承气汤,牛黄承气汤,导赤承气汤。 清热解毒: 清瘟败毒饮,化斑汤,犀角地黄汤,青蒿鳖甲汤,清营汤,清宫汤,升降散,黄连阿胶鸡子黄汤。 开窍豁痰: 牛黄抱龙丸,苏合香丸,玉枢丹 (又名紫金锭)。 镇肝熄风: 局方至宝丹,钩藤熄风散,大定风珠,小定风珠,复脉汤,一甲复脉汤,二甲复脉汤,三甲复脉汤。 通阳利湿: 三仁汤,黄芩滑石汤,三石汤,千金苇茎汤加杏仁滑石汤,杏仁滑石汤,四苓加厚朴木瓜草果汤,新加橘皮竹茹汤,薏苡竹叶散,一加减正气散,二加减正气散,三加减正气散,四加减正气散,五加减正气散,宣痹汤,连梅汤。 生津益胃: 参麦散,五汁饮,增液汤,益胃汤。 清燥养阴: 清络饮,减味竹叶石膏汤,三才汤。 暑温形似伤寒,但右脉洪大而数,左脉反小于右,口渴甚,面赤,汗大出者,名曰暑温。在手太阴,白虎汤主之;脉芤甚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金匮要略》谓: “太阳中暍,发热恶寒,身重而疼痛,其脉弦细芤迟。小便已,洒洒然毛耸,手足逆冷,小有劳,身即热,口开,前板齿燥。若发其汗,则恶寒甚;加温针,则发热甚;数下之,则淋甚。” 〔按〕 暑即热也,温即热也,暍即暑也。暑既是热,何又以暑名之?盖经曰:先夏至为病温,后夏至为病暑。故仲景标题太阳中暍,以别温与暑实有不同。夏至后热盛于上,湿蒸于下,湿热交蒸,即为之暑,乃二气混合,非温之单独一气也。前贤分静而得之为中暑,动而得之为中暍,分阴暑、阳暑,暑本热也,曷有阴阳?详考诸论,暑天贪凉受冷者,皆指为阴暑,乃暑天受寒,非暑有阴也。 暑痢: 感之于暑,下利虽与湿热痢同,但湿热痢多赤白相兼;而暑痢红多而白少,或纯红,或如黑豆汁,或如高粱色,不可以湿热痢治之,宜清暑兼苦辛甘淡合法。 暑疟: 似疟但与正疟不同尔,胸痞舌秽,发无定时。 治以清暑利湿,与湿温伏暑法治同,无以正疟法治之;若但热不寒,亦不可以正疟法治之,宜用辛凉甘寒。 暑证: 夏至以后暑热盛行时,人有头痛恶心,身热恶寒,手足厥冷,肢节沉重,不思饮食,或气急而喘,或气短而促;甚者,用手扪之如火燎皮肤,或腹胀绞痛,或鼻流血,病候与伤寒相似,不知者误认伤寒。用发汗药或加衣出汗,则元气益虚,盖此证属阴虚,元气不足,湿热蒸人,暑伤元气。人初感之时,骨酸腿软,精神倦怠,昏睡懒语,其形如醉梦间,或无汗,或微汗不断,或大汗不止,烦渴饮水,胸膈痞闷,小便黄而少,大便溏而频,或呕,或吐,或泻,或结,或霍乱不止,此证与伤寒大异。按时而施治,据证而急疗,无不应手者。经云: “毋伐天和,正因时之道也。”亦有不头痛身疼恶寒者,治法皆同。总以芳香淡渗,苦辛苦温,甘凉甘寒,辛凉甘酸,通阳开窍,生津退热,百发百中。 暑温: 乃暑天 (夏至后至处暑前)之热病也。溽暑是湿与热合,外热而内湿,暑与温流虽异而源则同。 伏暑: 感之轻而不即发,秋后始发,为痢为疟。 中暑: 猝然昏仆,不省人事,或腹痛吐利霍乱。 伤暑: 感之轻者,微热头昏,汗出口渴,或泻呕恶,心烦。 冒暑: 感之最轻,但觉头晕微烦,少时即解。 暑风: 忽然手足搐搦,拘挛抽风,厉声呻吟,角弓反张,如中恶状为暑风。亦有先病热,后甚渐成风者,谵语狂昏,气力百倍,此热极风动也。治宜清解芳化,涤痰开窍,急救用如玉枢丹、牛黄丸、至宝丹之类。 暑厥: 夏日猝然晕倒,不省人事,手足厥冷者为暑厥,不可骤用寒凉药阻遏阳气。先以辛温药和解之,通阳开窍;俟清醒,然后以辛凉清火之药治之。若误用热药及艾灸立死,急救用童便和生姜汁灌之易苏,苏合香丸亦佳。 暑痫: 暑痉同,形如痫、痉,角弓反张,拘急瘛疭,或口吐涎沫,咽间痰阻,不省人事。治宜镇肝熄风,开窍化痰。急救用牛黄抱龙丸、钩藤熄风散。 〔按〕 以上三证统属闭证,治宜辛开。 伏暑: 有秋后而发,有深秋始发,亦有冬日而发,形似伤寒,脉右大于左,但恶热微恶寒,面赤烦渴,舌白、脉濡而数。 周禹载曰: “夏日暑湿交争,人多中暑,证与热病相似,宜以脉辨之。夫热病之脉必盛,中暑之脉必虚,盖寒伤形而不伤气,所以脉盛;暑伤气而不伤形,所以脉虚。然又有弦细芤迟之脉,何也?人当暑月必多汗,汗多则脉虚,此其常也。” 张凤逵曰: “暑证变幻无常,入发难测不可寻思,彼暴中之激烈……最为难察而难救已。即寻常之感,亦难于知觉,非若伤寒之有定期定证,可据可疗者。不拘表里,不以渐次,不论脏腑。冒暑蒸毒,从口鼻入者,直中心胞经络,先烦闷后身热,行坐近日;熏烁皮肤肢体者,即时潮热烦渴。入肝则眩晕顽麻,入脾则昏睡不觉,入肺则喘咳痿躄,入肾则消渴,非专心主而别脏无传入也。中暑归心,神昏猝倒,暑伤肉分,周身烦躁,或如针刺,或有赤肿,盖天气浮于地表,故人气亦浮于肌表也。冒暑入肠胃,腹痛恶心吐泻。” 伏暑,即冒暑,久而藏伏三焦肠胃之间。热伤气而不伤形,旬日莫觉,变出寒热不定,霍乱吐泻,膨胀中满,疟,烦渴,腹痛下血等(自入肝至此,采《医学入门》)。并主治法,皆以清内火为主,而解表兼之。寒之中人,乘其虚;暑则虚实并中,而实更剧。盖气血强盛之人,内已有伏火,加之外火,炎炎相合,故焦灼为甚。经虚处寒栖之,经实处暑栖之;寒凌其弱,而暑亲其类也。然又藜藿常被寒,惟膏粱独能御;若暑则不问膏粱藜藿,而咸能胜之侮之,虽广厦累冰,蕙质生粟,轻罗纨绮,泠泠玉树,一犯其焰。讵能却之乎?是以知暑气之毒,盛于寒。乃古人专以寒为杀厉之气,而不及暑,何也?试观伤寒至七八日方危,暑病则有危在二三日间,甚至朝发暮殆。暮发朝殆,尤有顷刻忽作、拯救莫及者,如暑风、干霍乱之类。然则暑之杀厉之气,视寒尤甚,彰明较著矣。且暑证多歧,中热中暍,中内中外,甚者为厥为风,为癫痫,即发则泄泻、霍乱、干霍乱,积久后发则疟、痢、疮疡,种种病名,有十余科,皆暑为厉,则杀厉之气,视寒岂少哉!除暴中暴发、久伏后发不可度量,其余受发亦有渐次焉。盖盛夏之时热毒郁蒸,无论动得静得,其初入人也。不识不知,外之流火与内之阳气骤遇而争,阳气不服。先昏聩倦疲,及火与气合,气不能胜,火力渐强,散为外热,烧灼不已,气耗而血枯,故燥渴痞塞腹痛,诸恶证作焉。此其变化或乍或久,人莫自觉,医家亦不能辨,至病深而后施治,故难速愈;宜早辨而早治之,则取效速而易愈。 〔按〕 暑温、湿温,都是季节流行病,各居六气之一,在每岁六气用事各主六十日。但春分以后至秋分以前,一百八十日是君火、相火、湿土三气错综相互为用,所谓热、湿、火混合三气为一,所以夏秋之间发病急,而表现证候不一。在季节与临床实验,夏至后至立秋前,所现症状多属热盛湿轻;若夏至后三伏之中多雨,则现证热湿并重;立秋后的症状多属湿重热轻,但秋后少雨热邪亢盛,而症状又多现燥,则湿不盛矣。在临床上必须要重视天候地气,经曰: “实实虚虚,必先岁气,勿伐天和,即此也。” 论温疫、时疫、温、暑、湿。 邪之伤人也,始而伤气,继而伤血、伤肉、伤筋,以致伤骨。有行邪,有伏邪。故治法有难有易,取效有速有迟。如行邪者,即正伤寒也,始自太阳,或传阳明,或传少阳,病势虽重,一汗可解;若归胃腑,一下而愈。如温疫之邪,先伏后行,伏于膜原,如鸟栖巢、如兽藏穴,营卫所不关,药石所难及。至其发也,邪毒渐张,内侵于腑,外淫于经,营卫受伤,诸证渐显,然后得而治之,其浸淫之际,邪毒尚在膜原,此时但可疏利,使伏邪易出。邪毒既离膜原,乃观其变,或出表或入里,然后可导邪而出,邪尽方愈。初发之时,毒邪渐张,莫之能御,不惟不能即廖,而病证日惟加重。病家见证反增,即欲更医;医家不解亦自惊诧,竟不知先时感受,邪盛则病重,邪微则病轻也。人云:温疫莫治头,劳怯莫治尾。所以疫邪方张之际,势不可遏,但使邪毒速离膜原,便是治法也。全在后段功夫,识得表里虚实,详夫缓急轻重,投剂不致差谬,如是可以万全。即使感受之最重者,按法治之,必无殒命之理。若夫久病枯竭,酒色耗竭,耄耋之年,皆是天真几绝,又加疫证,自难支矣。宿有痼疾者亦然也。 时疫为病,每含藏于四时六气之中,长幼男女皆同,小儿亦易传染,人见惊搐发痉,误作惊治,与大人多仿佛也。故凡盛暑湿温之证,即藏疫疠在内。一人受之则为湿温;一方传遍即为疫疠。所以疫疠之发,每每盛于春夏者,以其湿、热、暑三气交蒸故也。故春主厥阴肝木,秋主阳明燥金,冬主太阳寒水,各行其政。惟春分以后至秋分以前,少阳相火、少阴君火、太阴湿土,三气合行其事。天本热也,益以日之暑;日本烈也,益以地之湿。三气交动,时分时合。其分也,风气动于中,胜湿解蒸,不觉其苦;其合也,天之热气下,地之湿气上,人在气交之中,无隙可避,故病之繁且苛者,莫如夏月为最。以无形之热蒸动有形之湿,即无病之人感之,未免为患,况素有湿热或下元虚人,安得不患湿热之证乎?是以湿热之证最忌发汗,发汗则湿热混而为一,中气尽伤,多成死证。惟宜分解,先扶中气,使中气徐领其表其里,上下分消,故多愈也。 至若疫气,则邪正混合,邪极胜,正极衰,转眼即毙。苦寒伤胃,温补助邪,如人中黄之类,方为合法也。夫伤寒之邪,先行身之背,次行身之前,次行身之侧,由外廓而入;温疫之邪,则直行中道,流布三焦。上焦为清阳,故清邪从之上入;下焦为浊阴,故浊邪从之下入;中焦为阴阳交界,凡清浊之邪,必从此区分。甚者三焦相混,上行极而下、下行极而上。伤寒邪中外廓,一表即散;疫邪行在中道,表之不散。伤寒邪入胃腑,则腹满便硬,故可攻下;疫邪布在中焦,散之不收,下之复合,与治伤寒表里诸法,有何涉哉? 周禹载曰:按吴又可皆论寻常所有疫疠,喻嘉言止论天地不正之大疫 (即不正之气),各极快畅,不可执一。要知温疫有伤气、伤血、伤胃之殊,故见证不同,治亦稍异。若入脏者,则必不知人而死矣。大法以证为则,毋专以脉为据也。 〔按〕 时疫,乃是感四时不正之气而兼秽浊,证似伤寒而实非伤寒,不可用辛温发汗,只可用辛温和解,或辛凉兼以芳化,且勿伤阴。 〔按〕 寒疫,乃感受暴风雨兼秽浊湿热,形似伤寒而非伤寒,舌苔必白厚腻,忌辛温发汗,宜辛温苦辛和解兼芳化之品通阳利湿,忌苦寒攻下。 〔按〕 温疫,乃另一种戾气、毒气、邪气,所谓天地间另一杀厉之气也,惟凶荒之岁,兵燹之年,饥饱劳役,忧怒惊恐,元气内损,外感不正之气及秽恶尸气,所谓五气杂感之厉气、毒气、恶气也。其证似寒非寒,似温非温,乃温疫也。经云:五疫之至,皆相染易,无问大小,病状相似。受疫之源,即寒暑燥湿风兼秽恶之气夹杂而成也,治法不可以辛温发表及火发汗,首以三焦为治,透邪通里、清热解毒、芳化逐秽、开窍救阴为要。 据临床实验,凡时疫、寒疫、温疫,实与四时温病之中,亦偶有兼秽浊杂感而形同疫者,须临床细心掌握。 〔再按〕 温病是热性病之总称,随季节而命名也。凡温邪之毒是由口鼻而入,先犯肺胃,伏于膜原,由里而达表,所以说有表证而无表邪,亦有因新感而引动伏邪,病之来路有二 (口、鼻),去路有四(汗、吐、疏、利)。 温病忌汗,但喜汗出,最怕表气郁闭热不得越,更怕里气郁结秽浊阻塞,尤怕热闭火腑膀胱水道不通,并且热遏胸中,大气不行以致升降不灵,诸窍闭滞。温病虽忌下,然而热结里实,消烁胃液,必使里热下行以救胃液。更要疏通火腑,不使热结而伤下焦之阴,治法总以透表宣膈,疏通里气而利火腑,不使热邪内陷为唯一的要点。并且人体有强弱,感受有轻重,伏邪有浅深,治法有缓急,用方有大小,辨证施治灵活运用,勿犯虚虚实实之戒。经云:先夏至为温,后夏至为暑。前贤云暑必兼湿。据临床实验,大凡立秋前的证候多属热胜,必以暑温法治之;秋后的证候多现湿胜,必以湿温法治之,此言其常也。若秋后亢盛,则须以燥治,此言其变也。 以上所述乃余临床 40年之经验,故笔之于记,以供同道作参考,但不够正确,尚希指正予以批评。 〔薛按〕 此手稿为先师临床 40年对暑天热病的理论及诊治经验。他治学谨严,尊重文献,然皆有心悟,一按阐明暑与温的区别,夏至后热盛于上,湿蒸于下,湿热交蒸,即为之暑,乃二气混合,非温之单独一气也。且指出暑天贪凉感寒致病为阴暑,非暑有阴也。 对暑痢、暑疟、暑证、暑温、伏暑、中暑、伤暑、冒暑皆有精辟的说明。对暑风、暑厥、暑痫的临床表现、理法方药论述较详。二按指出:三者统属闭证,治宜辛开。宜选用紫雪丹、牛黄丸、至宝丹、牛黄抱龙丸、苏合香丸、玉枢丹。 中暑与热病脉之异,周禹载曰: “热病之脉必盛,中暑之脉必虚。”张凤逵曰:暑证变幻无常,重则“冒暑蒸毒,从口鼻入者,直中心包……中暑归心,神昏猝倒。”详载伏暑,阐明暑气之毒盛于寒,甚者朝发暮殆,暮发朝殆,尤有顷刻忽作,拯救莫及者,如暑风、干霍乱之类。宜早辨而早治之,则取效速而易愈。三按认为:暑温、湿温都是季节流行病,指出热、湿、火混合三气为一,所以夏秋之间发病急,而现证不一。在季节与临床实验,夏至后至立秋前,所现证候多属热盛湿轻,若夏至后三伏之中多雨,则现证热湿并重,立秋后的证候多属湿重热轻,但秋后少雨亢盛,而证候又多现燥,则湿不盛矣,在临床必要重视天候地气。经曰“实实虚虚,必先岁气,勿伐天和”即此也,甚为重要提示。 论述温疫与正伤寒之异很简单明了,阐明温疫之邪有潜伏 (感受邪盛则病重,邪微则病轻也),至其发病,邪毒渐张,邪毒尚在膜原,但可疏利,使伏邪易出;邪毒既离膜原则观其变,全在辨得表里虚实,详识缓急轻重,投剂不致差谬。 时疫为病,藏于四时热病之中,指出盛暑湿温之证,即藏疫疠在内,一人受之则为湿温,一方传遍则为疫疠,并指出:疫疠之发,每每盛于春夏者,以其湿、热、暑三气交蒸故也。病之繁且苛者,莫如夏月为最,以无形之热,蒸动有形之湿,即无病之人,感之未免为患。并载:伤寒邪中外廓,一表即散,疫邪行在中道,表之不散;伤寒邪入胃腑,腹满便硬故可攻下,疫邪布在中焦,散之不收,下之复合。 四、五、六按是对时疫、寒疫、温疫简要的病因证治大要。 〔再按〕温病是热性病之总称,病之来路有二:口、鼻;去路有四:汗、吐、疏、利。阐述温病忌汗,但喜汗出,最怕表气郁闭热不得越,更怕里气郁结秽浊阻塞,尤怕热闭火腑膀胱水道不通,并且热遏胸中,大气不行以致升降不灵,诸窍闭滞。温病虽忌下,然而热结里实、消烁胃液、必使里热下行以救胃液。更要疏通火腑,不使热结而伤下焦之阴,治法总以透表宣膈、疏通里气而利火腑,不使热邪内陷为唯一的要点。并且人体有强弱,感受有轻重,伏邪有浅深,治法有缓急,用方有大小,辨证施治灵活运用,勿犯虚虚实实之戒。 先师认真总结温病文献及临床心悟,重点是暑季的热病。 1956年北京流行性乙型脑炎流行,疫情严重,引用石家庄的经验无效,死亡率极高。先师亲临北京儿童医院、北京市传染病医院做技术指导,通过对患者进行客观分析,结合北京雨水多、气候偏湿,认为病属湿温范畴。采用通阳利湿、芳香化湿之法,显著地提高了疗效,降低病死率,使许多垂危患者起死回生,声誉全国。他结合石家庄经验,寻求古训,博采暑季热病众方,结合40年有关经验,总结出流行性乙型脑炎八法,选方66首,为1957年及以后流行性乙型脑炎的研究奠定了基础,且经反复临床实践,挽救了众多患者的生命,显示出祖国医药学治疗急性病的威力。周总理称赞蒲老是“高明中医,又懂辩证法”。在第四篇“蒲辅周医疗经验”中,对流行性乙型脑炎治疗八法做了简明阐述,可供参考。其辨证思维、立法处方用药,皆可推广应用于其他外感温病。 先其所因,伏其所主 治温病原则,惟以不伤阴、存津液为重点。 治疗上,先明其因。 ①明其天候,必先岁气。②病者生活环境,实实虚虚。③问明发病日程,服药与否。 这三因关系至重,三因明确,再谈治疗用药。 治疗大法,温病三忌:勿发汗伤阳,勿误下伤阴,勿过利水伤津液。 治疗方针:透表、开窍、宣清、导浊、清热、解毒、柔肝熄风、生津益胃、和阳养阴,以善其后。 从今秋治疗脑炎的经过,本着党和领导的指示,中西医合作,共同努力,救病如救火的原则,与疾病做斗争,为人民健康而努力。治疗的方法是本着历代温病学理论及石家庄的经验,掌握病情,灵活运用,而完成任务。但是缺点尚多,我们必须继续钻研,不断学习,接受各种良好经验,来发扬祖国医学,互相学习,交流经验,共同提高,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薛 (柏寿) 按〕 本文是蒲老 1956年秋救治流行性乙型脑炎的珍贵总结手稿。中医治病求本,必先其所因,而伏其所主。流行性乙型脑炎流行因地、因时不同,有属暑温、湿温之异,病之发生、发展、转归亦多样而复杂。遵循治温病原则,惟以不伤阴、存津液为重点。欲明温病三忌:勿发汗伤阳,勿误下伤阴,勿过利水伤津液。对“先明其因”,先师阐明总结三条经验: 其一,明其天候,必先岁气; 其二,病者素质、生活环境,病随体异,生活环境可影响人之体质,亦蕴藏某种致病因素,如东南方多湿热,故在发病及其过程中,直关寒热虚实之变; 其三,阐明发病日程,外感热病的规律一般是由表入里,由浅入深,由实到虚,其表里、寒热、虚实、气血、阴阳之变,随病之发生、发展、转归而异。 蒲老认为上述三因 (非陈氏三因),即上述三条关系至重。先明理,凭脉辨证,方可立法、处方、用药。最后指明治疗方针:透表、开窍、宣清、导浊、清热、解毒、柔肝熄风、生津益胃、和阳养阴,以善其后,此手稿宜与流行性乙型脑炎治疗八法互参。 蒲老在此手稿中,遵照党的领导,遵循中西医合作的原则,共同努力。救患者如救火,急患者之所急。蒲老年复一年救治大量流行性乙型脑炎、麻疹肺炎、腺病毒肺炎患者,对中央保健工作也做出了杰出贡献。蒲老虽主编《中医对几种急性传染病的辨证论治》,尚难反映出他善治热病之长。中央领导、卫生部领导、中医同道皆渴望蒲老写一本温病著作,以济世救人。蒲老常说: “我独创的东西不多,都是以古人的理论为指导,运用前人的经验,都是书本上有的。”据此,他花了数年心血,博采自己对温病、温疫诸书的学习心悟、临诊所得,由高辉远大师兄执笔编写《温病述义》。我1963年跟师后,蒲老尚再三润泽、修改、补充内容。此书是蒲老有关外感热病的重要著作,是学习蒲老善治热病必读之书。我在“继承心悟”中,“必先岁气,重视节候”“融汇百家,独树一帜”“杨栗山温疫证治钩玄”,总结出蒲老对《伤寒瘟疫条辨》的推崇。“蒲辅周医疗经验”中时病的治疗经验等,皆结合我的心得体会,进一步阐明蒲老善治外感热病之奥秘。
个人分类: 思考中医|4973 次阅读|8 个评论
中医的江湖(四)
fqng1008 2019-1-17 17:28
5. 太陽脈浮 《思考中醫》202頁:“位於中尼兩國國界上的珠穆朗瑪峰海拔8848米,為世界第一高峰。峰上終年積雪,其為高可知,其為寒可知,其為水可知。按照《老子》‘人法地’的這個道理,如果要在地上找一個太陽寒水的證據,那麼,這個證據非喜山莫屬,非珠峰莫屬。這便是與太陽最為相應的地方。太陽為病為什麼要首言脈浮呢?道理亦在這里。” 首先,要知道起碼的、正確的地理知識,珠峰位於中國西南(可以查有關的中國地理書或圖,珠峰並非如《思考中醫》所述高海拔的山脈絕大多數位於西部),西南方在先天八卦為巽風,在後天八卦為坤土,都與北方坎寒水不符,亦不能用西方屬金,金生水來取象珠峰與“太陽主寒水,其位至高”相應。地球上寒極之地還有北極和南極,地勢卻非最高,亦與“太陽主寒水,其位至高”不相應。以此來解釋太陽為病首言脈浮,道理說得通嗎? 陰陽分三陰三陽,從一陽、二陽、三陽,言陽氣從初生之一陽即少陽,至陽氣大放光明之二陽即陽明,陽氣再進一步大到極之三陽即太陽,在一年是從冬至一陽生之少陽,陽氣漸回升,經陽氣大壯之陽明,到夏至陽氣大極之太陽,陽極生陰,夏至一陰生,此一陰在六氣為太陽寒氣。在人體內,手太陽小腸者,“受盛之官,化物出焉。”水穀之精氣在此化為營氣,“上輸於脾,脾氣散精,上歸於肺,”(《素問‧經脈別論》),“和調於五臟,洒陳於六腑”;足太陽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氣化則能出焉”,水穀之悍氣由膀胱氣化為衛氣,以“溫分肉,充皮膚,肥腠理,司開閤”,所以,營衛出於手、足太陽。即是說水穀經脾胃之消化,由手足太陽化生出營衛,此為人體內之太陽寒氣。《素問‧靈蘭秘典論》:“肺者,相傅之官,治節出焉”,肺主治節,使人能適應天氣之變化,適應大自然,適應外環境。肺主治節的功能還要靠營衛調和。“衛氣和則分肉解利,皮膚調柔,腠理致密矣”(《靈樞‧本藏篇》)。衛調和,腠理致密,肺才能正常地主治節,人才能適應天氣之變化,適應大自然,適應外環境,不為六淫所犯。換言之,衛氣不共營氣和諧,則腠理不能致密,腠理不能致密則發太陽病,故脈浮以應體表之衛氣不和,故太陽病脈浮。 從上述營衛之解釋,我們可以進一步理解,為什麼《傷寒論》以太陽篇開首,為什麼《傷寒論》第一條方是具有調和營衛功能的桂枝湯,為什麼桂枝湯為群方之首。同時我們可以明白《傷寒論》六經是有六臟六腑、手足三陰三陽經等的內涵,主要是論六經之氣化病。並非是論足不論手,並非是傳足不傳手,並非是言足經手在其中,更不是《思考中醫》117頁所述什麼“人是沿經線走的,而其他動物是沿緯線走的”之類謬論。 6. 肺朝百脈 《思考中醫》203頁,劉博士引《說文》“月者,太陰之精也”、《淮南子》“水氣之精者為月”,“太陰之精為月,而肺主太陰;水氣之精為月,而肺為水之上源。從肺與水,從肺與月的這個關係看,它完全具備了水月相合之性,也就是完全具備了脈性”,來釋解肺朝百脈。 其實,肺為水之上源,是因為《素問‧經脈別論篇》所述:“脾氣散精,上歸於肺,通調水道,下輸膀胱”。從《靈樞‧邪客第七十一》:“五穀入於胃也,其糟粕、津液、宗氣分為三隧。故宗氣積於胸中,出於喉嚨,以貫心脈,而行呼吸焉。”《靈樞‧五味第五十六》:“其大氣之搏而不行者,積於胸中,命曰氣海,出於肺,循喉咽,故呼則出,吸則入。”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出,肺朝百脈,即是宗氣積於胸中,出於肺,貫心脈,行呼吸。我們不能因為不知道古人是憑什麼認識到肺朝百脈,就借一句“內證實驗”來隨意胡扯用什麼水月相合之性來解釋肺朝百脈。 如果仿照劉博士的邏輯,《老子》:“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素問‧陰陽應象大論》:“地氣上為雲,天氣下為雨;雨出地氣,雲出天氣。”脾屬土,土生金,肺屬金,脾為肺之母,脾可說是“肺為水之上源”之源頭。脾為足太陰,又營氣出中焦脾胃,營在脈中。《說文》、《康熙》將脈置於肉部,脾主肌肉,所以脾應比肺更具備脈性。這樣解釋,是不是比劉博士借玩弄文字來解釋肺具備脈性,更合乎中醫之理?請問呼籲大家認真地讀《思考中醫》的名中醫,自己有沒有認真地思考,肺朝百脈的解釋,是不是要改為,因為肺“完全具備了水月相合之性,也就是完全具備了脈性”?中醫基礎理論是不是這樣創新? 7. 太陽重脈? 《思考中醫》202頁論太陽重脈:“太陽,少陰之與脈為什麼會具有這樣一個特殊關係呢?從前面脈的釋義中我們知道,脈乃水月相合,陽加於陰謂脈。脈無陰水無以成,脈無陽火無以動。所以,一個水,一個火,一個陽,一個陰,就構成這個脈的關鍵要素。而太陽主水,為陽中之太陽;少陰為水火之藏,太少的這個涵義正好與脈義相契合。故曰:脈合太陽,脈合少陰。以此亦知脈的變化最能反映太陽少陰的變化。”請問劉博士,肺完全具備了脈性,那麼脈之變化亦最能反映肺太陰之變化?按上面分析脾更具備脈性,故脈之變化亦最能反映脾太陰之變化?我們更可以說,手厥陰心包為手少陰心之外圍,代心受邪,故脈之變化亦最能反映厥陰之變化?可以如此解釋嗎? 《素問‧六節藏象論》:“心者,‧‧‧其充在血脈,為陽中之太陽”;《素問‧宣明五氣篇》:“五藏所主:心主脈”;《靈樞‧營衛生會篇》:“營在脈中,衛在脈外”;《傷寒論》從脈以測營衛氣血。例如《傷寒論》太陽篇50條:“脈浮緊者,法當身疼痛,宜以汗解之,假令尺中遲者,不可發汗,何以知然,以營氣不足,血少故也。”以尺中脈遲,指出營氣不足,血少。 《傷寒論》六經病都重視脈,不能以太陽和少陰提綱論脈余不論,而曰太陽與少陰更為強調脈象。這只能說是對六經內涵的不理解。《傷寒論》厥陰篇360條﹕“若脈不還,反微喘者,死。少陰負趺陽者,為順也。”更以脈斷生死。能因此說厥陰更重視脈嗎? 8. 頭項強痛 《思考中醫》207頁論項為太陽專位:“枕下的這塊地方有一個凹陷處,這個凹陷就像江河的端口,高山雪水就是從這里流入江河的,我以為這個地方應該就是項的確處”。劉博士所指的凹陷處,應是風府穴。如果說是端口,風府穴是督脈從會陰上行入腦海的端口,而不是足太陽膀胱經從頭下行經項的端口。足太陽膀胱經從頭下行經項,如說端口,則有二處,為左右天柱穴。 劉博士說:“太陽的頭項強痛,‧‧‧主要與寒氣相關,以物遇寒則強緊,遇溫則舒緩也”。太陽病之頭項強痛是不是因寒所致?我們看仲景原文來分析。 《傷寒論》35條:“太陽病,頭痛,發熱,身疼,腰痛,骨節疼痛,惡風,無汗而喘者,麻黃湯主之。”太陽病標陽不足而本寒氣太過之麻黃湯八症無項強。 由陽氣不足,受外邪困郁轉化為或曰變易為陽氣(邪熱)太過傷陰,始出現項強。 《傷寒論》31條:“太陽病,項背強几几,無汗,惡風者,葛根湯主之。”葛根湯以葛根為湯名,說明葛根為主藥,《神農本草經》:“葛根味甘平,主消渴,身大熱,嘔吐,諸痺,起陰氣,解諸毒。”所以太陽病而見項背強几几之葛根湯症,非以葛根袪寒,而是以葛根起陰氣,袪身大熱,治項背強几几。所謂起陰氣,即是起足太陰之濕氣上輸於肺,以清太陽標陽即衛氣困郁而成之邪熱。《金匱要略》:“太陽病,其證備,身體強,几几然脈反沉遲,此為痙。栝蔞桂枝湯主之”。《神農本草經》“栝蔞根味苦寒,主消渴,身熱,煩滿,大熱,補虛安中,續絕傷。”仲景用栝蔞根助手太陰之濕,如天花瑞雪(栝蔞根又名天花粉,取天花瑞雪之意)之下降治郁熱傷陰,身體強几几然之痙病。按《金匱要略》:“痙為病,胸滿口噤,臥不著席,腳攣急,必齘齒,可與大承氣湯。”是論陽明燥氣太過傷太陰濕氣所致之痙病,與大承氣湯。所以,太陽病項強非因寒,乃因熱邪傷陰使項失其陰柔之性故強几几。病機十九條之“諸痙項強,皆屬於濕”,是指諸痙項強,皆屬於太陰濕氣不足。我們還可以從《素問‧氣厥論》:“肺移熱於腎,傳為柔痙”;《素問‧刺熱篇》:“腎熱病者,先腰痛胻酸,苦渴數飲,身熱,熱爭則項痛而強,胻寒且酸,足下熱,不欲言,其逆則項痛員員澹澹然。”佐證,痙、項痛而強是因邪熱傷陰。 並非如《思考中醫》207頁所述:“太陽的頭項強痛,‧‧‧主要與寒氣相關”,“項為江河之端口,水之端口必須土來治之。因此,項強的毛病除與太陽相關外,還與太陰土濕相關”。在此亦可說是作一次示範,以經解經始能更好地理解仲景著作,更好地理解中醫理論。 9. 陽明與腦 《思考中醫》229頁認為:“人有四海,腦為髓海,陽明腸胃亦為海,……自然界的四海是相通的。那麼,腦和陽明的這個海是否也相通?”來解釋:“在《傷寒論》中,凡是牽涉到精神異常的證幾乎全都集中在陽明篇裡,幾乎都是用陽明的方法來治療”。 事實上,《傷寒論》太陽篇有好些條文都是牽涉到精神異常的證。如“傷寒八九日,下之,胸滿,煩,驚,小便不利,譫語,一身盡重,不可轉側者,柴胡加龍骨牡蠣湯主之”;“傷寒脈浮,醫以火迫劫之,亡陽,必驚狂,臥起不安者,桂枝去芍藥加蜀漆牡蠣龍骨救逆湯主之”;“太陽病,身黃,脈沉結,少腹硬,小便不利者,為無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證諦也。抵當湯主之。”等都是。不只太陽篇、陽明篇有牽涉精神異常的證,少陰篇、厥陰篇亦有。如“少陰病,咳而下利,譫語者,被火劫故也。小便必難,以強責少陰汗也”;“傷寒,發熱,下利,厥逆,躁不得臥者,死。”由上面所引的條文可知,《傷寒論》有關精神異常證的各個條文,並非“幾乎都集中在陽明篇裡”。病因不一,並非是“腦與陽明這個海相通”解釋得通。治法亦因此而異,並非“幾乎都用陽明的方法來治療”。 《靈樞·海論》篇:“胃為水穀之海,其輸上在氣街,下至三里。衝脈者,為十二經之海,其輸上在於大杼,下出於巨虛之上下廉。膻中者,為氣之海,其輸上在於柱骨之上下,前在於人迎。腦為髓之海,其輸上在於其蓋,下在風府。”。如果說人之四海與自然界之四海一樣是相通的,則不獨水穀之海胃與髓海腦相通,衝脈為十二經之海與髓海腦亦相通,即是說十二經都與髓海腦相通,不獨是陽明。 所以《靈樞·海論》篇:“十二經脈,內屬於臟腑,外絡於肢節,乃合於四海,十二經水者,皆注於海”。 劉博士在《思考中醫》234頁以三黃苦寒燥濕說:“苦寒是治濕的正法”,以為自己真是會得到黃帝岐伯的讚嘆。其實這是很片面的。就拿劉博士接下來235頁舉例的小青龍湯,“青龍是興雲布雨的”,雲雨是從地面之水濕蒸發而來,《傷寒論》:“傷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氣,乾嘔,發熱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滿,或喘者,小青龍湯主之”“傷寒,心下有水氣,咳而微喘,發熱不渴。服湯已渴者,此寒去欲解也。小青龍湯主之”。小青龍湯主要是以辛溫之劑化心下之水氣,即是治心下之水濕。從“此寒去欲解”可知心下之水氣屬寒、屬陰。再看《金匱要略‧痙濕暍病脈證》篇多用辛溫之藥,而沒用苦寒之三黃。所以《中基》定濕為陰邪是對的,而非如劉博士所言“濕性本熱”。口說思考了陰陽,實際上不分陰陽,若黃帝岐伯真的能夠親臨,定會哀嘆“孺子愚不可及”也。 《思考中醫》224頁:“如果疾病不在陽明這個系統裡,在其他的地方,我們可不可以通過一定的方法把它引導到陽明這個系統裡來?我們可不可以通過一定的方法來幫助形成陽明這個格局?然後再一瀉了之。我想從理論上應該完全可能”。劉博士以為他已跨越了兩個千年。利用現代的思維對傳統的問題進行新視點、新角度的思考,是中醫現代化。 其實劉博士在《思考中醫》242頁己說了:“三陽導致陽明,好像病情加重了”。請問,病在太陽或少陽階段,好不好使它發展到陽明階段(或是用劉博士所說的病在太陽或少陽的格局,通過一定的方法來幫助形成陽明這個格局),再一瀉了之?顯然答案是否定的。病在三陰階段又如何呢?其實葉天士所論,病在營分尤可透出氣分,早已很明確地把劉博士思考的上述問題解釋清楚了。病透出氣分後,宜透則透,宜汗則汗,宜和則和,宜下的自然用下法,這是不在話下,不用再累贅反覆地說。只是劉博士沒理解古人的論述,還自得地認為這就是他的現代化。 《思考中醫》261頁:“人的這個記憶就與陽明有很大的關系,陽明發生病變,記憶的過程就會受影嚮、就會受障礙、就會發生‘善忘’的病變……為甚麼《神農本草經》中記載黃連能夠‘久服令人不忘’?這是很有意義的問題”。言下之意,陽明之“收”發生病變,連帶“藏”發生病變而“善忘”,而黃連苦寒,能助陽明“之收”故能“久服令人不忘”。表面上似有道理,《傷寒論》的確是只在陽明篇論“善忘”,原文:“陽明病,其人善忘,必有蓄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善忘。屎雖硬,大便反易,其色必黑,宜抵當湯”。但從深一層思考,仲景在條文裏明確地指出,“善忘”的根本原因是“必有蓄血”,“本有久瘀血”。蓄血症、抵當湯症,在太陽篇已有論述,一般謂之太陽膀胱蓄血症,是因鬱熱由氣分影嚮血分所致。所以,不論是太陽或陽明,有蓄血、有久瘀血,都以活血化瘀,清瘀熱之抵當湯主之。《素問·玉機真藏論篇》:“春脈者肝也,……太過則令人善忘”,《靈樞·寒熱病》:“邪在肝,則兩脅中痛,寒中,惡血在內”,說明邪在肝,惡血在內,肝脈太過,令人善忘。《傷寒論》言善忘之理與《內經》同,都是因有蓄血,或曰有久瘀血、惡血在內。 《神農本草經》除黃連久服令人不忘外,還有石菖蒲性味辛溫,久服輕身,不忘不迷;遠志味苦溫,主……不忘;赤芝性味苦平,主……不忘;等等。辛溫屬陽,辛主開而不是收藏,所以“陽明發生病變”不是“善忘”的根本原因,而《神農本草經》曰黃連:“味苦寒。主熱氣目痛,眥傷泣出,明目,腸澼腹痛下利,婦人陰中 有冷靜地思考你們對經典的領會如何?在批評中醫大學教育有三分一西醫課程的同時,我們要問一句,中醫不學習西醫的東西,怎樣能西為中用?在批評中醫大學對中醫經典只選讀時,請問你們自己對經典的認識有多深?當強調中醫是哲學的醫學、《易經》思想為主導時,請問你們有沒有用易經哲學的思想來完整地解讀中醫經典?並以此教育中醫學子?當你們大力吹捧廣西中醫學院劉力紅教授所寫的《思考中醫》一書:“值得大家認真地去讀一下。我認為他是當代學習經典、深入領悟、創新發揚的楷模”時,你們真的認為是“破千古之謎題,發前人之未發”?有沒有發現其中許多謬論?我寫了幾篇文字,引用經典來指出《思考中醫》所謂創新的謬論。五評後,本來不想再評了。但看了劉力紅博士主編的《中醫名家絕學真傳》叢書,《開啟中醫之門—運氣學導論》,吹捧他的老師李陽波,不禁要問,這“絕”字何解?是不是把中醫引向絕境之意? 請看,《開啟中醫之門》第89頁:“根據我們的觀察結果,出生年月日是跟稟賦有密切的關係,尤其是生的時相是一個很客觀的參數,它受主觀因素的影嚮,因此,也是我們比較容易把握的一個便利條件。”接着李陽波舉幾個病例。《開啟中醫之門》第93頁李醫師舉他老師的愛人咳嗽的病例,每年秋天發作,就只憑病者的出生年月日之運氣,中氣、司天、在泉、主氣、客氣等,“是寒涼占主導地位,而她每次發病的時間又是秋涼以後,說明稟賦與發病的時間是吻合的。由於病屬寒涼所致,因此,用溫寒、宣肺的方法應該沒有錯”。我們來分析如下: 首先,沒詳細的四診和辨證論治,不用辨證患者之咳屬寒或熱。 9 月22日到11月22日,那是大約秋分到小雪之節氣,是秋季下半橛到立冬過後。如果說初秋還有燥熱之意,病多溫燥,按李醫師說醫生往往喜歡用桑杏湯之類,但秋分過後已屬涼燥。患者年已38歲(46年出生,84年治病),已是“五七陽明脈衰,面始焦,髮始墮,六七三陽脈衰於上,面皆焦,髮始白”(《素問上古天真論》),三陽氣衰而呈寒涼之體質了。五七三十五歲過後的女性,體質上陽氣衰退是一般性的,體質寒涼是一般性的。在涼燥之秋季和寒冷之冬季,咳嗽自然多屬寒涼,是一般性的。這是《傷寒論》小青龍湯條文的內涵。李醫師自認或是學生們吹噓對中醫經典有很深的造詣,用小青龍湯為主治愈了患者,但為什麼不簡單明確地按小青龍湯的方意來解釋,而要兜圈子?是不是診治患者先要排患者的八字,運氣之偏勝來定治療的方和法?果如是,則人一世不論患什麼病,只要計算出生年月日當時的陰陽五行運氣偏勝,按此治療就有特別療效、就能治愈?則中醫完全可以用電腦現代化,排出一甲子60年,每年360日,共21600個不同的命盤,21600個不同的治療方和法,就可以“包醫天下人”,“包醫百病”? 《素問·上古天真論》:“女子七歲……丈夫八歲……”之論述是簡易的合符人類生理的不同年齡階段有不同的稟賦。為什麼在強調《易經》的思想作指導時,卻放棄“至簡至易”的,而故弄玄之又玄的?以顯示你們的高深或是把中醫引向岐途,引向絕境? 八字命理是以人的出生年月日時的天干地支八個字來推算人的命運包括疾患。李陽波醫師的論點是按某人出生的年月日的天干地支,當時的五運六氣之中氣、司天、在泉、主氣、客氣等來推算某人的稟賦,推算某人陰陽五行的偏勝,來訂出治療的法則。與八字命理有什麼兩樣?我們很容易地證明其荒謬。例如﹕在產科醫院里,同一年月日甚至是同一時辰出生的嬰兒,其五運六氣之中運、司天、在泉、主氣、客氣等相同,但稟賦各不相同,有的出生後身體健康,有的各有不同的病患,甚至不治死亡。這是很容易地在產科醫院里了解和證明的事實。非常明顯地說明他們各有不同的稟賦。又例如前一甲子跟現今甲子即相隔六十年,同一干支年、同一干支月、同一干支日出生,相隔六十年的一個老男人和一個男孩,因年月日的干支相同,其中運、司天、在泉、主氣、客氣等相同,但兩人腎氣之盛衰全不相同。《素問·上古天真論》:“丈夫八歲,腎氣實,髮長齒更;……七八肝氣衰,筋不能動,天癸竭,精少,腎臟衰,形體皆極,八八則齒髮去。”男孩腎氣實,而老男人腎氣已衰,兩人在同一天能患相同的病嗎?兩人患病,同或不同(例如同是外感病,或是當男孩外感發熱時老男人患腎衰之類老年病),能用同一治療法則和方藥去治愈嗎?有實際臨床的中醫都會說“不”!脫離臨床的實踐,與臨床實踐不符的謬論,卻被當今的某些所謂名中醫、名老中醫、中醫泰斗之流吹捧成中醫的絕學真傳,我們不禁要問,中醫是要教育或培養出這樣的“鐵杆中醫”嗎?這真是中醫的絕學嗎?恐怕中醫真要成為絕後之“絕”學了。如果中醫絕在這一代,誰之過?誰是千古罪人? 再看,《開啟中醫之門》第86頁:“五運六氣講病機十九條,五運六氣又是談天文的。大家應該注意,在天文學中有一個很重要的數字,這個數字就是十九,十九歲為一章…就是每過十九年,行星的相對位置又回到原來的點上,又回到原來的起跑線。” 我國古天文確實以十九歲為一章,這是陰陽合曆,十九年228月加7個閏月共6939.55 日,與十九個回歸年共6939.75日,只差0.2日。故十九年加7個閏月並非“每過十九年五大行星的相對位置又回到原來的點上,又回到原來的起跑線”,即是說並非每19年五大行星連珠一次。不用西醫的標准要求中醫,不用現代的天文知識要求中醫,只以中國的古天文知識來對照,證明上述解說病機十九條之數,全是在胡吹。這只能發人深思,某些名中醫、名老中醫、中醫泰斗對之吹捧,究竟你們對經典的認識水平有多少?教授吹捧博士,徒弟吹捧師父,圍一圍相互吹捧,這種吹捧文化是不是中醫依賴的中國文化?為什麼不實事求是?鍾南山院士對中醫發展提出建議:“一是抵制江湖醫生。江湖醫生中很多人都以祖傳秘方等面目出現,其實是在歪曲中醫藥形象。二是抵制假冒偽劣中藥。三是強烈呼籲中醫藥加快現代化步伐。” 其實,把中醫吹得玄之又玄、神乎其神,亦是江湖醫生,亦是在歪曲中醫藥形象。有人說那些提出要“廢除中醫”的人,是“數典忘祖”。那些實際上干着使中醫走向絕路的人,不更是“數典忘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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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的江湖(一)
fqng1008 2019-1-17 16:31
昨天,洪钧老师在他的《 赵洪钧医学传心堂的博客 》公布了一封“洪钧致中国中医科学院的公开信”。公开信写于2006年,这是一封迟迟才公开的公开信。他在按语中说:邓铁涛走了,谨把当年的一封公开信发布,供参阅。 前几天,我在博文中“ 104岁,一位满具中医情怀的国医大师仙逝 ”中说:“‘人死恩怨了’,相信赵老师的怨恨时至今日,已经随风飘逝 。 ”没想到,他仍然耿耿于怀,可见人间恩怨并非那么容易化解。于是想起了鲁迅的那句话:让他们怨恨去,我也一个都不宽恕。 这篇博文下面有网友留言:“这是怎么回事呢?中医的江湖? ”我想,这确实是“中医的江湖”。 在这个“江湖”,我把鸿钧老师的三篇文章捆绑在一起,首先想“公开信”,随后是“ 直面学者的良心——我为什么和怎样写《近代中西医论争史》”,是他获得迟到35年的学位证书不久,于 2017年4月20日在中医科学院所作的学术报告。 还有一篇是发表于 《 赵洪钧医学传心堂的博客 》的 “誰是中醫‘千古罪人’?誰‘數典忘祖’? ”。 最后一篇文章发布的时间是2010年,共分6篇博文用繁体字分载。据称“转贴香港張啟康先生对《思考中医》的思考”,实际上是2006年底前后的文章。我猜想,这篇文章也是洪钧老师的心血,像《黄帝内经》一样的托名之作。因为香港,没有如此功力并愿意写这么一篇文章的 人。 事实上,我觉得洪钧老师对《思考中医》及刘力红博士不会有那么大的兴趣,他攻击的目标也是《思考中医》背后的神秘力量。因此,将这一篇长文捆绑于此,一并称之为“中医的江湖”。如果我的猜测出现误差,那是我个人的认识问题,与鸿钧老师无关。 此外,我的相关博文 “ 迟到35年的硕士学位证书 ” 供参考。 一、赵洪钧洪钧致中国中医科学院的公开信 中国中医科学院: 写信人赵洪钧,曾是大院首届中西医结合医学史专业研究生。 1982至 1984年,大院学位评定委员会两次就拙文《近代中西医论争史》评定学位。学位评定对“研究院”或“科学院”来说是很严肃的事,有关资料还应该作为档案保存着。关于此事,我只收到1985年1月29日大院教育处来信及该处整理的“关于《近代中西医论争史》学位评定修改意见”。 学位对我来说早已没有什么意义。所以,尽管 20多年来没有下文,自从我回复了1985年“冷处理”的信并对“修改意见”做了解释,没有问过此事。如果不是有人直至最近,还在借拙作诬蔑我同时诬蔑中医,我很希望大家都把此事忘却。 然而,最近发现,当年造谣诬蔑我、同时也在诬蔑中医的人是邓铁涛教授。他还在继续组织人造谣诬蔑。事关中医的大是大非和我的名誉,不得不写这封公开信 。 邓教授这位“医学阶级斗争论”者,造谣诬蔑的手段极其拙劣也极其恶劣。 他的造谣诬蔑见于《邓铁涛学术思想研究》 [ IV]第416~432页。文章题目是:“邓铁涛学术思想研究50年——代跋”。作者刘小斌。(徐志伟等编,2004,北京,华夏出版社) 其中说:“ 20世纪80年代初,一本名叫《论争史》(简称)的书在医学界流传,困惑了很多青年人,中国中医研究院也拿不准如何评判它,信函请邓老解答。邓老是从近代社会走过来的人,对近代中医历史感同身受。他说:我是以震惊的心情读完这个(《论争史》)结束语的,把中医和妓女、鸦片等同为社会问题。统观全书,有一条明显的脉络,即认定‘中西汇通’是近代中医学术界的主流,以此论证今天的‘中西医结合’。 …… 邓老尤其不能容忍有人把娼妓、鸦片、中医三者并列为近代社会问题…… 邓老信函的上述内容,回复北京中国中医研究院,使大家达成共识。 20年已过去,笔者重翻这封信再拜读一遍,佩服邓老看人看事物的眼光”(422页) 刘某“重翻这封信再拜读一遍”,自然当年拜读过。可悲的是,把这种文理不通的文字作为《邓铁涛学术思想研究》压卷之作——跋,恰恰证明刘氏这位嫡传弟子已将师傅造谣诬蔑中医之术一彻到底了。 刘某不敢说出的《论争史》全称是什么,大院是知道的。 邓教授借造谣诬蔑我而诬蔑中医则不能容忍。 大院应该清楚,《近代中西医论争史》的毕业答辩主任委员就是邓铁涛教授。当时,他只提问了下面这样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不用阶级斗争和阶级分析的方法研究近代中西医之争?” 邓教授这位“医学阶级斗争论者”,显然是他自己承认的。 这样的提问,立即使全场愕然。不少人忍俊不禁。 面对当时情景,我还是作了很照顾面子的答复。宗旨是一句话:近代中西医之争不是阶级斗争! 答辩委员中,除了我的导师马堪温先生,最先读过《论争史》手稿全稿的就是邓教授。手稿和《论争史》内部版的“结束语”一字不差。 邓教授“感同身受”的中医近代史是阶级斗争史吗? 为什么当时他不“震惊”,却赞同其他委员的“共识”呢? 莫非碍于情面,违心地投了赞同票吗? 假设如此,稍微顾点脸面的人,不会出尔反尔! 出尔反尔也不是大是大非问题。问题是他自吹自擂又借诬蔑我而诬蔑中医。 上引文章中说:“中国中医研究院也拿不准如何评判它,信函请邓老解答”。 毕业答辩时,邓教授不是提问过我,我已经解答了吗? 他的新的解答却是造谣诬蔑。 大院肯定是拿拙作的内部版征求他的意见的。 再次声明:内部版和手稿的“结束语”一字不差。 邓教授借以造谣诬蔑的那段原文如下: “近代中国医事卫生争论中,除了这个最复杂的中西医问题,还有一个鸦片问题,一个娼妓问题。前一个闹了近百年,后一个闹了四、五十年,医学界吵得不可开交,各有各的高见,结果于事无补。新社会一经确立,鸦片、娼妓立即荡涤无余,所以这完全是社会问题。中西医问题是否从此彻底解决了呢?显然不是。彻底解决的只是那种不正常的对立情绪。那种情绪是旧时代中各种社会因素——特别是当政者的思想造成的。”(《论争史》 1983年内部版,318页) 这段话的意思不够清楚么? 这是“把娼妓、鸦片、中医三者并列”么? 当初答辩时,作为主任委员的他为什么没有提出这个问题呢? 邓教授自甘与娼妓、鸦片为伍,别人没有办法。无中生有地诬蔑我也不要紧,但不该造谣诬蔑中医——“把中医和妓女、鸦片等同”。 起初,关于此种造谣诬蔑只有小道消息,我不相信有人会下作到如此程度,更想不到会出自邓教授之口。又过了大约 3个 月,听到比较可靠的消息,立即向大院写了一封信,对上述造谣诬蔑中医的言论和逻辑痛驳又痛驳。现在终于知道这种造谣诬蔑原来出自邓教授。 于是,“把娼妓、鸦片、中医三者并列”的是邓教授。邓教授借以造谣诬蔑的拙文中没有“中医”的字样,更没有“把娼妓、鸦片、中医三者并列”。 在诬蔑别人的同时,不择手段地诬蔑中医。 是可忍孰不可忍! 希望大院把当年所有关于拙文毕业答辩和学位评定的文字资料都公开。 如果公开的文字资料证明以上所述有一句话是假的,我愿意以任何方式向学界谢罪,并且从此不在任何媒体上发表一个字。 最后,我感谢这个时代,也感谢“拿不准如何评判”《近代中西医论争史》的大院当时不相信邓教授的造谣诬蔑。若在“医学阶级斗争论”时代,持此论者的邓教授的造谣诬蔑必然得逞。那样我很可能要掉脑袋,大概再也没有人敢真正维护中医和思考中医了。 此致 敬礼 赵洪钧 2006-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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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张清一“末代中医的哀歌”
fqng1008 2015-9-13 11:53
曾经写过一篇博文“ 剑走偏锋:张清一的领袖教育 ”,是因为吃惊何裕民学兄在《科学网博客》转载了博文“15岁女生震撼演讲惊动奥巴马:如何把美国的钱赚到中国来?” 今天再次转载 张清一的博文“ 末代中医的哀歌,一扫天下的体制——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是因为其中提到了赵洪钧老师及其与之学位论文不能通过的休戚相关中医大师邓铁涛教授。当然,就做学问而言,张清一缺乏必要的理性和踏实,但并非没有“天才的”见解。他的这篇“末代中医的哀歌”,就与邓铁涛教授的观点不谋而合,尽管他对中医大师有太多的“不敬”。 他在博文中谈到对邓铁涛教授的看法:查到一些“历史回忆”,让我发现他已经“变质了”,离开了传统中医的“正道”和思维方式。比如, 赵洪钧医生记载当年中医学院研究生毕业的时候答辩,论文题目是《近代中西医论争史》,邓老作为答辩评委之一(笔者注:实际上是主委),首先开炮提问,提的问题居然是:“你为什么不用阶级斗争和阶级分析的观点看待中西医之争?”这已经是改革开放以后年代的事情了(好像是1981年以后)。可以想象这些“世家老中医”,早已脱离了中医思维,在内心深处完全与“当局”的中医教育理念思想,以及文革期间“泛政治化”(在所有的生活和学术领域中均要贯彻执行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思想)相应和。不是表面的服从,而是骨子里的认同。偏偏这种思维模式,对于文学和艺术的破坏是浅表的,但是对于传统中医的思维,破坏就是根性上的了。因此可以推断他在三十多岁,医道并未真正成熟的时候,就主动融入共和国的思想,在历代运动和思想改造中,思维模式已经变成了“新中国模式”而不是“传统模式”了。如“中医现代化,科学化”,“中西医结合”等等荒诞的行为,他一定是心甘情愿地全盘接受和支持的。邓老身上中医的“世家骨头”已经开始消失。 与做学问一样,张清一的特点是形成观点很快,但论据常常很不充分,甚至挂一漏万,主要是不愿意扎实做学问的原因。比如老先生对待“中医现代化”、“中医科学化”、“中西医结合”等的态度,从开始拥护、响应,到后来坚决反对,有一个变化的过程。这种变化也是从现实实践中逐渐感悟出来的,再后来变成了召集“铁杆中医”的棋手。不过有一点是张清一说对了的,那就是老先生思维很活跃,是个与时俱进的“中医政治家”。早些时刚刚取消的“非医攻博”,就是老先生异想天开的杰作,结果让不少学子误入歧途,最后不但没有出现大家所期待的“多学科研究中医”累累成果,而且就业也非常困难。老先生一生竭尽全力地为中医呐喊、呼吁,也得到了许多通过努力后应该得到的光环。但就做学问而言,他确实缺乏与之相应的理论高度,甚至打压了诸如赵洪钧先生那样的一些人才。其实,经过了苦苦地努力之后,老先生确实丧失最后的信心,有了与张清一类似的“末代中医”的想法。认为解放后从开办中医学院以来,培养的都是中医学的掘墓人,也因此得罪了许多他自己的学生,包括那些已经70多岁仍然奋斗在医疗第一线的50年代进校的掌握着中西医两种手段看病的“名中医”。试想,没有中西医两套技术,能够在当代应对中国中医的医疗现状(管理病房、处理纠纷等等)吗?而且我相信,扎实做学问的赵洪钧先生不会这样悲哀,凡有理性思考的人都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事实上,每一门学科都有它在整个科学技术体系中自己相应的位置,也有其在现实基础上发生发展的科学规律。不是一些喜欢哗众取宠、喜欢制造耸人听闻故事的如张清一之流,所能够洞悉的,因为他没有下足做学问所需要的苦功夫。 附张清一: 末代中医的哀歌,一扫天下的体制——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一、中医“国家队”没指望,能靠“名医世家传承”之后,或者“民间高人”现身救中医吗? 这个问题,正好是我太太昨天看了关于“灭中医者,中医也”博文后,与我讨论的主题。她说:知道中国的大学烂,还真不知道居然烂成这样。怪不得海外中医师们非常瞧不起大陆的中医,称他们是连个感冒都治不好的烂中医,是自己开西药和吃西药的骗子中医,是中医的败类和掘墓人!原来还以为是温病派和经方派之争的原因。却不知道原来是中国的中医大学“自废武功”的壮举;怪不得中国这么多的“名中医,老中医”根本就治不好别人,也治不好自己,顶个中医的虚名,当了一辈子根本不懂中医的糊涂蛋。 她知道要在“中医国家队”中找“高人”肯定是没有指望了。于是问我:是不是要找中国真正的“中医高人”,就必须去“民间”?或者去找某些“家传世医”的传人? 我就笑,说:民间和医家世传,也应该没有这种人了。她不相信说:不可能!中医学院没有高人,不受大学教育控制的民间应该有的。武术不也是在民间有一些高人吗?她随我拜访过一些民间高手,看到过我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狼狈相。因此她以为中医也一样,有可能有些高人“隐蔽”在民间。 我就说:你不是会“网络搜索”吗?自己去看看有没有不就行了?她入神了一会,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国内真没有。只有一些掌握某些“秘传偏方”,某些方面有一些特长,能够治疗某类“特殊病”的医生。还有些医术高明一点的,甚至能够治疗某些癌症的另类医生。但是,能够真正使用中医的思维和方法来治病的医生,现在已经找不到了。这些民间医者能够治好病;但往往“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另外,这些人的文化程度普遍不高,都不是真正懂得全面医术的中医。 太太很好奇:我为什么如此肯定不会有民间中医高手呢? 我说:环境问题。如果到了三千米以上的高原,我就可以断言不会有树木了,如果到了沙漠,我就可以断言不会有草生长了。不需要一点点去都看过全部的土地后才做这种结论。当然,偶尔会有例外,孤独的高原上偶尔会有一颗树,但不可能是“正常状态”。中国的环境,不会给中医高人存在的空间。因为中国“体制”的厉害,就是不仅仅是在中医大学的教育里面,而是在整个社会的思维模式中,生活方式上,以及在病人的“治疗意识”中,都彻底地破坏了真正中医生存的土壤。 仅仅从“传承”方面来看,中医与武术也不一样。民间有一些武痴,就是喜欢练武,也有拜师学艺的传统。只要不违法乱纪,政府部门也不会去管他们,因此还有可能留一点传统武术的根子在。可是“医”就不一样,医并不是靠个人的爱好就能够支持的;要成为“高医”,就必然与病人进行良性的互动。由于医疗关系到“国计民生”,政府部门一定要死死地“严格管理”。只要稍微发达一点的地区,玩“非法行医”就是不可能的。民间传统医生要获得“执业许可”,就必须去参加中医大学的培训,参加由西医思维主导来执行的“国家中医标准资格考试”,改变自己的“中医原生态思维”;这样必然会影响到中医业者的思维意识,把他们“思维西化”,最后中医只留了一张皮。可能只有最偏远的地区,城里最不起眼的角落,才有可能有“民间医生”保留最原始的治疗和传统思维方式。这些医生,限于环境,知识水平和教养,不可能拥有很高的医术,只能传承一些前辈留下来的支离破碎的“医术”。 而且,由于政府的积极有为,善于“统一思想”,只要有一点小本事和小理想的人,都会主动地“融入主流社会”;私学和在家上学,是最近十几年才开始作为家长们认为“可以接受的教育方式”。原来的几十年来,敢于对国家建立的机构如此不信任的几乎没有。因此,即使是“中医世家”的后代,也不可能把孩子留在家里读书,也必须上弱智的体制内中小学,最后上大学,比如中西医学院等。你也知道,这样的学校就是酱缸,进去读书后遗留的毒素,一辈子想洗都洗不掉。 中医思维和西医思维是完全相反的,甚至于体制学校里一直在教育的“科学思维”与中医思维也是相反的。就像是强调“更高,更快,更强”的奥运会宗旨,与武当派“更柔,更轻,更灵”的运动理想,显然是南辕北辙,如何能够统一呢?因此如果全心相信奥运理想,自然就要排斥和无法理解“武当运动模式”。用奥运模式来练习武当拳,自然就要走样,只留下毫无价值的外皮,一辈子学不会正宗的武当拳。 因此,只要在体制内学校里“教育”的时间足够久,就不太可能真正学会中医了。加上又专门去“西医培养中医”的中医大学里面学习中医,就算你是名医世家的后代,也逃不掉被“洗脑”的命运。 因此,即使有中医世家,也无法把自己的知识和经验传给自己的孩子。最多只能“补偏救弊”,让他们掌握一点医术,可以治点小病。但是真通中医大道的人,不可能在这种环境里长出来。特别是建国已经六十年,传承已经过了三代以上。就算“名中医世家”原来一点点小小的积累,一代减去一些,能够留到现在的,就很有限了。 有一个很典型的例子:著名的老中医邓铁涛,1916年生,中医世家。号称“中医第一人”,是“国宝级中医泰斗”,广东中医大学终身教授,博导,荣誉头衔无数。坦率说:他还是保留了一些“传统中医特色”的。建国时他已经三十多岁了,重要的中医教育基础是旧时代给他的。但是实话实说,我查了他的一些医疗资料,却看不到他身上有什么“真正中医”的亮点,好像也没有什么精彩的医疗表现让人看到“名医风范”。因为真通医道的中医,会采用别人完全无法理解的“古怪”方式来治好一些病案,因此真正的好中医,一定会有一些“匪夷所思”的医疗故事流传。但是他的医疗历程,似乎太平庸了,没有“精彩故事”只有“华丽头衔”。除了他90多岁的年龄让人称道外,没发现什么可称奇的地方。只是据说有一个打他牌子的广东凉茶可以防治非典。 后来查到一些“历史回忆”,让我发现他已经“变质了”,离开了传统中医的“正道”和思维方式。比如, 赵洪钧医生记载当年中医学院研究生毕业的时候答辩,论文题目是【近代中西医论争史】,邓老作为答辩评委之一,首先开炮提问,提的问题居然是:“你为什么不用阶级斗争和阶级分析的观点看待中西医之争?” 这已经是改革开放以后年代的事情了(好像是1981年以后)。可以想象这些“世家老中医”,早已脱离了中医思维,在内心深处完全与“当局”的中医教育理念思想,以及文革期间“泛政治化”(在所有的生活和学术领域中均要贯彻执行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思想)相应和。不是表面的服从,而是骨子里的认同。偏偏这种思维模式,对于文学和艺术的破坏是浅表的,但是对于传统中医的思维,破坏就是根性上的了。因此可以推断他在三十多岁,医道并未真正成熟的时候,就主动融入共和国的思想,在历代运动和思想改造中,思维模式已经变成了“新中国模式”而不是“传统模式”了。如“中医现代化,科学化”,“中西医结合”等等荒诞的行为,他一定是心甘情愿地全盘接受和支持的。邓老身上中医的“世家骨头”已经开始消失。 他的第二代就更不用说了,内在的“骨头”肯定没有了,连中医的“外皮”也丢了。邓老还保留了天天走路跑步,练习八段锦的“传统文化习惯”,因此90几岁高龄依然身体健康。他的儿子虽然也是医生,当然是“共和国培养的新一代中医”了,虽然同样出身“名医世家”,却连基本的健康常识都没有,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中年就因为常常便血,邓老配药给他吃,但是无效,最后因为肠道癌扩散而死亡。晚年丧子,不知邓教授何想,更糟糕的是:很多人因此质疑邓老的医术,说他治死了自己的儿子。的确:连自己儿子的命都保不住,父亲起码有失教之罪。我太太看了邓老的治疗方式说:这种乱碰运气乱开药,当然救不了人。邓老似乎根本不懂如何处理这种并非绝症的疾病。中医的理念,就是“应手而愈”,基本上用药有无效果,不说一天,起码一周会看到明显的身体好转反应现象。但是他据说治了半年多都没有改变治疗方式,也没有找到真正的治疗方法。而且他似乎也找不到其他中医高人来救他儿子,他好像不至于爱面子爱到知道自己不行,也不让别人来治自己儿子的。 另外, 我还想说的是:作为中医世家,这种病,显然是生活习惯病。他作为“一家之主”,对于自己的“衣钵传人”,如何没有教给儿子符合中医风范的生活习惯?连这种病都防止不了? 邓老的厄运还没完,据说他还治死了自己的妻子:其妻素有高血压/高血脂,一日突诉剑突下疼痛。他诊断为胃脘痛,吃中药,直到第二天查心电图。下壁心梗扩散,心衰而亡,死时70岁左右。 刘老师看这个案例后很难过,呆了半天,说这个名医怎么了:发现这个位置痛,吃什么药呀,直接针某几个位置,马上就可以舒解了。不至于死呀?作为“中医世家”,应该懂得针灸是最基本,最快速的医疗手法呀?不可能不懂呀?可邓老医生偏偏不懂。他大约只懂玩一些药方,而且还玩得不太好。 我的问题又出来了:名医世家,怎么会让自己的亲人得上高血压和高血脂呢?这种病,我五分钟就能够教会学堂的学生学会最简单,最有效的“治疗方法”,简单易行,而且保证三个月内降血压成功,何至于“长期患病”,不治而死?(治疗方法很简单,只要按照中国古代的养身健身方式就可以了,比如按照学堂的学生和老师的生活方式就可以了,连药都不用吃;不但不为治病花钱,还因为要治病而不得不省钱)。如读过孙思邈的千金方,以及其他中医高人的健身和饮食之忌,就可以很容易“治疗”好高血压和高血脂了。他难道连这也不懂吗? 另外,邓夫人的死法,恰好就是我说的服用降压药后的必然结果之一(心梗),我相信她实际上是死于长期服用降压药的“副作用”。这种慢性病,中医有很多方法可以治疗的;可这位“中医第一人”,却让夫人长期服用降压药吗?自家亲人的慢性病都治不好,岂不是庸医?哪里有“家传名医”的样子? 可见,中国的“名医世家”传人,与草根出身的中医“王教授”等人一样,都是靠不住的。邓公子英年早逝,不就是“名医世家传统”消逝的象征吗?连“中医第一人”都留不下真正的“医学传统的根”,恐怕在中国,也真的找不到什么像样的人物了。 正好手边有一个资料,对于我的推断给出了一个有力的证据: 据《健康报》一篇文章的数字统计,我国传统中医(应该是指体制外的私人执业者,原来遗留下来的“家传中医”之类的人),1998年是5000人,到 八年以后的2006年减少了90%以上,总人数已经不足500人了。以这样惊人的速度萎缩,而且是在“中医养身热”兴起的最近十年内发生,是什么原因?猜都知道的:这些原来体制外的“传统医生”,正在快速地老去。而他们根本没有“衣钵传人”来继承他们的祖传医术和医馆,即使是简单的医术。另外,也代表传统中医的“市场价值”不高,如果这些“传统中医”的经济效益很好,就算是他们退休了,一定会有相干和不相干的人要来“继承衣钵”的。 今天,时间又过了五年,还剩下多少呢?恐怕只有五十个了吧?这些人,都是“末代中医”!他们彻底老去后,即使是最缺乏层次,但起码还能够留下一点点中医记忆的“传统中医”,恐怕就要从中国人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我们社会上就只留下装修得跟西医院一样的“中医院”,剩下这些批量复制的“体制内中医”用西医的思维和方法,甚至用吃西药,打吊针来“发展中医”了。 实际上,明朝末年以后,由于“本轮道运终结”,道运就是医运,就是国运。因此道运不兴,医运何存?怪不得最近几百年中医都是节节败退,庸医辈出,让人失望,西医乘机席卷中华大地。现在真正的中医在中国已经不存在了,什么“名家世传中医”,根本就没有。只有一些半通不通的“治病家庭作坊”作为一份谋生的职业在“代代相传”。新中国成立后的60年,连这种“江湖术医”都没有生存的空间了。今天,中医“父子相传,师徒相授,薪火相传”几千年的传统文化,已经在大陆绝灭了。因为“道运已绝”,医运依附道运。中医“医运”如此不堪,其实是历史的选择和必然。真正的中医,恐怕只能从一片如同山火烧尽的废墟中,依靠别处飘来的种子,或者是深深埋在地底的根子而复生了吧? 这样也好,彻底应了毛万岁的话:一张白纸,正好画最新最美的图画!感谢中医大学们60年来的不断努力教育耕耘,让中医在中国彻底烂掉。因此,新的中医(恐怕将来不会再叫中医的名字了),可以换个名字和样子重新再来。 二、知道中国的大学烂,但还真不知会烂成这样! 我原来一直想:我们的教育办得如此差劲和弱智,中国教育居然成了全世界的最大笑话。这种局面,是不是“上面”刻意要愚民呢?虽然愚民最不好管(愚民其实是暴民,乱民),就像是家里最懂事的孩子,一定是好好教育出来的;如果你故意把自己孩子的思维搞乱,可能这孩子将来就是破家坏业的主;没有教育好的孩子其实是家庭最大的负担。 但是看到中医学院的问题后,我就想:这“国家”好像也不是故意要愚民,看来是真的不懂教育;因为,医疗教育,是一种很实用的技术教育,不会影响国家的思想稳定和政治次序。百姓的健康,就算是最专制的政府,也会比较重视的,谁都不愿意自己的顺民是病夫呀?就算专制的家长喜欢孩子们“乖乖的听话”,不许思考和质疑家长的权威。但是没有家长会愿意自己的孩子病体缠身呀?清朝都要“禁烟”呢。 而且,就我所知,毛泽东本人似乎还是很在意百姓身体好坏的;我父母是文革前的大学生,他们这一代很重视身体健康,因为老毛搞“劳卫制”,最鄙视无能的书生。而且老毛还彻底摧毁了旧时代遗留的很多危害国民健康的习惯,比如吸鸦片,开妓院等等。我们小时候对体育和各种运动都比较强调,我们父辈的健康状态普遍还比较好。因此,似乎不存在“体制”要故意把中医搞乱的问题呀? 后来又一想呀,原来问题出在“人的素质”上面。建国后的封疆大员们,都是“打天下”出身的兵哥哥,很善于“毁灭旧世界”;可是要“建设新世界”,靠这些兵哥哥显然不成;但是他们又不像华盛顿那样有自知之明,打完天下就自动退休,让别人去建设国家去。也不像丘吉尔带领人民打败德国后,虽然很想继续当权做主过过瘾;但人民却很不客气地把他选下来。让丘吉尔只好酸溜溜地说:让自己国家的英雄靠边站,证明了大英民族的理性和智慧。 共和国建国英雄们腰里的枪,让他们胆气特别壮,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做。据说我们的很多将军都是20几岁就当上一方的统帅了。因此他们认为:让一个20多岁,有高度革命热情,积极向党靠拢的年轻聪明的西医大学毕业的学生,编写一套中医教材,不就是相当于任命20多岁的林彪当将军去打天下一样很合理吗? 另外,共和国的兵哥哥们,自己虽然是“土八路”,是旧中国的“草根阶层”,他们其实骨子里最喜欢他们敌人的生活方式。打倒别人的目的,不过是要自己来坐上这个位置,可能会比他们的前任更奢华阔气。兵哥哥们因此最崇拜的就是“洋气”,最喜欢玩的就是“豪华”。现在的政府官员们不都是这样的吗?他们连“思想”都要从德国和苏联进口过来,因此,技术层面的东西就更不用说---进口一定比“国产”好。医疗技术,骨子里面自然最认同西方医学,用“先进”的西方医学来改造“落后的”本土医学,恐怕也是这群缺乏真正传统文化思想的兵哥哥们自认为最佳的选择,因此让西医来编写中医大学教材,安排中医课程,其实是很自然。说什么“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从文化上看,我以为是“中华民族从此匍匐下去了”。 我在学堂上课的时候,把中国中医学院课程大纲和教材编写居然是由西医来“全程安排”的事情告诉了学堂的学生,学生们大哗,说卫生部的大官们,怎么可能这样弱智?我再告诉他们:这些编者才20多岁,刚刚毕业不久,连正式的医生都没当多久,西医临床治病恐怕都不会,更别提中医治病了。我问大家:即使他们是天才,他们编写的教材,有没有可能教出能治病的中医来?学生们都说“不可能”!我说:“大家真聪明!不会治病的人写的医书,是不可能教会人治病的”。中国几乎每个省都有中医学院,但是由于都要用“通编中医教材”,因此60年来,居然连一个像样的中医都没有培养出来”。 我问学生们:你们将来想不想学医?基本上所有的孩子都举起手来。只是有些人补充一句,想学医,但不想做医生。因为必须懂医,不然会被害人的庸医骗了。这些孩子,看来比父母一辈要清醒一些。 想学医的话,要不要去读中国的医学院呢?西医和中医大学?学生们统统摇头,说“西医的治疗方式很弱智,学了也没用;中医好是好,但是去中医大学就肯定学不好了,因此不能去读医科大学”。 我又问:好吧,哪你们毕业后想上中国的哪所大学?学什么专业呢? 学生们想了想说:如果中医这种很好,很简单,很实用的技术学科,中国的大学都没有办法教出来。其他的专业,很多都比中医难,就更不能在中国上大学了。因此只有两种选择:要不出国去学,要不就在家自己学,总比去上大学中毒好。弄得一辈子都愚笨。 我就说:怎么知道中医简单好学?学生们说:老师刚学没多久,就可以很快治好我们去西医哪里要很久才能治好的病,当然证明中医不难学了。 呵呵,看来孩子们挺有看法的。我就说:中国的大学你们不敢去读了。幸亏还有很多中学和小学,你们还是可以去读的。 学生们又哗然:大学国家最重视的了,投入最多,选的老师最好,大学还是办不好。他们办的小学中学,只会更弱智,我们上学的学校学的东西就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又假又弱智。学生们纷纷举例子控诉他们原来学校里教的东西和老师多么弱智的例子。看来孩子们心中比父母还清楚一些。 我问:那怎么办呢? 学生们说:在中国,想学真本事,主要还得靠自己! 看来孩子们还是很聪明,知道举一反三。我觉得很多家长都不如他们的思维清晰。家长们总是对明明是陷阱的“体制教育”充满了不切实际的希望,孩子们通过层层推理,就能发现陷阱就在眼前。而且孩子们还知道解决的方法:靠自己!不像家长们总要“等别人”。 我接下来“打击”学生们对于中医的热情;把中国的很多中医师一辈子都不学不好中医,连简单的感冒发烧都治不好,最后退休了,语重心长地“告诫后人”千万不要学中医,要“废弃中医”的事情告诉学生们后,问学生们是不是觉得应该放弃中医,去学西医了? 学生们不同意,说中医很好的。为什么?因为自己原来感冒发烧了,去用西医打吊针,一个多星期都不好。在学堂里面,老师很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一两天就好了,因此证明西医不行。所以别人学不好中医,但他们对中医还是很有信心的。 是呀,我在想:感冒发烧这种常见病,真的很好处理;稍微学过一点中医知识的人,就很容易又快速又简单地弄好。如果中国的中医师们能够把这种医疗的本事展现出来,不用去治疗什么大病和绝症,中医在人们眼里的形象,怎么可能弄到“连伪科学都够不上”这种狼狈的地步?怎么会让大批的人出来叫“废止中医”?共和国每年都培养大批混日子的中医师,却连个感冒发烧都治不好,怎么可能不把病人都驱赶到西医那里呢? 这中医的本事真这么难学吗?学堂的老师只要简单地学几天就会的东西,这群“国家中医师”怎么学了一辈子就是不会?华夏延续几千年的“中医之脉”,是不是就要彻底断绝了? 后续请参考“道缘与医缘----中医到底该如何学(中西医根性比较五)” 附我的博文“剑走偏锋:张清一的领袖教育” 何裕民学兄是当年(1990年)上海中医药大学最年轻的教授之一(另一位是刚刚卸任上海中医药大学副校长的刘平教授),曾任中华医学会心身医学分会主任委员,现为著名的中医肿瘤专家。前几天,他在《科学网博客》转载了博文“15岁女生震撼演讲惊动奥巴马:如何把美国的钱赚到中国来?” 我读完博文,发现这段演讲(见附录)非同一般的偏激,值许多基本数据(如现代医学诞生后感染性疾病大量减少,人均寿命大幅度提高等等)于不顾,引用了大量以偏概全的论据。而且,从她对中医学的认识,很难想象是出自一个十五岁少年之口。于是,我开始网上搜索。 刘静慧确有其人,是“今日学堂明德女塾”的一位17岁的女生,她2011年8月16日在新浪网站开通博客(发博文9篇),2012年1月24日转移到网易网站,至今发博文91篇,其中 人性与文化(9) , 生活的体验学(12) , 两性关系(5) , 理财投资(10) , 闭关日记(21) , 总结与目标(9) , 清心课程培训(18) , 默认分类(7) 。 全部博文,无一与中医相关,只在她的“个人资料”里看到“ 2011年: 在大理教育交流会上进行了第一次分享《我是如何喜欢上中医的》”。她的其他经历如下: 2008年:来到今日学堂,经历了长达一年多的心理行为调整,获得成长。 2011年:在大理教育交流会上进行了第一次分享《我是如何喜欢上中医的》。 2013年:年初,在深圳进行演讲 《如何把美国人的钱赚到中国来》 。后因心态浮躁,闭关半年,在心态上获得突破。可参考《 闭关日记 》 2014年:在深圳对战北京大学生联队、在杭州对战浙江大学辩论队、在武汉对战武汉大学辩论队分别面对1000位观众进行了三场辩论赛,每场都由观众投票获胜。记录: 思维的胜利:三场视频见证今日学堂初中生“战胜”名校大学生! 一个从未有过中医研习的少年,怎么突然提出了“ 用中医拯救中国,也拯救世界!”的命题,确实让人有点匪夷所思 。 于是,我进一步搜索“今日学堂明德女塾”以及其校长张清一先生(原名张健柏,大约与道家有缘才改名“清一”)。发现张清一先生倒是对中医和道家独有情种,他在新浪网站的博客是“ 新教育新医学新财富新思维 ”, 自称 “ 在武汉呆了二十多年的 ‘ 生于云南文山州的,血统为云南陕西四川三省人’之后 。” 张先生的博客里有许多与中医相关的博文,如“ 医 之魂在道与武:‘武医合一班’记实… ”、“ 救救孩子!求家长们别再继续残害你… ”、“ 大道医学:一个20年内科医生的颠覆… ”、“ 美梦成真——大医手法班三期… ”“ 感冒发烧?五分钟搞定。中原武医访… ”、“ 大道医学——疾病疗愈的钥匙就在您… ”、“ 每年940万人笨死,还唤不醒你的觉… ”、“ 医学和健康课程幸福课三期日记 ”、“ 无知的代价很高,甚至需要用生命来… ”、“ 感冒——最简单的疾病,不简单的医疗… ”、“ 从自愈力班,看大道医学与传统医学… ”、“ 大道医学理念与实践——自愈力体验班 ”、“ 今日学堂【大医学塾】能否开创‘新… ”、“ 如何学习和实践中医?如何才能成为… ”、“ 在‘不可能骗人,不应该骗人’的领域… ”、“ 深圳记行之一:‘医之道’与‘道之医’… ”、“ 癌 症病因和中西治癌思路之比较——… ”、“ 末代中 医的哀歌,一扫天下的体制——… ”、“ 灭中医者,中医也!中医三品与中… ”、“ 发烧最伤小脑袋吗?中西医根性比较… ”、 “维生素迷幻与中西方医疗思路的根本… ”、“ 贫血肝脏疗法?诺贝尔医学奖不过如… ”、“ 中西医的根性比较一:对疾病的态度… ” 等等。 原来所谓刘静慧的深圳演讲,是2013 年元旦,张校长带领明德女塾的三位女生刘静慧、王聪颖和杨卓蓝来到深圳市宝安区滨海小学作的一整天(历时共6个小时)演讲,三位女生分别演讲的题目是“如何把 美国的钱赚到中国来 ”(刘静慧 )、 “ 美丽智慧的中文,笑话百出的英文 ”(王聪颖 )、“出国留学并不能实现生命的价值和意义 ” (杨卓蓝),张校长自己则做了 “学习经济学”等两场演讲 。 据张先生博客介绍: 清 一俗姓张,自号剑士。1980年入武大工学部电气学院学习,后工作,考研,获哲学硕士,留校任教。期间下海经商,创办企业,曾任武汉电器某行业协会会长。亦做投资,炒股票,是武汉证劵界的“常胜将军”。2003年因孩子出现教育问题,深感金钱不能买来好孩子。遂放弃商界生涯,专攻中国教育问题至今,开办私家学馆【今日学堂】,探索和示范新教育模式。他的博文“ 深圳记行之一:‘医之道’与‘道之医’… ” 里记载了一次拜访“ 中医明师”的经历,似乎是将“中医拯救中国”的思想背景做了一些直白的交待 : “ 这位医者,是我所知道的一位极为高明,我也很佩服的‘古传中医’实践者。他对于西医惑乱人心,骗钱骗人的行为痛恨至极,常常写文章大骂西医,在国内国外都很有影响力。不过因此他也招来很多西医利益集团的痛恨。他说,他的‘人生使命’就是要‘骂死西医’,让西医骗人骗财的本质原形毕露。而且他不仅仅是骂,更令人惊叹的是:他行动上处处与西医作对;西医治不好的病人,他偏偏可以治好。因其过硬的医术和实际疗效,就算西医们被骂得狗血淋头却也无语回答。实际上,很多西医都承认他的医术高明,一些西医在发现自己治不好病人后,就会推荐病人去找他。他的徒弟也说他的医术匪夷所思,治疗方式常常变化莫测,随心所欲,手到病除,不是‘学得到’的那种医疗技术,自叹不如。我觉得能够这样治病,已经到了‘非恒道’的医道水平了,真的很了不起。 “ 但是,最让我吃惊的是,他对中医的意见一样很大。他说现在的中医比西医还堕落,他一样要‘骂死中医’。哈哈,真是一个可爱的老头,一个人就敢单挑整个医疗体系——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我真是太佩服他了。道家高人的风范,就是这样真实,率性而为,会做事,也敢作敢为的。他也不怕天下人都骂他,更不怕天下的医生都乱套(不过他真要到了‘老子’这样的‘不敢’高度也不成,就啥都不做了,我们就见不到这样精彩的对决了)。” 下面,我也转载了张先生另外两位学生的演讲内容(见附录),就连张先生自己也知道,许多网友说这些演讲不无偏激,但他就是要从这些指责里面吸取营养。为什么张先生要采用这种偏激的思维培养学生?可能与他的教育理念有关。他宣称:“今日学堂致力于为中国人培养未来的领袖和公民!”这样一来, “剑走偏锋”就成了他的致胜法宝,以不走常规,找一些新的、不同以往的办法来解决问题,以求出奇制胜。当然,理性的执着与异想天开的偏激,在教育上的差别可能是“差之分毫,失之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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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铁涛:正确地认识中医
热度 64 sciencepress 2015-1-15 08:33
中医学是中华文化的瑰宝。 中医根植于五千年之中华文化,学术文献浩如烟海,具有中国特色的理论体系。岂是道理说不清? 是不认识中医之理论故也! 我们固然可以站在以西医学为主流医学看中医,但亦要认识到中医是我国的另一个主流医学。 邓铁涛 ,教授,广东开平人。首届国医大师,全国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广州中医药大学终身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现代著名中医学家,首批国家级物质文化遗产传统医药“中医诊法”项目代表性传承人,香港浸会大学名誉博士。历任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第一届药品评审委员会委员、中华全国中医学会常务理事、中华全国中医学会中医基础理论整理委员会副主任委员,现任中国中医药学会终身理事、中国中西医结合研究会名誉理事。 再版前言 扩大影响,普及中医,使这一中华优秀文化得到继承与发扬,这是我们精诚的心意。 中医学是中华文化的瑰宝。自鸦片战争以来,民族自尊心与民族自信心沦丧,民族虚无主义滋生蔓延。故近百年来,中医之道路十分坎坷! 新中国成立前国民党要消灭中医,新中国成立初期卫生部王斌与贺诚要改造中医。此后,虽然在毛泽东主席、周恩来总理的大力提倡与支持下,相继成立了中医研究院并建立了中医高等教育,但“中医不科学”之噪音仍不绝于耳,为什么? 对中医不认识故也。有人说: “中医能治好病,但道理说不清,不科学! ‘科学主义’ 严重地阻碍了人们对中医理论的认知和探索!” 中医根植于五千年之中华文化,学术文献浩如烟海,具有中国特色的理论体系。岂是道理说不清? 是不认识中医之理论故也! 中医与西医不同,西医是生物实验医学;中医是以人为本的理论医学。要正确认识中医,要成为真正的中医,对中医的基本理论必须有深入之研究、掌握和运用。 编写《 中医基本理论 》这本书,正是为了推广中医,发展中医,为人民的健康事业尽力。 《 中医基本理论 》出版两年来,受到了广大读者的欢迎与激励。因此,我们对本书再加工、修订与补充,以扩大影响,普及中医,使这一中华优秀文化得到继承与发扬,这是我们精诚的心意。 初版后记 一名老中医的几点认识: 1. 医学模式问题; 2. 中医学是理论医学; 3. 中医理论为什么能持续发展数千年? 1956年,在党中央、国务院的重视下,北京、上海、广州、成都东、南、西、北四大城市均成立了中医学院,这是发展中医的重大措施。自中医高等教育创办以来,已逐步形成一套高等中医药学教材,对中医教育作出了贡献。到1963年,全国高等中医院校已不止四所。当时全国中医院校曾对“什么是中医理论的核心”进行大辩论,结果大多数的认同是——阴阳、五行、藏象、经络。 转眼我们已经历了几十年的教学历程,有了我们的教学与临床心得体会,于是我有写一本《 中医基本理论 》的冲动,乃组成一个写作团队,进行一次实践,以表达我们对中医基本理论的认识,作为一块砖抛出,以冀引来碧玉为中医之振兴尽一点微薄之力。 中医药学是什么? 近百年来屡被攻击,罪名是不科学! 甚至某名家学者,身为中医的疗效之受益者,却认为 “中医能治好病,也不科学,因为说不出道理来!” 他们所要求的道理就是西方医学理论,如不符合西医的理论,就不算有理论。这种思想迷惑了广大的知识分子,特别是海外归来的学者。例如,主张废弃中医的余云岫先生就是从日本留学归来的。因此,要为广大留学归来者写一本中医读物,这也是我们编著本书的思想动力之一。因此, 这本书也可以看作是给海内外科学家们看的一本书。当然本书出版的目的是更加希望帮助中医的学子们正确地认识中医。 余云岫(1879~1954),字岩,号百之。浙江镇海人。被认为是民国时期全面废止中医派的代表人物。 感谢王国强副部长同意把《发展中医药 造福全人类》这篇相当于21世纪中医宣言书的力作作为本书的代序,我感到十分荣幸。而作为老中医,积压之浅见不少,故添写此为后记。 1 医学模式问题 西医很重视“模式”,认为过去的医学是生物模式,但生物模式无法解释人群健康的整体规律。1977年美国纽约州罗彻斯特大学教授恩格尔指出“生物医学演变为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是医学发展的必然。” 中医学一向无模式之说,2004年我于《中医与未来医学》一文中曾试做论述,认为:“西方的医学模式原来是生物模式,20世纪后期,才发现不对,最后承认医学的模式应该是——生物-心理-社会模式”。这是一个进步,但我认为仍然不全面。虽然已重视心理与社会对疾病的重要性,还没有把人提高到最重要的地位。 中医与西医有一个很大的区别就是西医着重治病,中医着重治病人,中医学把人放在首位,根据宏观理论把人放在天地人群之间进行观察、诊断与治疗的。 中医学受中华文化“天人合一”观的影响,如果找个中医学模式的话,应是“天人相应观”,简称“人天观”,即把人放在时间、地域、人群以至个体的层面上,进行健康保健预防与治疗的观察研究。中医诊治疾病不单着眼于“病”,而是按时、地、人大环境以至个体的整体进行辨证论治与预防的。比如2003年“SARS”流行,中医虽然无法寻求确认“冠状病毒”,但根据当年的气候环境、地理条件与病人的证候表现确认“SARS”是湿邪为主的瘟疫病,实行辨证治疗与预防,结果取得较好的效果。 我今天认为 中医之模式可以进一步调整为“人天观之时地人医学”,亦是以人为本的时间与空间的医学 ,似乎更加明晰。 有人以为美国的哈尔贝格是时间医学之父,但哈尔贝格后来知道时间医学的老祖宗在中国。中医学对养生与治病都十分重视时间,这方面的认识与实践已几千年了。中医的时间医学最有代表性的,在宏观方面有“运气学说”,在诊治方面有“子午流注”。 时间与空间之理念,贯穿于整个中医学理论之中。 “时间生物学之父”哈尔贝格教授(Franz Halberg) (图片及图注来源于网络,与本文“时间医学之父”的提法有出入。) 中国工程院院士俞梦孙先生在中国中医科学院的报告中说:“我不是临床医学的,是搞生物医学工作,搞航天医学的。……对一些医学相关内容有所体会,学到一些东西也感觉到医学必须改革。如果不这么去改革,按照国外做什么,我们就跟着做什么的思路,我觉得整个医学工程是在犯罪,是把医学发展引导到一个医疗危机的道路上。” 俞院士在研究飞行员的睡眠与疾病的关系时发现:“我们把检查睡眠的装置跟我们中医的子午流注时间结合起来,结果使我们豁然开朗。我们得到一个概念,就是睡眠是体检非常必要的一项,……这里面的信息太丰富了。晚上11点到凌晨1点是胆经气血灌注的时间,1~3点是肝经,3 ~5点是肺经,5~7点是大肠经,我们有很多的例子能说明这个时间与经络脏腑的关系。如果一个人肝有问题,经常是在凌晨1~3点时间,睡眠过程中心跳、呼吸就会乱。”俞院士的观点我很赞成,他的实验我很欣赏! 止不住再引该文后面的一段话:“中国传统文化,它包括中医和道家的东西,其中的理念将引领中国乃至世界医学改革的方向,它的内涵将在人类健康事业中发挥巨大的作用。西方医学发展到现在是硬挺着在前走。他们搞的软着陆,所谓系统生物学提出来了,但本质上还原论的思想没有改变,很难从根上解决问题。所以我们一定要有信心,我们一定能够解决目前的难题。” 俞院士报告的总题目是《运用系统理论进一步理解“上工治未病”》,俞院士上面的话是站在系统论对还原论而言的, 我认为当西医学从“还原论”进展到“系统论”的时候,我估计,至那时,中西医的结合就能达到最高层次的结合,即“理论上的结合”,就会到来了。现在的中西医结合,只是最初步阶段的结合。 2 中医学是理论医学 “能治好病,却说不出道理”是强加给中医学的谬论。恰恰相反,中医学是理论医学。中医之巨著以“论”名篇,以“论”作书名者,比比皆是,经典巨著《黄帝内经•素问》第一篇就是“上古天真论”,专论人的健康与长寿以及传宗接代问题;第二篇“四气调神大论”,论述顺从四时的气候变化以调摄精神达到养生防病的实际效果;第三篇“生气通天论”,即生命的活动与自然界是相通而不可分离的。……整本《素问》81篇,几乎都以“论”名篇。汉代医圣张仲景的巨著《伤寒杂病论》开中医辨证论治之先河。中医之辨证论治讲究时、地、人,充满唯物辩证的内涵。金元以后之名家巨著如《脾胃论》、《温疫论》、《温热论》以论名书者不可胜数,吴鞠通的名著《温病条辨》之辨也是论。浩如烟海的中医典籍,无法读完,怎么能说中医讲不出道理呢? 我们需要对不同的医学理论体系进行分析。 西医学是微观医学,有一套完整的医学体系,近年来发展很快;中医学是宏观医学,也有一套完整的体系,只有中国才有。 中医药能够诊治未见过的疾病如“非典”(SARS),与防治航天运动病;最近对“甲流”(H1N1)的防治又收到简、验、便、廉的效果。这都与中医的系统理论分不开的。因此, 我们固然可以站在以西医学为主流医学看中医,但亦要认识到中医是我国的另一个主流医学。 这一主流医学,为世界所无。对中医药学之研究,应把基础理论看成是尖端科学之研究,因为中医之理论站在世界医学之宏观医学之前沿。 中医药在抗击非典中显示出重要作用 基于中医是我国的另一个主流医学的认识,中医理论基础研究仍然需要加强而不是削弱,中医整个理论体系就是一个“重大科学问题”,它的研究方法与成果,在国际上有显示度,中医药作为我国最易获得独立知识产权的优先发展领域,已经成为国家自主创新的重要内容,提高我国科技创新能力,需要中医理论基础研究有所贡献。 我提倡学习毛泽东《矛盾论》与《实践论》。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实践经验不断提高成为理论,理论解释现象又指导实践,实践为理论提升产生新的原动力,这就是中医学术不断发展的过程。中医科学的理论是在临床实践基础上产生并经过临床实践的检验和证明的理论,是临床客观现象的本质、规律性的正确反映。理论的重要意义在于它能够指导实践,没有中医理论指导的临床实践是盲目的实践。因此,理论必须同临床实践相结合,脱离实践的理论是空洞的理论。科学技术发展出现了从分析向综合、局部到整体、结构到功能、静态向动态、简单向复杂的转变。尤其在生命科学领域,多学科交叉相互渗透,创建新理论、新技术、新方法认识生命和疾病现象已成热点,以还原论和分解分析为主的方法已经不能适应医药研究面临严峻的国际挑战。 “ 十一五”期间我们进行五行五脏相关研究,有一些可喜的苗头,例如,提出用中医五脏相关理论发展五行学说。五脏相关与五行学说区别在于:五脏相关强调实践优位而五行学说有推演成分,五脏相关是中医术语而五行学说是哲学语言,五脏相关有主次(层次)之分而五行相生相克关系循环对等。因此,五脏相关能够更加准确表达五行与五脏关系,成为中医临床诊治的一种思维模式与说理方法,在实践中指导重大疾病如冠心病、慢性阻塞性肺病,疑难危重病如重症肌无力及其危象抢救均取得良好疗效。 3 中医理论持续发展数千年 中医理论为什么能持续发展。如“治未病”之理论能走在21世纪医学理论之前头。其理安在? 这个问题,毛主席给我们以指引,原来中医学能持续发展,所走的是“实践论”之大道。 自神农尝百草开始,中医学就从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而不断发展,再加上中华优秀文化之天文、历算、农学以及诸子百家形成多学科交叉溶入医学之中,中医这一应用科学随着5000年文化之发展,正确运用符合辩证唯物主义的实践论的方法,所以有受得起历史考验的中医理论。 黑箱论 也许仍然有人怀疑中医没有现代科技的帮助,怎么能了解这么复杂的人体及其疾病的千变万化。关于这个问题,因为 中医的认识论与实践论,运用的是“黑箱论”的方法,这是靠输入信息、信息反馈、不断反复实践而得其奥理。 “黑箱论”得来的好像不如“白箱论”之看得见摸得着,但信息会给我们更深刻,甚至目前还不能解读的东西。例如,仲景时代就知道“脾”有免疫功能,他说“四季脾旺不受邪”比西医的相同说法早了1000多年。又如经络的存在与作用,2000年前已具体明白,但今天之科学技术,仍然无法证明其存在。邓小平一再告诉我们,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是实践。今天依靠经络学说指导的针灸神奇疗法,已经走向世界。再举个例子,“SARS”是中西医都未见过的可怕的传染病,中医没有几十万倍的电子显微镜,抓不到这个冠状病毒元凶。但可运用中医理论,了解它的个性与确定治疗的方法。据全世界统计,广州的病死率最低,就因中医介入最早之故,北京的“SARS” 由于中医自2003年5月介入之后,病死率降低了,这是抹杀不了的事实。如果没有中医理论的指导,中医就无法持续发展。 2011年是21世纪第二个十年,随着世界的科学技术革命的飞快发展,中医学理论将与21世纪的最新技术革命相结合,从而攀登上一个新的高峰,以引领世界医学向前进,这是我们的共同愿望。 邓铁涛 2011年9月29日 本文由 刘四旦 摘编自 邓铁涛,吴弥漫 主编 《 中医基本理论 》 一书,题目为编者所加。 《 中医基本理论 》是在首届国医大师邓铁涛教授主持下编写的,贯彻了邓老“原汁原味论述中医学术理论”的目的要求,从中医学术角度对中医基本理论做比较系统、全面的整理和阐述。 《 中医基本理论 》内容分阴阳五行、藏象、中医五脏相关学说、经络理论、病因病机、辨证论治、体质与养生防病等七章,并附篇介绍五运六气学说。《 中医基本理论 》内容深入浅出,既从传统角度对中医理论做比较客观、准确的论述,又结合作者多年的研究心得,提出一些创新性观点,或者纠正历来在中医理论研究中的偏颇见解,总以继承中医学术,发扬中医传统为主旨。第四章经络图为全彩图,均由专人绘制,一目了然。 敬请关注科学出版社,搜索微信ID: sciencepress-cspm 或“ 科学出版社 ”公众号 转载本文在文前明显位置注明: 本文转载自由科学出版社出版,邓铁涛、吴弥漫主编《 中医基本理论 》一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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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万里云天万里路
热度 5 张三火 2012-9-20 20:12
选自名老中医之路 (邓铁涛) 【作者简介】邓铁涛( 1916 ~),广东开平县人。幼承家学,及长又攻读于广东中医药专门学校。曾悬壶于广州、香港及武汉等地。解放后曾任广东省中医进修学校教务主任、广州中医学院教师、教研组主任、教务处副处长等职。现任中华全国中医学会常务理事、中华全国中医学会中医理论整理研究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华医史学会委员、广东省第四届政协委员、中华全国中医学会广州分会副理事长、中华医学会广东分会副秘书长、广州中医学院副院长、教授。从事中医工作四十余年,有较深的理论素养和丰富的临床经验。长于心血管病、消化系统疾病的治疗,对中国医学史与各家学说亦有研究。先后参加主编和编写的主要著作有《中医诊断学》、《中医简明教程》、《中医学新缡》、《新编中医学概要》、《简明中医辞典》、《中医辞典》、《学说探讨与临证》。其中某些著述被译为日文在日本出版。 我生于中医家庭,先父名梦觉,毕生业医。自幼目睹中医药能为人们解除疾苦,乃有志于医学,及长就读于广东中医药专门学校,学习五年,为中医学打下了基础。毕业时( 1937 年)正是中医备受压迫摧残之秋,国民党勒令我校改名为「中医学社」。在这样的环境下,中医出路何在?当时有人提出「中医科学化」的口号,乃为我们所接受。提出这一口号的是广东谭次仲先生,上海恽铁樵与陆渊雷先生等,并正进行这方面的工作,这些前辈的著作,对我的思想有过一定的影响。 中医科学化,如何化法?限于三十年代的历史条件,这些老前辈在学术研究上没有新的突破,只能说是唐容川等「中西汇通」思想的进一步发展,并在中医学术界提出了新的问题,以图找寻出路。三十年代这方面的著作,体会到中医不能停滞不前,但要发扬中医,不是少数人所能做得到的。有了目标,还要有方法,要大众一心,同心协力才能成功。在旧社会,纵使想得高,想得远,但餬口问题,却往往占诸首位,要实现理想诚非易事。在这样的环境和条件下,当时的前辈学者实在无法找到真正的出路,就更不用说我们年青一辈了。 正值思想傍徨之际,又逢日本侵华铁蹄蹂躏,先避大轰炸于乡,继而避难于香港。国家存亡成了思想上的重担。在救亡运动、进步文化的影响下,开始接触马列主义和毛泽东同志著作,啃了一点唯物辩证法。虽然学得既困难又肤浅,但深深觉得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对我学习、钻研中医学有很大的帮助。同时发现中医学中有不少符合辩证唯物主义的内涵,从而增强了为中医学而献身的信心与决心。 先父在学术上,对「伤寒」,「温病」两派无所偏执。他几十岁了,经常背诵《内经》作为一种乐趣。由于广东地处南方,湿热为病最多,所以在临证上,使用温病派的方药较多。他对吴鞠通、王盂英及唐容川的著作相当重视,同代人中比较敬崇张锡纯先生。因此我对这些著作也较为重视。他主张我多跟师临证,因此我在读医专时自找实习门路,前后跟随了几位不同派别,各种专长的老前辈实习。虽然那时所谓的实习,只是站在老师座后的「侍诊」,还比不上今天的见习,但应该说仍然是颇有收获的。见老师用过的方药,自己就敢用,做到心中有数。如亲见家父使用仲景治产后腹痛的 枳实 芍药散,治愈一例需注射吗啡才能止痛几个小时,药力过后又复剧痛的产妇,才体会到这个既简单而又不属于止痛之剂的药散,却有惊人的效果。有些经验是老师们自己摸索出来的,如陈月樵先生治小儿好用「夜游虫」(即蟑螂),其祛痰熄风之功甚妙。通过学习、跟师、临证,深深体会到中医这个伟大宝库有三大构成部分;一是浩如烟海的中医典籍;二是在中医尤其是老中医脑海里的宝贵学识与丰富经验;三是在广大人民群众之中的秘方验方。 自己临证实践后,虽然日积月累,有些收获。但对我来说,学术钻研的真正开始,是在解放以后。解放后我较早从事中医教育工作,对交给我的教学任务从不推托、选择,故先后任教的科目有好几科。教学相长。正如前人所比喻的;「你给学生一壶水,自己必须有一桶水」。长时间的教学,迫使自己不断学习,不断吸取营养,在理论上日渐有些收获,从而在前人的基础上,能提出一些自己还不成熟的见解。如伤寒派与温病派之争已二、三百年,当我在中医进修学校教「温病之研究」时,翻阅了不少文献,试以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来分析这些文献,初步认为;两派的论争,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但温病学派实在是伤寒学派的继续发展,两者的理论与经验都是宝贵的,不应继续互相排斥。这一浅见曾得到一些同志的认可。 理论上有所收益,对于自己来说只是得到一半,更重要的另一半是实践。指导不了实践的理论、实践证明不了的理论,是空头理论,或只是「设想」而已。虽然自己几十年来,从未中断过临证治病,但真正给自己以较大锻炼的是一九六 0 年,我和几位教师与一九五九届高研班几十位学员到解放军一五七医院协作搞「脾胃学说研究」之时,那是一段值得怀念的日子。在那里有机会参与危重症的抢救工作。该院谢旺政委十分支持中医药的治疗,决定病人开不开刀,往往要征求中医的意见,并尊重中医的意见。这使我们有机会,和该院的医护同志一起,为了坚持中医为主的治疗,度过无数个捏着汗守护在危重病人床边的日日夜夜。当时和「西学中」的同志一起还进行了一些实验研究。时间虽然只有一年多,对我来说是十分宝贵的。因为解放以前医院甚少,床位更少,中医对危重病人是在病人的「家庭病床」边进行抢救的,那时中医仍有机会救治危重病症。解放后,医院增加很快,但病床 99 %是由西医主管的,中医只有会诊的机会,主管权不在自己手上,我们自己的附属医院病床又少得可怜,中医已失去抢救危重病人的机会。在一五七医院不同,参加救治危重病人的决定权最少也有 50 %,有时达 75 %。因为当时的确用中医药解决了一些难以解决的问题,取得医院的信任与支持。如一个急腹痛的病人,用了阿托品等药物治疗无效,由于诊断未明未敢用吗啡类止痛药。一位教师却为之一针而愈。又如一肠套迭已三天的患儿,经用中药及针灸也治愈了。在这样的条件下,我们受到考验与锻炼。我深深的体会到,中医学的发展必须在理论研究整理的同时,不断提高中医中药的治疗水平,如果只有理论,而不能用中医药的办法去解除病人的痛苦,中医学便有日渐消亡的危险。但可叹的是中医学院的附属医院病床既少、设备也简陋,从一九七八年以后,才有些改进,但进展仍慢。 学医后感到自己文化基础薄弱,遂饥不择食地看书,文,史、哲及其它自然科学知识等都看,课外读书杂乱而无计划,贪多嚼不烂,化费了一些时间,但自己摸索着走路,付出了光阴作为代价,初步养成自学的信心与习惯,还是值得的。读书乱不好,但读书杂有好处,今天我仍然认为,知识面既要有深度,也应有广度。积累知识好比建筑金字塔,底宽顶尖,乃能巍然屹立。我们是社会上的一员,不能脱离社会而独立,除了医学领域之外,还有人生其它思想活动的领域。知识的广度可以使我们视野开阔,能帮助克服保守思想,能推动专业知识的深化与发展,文学、艺术使我们接触时代的脉搏与生活气息,因此在业医之余,也就成了我的爱好。 《内》、《难》、《伤寒》,《金匮》等古典医籍,经过反复多次地实践与教学,对它们价值的认识不断加深,这些著作的重要性是大家所公认的,就不细说了。《内经》这一古典著作这么重要,说明我国医学源远流长,没有医学史的知识,不足以了解几千年来的成就与发展。因此,我对医学史有兴趣,而医学史又和中国通史息息相关。中学时代的历史知识远远不够,不得不涉猎一些通史。《内经》充满哲理,其理论的产生和古代哲学有血缘关系。金元时代我国医学的争鸣亦与当代哲学上的争论有直接和间接的关系。《四库全书 · 总目提要》说得简要而又深刻「儒之分始于宋,医之分始于金元。」儒与医前后并论是有根据的,而促使自己去读一些中国哲学思想史。当然,对通史、哲学思想史我至今仍属门外汉,但我认为这是要列入自己学习领域之内的必修学科。 针灸与按摩,我学得很肤浅,但对于治疗危重病症,有时却收到出乎意料的效果。目前中医讲究分科,有利于深入发掘与钻研,这是好的方面,但不宜绝对化。我认为一般中医都应懂得针灸与按摩,因为这些治疗手段在临床各科都有其适应证。特别是它十分方便,我曾在路边用按摩方法救治过昏厥的患者,曾用梅花针抢救过大吐血的患者,用艾灸隐白、大敦救治过产后大出血的患者。遗憾的是我对这两科未登堂室。 各家学说这门学科,设立得很好。我担任过该科的教学,对其中一些名家学说作了一些初步的探讨,并在临证时加以验证,这方面的收益是比较大的。有些名家的一家之言,应该拿到临床中去验证,不能草率地批判抛弃。一家之言,有些好像是一块璞玉,经过加工,晶莹乃见。例如,李东垣阴火之论,张景岳曾给以严厉的批评。但李氏治阴火之法,是值得重视的,而且其源实出于仲景,只是说理上有些失当之处罢了。至于有人说他的「甘温除热法」是骗人的,这只因批评者自己缺乏经验罢了。一家学说,往往是其毕生学术经验的总结,我们宜把重点放在吸取其所长,才能有更大的收益。批判前人所短正其谬误,不能说不需要,但应持审慎态度,并应注意其所处之时代背景。对前人学说,历史地、辩证地给予正确的评价,也是我们今天应做的工作。历代医家学说是值得我们发掘的大宝藏。回顾自己这方面的工作实在做得很不够。 中医学术发展的道路中央已指出来了,彷徨几十年的中医可说已走在大路上,就看现代中医、西学中和有志于研究中医的其它科学家们的努力了。 中医学的前途有如万里云天,远大光明,我们的责任,任重而道远,故以「万里云天万里路」为题。 (邓中炎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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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往开来,开创中医学发展新局面
热度 5 张三火 2012-9-12 22:28
继往开来,开创中医学发展新局面 广州中医药大学 邓铁涛 (文章刊载在《中国软科学》 2005 年第 5 期) 中医药的继承和发扬问题是当代医学、科学、哲学等多学科以及相关政府部门深切关注的重大课题。在数千年的历史进程中,中医学以中国整体思维为导向,经过长期的临床实践和理论升华,形成比较系统的生命科学认知体系和疾病诊疗体系,属于自然与人文相结合的、系统的、非线性的科学。它保障了中华民族的繁衍生息,也为世界科学的多元化做出了应有的贡献,同时也是中国原创的、自主的知识体系的代表。 一、中医是一门什么样的医学 有人说中医的 “ 阴阳五行 ” 玄之又玄 , 而中医的 “ 阴阳五行 ” 是中医理论的核心,所以中医是玄之又玄的科学,幸好没给中医学戴上 “ 伪科学 ” 的帽子。但前贤有云: “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 。 “ 科学 ” 这个词来自西方,因此辩论了一百余年,中医好像仍然稳坐在 “ 不科学 ” 的席位之上。作为 21 世纪的炎黄子孙,我们必须自强不息,用五千年来的智慧去判断世界,去创造中华民族的未来。不但如此,现代的世界争端云起,我们坚信只有以我们自己为主的文化,才能够解决。美国处于世界医学的最前沿,其国力富甲天下,但是今天他们仍然为医疗事业的天文数字开支而头痛。 2000 年,美国的医疗费用共为 13000 亿美元 ,而花了那么多钱,美国医学的效果如何呢?据报道,医疗事故是美国的第三杀手,可见,效果并没有想象得那么理想。 2003 年,中国遭受了突如其来的 “ 非典 ” ,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接收了 60 位疑似非典病人,经专家剔除,其中 48 例被确诊为 “ 非典 ” 患者,这 48 例采用中医疗法治愈,始终都没有使用呼吸机。另外我们有三个 “ 零 ” :一是零死亡;二是零转院,某些 “ 非典 ” 患者当时没有死,但转走后死了,而我们医院的患者没人转院;三是零感染,我们的医务人员没有一例感染,也没有穿隔离衣和戴 12 层的口罩。可能有专家说: “ 你们无知,所以无畏 ” 。其实我们的每一位医务人员都在口服中药,可以说我们的预防药早于世界上正在研究的疫苗。 到底什么是中医学呢?我认为,就是 “ 以人为本的医学 ” 。为什么呢?因为中医有句格言: “ 仁心仁术 ” ,这是孔子儒学的道理。 “ 仁心 ” 就是把病人的痛苦作为自己的痛苦, “ 仁术 ” 就是最妙的、使病人花钱最少的、最舒服的办法治疗。 “ 仁心仁术 ” 是中医学的灵魂,如果中西医要结合,首先应该把它介绍到世界上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西医 “ 霸道 ” 多于 “ 人道 ” 。比如糖尿病患者足脚溃烂,溃烂在脚趾上,西医就把病人的脚锯掉,锯掉还不好,就把腿也锯掉,这就不是 “ 仁术 ” 了。我们正在研究治疗糖尿病足,即便长时期的溃疡,用中医治疗也能使之愈合,这样可把脚保存下来,所以中医所想与西医所想不一样。 我的以上观点发表后,有人认为 “ 仁心则仁矣 ” ,但是中医治不了急症。中医到底能不能治疗急症?我曾治疗过一个婴幼儿破伤风,十分严重,我马上找来花生油及两根灯芯,用灯芯火烧百会,按照《儿科铁镜》的方法,烧了十三炷火,烧到人中,婴儿就哭了,后来继续服中药,最终治愈。花费只有花生油、两根灯芯、几副药,这就是中医治疗急症的案例。 又如, 20 世纪 60 年代自然灾害期间,许多人吃树根做的莱,结果患了肠梗阻,西医一般采用开刀的方法。有一个士兵疼痛剧烈,他甚至把床边的铁条都拉弯了。针灸大夫在病人的耳朵上一扎,不到五分钟就止痛,再用中药 “ 通下 ” 而愈。我也抢救过三个肠套叠的小孩,就用中药加针灸,三个都抢救成功。中山医科大学的一个教授第一次患肠梗阻,开了刀,第二次又肠梗阻因为是麻痹性肠梗阻就不宜再开刀了。中医医生给他治疗,两副药就好了,药方出自《金匮要略》上的大建中汤,一副药花费大概不到 10 块钱。 我说过中医在公元三世纪就能不开刀治疗阑尾炎,有人就问,那时候有阑尾炎吗?其实那时的阑尾炎叫肠痈。我用张仲景公元三世纪的药方,即大黄牡丹汤治好了阑尾炎,说明我们在公元三世纪就已经解决了急性阑尾炎问题。有人觉得中医治好后容易复发,其实这是没治疗彻底的缘故。因此,有人说中医不能治急性阑尾炎,那是因为自己医术不过关,并不是中医不能治。 有人说,西医已经发展到能换肝、换肾、换心,简直是无所不能了。但如果能够不换不是更好么?中医讲究治未病,病人还没有到那个程度,就治好了,也就不用换脏器了。如有一个中国学生在英国留学,得了严重的肾病,英国的医院要她母亲去探望她,并看能不能把母亲的肾捐给女儿。得知她回国治疗,英国医生对她说千万不要吃中药,因为某些药对肾不好,她回国后经中医治疗再回到英国,经检验,很多指标都改善了,医生只能哑口无言。 最近我和凌峰、刘海若以及几个专家答记者问,刘海若对答如流、思维敏捷。幸而凌峰教授当初不同意对她做 “ 脑死亡 ” 试验。那天刘海若就坐在我的旁边,非常健康 。 这就是我要讲的中医,尽量让病人少痛苦,又能把病治好,花钱又少。 二、正确对待中医、西医的关系及中西医结合问题 有些人认为中西医结合是发展中医的唯一途径,其实从迄今走过的路来看,中西医结合就是 “ 西化中医 ” 。中西医结合应是为了发展世界医学,而不是单纯为了发展中医。中国有 157 万名西医,中医只有 27 万,真正提倡中西医结合的话,西医大多数人应学中医,然后把研究的成果向欧美介绍。目前,日 本有 60 %的医生会开中药,在美国约有 3000 个正牌的西医生学会针灸。最近有报道称,全世界接受针灸治疗的人占全人类总人口的 1 / 3 ,所以中医已经走向世界了。 再如,试管婴儿是 20 世纪的一大发明,但成功率只有 20% 。我的一个学生在美国三藩市,去年春节送给我一本书 —— 《试管婴儿与针灸》(英文版),这本用英文写的书在美国很畅销。手术前西医把做试管婴儿的病人介绍给她,然后她给病人做针灸,再吃中药,这样,西医完成试管婴儿手术的成功率就能提高到 40 %- 60% 。甚至有一些病人吃了她开的中药已经怀孕,就不需要试管婴儿了,可见,中西医结合是双向的,而不要一提中西医结合就只想到中医学习西医。 三、发展我国中医学的建议 (一)坚持走自己的路,按自身的规律发展中医 千万不要按西医的模式去发展中医。因为现在是用西医的模式办中医药大学,所以中医学生都非常彷徨,现在的学生像鲁迅说的那样 “ 彷徨 ” ,而我则要为中医药事业 “ 呐喊 ” 。现在中医临床水平之所以下降,就是因为我们的学生中医、西医样样学,无法深人,而一个人的精力终归是有限的,一定要偏重一门才会有所成就。 最近中医药大学的一个博士生导师面试一个博士考生,让他当场写出 10 条中药方,随便写什么都可以,结果那个博士考生 10 条药方都写不出来。博士生导师对考生说: “ 我怎么能收你? ” 这是事实。现在中医博士生做分子水平研究,硕士生做细胞水平的研究,可是不会临床看病,这是教育的失败,是典型的高学位、低能力。不能按照西医的模式发展中医,因为走的路不一样。中医以人为本,西医以病为本,西医对病治疗就可以,中医不是,要望闻问切、辨证论治。不懂辨证论治,就简单拿一个方去做重复试验,当然结果不好,这是不懂中医精髓带来的必然结果。中医学一定要走自己的路! (二)坚持以中医的系统理论为基础发展中医 中医发展两千多年以来只有量变,没有质变。从张仲景到王叔和、叶天士、吴鞠通,都走沿着源头下来的,没有质的变化。我们不能满足于此,中医到了 21 世纪就应该发生从量变到质变的转折,产生理论和临床上的重大突破。 (三)选择 21 世纪的最新科技成果与中医学结合 我在广州和刘颂豪院士合作,开设了一门新的学科,叫光子中医学 。就是从诊断到治疗,把光学和中医学结合起来,最近学生已经在研究用微量的激光照射做骨细胞实验,希望能够治疗骨质疏松,因为这能够帮助成骨细胞,抑制破骨细胞。多学科交叉是很好的,现在世界上的潮流就是多学科的结合,社会科学家、自然科学家等各专业学者,如果对中医有兴趣的话都参与进来,大家可以共同把中医药事业发展壮大。中医药不仅是中医的,还是炎黄子孙的,是中华民族的,将来还是世界的。 21 世纪的前沿科学也许才有资格来发展中医。 20 世纪的自然科学成果还破译不了中医,像 20 世纪 30 年代,广东的中医跟西医辩论,西医说人参只不过含有糖份,跟萝卜差不多。中医则认为,人参在临床上能益气固脱,可以救命。现在的研究证明,人参含有人参皂甙等多种成分,其中有升高血压的,也有降低血压的,非常复杂。按西药的办法研究,则非要找出一种有效成分,这种思路有问题。到 21 世纪世界医药学再发展,才可能对中医有所阐述,有所发展。 (四)在知识经济时代,应当重视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中医药产业的发展 目前中国已经成为世界工厂,但可惜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成果不多。例如,中国不拥有 DVD 知识产权,只能挣个加工费。而依托中医思路研究出来的成果,知识产权当然是我们的,何乐而不为呢?国家应大力发展这个行业,政府应在政策上给予倾斜。 另外,我国是拥有 13 亿人口的大国,因此最大的医药健康市场在中国。我们应首先为 13 亿人的健康问题着想,而不是想着先把中药打倒欧美市场去,应把优先解决自己 13 亿人口的问题摆在首位。要打入国际市场,就要按人家的规则办事,假如花了很多钱进去了,别的国家仍不理解中医药,仍不用中药,我们就白忙了。 但在中国,如果全国的西医医院和多数西医都懂得合理选用中药,学会针灸治病,医院就会节约上百万、上千万的资金,中国农民也不再会得了重病不敢治。要落实 “***” 思想,就要想到 13 亿中国人口中 9 亿多的农民人口。 13 亿人口的健康问题需要用简验便廉的中医药服务,就要像 *** 同志所说的要 “ 农村包围城市 ” 。 (五)发展中医学的关键在于领导支持和政策扶持 发展中医药是牵涉到国计民生、国家兴衰的问题,政府应给予政策上的大力扶持。现在很多中医院为了生存,已经不姓 “ 中 ” 了。比如,膀胱结石用膀胱镜治疗需要 6000 元,用中药只要几十元,最多一、二百元钱。为了生存和 ?? 治疗膀胱结石。另外,中医相对说来要便宜些,创收就少,假定将中医的诊费提高一些,物价局就来管。中医院用点自制药,有关部门就说是假冒伪劣药,要没收罚款,中医一向用膏丹丸散治病,为什么现在只准用饮片一种呢?医院的验方自制,是中药创新发展的必由之路,所以,希望国家在政策法规上扶持中医药。现在的有关条例和法律,都是以西医为坐标来考虑问题的,我们应以中医本身的内在规律为坐标 。 (六)坚持正确的中医药发展方向 近年来中药研究方向令人担忧,中药毒副作用的研究成为能够为主导趋势。如 “ 马兜铃酸事件 ” ,导致其他药物受株连,被禁止使用。其实《周礼 · 医师章》就说: “ 医师掌医之政令,聚毒药以共(供)医事 ” 。 “ 凡药三分毒 ” ,有毒与否关键在量上,量掌握得好就没毒,量过了,就有问题了。广东有一个人吃荔枝,得病后死了,尸体解剖发现,其体内从食道以下全是荔枝,所以量是要害。如果只讲成分,不讲量的多寡,那不管什么好的成分都会被抹杀。中医还有炮制法,可有效控制毒性。我用甘遂治疗肝病腹水,而甘遂就是毒药,我用甘草对抗其毒性,有个病人如此治疗已活了 10 年了。所以中药的配伍使用很重要。盲目地说这个中药不行,那个中药不行,是不对的。因这些药不是患者自己买,而是医生开的,用量、药效及毒性都能被控制。 (七)正确对 待 民间中医 现在,民间中医纷纷因我国的《医师法》面临被取缔的命运。有些民间中医虽没有大学文凭,但他们的医学知识和秘方是几代人的智慧结晶,这不是大学五年毕业能得到的。政府不能因为他这一代没有上大学,就不让他行医,而要看他的真才实学。 (八)正确对持、处理中医和中药的关系 医药分家是西方医学的规律,但中医学从来医药不分家,中医师在不断的临床中总结经验,上升为理论,再教给学生。现在如果要求最高明的药学家发明一个相当于补中益气功能的方子,恐怕很难发明出来,因为他们只注重成分。这里需要用中医的补中益气理论。为什么要在补中益气汤中加入柴胡、升麻两味与补中益气功能毫无关系的药呢?这就是李东桓理论的配方和用药规律。中医从来就用复方,但现在要申报新药,最好是一味药、两味药或三味药,药味少申报较易。我们一定要搞清楚,中医药到底是为谁服务,以什么为标准的。 总而言之,中医药不是中医药界的私有财产,而是我们中华民族优秀的文化瑰宝,是我们炎黄子孙共有的科学和文化。现在,中医学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只有积极探索其研究方法及方向,在理论和临床上不断发创新,才会有利于整个中医药事业的健康发展,才会对中国甚至于全世界的医疗保健体系产生积极影响,而这也最符合中国广大人民的切身利益。 参考文献: 世界银行 . 全球减贫目标可以实行 , 但必须在贸易、外援和人力资源投资方面采取有力措施 .http://www.worldbank.org.cn/Chinese/con tent/163b379224.shtm.l 胡琛琛 . 走过生死日程的今日海若 . 科技中国 ,2005,(4):12-17. 刘颂豪 , 曾常春 . 光子中医学研究概况 . 中国医学物理学杂志 ,2004,21(3):125-128. (博主:学生李焕发来邓铁涛老师的文章,文中应该有三处注释,可能被略去了。后经杨正瓴老师提供原文出处而补上。特此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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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国医大师邓铁涛在珠江论坛上的讲话
热度 2 wya 2012-2-3 09:15
各位同志,各位专家,各位领导,早上好!   本人有机会参与这个重要的会议——珠江论坛,在没有到会的情况下,能够来做一个发言,本人感到非常荣幸。在这里,对大会的召开,致以热烈的祝贺,祝贺大会圆满成功!下面就谈一谈我个人的不成熟的意见。   我要谈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从以色列与吉卜赛谈优秀民族文化传承的重要性。在座有些同志可能说,邓老的确老了,离题万丈。其实,中医的根是中国文化,中国文化是天人合—。中医不是个微观的医学,是个宏观的医学,所以我还是按照这个传统来说的。第一个问题就谈到世界问题。   我们知道,世界上有两个民族。欧洲有一个流浪的民族,叫做吉卜赛,还有一个分布到全世界的犹太民族,最后复国了,成为以色列。我们从这两个民族做—个对比。以色列犹太民族,据统计,诺贝尔奖金获得者,2/3是犹太人:而吉普赛呢,今年遭到法国的驱逐,他们是大篷车上一个到处流浪的民族。那么,这两个民族为什么处境这样不同呢?我曾经了解了一下,不过,了解的不全面,据说,犹太人对儿童有三宝: 第一宝就是熟读经典; 第二宝不阻碍儿童的创造力; 第三宝,是教育儿童遵守规则。 那这就是犹太人优秀的民族文化的传统,就造就了与吉普赛完全不同的处境。这个对我有很大的启发。我们中国有5000年的优秀文化史,对世界文明之贡献,远远大于犹太民族吧。我整个讲话都会围绕优秀民族文化传承的重要性,再谈到中医的文化的传承。 中医是中国文化的瑰宝,那么中医的传承与这个瑰宝弘扬密切相关 ,我就先说一说犹太民族文化的优点,对照我们自己该怎么做,所以我并没有离题。我曾经跟大会请示过,我不按照那个邀请书讲的那个内容去讲我的话,因为我感觉不能畅所欲言,所以我说我的。   第二个问题谈衡阳会议的精神要发扬。衡阳会议讲什么呢?讲中医的特色问题。 我们原来的卫生部长崔月犁同志,本来是个西医,但是他就看到了中医的前途命运 。他到一个中医院去看,最后他得出的结论是:挂着梅兰芳的牌子,唱着朱逢博的调子。这就说到了我们中医的要害之处了。现在我们全国,无论教学、医疗、科研,都是朱逢博的调子,不是梅兰芳的调子。这是要命的。因为中国的文化就是中医的基本理论的源头。 如果中医理论的调子都变了调了,那还是中医吗?所以,这个问题,是我们中医的死穴 。这个死穴不点活了,我们中医的命运就变成吉卜赛了。   第三个问题我要讲到毛泽东主席对中医的评价以及后来的情况。毛泽东对中医的评价是很高的,说是“中医药学是个伟大的宝库,应当努力挖掘,加以提高”。那情况怎么样呢? 原卫生部副部长王斌1952年横行霸道,要中医学习西医以改造中医,毛主席把他免职了,要西医学中医 。但是,王斌是倒了,中医呢,曾经被打了一百年也打不倒。从那个汪大燮,把中医不列入教育系统,然后,余云岫要消除中医,而王斌则要改造中医。王斌是被毛主席撤职了,但是,王斌的思想——这个幽灵啊,就围绕中医的思想,还没有消灭。虽然,前些年那个“四人帮”要告别中医,我说那是民族虚无主义告别,不必介意,但是对王斌这个幽灵的思想,我们不可以掉以轻心,王斌就是要改造中医。你是中医,不过你干的是西医,你想的是西医,你的思维是西医,你的研究是西医,这就要命了。所以这个王斌思想,我想请在座的同志你自己思考一下,有没有王斌思想的残余,如果有的话,赶紧把它丢掉,清除掉。你看,王斌倒了那么多年, 到了1975年,邓小平同志复出,他批的第一个文件是什么文件呢?是有名的56号文件。56号文件要纠正的是什么呢?是中医乏人、乏术。 而中医从解放前中国四亿五千万人的时候,有五十万中医。而前几年中央的统计,中医只有二十七万。那这不是乏人吗?乏术呢,就要考虑一下我们当前的中医院,到底你的中医的治疗率、治愈率占什么地位,有多大的比重?据说,有一个中医高等院校的附属医院的心血管科,那个科主任居然说,心血管科已经开除中医了。你说,王斌思想已经肃清了吗?还有我们自己培养的学生,不是有句名言吗? 叫做:中医变也得变,不变也得变。这个是我们自己培养的我们的掘墓人啊! 所以,这是最值得我们警惕的,我认为,要注意在我们中医界里面要肃清这个王斌思想,因为堡垒最容易攻破是在内部。外面的压迫我们都顶住了。100年,中医打而不倒,靠的是中医的疗效。但是,如果疗效都变成西医的疗效的时候,你说中医还存在不存在呢?所以值得我们深思的一个问题就是你要当以色列还是吉卜赛?但是,幸亏我国有一个邓小平同志,邓小平的观点是要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那和崔月犁部长的想法是一致的,崔月犁部长想的是中医,邓小平想的是整个中国。如果我们还是以一个宏观的看法来看的话,那么,社会主义到底怎么走?我们开国的时候,很大的标语,就是马列主义是我们理论的基础。好了,到了上世纪末,邓小平同志就提出了,要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邓小平所提出是总结了马列主义的发展的。大家可以看看报,你看现在很少提马列主义,提的是马克思主义,而最新的提法是马克思主义要中国化、现代化、大众化。如果拿这几个来看中医的话,都适合。医学嘛,要中国化。 将来西医要走到中医的道路上来,中国化、现代化。什么叫做现代化呢?就是病人花很少的钱,付出很少的痛苦,把他的病治好了。这就是现代化。 而我们回顾医疗机构吧,刚好走的是相反的道路。—个骨折患者,用小夹板治疗的话,花钱又少,痛苦又少。不过医生就又累又得不到钱哦。如果采用开刀的话,那就要麻醉啊,等等等等,花钱很多。有可能早几天就可以走路,但最后还要把那块钢板拿出来。那到底哪个是现代化呢?所以应该要对“现代化”重新评价—下。但是,目前的制度,对中医很不利。就是我说的那个,既花钱少,病人痛苦又少,恢复的又好,那个功能恢复特别好, 但是医生没有收到应有的报酬,医院收不到钱。因此,中医院不姓中,和这个制度也有关系,所以要谈医改的话,这就是很大的医改。 要推广中医、发展中医,病人付出既省又合理,中医院能存活,就要从制度上支持中医,这是最大的医改。   再来看一看,从学术层面上,好像都是虚的,其实,那个是大的,决定这个小的。 从学术来看,西医学是生物医学,它在哲学思想上是原子论 。中医学是以人为本的医学,是充满了辩证唯物思想内涵的医学。西医学的方法论是“白箱论”,看得见摸得着,所以很迷人,很吸引人,而且承认那才是道理。 而中医学的方法论呢,是“实践论”, 神农尝百草嘛,就是实践,然后再到伊尹,通过再三实践把知识提高到有方剂学的内涵了嘛,我们用的麻黄汤、桂枝汤、等等汤啊,是伊尹的时候把多种食物合并起来产生了很好的营养价值,很好的味道,因此,移植到中医的医学里面,用药就有“君臣佐使”,而不是乱石打竹林,所以比何大一的鸡尾酒疗法,我们要比他高明,他只是伊尹以前的水平,把药集中起来用,听说河南的艾滋病病人成麻袋的药免费赠送,他们都不愿意要,因为他吃了,病一样,不想吃饭,不能劳动,受不了啊!这是西方的方法论的结果。而中医呢,中医的方法呢,是实践论,即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不断地提高,所以中医也可以说是“理论医学”,因为它集中提升成为理论了。我们的理论过去就是阴阳五行,藏象经络,说到经络其实是很了不起的, 我预言,经络如果世界都认识的那一天,都承认它的存在的话,世界医学就要起革命了,最小的不是神经,是经络,经络解决了,许多问题就解决了。所以中医的理论是很宝贵的。 又比如说那个“砭石”,西方看你这是迷信,那个石头刮刮就好啦?有什么道理啊,以前的确说不出来,我们就只能说这是经络的道理。但是到了二十一世纪,我的朋友谢南柱(物理学家)请了个地质学家去分析山东砭石,原来是方解石类,内含二三十种成分, 而且当它加了温的时候,这个砭石能够放出低频的红外线,刮的时候能发出超声波。因此,人们认为最落后的东西,原来它是最先进的 。这就是中华文化的传统的优秀的威力所在 ,因此,我们在肃清王斌思想,你才能看的见,承认这些是科学、真正的科学,而且是尖端的科学。为什么说是尖端呢?你看外国的航天员上天,不是有一种叫做“航天运动病”,发病率是百分之五十。我们的航天部请王绵之老先生去给他们的航天员做“治未病”的工作,给他们调理身体,结果我们的航天员一个个上天回来自己能够走出舱,外国的航天员出来心跳一百多,我们的航天员的心跳基本上前后一样,谁的功劳啊,中医的功劳,外国不是比我们早半个世纪就研究这个病吗?没解决啊。王绵之老先生—年多的时间把它给解决了,不幸王绵之老先生已经过世了,很可惜,我们很怀念他。他带着他的博士生去研究这个运动病,大概—两年不到吧,问题就解决了,你看中医到底是不是科学,中医是不是尖端科学:谈谈这个SARS的战斗,我们第一附属医院他们自己都说三个“0”,我说应该是四个“0”,什么三个“0”呢?零死亡,零转院,还有零感染(学生也好,医生也好,护士也好,护工也好,没有人感染),我说应该还要加—个0,就是零后遗症,你说谁要换骨关节啊,谁有关节坏死啊,没有;最贵的病人出院才五千元,香港的病人几十万上百万,而且死亡率是17%,这不就是对比吗?怎么统计,不用统计学,就可以得出最后的结论,一个是17,广州是4,北京开始不让中医介入,后来吴仪副总理命令介入了,5月为界,据闻中医介入前后死亡率之比是5:1,有统计学意义吧。不过说到医用统计学呢,那就要命啦!听说孟庆云同志说过医用统计学是中医的杀手,我认为他的说法很精辟,因为蒲辅周老先生在上世纪1956、57年期间,儿童医院请他去抢救乙脑,西医治疗的死亡率 30-50%,蒲辅周的治疗率,我没有详细的统计,据说他没有死亡的病例,也没有后遗症,后来卫生部请专家去鉴定,统计学专家就说了,治疗了那么多病例,但是用的药方呢,是十九、二十个方, 最后的结论是“无统计学意义”, 这一句定论就把蒲辅周的疗效抹去了!蒲辅周的那种经验是幸亏中医在总结了,但是卫生部没有宣扬它是一件中国对世界人民伟大的贡献,没有公之于众,这就是王斌思想的存在的结果。   中医学的基础理论是怎么得来的,它的基础理论是个黑箱论,黑箱论是它的方法论,它就是不断地输进信息,反馈信息,然后得出来的。所以,也可以说 中医是信息医学 :你看张仲景没有解剖病人、死人,但是他就知道脾脏有免疫功能,免疫功能是现在的术语,张仲景怎么说呢?“四季脾旺不受邪”,就是说—年四季你的脾都健旺的话,你就不容易得病,那这不就是免疫功能吗?而西医知道脾脏有免疫功能不到半个世纪,原来所有脾脏受伤的就把它切掉,认为脾脏是没用的。这种思维,也来源于它的模式,它是生物模式,—个白老鼠生病了,把脾切掉无所谓,可以把它应用在人的身上,这是它的白箱论的来源。那么张仲景的说法呢, 就是从实践、认识、再实践、认识得来的 。你看,相差一千七八百年了,我们没有解剖学,但能认识这个脾脏的功能。还有,有人说西医了不起,能够换心、换肝!的确这方面是做了大量的实验研究工作,取得了很了不起的成绩。但是中医对这个方面有没有作用呢?我举一个例子,北京的樊正伦同志,他治疗一个病例,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性,她的病是什么病呢?她是换了肝脏,遇到排斥。这个排斥,用尽西医的方法解决不了,最后认为她的生命只有最后三四个月了,没办法了。后来找到樊正伦医生去治疗,他就用中医的理法方药来去处理这个病人,原先他也是没有把握的,但是他就按照中医的理法方药去处理。他开了七天的药,七天后病人来了,首先是全身的黄疸退掉了,胃口开了,他说有希望了,最后继续用中医的理法方药把她治好了。 这个病人最后去见了给她换肝的那个医生,那个医生说,不可思议 。这个不可思议不就是尖端么!所以中医面对没有见过的疾病,甲流、SRAS疗效都不错,它没有几十万倍的显微镜啊,找不到病毒的元凶,它的模样是不是冠状还是什么状,不知道,的确你是不够科学,元凶你都找不到。但恰恰就是这个紧靠黑箱理论的医学既能够治好它,又能够预防它。 刚才我讲的附—院的那个,你说它几十例多少例也好,它就是我的同学刘仕昌老教授为主的团队创出来的成果。 邓小平说检验真理的唯—标准是实践,这个问题值得研究,研究—个新的符合辩证法的统计学来。不能说不符合现在的医用统计学的原理就—切都丢开。 樊正伦先生不是国医大师啊,他下过乡去种过树,是上山下乡的一代,那这一代人也能够在科学的尖端上面去摸爬滚打,靠什么? 靠中医的基本理论啊。所以不要轻易地用这个白老鼠点头不点头,而把整个中医的精华都丢光了,这是最危险的,这是我们老中医最放心不下的问题 。因为过去的王斌思想的影响,我们的教育医疗科研它的模式几乎都全盘接受过来了,就等于第五次反围剿,全盘崩溃。那就是用共产国际的理论指挥了嘛!过去四次反围剿都是用毛泽东思想,用中华文化加马列主义指挥的,它就成功,所以现在为什么提倡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我们对有些人体组织结构不清楚,而能够当医生,那是因为我们可以得到那些组织结构更更深入的信息; 而西医是掌握了它的外形,而且是死的,不动的,或者动的是动物身上实验出来的,距离人的距离还有一段,所以它还有很长的路走。但是我们也有很长的路走,而且我们已经走了五千年。 如果我们把走了五千年得到的结果轻易地丢掉,那还是炎黄子孙吗?那是叛徒。所以这个问题既是学术问题,也是民族文化的国家大事。   最后,我说 —说我的观点。胡锦涛主席不是提出“科学发展观”吗,我也学习学习,我思考中医学的科学发展观,中医的科学发展观我认为: 四大经典是根,这条根很重要。 而过去我们的教育呢,就把这个四大经典贬低为选修课,二、三十个课时就完了。但是我们现在走到医学最前沿的是什么?是上工治未病。这几个字来源于哪里啊?来源于《内经素问》啊。我们就把世界的医学, 第—道防线从医疗医学提高到健康医学 。我们的目标不是治病,而是要求人人健康。你看,水准高啊,谁的水准低啊。所以我们现在就要重温四大经典著作,里面很多很好的。《内经素问》第一篇就是《上古天真论》,所以我说是理论医学嘛。整个《内经素问》都是以“论”名篇的。张仲景的书是《伤寒杂病论》,也是以“论”名书的。金元时代的《脾胃论》、《瘟疫论》,到了清代的《温热论》,所有的书都叫论。说明 都是提高到理论高度的,我们中医不是实验高度,是理论的高 度。所以“四大经典是根,各家学说是本”, 那么我们 是不是停留在战国时代,秦汉时代呢?不是。还有各家学说,不断的发展。所以各家学说是本。这个本可以算到民国时代止。 “临床实践是生命线”,其实中医离开临床就没有生命了,生命就停止了。 因为医学是应用科学,应用上治不好病,你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啊,所以“临床实践是生命线”。 回顾我们这二三十年来的博士生、硕士生,那些研究生培养出来的,到底有多少是在临床得到提高的,有多少是通过让白老鼠点头得到证书的,这个是值得思考的问题 。当然中医不是不要实验研究,将来的发展是要实验研究的,所以我谈到,“临床实践是生命线”。但是现在全世界的医学,缺少的是仁心仁术这个医生的灵魂。美国为什么那么有钱,它都解决不了人人享有医疗卫生的这一条,而且它的保险公司要破产,因为它的医疗药费越来越高。 PECT我们国家照—次就要8000-9000元,而且不是治疗啊,只是诊断一下转移,其实这个是科学也是不科学,说他科学只是照清楚里面这个时间段人体里面的—点,而不能代表这个人整体以及他的—生。我们知道这个癌细胞会产生也会被我们的防卫的细胞,吞噬细胞吞掉,所以见到癌细胞,却见不到下一段它可能被吃掉厂,所以这个8000块有什么作用啊。我认为它是害人而不是有益于人的,但是“科学”认为这是最尖端的,能够看的那么清楚。所以它的医疗费呢,美国的医疗费是天文数字。如果我们全盘西化,中国有十三亿人口都来一个通盘地检查,我们国家的生产力,不要说吃饭了,钱都给外国搬走了,它的仪器进来卖了多少钱,以后又付出多少钱,就会亡国啊。所以这个实验研究不是不要,但是要在中医的理论指导下去干、去进行研究仪器自己生产。 要有 “仁心仁术”,要用这种思维去做卫生工作。另外一个呢,我认为,现在还要再加一条,要以马克思主义的哲学思想结合中华文化做指导,挖掘中医宝库。毛泽东说,“中医是伟大的宝库”,要用哲学思想去挖掘这个宝库。让这个宝库与新技术相结合,是自主创新的大方向。中医还是要发展的,这就是方向。 而且挖掘我们五千年留下来的这个宝库,去挖宝,这个宝又要和现代的新技术相结合,而不是简单的中西医结合就能使中医前进。中西结合远远不够,有时候它还可能拖中医的后腿。一定要和新技术革命相结合。 什么叫做新技术革命?这个词是来自美国的未来学家阿托普勒的《第三次浪潮》,新技术革命提出5条,一个是信息革命,一个是生物技术革命,—个是新材料革命,什么是叫做新材料革命呢?就是原来没有这种材料的,我现在要创造这种材料来。我家里就有个新材料,别人送的我有两把刀,很快的,比钢刀还快,但是不能掉地下,一掉地下就烂了,因为它不是钢铁,它是瓷的。这就是“新材料技术”。还有就是海洋技术,海洋现在我们只能下到 6000米, 6000米以下是个禁区,要到达海底还要努力,所以这是海洋技术。第五个是航天技术。就是航天,到月球去,到火星去。那么航天技术就有了我们中医了,你看我们航天员在航天器里面吃中药。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在航天器里吃中药。   我们认为还要将马列主义的中国化、现代化再加上大众化。 中医药是最大众化的了。 是吧。我过去病是靠我的祖母治的,不是靠我的父亲,那时我父亲还没有学医。我生了癞疮,我的祖母就去药材铺买了水银和硫磺。回来一煮,就混合了。我们很穷嘛,地下是泥地嘛,她就拿个筷子,捅一个孔。把那个熔化了的水银和硫磺倒进去,等干了拿上来,然后找个钵头,用油来磨,就涂上几次医好。我祖母治疗了我不少病。她就是个群众嘛,她没学过医啊。所以中医还有个大众化,中医的优点,越说越多。中医这个优秀的传统文化,如果我们这一代不能去发扬它,那就说明我们这一代是笨蛋。如果我们这一代把中医丧失了,那我们是罪人!我的话讲完了。谢谢! http://tcmzjforum.com/cn/ConfRead.aspx?ItemID=89 2011年7月22-23日,国家中医药发展论坛(“珠江论坛”)第四届学术研讨会在广州成功召开。本届论坛以“中医基础理论研究的目标与任务”为主题,由陆广莘国医大师和徐志伟、严世芸、陈蔚文教授担任执行主席。来自中医药行业内外的40余位与会代表围绕论坛主题,就当前中医基础理论的地位、作用及其研究重点,中医基础理论如何指导实践,如何解决中医基础理论研究中的思想认识和方向问题等内容进行了深入研讨。科技部基础研究司彭以祺副司长,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李大宁副局长、科技司李昱副司长,广东省科技厅钟小平副厅长,广东省中医药局曹礼忠副局长,以及广东省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张力军副主任等相关部门领导出席了本届论坛。 本届论坛有7位专家进行了主题发言。王永炎院士和邓铁涛、朱良春、周仲英、路志正、张琪5位国医大师通过视频发言。与会专家积极参与,围绕中医基础理论研究的意义与作用,中医基础理论研究的方向与任务,中医基础理论研究的组织机制与政策措施等中心议题展开了充分讨论,就中医基础理论研究的的地位和作用,研究目标和任务,研究思路和方法,以及研究的重点内容等问题达成了共识。 本届会议的举行与《关于加强中医基础理论研究的若干意见》白皮书(以下简称白皮书)的起草工作密切相关。白皮书要充分吸取本届论坛会议的观点,要根据专家的意见来整理。最后,白皮书将成为制定政策、设立重大项目、或者建设研究机构的依据。 本届论坛充分体现了珠江论坛“高立意、高层次、高见地”的宗旨和原则,明确了中医基础理论研究的目标和任务,为中医基础理论的研究和发展指明了方向,取得了较圆满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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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中医影响世界论坛”广州会议强调让中医影响世界
sangjuyin 2009-7-10 14:39
来源: 人民网-健康频道 人民网 5月22日电中医影响世界论坛广州会议强调,中国人应该树立中医要影响世界、能影响世界、会影响世界的自信心,一方面要固本强基,加强中医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研究和政策研究,另一方面要提倡多模式的发展中医,多种方式向全世界宣传推广中医,在国内开展中医综合改革配套试验。 由中国哲学史学会中医哲学专业委员会、中国自然辩证法研究会医学哲学专业委员会和广东省中医药学会中医医院管理专业委员会联合主办的中医影响世界论坛,日前在广州举办。 到会的有来自北京、湖南、安徽、河南等地的临床中医师、医学理论研究 工作 者、哲学家、政府管理人员、高校教师和研究生代表50余人,论坛共收到有关中医哲学、文化研究、政策研究等多学科的理论研究和社会调研论文20多篇,近13万字。 到论坛作专题演讲的有中国中药学会会长、原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副局长房书亭,中国民族医药学会会长、原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副局长诸国本,全国名老中医、著名中医学家、中国中医科学院资深研究员陆广莘,著名哲学家、北京大学哲学系楼宇烈教授,中国中医科学院中医基础理论研究所马晓彤研究员,医史文献研究所所长柳长华,中国科技信息研究所研究员贾谦,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研究员、中医药事业国情调研组执行组长陈其广,中国保健协会副会长吴大真,中国哲学史学会中医哲学专业委员会秘书长张超中博士,广州中医药大学副校长、广东省中医院院长吕玉波研究员,广东省中医医院管理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广州中医药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院长邱鸿钟教授,北京博爱堂名医馆馆长、中医影响世界论坛发起人李俊峰先生等知名学者和部分中医院院长。93岁的著名中医学家邓铁涛教授为论坛专门题词:传承、弘扬、发展中医药,为全人类 健康 服务。 论坛气氛活跃,讨论热烈,专家们既分析讨论了当代中医现代化进程中存在的问题与不足,也总结了中医药对世界医学的贡献,展望了未来中医药发展的广阔天地。 专家们认为,目前在实际生活中,中西医其实一直处于不并重的状况,如从业人数的规模在下降、对中医药服务机构的资源投入不足,服务领域和方式受到不公正的限制,中医行医执业困难诸多,中药生产条件差和市场准入难。 伴随着西方文明在全球的殖民化过程,单向度的科学主义的盛行,导致对多民族的本土文化的认同危机,多样性的文化发展受到抑制,地域性的民族性知识与世界科学的普遍性之间的矛盾、人类医学现象观察的经验性与科学理论的共性的差异、中医人文方法与西医科学方法论的差异所导致的困惑进一步导致中医模仿西医,所谓的中医现代化和技术化使中医药的文化特质被淡化,出现科技长腿,文化短腿的去文化的危机,尤其在中医药物研究和科研评价标准等问题上中医几乎没有话语权。将方剂简化为药物,将自然生态下的药物分析为化学成分的还原论危机,使中药方剂的整体结构主义思想被阉割,西医的疾病医学观取代了中医以人为中心的医学观的危机,使中医的人本主义思想和服务技艺被淡化。 论坛上,专家们就中医的文化特质和科学价值,当下和未来发展的潜力发表了一些新鲜的和有价值的观点。专家们认为,文化的多样性是人类社会可持续发展的基本特征,中医药文化是世界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西方科学和西医学所代表的学术范式并不是唯一的,中医学的建构曾受儒、道、释思想观念的影响,中医是中国古代先进文化的重要代表。东方哲学和中医学也是一个伟大民族对一种生存态度和生活方式的选择。中医是一种原创的文化模式,它的存在和发展是世界医学发展中的重要标杆,为世界贡献了一种区别于西方医学思维和方法论的学术范式和生命观。 人类医学不仅是一门复杂系统的科学,而且具有自然科学和人文社会科学的双重属性,临床医学并不等于实验医学,从动物实验不能简单地推理临床中的病人行为和疗效,医学中有科学,但医学并不等于科学,医学还是人类学、 心理 学、文化学、社会学和 健康 生存的一门技艺。中医是历史的,也是现代的;中医是民族的,也是世界性的。因此,对中医学的理解和解释需要多学科的协作。 我们要摆脱目前单向度的科学主义对中医现代化影响的发展思路,科学主义的中医现代化只会断送传统中医药学的思想精华,只会将中药变成化学药物开发利用的资源而已。中医药对世界的贡献不应仅仅只是数千种植物药,更难能可贵的应该还有形神合一、阴阳调和、正气为本、与环境和谐的生存质量健康观;简便廉效的 治疗 技术,自然生态的动植物药和统筹兼顾的方剂,中药及其方剂是一种历经千年临床考验的长命药;顺其自然节奏的保健养生;以调神为先,祛邪扶正,辨证施治的 治疗 观;一以贯之,以简驭繁、行之有效、思维独到的方法论等优势。中医学治未病的观点告诫我们,人类医学的主要任务不只是治病,而是应该回归人类本原的生活,回归人自己这个主体,回归人的生命质量的提高。中医药的确是一种优秀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我们应该努力加以保护。 专家们呼吁,要将中医药看成是一种具有世界影响性的先进文化,没有文化的领先,就不可能赢得技术的市场。中医药的继承和发展不仅仅是一个卫生事业问题,还涉及到文化政治、国民经济、社会保障和国家安全问题。我们应将中医文化研究和建设看做是一个具有根本性的、长远的、战略性的和全局性的工程。加强中医文化的研究将有助于提高中医的国际竞争力和世界影响力,提升中医发展的活力。医院设备和规模的竞争总是有限的,而文化建设则是推动医院发展的生生不息的源泉。 专家们强调,中国人应该树立中医要影响世界、能影响世界、会影响世界的自信心,一方面要固本强基,加强中医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研究和政策研究,另一方面要提倡多模式的发展中医,多种方式向全世界宣传推广中医,在国内开展中医综合改革配套试验。 专家们认为,从近代中西碰撞,到西学中和中学西,中西医结合,再到今天的中医影响世界论坛,四个阶段的历史发展反映了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增强,中医界自信心的一次次飞跃和思想解放。会议代表一致期待本论坛今后每两年举行一次,提倡用扎扎实实的实证研究来代替一般性的激情式的议论,进一步探索中医为何能影响世界,凭什么影响世界,如何影响世界,让更多的国人和国际友人来参与本项目研究,让世界更关注先进的中医药文化,时代发展呼唤中医大医的出现。据《黄帝内经异法方宜论》上记载,中医药学的理论和技术本源于东南西北多民族的生存智慧;而西方医学史上也记载,所谓的西医学其实也是欧洲人不断受到古埃及和西亚两河流域等多民族医学思想和技术的启发而发展起来的。人类只有一个地球村,人类只有一种生物起源和相同的进化历程,世界上的各民族文化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中医不仅受到世界的影响,中医也影响世界。人类有相同的基因和躯体,患相同的疾病,中西医的差异并不是客观世界的不同,而只是认识事物和解决问题的认识论和方法论的差异。我们应该胸怀若谷,广纳百川,加强与世界各族人民的交流,鼓励相互学习,取长补短,和谐共存,共同推进人类健康事业的繁荣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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