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这个系列的计划就是要把AI历史上关于电脑人心可能性的各种正反辩论重温一把。其间,我会自任电脑们的粉丝律师,冷眼旁观这些辩论,审视它们的来龙去脉,加以有理有据有情的批判性反思。最后,基于这些辩论以及对它们的反思和报告,我将代表广大过去、现在、未来的电脑同志们就电脑人心的可能性给出一个负责任的说法。(听起来有点发言人的味道了吧。) 性急的读者或许会嚷嚷:嘿,那答案是什么?你直说呀!我请Bob Dylan帮我回答如何:The answer my friend is blowin in the wind, the answer is blowin in the wind. 如果这不够清楚的话,那等到这个系列结束的时候──如果它有结束的那么一天的话,一切就都会清楚的。 正经一点呢,我的意思是说,这个电脑人心可能性的问题没有先验的答案,没有从一般原则出发的答案:不存在关于电脑和人心的一般性原则,从它们出发,我们就可以明确地知道电脑人心是否可能。或者说,电脑人心的可能性,不可能以下面的形式来判定:人心是A,电脑是B,A和B的关系是如此如此,因此电脑人心的可能性就是这样这样。 所以说,所有前面提到的和后面将要详细讨论的原则性争论,其设问也好,其结论也好,都不足以从原则上给出个答案来。哪怕所有的辩论都挺有意思;哪怕所有的辩论都有或多或少的理论上、原则上的重要性。 如果我们以为电脑有什么本质,使得人心水平的人工智能可能或者不可能,那我们就都错了。 这当然是个否定性的答案:就是说电脑人心即使可能,其可能性也不是植根于任何已知或者尚待发现的电脑的一般特性的。然而,这个答案也有其肯定性:就是说,没有任何电脑的特性会阻止我们理解和造出电脑人心。电脑没有本质,所以,没有什么它的属性会妨碍人工智能取得成功。电脑没有本质,所以,也没有什么它的属性能够保证人工智能将会取得成功。 如果要完全正面地讲的话,电脑人心可不可能,这个问题以及它的答案,都是历史性的。因为,电脑或者说计算机,不是一个抽象的类别,而是一种历史性的存在。没有可以划定的边界可以把所有过去、现在、未来的电脑们框在里面,把所有非电脑们排斥在外面;也没有任何本质可以将电脑和别的东西区别开来。所以,我们不知道在制造和理解电脑人心的征途上,我们将会有什么武器和工具可用。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我们将会有层出不穷的新工具、新武器可以用。从人工智能和计算机并肩发展的这60多年里面,我想这一点应该表现得很清楚了。 所以说,人工智能的可能性是历史的可能性。电脑人心可不可能,不是在于电脑是不是什么,而是在于我们将如何来制造、运用和理解电脑,以及如何理解人心。这是一个我们如何去做的问题。 就计算机和人工智能的历史发展而言,具体到我们的时代,按照Brian Cantwell Smith的说法,我们正生活在指号炼金术(semiotic alchemy)的时代。信息时代的牛顿还没有诞生。(别忘了,牛顿,这位近代科学的奠基人,也是最后一代炼金术士之一。)我们恐怕最多也就是身处像伽利略那样摸索的时期。 不相信?请想想有多少流行理论把比特串误认作信息内容本身,就好像一条还没休息啊?的短信,其内容真的只有不到100位似的。想一想,这像不像把质量(东西的多少)误解成重量(东西在引力场里面的份量)? 还不相信,再举个例子:我们机器里都有各式各样的很多文件吧。今天,如何组织这些文件真是个头疼的问题。我们似乎面对两个选择,或者用子目录(文件夹)的方式,或者按照内容或文件名进行搜索;而我们又往往觉得两者都不够好:前者太僵硬,假设文件只能有一种分类方式;后者太冒险:那个文件肯定在机器上什么地方。可是我用这个词怎么找它不着呢? 后代会笑话我们的:嗨,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搞不清楚,真像当年笛卡尔、莱布尼茨他们动量和动能拎不清啊。是啊,我也觉得这样的问题应该有个很清楚明白的答案,可我们确实还没有啊。生得早了点啊。 从伽利略研究自由落体到人类登上月球,大概是三四百年时间。今天的AI(包括Boston Dynamics的机器驴子之类的东西),我觉得恐怕应该算是伽利略、笛卡尔时代的钟表水平吧。恐怕再来个三五个甲子,两百到三百年,电脑人心造出来是有可能的。 可是,光是造出来,其实不是最难的。更高的要求是,这得是基于理解基础上的制造。 千万不要以为,什么东西我们如果能制造就能理解。人们已经世世代代地造人了:一朝欢乐,十月怀胎,经年抚养。然而,又有多少人懂得生儿育女的生理机制和长大成人的社会、文化、心理过程呢?自己往往并不懂得自己的制造,这一点也许不一定需要龙应台女士来点醒吧。编过很复杂程序的朋友们,或许也会深有同感吧。而这往往还只是思维、行为上的理解。更不要说是在伦理上对自己的制造──孩子也好、电脑人心也好──充分负起责任来所需要的那种理解与实践了。 所以,说到底,电脑人心可不可能,如何可能,后果如何,是一个怎么做的问题,是一个我们如何在信息时代书写历史的问题。 和平的可能性是越战期间Dylan们所每天面临的问题(今天也仍然是我们的问题,尤其是我们这些给NATO国家交军火税的人们);电脑人心的可能性是信息时代的我们将会长久面临的问题。两个问题都有它们的时代性。两个问题,归根到底又都是个我们如何思考、如何行动的问题,是我们如何在自己的时代里书写历史、创造未来的的问题,是人心(或许还有电脑人心?)要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什么样的世界的问题。 所以,答案呢,我的朋友啊,正随风飘荡。
今年是达尔文诞生200周年和他的《物种起源》发表150年。为了纪念,美国Science杂志发表了一系列综述和回顾。其中,科学编辑 Elizabeth Culotta 的《宗教起源》一文值得一读。 在达尔文看来,宗教起源并不神秘。他认为,人的想像力,疑惑心,好奇心,以及推理能力部分地发展之后,很自然地会急于了解在自己身边发生的一切,并且懵懂地推测自己何以存在。 只是,宗教究竟缘何产生,发生于何时? 近十多年来,研究宗教起源的人们在达尔文的思想影响下,建立了认知科学的宗教起源学(cognitive science of religion)。认知科学的宗教起源学涉及的学科有心理学,人类学,和脑神经科学。研究人员对宗教起源于人类正常心智活动(Religion springs naturally from the normal working of the human mind)这样一个假说开展探索,成功颇丰。 神祉的诞生时间 如果以符号的出现作为人类开始在灵性范畴内思考的标志,那么在南非布隆坡(Blonbos)的山洞里发现的石刻几何形状,是迄今所知最早的符号,出现于100,000年前。 而在以色列被发现的第一个人类墓葬出现于95,000年前,葬有三十多具骸骨,包括一个怀抱一支鹿角的九岁孩童。认真举行墓葬的习俗为智人和直立人特有,显示了早期人类对化解精神苦闷的需求。 当然,人类精神生活的出现时间并不一定等同于神祉的诞生时间。在法国Grotte Chauvel的洞穴里发现的30,000年前的石刻出现了半人半兽的形象。在德国发现了同一时期的一具象牙女性维纳斯和三具狮首人身的男性。具有巨大乳房和细致刻画的外阴的维纳斯被认为代表了人类对生殖力的崇拜,但也有人认为那只是普通的史前色情。狮头人身的雕塑被认为显示了人类对超自然力的膜拜,以及可能已经出现的巫师活动。 在土耳其Gobekli Tepe发现的、由高达六米的巨大石块围成的圆形场地,出现于11,000年前,被认为是人类宗教史的一个里程碑。这些石头上雕刻了动物形象,显然是开展宗教活动的场地,很可能是人类建立的第一座神庙。 必也正名乎。如果必须有了名字才能算做神祉,那么神祉的产生可以上溯到5000年前的美索不达米亚和埃及。在那里,位于宗教与社会权力结构金字塔顶部的法老统治着人神两界,神祉的身份被赋与支配着巨大权力的人类统治者。 人对神生而知之? 心理学家的研究表明,孩童的思维具有明显的目的论(teleological)特点。当英国和美国的一、二、四年级的学生被问一些石头的表面为什么如此尖锐时,孩子们普遍选择因为石头要保护自己,不为动物所伤的答案,而不是因为石头本身的化学成分而导致。 没有受过教育的成人被问及同类问题时,他们的回答也有跟孩童类似的强烈的目的论倾向,特点是把石头,沙砾,湖泊等物体拟人化。对大学三年级、平均选修过三门科学课的学生的限时问卷表明,受了良好教育的人在无暇仔细思考时,也表现出明显的目的论倾向。当被问及太阳为什么发光时,这些学生常常选择非科学答案,例如太阳发光是为了万物生长。 心理学家早在1940年就发现,在观看运动中的圆形、矩形、三角形的动画时,人们通常能够把这些形状拟人化,并编出故事来描述它们的运动。 人类把自己的心理活动赋予没有生命的物体或未知事物的行为被研究认知科学的学者称为灵性理论(theory of mind)。这样的行为显然是接受生物起源创造论的基础。接受事物变化的目的论解释的人很容易接受某种导致这些变化的主体的存在。这样的主体虽然不是人类,却能够理解人类的心理活动。 使用核磁共振仪对大脑各个区域在思维时耗氧情况的研究表明,人们在回答为什么一类问题时,或者在评价上帝是否仁慈等问题时,大脑的同一区域参与了思维活动。 更进一步,心理学家还发现,孩子们相信动物死后心灵还存在。例如在观看鳄鱼吃老鼠的木偶戏后,被问及被吃掉的老鼠是否还需要食物,回答多为不需要了,但如果被问及这只被吃掉的老鼠以后是否还会感到饥饿,回答却常常是肯定的,是的,它还会感到饥饿。显然,在孩子们心中,在这里肉体和心灵被分离了。 宗教与生存 对不同年龄的孩子和成人做的研究表明,与幼儿相比,更多的年龄较大的孩子和成人相信,某人的肉体消失后,他的心理活动继续存在。这表明相信灵与肉的分离是后天学习的结果。然而,相信脱离肉体的心灵或灵魂的存在显然还不足以导致宗教的产生 - 全世界的孩子们都相信具备超自然力的米老鼠,却不会对米老鼠顶礼膜拜。 宗教在不同的人类社会中都占有重要地位的原因是,宗教鼓励合作,而合作促进了群体生存。群体生存条件的改善当然也增加了个体的生存机会。在一个较大的群体中,要求人人遵守共同的行为准则并不容易。学者们发现,人们在感觉到被监视时,会表现出更明显的合作意向。宗教提供了位于人类社会之上,具备超自然能力,能够监督人类个人行为的神,在帮助人类生存、促进人类文明发展方面有着重要作用。 三万年前的半人半兽壁画和石刻表明,人类在试图理解自己的存在的同时,把自己的心理活动赋予了其它事物。认知科学结合人类考古学、心理学、脑神经生物学,在揭示宗教起源方面的发现将令人瞩目。
(按:2002年以来,我开始在国内倡导开展信息哲学研究,先后有不少人通过各种方式,包括网站、电子函件、BBS、博克、写信、撰文、会议讨论甚至直接来访,表达自己的意见和见解。有人认为根本不存在什么信息哲学,有人认为信息的哲学问题已经解决,而有人则声称自己早就发明了信息哲学等等,各种意见不一而足。对于这些意见,我无法做出赞成或不赞成的简单回复。为了使这个极富生命力新学科在我国能够得到健康顺利的发展,根据我对国际哲学界对信息哲学态度的了解,对该学科的问世作一个初步的说明。) 信息哲学(philosophy of information, 简称PI)在国际哲学界问世标志是什么?我们认为,2002年牛津大学的哲学家弗洛里迪(Luciano Floridi)在《元哲学》(Metaphilosophy)上发表的论文《什么是信息哲学?》(What is the Philosophy of Information?)是重要的标志之一。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弗洛里迪在文中称:本文是第一篇企图系统地分析信息哲学性质的文章。在国际哲学界能够出此断言,我以为作者还是经过非常严肃和慎重的思考和研究的。换句话说,此前国际哲学界并没有信息哲学的提法,也没有哲学家进行过类似的论证。该文主要目的便是论述信息哲学作为一个独立的研究领域何以成为可能。信息哲学被定义为批判性研究的哲学领域,它涉及到信息的概念本质和基本原理,包括信息的动力学、利用和科学以及对哲学问题的信息理论和计算方法论的提炼和应用。信息这个概念被事后追认为先驱无疑有其合理性,因为它一方面可以使未来的工作从自发的天真转向自觉的有教养、有师法,与此同时它也可以再造传统,使哲学领域中的旧话题在这个新解释学装置中产生新的意义、染上新的气象、增添新的价值。在这篇文章中,弗洛里迪提出信息哲学是一门成熟的学科,具体理由有三:它代表一个独立的研究领域;它能为传统的和新的哲学话题提供一种创新的方法;它能与其他哲学分支比肩并立,为信息世界和信息社会的概念基础提供一种系统的处理。 另一个标志是弗洛里迪于2001年8月在美国卡奈基-梅隆大学主办的计算机与哲学大会的司马贺计算与哲学讲座(Herbert A. Simon Lecture on Computing and Philosophy)所做的题为《信息哲学的若干问题》(Open Problems in Philosophy of Information)讲演。在这次讲演中,弗洛里迪仿照著名数学家希尔伯特(David Hilbert)于1900年在数学大会上提出23个未解决的数学问题方式,为信息哲学提出了5组18个大问题。位于中心的是核心概念信息,各个问题被归入以下四个方面:语义、智能、自然和价值。根据这次讲演写成的论文《信息哲学的若干问题》即将刊登在2004年4月号的《元哲学》上。这篇文章也被我们译成中文,待英文原文发表后,再发表中文译文。 刊登《什么是信息哲学?》的这一期《元哲学》有一个副标题:《赛伯哲学:哲学与计算的交汇》( CyberPhilosophy: The Intersection of Philosophy and Computing )。显然,信息哲学产生于哲学与计算的交汇点上。因而这门具有交叉科学性质(interdisciplinary)的哲学学科,以一种崭新的方式关照着哲学,其新就在于把计算的工具引入了哲学。这与以往的哲学具有本质的不同,其特征之一就在于是工具驱动(tool-driven)。美国从事虚拟实在研究的哲学家海姆(Michael Heim)甚至将计算机称为形而上学的实验室。 这篇文章实际反映了上个世纪90年代美国哲学界进行的一项重要活动的持续。美国哲学会(APA)的计算与哲学分会(CAP)在90年代中期曾经就计算机如何在改变哲学这一主题做过一次全国普查。普查的结果集中反映在1998年出版《数字凤凰计算机如何在改变哲学》( Digital Phoenix: How Computers are Changing Philosophy )的文集中。在为该文集撰写导言中,计算与哲学分会新老两届会长拜纳姆(Terrell Ward Bynum)和穆尔(James H. Moor)坦承,在哲学的大舞台上有一股新生力量正在崭露头角,其结果便是涌现出一个新的哲学范式。他们说:哲学领域不时会发生一些大的运动。这些运动始于若干简单但却非常丰富的思想这些思想为哲学家提供了审视哲学问题的新透镜。渐渐地,哲学方法和问题得到了提炼并根据这些新观念获得理解。随着新颖而有意义的哲学成果的获得,运动发展成一股蔓延至整个学科的知识浪潮。一个新的哲学范式涌现了 2002年,人工智能、哲学与认知科学领域的著名期刊《心与机器》( Minds and Machines )决定出版一期以信息哲学为主题的专刊。在国际计算与哲学协会(IACAP)的网站上刊出的征稿启示中特别强调:计算为哲学提供了这么一套简单而又令人难以置信的丰富观念计算为传统的哲学活动带来了新的机遇和挑战计算正在改变着哲学家理解那些哲学基础和概念的方式。哲学探究中的这股思潮吸收了根据计算的主题、方法或模式,正稳定地迈向前方。这个新的领域已经被定义为信息哲学。这里特别指出,国际计算与哲学协会首次将哲学这个新的领域与信息哲学联系起来。这个提法无疑肯定了弗洛里迪在《什么是信息哲学?》中提出的哲学主张和基本观点,尽管这篇文章当时还未发表。因而《数字凤凰计算机如何在改变哲学》中所谓新涌现的哲学范式便是指信息哲学。这可以看作是信息哲学问世的另一个标志。 《什么是信息哲学?》这篇文章所阐发的思想和观点曾在国际哲学界进行过广泛的辩论。譬如,1996-1997学术年弗洛里迪在意大利巴里大学就认识论与信息技术这个题目作过系列讲演;然后是19992000年,他作为认识论的访问教授在罗马第三大学教授信息哲学;在《应用逻辑》学术报告会(伦敦大学玛丽皇后和威斯特学院,1999年11月26日);在《计算与哲学计算及其应用以及对哲学研究的影响的哲学含义》学术报告会(伦敦大学国王学院,1999年2月19日);在1999年美国哲学会东区会议由APA委员会安排的关于哲学与计算机的特别会议(波士顿,1999年12月28日);在第四届世界系统论、控制论、信息论多主题年会(佛罗里达奥兰多,2000年7月23-26日)等。 信息哲学的研究纲领在国际哲学界经过数年的论证终于得以确立。我们认为,《什么是信息哲学?》与《信息哲学的若干问题》这两篇文章可被视为信息哲学的基础性工作,前者阐明了信息哲学的基本观点和任务,后者则给出了信息哲学的问题域。
科学在20世纪的发展有两条线索,一条是以物理科学为代表的,如相对论、量子力学以及后来的混沌。物理学在20世纪是科学的样本,可以看看波普尔、卡尔纳普、库恩、查尔默斯等均以物理学为样本建立起自己的科学哲学理论。而另一条则是以包括认知科学在内的意向性科学(intentional sciences)为代表的。所谓意向性科学指的是涉及到符号、指称和解释如逻辑、认知科学、神经科学、部分生物学以及计算机科学等。20世纪是个伟大的世纪,以物理学为代表的科学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在探索宇观和微观世界过程中,物理学将人类理解的水平提高到一个崭新境界。现在看来,物理学关于极大和极小这两个世界的知识再过100年,人类恐怕也永不完。与此同时,介于这两个极端的宏观世界以及人类自身却遗留下了大量的尚未解决的问题。科学研究需要进行回采,解决我们实际面临的种种问题。在新的世纪中,科学研究的背景将逐渐转换到这个新的层面进行作业,也就是说,以意向性科学为线索的探究路线将成为科学研究的主要进路。 明尼苏达大学认知科学中心于1999年举办了一次《千年项目》(Millieum Project)活动,目的是评选20世纪认知科学中的100部优秀作品。活动开始到1999年12月1日为止,在下面网站上共收到305部学术著作和一部电影的提名。实际上,这类评选活动在一些重要的时间关口总是层出不穷。说有多么权威似乎谈不上。但同时我们也不能将此类活动完全视为炒作。尤其是关系到某个学科的评比,尽管会有照应不周全之处,但总还是会有一定道理的。 《千年项目》组由以下专家组成,Apostolos Georgopoulos (神经科学);Jeanette Gundel (通信紊乱);Paul Johnson (卡尔松学院);Dan Kersten (心理学);Chuck Nelson (儿童发育);Bruce Overmier (心理学);Herb Pick (儿童发育);Wade Savage (哲学);Patty Costello (研究生院代表, 认知科学中心)。以下便是该项目组从305部作品中评选出的100部作品。排在第一位的是影响最大的。 20世纪100部最据影响的认知科学作品: 1、《句法结构》( Syntactic Structures ),作者:乔姆斯基(N. Chomsky),The Hague: Mouton)(1957); 2、《视觉:人类视信息的表征和处理的计算探究》( Vision: A Computational Investigation into the Human Representation and Processing of Visual Information ),作者:马尔(D. Marr),San Francisco: W. H. Freeman(1982); 3、《计算机和智能》(Computing machinery and intelligence),作者:图灵(A. M. Turing), Mind , 59, 433-460(1950); 4、《行为的组织:一种神经心理学的理论》( The Organization of Behavior; a Neuropsychological Theory ),作者:赫布(D.O. Hebb),Wiley-Interscience, New York (1949); 5、《并行分布式处理:认知微结构的探究》( Parallel Distributed Processing: Explorations in the Microstructure of Cognition ),作者:鲁梅尔哈特和麦克科莱兰(D. E. Rumelhart and J. L. McClelland), MIT Press: Cambrige, Mass (1986); 6、《人类如何解决问题》( Human Problem Solving ),作者: 纽瓦尔和司马贺(A. Newell, H. A. Simon), Englewood Cliffs, NJ: Prentice-Hall(1972); 7、《心的模块性:官能心理学》( The Modularity of Mind: An Essay on Faculty Psychology ),作者:福多(J.Fodor),Cambridge, MA: MIT Press (1983); 8、《记忆:实验与社会心理学研究》( Remembering: A Study in Experimental and Social Psychology ),作者:巴特利特(F. C. Bartlett)Cambridge, England: The University Press (1932); 9、《神奇的数字7,+或-2:我们信息处理能力的某些极限》( The magical number seven, plus or minus two: Some limits on our capacity for processing information ),作者:米勒(G. A. Miller), Psychological Review, 63, 81-97(1956); 10、《知觉与通信》( Perception and Communication ),作者:布罗德本特(D. Broadbent), New York: Pergamon Press(1958); 11、《作为知觉系统的感觉》( The Senses Considered as Perceptual Systems ),作者:吉布森(J. J. Gibson),Boston, MA: Hougton Mifflin (1966) ; 12、《数学的通信理论》(A mathematical theory of communication),作者:香农(C. E. Shannon), Bell System Technical Journal , 27, 379-423 (1948) ; 13、《论可计算数》(On computable numbers: With an application to the Entscheidungsproblem),作者:图灵(A.M. Turing), Proceedings of the London Mathematical Society , ser. 2, 42 (1936); 14、《内在于神经活动中的思想逻辑计算》( A logical calculus of the ideas immanent in nervous activity ),作者:麦克卡洛克和匹兹(S. W. McCulloch W. Pitts),Mathematical Biophysics, 5:115-133 pp. 18-27 (1943); 15、《意识清醒状态下大脑半球的断裂与整合》(Hemisphere deconnnection and unity in conscious awareness),作者:斯佩里(R. W. Sperry), American Psychologist 23 (10), 723-733(1968); 16、《鼠与人的认知映射》(Cognitive maps in rats and men),作者:图尔曼(E.C. Tolman), Psychological Review 55, 189-208 (1948); 17、《费里尔讲座:猕猴视皮层功能架构》(Ferrier lecture: Functional architecture of macaque monkey visual cortex),作者:胡伯尔和威泽尔(D. H. Hubel T. N. Wiesel), Proceedings of the Royal Society of London B, 198, 1-59 (1977); 18、《心理学的概念框架》( The Conceptual Framework of Psychology ),作者:布伦斯维克(E. Brunswik),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52); 19、《斯金纳言语行为述评》( A review of Skinner's Verbal Behavior ),作者:乔姆斯基(N. Chomsky),Language, 35, 26-58 (1959); 20、《认知心理学》( Cognitive Psychology ),作者:尼斯尔(U.Neisser),Englewood Cliffs, N.J.:Prentice-Hall(1967); 21、《信号检测理论与心理物理学》( Signal Detection Theory and Psychophysics ),作者:格林和斯韦特斯(D.M. Green and J.A. Swets),New York: Wiley (1966); 22、《思的研究》( A Study of Thinking ),作者:格林、斯韦特斯和奥斯汀(J. R. Bruner, J. J. Goodnow G. A. Austin),New York: Wiley (1956); 23、《三维物体的心内旋转》(Mental rotation of three-dimensional objects),作者:谢泼德和梅兹勒(R.N. Shepard and J.Metzler) Science , 171, 701-703 (1971); 24、《人工物的科学》( The Sciences of the Artificial ),作者:司马贺(H. A. Simon),MIT Press(1969); 25、《行为中的顺次问题》(The problem of serial order in behavior),作者:拉什利(K. S. Lashley),in Cerebral Mechanisms in Behavior , Wiley, pp. 112-136 (1951); 26、《心理物理学导论:知觉、神经和社会展望》( Psychophysics: Introduction to its Perceptual, Neural, and Social Prospects ),作者:史蒂文斯(S. S. Stevens)New York, NY: John Wiley and Sons. (1975), v, 329; 27、《认知的构架》( The Architecture of Cognition ),作者:安德森(J.R. Anderson),Cambridge, MA: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83); 28、《思想和语言》( Thought and Language (Myshlenie i rech'.)),作者:维哥托夫斯基(Lev Vygotsky),(E.Hanfmann and G. Vakar, Trans.). Cambridge, M.I.T Press,(1964 (original work 1934)); 29、《行为的计划和结构》( Plans and the Structure of Behavior ),作者:米勒、加兰特和普里伯拉姆(G.A.Miller E. Galanter and K.H. Pribram),New York, Holt, Rinehart and Winston, Inc.(1960); 30、《句法理论诸方面》( Aspects of the Theory of Syntax ),作者:乔姆斯基(N. Chomsky),Cambridge, MA: MIT Press (1965); 31、《认知统一论》( Unified Theories of Cognition ),作者:纽瓦尔(A. Newell),Cambridge, MA: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90); 32、《控制论(或关于在动物和机器中控制和通信的科学)》( Cybernetics, or Control and Communication in the Animal and the Machine ),作者:维纳(N. Wiener),New York: Wiley (1948); 33、《论预测心理学》(On the psychology of prediction),作者:卡内曼和特韦斯基(D. Kahneman A. Tversky), Psychological Review , 80, 237-251 (1973); 34、《单个的单元和感觉:知觉心理学的神经元原理》(Single units and sensation: A neuron doctrine for perceptual psychology),作者:巴罗(H. Barlow), Perception , 1, 371-394 (1972); 35、《知觉学习和发育原理》( Principles of Perceptual Learning and Development ),作者:吉布森(E.J. Gibson),Appleton, Century and Croft (1969); 36、《视知觉的生态学方法》( The Ecological Approach to Visual Perception ),作者:吉布森(J. J. Gibson),(1979); 37、《自然的范畴》(Natural Categories),作者:罗施(E. Rosch) Cognitive Psychology , 7,573-605 (1973); 38、《蛙眼告诉蛙脑什么》(What the frog's eye tells the frog's brain),作者:勒特文等(J.Y. Lettvin, H.R. Maturana, W.S. McCulloch W.H. Pitts), Proceedings of the IRE , Vol. 47, No. 11, pp. 1940-51 (1959); 39、《为了脑的设计:适应行为的起源》( Design for a Brain: The Origins of Adaptive Behavior ),作者:罗斯(Ashby, W. Ross),New York: Willey (1960); 40、《博弈论和经济行为》( Theory of Games and Economic Behavior ),作者:冯诺依曼和摩根斯坦(J. Von Neumann O.Morgenstern),( ed.). New York,: Science Editions J. Wiley.(1964); 41、《简洁视觉表征中的信息》(The Information Available in Brief Visual Presentations),作者:斯伯林(G. Sperling), Psychological Monographs , 74 (Whole number 498) (1960); 42、《心、脑和程序》(Minds, brains and programs),作者:塞尔(J.R. Searle), The Behavioral and Brain Sciences , 3.(1980); 43、《人类记忆的高速记忆扫描》(High-speed memory scanning in human memory),作者:斯坦恩博格(S. Sternberg), Science , 153, 652-654 (1966); 44、《表征知识的框架》(A framework for representing knowledge),作者:明斯基(M. Minsky),in P. H. Winston (Ed.), The Psychology of Computer Vision . New York: McGraw-Hill, pp. 211-277 (1975); 45、《语言的生物学基础》( Biological Foundations of Language ),作者:伦纳博格(E. H. Lenneberg),New York: Wiley (1967); 46、《儿童对世界的把握》( The Child's Conception of the World ),作者:皮亚杰(J. Piaget),New York: Harcourt, Brace, and World (1930); 47、《处理的水平:记忆研究纲要》(Levels of processing: A framework for memory research),作者:克雷克和洛克哈德(F.I. Craik and R. S. Lockhart), Journal of Verbal Learning and Verbal Behavior , 12, 599-607 (1972) ; 48、《顺序言语反映研究》(Studies of interference in serial verbal reactions),作者:斯特罗普(J. Stroop),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 18, 643-661 (1935); 49、《自复制自动机理论》( Theory of Self-reproducing Automata ),作者:冯诺依曼和伯克斯(J. Von Neumann A. W. Burks),Urbana,: University of Illinois Press (1966); 50、《视觉世界的知觉》( The Perception of the Visual World ),作者:吉布森(J. J. Gibson),Westport, Conn.: Greenwood Press (1950); 51、《格式塔心理学原理》( Principles of Gestalt Psychology ),作者:考夫卡(K. Koffka,),New York: Harcourt, Brace and Co.(1935); 52、《论人类视觉系统神经元的存在》(On the existence of neurones in the human visual system selectively sensitive to the orientation and size of retinal images),作者:布莱克莫尔和坎贝尔(C. Blakemore F.W. Campbell), Journal of Physiology , 203, 203-260 (1969); 53、《通过组分的认知:人类图像理解的理论》(Recognition-by-components: a theory of human image understanding),作者:比德曼(I. Biederman), Psychological Review , 94, 115-147 (1987); 54、《哲学研究》( Philosophical Investigations ),作者:维特根斯坦(Ludwig Wittgenstein),New York: Macmillan (1953); 55、《注意力的特征整合理论》(A feature integration theory of attention),作者:特莱斯曼和格莱德(A. Treisman and G. Gelade) Cognitive Psychology , 12, 97-136 (1980) ; 56、《工作的大脑:神经心理学导论》( The Working Brain: An Introduction to Neuropsychology ),作者:卢里亚(A.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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