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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拉开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热度 7 zhengyongjun 2019-9-15 09:33
【译文】 孔子说 : “现在一起读书学习之人,将来未必走一样的人生道路;即使是走相同的人生道路,将来未必能做到一起坚守;即便是一起守道之人,将来未必都能达到通权达变的人生境界。” 【评析】 孔老师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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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人生之路
wuxiang 2013-10-24 04:26
人生中要走很多路: 有一条路不能回头,就是放弃的路; 有一条路不能拒绝,就是成长的路; 有一条路不能迷失,就是信念的路; 有一条路不能停滞,就是奋斗的路; 有一条路不能忘记,就是回家的路。 信心满满的走好脚下的每条路,你生命中的每一天都会很精彩 转载: http://e.t.qq.com/tongcheng-xiang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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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老报人的人生之路——与曹德谦先生对话
黄安年 2012-5-11 09:14
老报人的人生之路 —— 与曹德谦先生对话 曹德谦、杨玉圣文 黄安年的博客 /2012 年 5 月 11 日 发布 (按:当代演义体史家第一人曹德谦先生和中国政法大学教授杨玉圣间的 老报人的人生之路 对话在 2011 年 5 月,录音稿由傅弘泽整理,以《 老报人的人生之路 —— 与曹德谦先生对话》为题 发表在《书生业志 ---- 曹德谦先生九十华诞祝贺文集》第 28-42 页, 2012 年 5 月 10 日 学术批评网 www.acriticism.com ) 。 ************************* 杨玉圣(以下简称 “ 杨 ” ):曹先生,今天上午,咱两个聊天对话。回去以后再整理,行吧?咱们就是随便说。 曹德谦(以下简称 “ 曹 ” ):行。 杨:我是想就三个主要的问题,一个你自己说的报人。 曹:嗯。 杨:这是你自己定的。还有一个是史学家 …… 曹:这个我不承认。我跟好多人都讲,我不是家,我是匠,就是 craftsman ,用英语讲。我是大学出来以后,就直接到国民党的中央通讯社,他就叫编译部。 杨:那是哪一年? 曹: 1946 年。去当学徒,所以,是 craftsman ,标准的 craftsman 。那个时候在编译部。编译部主任是谁呢?他叫做黄席群。 杨:黄老先生,现在老先生还在吧?快一百岁了吧? 曹:大前年去世。 103 岁,他 103 岁时去世。去世前是西北师范大学教授,他比较有名的。他父亲就是民国时期最有名的记者,叫黄远生。 杨:曹先生,您先是在中央通讯社,后来到新华社,是吧? 曹:后来到新华社,可中间呢还经过一个阶段,因为我又到密苏里大学去了。 杨:到密苏里是哪一年?是 1947 年吧? 曹:这个记不得。我上船的时候,是跟谁一块去的?李肇基。你知道李肇基是谁吗?他就是这个亚非会议给炸死的烈士。我们两个都是燕京大学新闻系的,而且都同时进密苏里,我跟他住一个房间 杨:是什么时间? 曹: 1948 年。也可以说是 1947 年,我记不清了。 1947 年的 12 月 30 号或者是 1948 年的 1 月 1 号 杨:从哪儿走的?上海?是从上海走吗? 曹:上海。 杨:那时候得坐轮船吧?路上多长时间? 曹:这次还比较快,大概两个礼拜就到旧金山。 杨:那个时候,除了李肇基先生,还有别人嘛? 曹:我没念完,他也没念完,可他后来就转学到哥伦比亚大学去,我就回来了。 杨:当时为什么急着回来呢? 曹:我是 1949 年回来的,他是 1951 年还是 1952 年回来的,我记不清。我 ,1949 年 10 月 4 号还是 5 号。我本来想在 10 月 1 号前回来,但是船没赶上。 杨:那时就一个人回来还是还有别人? 曹:我一个人。 杨:那就在美国呆了不到两年时间? 曹:不到两年。 杨:您是怎么从新闻转到历史的? 曹:我最讨厌人家把我叫做专家。我根本不是专家。我研究历史完全是个偶然的事情,因为我当了右派,如果不当右派我也不会 …… 因为我的正事就是报人。 杨:那回国以后就到了新华社? 曹:不。燕京大学就好在这个地方,燕大的人往往是互相帮助,我回来以后当时就找的李慎之。李慎之当时在新华社已经相当有地位了。他也把我介绍给凌青。 杨:凌青是不是林则徐的后代啊? 曹:他是林则徐的第五代孙。我记不清了。 杨:他后来是中国常驻联合国的代表。 曹:所以我就进了外交部。后来 1954 年或者 1955 年,就调到新华社。 杨:当时曹先生用笔名写了不少文章啊。 “ 倜西 ” 是笔名吧? 曹:是。可是,我当时写文章,都是集体的。 杨:现在这些文章还有保存吗? 曹:没有没有,都是党文章,都是骂美帝国主义的。当时不是很快就抗美援朝吗? 杨:当时曹先生写的文章发在《世界知识》吗? 曹:不是这个杂志,是这个丛书,每年出一本的,都是介绍世界各个的情况的,其中介绍美国的,就是他包给我们外交部了,就是这样的 …… (想了一会)啊,还有《世界知识年鉴》。 杨:当时写的那些自己觉得好玩的文章还有印象吗? 曹:没有。只有一本叫做《美国社会的形形色色》。还翻译了一本大概是《美国的海外基地》吧。这是翻译的。还翻译了一本就是《美国共产党史》。 杨:《美国共产党史》,福斯特的。 曹:这不是我一个人的译的。这是集体翻译的。 杨:这是福斯特的代表作之一。福斯特的《美国共产党史》《美州史纲》《美国历史中的黑人》三本主要著作,都翻译成中文了。 曹:我参与的主要就是这本书。 杨:这本书翻译了哪些章节,还有印象吗? 曹:这本书是柯柏年最后定稿的。 杨:柯柏年当时是? 曹:美大司司长。 杨:他当时还编了个《美国手册》? 曹:对对对。《美国手册》就是他和凌青编的。 杨:这个您参加编写了吧? 曹:这个我没有参加。这是在延安编的。 杨:算是中共这块比较早的一本,是吧? 曹:嗯。 杨:到了新华社之后,您是在哪个部门? 曹:我在新华社参编部,参考消息编辑部,就是专门搞参考消息。 杨:《参考消息》当时有个大参考一个小参考。这个大参考,我看李慎之先生在文章里边写过,当时主要是高层看,对吧? 曹:对。在参编部我就认识了董乐山。董乐山是我的领导,我的稿子都要给董乐山修改的。 杨:董先生是翻译家,文笔也很好。他年龄跟你差不多吧? 曹:他还比我小一岁。他哥哥比我大一岁。 杨:他哥哥是? 曹:董鼎山。 杨:在美国那个? 曹:对。董鼎山跟我也是密苏里大学的同学。 杨:现在在纽约。在美国见过吗? 曹:没见过。后来一次也没见过。他跟一个外国人结婚。 杨:董先生在八九十年代在《读书》上写了大量关于美国文学的评论。 曹:嗯。 杨:在翻译方面,我注意到《林肯传》,您还写过两篇文章。 曹:《林肯传》是很迟的。是 1970 年代。 杨:这里面主要是在二外期间啊? 曹:嗯。 杨:离开新华社是哪一年? 曹:离开新华社以后 …… 里头很复杂就是当了右派以后,就不能做原来的工作。去劳动啊、教书啊。 杨:到二外教书是哪一年? 曹:大概是 1964 年。可是后来,大概林彪事件以后,或者是下放回来以后,新华社又把我召回去,又重新回到新华社。 杨:曹先生,我觉得你是个性格上很温和的人,也不惹事儿,那怎么会在 1957 年的时候倒那个霉呢? 曹:我非常随便,可是我念过三个学校的新闻系。所以,有一点我自始不放弃:言论必须自由、新闻必须自由、出版必须自由。这一点可以说就是我的生命,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绝对不会让步。因为这个,我当上了右派。其他我无所谓的,我不反对什么共产党,绝对不会反,我敢骂 …… 杨:李慎之先生写的回忆文章里面讲到当右派的经历,他当时是老毛钦点的。像当时各单位都带着指标,对吧? 曹:我跟指标没有关系,当时是肯定要把我打成右派的,因为我绝对的主张言论自由。而且,我认为既然有言论自由,造谣就应当原谅。你不许人家造谣,就根本就达不到言论自由。 杨:那当时曹先生像您这些观点,是写成文章?还是在会议上自己这么讲? 曹:我没有发言,我不大讲话。是派人来来动员我解除顾虑讲话,所以我也写了好几篇文章。在新华社国际部的墙报上,每期墙报都有我的文章。 杨:这些墙报文章都有底稿吗? 曹:那绝对没有,档案里有,我认为。它的中心思想就是要求言论自由。 杨:当时要求言论自由有一个前提,就是言论不自由。 曹:我就是反对言论不自由,我就是扣着这一点,就是共产党统治下没有言论自由。 杨:这是不是跟您读新闻系、新闻人的理念、还有和您在新华社和中央社的经历都有关系。您能比较一下中央社和新华社吗? 曹:相比之下,中央社还是比较自由的。储安平讲了一句话,比较精准:国民党底下是自由的程度的问题;而共产党统治下是有没有自由的问题。我觉得他这句话说得非常精辟,就是一个是自由的多少的问题,一个是有还是没有的问题。 杨:最近他们好像编了套储安平的文集。 曹:有吗?我还没看。 杨:等您从美国回来我找一套给您看看。包括他在延安时期的文章、他在重庆写的文章都很好。 曹:所以,我崇拜的第一个人,当时做学生时代的,就是邹韬奋。邹韬奋就是主张言论自由。现在共产党把邹韬奋歪曲了,因为邹韬奋实在是愿意加入共产党。他死了以后,才给他共产党员的名义。可是那个时候还没有反右,我就讲了,假如他看到,他绝对不会赞成,他跟鲁迅一样,不是毛泽东就讲了,如果鲁迅在今天,他就要坐牢。 杨:曹先生您读新闻系,有哪些老师对您影响比较大? 曹:我觉得作为老师的话 …… 在新闻系里,我没念书。完全是混日子。从上课来讲,我没有学到什么东西,也没有现在学生这样记笔记。我一本书都没念过。现在年轻人不能理解,燕京大学念了两三年书我没有读过一本书,我手上也没有一本书。 杨:那干什么呢? 曹:上课就去听着,下课就走了。有些人记笔记,我也不记笔记。 杨:说明您脑子好,不用记笔记就记住了。 曹:我记不住,但是大意我都知道了。 杨:那大学期间的老师,总有对您影响比较大的吧?有影响的老师、前辈? 曹:影响的就是待人的态度。就是蒋荫恩系主任。我觉得他的人品很好,他没有偏见,国民党也好共产党也好。 杨:李慎之先生比你高一届还是同一届 ? 曹:同届。他和我同时上大学,但是他当时上大学就直接到北京的燕京大学。我也同时考取了,可是我没有去,因为圣约翰大学也考取了,所以我就在圣约翰。 杨:圣约翰也是新闻? 曹:对的。那是 1941 年,可是 1943 年的时候我就到成都了。李慎之那个时候已经在那了。 杨:然后这时候两人就有联系了。 曹:我大学毕业后去了中央社。每次什么运动的时候都要追问我,说中央社是个特务机关,问我有什么资格进去?一定要交代有什么背景。我是怎么中央社呢呢 ? 原因是燕京大学推荐的。这个问题搞不清,在运动的时候说也不清楚。 杨:燕京大学是比较民主、比较自由 …… 曹:对,因为中央社的驻外记者,百分之九十都是燕京大学的人 . 杨:那个时候国内的新闻系少,燕京大学的新闻系可能是最好的了吧? 曹:对。那个时候复旦有,可复旦主要是国内的。因为燕京的英文水平那个时候是比较特殊的,所以那个时候的驻外记者都是燕京毕业的。 杨:曹先生,您认识萧乾先生吗? 曹:也是燕京的。他比我高好多,他和蒋荫恩是同期的。 杨:您跟萧乾先生有来往吗? 曹:没有。我只是有一次到他家里去。他不认识我,我认识他。 杨:去是因为公事还是私事? 曹:私事。我在密苏里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现在可以说是华侨,当时是中国人,叫许牧世。他后来对我有影响。他是个非常虔诚的基督徒。他当时是中国人,后来到新加坡。他在新加坡的时候认识了萧乾。所以,他和萧乾关系比较好,他写了一封信,把我介绍给萧乾,所以我见过他一次。 杨:萧乾先生好像也是右派 ? 曹:对。他也当过右派。 杨:所以,记者里很多右派。 曹:还有不少,名字我记不住,也是大公报的。还有中央社的驻外记者。 杨: 1957 年之后就开始弄历史 ? 曹: 1957 年之后可以说是地狱般的,什么事都做过。 杨:但最主要的事是写《合众国演义》? 曹:我跟其他人有个很不同的遭遇。新华社右派有差不多就 90 个人。一大部分都要到北大荒去。当时我就要求到北大荒去。但是不行,非得在这教书。所以,我就教了一个学期的书。 杨:当时教什么啊? 曹:因为当时新华社有一个比较伟大的计划,要向世界的各个地区派记者。他们必须学英文。我教的英文也是很奇怪,不是一般的英文,是我自己创造的新闻英文,专门讲美国报刊。 杨:当时有没有讲义? 曹:没有的。这点他拍我马屁,说只有你能办,所以什么东西 , 什么教材什么都是我搞出来。 杨:那个教材还有吗? 曹:教材没有了。 杨:这个像在二外的图书管里还能找到吗? 曹:二外是后来的事情了。 杨 : 当时是你们新华社内部吗? 曹:新华社是创办。这可能也是世界第一,不是中国第一,呵呵。专门教报刊,而且主要教美国报刊。呵呵,这个材料都是我从《纽约时报》什么的 …… 因为新华社报纸多啊,我挑出来的。 杨 : 当时这些教材有没有印成册子? 曹:没有。当时就发给学生嘛,都自己印刷的。 杨 : 刻版? 曹:没有,就是打字。 杨 : 像新华社资料室里面会不会有保存? 曹:这个我不知道,恐怕都封起了。因为我听说新华社有很多旧资料都搬到内地的一个什么山里头封起了。 杨 : 这个班办了多长时间? 曹:办了 …… 到现在还存在。 杨 : 当时您教了多长时间? 曹:这里头又很复杂。我是大概 1958 年就开始教。我教了两年以后 , 那个时候李慎之、董乐山都在牢中,我没去。结果过了两年,他们回来,就分配到教书去。那么他们就来接替我的位置。那为什么接替呢?让去教西班牙文。要我教西班牙文,哈哈。 杨 : 那您原来学过西班牙文吗? 曹:我没有学过,他命令我教。我大概花了三个月左右。我的老婆是搞西班牙文的,可是人家都发生一种误会。说我是向我老婆学的。根本没有这回事,绝对不是这样。 杨 : 那是怎么学的呢? 曹:我就看西班牙文语法书,这是一个。第二个,我又直接看西班牙文的报纸。那个时候西班牙文报纸特别多。为什么呢?古巴。古巴的报纸,新华社都有的,所以我就研究古巴的报纸,按照这个语法。那个时候我跟现在根本不能比,我的记忆力好,现在没办法,记不住了。可是,我有很多特点,我不会讲话,我会讲西班牙语。所以,我教的什么?教西班牙报纸。你不是要我教美国报纸吗?我现在改成教西班牙报纸,其他我不管。什么文学作品,我自己也看不懂。可是,我可以看懂报纸 杨 : 教了几年? 曹:大概教到 1964 年。其中呢,还有人要学葡萄牙文,所以又命令我必须教葡萄牙文,那么所以我又花了大概两个月左右,我自己学葡萄牙文。学会以后,教授一个学生。 杨:那这个学生学下去了吗? 曹:他很感激我。可是他是外国语学院葡萄牙文系毕业的。他还觉得我教的东西实在适合。所以,这个在某种意义上,这是一个传奇,没人这样搞的。呵呵。 杨 : 曹先生有没有关于这段故事现成的回忆文章? 曹:没有,这都是我的灾难,没意思。 杨 : 但是,都过去了 …… 曹:是被迫,逼出来的,不是我自己愿意做的。 杨 : 但现在过去了看啊,也是说曹先生人生很丰富多彩。 曹:所以,有一句话,毛泽东讲的,我还是很佩服:万事都要一分为二。如果我没有遭到这样的灾难,我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我不是自找苦吃嘛。 杨 : 对,可能就平平淡淡的,就当编辑。 曹:我的志向、我的最理想的就是做自由撰稿人。 杨 : 但当时那种情况下,自由撰稿人养活还不了自己呢,现在可以了。那时候是单位制。 曹:那时候当然不可能。现在已经太迟了 杨 : 也不迟。曹先生当时的待遇有没有改变? 曹:我的待遇是长期偏低的。这里头现在人都不知道的。当时进外交部,外交部那个时候是吃大灶的,当然我也是吃大灶的。后来不久搞了什么级别,我定的是 19 级。 杨 :19 级算高的了。 曹:啊,不,外交部的部长是周总理兼的 —— 周恩来在这个方面他抓得很紧。他说: “ 你们外交部要做个榜样 ” 。所以,在外交部工作的级别要比别的机关低,所以我这起点比较低。当时李慎之、董乐山大概已经是比我高五六级了,呵呵。 杨 : 我印象中李先生文章在里面提到他在新华社级别是比较高的。 曹:当时外交部人力司也是这样跟我讲的,他说如果你到外交学院去教书,会高上好几级。你愿意去不去 ? 我说我不去。我愿意当这个 19 级。 杨 : 曹先生,您原来是想当一个报人,后来这中间也阴差阳错又当了几年的老师,您觉得当老师对您 …… 曹:当老师,我是极力反对,我根本不愿意当老师。我跟新华社当时的一个副科长的吵了一下午。他最后又拍马屁,他说:找不到你这样的人了,你必须出来,他说没有人自己愿意到北大荒去。 杨 : 那这也是问题啊,那曹先生您为什么愿意去呢? 曹:我不愿意教书,我讨厌教书。 杨 : 看来并不是都是愿意当老师。既然您对教书并不感兴趣,那您在法大,您自己愿意,这么大年纪了,已经教了两个研讨班了。您这个想法是怎么变的? 曹:我当了右派,我是没法变的。可是每个人,都有一种平衡自己的办法,就是你怎么把这个苦事当做乐事来办。所以,我就把做好我的工作来安慰自己。而且,我可以欺骗共产党。所以,按那个时候规定的,我当老师,学生还要监视我,我要每个月至少写一次思想汇报,交给谁呢?就交给我的学生。这当然很痛苦,可是我从另外一个方面,先把这个工作,作为打乒乓球、打桥牌一样。所以,我在工作上很得意,我自己觉得我有发明创造了。可是,我的目的跟 “ 为人民服务 ” 完全不一样,我为的是安慰我自己。不过,我在汇报里头就吹嘘: “ 我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 。而他居然也相信我 …… 所以,我很快就 “ 摘帽子 ” 。我是第一批 “ 摘帽子 ” 的人。 杨 : 那大约什么时候, 1959 年前后? 曹:不, 1960 年吧。李慎之和董乐山就比我迟两年。 杨 : 李先生算是极右派 , 是吧 ? 曹:他们两个都是极右派。所以呢,我觉得很悲哀。就是反右以前我是一个很诚实的人 ,Be honesty 。可是,反右以后我就想各种办法欺骗共产党,再也不跟共产党说真心话,变成一个说谎话的人 , 这是我人格堕落。 杨 : 但当时就是那样,自我保护。 曹:是啊。所以,我现在还是提倡:人之初,性本恶。 杨 : 我记得曹先生,咱们两个第一次来往是您给我写了一封信, 1996 年,其中谈到房子问题。 曹:对。就是房子问题。我的级别特别低,所以到现在为止,共产党没有给过我一间房子。我这个房子是我老婆的。我老婆级别比我低。所以,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享受到我应该享受的东西。 杨 : 这个房子,社科院按说应该给您兑现 120 平米才对啊。 曹:对,我应当 100 多,这个只有 60 多。 杨 : 那后来有没有房补? 曹:社科院不给我。说要给房子,我就必须到郊外去。我说我必须在这,你不给我,我就待在这,待一辈子。现在我非常困难,因为上五层楼。 杨 : 那现在这个房子待遇也没解决? 曹:他不给我。 杨 : 您有没有这种房子问题的材料。就他没有给您补六十平米,也没有给您补贴 …… 曹:他给了我一万多块钱。 杨 : 我跟你们现在社科院常务副院长王伟光,还有联系。您有没有这种材料?我给他。 曹:材料,我没有。 杨 : 您要不要写一份材料? 曹:我不愿意再去求共产党了。 杨 : 不是,这是您应该得的,这不是求。 曹:跟他讲过好几次了 杨 : 房子这个事情是这样,美国所解决不了,这需要社科院。 曹:他已经知道,办事的人都知道我的房子情况。 杨 : 像您这种情况不多吧? 曹:当然没有了。因为我当时还是很天真。他说你房子不是有补贴吗?他给了我大概一两万块钱,这个事就算了结。 杨 : 曹先生,您再写个材料,就是反映下这个情况,我给他们。 曹:我现在对共产党不抱希望,他不愿意解决我的问题。 杨 : 咱试试看,因为确实是这个五层楼啊 …… 曹:大概去年年底,美国所来了一个新的管这个事务的,来问我有什么困难,我就把这个 …… 杨 : 不是,所里解决不了,美国所解决不了。这个得社科院的领导才行,美国所解决不了,所长也不行。他只能反映材料。曹先生,您把情况写一个材料给我,写一个材料我给他们,说不定能解决呢。 曹:好啊。 杨 : 试试看。所里解决不了,所长也解决不了,那个办事员更解决不了。您就说这个房子问题的来龙去脉,当时在什么情况下给您一两万块的补贴,现在年龄大了,这么高的楼层,生活不方便。还有您年龄大了身体不好,还需要存在一个就医的问题、就近医疗的问题,所以不愿意搬到外面去,远处去。 曹:可以,我写一个。我已经跟那个人讲过了。 杨 : 你写一个材料,好吧? 曹:嗯。 杨 : 曹先生,我们再说说您的美国通史演义。从一开始您是怎么想到要写那个演义的? 曹:我又要说了,我这个演义不是诚心要写的,也是给逼出来的。为什么呢?我里头已经有一次交代过,就是那时候我已经在二外了,文化大革命来了。那么,那个时候二外分成两派,两派红卫兵。二外有两栋教学大楼,他们每人占据了一栋大楼。然后他的门口很严的,你的不许我进,他的不许我进。那么,我作为一个摘帽右派,谁也不许我参加活动。所以,这个时间恰巧是我很自由的时间,我没事情干了。还有一个很奇怪,我虽然不干,但是工资照拿。所以,我就差不多天天去文津街,那个时候北京图书馆在文津街,去看书。看了好几个月。我借出来的书都是灰尘满面,可以看出来从来没人去借过那些书,都是英文版的关于美国历史人物的书。 杨 : 当时曹先生做演义体,这是我们传统史书的一个写法。当时有没有想到不是做演义,就像写的后来的这种研究型的? 曹:我是消遣性,用一个英文词来表达就是 Pastime ,就是自得其乐。 杨 : 当时有没有想到出版? 曹:根本不可能的,不可能出版。我大概写了四十万字左右。后来到 1968 年,复课闹革命,又来审查我了,问我这个时间干了什么?我就是个反革命逍遥派。他派人抄家了,把我这个大概四十万字的书稿都抄走了。而且我还有十几个笔记本,全都抄走了,组织批判。批判了大概几个星期吧。不过他没办法给我扣帽子了,已经扣帽子了,为了名誉、为了稿费,他没办法扣这个帽子了,他也承认这两个帽子扣不上。因为当时没人写东西,也没有稿费。所以,最后的定论是:这本书是反毛泽东思想的一株大毒虫,而且把我关进牛棚。 杨 : 那后到香港出版是? 曹:关了牛棚以后,后来又下放五七干校。林彪事件后,他们后来把我的稿子以及所有的笔记本都还给我了。我也觉得很奇怪,我以为他们早就烧掉了。所以,那个时候起我有点迷信,就是上帝保佑。所以,我还在继续写,结果就先在香港出版了,所以不是我主观上要出版的。 杨 : 《美利坚合众国演义》最早是在 1977 年在香港出的,对吧? 曹:我看一下。是朝阳出版社。 杨 : 印了多少版知道吗? 曹:不知道 杨 : 稿费高吗? 曹:这个稿费是相当高的,在香港,比国内高。 杨 : 还有印象吗? 曹:具体多少钱,我不记得了。 杨 : 当时是您找的他们,还是他们找的您? 曹:很奇怪的,当时我跟香港根本没有联系的,我把这个稿子交给商务印书馆了,是商务印书馆给我到香港去联系的。 杨 : 北京的商务印书馆? 曹:对的。 杨 : 商务印书馆是有熟人还是? 曹:没有熟人,我是瞎碰的。 杨 : 第二版是海南的。 曹:不是,第二版是北京出版社。 杨 : 哦,我得看一下。也是上册中册,没有下册? 曹:对,没有下册。 杨 : 这是 1981 年 1 月。这是第二版,在国内的第一版,然后是海南的? 曹:南海出版公司。 杨 : 南海这就出了四卷本了,叫《美国演义》。南海那个版本您有吗? 曹:没有。 杨:我倒可能还有。然后是社科的,不对,辽宁大学出版社有一本。 曹:那个也没有了。 杨 : 南海的 …… 然后是辽大的《美国通史演义》 …… 然后是社科的。对了,北大出版社的总编辑张黎明给我一个短信,他说 :“ 所述之事已督办,但据印之差太多环节, 16 日前赶不出来,据责编预计出书时间在八月以后,到时他有样书给曹先生,我到时会关注此事。 ” 看来您到美国前是出不来了。等我以后遇到买到南海、辽大版的,送给您,作为纪念。 曹:不用不用。 杨:曹先生年轻的时候,一直到中学,都是在上海生活。后来学新闻,有什么特别原因吗? 曹:我刚才也讲了,讲了这个邹韬奋,上海中学,可以说那个时候对了我有个决定性的选择。上海中学在高中已经分科了,我进的是理科,所以当时来讲还是科技救国,将来做个什么教授啊、工程师啊。那么,我受了什么影响呢?我受了两个人的影响,一个是鲁迅、一个就是邹韬奋。大概在 1939 年或者 1940 年发生了一件事情。我平常就是对邹韬奋很崇拜的,结果就是有发生了一件事情,就是邹韬奋他来参加一个蒋介石的参议会。他后来忽然辞职,逃到香港去了。他为什么到香港去了?他说他办的那个生活书店、生活书店出版的那些书,全都被蒋介石没收去了。他说连言论自由都没有,就要追求言论自由,所以他就逃、他是逃走的,到香港去。这件事情给我很大的刺激,我平常就是喜欢看邹韬奋的书,特别他有一本书叫《经历》。所以,我从那个时候我决定我毕业以后不搞工科了、不搞理科了,我要搞新闻。 杨:刚才您说两个人对你影响,一个是邹先生,一个是鲁迅。像鲁迅对你的影响主要在哪些方面 ? 曹:鲁迅对我的影响 …… 我那个时候把鲁迅的文章背得滚瓜烂熟的。可是,现在我脑子已经不行了。而且,他的 “ 打倒一切 ” 啊,什么什么的这样一些话,那时候年纪轻啊,也觉得了不起。 杨:鲁迅的文字确实是有特色,观点也很尖锐。 曹:他的文章很有煽动性。 杨:搞心理学的都说性格决定命运。曹先生,您说您八十九年的人生,觉得跟性格 …… 曹:我最近写了两篇文章,其中一篇是《为什么我竟活得如此久?》,我给你印一下。如果有人要出版的话,必须采用我现在的电子版。因为我已经有很多改动,很方便,因为我都有电子版,最新的。为什么写这篇文章(指打出来的文章),因为社科院把我选为这个健康老人,选了 30 个健康老人,所以他同时要交一篇文章,所以我写了这篇文章。 杨:曹先生,这两篇文章里我看您没有写,平时有什么爱好?我知道您喜欢下围棋 …… 曹:不下了。自从我老婆去世了以后我基本上没有什么爱好,任何娱乐活动都不参加。没兴趣了,这方面的事情,我已经没兴趣,哈哈。 杨:中午休息两个小时? 曹:我这个没有规则的。我的生活没有规则。想睡就睡,想起就起。 杨:这次到美国去还准备再写什么东西? 曹:到美国去,我主要收集材料。 杨:还写哪本书? 曹:我准备写十二个人。全世界范围的,对民主事业 ……20 世纪代表民主思想的人。 (本文是根据 2011 年 5 月杨玉圣和曹德谦先生的一次对话的录音整理。由傅弘泽整理) 学术批评网( www.acriticism.com )首发 2012 年 5 月 10 日
个人分类: 学术问题评论(07-11)|2514 次阅读|0 个评论
行路人,我们在路上
热度 2 huo311 2012-5-11 08:55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以李白的一首行路难开始今天的行路之旅吧。 什么是路?鲁迅曾说: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由此可见,路并不是一个狭义的概念,所有被人经过的都可以被称为路。 孩童的我,不知道什么是路,只知道用双脚行走,一路走着,盼着长大,盼着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还有冬天的落阳。 站在十字路口的青年人,在深秋的傍晚,冷风吹过,他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之路究竟要通向何方,他满怀壮志,有一颗热血澎湃的内心,尽管前方的路昏暗、凄冷,但是他一旦踏上,便是义无反顾。 匆匆赶路的中年人,在夏日的清晨,疾行在上班的路上,他不会会议自己走过的路,他今天的路也会充满起伏,但是终将走过,并获得辉煌。 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在春日的午后,悠闲地躺在摇椅上,回忆着自己的人生之路,几多风雨,几多欢笑,终于到达了今日的自己。 我对路这个概念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一直在路上,在人生的道路上从不停歇,从生到死的路上是一片坦途。你不可能被困在某个地方出不来,因为一切都会过去,都会尘归尘,土归土。 它有时是笔直的,让你没有丝毫周旋的余地。 它有时是曲折的,让你的梦想可望而不可及。 但是无论怎样,它不过是一条永远不能回头的单行道。你可以说,如果昨天我没有放手,我今天会幸福的;如果昨天我努力了,我今天也会成功。 但是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人生没有如果,就如历史不能假设。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已经是不可回头,只有牢记昨日,把握今日,走好马上要迈出的那一步,才是人间正道! 我曾听人说:人是渺小的,生命是伟大的。你们不理我,说人不是生命吗?人只是承载信仰、精神、思维的皮囊。他不小吗?所有的人类凑起来连一个东非大裂谷都填不满!他的精神不伟大吗?他没有尖牙利齿,却成了这个世界的主宰,他靠的是什么!是信仰的伟大!! 无论你说是命运也好,偶然也罢,我们每个人都有一条路,都要一个人从头到尾的走下去,我们曾经面临无数选择,才终于走上了这条路。即使跌跌撞撞,即使寒风冷雨,我们定要执着向前,努力发光。 我们今世今时在此相聚,以行路人的名义起誓:踏在这片生命的热土上,面对充满可能的人生,我们坚定的走自己的路!在通向光明圆融善的理想的路上,我们互相扶助!人生之路曲折也好,笔直也罢,都不能阻挡行路人的脚步,坚定执着的前行!行路人,我们在路上! 加油,星哥,加油,秀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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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2011年中秋
flysky97 2011-9-12 23:34
北京 假期三天, 9月10日,教师节,9月11日,美国哀悼日,9月12日,中秋节; 一天雨,两天阴; 总结了一下下一步的实验方案; 电脑上看了一部电影;打了三小时 CS; 节前给中科院本院的老师们已经送了礼物,别人组里多送的鲜花或者贺卡,我们一个桃子,一个李子,寓意“桃李”满天下——我渴望有创意和与众不同的生活; 没有送到的老师,自己制作了电子贺卡,发给了原来北医的吴秉铨、钟镐镐老师,化学院赵红老师,外语系于华、向俊老师,美国 Nancy Xu 等…… 内心深感愧疚的是,很多尊重和喜欢的老师,都很久没办法联络,很多的感激之情再无从表达! 给好久没有联系的朋友们发了短信问候——我知道,如果不做这些事情,我内心总是不安…… 短信是群发的,而有些朋友却没能列入其中,还有在国外最好的朋友,也都没有顾及得到。 在那条条收回的短信中,我细细口味着那丝丝的温情…… 也许,这就是我生存的意义的一部分…… 玩了两个小时篮球——大概十年都没有玩过了…… 去校内加了那个很早之前就想加的人…… 去很多平时没有去过的群里,和群友们打招呼! 给家人的电话,一直拖到了中秋的晚上——虽然,没有月亮! 人生,有些路看起来周而复始,有些路看似只会走过一次…… 事实的真相是,每一个时间,我们都只有一次机会…… 觉得重复的,只是自己的感觉…… 每一天都是新的……无论我们欣喜还是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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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国的甲子庆
gyx2650 2011-6-29 11:39
2009年10月09日 祖国六十华诞,到处可感受到自豪与喜悦 六十年的光阴,斗转星移、日月变化 楼台阁闾,平地而起 海陆空宇,翻天覆地 当年的垂髫束子而今已是鹤发藜杖 走在人生之路,陪伴祖国一同成长 有过崎岖、门槛,迷茫的困难 有过平坦、通畅,美好的向往 不知他们此时与祖国一起回首 是否正自豪满面,欢欣舞蹈 或是…… 建国之初 青春少年时的豪情万丈 文革十年 初涉世事时的徘徊迷茫 改革开放 重拾梦想时的奋发图强和东闯西撞 新世纪新千年 扬鞭驰骋后的新颜风光与开怀欢唱 而未来~~~~~~ 又是怎样的一番开创 你、我、他 中国~~~~~~ 再过一甲子的时光 啥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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