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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对于阳澄湖和大闸蟹的误解
热度 11 fdc1947 2020-10-25 08:04
几个对于阳澄湖和大闸蟹的误解 秋风起,蟹脚痒。秋天到了,大闸蟹开始上市。持大闸蟹,喝酒赏菊花,当是秋天里的一桩快事。 蟹,北方人多称螃蟹。秋天里最时髦吃的是河蟹,正式的学名是中华绒螯蟹。因其横行,故称旁蟹,后来旁字加上虫字旁,写成了螃。 秋天吃蟹,当然首称阳澄湖大闸蟹。在经典电影《一江春水向东流》中,说抗日战争前方吃紧,后方紧吃。富豪们在陪都重庆的宴席上摆上了沦陷区空运过去的阳澄湖大闸蟹,以显示其豪富和神通广大。如今,虽然到处都可以卖到蟹,但是,凡上点档次的,往往都号称自己的是阳澄湖大闸蟹。 虽然大家都知道阳澄湖大闸蟹,但是,对此却有不少误解。 首先是为什么称大闸蟹? 一个容易误解的是以为有一个大闸的地方,不是的,阳澄湖没有大闸这个地方。 清末民初著名作家包笑天曾经说过称大闸蟹的两种可能的来历, 一种是:“‘大闸蟹’三字来源于苏州卖蟹人之口。……人家吃蟹总喜欢在吃夜饭之前,或者是临时发起的,所以这些卖蟹人,总是在下午挑了担子,沿街喊道:‘闸蟹来大闸蟹’。”这个“闸”字,音同“煠”,(“煠”在吴方言中就是水煮的意思)蟹以水蒸煮而食,谓“煠蟹”。 另一种是:“凡捕蟹者,他们在港湾间,必设一闸,以竹编成。夜来隔闸,置一灯火,蟹见火光,即爬上竹闸,即在闸上一一捕之,甚为便捷,之是闸蟹之名所由来了。” 这两种解释其实都出于清·顾禄《清嘉录》: “ 湖蟹乘潮上簖,渔者捕得之,担如城市,居人买以相馈贶,或宴客佐酒……汤煠而食,故谓之煠蟹。 ”该书又转引苏州府志:“ 蟹采捕于江浦间,承峻流纬萧而障之,名曰蟹簖。 ” 以后有人认为,竹簖就是竹闸,簖上捕捉到的蟹被称为闸蟹,个头大的就称为大闸蟹。 两种解释,我倾向于第一种,卖蟹之人吆喝“煠蟹来大煠蟹”比较合乎苏州小贩的口气。所以 《清嘉录》认定是煠蟹,并无闸蟹之说 。它只是说了用簖捕蟹,说“簖,沪也”,并没有说簖就是闸,可能当时簖还并没有被称为闸(如今也似乎也没有这样称呼)。清·袁景澜《吴郡岁华纪丽》中也只称煠蟹。对于簖,他也只说:“列竹于海澨者,吴人谓之簖”。袁景澜和顾禄二人都对农村事务极其熟悉,如果当时簖就又称为闸,他们对此似乎不应不知。 另一个容易误会的问题是:阳澄湖在什么地方? 我看有一点阅历的非当地人十有八九会回答:阳澄湖在常熟。 大错! 那是受京剧《沙家浜》的影响。郭建光唱“朝霞映在阳澄湖上”,刁德一让乡亲们“下阳澄湖捕鱼捉蟹”,给了大家太深的印象。 其实,阳澄湖并不靠着常熟。它位于原吴县(如今已经成为苏州市区)与昆山之间。现在不靠着常熟,过去也不靠。在可以上溯的历史中,常熟与阳澄湖从来没有过交集。阳澄湖周围的地区只属于原吴县、昆山以及苏州市区,如今就是苏州市内各区和昆山。从下面的政区图上可以看得很清楚,阳澄湖的北岸离常熟市尚有相当的距离,名副其实的“不搭界”,其东部属昆山,其余大多数地区属苏州市区。 由于京剧《沙家浜》的影响太大,大家都以为阳澄湖在沙家浜、沙家浜属常熟,所以阳澄湖在常熟。 于是,有人就埋怨《沙家浜》的作者,认为他们弄错了。 这又是一个误会,对于说他们弄错了的指责,我想,《沙家浜》的作者们,包括已故汪曾祺汪老在内,一定会大呼冤枉。 为什么? 很简单,沙家浜本来是子虚乌有的地名。 新四军在阳澄湖那一带的河湖港汊打抗日游击战,留下三十六位伤病员在那里的湖区芦苇荡坚持斗争确有其事,只是其中心根据地区在常熟横径附近(距离阳澄湖也不远)。 1957 年,新华社记者崔左夫在苏州、无锡、常熟、太仓等地作大量采访后,写出了通讯《血染着的姓名——三十六个伤病员的斗争纪实》。上海沪剧团据此编成沪剧《芦荡火种》,并去当地体验生活,创作团队看到那里有一个村子名厍浜(厍,音she4,吴方言中与“沙”同音),最终把故事的发生地起名“沙家浜”。后来沪剧《芦荡火种》被北京京剧团改编为京剧。毛泽东在看了京剧《芦荡火种》后说:“芦荡里都是水,革命火种怎么能燎原呢?再说,那时抗日革命形势已经不是火种是火焰了嘛!中国有许多戏用地名为戏名,这出戏就叫《沙家浜》吧!”这样由毛泽东亲自定名,京剧《沙家浜》当然家喻户晓了。 考虑到当时样板戏的原则就是地名、人名要尽可能虚化,以避免与实际人物一一对应。对此,在这些样板戏已经公演了之后,仍然根据虚化地名、人名的原则进行了修改。例如,《红灯记》把原先的“北山”改成“柏山”,去掉对话中提到的“北满”字样。《智取威虎山》中把孙达得改成孙德华,隐去少剑波的名字只称参谋长。这是当时政治上的需要。——实际上《沙家浜》在公演之后也还进行了进一步的修改,例如,把沙家浜“村”改成了沙家浜“镇”。 既然沙家浜是虚假的地名,那里与阳澄湖又确实靠得很近,是打游击,总是在几个县边上的地区,而且并不固定在某一个村镇。因此,谁说不能用更大的湖泊阳澄湖的名称呢?所以,《芦荡火种》及《沙家浜》的作者写故事发生在阳澄湖畔并没有错。 事情到了80年代,各地要考虑“知名度”了,各地都刮起了改名风。 于是,常熟的横径乡,先改名为芦荡乡,90年代进一步改成沙家浜镇,又在镇西北部的 昆澄湖 地区(注意是昆澄湖,一个相对较小的湖泊)修建了沙家浜旅游风景区,盖起了“茶馆”。这才真正坐实了沙家浜的地名,其原因当然是经济上的了。这样,如今现实中的沙家浜与阳澄湖没有什么关系就并不奇怪了。 说过了大闸蟹,又说过了阳澄湖,最后说阳澄湖大闸蟹。 上面已经说到,大闸蟹的学名是中华绒螯蟹。这种蟹生活在淡水中,食物主要为水底生物,但是在性腺发育成熟后需要洄游到河口浅海的半咸水区域交配繁殖。这可以使我们理解为什么大闸蟹优先生活在东部沿海的河湖之中,也能够理解为什么阳澄湖大闸蟹的优势之所在——阳澄湖是长江下游离海岸最近而且浅而湖底有机质较多的大湖泊。 每年10月中下旬是中华绒螯蟹离开河湖向河口浅海洄游的高潮期。这就是本文开头的六个字“秋风起,蟹脚痒”的原因了。 阳澄湖分西、中、东三个部分,其水流是自西向东缓慢流动,经东部的各条河港最后流入长江口。这样,大闸蟹的秋季洄游方向就是自西向东,边吃边移,越吃越肥,而湖东部就能够有最多最好的大闸蟹。这就是为什么 历史传统上的最佳大闸蟹之乡并不在占据湖面最大的吴县(今属苏州市区)而是位于阳澄湖东岸的昆山巴城镇。 如今的大闸蟹已多为人工养殖,但仍然养活在阳澄湖的活水中,而且,那里的人们更知道大闸蟹的习性,养殖也更有经验。所以,人们仍然 要到巴城去享用一年一度的阳澄湖大闸蟹饕餮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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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对于阳澄湖和大闸蟹的误解
热度 29 fdc1947 2015-9-22 07:23
说说对于阳澄湖和大闸蟹的误解 秋风起,蟹脚痒。秋天到了,大闸蟹开始上市。持大闸蟹,喝酒赏菊花,当是秋天里的一桩快事。 蟹,北方人多称螃蟹。秋天里最时髦吃的是河蟹,正式的学名是中华绒螯蟹。因其横行,故称旁蟹,后来旁字加上虫字旁,写成了螃。 秋天吃蟹,当然首称阳澄湖大闸蟹。在经典电影《一江春水向东流》中,说抗日战争前方吃紧,后方紧吃。富豪们在陪都重庆的宴席上摆上了沦陷区空运过去的阳澄湖大闸蟹,以显示其豪富和神通广大。如今,虽然到处都可以卖到蟹,但是,凡上点档次的,无论真假,都号称自己的是阳澄湖大闸蟹。 虽然大家都知道阳澄湖大闸蟹,但是,对此却有不少误解。 首先是为什么称大闸蟹? 一个容易误解的是以为有一个大闸的地方,不是的,阳澄湖没有大闸这个地方。 清末民初著名作家包笑天曾经说过称大闸蟹的两种来历, 一种是:“‘大闸蟹’三字来源于苏州卖蟹人之口。……人家吃蟹总喜欢在吃夜饭之前,或者是临时发起的,所以这些卖蟹人,总是在下午挑了担子,沿街喊道:‘闸蟹来大闸蟹’。”这个“闸”字,音同“煠”,(“煠”在吴方言中就是水煮的意思)蟹以水蒸煮而食,谓“煠蟹”。 另一种是:“凡捕蟹者,他们在港湾间,必设一闸,以竹编成。夜来隔闸,置一灯火,蟹见火光,即爬上竹闸,即在闸上一一捕之,甚为便捷,之是闸蟹之名所由来了。” 这两种解释其实都出于清·顾禄《清嘉录》:“ 湖蟹乘潮上簖,渔者捕得之,担如城市,居人买以相馈贶,或宴客佐酒……汤煠而食,故谓之煠蟹。 ”该书又转引苏州府志:“ 蟹采捕于江浦间,承峻流纬萧而障之,名曰蟹簖。 ” 以后有人认为,竹簖就是竹闸,簖上捕捉到的蟹被称为闸蟹,个头大的就称为大闸蟹。 两种解释,我倾向于第一种,卖蟹之人吆喝“煠蟹来大煠蟹”比较合乎苏州小贩的口气。所以 《清嘉录》认定是煠蟹,并无闸蟹之说 。它只是说了用簖捕蟹,说“簖,沪也”,并没有说簖就是闸,可能当时簖还并没有被称为闸(如今也似乎也没有这样称呼了)。清·袁景澜《吴郡岁华纪丽》中也只称煠蟹。对于簖,他也只说:“列竹于海澨者,吴人谓之簖”。袁景澜和顾禄二人都对农村事务极其熟悉,如果当时簖就又称为闸,他们对此似乎不应不知。 另一个容易误会的问题是:阳澄湖在什么地方? 我看有一点阅历的非当地人十有八九会回答:阳澄湖在常熟。 大错! 那是受京剧《沙家浜》的影响。郭建光唱“朝霞映在阳澄湖上”,刁德一让乡亲们“下阳澄湖捕鱼捉蟹”,给了大家太深的印象。不要说在“百度”那样的大家乱写东西的地方,就是《辞海》也曾经错误地告诉我们:“在江苏省吴县、昆山和常熟之间”。 其实,阳澄湖并不靠着常熟。它位于原吴县(如今已经成为苏州市区)与昆山之间。现在不靠着常熟,过去也不靠。在可以上溯的历史中,常熟与阳澄湖从来没有过交集。阳澄湖周围的地区只属于原吴县、昆山以及苏州市区,如今就是苏州市内各区和昆山。从下面的政区图上可以看得很清楚,阳澄湖的北岸离常熟市尚有相当的距离,名副其实的“不搭界”,其东部属昆山,其余大多数地区属苏州市区。 由于京剧《沙家浜》的影响太大,大家都以为阳澄湖在沙家浜、沙家浜属常熟,所以阳澄湖在常熟。 于是,有人就埋怨《沙家浜》的作者,认为他们弄错了。 这又是一个误会,对于说他们弄错了的指责,我想,《沙家浜》的作者们,包括已故汪曾祺汪老在内,一定会大呼冤枉。 为什么? 很简单,沙家浜本来是子虚乌有的地名。 新四军在那一带的河湖港汊打抗日游击战,留下三十六位伤病员在那里的湖区芦苇荡坚持斗争确有其事,只是其中心根据地区在常熟横径附近。 1957 年,新华社记者崔左夫在苏州、无锡、常熟、太仓等地作大量采访后,写出了通讯《血染着的姓名——三十六个伤病员的斗争纪实》。上海沪剧团据此编成沪剧《芦荡火种》,并去当地体验生活,创作团队看到那里有一个村子名厍浜(厍,音she4,吴方言中与“沙”同音),最终把故事的发生地起名“沙家浜”。后来沪剧《芦荡火种》被北京京剧团改编为京剧。毛泽东在看了京剧《芦荡火种》后说:“芦荡里都是水,革命火种怎么能燎原呢?再说,那时抗日革命形势已经不是火种是火焰了嘛!中国有许多戏用地名为戏名,这出戏就叫《沙家浜》吧!”这样由毛泽东亲自定名,京剧《沙家浜》当然家喻户晓了。 考虑到当时样板戏的原则就是地名、人名要尽可能虚化,以避免与实际人物一一对应。对此,在这些样板戏已经公演了之后,仍然根据虚化地名、人名的原则进行了修改。例如,《红灯记》把原先的“北山”改成“柏山”,去掉对话中提到的“北满”字样。《智取威虎山》中把孙达得改成孙德华,隐去少剑波的名字只称参谋长。这是当时政治上的需要。——实际上《沙家浜》在公演之后也还进行了进一步的修改,例如,把沙家浜“村”改成了沙家浜“镇”。 既然沙家浜是虚假的地名,而那里与阳澄湖又确实靠得很近,是打游击,总是在几个县边上的地区,并不固定在某一个地方。因此,谁说不能用更大的湖泊阳澄湖的名称呢?所以,《芦荡火种》及《沙家浜》的作者写故事发生在阳澄湖畔并没有错。 事情到了80年代,各地要考虑“知名度”了,各地都刮起了改名风。 于是,常熟的横径乡,先改名为芦荡乡,90年代进一步改成沙家浜镇,又在镇东部的昆澄湖地区修建了沙家浜旅游风景区,盖起了“茶馆”。这才真正坐实了沙家浜的地名,其原因当然是经济上的了。这样,如今现实中的沙家浜与阳澄湖没有什么关系就并不奇怪了。 说过了大闸蟹,又说过了阳澄湖,最后说阳澄湖大闸蟹。 上面已经说到,大闸蟹的学名是中华绒螯蟹。这种蟹生活在淡水中,食物主要为水底生物,但是在性腺发育成熟后需要洄游到河口浅海的半咸水区域交配繁殖。这可以使我们理解为什么大闸蟹优先生活在东部沿海的河湖之中,也能够理解为什么阳澄湖大闸蟹的优势之所在——阳澄湖是长江下游离海岸最近而且浅而湖底有机质较多的大湖泊。 每年10月中下旬是中华绒螯蟹离开河湖向河口浅海洄游的高潮期。这就是本文开头的六个字“秋风起,蟹脚痒”的原因了。 阳澄湖分西、中、东三个部分,其水流是自西向东缓慢流动,经东部的各条河港最后流入长江口。这样,大闸蟹的秋季洄游方向就是自西向东,边吃边移,越吃越肥,而湖东部就能够有最多最好的大闸蟹。这就是为什么 历史传统上的最佳大闸蟹之乡 并不在占据湖面最大的吴县(今属苏州市区) 而是位于阳澄湖东岸的昆山巴城镇。 如今的大闸蟹已多为人工养殖,但是,历史传统的力量是巨大的, 人们仍然要到巴城去享用一年一度的阳澄湖大闸蟹饕餮盛宴。
个人分类: 谈天说地|12845 次阅读|65 个评论
水生所排演京剧《沙家浜》之回忆
热度 2 zhangxiaoliang 2012-4-18 15:21
水生所排演京剧《沙家浜》之回忆
一、业余演员排出全本戏 1960 年,上海市人民沪剧团公演《芦荡火种》, 1963 年进京演出,被北京京剧团改编为京剧。 1964 年,京剧现代戏观摩演出大会在北京举行, 7 月 23 日,毛主席观看了北京京剧团的《芦荡火种》,并指示:“要突出武装斗争,强调武装斗争消灭武装的反革命,戏的结尾要打进去,要加强军民关系的戏,加强正面人物的音乐形象;剧名改为《沙家浜》为好。” 1966 年 12 月 26 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贯彻毛主席文艺路线的光辉样板》,将京剧现代戏《沙家浜》、《红灯记》、《智取威虎山》、《海港》、《奇袭白虎团》和现代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白毛女》、交响乐《沙家浜》并称为八个革命艺术样板,并号召“把革命样板戏推向全国去”。样板戏陆续被拍成电影,出版剧本,各地京剧团排演,其他剧种则移植样板戏,还有许多非文艺团体也纷纷排演样板戏全本或选场。 地处武汉的中国科学院水生生物研究所就在 1969 年排演了全本京剧《沙家浜》。此时文革初期的各派群众组织已经联合,上级还派驻了军宣队。起初是淡水生态学研究室的刘元斌、贾丽珠、陈其羽、龚伦杰等人倡议,并且排演出两场片段,所党委书记成解饰胡传魁。后来军宣队决定在此基础上排演全本《沙家浜》。主要角色:杨育新饰指导员郭建光,刘元斌饰阿庆嫂,贾丽珠饰沙奶奶,陈其羽饰胡传魁,龚伦杰饰刁德一。 参加演出者,有的是文艺活动积极分子,有的还是第一次学唱京剧,要排演全本《沙家浜》,难度还是很大的。正好一位驻所军宣队成员曾在湖北戏校执行过“支左”任务,他特意请了贺玉钦老师前来当导演。贺老师是中华戏校玉字科学生,著名京剧武生,一九五〇年加盟武汉京剧团,一九六〇年调往湖北戏校从事教学工作,极富经验。 二、全所动员齐心保演出 军宣队把排演当做一项政治任务来抓,只准成功,不准失败;贺老师则尽心在艺术表演上传授,演员的身型动作、乐队的锣鼓点,他都要把关。所以大家都非常认真地投入排演,几个主要演员白天跟着收音机、唱片学唱,有的没唱好都急得哭了,之后还是继续学唱;排演常常从晚上七点钟排到凌晨一、两点钟,食堂则给大家准备了一锅热腾腾的面条当夜宵。开始是分场排练,最后是合练;有人回忆排练了十天半月,有人回忆排练持续了三、四个月,十天半月可能是合练的时间。反正在不长的时间内就登台亮相了。 当年水生所职工约两百人,为了排好这台戏,全所动员,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勤俭办事。除了郭建光、阿庆嫂、沙奶奶、胡传魁、刁德一等几位主角外,新四军方面——宋贵宝饰叶排长,王骥饰班长,崔希群饰卫生员小凌,刘仁俊饰战士小王,向阳、余志堂、姚继忠、席承容、李万洲、黄根田、朱诲民、何添福、莫珠成、彭金波等饰战士,斯义之饰沙四龙;日伪军方面——王士达饰日军黑田大佐,孙建贻饰邹翻译官,伍焯田饰刁小三,张全正饰刘副官;还有赵明蓟饰沙家浜镇镇长赵阿祥,张甬元饰常熟县委书记程谦明,陈洪达饰王福根;刘文郁、郁雪芳、林绥恩、胡正英、惠平、杜代贤、陈受忠、杨潼、陈炜、谢才葆、狄克、陈庆等饰沙家浜群众及日伪军士兵。 乐队——小鼓蒋一珪,他也是乐队的灵魂人物;京胡万贤斌;四把二胡,张松泉、向长富、施之新、潘金培;笛子朱作言;廖飞凡月琴,有时客串二胡;大锣张君海,小镲梅甫柏。工会原有的一套锣鼓家什正好派上用场。 所里有四位美工邬华根、任仲年、谢才葆、狄克,主要工作是承担鱼类、藻类、原生动物等的标本绘制。梁彦龄擅长作画,他便与四位美工绘制了全部布景;梁彦龄还负责化妆。木工间的梅根福、黄凯文负责盒子枪、三八大盖等道具的制作。王胜是抗日战争时期参加革命的新四军,会打草鞋,负责给演新四军的同志打草鞋。当年买衣服、买布还要凭布票,所以演出服装或借或自己做,沈韫芬的丈夫在海军工作,特意借了当时的灰色海军军服作为郭建光的新四军军服;阿庆嫂的围裙上的花边是贴的彩纸。 后台还有多位工作人员,余仪担任场记;张丁楚负责音响效果,将几枚拉线纸炮固定在一个盒子上,每根手指套一根拉线,郭建光一抬手举枪,他及时拉响一颗纸炮——“砰”;宋康文负责灯光;段蕴玉负责服装保管。 三、九场巡演引发小轰动 全剧排演成功后,在所内礼堂演出两场,请职工及家属观看。 之后陆续在中科院武汉分院、武汉植物研究所、武汉水利电力学院、荣军疗养院等处演出七场。当时驻所军宣队是空军某部派出的,他们特意开来了牵引飞机的军用大卡车将演职人员和道具拉到汉口空军某部演出。当年水生所开门办科研,相关科研人员到葛店化工厂、武汉味精厂蹲点,所以还到这两个单位去演出。在味精厂演出还有个小插曲,全剧演完后已是晚上十二点钟了,厂里给演职人员每人煮了一碗素面,桌上放了许多味精,当时味精还不甚普及,大家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味精,都很兴奋,有的人往碗里加了许多味精,边拌边吃:“好鲜!好鲜!”。 演出还在水生所周边单位产生了影响,几位主要角色曾应邀到广埠屯小学、湖北医学院附属第二医院等单位指导对方排演《沙家浜》选场或片段,受到了好评。 四、梅开二度南漳再登台 1971 年,水生所部分科研人员被下放到湖北省南漳县劳动。之前姚继忠到南漳县巡检区巡检公社与当地干部接洽,在介绍水生所相关情况时曾提及排演《沙家浜》之事。恰好下放人员中就有《沙家浜》的剧中人,于是,在劳动之余,他们再次排演了《沙家浜》。胡传魁还是陈其羽饰,指导员由贺锡勤饰,贺妻张怀荫饰沙奶奶,林绥恩饰阿庆嫂,梁彦龄饰刁德一。毕竟不同于所里第一次排演的整齐阵容,王骥等人就一人饰两个角色,下场后换套服装又上场;蒋燮治的三女儿才十三岁,也登了台,演卫生员小凌。乡下没有电,在公社中学演出时就点上几盏汽灯,结果大受欢迎。 五、记忆犹新纷纷话当年 屈指一数,已过了四十三年了。当年的演职人员都退休了,有的调离了水生所,有的已经故去。我在采访中,许多老人回想当年依然记忆犹新,还原了许多细节。杨育新记得,在第二场“转移”中,指导员唱“朝霞映在阳澄湖上”时穿一件中式对襟白布褂,那是梅根福新做的一件衣服,自己还没穿,先借给剧组;王胜给指导员就打了三双草鞋,两双还是用旧布条打的,穿着挺合脚;学唱时练得太猛了,嗓子嘶哑,食堂炊事班长王齐祥就泡了蜂蜜加胖大海水给他保护嗓子;可喜的是杨还保存了几张当年的演出剧照,其中一张表现的是第五场“坚持”中指导员与八位战士与暴风雨搏斗的经典造型。我将照片扫描后在电脑上放大出来,姚继忠看了很激动,指给我看:这位是何添福,这位是席承容,这位是莫珠成,这位是我……或许他又想起了指导员郭建光唱的“要学那泰山顶上一青松……” 贾丽珠回忆排演是在一九六九年,因为她的小女儿是一九六八年出生的,她带着吃奶的孩子来到排练场地,哪知小家伙听见京剧锣鼓声吓得大哭大叫,为此贾丽珠向军宣队提出换人演沙奶奶。军宣队负责人很严肃地说:“这就是革命工作,也是立场问题,忠不忠看行动,你要克服困难,坚持排练。”刘元斌记得湖北戏校的贺老师前来辅导演出,和大家一起吃食堂,时逢八月十五中秋节,大家还与贺老师一起吃月饼,那么排演时间应该在一九六九年的九、十月间。 刘元斌饰演阿庆嫂,多年后与她相熟的人都依然直接称呼她“阿庆嫂”。梁彦龄回忆道:当时大幕一拉,演员尚未亮相,观众看到逼真的布景都纷纷啧啧称赞。我问及刘仁俊是否参加演出时,他脱口说道:“我是小王呀!”。碰见朱诲民,他还表演了一个当年剧中单腿独立并旋转的造型。黄根田饰新四军战士,台词是“前面就是沙家浜 ! ”。陈炜饰忠义救国军士兵,台词是“司令结婚,请来皇军,叫我们加岗,唉!倒霉了!” 水生所演出《沙家浜》剧照 (由于未找到当年演出的原始文字记录,本文主要根据杨育新、刘元斌、贾丽珠、梁彦龄、王骥、向阳、姚继忠、张君海、朱诲民、刘仁俊等人的回忆,因时间久远,不尽全面和准确,有的细节还有不同版本,故还有待完善和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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