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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识艰苦边远地区的一段野史: 热度 1 王铮 2019-8-17 10:25; 划分艰苦边远地区，是重要大国政府的一种治理方略，如美国就建立法律，列入法典，根据艰苦性和边远性辨识了自己的艰苦边远地带，实行相应地区的国家倾斜政策。可见艰苦边远地区辨识不仅是认识宜居性的问题，也是认识自己国土的分异性，整治国土，调控区域发展的基础。在这个背景下，中国政府完成了艰苦边远地区辨识的重大工程。王铮有幸受命主持了这一研究，研究历时12年，发现除了西藏异常艰苦外还，中国艰苦边远地区包括青海、新疆、甘肃、宁夏、内蒙古、云南、贵州、广西、重庆、陕西和整个川西的大部分地区，以及河北北部、湖北-湖南-河南西部、黑龙江、海南岛、吉林的部分地区，各地程度艰苦边远性程度不同而已。全国共分8级，胡焕庸线以东绝大部分是0级，非0级的，多数位于连片贫困区。全国最艰苦的县处于西藏的改则、谢通门，西藏外最艰苦的地方是青海曲麻莱、杂多和新疆塔什库尔干。全国最为不艰苦（宜居性好的、舒适的）地方是上海、深圳和杭州，本来杭州是自然条件最舒适的地方，可是考虑到公共服务和交通便利性，上海、深圳就数一数二了。著名的胡焕庸线在这个地区穿越。上海、深圳的案例提醒我，改变交通与区位，这些克鲁格曼所谓“第二区域自然本性”的东西，可以提高区域的宜居性。然而，在最近几年的研究，我发现在全球变化下，配合交通和数字经济的发展，一些地方的艰苦边远性变化了，例如由于高铁的发达，本来山东最为舒适的青岛也因为自己盲肠式的交通结构，把自己第一的位置让给了济南，武汉则因为高铁的普遍实现，提高了自己的宜居性。这是经济发展的成果。但是气候变化仍然影响着地理学第一区域本性，一些地方宜居性可能提高，另外一些地方艰苦边远性则加剧了。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发表在英国《Nature》子刊《Nature Communications》的一项研究结果表明，在2070年至2100年，受到气候变化和灌溉农业发展的影响，极端热浪会全面袭击中国华北平原，也就是中原地区，使其成为全球受威胁最严重的地区之一。我们的学生赵梦真计算了未来经济损失的增加和人口死亡率的增加量，都指向华北地区艰苦边远性增加。在这情况下，作为科技部曾经的气候变化经济学的首席科学家，我联合河南大学、郑州大学、华东师范大学的学者，试图申请一个重大课题来研究中国艰苦边远地区动力学，迎战相关问题。我们的思路是分析“区域第一自然本性”稳定性和脆弱性，寻求通过区域的生态服务的建设和新经济的发展，寻找区域在新的地理结构下的发展优势。我们的研究重点放在三个地理区域的问题上：沿胡焕庸线毗邻地区（含华北，相当于传统的中原）的环境脆弱性，中国西部地区自然灾害的多发性和三个大河流域旱涝气候的不稳定性与生态服务需求。考虑到廉颇老矣，我们课题的负责人启用了最近两年提升的30-40岁的教授。为了提高研究的准确性，我最近两个月去了趟滇西、宁夏、杭嘉湖平原，特别是胡焕庸线与长城线的焦点地区。我们都在辛苦地准备中。然而在紧张的准备中，我的“同谋”年轻人，因为工作，分别去了武汉、沈阳和乌鲁木齐，申请书按计划准备好了。基金委信息处的一个女同志不厌其烦地指导我们如何提交。可是紧赶慢赶，在开封组准备上传最后一个文件时，7月16日16时到了，申报系统自动关闭了。申报系统自动关闭了！要埋怨谁呢？埋怨自己没有控制好时间，埋怨最初共同申请的同志因为估计项目已经内定而退出，埋怨暑期高温我的学生都回家了（我没有课题费了，支付不了他们的暑期加班费，只好让他们勤俭“吃”家去了）。可是气候还在变化，……， nature 报道的一些学者担心中国的长期粮食供应安全形势可能还存在。讨厌的 nature 啊。基金委的申报系统已经关闭。已经关闭！我只能安慰自己，王铮，你活不到2070年的，一个老百姓，管不了那么久的时间。廉颇老矣，尚能“呼吸”否，我的主治医师专门给我发来她在上海教育电视台讲的《肺纤维化防治》视频，谢谢您，李医生。今早正好我孩子从美国视频，我想起来陆游的诗歌《示儿》，改了两句：莺歌燕舞发展中，但悲不见九州同。　　王师谋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个人分类: 我的故事|6651 次阅读|1 个评论

中国的艰苦边远地区：胡焕庸线两端的家事国事（下）: 热度 5 王铮 2011-9-10 10:40; 2005-12-21 上午研究所做述职报告，下午出发到黑龙江考察，晚点 1 小时。非甚冷。晚上出发到大兴安岭。列车热，湿度宜人。黑龙江原来没有计划考察，黑龙江人事厅坚决要我们过去。联系我们的人事厅王处长说：“你们来看看我们冬天的白土地。在我们最艰苦的时候才能看到艰苦。”人事厅王副厅长、工资处王处长来接我们，王副厅长一看就是一个基层干上来的，王处长是老知青，亲切感油然而生。 2005-12-22 考察嘉各达奇，这是黑龙江大兴安岭地区的中心城区，位于内蒙古鄂伦春旗，原大兴安岭林业局改地区的。本区的问题是道路冬季通车困难，看来道路指标要作修正。晚，达到呼中区，黑夜里到木材转移场参观，很冷，风大，职工在下传送带木材，人不得不包个严严实实，头用围巾包着，露出上半脸。很苦。人事厅王处长亲自陪我们去。 2005-12-23 达到中国最北城市漠河，来汇报的包括呼玛县。路上看到田地被雪掩埋，理解王处长说的东北黑土地一到冬天是白土地。看来我们原来仅仅依靠土壤性质评价土地的指标，要改。 ……。这里是林区，有人递条子给我，悄悄告诉我，干部在贩卖木材和煤。不知真伪。这不属于我调查的范围，而且陷害也会有的，总之，我是来调查艰苦边远性的，自己连唐吉可德都不配。在漠河北极村参观 3 小时，到边防站，战士们在冰天雪地干活，搬冰砖砌什么。想与他们照相，他们说，有规定，不可以。当时引我们登上一个瞭望塔，看看对岸的俄罗斯。冰天雪地里的俄罗斯，隐隐约约地看见村庄和教堂。也许信仰是人类的第一精神需要。我们的战士不是在信仰着祖国吗？晚上乘列车离开漠河。北极村就是原来的漠河村，现在的名字改得不伦不类。中午，在一家餐馆吃饭，号称漠河最北的地方。地区专员说：“中国最北的地方是一个饭店。”我说：“民以食为天嘛！”他乘机说艰苦边远就影响吃饭。我忍不住说一句，听说地面的俄罗斯有贩卖木材的。 2005-12-24 晨，抵达嫩江。刚下车，不见城市，问：嫩江在哪里？王处长说，就是模糊一片那里。原来冬天逆温大，又要烧暖气，城市完全被浓雾笼罩，这使我想需要把逆温季节时间考虑入艰苦边远地区指标。下午到达黑河。由于冬季逆温层存在，加上烧暖气，这里污染很严重。这是过去没有考虑到的，我让黑河准备材料。他们建议采用人均财政收入评估，还建议用人口净迁入数表示艰苦性，他们这里，人口是负增长。会议上，有一个干部提出国有电站被廉价变卖问题，这又是我关心不了的。刘丽、刘筱到了，他们先行考察了学校和医院。刘丽说学校的学生吃得很一般。今天是西方平安夜，住的旅馆有舞会，人事局开始说请我们去，后来却没有请我们去，而是与我们开了个联欢会。这是我想起了我妈妈的病。人类所以要纪念平安夜，就是母亲得辛苦。 2005-12-25 从黑河到五大连池市。我犯了胃病。昨夜一夜未能睡，路上发作，到孙吴县，上医院。医院回来，刘丽不闻不问，就知道与干部们问这问那。我在输液时，刘筱一再发短信不问病，就问她的返程票，她 28 日晚上有课。她们两个和刘涛跑去拍基本农田冬天不能生产的照片。他们刘家人，心冷酷了点。哈哈。张焕波，来看我，说了一会话，原来他岳父是彭德怀的秘书班子的， 1959 年后下放了。我想彭德怀经历我们的考察会怎样？途中经过逊克县，想到了当年知识青年的榜样金训华。 1971 年，我们学工参加在修水电站，正好一块木材从下来，我想到金训华，就跳下水去捞。没想到上游正好放水，实际上木材就是放水冲下来的，我被水冲走了，幸好抱着木材，冲到一个弯道，我才依靠木材扎在岸上停住。事后老师批评我想去游泳，因为我外婆家是地主，我不能是先进的。作为一个时代人物，金训华过去了，我们那一代的热情也过去了。 2005-12-26 考察五大连池风景区，见昔日玄武岩流之汹涌，惊叹之。可像当年，岩浪汹涌。 1950 年严钦尚先生海归，考察这里，严先生的考察时纯科学的，西方传统的。 1952 年，竺可桢让他参加治沙队，走了中国人的科学路子。我想我们的艰苦边远地区考察，就是中国式学问，协议规定不能发论文，参加这个课题的学生，论文怎么办？不管了，先“聂”几个影，留念留念。照了不少像。晚到齐齐哈尔，书记会见，有思想，为一有为人。 2005-12-27 上午，考察齐齐哈尔，冬季逆温，污染严重，街道很混乱。下午参观丹顶鹤饲养地——扎兰，其优质资源为愚昧浪费。…… 2005-12-28 晨，刘筱走。其短信与大家难舍难分。我说别吹牛，看到什么。她说看到大气空气污染很严重。考察齐齐哈尔碾子山区、龙江县、富拉尔基区、齐齐哈尔大学，艰难处处可见。在富拉尔基区下岗工人围来，要见常务市长，…… 晚赶回北京开会，碰到一人，其谈官场腐败，说当年地委书记马德搂钱最凶，某个有问题的官员，反戈一击有功，这样的示范不好。 2005-12-29 在中国高等科学技术中心作政策模拟报告。晚赶回哈尔滨，已经是次晨。 2005-12-30 哈尔滨听哈尔滨、牡丹江、鸡西及穆陵市，说，欢迎我们去看看林海雪原。我要求见社科院的一位专门研究流放者的老先生没有来，不知何故。老先生著有《中国流人史》。我对他们说，流人的经历，特别是他们健康摧毁的因素社死亡的原因，有助于我们认识艰苦边远性，他们决定去找，可惜来不及了。晚上副省长会见。人很客气。 2005-12-31 返回北京。 2006-1-1 元旦，购书，拟研究多区域经济问题，艰苦边远地区调查，说的我感觉到克鲁格曼的“两个自然”的理论可以突破。改毛可晶论文拟投稿。电话拜年，一个老师又好心劝我别研究这个艰苦边远地区问题，他知道它重要，但是由于它的保密性不能发表文章，“你将来怎么办？”唉，我常怀念自己的博士后时期，经费由保障，有不要考虑什么前途。 2006-1-2 晨，弟来电，报母刚刚去世，即起，赶回。至昆明，弟、妹接，同返家。致家，奔丧，但更担心父不支。与父睡，聊。父亲讲了他们的爱情故事。父亲说，没有共产党来，我就娶不起你妈，你妈也可能活不到现在。（补充：妈妈 1949 年前，曾经做过共产党的交通员。 1949 年 10 月 1 日，当得知五星红旗升起来，连夜上山找到游击队给他们做红旗。妈妈是个裁缝，手艺好。可是她竟然没有要求加入中国共产党，这在解放后，成为了她说不清的一个问题）。 2006-1-3 母亲的义子来，他说，现在农业税没了，可是农业化肥大涨价，“农民没有得到好处”。他又说起农村选举黑幕，……。我的结论是：民主政治，只有自上而下推行起来。 2006-1-7 今天妻刘丽奔丧回，她没有探亲假。我想与他说说心里痛苦时，妻登机了，一阵心酸。真想找个可以信赖的女性哭一哭。打电话给周老师，没有接，找张丕远老师哭了。后来刘筱碰巧打来了电话，我又哭。人，男人有时很脆弱。晚上家里按民俗谓母亲超度。整整持续了 6 个小时。我们儿孙不停地跪着听法师念经。他们念的不是佛经而是含有佛家思想的儒家思想为主体的大众化的经文，比如《报恩经》，念的都是怀孕的苦，养育的苦。这就是中国文化。 2006-1-8 母亲下葬。下葬在自己家的祖坟。下葬时，土地的承包者主妇来闹（已经支付了她家 800 元），称占用了他家耕地，占地费给了他公公不合理。家族的人很气愤，认为祖坟下葬天经地义。中国的传统与残缺的法律冲突了。政府不承认坟地权，从而也无视坟地的存在，农民的确拥有该坟地地区的使用权，而坟地是必不可少的，这有超出我我可以考虑的范围。在王氏墓地的另一端，葬着小乔哥哥，因为国有林场的山火，他在灭火被烧死了，去年才被林业部追认为英雄。他一个人的坟孤零零的在一边，亲戚们都说，他是暴死，不能与他靠在一起。我给他拜了拜，说：“小乔哥哥，我死了后，来与你作伴。” 母亲下葬完成，为母作弔词：王氏一家，弔母于斯弔母之德行兮，孝悌为先子孙继之，福荫后人。弔母之高尚兮，慈爱为本。子孙铭记，泽被苍生。弔母之性格兮，有志兼贤，子孙学之，勇往直前母亲，安息吧。尽此一觞。尚飨！母亲的时代结束了。黑龙江来个电话，问我他们有多少艰苦边远地区。告知：有关部门要求保密。由于我奔丧，工作进展慢。夏海斌、戴霄晔等还在整理数据。（补充：这年春节，夏海斌父亲去世了。夏海斌母亲是上海知识青年，为了夏的教育，父母离婚让他母亲带他回上海。大年夜，夏打电话问候父亲，父亲有点咳。初六与父亲联系，准备去看望他，联系不上，找亲戚，才打开父亲门，夏的父亲去世几天了，没有人知道，尸体已经僵化。又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的事。当年夏海斌放弃了读博士的打算。）黑河冬天的烟囱老知青说，到冬天我们的黑土地就成为白土地了齐齐哈尔的太阳，冬天的雾气把太阳变成红太阳了基本农田保护区黑河大学图书馆平安夜的月亮张焕波和对岸的俄罗斯。俄罗斯的尘埃污染是吹到中国的齐齐哈尔的雪原齐齐哈尔的村庄齐齐哈尔的乡政府哈尔滨的冬天黑土地的冬天; 个人分类: 也算作品|5178 次阅读|8 个评论

中国的艰苦边远地区：胡焕庸线两端的家事国事（上）: 热度 4 王铮 2011-9-9 09:31; 艰苦边远地区：胡焕庸线的两端的家事国事我在云南的考察，已经登载在《我的西行漫记 6 》中，艰苦边远地区的故事说了，这里说说与我个人有关的故事,这次刊登较上次刊登增加了上次删除的一些东西，也删除了无关的。对知识分子来说，永远是“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可是有些事是关心不了的。 2005-9-30 上午听云南省汇报，座谈会提出农业基地县的问题，土地控制不可发展工业，全部农业税取消，没有财政收入。特别是他们举例，富裕的家乡已经进入贫困县，我也“公私合营”，希望送我回家一趟看看，几个学生顺道到石林看看。我告诉学生，当年我就在石林那附近当知青，那地方吃水困难。……我们的考察，当地政府安排了专门避开风景区，他们也可以顺便看看风景区不一定不艰苦？我回到家已经下午三点，母亲坐在轮椅上，清醒神智，肌肉萎缩不可动，父亲很憔悴。母亲表示希望弟弟用车推她出去，弟弟说有事。我事后明白，她实际上希望我推他出去，可是我就顾着问弟弟一些教师与公务员生活情况，我真对不起她。 17 ： 30 与县政府的座谈，……，书记出去后，干部们说，烤烟限产后，作为农业基地县，财政陷入了困难，教师的工资都拖到下一个月。一个干部说，还说市场经济呢？我们农业县就没有资格市场经济。我问起山区乡的教育，他们说，好老师几乎都跑光了。一个干部说，现在是中央财政蒸蒸日上，省级财政喜气洋洋，地区财政午后夕阳，县级财政一片凄凉。果然，饭后我叔叔给我打电话说，他们退休教师，两个月没有工资了，希望我帮助说一说。 1999 年我写过一本书批评有人用管理企业的办法管理区域，大错特错。可惜编辑不同意发，删除了。 2005-10-1 早上出发，晚 19:00 到泸水，人事厅肖副厅长和孙处长陪同，由于是“十一”长假，出游人多，在碧鸡关堵了一个半小时。中午经过大理，这是我第一次到大理，我外婆就就姓段，可惜绕城而过。进入澜沧江站后为高山峡谷地区。我可能是“醉氧”，也可能是高血压原因，发热、迷糊、头痛，脑袋似乎要爆炸，不知明早如何，我想到了死。从 2002 年来，从肿瘤医院出来，我经常想到死，虽然当时的结论后来被推翻了。因为当时很痛苦，要分散注意力，结果决定为每个特殊群体说话，反而引起那个群体里的个别人的怀疑。（补充：就像现在讨论老人跌倒了该不该扶？） 2005-10-2 熬过了，还活着。昨晚最严重时分别向刘筱、李山安排了课题后事。今天检查是低压又上升到 120 ，高压 130 。上午在州里开会，怒江河谷的会议室，就夹在山谷里。改了两句古诗“窗外青山楼下激流，莫把怒江当作汴州”。下午去福贡，沿着怒江走，道路有时是三级有时是四级，他们叫“不三不四路”。怒江坡地基本上在 25 度以上，面积在 400 平方米以下，村落无法聚集，分散住。山坡多草和灌木林，没有什么原生态。路上遇到一些上学的孩子，赤脚背着柴火，在泥泞的路上走。拍了照。实际上我小时候上学也是这样的，基本不穿鞋，有次上学被医院的废针头扔到泥泞道路扎穿了，这时爸爸给我买了双鞋。这里的孩子多么像我当年，这里经济可能比我家乡又落后了二三十年。进城遭遇了鼓舞队欢迎，到“农家”饭店，欢迎队变成敬酒队……这个饭店在一个山坡上，从山坡看下去，可以发现形成在一个河曲的凸岸一级阶地上，紧接着一个坡积裙，因此这个县城应该是多灾的。副县长告诉我她妹妹在北京打工，我问她做什么工作，她说不清楚，“反正做粗活”，我心情有点沉重，为什么一个女孩不告诉自己的县长姐姐自己干什么？副县长的妹妹在北京做粗活打工，当地经济好不到那里，的确这个副县长穿的衣服是我考察以来看到的最旧的官员衣服。没有疑问，她是廉洁的。 2005-10-3 离开福贡到达大理的洱源县，路上发现泸水、福贡似乎没有质的差别，但是可能是表面现象。 …… 2005-10-4 从洱源到丽江，走的是老公路，山路弯曲。虽然从座谈会知道当地可以种水稻，有沿途未发现水稻种植。到丽江后即召开座谈会，副市长出席。途中路过一个玉龙县的一个乡政府，我突然提出考察。乡干部都下村去了，接待我们的是办事员。这个乡的办公室显得简朴，干部也穿得朴素，办公设备也相对老，乡政府食堂还不如三江县的那个。不过他们有一个农民办事“一窗完”办公室，我印象很好。从玉龙看，初步认为丽江定低了。丽江城市建设不错，老城保护很好。晚上游览了老城。在一个茶铺，遇一个纳西族姑娘，云南大学学生。假期，她回来帮助家里挣钱。看着她纯洁的笑容，我想起小时候的同学。 2005-10-5 今天的工作是考察宁蒗县。宁蒗县我小时候就听说，那时候知道宁蒗林业局的很苦，宁蒗林业局职工都找不到配偶。去宁蒗的道路很颠簸，不过基本上在一个高原面上，由此我想在描述地形崎岖方面仅用坡度不足以描写，因为大坡和小坡可以有同样坡度，需要考虑区域内部的海拔方差。我看到的宁蒗县城很小，基本上只有两条街道。在宁蒗县宾馆展开了座谈会，座谈会来了许多老干部，他们有的是 1950 年解放滇西就来了。老干部讲了宁蒗的问题，当时为了能够调出宁蒗，自己主动要求把宁蒗县从四类地区降成一类地区，因为类型高了，调动不出去，“后来中央把我们批成二类地区，人没有调走几个，工资差了一大截。” 来宁蒗前，我不知道泸沽湖在宁蒗，所以当地安排我们住泸沽湖我有些惊讶。在去泸沽湖路上，县委副书记给我讲了风土人情。他讲起他们属于彝族的大小凉山地区，他本人是黑彝出身，县长出生“大头百姓”，我惊奇地发现，白彝似乎还是处于底层，是民族政策的原因还是文化差距？泸沽湖在一个山间盆地，可以清楚地发现山前的洪积扇，因为山体被树林染绿了，山前金黄色的稻田凸显出洪积扇。我们住的是一个当地最大的家庭旅馆，这里只有家庭旅馆，是一种市场模式。晚上我们到了表演的场所，当地人载歌载舞地表演，参加者可能达 60 人左右，姑娘们都穿着艳丽的都色彩衣服。门票好像是 5 元，不贵。大约有 1000 个旅游者参观了表演，因为大约 2-3 个篮球场大的院子里黑压压地挤满了人。晚上与房东聊了，这家人实际上是男性作主，老妈妈只有象征的意义。在火塘边聊天，我看到了他们一家访问拉萨的照片，男主人带着自己的配偶。摩梭人信仰的是藏传佛教。就如道孚的特殊藏族一样，他们的鼻子钩。想到当地的风俗，我特别要求安排利果、杨念住在二楼，夏海斌住在他们旁边。 2005-10-6 清晨我起得很早，看见湖泊慢慢地在晨曦中清楚起来。明镜般的湖泊，荡着微波，远处的方型山峰被一片红霞围绕着，山前洪积扇的稻谷在早晨的太阳下显得更加金光闪闪，山上的树林也透出了墨绿、翠绿和带有黄色的嫰绿色。我想，妻子刘丽的考察组，今天应该到湖对岸的凉山了。忍不住给她打了个电话，她说：“别费我的钱，这是漫游！”什么是妻子，就是不与你谈浪漫而是关心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人。上午游览了泸沽湖，感到景点组织得凌乱、主题单调，更没有文脉。我真想对他们说，我帮助你们搞个旅游区规划。不过这样可能破坏了这次考察的严肃性。游览完成后，县委副书记张告诉我他妻子在对岸，他要过湖去，我真想告诉他，我妻子也在对岸。我有些想他，不知道她会想我吗？还是只会想节省电话费。下午返回了丽江。 2005-10-7 早上登上玉龙雪山 4680 米处，并且高呼“我爱你！”，这表达了对家乡对自然的爱。登山途中，对夏海斌、杨念、利果将了冰川地貌特征。在山上吸了一瓶氧。我害过肺结核，双肺有八个钙化点，呼吸功能不行，就停了下来，让同学们自己爬。杨念带了瓶氧，吸了一半，我让她们均着用，利果说，我没事。下午到大理，沿途看了鹤庆、洱源、大理，在大理看了大理三塔，仍然没有进大理城，也没有看洱海、蝴蝶泉，也许地方有他们的考虑。希望我们看到的是艰苦。晚上与女儿通话，知道她病好后返回了学校，我和她妈妈都出来考察，让她孤独了。刘丽来电，他们四川考察结束了，他们到了阿坝、凉山州和北川等，她说九寨沟除了景区，实际上很穷，北川县坡度很大，我看了一下地图，理论上看，四川盆地西部边界实际上是一个坡度大、降水多、灾害频发的地区。北川、泸定就是代表。 2005-10-8 回到昆明，下午访问了云南师大陈永森、王力新老师，讨论了云南特征。王力新是我的学长，他有一句话我记得：“政府叫买房子，是逼良为娼。”我觉得深刻。晚上厅长请吃饭。他们让我点菜，我想点小时候的美餐“火腿皮子煮红芸豆”，他笑了。陪我们辛苦了一周的小彭说，有，在农家饭店，明天她请客带我去。云南考察结束了。 2005-10-9 上午回到北京，累，睡了一觉。下午醒来，想了想指标体系，洱源明显挑战了我们的指标。还有中越边境当年的“战区”，怎么办？走之前，真想再回一趟家，可是北京有事。说得好听是忠孝不能两全，实际上不回去参会，课题就丢了，压力大呀。（洱源问题后来解决了）。 …… 秋天的昆明坝子田野滇中村落大理城外滇西的常见道路另一条道路再一条道路另一种路，请注意两山间的铁索，他就是当地居民的桥。怒江怒江山地福贡县城，在泥石流的威胁下风景一下，高原蓝天怒江的耕地，坡度大约在20° 是生存的无奈还是创造的奇迹？丽江农村农民办事一窗通云南大学的纳西族女孩，她没有上北京大学的梦吧？山村路的全貌丽江留影与神同在泸沽湖与其说是民族风情不如说是旅游文化泸沽湖的黎明泸沽湖醒了泸沽湖日出玉龙雪山我到达的最高点三塔夕照; 个人分类: 也算作品|7772 次阅读|5 个评论

中国的艰苦边远地区：跑马溜溜山地的咏叹调: 热度 10 王铮 2011-9-2 08:58; 下面的文字 2007 年就以《我的西行漫记 4 》的名义在科学网发表过，但是没有登载照片和写下自己的感想。这里的刘丽是我的妻子。在接受艰苦边远地区辨识这个课题时，请了几个人都不愿意参加，我只好说：“娘子，你就拉官人一把吧。”她说：“什么官人，就一个大头百姓。”她是农大从事管理工程研究的，她的参加，带来了从质量管理角度分析艰苦边远性的独特视角。什么是夫妻？就是在困难的时候互相拉一把的两个人。这次发表比上次少删除了些文字 2005-9-27 上午在成都开座谈会，来的专家不很合适，专业不对口。因为涉及地区的工资，其实我特意提了几个专家的名，可是人事厅说请不来。这也许就是成都人的文化，随意而安，再说成都肯定不是艰苦边远地区，成都专家对这件事不感兴趣。（注：后来与一个专家谈起，他说涉及到民族地区，他不便随便来发言。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按我们的计算北川县应该达到某类地区，可是过去的艰苦边远地区没有列入他们。我问了接待的王处长北川的情况，她说北川一直在提意见，看来新的指标有合理性。她还告诉我，北川是唯一的一个羌族自治县。我看过一些材料，他们认为羌族是犹太人。中国文化的强大就是从来不搞宗教排斥，犹太人到了中国，被同化了。在宁夏我见到明代的清真寺，修得像孔庙，孔夫子的避开神的伦理，是一种民族文化趋同的动力。下午由王处长陪同赶到甘孜州首府康定，她是一个老知青，所以与刘丽很谈得来，女知青见女知青，两眼没有泪汪汪，但是也言无不尽。我沿途观察，发现（这里）艰苦的主要问题是海拔高、河谷深而狭窄，几乎都是峭壁，甚至没有像样的河漫滩，只有砾石边滩。河谷几乎没有阶地，它导致了没有农田。看着这个地貌，让我想起我研究生时对戴维斯理论的质疑，在地槽区（碰撞带），幼年期地貌，河谷不是靠河水深切下去的。并且由此想到了老同学戈，当时一起做了这个工作。当然，现在她是法国人了。中国这些年为西方国家培养了不少人才。 1987 年《青年地理学家》会议代表，从天山下来，几乎翻车，当时我想如果翻车是中国科学的损失，现在才知道是美国科学的损失。达到康定，城市是线状的，沿着狭窄的河谷分布，河流的水是急流流态，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传得很远。水流很有侵蚀力，水中鹅卵石在作推移运动。两岸建筑物是藏文化的，不过显得很辉煌。我们住的宾馆就在“跑马溜溜的山”下。跑马山许多地方出露了岩石，我没有去爬，不知道是阶地还是残余的古地面。看江边的城市和街道的居民，比新疆叶城富裕，可能这里靠近成都平原，文化差异也不大，可以利用那里的市场的原因。接待我们的是政协主席和副州长，他们安排明天去理塘，说路好走。我告诉他们理论分析道孚是转变点，如果用理塘，把标准定高了甘孜全州不好办，去道孚好。他们电话请示后同意，并告诉道孚是最不艰苦的路，好走，显然他们担心把他们评估低了。座谈会多人谈“安藏必先安康”。这里的藏族是康巴人。少数民族问题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美国的黑人问题至今没有很好解决，需要给出一种合理政策，是区域管理的大科学问题。（注：去年我们用 ABS 方法模拟了民族政策问题，可惜这文章没有希望发表） 2005-9-28 到道孚，进入 4200m 后，我高原反映严重，到班公寺最严重，我几乎不能动，在吉布车里不敢动。刘丽没有问候，带着学生去调查去了，我成了废品，很难过。发短信给李山、刘筱、王勔追和谢博恰，他们没有响应，也许是人到生命快终结时对后代有一种寄托。不过沿途的风光实在不错，高原上辽阔的草场，山谷里清澈的河流，有几处整个山坡插着我叫不出名字的小旗帜。道孚县城小，修有一小城市广场，是他们最好的公共物品了。接待我们的藏族女孩很漂亮，皮肤都很白。其中一个叫央金，普通话很标准，显得不卑不亢的，甚至有点傲慢，也许她看惯了来访的干部。据说北京林业大学专科毕业的，她说他想到成都上研究生，将来搞旅游业。陪我们考察的人事局长，康巴人，原来是石渠县书记，很健谈，他告诉了我许多藏族的知识，也告诉了县上的有些情况，有些是民族的，有些是官场的。来的途中在一个乡政府休息，乡政府每个办公室都有彩电，不能放，因为没有电，电视机是上海捐的。我不知道这种捐献是怎么安排的。见到了来参加座谈的某个特殊群体的藏族代表。他们也流行走婚，服饰、佩戴、信仰与摩梭人一样。他们与康巴人完全不一样，都有着鹰钩鼻，高个子，我想他们是不是“失散的六兄弟”，或者是三星堆的真正传人 2005-9-29 早上听汇报，县长发言要求把甘孜化给西藏，免得“靠了个大省，吃了个大亏”，我告诉他这话与事实不附，而且那是民政部的事，我们管不着，是不是会议就结束吧。这样他才言归正传。其实这个说法我多次听到了。一碗水，难端平呀，可是不端平，更麻烦。坐在道孚县政府礼堂，左面的窗户看出去， 150 米外是崇山，右边的窗户看出去， 150 米外是峻岭。道孚的地貌显然是戴维斯一期的，狭窄的充满大砾石河谷两侧，山体坡度都在 25 度以上。山上没有看到耕地。毫无疑问，坡度应该选为艰苦边远性指标。干部们都晒得黑黑的，不过显得很健壮，象铁铸的雕像。康巴汉子是大帅哥，我突然想到央金的白皮肤与康巴汉子的黝黑，是油画的协调。 10:00 ，离开道孚，留下刘丽、刘涛、戴霄晔继续考察四川。从道孚到甘孜由于缺氧，一直在晕车。晚 23:30 赶到昆明，接我的孙处长是个帅哥。大渡河，砾石滩二郎山泥石流沟谷向道孚开进进入藏族宗教地区跑马溜溜的山后草原寺庙与人孩子，有点…… 牧人自由原野三个女性，你猜一猜央金是谁？; 个人分类: 为科学而科学|7404 次阅读|16 个评论

中国的艰苦边远地区：喀斯特地区的科学良心拷问: 热度 14 王铮 2011-9-1 09:14; 西南地区的考察日记可见我的《我的西行漫记》（），现在我写的是某些感受。有些是摘自日记的。 2005-9-23 到南宁后在宾馆开了省厅干部参加的座谈会，我问他们要一幅大比例尺喀斯特地貌分布图，因为桂林有喀斯特研究所，可是他们表示没有，“那个研究所是中央的，我们也管不了”。我想我国搞了许多喀斯特研究，为什么连一幅大比例尺的喀斯特图地貌都没有，科学的失责。一个月后，有一个广西师院的女生要考我的博士，她来找我。她说起她老师研究喀斯特分布。我们把这位老师请到上海，凭借他的经验，给课题组画了喀斯特地貌类型分布图，送了我们一些照片。这个结果对确定广西喀斯特的分布特征，起了很好作用。自治区应该奖励这个老师。当时的日记这样记。 2005-11-15 上午广西师范学院胡老师来谈广西喀斯特情况，送了照片。根据他的地貌类型草图，结合地貌循环理论，我们对广西情况作了调整。调整的结果发现，广西著名的东巴凤，应该升类。接下来的日记与喀斯特有关的是： 2005-9-24 根据昨天的分工，我带领刘涛、戴霄晔、利果考察北线的三江。由于刘丽、王远飞均有课来不了，夏海斌带刘清春、杨念考察南线的白色，（那是一个典型的喀斯特地区，应该是戴维斯地貌的第二期，与我考察的线路不同）。没有老师，我心里总有点担心。一路总是发短信问情况。有时候担心真会出事。还没有到三江，电话就响了，夏海斌说：“我们出事了，车翻了。”我忙问：“人怎么样？”“人还好，就是刘清春受了伤，走不动了。”我在电话里一一问了他们。刘清春情绪还好，杨念毕竟小一些，感到带着点哭腔，她也擦破了点皮。刘清春为了安慰我：“就夏海斌这头猪头没事。”问了同路的地方同志也没有事。我心情好了些。到了三江，我们直接下了乡，在崎岖曲折的小路上颠了接近三个小时。乡政府的房子是破旧的，食堂是其中最破的。晚上在农家饭店吃了饭，一个帅哥副县长讲了当地的侗族风情。我没有心思听，打电话问了夏海斌，他说除了刘清春腿肿了外没有别的事。我悄悄问了一句：“没有谁伤在脸上吧！？（杨念擦破的皮在脸上吗？）”夏海斌笑了，我也就放心了，与县长碰杯喝了碗米酒。这酒，小时候过年，奶奶总要做。 2005-9-25 上午考察了三江县城，是个山城，医院破旧，病人和家属穿着也显得贫困。三江街上有许多卖石头的，是山涧河流推涌下来的砾石，磨圆度不大，说明此地坡度较大。考虑到昨天的认识，代表坡面起伏是一个大问题。我们的前期计算方案中，三江级别低，我想主要是坡度实际上考虑的是单向坡，没有考虑地形起伏。因此需要定义一个地表的特征测度。后来的考察与研究发现，这个问题不仅在喀斯特地区突出，为此我们定义一个地表崎岖度的指标。为了计算地表崎岖度，需要坡度坡度等，用国家基础地理信息系统的数据一计算，任何地方坡度或者是零度，或者是 89 度。怎么回事？计算没有错误呀？我和王远飞研究了一天，实验了几个方法，仍然不行。采用在原始的方法，把数据打印出来。突然知道原因何在了。又一次中国科学家的失责。恕我不能细说。向人事部申请，通过官方渠道要更详细数据，持续一个月没有回音。就在我们提出了算法来试图解决问题时，夏海斌发现，外国网站上有详细数据。于是花明柳暗了。问题解决了，可是问题反映的科研粗糙、数据封锁、 SCI 至上，不是我们应该思考的吗？这个故事还在继续，后来有关部门更新数据，我一直感到贵州省有些地方评估低了，根据我的经验，贵州有许多喀斯特地貌第一期的，比如镇远县、施秉县，把他们混同喀斯特地貌第三期，采用广西的标准不公平，可是又不能确定这个范围。我找贵州省专家要数据，贵州专家一直找不到，传闻要 20 万元，值，因为数据来之不易。可是我们课题经费一共才 20 万。打住了。国家几乎每个五年计划都立喀斯特的题，有的东西还拿什么什么奖，为什么就没有一个踏踏实实的基础研究呢？国际上的前缘，不一定符合中国的急需。唯 SCI 导向，偏离了中国人民的利益。而且中国人为什么不能创造前缘呢？类似的问题还存在丹霞地貌区，丹霞地貌风景区现在拿了世界文化遗产，丹霞风景区研究应该是前缘了。可是就是这个地貌类型区，寸草不生，是荒漠化典型，而全国没有一张哪怕粗糙的丹霞地貌区分布图，后来中山大学彭华老师把有旅游点的丹霞地貌区给我标注了一下，我们对付着用。谈到丹霞地貌，过多有权利人员关心“阳元石”，其实它真正像的是一个大拇指，可是荒漠化问题缺少总体认识。方志敏的根据地横峰是丹霞地貌区，方志敏当年抗日不成身先死，留下的遗著叫《可爱的中国》。 2005-9-26 起了个大早，在县委招待所附近的江边走了走，河水发黄。喀斯特丘陵地区的水土流失可见一斑。早饭喝的是当地特产“水牛奶”，是这个叫革兵的书记领导开发的，当地干部不无调侃地叫“革兵奶”。饭后乘车到了一个大洪积扇，多期的洪积扇形成了一个山前平原，河床里充满了磨圆度高的砾石，即鹅卵石，不稳定的水道在鹅卵石中蜿蜒地流动着，河漫滩的间歇性水道里堆满砾石。县委书记说，每次台风都是要掩没河漫滩。我说不可能，她很不高兴。我不得不告诉她根据砾石的新鲜程度和不同沟道砾石长轴排列方向不同判断有多次洪灾和不同强度，如果每次一样，某个沟道的砾石排列方向一致。早上的太阳出来，早在洪积扇的辮状水系上，显得波光粼粼，远处的树丛显得绿色，天空的蓝天白云，构成了一幅风景画。晨风吹着，让人感到一种清凉。可是这是洪灾的作品。这个洪积扇说明山前平原地区具有的艰苦性特征，看来需要识别台风地区的山前带。下午听地方政府做了汇报。县委书记说了一些尖锐的话，大意是象山作为农业基地县，由于限制了其他产业发展，在取消农业税后，财政陷入困难。如果降低艰苦边远地区类型，她们将强烈抗议。女强人，喜欢这个性格。从象山回南宁路上，听人讲了成克杰和李平故事，原来成克杰作为科研人员时就与李平认识，二人就有那么的感觉。李平是为了成克杰才嫁入豪门的，她的丈夫配不上她（还有一些细节省略）。成至少比许多干部好，他们平时玩弄女性，出了事把责任往“情妇”身上一推，可惜我们有些青年女性却热衷于这个。我倒觉得成克杰李平是情痴情种，虽然他们对人民犯了罪，我对他们的感情有些同情，他们对比那些官员，要高尚。一个知识分子，一个没有根基的平民知识分子要成事，在不公平的环境中，不得不牺牲自己的爱人。也许这就是他们故事的起点。我把故事发给了几个同学，何同学回信：“大贪官，谈自己感情，伤害人民，没有值得同情的。”是我糊涂还是她年轻？不过有一点，我想，你成克杰作为个知识分子，就老老实实过一辈子吧，为了仕途，把自己心爱的人送出去了，然后有想赚回来，实在不是什么英雄。我要有这样一个红颜知己，绝不会用了去“和亲”。“和亲”的，当了皇帝。楚霸王，“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这才是英雄气概。我有吗？没有，所以说说而已。说说几千年的文明史。 2005-9-30 …… 晚上赶回了昆明，听夏海斌、利果、杨念介绍了前几天考察滇东南的问题，夏海斌说滇东南、桂西南的共同特点是政府大楼很漂亮，民间住宅很差，峰林地区庄稼地里尽是石头，喀斯特的问题严重。杨念说在边境地区，即与越南的战区，看似宁静的树林里，埋了许多地雷，谁也不敢进去，土地被废弃了。后记：在广西考察，没有让同学们看看桂林山水，想起来，真对不起同学。中国的山水画从这里得到启发，可是就在这种美的后面包含了太多的辛苦田野庄稼地喀斯特地区特点的一个形象的说法是从占地面5%的石缝土壤里长出覆盖了天空95的树冠，一旦破坏，就什么植被也没有了梯地，你不能不说人类的生存就是一种创造梯田广西农村，农民正在盖房当城里富户的孩子在读儿童英语的年龄，这个孩子学会了劳动学校百色起义遗址。左二，刘青春；左四，杨念；左五，夏海斌。少年弟子江湖老，现在他们都结婚了。广西，考察队员，看到的不是桂林山水青海的丹霞地貌，在那里你才能感到震撼。关于青海，先来个下期预报。这个风景与美国大峡谷差别我们将接着讨论。中国人不会炒作呀。江西横峰的丹霞地貌，那个柱状物，老百姓叫油桶石，旧县志命名为文笔峰，有的新闻记者去了，也把他性色彩化了。性色彩化，这是旅游学的方向吗？横峰的丹霞地貌象踞绿野。油桶石的这个大象形象是崔丽丽同学发现的，文化修养不同。这个发现突破了局部的风景观察。; 个人分类: 也算作品|6518 次阅读|23 个评论

中国的艰苦边远地区：五指山下河水浑: 热度 7 王铮 2011-8-31 08:06; 2005-9-19 在人事部要求下，出发对海南岛考察。我与刘涛从北京出发，飞 3 小时多到海口，台风刚过，街上可见狼藉处，吹断的树枝到处可见。夏海斌、刘青春从上海来，晚点，晚 11 点到。省人事厅接。…… 2005-9-20 海南岛流行的说法是“一琼二白三保亭。”这三个县是海南岛最穷的，从海口经过白沙到保亭县，路上见五指山，山体巍巍，规模不大，难怪当年红军守不足。途中考察了五指山市，这里的城市显得规模很小，经济相当落后，台风后，喝水浑浊，没有万泉河水清又清感觉。参观了一个农村，发现住房形成鲜明对比，男性为主的农民家庭困难，住房是土坯，女性家庭多的是楼房。与他们座谈，原来海南岛多电子元件加工业，需要大量女工，男性不好就业。访问干部，干部讲不出自己的困难。市政府是在城外一个招待所接待我们，开了座谈会，主要反映是台风灾害问题。他们现场做了一个黎族裙子给刘青春，土布，说他结婚时可用，这是祝福未婚女孩的风俗，却之不恭。到达保亭，我们在等待干部时在宾馆与按摩女聊了一会天，她说原来是一个教师，可是一个月收入 1200 左右，弟弟要上学没有钱，又受到某种欺负，一气之下，当了按摩女。问她有骚扰吗？她说她是正规按摩，每月可挣一千七八。 2005-9-21 考察保亭县，县委书记是个中年妇女，说话叫“有大将风度”。与干部座谈，他们举出了许多艰难，通过这些发言，我确定痢疾是热带危害因子，其次台风危害最为严重，自然保护区不让开发，限制了当地发展。昨天的事，提醒我们关心教师问题，我们专访了一个学校，学校教师谈收入说尚可，就是怕买房。考察以来，每到一个地方，干部都说收入太低，而教师都说尚可，学校的教师宿舍很简陋。木板床，一个桌子，没有什么家具。下午到陵水县。当地人悄悄告诉我们，有一个专门接待外来干部的招待区，没有让我们去。 2005-9-22 陵水县县城富，街上，居民在下棋，显得休闲。但是考察的一个乡镇政府很穷，近于危楼的办公室在一个陈旧的大院里，像当年南霸天留下的住宅。沿途看到了台风肆虐的后果，吹倒的树，冲垮的农田，还有在风雨中挣扎而缺瓦落砖的房子。到达三亚，住郊外，晚上了，什么也没有看到。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有意安排的。妻子来电，女儿在学校病了。照片待补五指山市，河水是浑浊的这家人只有三个男性劳动力，务农台风过后五指山乡政府陵水县，我和县委书记。这个书记水平不错，就是架子有点大，因为他是副厅级。教师宿舍海南岛东岸。西岸是比较艰苦的，据说有萨王纳群落，可惜我没有看到。放张风景凤凰木; 个人分类: 为科学而科学|7114 次阅读|10 个评论

中国的艰苦边远地区：沿着丝绸之路的变迁: 热度 23 王铮 2011-8-30 08:18; 沿着丝绸之路的考察是陆续完成的，我把几次艰苦边远地区的考察连在了一起。这里你除了艰苦外还可以体验到环境变化。我不想介绍考察的日记了，大家可以自己体验。从环境变迁看，嘉峪关外的荒漠化，和田的沙漠推进和喀什的盐碱化都是令人不安的。在这个演变中，水是关键因子。全球变化可能带来西部地区的湿润，所以。现在需要对全球变化的两面性研究，而且要研究全球变化下的产业重新布局。在喀什，地方领导对铁道部修了铁路到喀什，非常赞扬，但是觉得车次不够。酒泉，玉门油矿职工正在搬过来玉门关外，祁连山下，玉门已经是资源枯竭城市。嘉峪关，它看着环境在变迁嘉峪关越来越远很遗憾，敦煌地区的照片丢了，只剩下两张。请注意山上的积雪下面的地区不能人行快到和田了和田的河流已经干枯，为了寻找和田玉，河床被翻了几翻。在这里我给我心爱的女儿买了一块小玉石。和田毛纺厂，我与陪同我考察的乌局长合影。他是我见过最帅的哥。在中央民族大学读书时，据说有个四川凉山的姑娘爱他，不知道是不是王小丫的妹妹沙漠里的村庄。全球变化的结果。这就是风景了女人总是为她爱的男人辛苦，哪怕是在沙漠上打谷子维吾尔少先队员皮山县的一家农户皮山县的一个小镇莽原皮山县一个1997年退休的县委副书记家，书记已经去世，老妇女主任不让照下她，因为太穷。穷，主要是缺水。皮山的水是咸的戈壁道路好像是莎车县外叶城，路边莎车人是很重视教育的赶集回家的莎车人莽原的早晨英吉沙城外，我要求找一个艰苦的村子看一看土地在盐碱化，当然也留下了彩色风景建设者喀什居民珍妃墓前，左二是萨秘书长。发展中的喀什繁荣的市场告别喀什。丝绸之路在延伸; 个人分类: 为科学而科学|10874 次阅读|29 个评论

中国的艰苦边远地区：海拔零点的县城: 热度 24 王铮 2011-8-29 11:03; 中国的艰苦边远地区：海拔零点的县城我们在新疆考察的最后一站是托克逊县，这是当天的日记。 2004 年 11 月 8 日新疆有句俗话，乌鲁木齐一下雪，托克逊就刮风。清晨乌鲁木齐的大雪已经覆盖了地面，张处长说为了路上安全，我们就不去考察托克逊了，但是可以带我们去看看天池。我说，我们的赶时间，甘肃已经催了，我们又不是来旅游的，不去天池了。这是实情。其实我心里想，风大有什么不安全。我这样说，张处长特意找了底盘重的车。从乌鲁木齐出发，在紧紧的风雪里行驶一个多小时就到了达坂城。这里已经是风和日丽了，不，风狂日丽了。吴静突然叫起来：“王老师，你看，你看！”朝她指的方向一看，地面的道路上，一辆小邮政车，被大风吹着，从路心滑到了路边，歪了一下车头，被风活生生地吹倒了。这时我才知道张处长的担心不是多余的。他乘机对我说，达坂城虽然属于乌鲁木齐，但是比乌鲁木齐艰苦，应该提高津贴类别。为了加强他的观点，他说：“达坂城没有漂亮的姑娘，只有吹歪的树。王洛宾的歌说说而已。” 快到中午，我们到了吐鲁番，当地政府安排我参观了一个农户，这家农户在一片绿树丛中。院子里有拖拉机 2 辆，房子大约有 7 间，，一个大约 10 岁的孩子，穿戴整齐，八成新。我让她与我合影，她很留意的接受。张处长有点急，显然地方有意选择了个富户，看不到当地的艰苦了。但是我心里有数，孩子的大方，说明他们家经常有人参观。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案例。接近北京时间下午两点钟，我们到了托克逊，吃过饭，我提出参观一个学校和农户。农户不用他们安排，我自己到学校门前找。我们到了一个前几年因为洪水灾害而搬迁到县城附近的村子，想进学校。还没有进门，就遭到下马威，一阵狂风吹来，风沙四起，人难行走。顶着风沙，我们进了学校，由于今天风大，学校放了假。这个学校 168 人， 6 个年级，维语教学，座椅板凳是破旧的，不过比我当年当知青那个村子的好，那时候，学校的桌子，是生产队撬了些板岩自己做的。一个破旧但是明亮的办公室有一个中年教师，我问他一个月收入多少，他说大约 1200 元。我问：“生活没有困难吗？”他说：“够了，够了，吃饭没有问题，就是怕孩子出去上大学，一年光回家的路费就愁死。”我突然想，艰苦边远地区的孩子上大学，铁道部是不是可以进一步减免学费，这些教师在 1200 元下奉献着，说着“够了，够了”。那些腐败的官员，什么时候也能说，“够了，够了”。副县长告诉我，这些老师自己的孩子一般都送去双语学校，汉语与维语，花费要高一些。因为“如果不学汉语，一辈子就困在新疆了。就像你们不学英语不行”。我问：“你的孩子呢？”“在昌吉读书。”“花费更大呀。”“我是勤俭吃 ~ 家，老岳父在昌吉，养着孩子。” 离开学校，我们去了村子，我指着路边的一户人家说：“就这家。你们别说你们的身份。”进了这家人家，一个老汉，二个女儿，老伴不在了，小女孩据说病了，躺在床上。老头干活，腿砸坏了，走路一瘸一瘸的。家里二室一厅，有六条被子。大女儿正好在家，汉语好，他能结结巴巴讲汉语。经过女儿翻译，我与这个大哥做了对话： “你家生活还行吗？” “本来大姑娘在外摘棉花，我和小姑娘在家种大棚（蔬菜），就是小女儿病了，大女儿回来，挣不到钱，还花钱看病。” “政府还关心吗？” “我们是受灾村，政府的人好像一人负责几家大棚。一年时不时来问问，也解决不了什么大问题。得靠自己。也不知道这腿什么时候好？” 这时吴静掏出了一张老人头，递给那个姑娘说：“不好意思，给你爸爸买点药。”姑娘哭了，说起家里的辛苦，几年没有买过新衣服，自己初中毕业就失学，自己本来是个优秀学生。老汉喝住了她：“……现在自己家有羊群，还有大棚。房子也是受灾后政府补助盖的。”……，下面的话题转向了大棚生产。出了农户家，那个女孩向我们挥手。我想国家那许多钱请人来中国，当然必要，可什么时候也能拿点钱给这个女孩上学，对艰苦边远地区的学生减免回家的费用。这个路费是个大问题。我上大学时，放假回不起家，很容易因此申请回家的路费，还被学生科长训斥了一顿：“你回家怎么能够申请快车的车票，一个学生做慢车就行。”我告诉她从上海到曲靖没有慢车，她说：“学生回家没有慢车，那么慢车开给谁坐？”她这个问题，我一直找不到答案？我们去了一个风口，风力很大，人在风中几乎站不住，更睁不开眼。回县城的路上，我才注意到，托克逊的树，全部都吹得斜着长。我对副县长说，你们的风真厉害，常年这样生活够受。他说：别人都说，我们托克逊人，胡子都是斜着长的。说完，他问我能不能考我的博士研究生，原来他在中国 ** 科学院读了在职博士，交了 4.5 万元。我只能告诉他，我不招在职生。看他有些难过，我接着说：“其实你在实地工作，比跟着我学区域管理理论更有贡献。” 北京时间九点，我们回到了县城，天已经黑了。副县长站在政府大楼的一条黑色的发亮台阶上说：“王老师，这是海拔 0 点，我们托克逊县，大多数地面在海拔零点以下。” 天太黑，我没有看清楚那个有点发亮的台阶，那个海海拔0点的台阶，是什么岩石做的，不是进口的吧。返回乌鲁木齐的路上，我们讨论了如何把风灾纳入艰苦边远指数的问题。晚上11:30达到了乌鲁木齐。达坂城斜长着的树托克逊沿途，树树斜着长，路遇。牧民说，羊群是好几家的，委托他一人放。步入学校教师办公室，左边第一个是副县长吐鲁番是很美的托克逊的老汉家在风口考察; 个人分类: 生活点滴|9515 次阅读|41 个评论

中国的艰苦边远地区：世界第二高峰的悲怆: 热度 30 王铮 2011-8-28 10:39; 电影《冰山上的来客》，是一个经典故事。这个故事发生的地方，叫塔什库尔干。电影还提到另外一个地方，那个潜伏人员，被指证为“国民党在叶城地区的特派员”。叶城又叫叶尔羌城，世界第二高峰乔戈里峰就在这里。我在叶城的日记是这样写的： 11 月 5 日晚上 9:00 到达叶城，安排在一个很破的招待所住，喀什政府萨秘书长陪我到市区走了走。城市广场修得很“派”，就是中规院设计的那种千篇一律的模式，一排龙柱带中心旗杆的布局。居民们晚上都到广场来活动，所以广场有点拥挤。近年来城市广场的兴起，为民众的晚间生活提供了一个好去处。虽然存在着城市广场的千篇一律，可是这里的灯光比内地的广场少多了，整个环境有些灰暗，凸显这个城市的贫困。 11 月 6 日叶城是一个历史名城，但是我们没有去看什么古迹。早上 9:00 ，也就是东七区时间 7 点我们就沿着到阿里的公路出发到西何休乡。西何休本身海拔只有 2900 多米，但是路上要经过两个 4000 多米的垭口。沿途完全是干旱区结合冻融的地貌，山形是凹曲线交汇为角峰的山峦和接近直线的坡面的结合，坡面裸露，没有植被，冻融风化形成的碎石堆在山脚。陪我考察的秘书长萨是个很儒雅的人，可是那个县组织部长，一个汉族，什么话都转到了性上，也许这里太艰苦，他没有别的乐趣。经过第一个垭口时，我仅仅头有点痛，但是连绵的山峦，远处的雪山还是叫人为大自然的美惊叹。下了垭口，再上高坡，路颠簸起来，我开始呕吐起来，随行的医生给我量了血压， 110/140 ，心跳超过 120 次，到了一个山谷，GPS显示海拔3600米，不知道有没有测准。看着我呕吐得厉害，萨秘书长不让我走了，让我在山谷里停下，歇一歇。山沟里有条河，怪石狰狞的源头性河道，充满了稍经磨圆大砾石，流着泛着白花花浪花的水。我身上带着几颗巧克力，分给了同学，当送给随行的干部，他们笑了笑，摇摇手。夏海斌突然说了一句说：“幸好周 LP 没有来，不然她一定吃不消。”我却想到：“幸好刘筱叫我路上带点巧克力，可以补充一下。”接着医生给我做了处理，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三个孩子站在我们身边，看着我。我一看，他们穿着单薄的衣服，小姑娘是一个薄裙。三个人，六只脚，脚上的鞋一共有十四个洞。我问：你们不会冷吗？他们没有做声。随行的医生是维族，告诉我，他们听不懂。通过他翻译，我知道两个男孩分别是 11 岁和 7 岁，女孩是 9 岁。他们正在放牧，回头一看，山上有几只羊，它们艰难地在陡峭的山壁上觅食。我把剩下的巧克力掏出来递给孩子，他们剥开了，拿在手里不知道怎么办，大概没有见过这个黑乎乎的东西。医生用我给他的那颗做了示范，孩子们才开始吃这个东西。我突然想起 1959 年，我们工人幼儿园的孩子到机关幼儿园去联欢，别人给了我一小勺亮晶晶的像碎玻璃一样的东西，让我吃。很甜。带来几颗回家给妈妈看，妈妈说这叫“白砂糖”。孩子的妈妈来了，一问这个村子有四户人家，我指着前面的一个房子，请她联系一下，我们去访问一下。不一会，她回来了，告诉我们，主人说他家太穷，不愿意让我们看。他建议我们到她家去：“我家在这里最富。”就在这时，乡党委书记一行来了，因为乡党委书记听说北京来人了，远道来给我们“汇报”。我决定我在这里听他们介绍情况，看看这个村子，看看这户最富的人家。那个组织部长、乡长陪同薛俊波、夏海斌去乡里。到了这个“最富”的人家，我简直惊呆了：一个干打垒的小院，两间房，走进卧室，一个炕，我数了数，七条被子，倒是显得干干净净的。两个开敞的柜，一个放着两袋粮食，一个放着衣服，还有几个凳子，这就是全部家当。院子里晾着几件衣服，洗得不够干净。我突然想起早上离开宾馆时，带了一块手皂，拿出来送给她。没想到最小的男孩一把从妈妈手里抢走，往嘴里塞，医生赶快制止了他，说维语，大概是做解释。他们没有见过香皂。这时孩子的爸爸来了，略微能听懂汉语。在医生帮助下，我知道他们家三个小孩，因为维族可以生三个。大儿子已经上学，学校离这里几十里地，要寄读，这几天因为没有钱了，回家来要钱。他正在筹钱，准备同时送 9 岁的女儿去读书。我摸了摸身上，带了 300 元钱，我拿出两百元给他，说做两个孩子的学费，另外一百元，递给了妈妈，请她给孩子买鞋。一百元肯定不能买三双鞋，我后悔没有在乌鲁木齐机场多取点钱。我让医生说，以后我每年给他寄八百元供孩子上学。医生没有翻译我的话，对我说：“这里没有邮政。你就直接捐给希望工程吧。”接着咕嘟了一句：“再说，他要去的那个学校学的是维语，毕业了连打个工都听不懂说话。”差不多这时，乡党委书记来了，我对他们说了，他问这个村子是那个村委会的。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催促了，他说：“我们会解决，我们会解决。” 我们回到了河边，薛俊波、夏海斌不久也回来了，他们到了山上的垭口，地上完全结了冰，车子滑了一下，组织部长坚决不让北京来的专家往下走，在山头照了西河休村子的像，返回了。离开叶城，下一站是莎车，莎车有一个塔吉克人的乡，是从塔什库尔干搬下来的。我们走访了乡政府。了解到塔吉克人受教育程度很高，他们都努力送自己的孩子读书。妇联主任两个女儿一个在新疆大学，另一个好像在北京科技大学，经济上，她很吃力。就在这个乡，萨秘书长说：“王教授，别问了，你的脸色蜡黄，上医院吧。”在莎车政府招待所，医生来给我输液。这个医生姓沙，苏南人，父母志愿来了新疆。她说，这些农民穷，一般病了，卖只羊，一百多快钱来住院，用完了就出院，然后熬命。她也说起她的爸爸， “ 1955 年南京大学学地质专业毕业，就来了新疆地质队，就像现在的人想出国，那时候的人就想建设边疆”。我想出国的人在国外做了贡献，就回国要这要那。沙先生那一代人，也做了贡献，在一张白纸上，贡献了中国的地质图，于是我们有了石油，有了煤，还有了稀土矿。地质图的引用率，大概不低于 Nature 的文章，采矿、盖房、土地利用，我们天天在用，我们共和国给了他们什么？小沙对我说：“进疆干部许多人都说建设祖国献青春，献完青春献子孙。可是我爸爸不准这么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让自己的儿子到内地去上学。说到这里我想起了我在地质队的师傅蒋竞月，1953年大学没有毕业，国家需要就到了地质队，天天跑野外，得了胃病，他说地质队的胃病应该是工伤，领导说他无理取闹。我没有听他的话，跑野外，中午饿着，地质队两年，落下了胃溃疡，现在每天都要吃一种叫奥美拉唑的药。那些在国外取得辉煌成就的可能就是珠穆朗玛峰，我师傅蒋竞月、沙先生这样的人，可能是乔戈里峰。没有乔戈里峰，没有许许多多的山峰，珠穆朗玛峰是不是孤独了点。离开地质队多年了，不知道蒋老师还在世吗？叶城广场垭口干旱与寒冷共同塑造的山峦夏海斌在河边留个影，我后悔没有问这里是不是叶尔羌河的源头。在高原缺氧环境下，我的大脑变得痴呆了，工作不力。我真的有点吃不消了我与乡党委书记结冰的道路山沟里的村落最富的人家辛苦的羊群风景1 可能就是乔戈里峰风景2 叶城县城还是挺美塔吉克人的村庄这次没有美女学生来，放张帅哥像：左起夏海斌、乡党委书记，薛俊波塔吉克人的乡长，一个大帅哥; 个人分类: 也算作品|10771 次阅读|37 个评论

中国的艰苦边远地区：布尔津的荒凉与美丽: 热度 7 王铮 2011-8-27 08:07; 哈巴河的邻县是布尔津，提到布尔津大家就想到美丽喀纳斯，其实当地还有一个特点，中国的俄罗斯族居住地，他的水系是北冰洋水系。就在这个美丽而富有传奇的地方后面，当地人民生活仍然是艰苦的。当然荒野给了我们另外一种美。当年我们考察时，牧民正在收割了牧草，所以有些地面裸露了。考察的路线沿着县城到喀纳斯乡，这样捎带可以看看美丽的喀纳斯湖，因为其他地方的路不好走。组织部长是个汉族，显得很精干，他陪同我们考察。一路走走停停，没有去到喀纳斯，因为路上下大雪，雪厚有半个车轮厚，带路的副乡长热尼娅说：“没事,跟我的车子走。”可是陪同的县组织部长还是怕我们出事。我说艰苦已经看到了，以后有机会再来看风景吧。她说，对不起了。我说，应该说这话的是我。下山，组织部长带我们到一个牧民家吃饭，一个退休的老干部家，养了马。儿女都去打草去了。由于来得突然，这个晚饭，没有一点蔬菜。他们平时就是这样过的。我们考察的结论是：虽然某些地区的旅游区风景优美，设施完整，可是偏离旅游区的地方，仍然很艰苦，缺少许多生活设施。六年后，夏海斌、黄蕊代表课题组去了。布尔津的县城很恬静从布尔津县城到喀纳斯布尔津，阿勒泰山下，见牛羊（草场收割了）布尔津，阿勒泰山下，风吹草低没见牛羊（草场未收割）村落阿勒泰市容喀纳斯之波（2011，黄蕊摄）月亮湾（补充上一期的）（2011，黄蕊摄）喀纳斯的河流（2011，黄蕊摄）喀纳斯湖的夏天黄蕊代表大家去看一看当年的遗憾; 个人分类: 也算作品|5295 次阅读|10 个评论

中国的艰苦边远地区：最西北的地方: 热度 14 王铮 2011-8-26 08:32; 中国最西北的地方，被当地人自己称为“公鸡的尾巴上”，这个村子叫铁列克提，所在的县叫哈巴河。为了辨识中国的艰苦边远地区，我与学生李山、吴静、夏海斌2004年10月考察了这个地方。当你看到这些地方，你也许能理解纳西族女孩为什么会信“北大教授”。懂得中国还有许多艰苦边远地区。懂得中国需要实干者。当然，展出这些照片是让大家看到祖国的风景。在夏天，哈巴河是一个美丽的地方，你可以看一看最后一张，那是我学生夏天去旅游拍摄的照片。我们行进在通往铁列克提的路上我和陪我考察的县委副书记乡政府大院政府大楼村长说对面就是蒙古了，他们很穷很穷牧民子女寄读学校和它上课的钟与乡长共舞返回的路上这也是风景，“冰雕” 铁列克提的早晨林海雪原哈巴河县白哈巴风景区的夏天中的画中人; 个人分类: 中国发展问题|7906 次阅读|22 个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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