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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光明网评天河工程:长江降雨变黄河降雨,谁论证的?
xjtuhyg 2018-11-30 09:17
光明网评天河工程:长江降雨变黄河降雨,谁论证的? 光明网评论员:昨日(11月21日),名为“天河工程”的星箭研制计划,遭到了多位知名气象学家在媒体上的公开反对。 何为“天河工程”?最早公开资料来自2015年,该项目是“我国南水北调西段工程中的科学实验项目”,涉及的三个单位是青海大学、青海气象厅、清华大学,目的是“采用人工影响天气技术,把一部分天然落入长江流域的降水截留在或诱导到黄河流域,实现空中调水。” “天河”就是气象学上“大气河流”,但“天河”的背后,还颇有一种“巡天遥看一千河”的自得感。恰是这个带着胜必在我气质的项目,被此次公开发声的气象学家批评为“既没有科学基础也没有技术可行性的荒诞幻想项目”,“居然得到立项支持,不可思议”。 在新闻报道中寻踪可见,从2015年“天河工程”计划公开,到近日该项目宣布正式启动,业内质疑和博弈就一直不断,只是因为话题的专业性,辩论没有外溢到公共舆论空间。现在,当该项目已经争取到科技部“科技创新国际化环境”类项目,青海省的创新项目,科研的公共性开始显露,“到底要花纳税人多少钱”、“花了这么多钱就能把长江的雨截留到黄河?”,这些问题已经不可能不向公众有个交代。中科院及各大学众多气象学家实名在媒体批驳,如几位所言,正因为“涉及到人民的血汗钱”,不得已为之。 这令人忧心。来自中科院和各大学气象领域专家的公开反驳,从内容上讲,已经非常严厉,翻译成大众语言,等同于“异想天开”和“不靠谱”;从参与数量上讲,已经可以称得上领域内集体质疑;从实名公开发表意见这种方式来讲,已经证明了不发声可能带来的负面后果。本该有的前期论证最后被迫变成了事后质疑,本该渠道化、制度化安排的业内评估,最后不得不成为了公共媒介上的博弈,将科研项目是否可行押宝在科学家群体的勇气上,能否让从菜篮子、药罐子里掏钱支持卫星上天的我辈普罗大众安心? 更值得一提的是,2016年,“天河工程”团队申请了国家重点研发计划“水资源高效开发利用”重点专项,也就是原“973项目”,经过17位专家投票后,并没有通过。业内意见从公开信息中看就已经很明显,一则,概念不是原创,也不是新想法,二十多年前就有人开过这样的脑洞;二则,是否合理、能否可行,从973的专家评审结果中其意自见。如果这样的重大项目论证(此类论证道理上讲应该最为严谨)没有通过,转而申请带着友好交流、国际合作性质的项目就能通过,是否可以理解为这是在向大众传递这样的信号:没有什么上不了马的项目,只有找不到的“分发渠道”。 关于此事,一个资深科技记者对光明网评论员说,“有些搞技术的人似乎总认为人定胜天,但尊重科学规律才最重要。”中国公众眼界不低,愿意花钱支持所有迈向未知领域的探索。但肯定,不愿意支持“人定胜天”的鸡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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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天河工程被指是“荒诞幻想项目” 王光谦院士回应质疑
zhgatcl 2018-11-28 18:58
天河工程被指是“荒诞幻想项目” 王光谦院士回应质疑 2018年11月28日 15:52 来源:中国网 参与互动       王光谦院士正面回应媒体质疑“天河工程”的几个问题    中国网北京11月28日讯(记者 张宁锐) 近日,媒体关于“气象学家等质疑‘天河工程’”的报道引发各界关注,作为“天河工程”研究团队的负责人,中国科学院院士王光谦接受中国网(《议库》平台)记者专访,正面回应业界质疑和担忧的几个问题。   王光谦回应,当下和未来,黄河缺水的形势依然严峻,“天河工程”的初衷是为了解决黄河缺水的问题,目前尚处研究阶段;“天河工程”本身是一个气象、水利等学科交叉的科研项目,从前期到现在,有国内外很多气象学专家参与。王光谦表示,所有科研经费严格执行相关流程,青海大学的科研经费尤其紧张,深知该精打细算,一定会珍惜用好国家科研经费,欢迎大家监督。   “青海不太远,欢迎关心这个问题的朋友们,有机会到青海来,到我们实验基地看看。”采访临近结束,王光谦发出诚挚邀请。   黄河流经青海玛多县,这里“云压河床”,启迪着“黄河之水天上来”的科学创意。    中国网:有人认为,“天河工程”是“荒诞幻想项目”,您能给大家简要介绍一下“天河工程”吗?    王光谦: 非常感谢社会各界对“天河”相关研究的关注和关心,大家的关注和讨论,将促进我们更好地开展此项研究工作。   我们为什么要做“天河工程”,重要的出发点是为了解决黄河缺水的问题。   大家、尤其是水利人不会忘记,上世纪90年代之前的黄河,从历史上“三年两决口”演变为“小水致大灾”和“四年三断流”,尤其是70~90年代末,“小水大灾”与“断流”问题频发。在国家高度重视和有效调控下,2000年以来实现了黄河不断流。   但是,在实现连续不断流后,要维持河口生态功能、继续保持连续不断流还面临巨大挑战,这是我们很多水利科技工作者的心病。   根据黄河流域水资源综合规划核算,黄河多年平均天然径流量已由原来的580亿立方米减少为535亿立方米,将来还可能进一步减少,甚至降到500亿立方米/年的水平。在全球气候变化导致水文情势急剧改变,未来仍有极大的不确定性背景下,实现黄河从一般意义上的“不断流”向“功能性不断流”转变,形势依然严峻。   黄河来水如果持续减少,而且发生的概率还很高,今后怎么办?整个黄河流域怎么办?到2050年,黄河的水量会是什么样子,有谁能给个答案?如果到2050年黄河水再少30亿立方米,黄河流域的老百姓怎么办?由此引发的生态、环境、社会问题怎么办?我们作为水利人,得想这个问题。   从地上调水是方案之一。“南水北调”西线工程,我本人是支持的,但确实在造价、生态、环境方面都有压力。   我们就在想别的办法。如实给你讲,2013年前我都没想到办法。2013年我有机会到青海工作。青海的云和北京的云不一样,青海的云压着我的头,我感觉,天上的水和地上的水是连着的,我想到了天河动力学理论。   没错,地上的水利人有时候需要往天上看看,河流动力学和天河动力学是相通的。    中国网:“黄河之水天上来”,所以您和团队想到了“天河”?    王光谦: 是的,水循环是地球物质循环的重要组成部分,既包括地表和地壳表层水文过程,也包括空中水汽输运和降水转化。水利学科以研究陆地水循环为主,而通常将空中水物质产生的降水作为陆地水循环的输入来看待。在观测、模拟技术快速发展的背景下,我认为空-地整体研究是发展的必然趋势,也是未来气象、水利等学科交叉融合的内在需求,科学研究并没有截然的边界和禁区,天河研究也是水循环研究的自然延伸。   黄河49%的水量来自于青海。尤其是江河源区,云水资源量丰富,如果能在源区通过适当干预,增加降水,将是对黄河水源的有效补充,这是未雨绸缪,提出“天河”猜想的初衷。   事实上,气象部门长期开展的人工影响天气工作给予我们启发:水在天上,可以通过人工影响天气增加降水量。气象部门长期实践也告诉我们,系统性的空中水资源的开发利用也将是一条解决水资源短缺的新的途径。   从水资源角度看,空中是否有部分水可以通过有效途径加以开发利用?自然就是从“天河”走向“天河工程”。我们提出“天河工程”是想把一个“猜想”走向实用,而不是只停留在概念或理论研究上。   我们提出“天河工程”,就是设想:通过地域优选,可以将人工影响天气增加降水量与水利工程调节水资源的工作结合起来,主动挖掘利用一部分空中的水资源,实现空-地耦合的水资源时空调节。   我们不想仅仅写理论文章,我们想把论文写在大地上。为了黄河不断流,我们干了10年;这件事我们也想干上10年,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黄河缺水的一条新路。   当然,现阶段“天河工程”还是科学研究项目,尚在科学探索研究阶段,并非“南水北调”等大型水利工程建设项目。项目获批以来,我们严格按照有关科研项目管理的要求稳步推进。    中国网:媒体报道中,还有一个质疑的焦点是,“气象学界集体缺席前期论证”,您怎么看这个问题?    王光谦: 我要特别说一句,在应对干旱、洪涝灾害和水资源短缺方面,水利和气象从来都是并肩战斗的。国家和一些地方气象部门专设人工影响天气办公室,研发人工影响天气技术并开展实际作业,取得了显著成效。不管是水利人或者气象人,能提出解决办法都是值得尝试的。   气候变化导致的水文情势的变化和不确定性日益显著,水利科学与工程伴随着理论研究的进步、观测手段的发展,逐渐从河流研究演变为流域研究,进而演变为全球水循环的研究,水利科学与气象科学的交叉不再仅限于气象水文学,构建气象与水利深度融合的学科不仅是科学研究的需要,也是我国水资源安全保障的需求。   我们正在进行的“天河”研究,就是水利科学与气象科学融合的一个实践探索。   有人质疑,“气象学界集体缺席前期论证”,有些情况我想通过中国网(议库平台)介绍下,目前,这个项目有国内外多个气象科研单位和气象科学专家参与了共同研究,项目组中,气象专家的数量比水利专家还多。2018年还组织了学术研讨会,共同发起成立了“天河国际研究网络”,全球10余个国家的50多名水利和气象专家参加了会议。 黄河源风景    中国网:您可以详细介绍下这些项目申报的经过吗?    王光谦: 我们申报项目是需要经过严格的答辩,并不那么容易,我们曾经也申报失败,被专家组否决。2016年,在科技部“战略性国际科技创新合作”重点专项项目申报中,我作为负责人,以清华大学作为牵头单位,联合中国气象科学研究院、中国科学院大气物理研究所、青海大学、澳大利亚气象局、墨尔本大学、奥克兰大学和俄克拉荷马大学等单位,最终成功获批了“全球水循环及‘天河工程’理论与关键技术国际大科学计划”,主要任务是全球水循环与“天河”相关的科学研究和国际创新引领。   这种重大专项,当时成功获批的大概只有15%。我为了准备这个项目答辩,很多晚上根本没睡觉。当时申请答辩是视频答辩,视频背后评审专家是谁我们根本不知道,最后专家组觉得有一定的创新性,让我们拿到这个项目。根据答辩提问,我相信评审专家中有气象专家在。   另外还有一个项目,是2017年国家重点研发计划“水资源高效开发利用”重点专项中的项目,由青海大学牵头,清华大学等单位参与,联合申报“河源区及干旱区降雨径流挖潜与高效利用技术”项目。据了解,同时还有一家单位参与竞争,但最后是我们获批。    中国网:这些项目涉及较大金额的科研经费,人们担心如果操之不慎,导致国家科研经费的浪费。    王光谦: 大家关心的经费问题,我非常理解。有人说我们重点实验室乱花钱,我们的每一分钱都有规划、有审计,每一笔很清楚,这是常识。我想特别说明的是,青海大学办学经费非常紧张,大约仅有东部地区同规模高校的三分之一,我们真是精打细算,5万块钱的支出都要上校长办公会。所有科研经费严格执行相关流程,我会坚守一名科技工作者的基本要求,珍惜用好科研经费,欢迎大家监督。   这里我也要替科研团队说句话,我们的研究人员一直在踏踏实实、认认真真地开展科学研究,今年夏季在三江源开展现场试验研究,青海大学和清华大学的40位年轻人参加,中秋和国庆佳节他们都在海拔4000米的试验场度过。   我们要建设创新型国家,我本人也呼吁各方面更多关心和尊重一线的科研人员,更多理解和尊重一线的科学研究,这不仅仅是对我们的科研团队。 黄河流经银川平原    中国网:有人认为,“天河工程”发射卫星也是浪费资源。    王光谦: 为实现天河理论研究设想的空-地水资源的耦合调控与统筹利用,需要对空-地水循环过程实现一体化监测。我们和航天科技集团第八研究院联合研究设计了天河一号卫星。在卫星轨道设计、载荷配置、研发周期等方面进行了权衡优化,有助于弥补现有气象卫星监测能力的不足,并强化了对三江源及同纬度地区的观测重访能力。   卫星载荷采用的是气象业务与科研卫星常用的水汽、云、降水观测仪器,包括微波温湿度计、降水测量雷达等。卫星发射组网后,监测数据除可为天河研究和试验服务外,还将纳入现有卫星气象监测体系,这些卫星的机动观测能力还可为台风等灾害天气提供观测、研究、预警等服务。   这次西藏抢险,需要对青藏高原这些无人区进行监测,我们深深感到卫星资源不足。直到现在,我们还是自筹经费在推进发射卫星这项工作,经费很困难。   多说一句,我们的团队在今年金沙江和雅鲁藏布江二处四次堰塞湖应急抢险救灾中,一直忙在一线,及时、无偿、准确地为溃决洪水提供分析预报预警,帮助政府的救灾指挥部科学决策。前几天,西藏政府部门还给我们来信,希望我们专门立项,立足青藏高原攻破世界河湖科技难题,研究气候变化揭示水圈循环利用机理。    中国网:有评论认为,这个项目没通过“973项目”评审,却在“带着友好交流、国际合作性质的项目”中通过,您怎么看?    王光谦: 这位评论人士可以更加详细地去采访下科技部,了解下两类项目的不同。我曾经是“973项目”的首席科学家,我负责的项目在2008年结题时被评为优秀。   我们认为,“973项目”和“战略性国际科技创新合作”项目的主要不同是,前者更加注重技术应用,后者更加注重创新引领。我们这个项目在“973项目”中被否决,是专家认为这个项目在技术应用层面尚不成熟;我们获得“战略性国际科技创新合作”项目的支持,因为评审专家组认为“天河工程”在创新引领方面有价值。   我认为两个项目都非常严格,对我们科研人员来说都是非常重大的项目。至于从通俗意义上说,哪一类的项目“水平更高”,我不做评价,政府部门的项目定位是清楚的,行业内人士是明白的。    中国网:媒体和一些专家对这些问题的关注已有一段时间,您为什么不及时回应一下呢?    王光谦: 很抱歉,这几天我们正在举行清华大学河流所40周年和钱宁先生学术思想研讨会。另外,团队主要成员在参加西藏抢险救灾。   当然,我们也看到了媒体的相关报道。我想,一方面,我们的实验还在进行,科学是一门严谨的工作,是要解决问题的,我们没想着过多宣传,一些专家有质疑,可以理解;另一方面,项目涉及20多项专利,也正在审查,所以没有更加详细地向社会公开。   不过目前看,质疑的声音有可能影响团队的工作状态,所以我简单回应下。特别感谢媒体朋友,感谢媒体监督,同时也请媒体朋友理解:这个是一个高原实验科研工作,我们的团队科研任务很重,难以有更多精力参与舆论讨论。我们诚挚地欢迎广大科研工作者从学术层面参与交流,欢迎有兴趣的专家、学者加入共同研究。项目组将秉承严谨治学之精神,扎实工作,研究进展和成果将通过学术论文、专利等形式发表。   青海不太远,欢迎关心这个问题的朋友们,有机会到青海来,到我们实验基地看看。 (原载 http://house.chinanews.com/gn/2018/11-28/8687672.shtml ) (科学网上的网址 http://news.sciencenet.cn/htmlnews/2018/11/420501.shtm 科学网上的评论网址 http://news.sciencenet.cn/html/comment.aspx?id=4205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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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王光谦首次回应媒体质疑“天河工程”问题(系列)
redtree 2018-11-28 17:53
王光谦首次回应媒体质疑“天河工程”问题 作者:张宁锐 来源: 中国网 发布时间:2018/11/28 16:17:38 科学网 中国网北京11月28日讯(记者 张宁锐) 近日,媒体关于“气象学家等质疑‘天河工程’”的报道引发各界关注,作为“天河工程”研究团队的负责人,中国科学院院士王光谦接受中国网(《议库》平台)记者专访,正面回应业界质疑和担忧的几个问题。 王光谦回应,当下和未来,黄河缺水的形势依然严峻,“天河工程”的初衷是为了解决黄河缺水的问题,目前尚处研究阶段;“天河工程”本身是一个气象、水利等学科交叉的科研项目,从前期到现在,有国内外很多气象学专家参与。王光谦表示,所有科研经费严格执行相关流程,青海大学的科研经费尤其紧张,深知该精打细算,一定会珍惜用好国家科研经费,欢迎大家监督。 “青海不太远,欢迎关心这个问题的朋友们,有机会到青海来,到我们实验基地看看。”采访临近结束,王光谦发出诚挚邀请。 黄河流经青海玛多县,这里“云压河床”,启迪着“黄河之水天上来”的科学创意。 中国网:有人认为,“天河工程”是“荒诞幻想项目”,您能给大家简要介绍一下“天河工程”吗? 王光谦: 非常感谢社会各界对“天河”相关研究的关注和关心,大家的关注和讨论,将促进我们更好地开展此项研究工作。 我们为什么要做“天河工程”,重要的出发点是为了解决黄河缺水的问题。 大家、尤其是水利人不会忘记,上世纪90年代之前的黄河,从历史上“三年两决口”演变为“小水致大灾”和“四年三断流”,尤其是70~90年代末,“小水大灾”与“断流”问题频发。在国家高度重视和有效调控下,2000年以来实现了黄河不断流。 但是,在实现连续不断流后,要维持河口生态功能、继续保持连续不断流还面临巨大挑战,这是我们很多水利科技工作者的心病。 根据黄河流域水资源综合规划核算,黄河多年平均天然径流量已由原来的580亿立方米减少为535亿立方米,将来还可能进一步减少,甚至降到500亿立方米/年的水平。在全球气候变化导致水文情势急剧改变,未来仍有极大的不确定性背景下,实现黄河从一般意义上的“不断流”向“功能性不断流”转变,形势依然严峻。 黄河来水如果持续减少,而且发生的概率还很高,今后怎么办?整个黄河流域怎么办?到2050年,黄河的水量会是什么样子,有谁能给个答案?如果到2050年黄河水再少30亿立方米,黄河流域的老百姓怎么办?由此引发的生态、环境、社会问题怎么办?我们作为水利人,得想这个问题。 从地上调水是方案之一。“南水北调”西线工程,我本人是支持的,但确实在造价、生态、环境方面都有压力。 我们就在想别的办法。如实给你讲,2013年前我都没想到办法。2013年我有机会到青海工作。青海的云和北京的云不一样,青海的云压着我的头,我感觉,天上的水和地上的水是连着的,我想到了天河动力学理论。 没错,地上的水利人有时候需要往天上看看,河流动力学和天河动力学是相通的。 中国网:“黄河之水天上来”,所以您和团队想到了“天河”? 王光谦: 是的,水循环是地球物质循环的重要组成部分,既包括地表和地壳表层水文过程,也包括空中水汽输运和降水转化。水利学科以研究陆地水循环为主,而通常将空中水物质产生的降水作为陆地水循环的输入来看待。在观测、模拟技术快速发展的背景下,我认为空-地整体研究是发展的必然趋势,也是未来气象、水利等学科交叉融合的内在需求,科学研究并没有截然的边界和禁区,天河研究也是水循环研究的自然延伸。 黄河49%的水量来自于青海。尤其是江河源区,云水资源量丰富,如果能在源区通过适当干预,增加降水,将是对黄河水源的有效补充,这是未雨绸缪,提出“天河”猜想的初衷。 事实上,气象部门长期开展的人工影响天气工作给予我们启发:水在天上,可以通过人工影响天气增加降水量。气象部门长期实践也告诉我们,系统性的空中水资源的开发利用也将是一条解决水资源短缺的新的途径。 从水资源角度看,空中是否有部分水可以通过有效途径加以开发利用?自然就是从“天河”走向“天河工程”。我们提出“天河工程”是想把一个“猜想”走向实用,而不是只停留在概念或理论研究上。 我们提出“天河工程”,就是设想:通过地域优选,可以将人工影响天气增加降水量与水利工程调节水资源的工作结合起来,主动挖掘利用一部分空中的水资源,实现空-地耦合的水资源时空调节。 我们不想仅仅写理论文章,我们想把论文写在大地上。为了黄河不断流,我们干了10年;这件事我们也想干上10年,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黄河缺水的一条新路。 当然,现阶段“天河工程”还是科学研究项目,尚在科学探索研究阶段,并非“南水北调”等大型水利工程建设项目。项目获批以来,我们严格按照有关科研项目管理的要求稳步推进。 中国网:媒体报道中,还有一个质疑的焦点是,“气象学界集体缺席前期论证”,您怎么看这个问题? 王光谦: 我要特别说一句,在应对干旱、洪涝灾害和水资源短缺方面,水利和气象从来都是并肩战斗的。国家和一些地方气象部门专设人工影响天气办公室,研发人工影响天气技术并开展实际作业,取得了显著成效。不管是水利人或者气象人,能提出解决办法都是值得尝试的。 气候变化导致的水文情势的变化和不确定性日益显著,水利科学与工程伴随着理论研究的进步、观测手段的发展,逐渐从河流研究演变为流域研究,进而演变为全球水循环的研究,水利科学与气象科学的交叉不再仅限于气象水文学,构建气象与水利深度融合的学科不仅是科学研究的需要,也是我国水资源安全保障的需求。 我们正在进行的“天河”研究,就是水利科学与气象科学融合的一个实践探索。 有人质疑,“气象学界集体缺席前期论证”,有些情况我想通过中国网(议库平台)介绍下,目前,这个项目有国内外多个气象科研单位和气象科学专家参与了共同研究,项目组中,气象专家的数量比水利专家还多。2018年还组织了学术研讨会,共同发起成立了“天河国际研究网络”,全球10余个国家的50多名水利和气象专家参加了会议。 黄河源风景 中国网:您可以详细介绍下这些项目申报的经过吗? 王光谦: 我们申报项目是需要经过严格的答辩,并不那么容易,我们曾经也申报失败,被专家组否决。2016年,在科技部“战略性国际科技创新合作”重点专项项目申报中,我作为负责人,以清华大学作为牵头单位,联合中国气象科学研究院、中国科学院大气物理研究所、青海大学、澳大利亚气象局、墨尔本大学、奥克兰大学和俄克拉荷马大学等单位,最终成功获批了“全球水循环及‘天河工程’理论与关键技术国际大科学计划”,主要任务是全球水循环与“天河”相关的科学研究和国际创新引领。 这种重大专项,当时成功获批的大概只有15%。我为了准备这个项目答辩,很多晚上根本没睡觉。当时申请答辩是视频答辩,视频背后评审专家是谁我们根本不知道,最后专家组觉得有一定的创新性,让我们拿到这个项目。根据答辩提问,我相信评审专家中有气象专家在。 另外还有一个项目,是2017年国家重点研发计划“水资源高效开发利用”重点专项中的项目,由青海大学牵头,清华大学等单位参与,联合申报“河源区及干旱区降雨径流挖潜与高效利用技术”项目。据了解,同时还有一家单位参与竞争,但最后是我们获批。 中国网:这些项目涉及较大金额的科研经费,人们担心如果操之不慎,导致国家科研经费的浪费。 王光谦: 大家关心的经费问题,我非常理解。有人说我们重点实验室乱花钱,我们的每一分钱都有规划、有审计,每一笔很清楚,这是常识。我想特别说明的是,青海大学办学经费非常紧张,大约仅有东部地区同规模高校的三分之一,我们真是精打细算,5万块钱的支出都要上校长办公会。所有科研经费严格执行相关流程,我会坚守一名科技工作者的基本要求,珍惜用好科研经费,欢迎大家监督。 这里我也要替科研团队说句话,我们的研究人员一直在踏踏实实、认认真真地开展科学研究,今年夏季在三江源开展现场试验研究,青海大学和清华大学的40位年轻人参加,中秋和国庆佳节他们都在海拔4000米的试验场度过。 我们要建设创新型国家,我本人也呼吁各方面更多关心和尊重一线的科研人员,更多理解和尊重一线的科学研究,这不仅仅是对我们的科研团队。 黄河流经银川平原 中国网:有人认为,“天河工程”发射卫星也是浪费资源。 王光谦: 为实现天河理论研究设想的空-地水资源的耦合调控与统筹利用,需要对空-地水循环过程实现一体化监测。我们和航天科技集团第八研究院联合研究设计了天河一号卫星。在卫星轨道设计、载荷配置、研发周期等方面进行了权衡优化,有助于弥补现有气象卫星监测能力的不足,并强化了对三江源及同纬度地区的观测重访能力。 卫星载荷采用的是气象业务与科研卫星常用的水汽、云、降水观测仪器,包括微波温湿度计、降水测量雷达等。卫星发射组网后,监测数据除可为天河研究和试验服务外,还将纳入现有卫星气象监测体系,这些卫星的机动观测能力还可为台风等灾害天气提供观测、研究、预警等服务。 这次西藏抢险,需要对青藏高原这些无人区进行监测,我们深深感到卫星资源不足。直到现在,我们还是自筹经费在推进发射卫星这项工作,经费很困难。 多说一句,我们的团队在今年金沙江和雅鲁藏布江二处四次堰塞湖应急抢险救灾中,一直忙在一线,及时、无偿、准确地为溃决洪水提供分析预报预警,帮助政府的救灾指挥部科学决策。前几天,西藏政府部门还给我们来信,希望我们专门立项,立足青藏高原攻破世界河湖科技难题,研究气候变化揭示水圈循环利用机理。 中国网:有评论认为,这个项目没通过“973项目”评审,却在“带着友好交流、国际合作性质的项目”中通过,您怎么看? 王光谦: 这位评论人士可以更加详细地去采访下科技部,了解下两类项目的不同。我曾经是“973项目”的首席科学家,我负责的项目在2008年结题时被评为优秀。 我们认为,“973项目”和“战略性国际科技创新合作”项目的主要不同是,前者更加注重技术应用,后者更加注重创新引领。我们这个项目在“973项目”中被否决,是专家认为这个项目在技术应用层面尚不成熟;我们获得“战略性国际科技创新合作”项目的支持,因为评审专家组认为“天河工程”在创新引领方面有价值。 我认为两个项目都非常严格,对我们科研人员来说都是非常重大的项目。至于从通俗意义上说,哪一类的项目“水平更高”,我不做评价,政府部门的项目定位是清楚的,行业内人士是明白的。 中国网:媒体和一些专家对这些问题的关注已有一段时间,您为什么不及时回应一下呢? 王光谦: 很抱歉,这几天我们正在举行清华大学河流所40周年和钱宁先生学术思想研讨会。另外,团队主要成员在参加西藏抢险救灾。 当然,我们也看到了媒体的相关报道。我想,一方面,我们的实验还在进行,科学是一门严谨的工作,是要解决问题的,我们没想着过多宣传,一些专家有质疑,可以理解;另一方面,项目涉及20多项专利,也正在审查,所以没有更加详细地向社会公开。 不过目前看,质疑的声音有可能影响团队的工作状态,所以我简单回应下。特别感谢媒体朋友,感谢媒体监督,同时也请媒体朋友理解:这个是一个高原实验科研工作,我们的团队科研任务很重,难以有更多精力参与舆论讨论。我们诚挚地欢迎广大科研工作者从学术层面参与交流,欢迎有兴趣的专家、学者加入共同研究。项目组将秉承严谨治学之精神,扎实工作,研究进展和成果将通过学术论文、专利等形式发表。 青海不太远,欢迎关心这个问题的朋友们,有机会到青海来,到我们实验基地看看。 天河工程被指荒诞后,相关单位三缄其口 作者:张唯 来源: 澎湃新闻 发布时间:2018/11/24 9:10:05 科学网 2018年11月22日,科学网 《气象学家实名批“天河工程”不顾质疑仓促上马》 一文引起广泛关注,文章报道了多名气象学家实名质疑“天河工程”,称其是“既没有科学基础也没有技术可行性的荒诞幻想项目”。 2018年11月23日,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记者联系了“天河工程”的牵头单位清华大学、第一参与单位青海大学以及为项目提供资金支持的青海省科学技术厅。 清华大学负责“天河工程”课题的水沙科学与水利水电工程国家重点实验室表示:科学辩来辩去,实验室对此应该没有回应。 青海省科技厅称:青海大学是项目责任单位,需与青海大学联系。 青海大学科技处回应:“天河项目”是青海大学省部共建三江源生态与高原农牧业国家重点实验室的项目,科技处是“无关人员,不知情”。 “天河工程”较早的公开资料出现在2015年。据青海省气象局官网,2015年8月,清华大学、青海大学、青海省气象局在三江源地区联合开展“天河工程”人工增雨科学试验。青海省气象局还对“天河工程”做出解释:“天河工程”是由青海大学校长王光谦院士提出的中国南水北调西段工程中的科学实验项目。项目利用三江源区天然的水汽输送格局,采用人工影响天气技术,把一部分天然落入长江流域的降水截留在或诱导到黄河流域,实现空中调水。 青海大学科技处:不太清楚,需咨询三江源国家重点实验室 2017年11月,青海大学新闻网报道,青海大学国家重点实验室承担的2项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项目启动,“天河工程”就在其中。该报道介绍:“全球水循环及‘天河工程’理论与关键技术国际大科学计划”项目,清华大学为牵头单位,我校(青海大学)为第一参与单位,获资助经费300万元。 2018年11月23日,澎湃新闻记者与青海大学科技处取得联系。当记者提到青海大学与“天河工程”的关系时,青海大学科技处的工作人员称自己是“无关人员,不太清楚”,并告诉记者咨询“天河工程”需要联系三江源国家重点实验室。他告诉记者,他所说的三江源国家重点实验室与三江源协同创新中心是同一个单位。 三江源国家重点实验室全称“青海大学省部共建三江源生态与高原农牧业国家重点实验室”。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科学技术部2015年12月23日下发的文件,该实验室由科技部和青海省人民政府共建,“青海省人民政府将每年为实验室提供不少于600万元的专项经费”。 青海大学省部共建三江源生态与高原农牧业国家重点实验室组织结构 从实验室的组织结构看,“天河工程”是三江源国家重点实验室其中一项重要工程。根据官方信息,该实验室主任是王光谦院士,实验室研究团队中负责高原水文水资源与水生态环境研究的主要成员是魏加华和黄跃飞。而魏加华和黄跃飞同时也是《天空河流:发现、概念及其科学问题》一文的合作作者。 这篇发表在《中国科学:技术科学》上的论文被认为是“天河工程”的重要理论基础,该论文的第一作者是王光谦。 通过对气象再分析数据的分析,该论文发现(大气中)通量强度很高的条带构成的网络结构是水汽汇聚、输送最为集中、强度最大的网络, 与地表河流具有相同的功能和类似的分级网络属性, 可将其系综称为“天空河流(River in the Sky)”, 或简称“天河(Sky River)”。 澎湃新闻记者邮件联系了王光谦 院士 、魏加华和黄跃飞,截止发稿时未收到回复。 论文《天空河流:发现、概念及其科学问题》于2016年发表于《中国科学:技术科学》。 由于没能通过公开渠道找到三江源国家重点实验室的正确联系方式,澎湃新闻记者再次联系了青海大学。青海大学办公室工作人员称没有三江源国家重点实验室或三江源协同创新中心的联系方式。当记者问及天河工程时,工作人员让记者联系青海大学水利电力学院。 记者三次尝试电话联系青海大学水利电力学院,但电话无人接听。 清华大学水沙科学与水利水电工程国家重点实验室:“应该没有回应,科学辩来辩去” 根据青海大学2017年的说法,清华大学是“天河工程”(全球水循环及‘天河工程’理论与关键技术国际大科学计划”项目)的牵头单位。 澎湃新闻记者在清华大学水沙科学与水利水电工程国家重点实验室官网找到了“天河工程”的相关信息。该网站显示,全球水循环及“天河工程”理论与关键技术国际大科学计划”是该实验室承担的国家级课题。项目负责人为王光谦,项目类别为重点研发计划-项目,项目起止时间为2017年9月1日至2020年8月31日。 清华大学水沙科学与水利水电工程国家重点实验室官网显示,“全球水循环及‘天河工程’理论与关键技术国际大科学计划”是该实验室承担的国家级课题。 2018年11月23日下午,澎湃新闻记者电话联系了上述清华大学水沙科学与水利水电工程国家重点实验室,一位工作人员接听了电话。当记者问道,针对近日气象科学家对“天河工程”的评论和质疑,实验室有没有回应时,工作人员回答称:“应该是没有吧,科学辩来辩去的”。记者追问对方是否是实验室工作人员,对方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并表示“但是这个我们不方便说”,随即挂断了电话。 澎湃新闻记者随后联系清华大学土木水利学院,但学院办公室电话始终提示电话忙。根据清华大学土木水利学院官网,水沙科学与水利水电工程国家重点实验室是该学院水利水电工程系的研究机构。 据该实验室官网的科研队伍信息显示,王光谦是水沙科学与水利水电工程国家重点实验室的研究人员,研究领域是水沙科学与水环境。 值得一提的是,上述水沙科学与水利水电工程国家重点实验室也是“天河项目”重要理论文章——《天空河流: 发现、概念及其科学问题》的其中一家责任单位。 据清华新闻网报道,2018年3月6日,清华大学与青海省、中国航天签署战略合作协议。3月8日,清华大学土木水利学院转载了该文章,并冠以标题:《清华大学与青海省、中国航天签署战略合作协议 着力推进“天河工程”》。 澎湃新闻记者还就此事咨询了新加波南洋理工大学水资源与环境工程博士、牛津大学地理与环境学院环境变化研究所博士后俞剑君。俞剑君对“天河工程”的环境影响评估环节提出了质疑。他认为“天河工程”是影响整个生态环境的工程,其最大问题是,在潜在影响没有评估清楚之前仓促上马。他表示,目前为止,没有看到过关于“天河项目”环境影响评估的论文或介绍。 青海省科技厅:请联系项目责任单位,青海大学 据前述科技部关于三江源国家重点实验室的资料,三江源国家重点实验室是省部共建的实验室,青海省人民政府自2016年起,每年为该实验室提供不少于600万元的专项经费。 在此前的媒体报道中,一位在人工影响天气领域工作多年的资深院士对“天河工程”的决策环节提出了质疑。他表示,“在气象学界集体缺席前期论证的情况下,决策部门不顾气象学家的诸多质疑,执意迅速推动‘天河工程’”。 为了确认以上说法并核实青海省在“天河工程”的所扮演的角色,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把目光投向了青海省科技厅,试图了解“天河工程”的审批流程和立项情况。 青海省科技厅办公室工作人员告诉澎湃新闻记者,“天河工程”是青海省科技厅社会发展科技处的项目,他不了解情况。青海省科技厅办公室工作人员还表示,“具体可以问青海大学,这是王光谦校长的项目”。 澎湃新闻记者拨通了青海省科技厅社会发展科技处的电话,表明来意之后,工作人员让记者稍等,后表示:“你说的这个事情我不清楚,我们没有这么个项目吧。”当记者表示青海省科技厅办公室称“天河工程”是科技厅社会发展科技处的项目时,他再次表示,“我们处没有这个项目,没有”。工作人员向记者提问:“谁跟你说跟我们有关系?科技厅办公室吗?”,他让记者重新联系科技厅办公室,“你给办公室重新打电话,因为它是对外的,我们从不对外”,“你就说社发处不了解(这个项目)”。 记者再次联系青海省科技厅办公室,表明想了解天河工程的决策过程以及青海省科技厅对项目争议的回应。工作人员起初让记者先提供采访问题再赴青海面对面采访。但当记者抛出以下三个问题时,工作人员又改口让记者联系青海大学,“我觉得应该由项目责任单位来负责解释”。 澎湃新闻: 我们想了解“天河工程”在立项和审批过程中有哪些方面的哪几位专家参与其中、“天河工程”主要涉及到青海省科技厅哪些单位和部门以及青海省科技厅对项目可行性争议的回应。 青海省科技厅办公室: 这个我觉得应该是由项目责任单位,他们来负责解释。 澎湃新闻: 我们想知道“天河工程”审批和立项的情况。 青海省科技厅办公室: 具体还得问青海大学才行。 澎湃新闻: 青海省科技厅除了投入资金之外,是否参与了立项决策过程? 青海省科技厅办公室: 具体还请问青海大学吧。 澎湃新闻: 青海省科技厅这边没有直接关联吗? 青海省科技厅办公室: 这个还请问一下青海大学。 澎湃新闻: 对于这个项目,科技厅应该是知情的吧? 青海省科技厅办公室: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你还问一下青海大学吧。 澎湃新闻: 我们想了解项目的审批流程,科技厅这边没有信息,是吗? 青海省科技厅办公室: 青海大学资料都有的,都会有存档。 澎湃新闻: 所以科技厅暂时不回应是吗? 青海省科技厅办公室: 首先,我代(表)不了回应不回应。我建议你采访青海大学。 澎湃新闻: 如果我们想知道青海省科技厅的相关信息,应该如果获取? 青海省科技厅办公室: 你首先通过青海大学。之后需要我们提供的,我们给青海大学那边。他们是项目责任单位。 延伸阅读:对天河工程部分质疑(来自科学网) 中国大气动力学和气候动力学家、中科院院士吴国雄: 科学争论是正常的。当一个理论还不成熟的时候,科学家有责任去完善理论以更地为决策服务。作为一项工程计划,“天河工程”应组织多学科的专家充分讨论后再启动工程项目。国家的投入要为纳税人负责,要研究这些钱是不是值得花。 国防科技大学气象海洋学院教授陆汉城: 这是一个既没有科学基础也没有技术可行性的荒诞幻想项目,居然得到立项支持,是不可思议的。人民的血汗要珍惜! 中科院大气物理所研究员孙继明: 科学上对人工影响天气的云降水物理过程的认识还不完善和全面,还没有人工干预晴空大气形成云和降水的理论和技术。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科学家有责任向公众和决策部门进行科普,让大家作出正确的判断。 一位在人工影响天气领域工作多年的资深院士: 在气象学界集体缺席前期论证的情况下,决策部门不顾气象学家的诸多质疑,执意迅速推动“天河工程”。重大工程上马应征询各学科科学家的意见。 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NOAA)研究员杜钧: 为了不浪费宝贵的资源和误导公众,在没有得到气象部门的充分论证之前,希望有关部门三思而行,切不可好高骛远! \0 气象学家实名批“天河工程”不顾质疑仓促上马 \0 \0 作者:甘晓 来源: 科学网微信公号 发布时间:2018/11/22 00:14:31 科学网 \0 最近,“天河工程”启动星箭研制的消息引起气象学家们的注意。 我们陆续收到了多位气象学家的意见—— 我国大气动力学和气候动力学家、中科院院士吴国雄: 科学争论是正常的。当一个理论还不成熟的时候,科学家有责任去完善理论以更地为决策服务。作为一项工程计划,“天河工程”应组织多学科的专家充分讨论后再启动工程项目。国家的投入要为纳税人负责,要研究这些钱是不是值得花。 国防科技大学气象海洋学院教授陆汉城: 这是一个既没有科学基础也没有技术可行性的荒诞幻想项目,居然得到立项支持,是不可思议的。人民的血汗要珍惜! 中科院大气物理所研究员孙继明: 科学上对人工影响天气的云降水物理过程的认识还不完善和全面,还没有人工干预晴空大气形成云和降水的理论和技术。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科学家有责任向公众和决策部门进行科普,让大家作出正确的判断。 一位在人工影响天气领域工作多年的资深院士: 在气象学界集体缺席前期论证的情况下,决策部门不顾气象学家的诸多质疑,执意迅速推动“天河工程”。重大工程上马应征询各学科科学家的意见。 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NOAA)研究员杜钧: 为了不浪费宝贵的资源和误导公众,在没有得到气象部门的充分论证之前,希望有关部门三思而行,切不可好高骛远!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先看看,“天河工程”都干了啥。 我们综合青海大学、清华大学、青海省气象局等官方网站查询到资料,以及采访中获得的信息,整理一份“天河工程”的时间线,供大家参考: 最早的公开信息可追溯至2015年8月,清华大学、青海大学、青海省气象局联合开展“天河工程”人工增雨科学试验进入作业实验阶段。 布设的五个作业点共开展地面作业15次,其中火箭作业4次,耗用火箭弹8枚;燃烧炉作业11次,耗用碘化银1100克。 新闻还明确指出,“天河工程”是我国南水北调西段工程中的的科学实验项目。项目利用三江源区天然的水汽输送格局,采用人工影响天气技术,把一部分天然落入长江流域的降水截留在或诱导到黄河流域,实现空中调水。 可见,最初的计划是人工影响天气技术。 2015年底,科技部和青海省人民政府批准共同建设了“省部共建三江源生态与高原农牧业国家重点实验室”。 从经费上看,2016-2017年,青海省科技厅投入1200万,青海大学投入3890万配套建设经费(包括中央财政800万,省级财政3090万),清华大学水沙科学和水利水电工程国家重点实验室作为伙伴实验室每年投入100万。 加上整合青海大学相关学科仪器设备资源,仪器设备平台建设资金已超过一亿人民币。 “天河工程”是该实验室的重头戏。 2016年5月 “天河工程”团队在《中国科学:技术科学》上发表论文《天空河流: 发现、概念及其科学问题》。 论文称,(大气中)通量强度很高的条带构成的网络结构是水汽汇聚、输送最为集中、强度最大的网络,与地表河流具有类似的分级属性,我们可将这种水汽输送的网络结构上称为“天空河流(River in the Sky)”, 或简称“天河(SkyRiver)”。 有了重点实验室,“天河工程”多了个“天河星”。 2016年9月10日 “天河工程与天河星”论证启动会在青海大学召开。 彼时,青海省委、省政府对“天河工程”高度重视,已经将其列入全省的“十三五”规划,确定为青海省的重点创新项目。 就是这次会议后,大气科学家开始质疑“天河工程”的可行性。 微信公号“科学加”的新闻报道指出: 专家们认为,如果跨区域的水汽搬运没办法解决,“天河工程”就无法实施。现在关键的问题是,中国气象学界有专家认为这样的工程在现在的科技水平上根本就做不到。 当时,“天河”团队表示,未来更多的气候专家将会参与进来。 然而,两年中并没有大气科学家的参与,只有“天河工程”悄悄快速更新着日程。 2017年4月24日 “青海省天河动力学规律及其利用”项目通过论证。 专家组成员一致认为该项目研究目标明确,技术方案可行,研究内容设置合理,技术难点分析准确,创新点突出,进度安排合理,考核指标具有可操作性,能够达到预期目标。 补充一点,这是2015年立项的青海省科技支撑计划,经费300万。 2017年5月17日 “天河工程云雨监测雷达”通过青海大学及青海省财政厅验收。 再次明确“天河工程”的任务,该项目旨在科学分析大气中存在的水汽分布与输送格局,进而采取人工干预手法,实现不同地域间大气、地表水资源再分配。 云雨监测雷达作为“天河工程”监测平台的一部分,与多源卫星等其他监测手段相结合,为“天河工程”作业前期提供试验方案依据、作业期间全程记录,并为后期效果及影响评估提供数据。 2017年8月18日 天河工程第二次专家组会议在上海举行。 2017年11月9日 青海大学国家实验室承担的两项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项目启动。 “天河工程”是其中之一,经费1002万元,清华大学为牵头单位,青海大学为第一参与单位,获资助经费300万元。 关于重点研发计划,有一个插曲。 一位从事大气科学研究的专家告诉我们,实际上,2016年,“天河工程”团队申请了国家重点研发计划“水资源高效开发利用”重点专项,也就是原“973项目”。 他作为评审专家曾参与了这一项目的评审,17位专家投票后,“天河工程”并没有通过。对于人工增雨的技术方案,该团队在此次申请中计划采用飞秒激光技术产生硝酸盐促进大云滴形成以及冰晶的形成。 “但是没有任何室外的实验证明这套方案能够行得通。”这名专家告诉我们。 为何青海大学又宣布“天河工程”作为国家重点研发计划启动呢? 清华大学水沙科学和水利水电工程国家重点实验室对国际合作工作的介绍为我们提供了答案。 原来,在冲击“973”没有成功后,“天河工程”团队转而申请了科技部“科技创新国际化环境”类项目。 科普一下,这是“战略性国际科技创新合作”重点专项下的一类项目。 根据2016年项目申请指南,“科技创新国际化环境”项目的任务目标是“促进中方参与单位在相关国际组织中发挥更大作用,提升我国在科技领域参与全球治理层次和水平”。 在这个国际合作项目的支持下,2018年7月,清华大学成立了“天河工程”研究网络,同时召开研讨会。 来自包括中国、美国、英国,澳大利亚、德国、新西兰、希腊、香港、哈萨克斯坦、俄罗斯、以色列等10个国家和地区的约50名专家学者、企业界代表、清华大学水利系师生代表参会。 与此同时,2018年3月3日 青海省-清华大学-中国航天科技集团三方为“天河工程”项目签订战略协议。 2018年9月4日,“水圈探测及天河工程项目合作研讨会”在深圳召开,“天河工程”团队负责人与深圳市、清华深研院开展合作。会后,团队负责人与贵阳市贵山基金公司商议建设地面站相关问题。 看到这里,可能有人要问,气象学家为什么认为“天河工程”不靠谱? 如有烧脑余力,请阅读以下文字: 1、“天河”并非新概念,且缺乏科学内涵 “天河工程”的科学基础源自一篇论文。 2016年5月,青海大学校长、中科院院士王光谦带领的团队在《中国科学:技术科学》上发表题为《天空河流: 发现、概念及其科学问题》,正式提出“天空河流(River in the Sky)”及其简称“天河(Sky River)”的概念。 论文中,作者根据欧洲中期天气预报中心的再分析数据及进一步基于“统计力学系综”理论绘制了全球冬季和夏季两幅高通量水汽带的分布图。 研究人员结合他们在水利领域的学术背景,称上述水汽含量较高的条带构成的网络“与地表河流具有相同的功能和类似的分级网络属性”。 通过分析上述两组分布图,研究人员还结合他们在水利领域的学术背景,称上述水汽含量较高的条带构成的网络“与地表河流具有相同的功能和类似的分级网络属性”。 这便是“天河”的由来。 对此,气象学家怎么说? 杜钧: 天河,气象上一般称为”大气河流”(atmospheric river),并不是一个新概念,而是一个大家都熟知的大气现象。这个概念最早由麻省理工学院的科学家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提出来,在天气预报中经常应用。 例如美国西海岸的大暴雨往往同大气河流相联。这个概念本身并没有问题,但它完全是一个自然现象,人是没有能力去制造它或控制它流向什么地方,或不流向什么地方的。 陆汉城: 国际上有些气象学家将大气环流中的水汽分布带称为“atmospheric river”,译为“大气河”,或者“tropospheric river”,也译为“对流河”。这是将大气中的水汽分布带形象化的表达。 论文《天空河流: 发现、概念及其科学问题》充其量是对全球大气科学工作者观测和理论研究及数值试验的系列结果的科普式介绍。同时,文中提出“天河”与“大气河”之间的三个不同点,实际上就是大气科学早就有成果的研究。 孙继明: 论文提出的“天河”概念只是创造了一个新名词,没有物理内涵上的创新。 吴国雄: 作为一种科学理论,“天河”概念的提出无可厚非。一个科学理论提出来最终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这是科学发展的过程。 2、水汽输送属自然现象,难以人工控制 吴国雄: 水汽输送通道和陆地上的河流完全是两个概念。大气中水汽输送通道不固定,也没有边界。多年来,大气科学理论已经达成的共识是,水汽输送的动力来自全球热力驱动。 我们上世纪末研究提出的青藏高原“感热气泵”观点,解释了水汽在喜马拉雅南坡爬升的现象。水汽之所以会输送爬升上青藏高原,依靠的正是热效应。 青藏高原作为地理上的隆起,形成了对周围大气的“感热气泵”——冬季,青藏高原上空的大气下沉并向高原低空四周排放;夏季,高原低空四周的大气则被高原“抽吸”上升在对流层上部向外排放。 这种周而复始的抽吸-排放作用导致的大气上升-下沉,正像一部巨型“气泵”,影响亚洲大气环流和气候季节变化。 “感热气泵”让我们相信,水汽输送并不是简单的物理空间上的“搬运”,而是一个伴随着诸如温度、地表条件、大气环流等等因素的复杂过程。 陆汉城: 大气中的水汽集中可以用“河”来表示,但是它与地球表面的固态水形成的河有着截然不同的概念。地表水的河有边界、有河床,但大气中的水汽是三维空间呈弥漫式分布,而且总是和复杂的大气运动联系在一起。 目前降水物理机理和准确预报仍然是具有挑战性的科学问题,特别是局部强降水(暴雨、暴雪、特大暴雨雪),是属于中尺度的天气现象,不仅涉及不同尺度环流相互作用,还涉及地球系统边界层的作用。 人类对自然现象的认识具有一定的限度,对地球系统(大气圈、生物圈、地球本身等)的任何人工控制措施都是在遵循规律的条件下才可能实现。 杜钧: “天河工程”要实现空中调水,难点是跨区域的水汽搬运,要让雨下在黄河流域而不要降在长江流域,这超出了人类的能力范围。 我们目前还不可能在空中搬运水汽,也没有能耐让该下雨的云不下雨。 3、人工降雨技术不成熟,无疑杯水车薪 据英国《快报》报道,“天河工程”计划2020年完成“天河一号”卫星首批双星发射开展应用示范,2022年完成六星组网建设。卫星携带的传感器将监测向干旱地区运移的水蒸气,同时,安装在地面的设备将向空中释放能在其周围形成云的银离子。 孙继明: 人工影响天气技术本质上建立在暖云降水、混合云降水等两种物理机制上。无论哪种类型的降水,都要经历从水汽到云滴、再到降水的过程。 仅就水汽凝结生成云滴这一个环节而言,必须要满足大气中的水汽分子达到饱和这个条件,而在自然界大气达到饱和的主要途径就是气流上升伴随的膨胀冷却过程以及冷暖空气的混合过程。 如果没有水汽饱和的大气,自然条件下就无法大范围地将水汽人工直接干预催化生成云滴。 即使在有云的条件下,要达到有效的人工催化降水,条件也很苛刻,并不是所有的云都适合催化,云层厚度、云底的高度以及过冷水含量等都是进行人工催化需要考虑的主要物理参量。 此外,在有限的时空范围内催化形成多少降水,目前科学上对这一物理过程的认识还不完善和全面。 吴国雄: 人工降雨条件很苛刻,除了有云,还必须采取降温、增加凝结核等措施。最重要的是,还需要增强大气的上升运动。如果大气状态稳定,没有上升运动,有云也降不了水。 前述匿名院士: 人工增雨仍处在试验阶段,目前最好的成绩是增加10%~20%的雨量,远无法实现“天河工程”每年在青藏高原的三江源地区增加25亿立方米降水的目标。 杜钧: 6颗卫星、大量源源不断的火箭和导弹以及诸多地面设备将耗资巨大,如果仅用于人工增雨,无异于“杯水车薪”。 陆汉城: 人工影响天气技术发展100多年来,仍然是一项不成熟的技术。如果仅为监测大气中的水汽含量,目前已有足够的天基、地基、海基系统,因而“天河工程”的建设也是重复、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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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工程”热议之后须冷思考
baocunkuan 2018-11-27 07:53
近日 ,一项名为 “天河工程”的 “ 空中调水 ”科研 计划引发了社会的广泛关注,这项被誉为 “空中南水北调”的项目遭到了民众的诸多质疑,多位知名气象学家在媒体上公开表示反对。 这里并不 对 “天河工程”本身的科学性和可行性 进行 讨论, 只是觉得从这一 看似荒诞的 “天河工程” 热议 中 所 折射出的我国科研环境值得我们深思。 科学研究 应 是无禁区的 。 千 百年来 , 人类一直由好奇心推动着 科学技术 进步。不除非有不少所谓的 “科研”类似于“人定胜天”的狂妄和“永动机”“水变油”的无知,却也 有过很多 当时看似 不可思议 甚至 荒诞的科学 或 理论,或经过漫长的探索 后暂时 却止步于想象,或 真正转换为 造福人类 、 推动社会进步 的力量 。坚持 “日心说”的哥白尼和布鲁诺,一生与“异端”联系在一起;瓦特的蒸汽机、莱特兄弟的飞机 当年也被人耻笑过;当今早已普及了的 手机和互联网,在几 十 年 前应该也被大多数人认为是 “ 不可思议的 ” 。对于那些基于 “奇思妙想”的科研,我们 或许真的 很难在最初就做出准确的判断 。 到底应该如何看待这些科学研究?本文认为,宽松的科研环境和多元化的资助体系 应 是 建设 创新 型国家 的重要保障。 首先 , 要 构建 宽松的科研环境 。基础科学研究是众多科技发展进步的重要前提,是我国提高原始性创新能力、积累智力资本的重要途径,我们要建立宽松的科研环境,允许科学家在不同领域、不同方向开展研究。很多看似奇思妙想,甚至怪诞的研究,若干年后也有可能会变成现实。一味的以 功利性 目的为导向,一味讲究 “有用”的科研风气,将那些“荒诞”思想杀死在萌芽期,可能会阻碍科学的创新发展。面对现在普遍存在的急功近利的学术作风,我们应该强调科学研究无禁区,从政府到社会,建立起良好的科研创新环境,鼓励科学家们开展以兴趣和探索为导向的科学研究。 其次,要构建科研 “ 容错 ” 机制。科研方向并不一定总是对的,尤其是科研创新,特别是颠覆性技术创新,往往都经过成千上百次的失败。科学界不仅需要宽容失败的创新氛围,更需要一套容错纠错机制 “保驾护航”。对于科学研究的评估审核,要突出科研的创新导向,以是否有创新点、新思想为重要遴选依据,而不是因为想法过于大胆而被否决。建立科研容错机制,既能保护创新思想,更能从失败项目中吸取教训,为后续的工作累计经验。 最后,要构建多元化的科研资助体系。我国现在的科研资助体系主要是以政府为主导, 而 且分为不同等级,例如国家 和 地方课题、纵向 和 横向课题等等。这样的资助体系和考核体系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学术界的 自由 选择和 “ 兴趣 ” 偏好,科研工作者们更多地去竞争国家项目、 纵向课题 ,而忽略市场需求和企业需要。一些比较 “冷门”、比较难获得竞争性经费的领域,难以得到持续、稳定的支持,长久下来研究领域逐渐萎缩。而一些热点问题,大家蜂拥而上,各个经费管理机构集中资助,甚至重复资助,造成了较大的资源浪费,也容易形成浮躁的学术氛围。对于科学界而言,更希望社会的、企业的资助体系能够发展壮大。科研资助体系的多元化,能够促进科研主动调整结构和方向,更多地关注社会经济发展中的现实难题和关键技术,更好地促进科研技术创新,解决现实问题。把市场、社会的力量引入到对科研的导向和支持中,从而激发创新能力自下而上的不断发展提升。 当然,科研无禁区并不意味着缺乏充分、科学论证就 “匆忙上马”,重大工程的决策更由不得“拍脑袋”,更 需要充分论证和慎重考虑,而科学研究 无疑是充分论证的基础和前提 。形成宽松良好的科研环境,建立科研的容错机制,构建多元化的科研资助体系,才能激励科学界更多更好的创新研究,支撑起我国 建成 创新型国家。 此文刊于今日(2018-11-27)《环球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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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传科学技术的贡献不能言过其实
热度 20 fdc1947 2017-8-19 08:40
宣传科学技术的贡献不能言过其实 8 月18日《科学网·新闻》转载了“中国新闻网”的报道《 “天河工程”:柴达木盆地有望实现“空中调水” 》,报道称: 记者18日从青海省海西州委宣传部获悉,“天河工程”考察团日前来到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考察后表示:“柴达木有望实现‘空中调水’,解决柴达木地区干旱少雨的情况,为中国‘聚宝盆’绿色生态发展提速。” 众所周知,柴达木盆地地广人稀,矿产丰富,是一个很有开发前景的地区,但是常年干旱少雨。如果真的能够“解决柴达木地区干旱少雨的情况”,那简直是一个非常令人兴奋的大事件,这个“天河过程”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工程。 看到该报道的如下段落,也真是很令人振奋的: “天河工程”及未来南水北调“空中走廊”构想,有助于实现青藏高原地区生态效益最大化,促进全国特别是北方地区经济社会发展。 “我们自古以来靠天吃饭,这个项目就是充分利用天上的云水资源,实现‘空中调水’,为人类造福。项目在科学上很前沿,但也有很多问题要解决。项目成功以后对我国水资源紧缺地区在水利、民生、农业、环境和生态等方面将会有重大贡献。”中国工程院院士马洪琪表示。 但是,报道中所说该工程的具体效益的分配,却不免让人生出了很大的疑问: 根据规划,“十三五”期间,“天河工程”有望每年在青藏高原的三江源、祁连山、柴达木地区分别增加降水25亿、2亿和1.2亿立方米,中远期有望实现每年跨区域调水50亿立方米,大约相当于350个西湖的蓄水量。 25 亿、2亿和1.2亿立方米,好像是一个很大的数目,350个西湖的蓄水量,也似乎让人感觉是很多的水。但是,仔细一想,这些数目在青海这样的大地上,简直就是微不足道。天上的降水,绝不等于地面的引水。地面的引水如南水北调工程,引进的水是可以直接利用的。天上的降水,要分布在广大的区域上,在干旱的地区要形成径流就比较困难,往往没有渗入地面就被蒸发了。 正如该报道所说,柴达木盆地的面积是26.5万平方公里,每年在柴达木盆地增加1.2亿立方米降水,以1.2×10 8 m 3 除以26.5×10 4 ×10 6 m 2 ,等于0.00045m,也就是0.45mm,等于 每年增加0.45毫米的降水量 。 根据现在的25、2和1.2的分配比例,到“中长期”增加到50的水平,翻一番,柴达木盆地至多能够增加每年1毫米的降水。如今那里的降水量是每年不足100毫米,怎么增加了1毫米就有望“解决柴达木地区干旱少雨的情况”了呢? 下面是青海省的年降水图和三江源的地图: 由图可见,三江源位于南部和东部是青海省降水相对较多的地区,大多数地区的年降水在300到600毫米之间。“天河过程”对三江源与柴达木两个地区增加降水的贡献约为20:1。三江源地区的面积是36.6万平方公里,与柴达木盆地面积之比不到1.4:1。因此, 如果说该工程对青海省的降水能够做出有所增加的贡献,那么也是主要对三江源地区的增加,对于柴达木盆地的贡献并不会很多 。即使按照中长期的目标,每年增加不到1毫米的降水实在是太可怜了一点。这与“ 柴达木有望实现‘空中调水’,解决柴达木地区干旱少雨的情况,为中国‘聚宝盆’绿色生态发展提速 ”这样的说法相差实在太大。 对于科学问题的宣传和报道必须实事求是,特别是科学技术对与国民经济的贡献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它可能影响到人们的决策(例如是否去投资)和人民群众对于科学技术和政府的信任,不能马马虎虎,不能打马虎眼,更不能夸大其词。 附:中国新闻网的报道 作者:孙睿 谢拉毛 来源: 中国新闻网 发布时间:2017/8/18 11:04:22 “天河工程”:柴达木盆地有望实现“空中调水” 中新网西宁8月18日电 ( 孙睿谢拉毛)记者18日从青海省海西州委宣传部获悉,“天河工程”考察团日前来到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考察后表示:“柴达木有望实现‘空中调水’,解决柴达木地区干旱少雨的情况,为中国‘聚宝盆’绿色生态发展提速。” “天河工程”是指基于大气空间的跨区域调水模式,项目旨在科学分析大气中存在的水汽分布与输送格局,采取人工干预手法,实现不同地域间大气、地表水资源再分配。 在海西考察期间,考察团一行先后考察了德令哈市巴音河河道综合治理工程,可鲁克湖-托素湖生态环境治理,赴格尔木市参观昆仑山世界地质公园博物馆,考察玉珠峰“天河工程”试验现场和沱沱河水文资源情况。 清华大学教授、中科院院士张楚汉介绍说:“‘天河工程’就是利用声波发射,把云层里的水汽通过振动后,小水滴凝结成大水滴掉落下来形成雨水,解决三江源区、西北地区的干旱问题。从目前我们做的工作来看,还是很成功的,但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思路很好,技术路线正确,而且前景非常光明。大西北主要问题是缺水,假如解决了水的问题,对西北地区社会经济发展和改善民生福祉都能积极作用。” 根据规划,“十三五”期间,“天河工程”有望每年在青藏高原的三江源、祁连山、柴达木地区分别增加降水25亿、2亿和1.2亿立方米,中远期有望实现每年跨区域调水50亿立方米,大约相当于350个西湖的蓄水量。 “天河工程”及未来南水北调“空中走廊”构想,有助于实现青藏高原地区生态效益最大化,促进全国特别是北方地区经济社会发展。 “我们自古以来靠天吃饭,这个项目就是充分利用天上的云水资源,实现‘空中调水’,为人类造福。项目在科学上很前沿,但也有很多问题要解决。项目成功以后对我国水资源紧缺地区在水利、民生、农业、环境和生态等方面将会有重大贡献。”中国工程院院士马洪琪表示。 海西州地处青藏高原腹地,州域主体是素有中国“聚宝盆”美誉的柴达木盆地,面积约26.5万平方公里,资源丰富,各类矿藏潜在经济价值达170万亿元(人民币,下同)以上。州域内的柴达木循环经济试验区,总面积25.6万平方公里,是目前中国面积最大、资源较为丰富、惟一布局在青藏高原少数民族地区的循环经济产业试点园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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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天河工程”的粗浅认识
热度 7 jiasf 2016-10-10 03:37
国庆节期间去朝鲜参加了一个国际会议,那边对短期访问的外国人还没有网络可用,所以昨天回来,邮箱已经积攒了100多邮件,其中两封是科学院的同事转发的新语丝关于王光谦院士提出的“天河工程”的评论文章及同事关于“天河工程”的评论。 听说王院士呼吁空中调水、天河工程已经有几年了。有时候私下讨论,我说空中调水很难。我的一个论点是任何物质流动都需要能量来推动。如果要改变原来的水汽流动方向而让其流到我们想让它下雨的地方,要实现这样的改变的能量从哪里来?如果没有足够的能量,是不可能改变大气环流的格局的。提供能量的方式或许有两个主要方式:或者直接施加能量于含有水汽的气流,使湿润水汽流到干旱地区;或者改变流场下边界,例如削平阻挡气流的山脉、高原,在原水汽主通道与需要增雨的地方形成大气势能差,从而改变气流的流向。在不改变气流的条件下,就只能较小规模地增雨了,但也要提供能量让空气中的水汽更多地形成雨降到地表,比如撒碘化银作为凝结剂就是提供化学能! 碰巧,在 9日至11日 王院士召集 “天河工程”论证启动会暨第一次专家组会议时,我也在西宁,并且在11日下午跟王院士一起参加另外一个会议,只是当天晚上要赶回北京,没有时间好好向王院士讨教。 不过,前几天跟王院士团队的核心成员聊起这件事,他告诉我王院士的想法已经改变了,不再提原来的“空中调水”,而是以人工增雨为核心的“天河工程”,研究如何提高人工增雨的效能。如果是这样,那就是大可研究的。包括发射更高精度的水汽监测卫星,为了解水汽动态及其变化规律提高更准确的信息。 不过从新闻报导来看,王院士目前仍然有把长江流域的水汽降到黄河流域、即“空中调水”的意思,只是不提“空中调水”这个比较敏感的词、以免刺激主张南水北调西线的人。 其实王院士并不是提出空中调水的宏伟工程的第一人。在上世纪90年代,就有了“气流高速公路”的提法。 “我国著名的经济学家乔培新、罗元峥和原青海省省长黄静波等人,早在1984年全国人代会上就联名提出《黄河源增水调水调研方案》的议案,其主导思想是设法“把喜马拉雅山南篦的水汽引导到新疆等西部干旱地区”,从而改变西北干旱风沙的生态环境。1996年,我国著名科学家钱伟长在全国政协会议期间又提出了改变西北缺水干旱的宏伟设想,为了消除青藏高原对印度洋暖湿气流北上的阻挡,他建议在东经96度—98度、北纬29度—31度之间约4万平方公里的山区,把所有山体迎风面用爆破方式改造成缓坡,使山顶呈流线形地貌,从而减小山体对气流的阻挡作用,形成一条宽约700公里的巨大暖湿气流通道,钱老称之为“暖湿气流高速公路”,使印度洋的暖湿气流沿着这条“告诉公路”深入青海、新疆、甘肃等西北干旱省区,带来较丰沛的雨水。同时,他还建议在新疆西部阿拉山口和塔城之间边界的山区,也开辟一条100公里—200公里宽的“气流高速公路”使来自北冰洋、西伯利亚的气流为新疆增添雨雪。钱老称上述方案为“改天换地计划”,并制定了具体的研究方案。”(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cc07c7b01017euj.html) 另外还有何祚庥院士提出的用原子弹炸开喜马拉雅山引水北上的方案。 可见乔培新等、钱伟长、何祚庥提出的方案都是通过改变下垫面、移山为水汽开路、建设 “暖湿气流高速公路”来提供改变气流的能量,而王院士提出的方案应是直接施加影响于气流。 关于增雨的调水量还有一个疑问:增加黄河源雨量25或50亿方,又能增加多少水资源量呢?按径流系数0.1计算,不过增加2.5至5亿方水资源,实在也不多。当然,如果花费的成本不多,比如说只要花几个亿就能增加几亿方水资源,一方水的成本只要1块钱,那也很不错!因为南水北调的成本要远高于1方/元。 另外气象专家的一个看法值得重视:水汽的流路(天河)对气象界而言已经是清楚的,不需要从头研究,应该请气象专家参与“天河工程”的评估、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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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工程
热度 2 YF2015 2016-9-11 22:11
“十三五”期间,“天河工程”有望每年在青藏高原的三江源、祁连山、柴达木地区分别增加降水25亿、2亿和1.2亿立方米,中远期有望实现每年跨区域调水50亿立方米,大约相当于350个西湖的蓄水量。 近30多年来,我国北方地区主要河流径流量总体呈下降趋势,2025年将有可能面临物理性缺水。作为国家重要战略性工程,南水北调东线、中线工程已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北方地区缺水问题,但西线工程由于海拔较高、地形复杂、生态脆弱等原因,尚处于论证阶段。 2009年经我国三江源 科考队考证,依据“河源唯远”的原则,确定 卡日曲 为 黄河源 头, 输送占黄河总水量49%; 沱沱河 为 长江源 头,输送占长江总水量25%; 扎曲 为 澜沧江 源头,输送占澜沧江总水量15%。因此三江源地区被誉为“中华水塔”。 祁连山脉在青海境内东西长870公里,南北宽100-200公里。山峰多在4500-5500米,除主峰 岗则吾结 海拔5808米为极高山外,多为高山。祁连山脉由一系列北西西—南东东走向的山岭组成,其间有谷地分开。广义的祁连山脉中的次级山岭,从北到南分列布。 柴达木盆地 高寒缺氧,少雨多风,高原 大陆性气候 特征显著。年平均气温5.1—5.9℃,最高气温33℃,最低气温-40℃。年均降雨量为100—300毫米,西部地区一般只有十几毫米,年蒸发量为1000-3000毫米,山区无绝对无霜期,平原无霜期在70—215天之间。 白刺 和 梭梭 等耐盐碱干旱的植物柴达木盆地的主要植物。 盆地内有大小河流160多条,比较大的河有柴达木河、 巴音 郭勒河、察汉 乌苏 河、 格尔木河 、那棱郭勒河、诺木 洪河 等,这些河流哺育着盆地肥美的草原和农田,并在一定程度上调节了气候。盆地四周高原上长年不化的冰川雪层是这些河流的重要水源。 河流具有内陆性,一般比较短小,呈向心式分布,绝大部分河流注入盆地内的湖泊或渗入地下。盆地中大小湖泊90多个,总面积20000多平方公里。较大的湖有察尔汗湖、达布逊湖、 尕斯库勒湖 、 苏干湖 、 托素湖 等。这些湖大多是咸水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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