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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文修订:往日追忆二三事
dongping2009 2009-10-29 19:13
原文链接: 往日追忆二三事 仿佛一瞬间,我呆在这个学校已经超过20年,期间很多方面都有巨大的变化,也有许多温馨的事情发生在我周围,值得回忆。我的许多师长,例如张培华老师、华光老师、孙建国老师、周蕙兰老师及石耀霖老师等,使我感到很温情的一面。 上世纪80年代末,那场政治风波之后,国家出台了一个政策,学生毕业之后,如果没有直系或旁系亲属定居海外的话,必须在国内工作满5年,才能申请自费出国留学。我便属于那没有海外亲戚的一分子,于是,虽然内心并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便在我现在的单位找了个工作,呆了下来。 这一呆就是4年多,时光如梭,我也完成了从助教到讲师,从单身生活到组成一个小的家庭的过渡。1993年初,考虑到5年服务期限将至,便也随潮流TOEFL与GRE了起来,并遍撒英雄贴至欧美日澳各国之大学,极力地自己推荐并请我的大学与研究生老师推荐自己。终于,1993年暑假间、正值酷暑的一日中午,我在居住的属于单位的的筒子间里,手捧金庸宝书阅读正酣的当儿,一位年轻同事带来了一个从J国T大学发来的传真,传真上的内容显示,我获得了该大学的一个J国政府奖学金资助,可以于当年的10月底前,去J国的T大学学习。 但我面临一个难题:我还必须再为国家服务半年的时间,才能够满足五年服务期限的条件。于是,在我老师的建议下,当时非常年轻的我,直接闯进了我们学校常务副校长张培华老师的办公室,拿出了那页传真,断断续续、同时也是非常紧张地叙述我的故事,希望出国深造的故事。 张培华老师非常耐心地听完了我的叙述,在送我出她办公室门的时候,告诉我耐心等待,他们会认真考虑我的情况。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我的小屋,但接下来的故事却非常简单,令我喜出望外。我后来得知,在我所在的部门老师们,特别是周蕙兰与石耀霖两位老师的大力帮助下,我被告知:我可以通过单位公派的方式出国,前提是学成以后回来。于是,我按部就班地办妥了一切手续,于当年的金秋时节,踏出国门,开始了我为期四年的留学生活。 但我的公派护照之有效期只有两年,这一晃到了必须办理延长其有效期的时间。于是与大使馆无数次的电话与传真,甚至亲自跑去大使馆交涉等等,那种辛酸与无奈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都怀无限感触,不忍触及。好在,当我使用越洋电话,告知学校人事处的孙建国老师,以及外联处的华光老师,办理护照延期时需要学校准备的一大堆单位证明材料时,就是这两位老师,为我的这些事情,数次跑到三里河学校所属的部委,与有关部门联系交涉,很快地将所需全部材料办妥,并分别用快件寄给我本人和相应的我国驻外使馆,又一次让我感到我们学校与老师给予的温暖。 最初大半年留学时间,是我人生当中感到最为无助的一段日子,所在国语言一点不懂,主要的是与我指导老师S教授在沟通方面成了问题,S教授布置的论文研究方向,给我造成了不小的困惑。于是,我将自己的困境,用写信的方式告诉了我在国内学校的石耀霖老师,希望得到一些他关于如何面对留学生活,以及如何与国外指导教授沟通方面的指导,我感到非常幸运的是,我及时地收到了石老师的回信,并得到了非常具体的指导与建议。 于是,我与S教授进行了一次长谈,谈及我对其所布置论文研究方向的困惑,以及我自己对此问题的看法等等,同样非常幸运的是,S教授充分尊重我的意见,并给予我充分的自主决定权,同意修改我的论文研究方向,并在我以后的博士论文工作中,就他所知,给我以极大的指导与帮助。值得一提的是,2005年3月间,我们院系与我原留学的T大学地震研究所签订了一份关于科研与教育合作的备忘录,我代表我们院系,与来访的该所Y所长一起,在我们学校共同签署了这份备忘录,签字以后,我特别提请随团访问的,曾经任我博士论文答辩委员会主席的K教授,首先安排我的指导老师S教授,进入当年度来访的三人教授名单,并给我们学校的研究生们讲授一门讲座课程。期间,我陪同S教授散步在美丽的校园,谈及当年那过去的诸多往事,包括我向他言及修改论文方向的一幕,真有一种往事并不如烟的感慨。 1996年底,经过学习上比较艰难的三年多时间的努力,我终于完成了我博士论文的答辩。于是,在答应我的指导老师S教授,继续在他的实验室工作半年的同时,开始与我原国内单位联系我回国工作的一些具体安排。时任我们院系副主任的周蕙兰老师,为我具体联系并办理申请有关部委等的基金事宜,她亲自多次为我去跑相关部门;还有时任我们学校副校长的石耀霖老师,在电话及Email中,为我所提的一些要求,例如:安排我太太的工作问题、安排我回国后的生活住房与办公室问题等等,一件一件事情,亲自过问、联系与落实,使我感到非常地温暖。 1997年夏,相别近4年之后,我与太太两人一起,乘上至北京的航班,回到了国内。由于我们携带的行李较多,经过北京机场海关时,受到了海关方面的特殊关照,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对我们进行翻箱倒柜般的检查,加上当天的气温高达40度,于是心中便越发感到极度地沮丧,到了最后,我们所在的那个航班,就仅剩下了我与太太两人。终于,满身大汗且精神非常疲惫的我们,能够被允许推着被翻得非常凌乱的几个箱子,一步一步地走向机场海关的出口。 不过,在海关出口,我们看到了石耀霖老师、胡天跃老师与杨忆老师三位,仍然站在出关口外,一直等在那里,这是一幕我们至今想起仍感极度震撼与温馨的画面,尤其是经过北京机场海关那倍感无奈与屈辱的过程之后! 转眼间,回国之后,我在这个学校又呆了十余年时间,中间又有许多事情,使我难忘。包括当我后来回到学校,一些不是石耀霖老师能够控制,甚至不是我们学校能够控制的原因,导致原先似乎已妥的我太太的工作安排,以及我们的生活住房安排,也一件一件地成了永远没有落实、没有任何下文、没有解决的问题。 回国之后学校这十余年的时光,又有很大的变化,例如我所在的地球科学学院,在2004年分离并重组另外一个独立的资源与环境学院之后,现在仍然发展为教员30余人,学生700余人的规模;在传统的亲和环境之外,通过众多年轻学人的加入,还使得我所在的这个学院,充满着一种年轻与奋进的味道。 谨以此一短文,献给我为之工作多年的学校。(2009年10月修订) 发表评论人: liangjin 删除 回复 东平兄回国比较早,所以单位比较重视;我5年前回国,单位已不以为然;现在回国,单位鼻子恐怕必然朝天。 博主回复:我回国后的情况并不像梁兄想象的那么美好,您大概在文中也看到了,我回国前,我现在的单位也基本上是啥都答应了的,包括答应给我最少两居室的房子,解决我太太的工作问题,等等。但等我回国之后则是导致原先似乎已妥的我太太的工作安排,以及我们的生活住房安排,也一件一件地成了永远没有落实、没有任何下文、没有解决的问题。 我回国后,有四年的时间,我们一直住在我们学校给我的一间平房里,加上我太太没有工作,为此我受了很多很多我太太的埋怨。那一段时间对我而言,实在太过灰色,不堪回首。 将心比心,我现在对于任何愿意加入我们学院的新近人员,不管来自国内国外,我是一律有啥说啥,绝不承诺任何我办不到的事情,即使对于我现在好像能够办得到的事情,我也同时告知对方,仍然存在变数或者叫做办不到的风险。
个人分类: 脚踏田间|4542 次阅读|16 个评论
无风无月的夜海
dongping2009 2009-2-5 03:45
瞅着自己往日留存的名著摘抄,有一笔一笔用钢笔抄在一个一个不同封皮的笔记本上的,也有一个一个字符敲入计算机变成代码,经过最初的8寸软盘,倒腾到4寸软盘,再到1.5寸软盘,一直到现在的闪存。真真怀有无限的感触,那还是上个世纪80年代,一个硬件为PC286与386,中文输入为WPS的时代,一个没有网络更遑论博客的时代,一个不能够从网络上CTRL-C和CTRL-V的时代。 回过头来,真是很难想象,年轻时候的自己,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热情与精力,一个一个汉字字符,兢兢业业地输入了这么多的名著精选?所以,网络的时代,能够诱惑很多人这儿CTRL-C一把,那儿CTRL-V一把,实在便不是一个十分令人奇怪的事情了,尤其是如果其中掺杂了若干利益因素的情况。 闲话少说,下面的部分即是本人摘抄自《悲惨世界》中的一段,我将它CTRL-V到这里,注意是引号内部分: 一个人爱上了另一个人,他大叫一声,落在海里了! 有什么要紧,船是不会停的。风刮着,这条船有它非走不可的路程,它过去了。 那个人灭了顶,随后又出现,或沉或浮,漂在水面,他叫喊,扬手,却没有人听见他的喊声。船呢,在骤风里飘荡不定,人们正忙于操作,海员们和旅客们,对于那个落水的人,甚至连一眼也不再望了。他那个可怜的头只是沧海中的一粟而已。 他在深处发出了悲惨的呼号。那条驶去的帆船,简直就是一个鬼影!他望着它,发狂似地望着它。它愈去愈远,船影渐淡,船身也渐小了。刚才他还在那条船上,是船员中的一员,和其余的人一道在甲板上忽来忽往,他有他的一份空气和阳光,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现在,出了什么事情呢?他滑了一跤,掉了下去,这就完了。 他被困在惊涛骇浪之中。他的脚只能踏着虚空。只能往下沉。迎风崩裂的波涛狠狠地包围着他,波峰波谷带着他辗转上下,一缕缕的白练飞腾在他的头上,一阵阵的狂澜向他喷唾,巨浪的口吞没了他殆半;他每次下沉,都隐约看见那黑暗的深渊,一丝未曾见过的奇怪植物捉住他,缠着他的脚,把他拉向它们那里去;他觉得自己也成了旋涡,也成了泡沫的一部分,波涛把他往复抛掷;他喝着苦汁;无情的海水前仆后继,定要把他淹没,浩瀚的泽国拿着他的垂死挣扎来取乐。好象这里的水对他全怀有仇恨。 但是他仍旧挣扎,尽力保卫自己,他振奋精神,努力泅泳。他微弱的气力立刻告竭了;仍旧和无边无际的波涛奋斗。 船到哪里去了,在前面,在水天相接,惨淡无光的地方,仿佛还隐约可辨。 狂风在吼,无穷的浪花在向他猛拍。他抬起眼睛,只见行云的灰暗色。他气息奄奄地目击浩海的疯狂,而这种疯狂已经把他置于绝地了。他听见一片从未听过的怪声,仿佛是从世外、从不知何处恐怖的国度里飞来的。 在云里有许多飞鸟,如同在人生祸患的上面有许多天使。但是它们和他有什么相干呢?它们飞,鸣,翱翔;至于他,呼号待毙。 他觉得自己同时被两种广大而又无边的东西所淹没:海与天,一个是墓穴,一个是殓衣。 黑夜来了,他已经泅泳了几个钟头,气力使尽了;那条船,那条载着一些人的远远的船,已经不见了。他孤伶伶地陷在那可怕的、笼罩在暮色中的深渊里,他往下沉,他挣扎,他扭动身体,在他的底下他觉得有些目不能见的渺茫的怪物。他号着。 人全不在了。上帝在什么地方呢? 他喊着:救命呀!救命呀!他不停地喊着。 水边也没有一点东西,天空里也没有一点东西。 他哀求实际,波涛,海藻,礁石;它们都充耳不闻。它央求暴风;坚强的暴风只服从太空的号令。 在它四周的是夜色,暮霭,寂蓼,奔腾放逐的骚乱,起伏不停的怒涛。他的身体中只有恐怖和疲惫。他的脚下只有一片虚空。没有立足的地方。他想到他的尸体漂泊在那无限凄凉的幽冥里。无底的寒泉使他僵直。 海,就是冷酷无情的法律抛弃它的牺牲品的总深渊。海,就是无边的苦难。
个人分类: 脚踏田间|4781 次阅读|0 个评论
没有穹窿的教室
dongping2009 2009-2-5 02:31
那一年夏季的北京仿佛格外平静,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气味,在事隔一年多的现在,我还能依稀闻见。暑期远为结束,校园里行人寥落。只是在许多高等学府的外语楼附近,常常有三五成群的人。有时这些散装的人还能排成不短的队伍。这种情形在火车站或电影院倒也是司空见惯的。 在玉泉路口的西北角有两栋高楼,便构成了 CAS研究生院的落脚处。当时,紧挨着路口的那一栋尚未完工。老远便可见到大吊车的手臂不时地在空中转悠。7月中旬我到那儿时,竟也能碰着一些熟人。考TOEFL了吗?大家见面都是以这样的口头禅替代中国人常用的吃过了吗?我对出国本不热衷,半年以前便有几位同学动员过。在种种疑虑被驳斥掉以后,我似乎答应过试试看吧。他们走后不久,疑虑又扩散开来,承诺也就被挤到一边去了。现在既然这么多人如此热情,我也得敷衍一下,就象回答一下吃过了或一会儿就吃。 当然,光口头表示是不能过韶头的,不久便要排队报名了。现在想起这种排队也是十分有趣的,因为距正式报名还有一星期之遥便锣紧鼓密了。这在世界上尚不多见,如果大家都一个挨一个地排七八天,可能就更希罕了。不过多数人总算以为,没有必要如此。大概是人的精力总易捉襟见肘的缘故。 于是便有了拿号的捷径,每天在规定的时间内点名,每次以旧号易新号。不知是一会儿就吃在揶揄,还是潜意识里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摩挲,反正一开始我便也拿了一个号。当然,即便是拿了号,可考,也可不考,况且还可以助助热闹。 既然有了号,在下一个规定的时间便得去兑新号。否则,旧号作废,因而也便荼毒了以前的辛劳。况且,换号对近水楼台的人也未见得棘手。于是,我便一次又一次地履行了手续。临报名前的夜里,每隔三小时便要迭代一次,此时的我还经过一周的熏烤,士气确也高涨,加之同伴的撮合,终于轰轰烈烈的报了名。 既然报了 TOEFL,便也要考GRE,也要写信索取申请表,也要填表、打推荐信等。这些都是演绎的结果。有时,还得做一做论文,编一点程序,缴几只死耗子给导师。这样一来,颇有些迎风沐雨,戎马倥唿,却也改善了懒散的形象。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竟有这样的感觉,若使不是诗人,我如何活下去?我或是稚气凌春,或是老气横秋,或是坠入金色的情网:如若丧失了这一切,我如何苟延残生?几个月后,在闲暇之余,我悠然觉得,现在竟也光景甚好。虽然我知道我已被剥夺了作为一个诗人所必备的纯洁状态和美妙感觉。不过这又何妨,再过半年我就可以收拾提包横渡大洋了。 从孩提时,我即嗜梦。这倒也没有什么坏处,说不准还因此获得了解决某些科学难题的禅机。自然,那时的梦总是与 TOEFL、GRE共喜怒的。可是,有一天夜里,我梦见了两个人同时来到一块草地上。草地碧绿,背景是些伟岸的树木,颇似封白露的春天。俩人分坐着两个对角。他们相距并不遥远,似乎彼此都能看清楚;然而俩人的面容又总是十分模糊,使我难以与现实中的任何人揉合起来。其中的一人突然朗诵了一首诗。我并没有听清他读的什么,不过那确是一首诗!仿佛一首曲子,它并不告诉你什么,然而它的每一个音符都在闪光,都散发着一种芳香,便是现在我还能体味到。朗诵完了,他便不见了,过了片刻,剩下的那人竟掩面痛哭起来。 于是我醒了。时值黎明,天穹深遂,偶而儿有几颗苍白的星星,并不焉语什么。我似乎若有所思。但一会儿便有一个哈欠将我领入了新的梦。仿佛是在暮色中邂逅一人,只交谈了几句,便告辞。或许我有所触动,当我回首时,他也不过走出十几步,然而却是足够的模糊。 北京的冬天下雪并不够。不过 1990年春节倒格外慷慨。伴随着漫天雪花的是纷纷扬扬的传闻:出国留学的政策要变!尽管如此,正月初六,我还是参加了GRE考试。过了若干天,文件便象悬剑一样坠下了。大伙儿见面常以一脸苦笑或绝望替代饭否。我则被泼了一盆凉水,不似以前那么酩酊了。 二月下旬的一个下午,我正闲躺在床上,一位久违了的老同学突然来访了。一见面,他就嚷嚷:不出国了!然而就是他,曾声称:要出国首先必须挤到门口,只要门开有缝隙,你便极有可能逸出;倘使待门大开时再行收拾,当你好不容易挤到门口,门多半又关上了。他也真挤到了门槛, TOEFL、GRE都不赖,加之学历优越,来有资助的通知应无问题。我的折腾至少有三分之一也是由他的格言驱使的。而眼下他竟变了卦!于是,我严词规劝。至于侨属问题,我说,车到山前自会有路的,其他问题你再斟酌一下,不出几年你定会反悔的。在游说的同时,不出国了这几个字却老是盘恒着。我知道,这是半年来我听到的最有想象力的一句话,它的金光由耳庭射入了我的胸腔。然而,我只能默默地品尝,无法将此告诉释放金光的人。 他离开以后,我仍旧闲躺着。太阳业已西斜,光线射进黯淡的陋室,构成一条隧道,无数的微尘攘来攘去以其中。我注视着这些忙碌的生灵,一种感觉复苏了!我沉醉与这种感官享受,全身的骨架都已散脱。起床时天空已呈铁青。猛然间,传来几声呀!呀!呀!的喊声。我抬头望去,大批的乌鸦正从窗前飞过。多少时,我没有听到这种晚祷声了?它们曾是许多文学作品中的伴唱,也曾激发过我的想象,显然,也曾经常这样飞越我的面前。 泪水夺眶而出。我成了铸成大错的孩子,又仿佛浪迹天涯的游子怀旧故里,或者,象一位饱受苦难的人终获解脱。我长久地伫立,听任泪水缓缓流下,缓缓穿过往事的针孔。天空低垂,大块大块的乌云宛若悬岩,随时都会崩塌,却又始终纹丝不动。倏地,我发现,前面建筑工地上的吊车竟是一座顶天立地的十字架。什么时候,工人们就已经下班了,而把寂静遗落在工地上什么时候,这座吊车就超过了吊车的本身,白天,它的手臂不停地旋转,把建筑材料艰难地吊上去。随着楼房一层一层地长高,它也循序渐进,且总高过楼顶。天色微暗的时候,手臂也就停止旋转,象钟表的指针,在精疲力竭的时刻,随便在天空的刻度盘上找个了钟点,便懒洋洋地打住了。 这便是隐嗫在诗集背后的一些布景。顺便提一下,北京市 2月份的GRE成绩因漏题而遭取消,不过这于我已是蛇足了。其实,感情的私事,是不可不必如此铺张的;况且,绝大多数诗篇与此外遇无干。南辕北辙,可想而知。 诗歌究竟是什么,似乎茹毛饮血的人尚不知求助于理论家,如希腊人之<荷马史诗>,希伯莱人之<圣咏集>,巴比伦人之<亡灵书>,印度人之<罗摩衍那>及中国人之<诗经>。他们只是用诗歌证明诗歌本身。自柏拉图把诗人撵出他的理想国后,亚里斯多德撰写了<诗什么?>。此后,随着王朝之兴衰更迭,诗山代有才人,独领风骚者也为数不少。 至二十世纪,据说是科学技术日新月异,海森堡在哥本哈根掷了毂子,爱因斯坦时儿坐在佳人旁,时儿坐在火炉边,诗歌理论便也斑斓起来。有时竟至一犬啥影,百犬啥声什么的。待门户重开后,中国便有了"朦胧诗"的称谓。如现代艺术许多流派的称谓(印象派,野兽派等)一样,朦胧诗也是极不贴切的。批评家糊一顶纸帽,以示讥讽,不料竟赢得了广泛的掌声,于是纸帽成了皇冠,继而便有少许的崛起,而且许是艺术的耻辱:它诉说着中国的诗坛在此之前的数十年间是何等的荒芜啊! 再此后便是主义蜂起,乱言纷争,南拳北腿,九流三教。而今东方白了,鸡也唱了,于是我也只得忘却了。只记得一句面有饥色的口头禅:诗就是诗。这话说者似乎是偷了闲,现在细嚼起来,倒也有些把凯撒的还给凯撒的奇崛。这又使我想起说不清来。者何为,说不清大抵是一句极有用的话。正如少时学画时我问父亲:画何最易?对曰:画鬼最易。我问如何,父亲说:鬼者,谁也未曾见过,说不清。既是说不清,引车卖浆之流便也可以拌拌舌。如同在堂屋中看见柱子上挂着一个那什么啥子,底下又坠着一个秤砣似的,却不住的乱晃这是什么东西?有煞用处呢? (后记:近二十年的时光,悠悠而去,回想当初,一帮 T友与G友,做题之余,趁兴涂鸦,此文即我一大学同系的Z学弟为主要贡献者,闲暇之余,一干众人七嘴八舌,都有程度不等的乱评,Z学弟于是今儿一段,明儿一段,渐成规模。现博文出来,也算是对哪一个年代的温馨回忆,与同道分享,又作寻我这位Z学弟的启事) (再记:我原来准备在我的博客上摘编一些Z学弟当初的激情创作。经知情人告知,Z已将他的这些涂鸦编辑成书,书名为《没有穹窿的教堂》,本篇是为序。与我当初保留的没有穹窿的教室,虽差一字,但显然功力高低,一字立见。不过我更喜欢原始的教室二字,也许与我是一个教员有关吧,这里向Z致歉。2009年2月6日)
个人分类: 仰望天空|5043 次阅读|2 个评论
周末PARTY:关于我们的主题
dongping2009 2009-2-4 21:29
曾经放浪落拓的一群 沉静在这缓缓的黄昏 而远方一只猫 正栖息在你纷纭的往事中 那时候, 我们象水车一样 在大街上任意挥洒 会因烦躁或是兴奋 在滂沱大雨中忘乎所以 会象沙漠里的一团火 那样热热烈烈地 点燃自己或是别人 鼓荡的帆升起又落下 也许曾有硕大的白色鸟 终于缓缓地落在肩头 被我们飘洒地肆意挥霍 终于有那么一天 各自到遥远的地方 又从那里成群结队地回来 彼此喧哗着记忆着 然后虔诚地叙说 那片泥泞的草地上 我们曾经糊涂的南北东西 岁月终究会带走一切 却留下我们爱的沧桑 在此歌声袅绕的时刻 遍尝世间的欢乐与悠扬 筒子楼间内包括本人的一群年轻人,作于1991年5月(曾经的我们,也很年轻,充满激情——2009年2月后记)
个人分类: 歪诗正词|3957 次阅读|1 个评论
往日追忆二三事
dongping2009 2009-2-2 18:59
仿佛一瞬间,我呆在这个学校已近20年,期间很多方面都有巨大的变化,也有许多温馨的事情发生在我周围,值得回忆。我的许多师长,例如张老师、华老师、孙老师、周老师及石老师等,使我感到很温情的一面。 上世纪80年代末,那场政治风波之后,国家出台了一个政策,学生毕业之后,如果没有直系或旁系亲属定居海外的话,必须在国内工作满5年,才能申请自费出国留学。我便属于那没有海外亲戚的一分子,于是,虽然内心并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便在我现在的单位找了个工作,呆了下来。 这一呆就是4年多,时光如梭,我也完成了从助教到讲师,从单身生活到组成一个小的家庭的过渡。1993年初,考虑到5年服务期限将至,便也随潮流TOEFL与GRE了起来,并遍撒英雄贴至欧美日澳各国之大学,极力地自己推荐并请我的大学与研究生老师推荐自己。终于,1993年暑假间、正值酷暑的一日中午,我在居住的属于单位的的筒子间里,手捧金庸宝书阅读正酣的当儿,一位年轻同事带来了一个从国外某大学发来的传真,传真上的内容显示,我获得了该大学的一个奖学金资助,可以于当年的10月底前,去该大学学习。 但我面临一个难题:我还必须再为国家服务半年的时间,才能够满足五年服务期限的条件。于是,在我老师的建议下,当时非常年轻的我,直接闯进了我们单位最大的头儿张老师的办公室,拿出了那页传真,断断续续、同时也是非常紧张地叙述我的故事,希望出国深造的故事。 张老师非常耐心地听完了我的叙述,在送我出她办公室门的时候,告诉我耐心等待,他们会认真考虑我的情况。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我的小屋,但接下来的故事却非常简单,令我喜出望外。我后来得知,在我所在的部门老师们,特别是周老师与石老师两位的大力帮助下,我被告知:我可以通过单位公派的方式出国,前提是学成以后回来。于是,我按部就班地办妥了一切手续,于当年的金秋时节,踏出国门,开始了我为期四年的留学生活。 但我的公派护照之有效期只有两年,这一晃到了必须办理延长其有效期的时间。于是与大使馆无数次的电话与传真,甚至亲自跑去大使馆交涉等等,那种辛酸与无奈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都怀无限感触,不忍触及。好在,当我使用越洋电话,告知学校人事处的孙老师,以及外联处的华老师,办理护照延期时需要学校准备的一大堆单位证明材料时,就是这两位老师,为我的这些事情,数次跑学校所属的部委,与有关部门联系交涉,很快地将所需全部材料办妥,并分别用快件寄给我本人和相应的我国驻外使馆,又一次让我感到我们学校与老师给予的温暖。 最初大半年留学时间,是我人生当中感到最为无助的一段日子,所在国语言一点不懂,主要的是与我指导老师S教授在沟通方面成了问题,S教授布置的论文研究方向,给我造成了不小的困惑。于是,我将自己的困境,用写信的方式告诉了我在国内学校的石老师,希望得到一些他关于如何面对留学生活,以及如何与国外指导教授沟通方面的指导,我感到非常幸运的是,我及时地收到了石老师的回信,并得到了非常具体的指导与建议。 于是,我与S教授进行了一次长谈,谈及我对其所布置论文研究方向的困惑,以及我自己对此问题的看法等等,同样非常幸运的是,S教授充分尊重我的意见,并给予我充分的自主决定权,同意修改我的论文研究方向,并在我以后的博士论文工作中,就他所知,给我以极大的指导与帮助。值得一提的是,2005年3月间,我们院系与我原留学研究所签订了一份关于科研与教育合作的备忘录,我代表我们院系,与来访的该所Y所长一起,在我们学校共同签署了这份备忘录,签字以后,我特别提请随团访问的,曾经任我博士论文答辩委员会主席的K教授,首先安排我的指导老师S教授,进入当年度来访的三人教授名单,并给我们学校的研究生们讲授一门讲座课程。期间,我陪同S教授散步在美丽的校园,谈及当年那过去的诸多往事,包括我向他言及修改论文方向的一幕,真有一种往事并不如烟的感慨。 1996年底,经过学习上比较艰难的三年多时间的努力,我终于完成了我博士论文的答辩。于是,在答应我的指导老师S教授,继续在他的实验室工作半年的同时,开始与我原国内单位联系我回国工作的一些具体安排。时任我们院系副主任的周老师,为我具体联系并办理申请有关部委等的基金事宜,她亲自多次为我去跑相关部门;还有时任我们学校副校长的石老师,在电话及Email中,为我所提的一些要求,例如:安排我太太的工作问题、安排我回国后的生活住房与办公室问题等等,一件一件事情,亲自过问、联系与落实,使我感到非常地温暖。 1997年夏,相别近4年之后,我与太太两人一起,乘上至北京的航班,回到了国内。由于我们携带的行李较多,经过北京机场海关时,受到了海关方面的特殊关照,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对我们进行翻箱倒柜般的检查,加上当天的气温高达40度,于是心中便越发感到极度地沮丧,到了最后,我们所在的那个航班,就仅剩下了我与太太两人。终于,满身大汗且精神非常疲惫的我们,能够被允许推着被翻得非常凌乱的几个箱子,一步一步地走向机场海关的出口。 不过,在海关出口,我们看到了石老师、胡老师与杨老师三位,仍然站在出关口外,一直等在那里,这是一幕我们至今想起仍感极度震撼与温馨的画面,尤其是经过北京机场海关那倍感无奈与屈辱的过程之后! 转眼间,回国之后,我在这个学校又呆了十余年时间,中间又有许多事情,使我难忘。包括当我后来回到学校,一些不是石老师能够控制,甚至不是我们学校能够控制的原因,导致原先似乎已妥的我太太的工作安排,以及我们的生活住房安排,也一件一件地成了永远没有落实、没有任何下文、没有解决的问题。 回国之后学校这十余年的时光,又有很大的变化,例如我所在学院,在2004年分离并重组另外一个独立学院之后,现在仍然发展为教员30余人,学生600余人的规模;在传统的亲和环境之外,通过众多年轻学人的加入,还使得我所在的这个学院充满着一种年轻与奋进的味道。 谨以此一短文,献给我为之工作多年的学校,在她的某某周年校庆之际。(2008年3月定稿,2009年1月再改)
个人分类: 仰望天空|5770 次阅读|3 个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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