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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严的奋斗 科学的回馈 四十年前考研出国的前与后(五)尊严的奋斗 澳大利亚 周家馨
热度 4 zjx71 2019-3-1 14:36
尊严的奋斗 科学的回馈 四十年前考研出国的前与后 (五)尊严的奋斗 澳大利亚 周家馨 尊严的奋斗 经过三个月在英格兰西部著名小城 Chester 的语言学习,我,吴国雄和秦禾青三人,被派到了位于皇家 Kensington Gardens 南边的伦敦帝国理工学院。 当我看到由英国女皇维多利亚的丈夫,著名的阿尔拔王子亲自主持修建的,那所辉煌壮丽的皇家矿业学院,看着它门前两侧的巨型石雕人像,沿着它楼里那雄伟的石级一步步地走上去,想到自己将要在此渡过好几年的时光时,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陌生?兴奋?我的前面,是什么在等待着我呢? 照片 1 皇家矿业学院 周家馨摄于 2016 年 我被分派的该院的地质系,当年正是天之骄子。不仅在英国冠压剑桥和牛津,还是傲立欧洲的最大的地质系。 我怀着兴奋好奇的心情,先去参拜我未来的导师, Dr G Borley 。 她是地质系岩石教研室的负责人。因为出国前国内的条件,我压根儿就没有机会,看过她的任何资料,对她是一无所知。 我轻轻地敲了敲门,一个身材中等,眼神略显怪异的女士,打开了门,让我进去。寒暄之后,她问了问我以前的情况。也没有谈多久,便宣布结束了。这第一次会面,让我觉得,这个人似乎有点冷冰冰的。莫非英国人就是这样?不太热情?我这个书呆子,碰上这种情况,也想不出这算是个什么滋味。 连着见了她几次,才逐渐发现她不仅是不热情,根本就是抵触。原来当时帝国理工学院的教师里,有一些人,非常抵制帝国理工学院接受中国学生。 这些人认为,来自共产中国的学生,刚刚经过所有大学都不上课的文化大革命,就想派人来他们这样一个名牌大学的,名牌科系,还想读博士研究生,简直是不可思议。他们认定,如果他们不抵制,就会造成对他们学校标准的亵渎。 Dr B 凶巴巴地对我说, “ We cannot let you change our rules by and by ! 天哪,我怀着满腔的热情和希望,来到这里,突然发现自己掉进了一个冰窟窿。一个来之前连 “ 外国 ” 都没见过的我,怎么可能那么胆大包天,要去一点一点地,改变她的帝国理工学院,那么有名的一个大学的制度?这简直是太恐怖,也太莫名其妙的指责了。 Dr B 的态度,语气和言语,越来越傲慢,越来越无理。我每次去见她,都不知道她又会说出些什么样无理的话。我每次见过她,都只得自己回家偷偷地掉眼泪。我简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应付她。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直到有一天,她说了一句,我绝对不能再忍气吞声听下去的话: “ 别看我对你说话历害,如果中国现在还是英国的殖民地,我对你还会更凶! ” 我盯着她,史无前例地,斩钉截铁地,回了一句: “ China has never been a colony of ANY country! 我说完,扔下她在自己的办公室,径直离开了。我就是不唸研究生,我也不能再忍受这种屈辱了。她连基本的常识都没有!中国尽管饱受过上百年西方殖民者的侵略,被迫让香港,澳门等成了别人的租借地,但中国这个泱泱大国一直都还在,她从来不是,英国的,或其他任何国家的殖民地! 我出了一口气。但出气容易,我下一步,怎么办? 我把自己关在宿舍里,想了好久。终于决定直接去找系里的另一位女性老师,把情况和盘托出。 这另一位女性老师,是系里的一个教授, Prof Janet Watson 。她身材瘦小,言语不多。当时的我,除了她是系里另一位女性老师,我完全不了解,她在系里和在英国,乃至西方地质界的崇高地位 「註 1 」。 但是她和蔼地接待了我。我直接了当地对她表示,系里和学校可以对我是否有做博士研究生的能力,进行考查。我可以接受任何,无论多么严格的考核,系里和学校,尽可安排。但是我绝对不愿意接受 Dr B 做我的导师了。 大约一个星期后,我得到了通知。系里和学校将会对我是否有能力,做帝国理工学院的博士研究生,进行为期一年的 Qualifying (资格考查)。考查将由 Prof J Watson 主持,由系里的一位 Reader (英国的付教授名称) Dr R Howarth 具体负责。 我不怀疑自己的能力。因为我知道哪怕再难的考核,我也可以通过认真地、刻苦地学习和钻研,通过这个 qualifying 的。我想得最多的,是为自己庆幸:我总算甩掉了,一个有殖民心态的老板! 接下来的一年,当然很累,很辛苦。但是我很高兴。因为我不用再去烦恼,我最头疼的人际关系。我可以专注于学习和科研,而这是苦中有乐的事。 一年很快地过去了。我不仅通过了这个 qualifying, 还被 Dr H 评为: “ Ms Zhou 一年来取得的成绩,不仅证明她完全合格注册博士研究生,她还已经超过了一些在读博士生的水平。 ” 更令我吃惊和十二分高兴的是, Prof Janet Watson 在一直关注我一年后,毅然决定收我做她本人的博士生,由她亲自选题并指导。她给了我她心爱的苏格兰西部的一个课题,并且为了帮助我了解苏格兰的地质情况和构造环境,她将亲自带我去苏格兰高地做一趟地质旅行。 当这个消息在系里传开后,原来的那个 Dr B 急了。她竟然去找 Prof Watson ,居然要求让她本人,做我的另一个导师。这当然已经不可能。但是她却无论如何地挤进了这趟地质旅行。 与此同时,和我一起进入帝国理工学院的另外两位中国学生,也都以优秀的成绩,通过了这一年的资格考查( qualifying )。 伦敦帝国理工学院郑重地宣布,从此以后,他们对中国派来的学生,不再进行为期一年的资格考查( qualifying ),改变为允许直接注册。 乌啦! 附註: 「註 1 」 Professor Janet Vida Watson FRS FGS (1923–1985) was elected as fellow of the Royal Society in 1979. She was a member of the council and vice-President of the Royal Society until her death in 1985. She was the President of the Geological Society of London from 1982 to 1984, the first woman to hold that post. (资料来源 - Wikipedia) 周家馨 2019 年 三 月 1 日 完稿于布里斯本 ** 未完待续,全文目录 : 序言; 不忘初心;厚积薄发; 机会留给谁?;无家可归的中科大; 有惊无险的赴英途; 尊严的奋斗;科学的回馈; 那些年的花絮:奨学金;古典音乐;西方艺术;气功 英国文化; 媒体与我;后记。 ** 说明: 所有的 “ 补遗 ” ,都是在已出版过的纪念文集之上,新增加的补充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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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严的奋斗 科学的回馈 四十年前考研出国的前与后 (四)有惊无险的赴英途 澳大利亚 周家馨
热度 1 zjx71 2019-1-24 19:32
尊严的奋斗 科学的回馈 四十年前考研出国的前与后 (四)有惊无险的赴英途 澳大利亚 周家馨 有惊无险的赴英途 不过不管中科大的校园如何悲催,出国班的宿舍又差到如何,我和其他同学当年也都顾不上了。 因为我们几乎立即就进入了战争般紧张的学习状态。 不问秋冬已去,春夏又来。我们日复夜,夜复日地只知道苦读。 转眼到了 1979 年的夏天,我接到一个通知:我将与葛惟昆,张大为一起,作为出国英训班的第一批三个学生,去英国留学。 79 年 9 月 13 日是我们飞往英国的时间。 到了集中时,发现我们还增加了一位战友:吴国雄。另外还有七位来自高校的同学:金能蕴,秦禾青,王诗宓,陈宗基,徐源,李幼昇,后去格拉斯哥大学的朱 x x 。共计十一位。据称是中国文革后派出的,第一批公费,攻读科技博士的研究生。「补遗 8 」 大家议起 9.13 这个日子,有点不吉利。林彪不是 9.13 摔死的吗? 果不其然,飞机在伊朗的上空,宣布一台发动机坏了,被迫降落在伊朗的首都德黑兰。所有的乘客,包括头等舱里的王任重一行,都搭乘了汽车到市中心的旅馆去住一夜。 那是我们从中国出来后,第一个亲眼见到的 “ 外国 ” 。印象颇为深刻。 如一路上瞪眼惊呼: “ 怎么有那么多的小汽车呀? ” 要知道当时的中国,马路上最多的还是自行车。那长安街上绿灯一闪,哗哗哗齐唰唰冲出去的自行车,堪称一景。 还有就是:霍梅尼刚上台,他的大幅画像铺天盖地,以及他的那些宗教支持者在各处游行,高呼口号的狂热。「补遗 9 ,补遗 10 」 再有就是:德黑兰市的现代化。遍地高楼耸立,公路四通八达。立交桥井然有序。 79 年的中国,真是落后得不能与它比。 可是,德黑兰的女人显然没有自由。虽是处处可见,却都是千篇一律。黑长袖,黑长裙,只露出两只骨碌碌转圈儿的白眼睛的黑包头。裹得严严实实,怯怯地跟在男人后头。那与当时中国李双双式的女人自由,就不能相提并论了。 晚上看足了伊朗狂热分子的电视。却也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被告知,一台发动机已加急从北京运到。我们再次出发,经苏黎世去了伦敦。 —— 「补遗 8 」 由于时间久远,我,葛和吴,对 1978 年 9 月 13 日,从北京到伦敦的研究生情况,记忆出现了差异。我记得是 10 位,葛和吴记得是 12 位。但我们三个人,加一起也记不全同机离开的人的名字了。于是在记念文集出版中,还出了一个错误。见群聊趣事如下。 ——— 靳 xx: 周家馨   你好!三十多年前在植物所植物园曾经接待你带老外来访,以后未通音信,现在又可以微信交流了。 我:好高兴看见你的帖。年初我为李大卫主编的文集写的文章中,在题为 “ 有惊无险赴英途 ” 一节中提到你。因为 40 年了,许多人和事都记不清楚了。所以我费了好大的劲,试着回忆当年一起同机去英的人数和名字。与吴,葛等讨论过。最后认为是 12 人,葛还记得,应是科学院和高校各 6 人。但为了想出这 12 人的名字,又折腾了很久。葛甚至对我说, “ 你为什么一定要想出所有人的名字,你没必要把我们的名字写进去嘛? ” 我回他, “ 我是希望,留下的是一个历史的记录。 ” 因一直与你没有联系。你在英国哪里也不知道,连倒底是不是和我们一起走的,吴,葛也都不记得了。好在我依稀记得你的名字。所以最后是上网查你的名字。查到你 “80 年代赴英留学 ” ,才觉你应是和我们一起走的。于是就把你的名字放进去了。 😊😊 靳:周家馨,真荣幸把我列为赴英同机旅友,不过我是一年后即 1980 年 10 月才飞往英国的,遗憾咱们并未同机。最初和你认识是在玉泉路英训班。 我:谢谢你的纠正,也很高兴能纠错。看来记忆这东西,还真的是不可靠。甚至查网核实都出错。想起警官办案,一定要有各种验证,却很少给记忆打高分。还是很有道理的。 👍😊 ———- 自此一聊后,我们一起去英的人数只好改成了 11 人了 (科学院减至 4 位,高校仍有 7 位)。 我们无论如何,也再想不出来另一个人了。如果这篇文章的读者中,有谁能帮助到我们,那将是我们的幸事。 「补遗 9 」 1979 年 9 月,因为飞机出事,我们被迫降落在了德黑兰。这个偶发事件,让我们这群从来没有见过外国的,从来不了解伊斯兰教的,第一次离开中国的学生,在一个关键的时刻和地区,撞上并见证了一个后来引爆世界各地区政治角力变化的大事。 一直到后来的许多年,我都觉得,这实在是一件奇特的事情。从那时,到现在,已经过去了 40 年。而在那里所看到和经历的,却都似乎还在影响着中东,还在影响着世界上的伊斯兰教的国家,而且还同时影响着世界上其它的,非伊斯兰教的国家。 「补遗 10 」 我曾经花过时间,用心读过,分析过,甚或研究过,世界上主要宗教的一些经典著作。包括在我们祖先心中扎根的,儒学、佛教、和道教;和已经成为西方文明之根基的基督教。 可能是与成长的环境有关,内心深处有不认同的心理因素,我从来没有过兴趣,想要读一下古蘭經,了解一下伊斯兰教。 但是对历史人物,我还有点好奇心。自从离开德黑兰,我总想着哪一天,也许我应该读点什么:关于霍梅尼这个人,他的主张和他的疯狂。就算为了懂得 1978 年我们在伊朗看见的,也为了懂得过去,了解世界的现在和将来。 趁这次我写这篇文章的机会,我花了点时间,做了这件事。 结果我发现这个人实在是一个怪而又怪的人:他生活的自律极严。他非常聪明。他对他的宗教作了如此独特的解读,以至于让他的信徒们对他顶礼膜拜。 但霍梅尼在处理宗教事务中非常极端。比如他頒佈了对英國作家鲁西迪的追殺令 (認為鲁在其小說里褻瀆 穆罕默德 ),且虽是个宗教判決,却准許由任何穆斯林執行。还说过: “ 即使魯西迪對此懊悔並成為了最虔誠的人,每個穆斯林也有責任盡一切所能,不惜犧牲性命和財產把他送進地獄。 ” 他做的事情,许多是单解,容易得出结论。但也有一些事,不好理解,甚至可能是多解。比如 1989 年 1 月 1 日,霍梅尼竟寫信給當時的 蘇聯 領導人 戈爾巴喬夫 。此信就可能引起多解。 如果读者有兴趣,想要了解这个人,一个简单的方法,是去一下维基百科。因为那里有一篇很长,很长的关于霍梅尼的介绍,相关历史资料,以及参考文献。 周家馨 2019 年 一 月 24 日 完稿于布里斯本 ** 未完待续,全文目录 : 序言; 不忘初心;厚极薄发; 机会留给谁?;无家可归的中科大; 有惊无险的赴英途; 尊严的奋斗;科学的回馈; 那些年的花絮:奨学金;古典音乐;西方艺术;气功 英国文化; 媒体与我;后记。 ** 说明: 所有的 “ 补遗 ” ,都是在已出版过的纪念文集之上,新增加的补充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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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严的奋斗 科学的回馈 四十年前考研出国的前与后 (三) 机会留给谁? 无家可归的中科大 澳大利亚 周家馨
热度 3 zjx71 2018-12-14 06:17
尊严的奋斗 科学的回馈 四十年前考研出国的前与后 (三) 机会留给谁? 无家可归的中科大 澳大利亚 周家馨 机会留给谁? 复试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中规中矩地走完了。离开北京回家后一段时间,我接到一个通知,复试也没有什么意外地,通过了。 但后来又得到一个通知,叫我到苏州去,再考第三试。 这第三试,专门考英语,包括笔试和口试。 当时我完全不知道,这第三试是干嘛用的,从没有人告诉过我。反正我已经成了机械的考生了。叫我去考,就考吧。 于是去了苏州,又考一通。这次倒还轻松一些。考完后,还趁机看了苏州的园林。算是把一年来高度的紧张,放松了一下。 事后才知道,原来这第三试,是中科院要选拔出国研究生。 当我再被告知,我被选中作出国研究生时,我真的发懞了。在那个年代的,已经封闭了那么长时间的一个国家里,我理想再大,也没有大到那个份儿上呀。 一句老生常谈,从我脑子里冒了出来: “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 看起来,这个机会,有时可能比你准备的,还要大呢。 无家可归的中科大 1978 年 11 月,我踏进了北京玉泉路中科大南面的老校门。心里是无比地期待。 自从 1968 年从中科大毕业分配出去后,我还从来没有回过自己的母校。十年了,她该是什么样子了? 报过到后,工作人员把我领到即将要就住一年的宿舍。我被领得,越来越糊涂。学生宿舍楼不是在校园北边吗?怎么在南边转两弯儿就到了?这不是以前的教工食堂吗? 我太认识这个食堂了。文革中我们七、八个学生聚会的 “ 自然辨证法学习小组 ” ,就是在这个食堂角落的一间小屋里活动的。 「补遗 5 」 进门一看,老食堂的后部,用三合板隔出了八间宿舍,七间男生,一间女生。只有门没有窗,上无天顶板。每个宿舍里有中间相距不远,相对望的两列,每列 3 张的上下床。 由于没有顶板,晚上谁要是咳一声,打个呼,甚或是起夜,无论男生,女生,一百多号人,谁都听得见。 再去看看老校园。那么高大雄伟的教学主楼,左右两个南北向的侧楼;那么多整整齐齐的学生、老师们的宿舍楼,都已经被占得光光了。 从那以后,尽管有一年的时间住在那里,我却再不去看我钟爱的母校校园了。校园已经没有成文地易主了。「补遗 6 」 这后来北京各大高校,都搬回北京时,中科大却只能蛰伏在合肥。我可怜的科大,你是无家可归了呀。 可你丢掉了北京这个 “ 家 ” ,就等于丢掉了中科大建校时 “ 全院办校,所系结合 ” 的上方宝剑了呀。 因为大多数的研究所,还都是在北京。研究所的大科学家们,来校给本科生,讲基础课的传统(比如严济慈先生给我们 62 级新生在 202 大教室,上 “ 普通物理 ” 的盛况;叶连俊先生给 62 级地化专业,上 “ 普通地质 ” 的温馨),不就得丢了吗? 我心里揪着疼,这可是斩了中科大的命根儿了。「补遗 7 」 —- 「补遗 5 」 文革期间中科大的 “ 自然辨证法学习小组 ” ,是由当时还是年轻学生的朱清时,和七,八个不同系的学生自发组成的。见下面的链接: http://blog.sciencenet.cn/blog-2981069-1033037.html 「补遗 6 」 1978 年中国科学院各研究所招收进来的研究生,全部都是由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研究生院统一管理和安排学习的。 由于当时,北京玉泉路原校园里建筑的绝大部份,被其它部门使用着。研究生院不得不被分成了几个部分。 外地各研究所的研究生集中在中科大的合肥校园学习。 北京各研究所的研究生按学习的地点,分成了两个部分: 林院部一,约有 800 多学生,学习和居住在,由中科院从北京肖庄林学院旧址,租借来的一整栋大楼里。 玉泉路部二,约有 120 多位从各所选拔出来,准备送出国外留学的研究生。即后来被林院同学称为 “ 出国班 ” 的。他们当时学习和居住在,被其他单位使用后殘存的,北京玉泉路中科大老校区的南校园。 「补遗 7 」 多少年过去了, 50-60 年代曾在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和许多 78 - 81 年曾在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研究生院的不同校区,担任过学校管理的许许多多的大小領导,担负过教学使命的各科老师,和在那里渡过艰苦学习生活的学生们,都盼望着有一天,能看到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完整地回到它的 “ 老家 ” ,北京市玉泉路校区。 因为这个校区,对这些人来说,意味着如钱学深, 郭永怀等元老级科学家们向中央提的建议,和中央迅速同意并安排了,在这个原属军队的地盘上开办的这个大学;意味着那时全学校的老师 , 学生,在那些岁月中为之奋斗和努力的,最最初衷的使命;和在那里亲身经历的两弹一星的发展等等,等等。 它对这些人来说,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中科大的人文和历史的记忆。 不管光阴如何流逝,这些人,虽然都越来越老了,可却都在盼望,中科大回 “ 老家 ” 吧。 2012 年的秋天,中科大近代化学系 62 年级的同学,举办了一个有 100 多人参加的入学 50 周年的纪念活动。 在会上,大家又热烈地讨论起科大 “ 回家 ” 的问题。一个从毕业起就一直在中科院北京化学所工作,已经是很成功的一个研究员和组织者,给大家透露了一个秘密,一个当时还没有公布过的名字, “ 中国科学院大学 ” ! 大家几乎是欢喜得要跳跃起来了。虽然很多同学在问,怎么会取这么不伦不类的一个名字?语法不通。但每个同学的心中,更多的是高兴:历时旷世,中科大总算要回北京,要 “ 回家 ” 啦! 殊不知,时隔 6 年, 2018 年,中国科学院的两个 “ 本是同根生 ” 的大学,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和中国科学院大学,分别在合肥和在北京,隆重庆祝了它们各自的,建校 60 周年和建校 40 周年。虽然这些学生都知道,国科大这个名字的存在,只有 6 年。 最让这些中科大学生难过的是,他们不属于玉泉路的这个 “ 老家 ” 了。 中科大六十年前入学的老学生们, 58 级, 59 级, 60 级 … 的耄耋老人们,相互搀扶着,去到他们从没有生活和学习过,从没见过的合肥校园,参加 60 周年的甲子校庆。许多人很想参加这个校庆,却因离京太远,年事已高无法成行。他们之中,很多人亲自为两弹一星工作过。 … 这件事,令许多同学心存伤感。 周家馨 2018 年 十二月 14 日 于布里斯本 ** 未完待续,全文目录 : 序言; 不忘初心;厚极薄发; 机会留给谁?;无家可归的中科大; 有惊无险的赴英途; 尊严的奋斗;科学的回馈; 那些年的花絮:奨学金;古典音乐;西方艺术;气功 英国文化; 媒体与我;后记。 ** 说明: 所有的 “ 补遗 ” ,都是在已出版过的纪念文集之上,新增加的补充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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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严的奋斗 科学的回馈 四十年前考研出国的前与后 (二)厚积薄发 澳大利亚 周家馨
热度 6 zjx71 2018-11-8 07:38
尊严的奋斗 科学的回馈 四十年前考研出国的前与后 (二)厚积薄发 澳大利亚 周家馨 厚积薄发 时间过得真快。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日子居然真的来到了。 当我听到在全国恢复研究生招考的消息后,我立马决定报名。我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选择报考的专业,单位,和导师,以及所有必须的报考手续。拿到要考试的科目后,我很快地做好了自己的复习计划,开始没日没夜紧张地工作。 考试也在我的紧张中,很快地来临了。我被告知,我需先在当地,江苏省镇江市,参加初试。考六门课,上下午各一门,一共考三天。 我做好了准备,迎接第一天的头场和二场考试。晚十点半躺下后,还没睡着,就听见一声尖叫。一听见这个声音,我就知道,我们家早已睡下的一位癫癎病人发病了。 我一骨碌翻身,爬了起来,赶紧开始救护。用了很大的力气,先把病人挪到床上不会摔下来的部位,以免病人掉下床伤害自己。然后是掐人中,按摩穴位,缓解病人的痉挛抽搐等等。 1-2 小时后,病人总算逐渐稳定,睡过去了。 我也累得不行,睏得不行。和衣躺下休息。大约 2 , 3 点左右,我正要迷糊过去,突然又听见一声尖叫。我马上一骨碌翻身起来,看见病人又发病了。还是用同样的方法,花了一,二个小时,总算让病人稳住,睡过去了。 我松了一口气,已经累得半死,浑身筋骨疼痛的我,趴了下来。没趴多久,就看见天色开始发白。我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也睡不成了。我得从我住的郊外,步行近三公里,再搭公车,赶去市里的考场。而在出门之前,我还得为病人和自己做早饭,为病人提前准备午饭,到锅炉房去打开水等等呢。 我倒是按时到了考场。上午第一场,考政治。我看着题,觉得好像这些题,还背过。可是人却是昏昏沉沉地,背过的答案也总是写不全。 下午第二场,考英语。我的头啊,到下午,开始疼了,更迷糊了。 好在我自 1968 年分配工作后,没过两年,从 1970 年就下决心,要把四清和文革期间丢掉的英语捡回来 「补遗 3 」。在野外工作下班后,我总要学习一会儿英语。 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虽然脑子不行了,有些答案居然可以自己冒出来。虽然对不对也没有脑子去判断了。 考完一整天,我几乎瘫了,恨不得马上躺下。可回家看见还躺着的病人,立刻又行动起来。问病情,找医生,做晚饭,等等。别的考生,恐怕可以用那天晚上的时间,再温习一下第二天的考试。我就没这个福气了。 由于这开头的一夜和几个白天连续的高度紧张,接下来的四场专业课考试,我做考题时,都犯迷糊。靠不了脑子清楚,只能靠自己在大学时打下的牢固基础 「补遗 4 」。 与我考英语时无异, “ 有些答案可以自己冒出来,虽然对不对已没有脑子去判断了 ” 。 就像一个文革中把俄语丢光了的大学同学,后来去俄罗斯,在紧急状态下,竟然能有俄语单词蹦出来救他。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发榜。我被通知,初试通过。需去北京复试。到北京后才知道,除了政治我只考了 60 分,其它的课目还都考得不错。 天哪,我终于明白 “ 厚积薄发 ” 这个成语,是什么意思了。 —— 「补遗 3 」 1965 年夏天,我们用暑假,去了广西的一个锡矿,做野外地质工作。刚刚归来,正准备做带回来的样品的实验研究。我们都很兴奋:因为虽然我们才在校学习了三年,却已经在做与火箭技术需要的稀有元素 铌 和 鉭 的研究了。 不料此时猛不丁地,突然地来了一个急刹车。我们被告知,我们将被送到农村去搞一年的 “ 社会主义教育运动 ” 。不是教育我们自己啊,是作为 “ 四清工作队 ” 去农村的生产队,清查教育生产队的干部,群众,以及地富反坏等。 天晓得这是多么大的一个转弯。我们这帮该上大四,早已习惯了在科大这样重、紧、深的高压下学习的大学生,跟着領导我们的干部,去了北京顺义县农村的生产队里。白天我们跟农民下地干活,晚上开政治会搞四清。 所有学校的功课,自然都不曾碰过。 好不容易等到了 1966 年夏天,我们总算该回到学校了。好想赶紧把功课和未完成的实验,放在心上,好想学习呀。没想到,等待我们的,是一场史无前例的 “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 ” 。 这场革命,算是把我们的学习和刚起步的科研,炸了个精光。 我的一外英语,二外俄语,在这种情况下,全部丢光。中文不会丢,天天要用来看大字報,听革命口号。可是外语,怎么经得起十几年的时间,看不到,听不见! 对丢掉的两门外语,我极为痛心。因为在科大科研能力的培养中,我已经非常清楚,外语对搞好科研,是有多么至关重要。 这便是为什么,我 1968 年分配工作后不到两年,就下了大决心:俄语拣不了了,至少也要把英语拣回来。 我从一个父亲留过洋,家中可以订阅国外科学杂志的同学家中,借出一大叠杂志,带到了地质队的野外。每天干完野外的活后,就坐在一个小马扎上,读它们。在把凳子当成的桌子上,翻译它们。 也亏得我是在山村野外工作,没有那么多的政治运动。而我选择不参加其他地质队员,因在野外实在是无事可做,于是晚上聚餐、喝酒、侃大山,也算不得是政治问题。 😊😊 年底地质队收队,回到镇江郊区的队部。搞总结,外加白天晚上的政治运动。 有空进城时,我就把自己翻译好的,又检查过的,中文和英文原文,带到另一个同学的老丈人家。向汪玢先生请教我英文翻译中吃不准的问题。 汪玢先生,曾在北京高教出版社工作过。其时在镇江农机学院教授英文。他是一个极富学问,为人善良可亲的绅士。我觉得他特别喜欢我去问问题。因为答完问题后,他总会和我多聊一会儿,甚至留我吃饭。 我想,他对在那种政治大环境中,学校的年轻学生都已经无心跟他学习了。而这个几近中年的女士,还在这么认真的补习英文,一定有不少的猜测和想法。 就这样,到了 1978 年考研时,我的英文总算补到,可以帮我克服家中突发困难的状况下的考试了。 「补遗 4 」 1962 年我参加高考,第一志愿报考了位于北京的中国科学技术大学。 我的目的非常单纯,我喜欢科学研究。 我对什么事物都有的好奇心,引领我对什么事情,都不可抗拒地要做一番考证,研究,直到我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为止。 ( 这个心性即使是现在,老了,再老了,也仍然无法抗拒自己,要考证研究:板块碰撞过程的问题,古生物与达尔文进化论关系的问题,某癌症的化疗方案,某癌症的发生原因,实体癌与非实体癌的区别和治疗,量子纠缠,灵异事件,气功,甚至对各种宗教信仰的发问和考证等等,等等。以此为乐,乐此不疲。) 不过没想到,当年进科大上学后,听说了一句话: “ 穷清华,富北大,不要命的来科大。 ” 我当时觉得好奇,我进科大为了搞科研,怎么就成了 “ 不要命 ” 的呢? 慢慢地,我知道了,原来科大是包括钱学森等等的老科学家们,因为需要一批得心应手,一出校门,就能,也会帮他们搞科研的大学毕业生。他们建议国家,以最快的时间和速度,培养一批这样的大学生。国家也以最快的速度,满足了他们的要求,于是在 1958 年 建立了中国科学技术大学。 这是为什么钱学森、郭永怀,严济慈,华罗庚等等一大批元老,都曾亲自来给科大本科生上过课。 以后又慢慢地知道了,科大当时所有的系,都是围绕原子弹,火箭设置的 ( 当年还没有两弹一星这个词,我们就知道原子弹,火箭 )。 近代力学系,原子物理系,一听就明白它们与此之间的联系。可是地球化学系,怎么联得上呢?其实很简单, 58 年这个系的全称是地球化学和稀有元素系,后来又加入了放射性元素地球化学。 要搞弹,总要有放射性元素,要搞火箭,先得要有稀有元素等成分呀。 由于科大学生将来的工作,是与时间这样紧迫,关系国家命运的大事息息相关,当年科大在教学方针上,与其它学校不同。 它毫不隐諱地要求:重、紧、深。 重:是科大的五年,需学的课程比清华 北大 六年的课程多; 紧:课程进度紧,老师教得紧,学生学习时间紧; 深:学生们五年级毕业,得达到学科前沿 (只有这样,学生才能立即进入科研)。 而学生们因为对自己身上,将会要担负起的国家重任,非常明确,也非常认真。我没有听见过一个同学,对 重、紧、深有任何的怨言。 科大学生的学习是连轴转的。许多学生夜夜熬夜,许多学生没有周末休息,许多学生自愿放弃寒暑假回家。虽说这些进来的学生几乎都是高才生,但到了个个身手不凡的科大,稍不努力就有可能被拉下,大家都很拼命地学习。所以就有了 “ 不要命的来科大 ” 。 不过这个句子,对我来说,多少有点语病。 🤪 1. 我 “ 来科大 ” 时,没有冲着 “ 不要命 ” 来的。 😊 2. 我在科大学习期间,虽然没有过过周末,虽然仅只回家过过一个暑假 ( 还是因为年龄太小,实在是太想家了。但自从回了一次,加上功课越来越紧,也就奇迹般地顾不上想家了。)其它寒暑假都是在学校学习或复习。 但我从没开夜车。 几乎每晚我都是到点儿时,唯一一个,在六七个同学住的宿舍里,躺下的人。唉,年龄比别人小的我,无论如何也受不了,听课时睏得不行,却又不得不一个劲儿地,想睁眼睛的那个难受劲儿。那真是忒难受了。 🤧🤧🤧 我相信,没有科大这样 重,紧,深的学习基础, 1978 年考研时,我是不可能做到, 在一个不寻常的困难条件下, “ 厚积薄发 ” 的。 周家馨 2018 年 十一月 8 日 于布里斯本 ** 未完待续,全文目录 : 不忘初心;厚极薄发; 机会留给谁?;无家可归的中科大; 有惊无险的赴英途; 尊严的奋斗;科学的回馈; 那些年的花絮:奨学金;古典音乐;西方艺术;气功 英国文化; 媒体与我;后记。 ** 说明: 所有的 “ 补遗 ” ,都是在已出版过的纪念文集之上,新增加的补充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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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严的奋斗 科学的回馈 四十年前考研出国的前与后 (一)不忘初心 澳大利亚 周家馨
热度 5 zjx71 2018-10-15 14:16
尊严的奋斗 科学的回馈 四十年前考研出国的前与后 (一)不忘初心 澳大利亚 周家馨 不忘初心 1974 年四月,我母亲骤然去世。 在父亲打来的电报上,除去母亲去世的消息和葬礼的日期外,就是叮嘱我不要回去参加葬礼,绝对不要耽误学习。 当时的我,正在北京大学数学系与地质部联合举办,为期一年的,为将计算机引进我国的地球物理和地球化学勘探的学习班上。「补遗 1 , 2 」 我的母亲和父亲,终其一生,从事教育。母亲上世纪三十年代四川大学教育系毕业,曾任女子中学校长。父亲以四川公务员招考全省第一名的成绩,进入省教育厅从事教育管理。因能力出众,屡被提拔。三十多岁就已脫颖而出,位至民国政府的 “ 荐任 ” 级别。 因此他们在对待子女的教育上,是十二分地用心,重视和严格。他们以儒家的传统思想,从小到大一直要求我们,在品德和学业上, Pursue Excellence 。这便是为什么,我父亲会在电报上叮嘱我,不要耽误学习回去参加葬礼。 我拿到电报时,正值课间休息,匆忙扫过电报后,铃声就把我拉回了课堂。 讲台上是北大数学系的陈亚浙老师。他后来告诉我和其他人,当他突然看到,这个平时永远坐在第一排,两只大眼睛滴溜溜地紧紧盯住老师,一个字都不肯漏掉的女生,此刻脸上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正在巴哒,巴哒地滴在课桌上时,几乎慌乱了。 下课时,我已知道,我必须回去。不管缺多少课,回北京后,我一定补回来。 母亲丧礼后,全家人仍然还沉浸在悲痛中,我却必须走了。走之前,父亲和我聊了一次。虽然那时还是 1974 年,还在文革期间,我却莫名其妙地对他说, “ 如果有一天,中国恢复研究生制度,我会第一个去报考。 ” 我相信,那是我母亲和父亲最愿意听到的话。而且那也是,我一生中,最想做的一件事了。我想,我喜欢搞科研,就好像我是为此生下来。 但是,在当时讲那种话,真是痴人说梦。 我父亲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但他立刻转过头来,对我说, “ 你当然应该去考。我们培养你,从来就没有想要培养你,做一个封建的家庭妇女! ” 「补遗 1 」回想起来,在文革还热火着的 1974 年,北大和地质部合办的这个计算机学习班,无论从课程设置,师资队伍,理论和上机结合,以及学习班出的成果,都是一流的。这个学习班,不亚于改革开放后,著名大学的研究生班。 当年学习班结业后,我曾被借留下来,为地质部刚建立的计算机中心,编写程序。借留下来后,指导我的雷功炎老师问我,想编哪一种多元统计方法的程序。我年轻气盛,回说,我想编所有学过的多元统计方法的程序。这包括相关分析,回归分析,判别分析,点群分析,因子分析等等。他当时听得愣了一下。但他随即开心起来:他很高兴这个学生,有这样的想法。最终我在他的指导下,达到了自己的目标。 事隔十二年,我 1986 年从英国留学回国后,还被老师告知,这些程序,还在计算中心被使用着。说实话,听得满开心。 「补遗 2 」在学习班,我学了第二遍高等数学。下面是我 2017 年曾在群里分享过的趣事: @xxx :你别谦虚。我的专业背景向你介绍过。怎么算,我也扯算不上是历史方面的专家。只是如易中天所说,他有一个好的历史观,是因为他中学时喜欢平面几何,有一个好的逻辑思维。 @xxx :我有幸学过两次高等数学。不是因为留级(哈,我大一的高数还考过 5 分)。 😂 是因为 70 年代中期,计算机被引进国内地质界。地质部和北大数学系联手,从各大区抽调人,我有幸被抽中。被按北大计算机专业的课程,培训了整一年。其中包括重学了一遍高数,及概率论,统计分析,计算方法,程序设计基础,语言和编程等等。这一年多的训练,对我的逻辑思维能力的提升,有过很大帮助。 @xxx : 哇噻,你的高数是自学的?太不简单了。你别看我大一的高数在班上学得还不错,但我当时一直都怕它。觉得这门课学得稀哩哗啦的。还就是在学这第二遍高数时,因为北大数学系那位陈亚浙老师太棒了,讲得好清楚。听完他的课,留的练习题全部都能做出来。我那真的是靠了这位好老师(据说他与陈景润同学,且是同等水平,所以毕业就留在了北大)。可你怎么就靠自己自学出来了?你比我高数量级去了。 😊😊 周家馨 2018 年 十月 15 日 于布里斯本 ** 未完待续,全文目录 : 不忘初心;厚极薄发;机会留给谁?; 无家可归的中科大;有惊无险的赴英途; 尊严的奋斗;科学的回馈; 那些年的花絮:奨学金;古典音乐;西方艺术;气功 英国文化; 媒体与我;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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