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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性初等教育--宅家私塾也能成大才!
热度 4 kiwaho 2019-10-31 07:52
在世界范围内,普通初等教育平均耗时10年。一般普罗大众,大多数就近选择公立学校,而少数精英人士,一般选择有名气的私立学校。 然而,极少数家长可能有另类的选择--宅家私塾:父母一方放弃职场或生意,专心在家教育学龄青少年。 尚未听说中国的此类例子,但在西方世界,这类例子真不少,甚至也能培养出旷世之才! 最近美国的一条新闻,触发了我捋一捋这类例子。 川普总统前不久宣布:他选好了Dan Brouillette先生,准备接替即将辞职的能源部长Rick Perry。 这个1962年出生的接替人,竟然曾宅在家里十几年,“全职”教育了自己陆续诞生的9个孩子。尽管没去社会学校,大部分孩子,在完成家庭定授的初等教育后,仍然有竞争力地上了好大学。 他的这些孩子,以后的出息现在还不好说,但其他类似的情况,且出息很大的例子,随便都能抓一大把: 演艺综合界 : Frankie Muniz,好莱坞人气靓仔,很多中国少女心中的偶像; Dakota Fanning, 人气女演员; Condoleezza Rice, 美国前国务卿; Chris Brown,流行歌手; Blake Griffin,职业篮球手; Justin Bieber,加拿大著名艺人。 ... 省去中国读者不熟悉,但国外驰名的7人。 科学家: James Jule,大名鼎鼎的焦耳,能量的国际单位; Hans Christian Oersted,汉斯·奥斯特,电磁学鼻祖; Irène Joliot-Curie,居里夫人的女儿,诺贝尔奖获得者; Blaise Pascal,物理学家,压力的国际单位:帕斯卡; Bernhard Riemann,黎曼几何学的奠基人; André-Marie Ampère,电流单位:安培; Florence Nightingale,护理学鼻祖; Robert Boyle,化学家,波意耳气体定律提出者; Ambrose Fleming,物理学家,真空电子管发明者; John Eccles,神经医学家,诺贝尔奖获得者。 发明家: Thomas Edison,爱迪生发明了电灯泡; Alexander Graham Bell,贝尔发明了电话; Benjamin Franklin, 富兰克林是美国前总统,也是个惊人的发明家,传世之作有:避雷针、玻璃琴、富兰克林壁炉、双光眼镜、灵便导尿管等; Elias Howe,发明了缝纫机; Orville and Wilbur Wright,赖特俩兄弟发明了滑翔飞机; Bill Lear,发明了喷气式飞机; Cyrus McCormick,发明了稻谷收割机; Guglielmo Marconi,发明了收音机; 上述这些大腕榜单,是不是说明:青少年时期不外出上学,窝在家里接受父母悉心培养,将来也能干出一番伟大成就,甚至摘取诺贝尔学术桂冠? 当然,要走这条路,家长自身的素质是很重要的。如果家长自己小时候基础知识没学好,此路肯定不通;如果特别优秀,把孩子交给外面的教育工作者似乎可惜了:例如居里夫人一家两口子 都是诺奖获得者,假设让女儿走常规教育,估计女儿是拿不到诺奖的。 中国父母不惜血本买学区房,这在西方看起来很滑稽: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在家亲自教,如果有这个能力的话。 川普之所以看上Dan,可能与Dan崇尚宅家私塾的教育方式有关。想想看,川普女儿Ivanka,现在名义上是总统特别顾问,不拿工资的那种,按理,国家是不承认她的编制的。然而,这不正是变着花样的宅家私塾吗?川普正在手把手培养美国未来的女总统啊! 新中国成立以前,私塾现象很常见,本质上相当于现在的私立小班或微班学校,不同于本文拿来说事的父母亲自教育。 如今不差钱的父母,时兴这样组合的初教模式:全日制上学 + 课外家教 + 兴趣班。只是可怜孩子负担太重! 至于高等教育,全世界几乎找不到一个由家长亲自培养的例子。 高等教育要出大的商业天才,似乎中途退学行之有效。 例如马斯克读博期间毅然退学,先靠金融科技挣得第一桶金,后靠搞火箭、造电动车一举进入世界首富行列。 我的大学同学郑宝用,也是读博期间退学创业,现在与任正非打造出的华为公司,可比肩万亿美元市值的苹果公司, 令特朗普闻之色变 。 宅家私塾,仁者见者,智者见智。欢迎大家发表观点。 参考信源: * 13 Great Scientists Who Were Home-schooled * * Famous inventors * 12 Celebrities Who Were Homeschooled * Famous Homeschoolers * Dan Brouillette https://en.wikipedia.org/wiki/Dan_Brouillette * Trump Taps Dan Brouillette to Succeed Rick Perry as Energy Secret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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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年前,我的启蒙教育,从私塾开始
热度 5 ouyanghailong 2013-5-16 20:31
20 年前,我的启蒙教育,从私塾开始。对,确实可以算作私塾,尽管彼时已是上世纪 90 年代的中期。 教师 · 学堂 · 上学路 一个独居的中年女人,依稀记得姓刘,便是这私塾的教师。记得姓氏,却模糊,对一个 5 龄童来说,当属正常吧。 到了政府号召适龄儿童接受学前教育的秋季,同村年龄相差至多一岁的十来个男女娃娃,被众家长报了刘老师的私塾。加上邻村的孩子,倒也成了一个二十余人的大课堂。 她腾出一间房,垒上几堆砖头,架上长长的木板,便是我们的学堂与课桌。或竹或木、款式各异的小凳子,则是我们从家自带。她一人,同时教授识字课和算术课。 条件如此简陋,却仍然记得那时的新奇与兴奋。而家长们的选择,或许是出于经济的考虑。而没人会质疑刘老师的资质与水平,以及教学的质量。在他们质朴的想法里,只是教娃娃先认得几个字,识得几个数 —— 这个文气而洋气的卷发女老师肯定可以胜任。 于是在那个金黄的秋天,每天早上会有一个妈妈带着一堆娃娃,迎着阳光,走过村口的土路,横穿村外的 312 国道 —— 私塾在马路对面,为了安全和节约时间成本,妈妈们自发组织轮流送娃娃上学。 那场景,恰如一只鸭妈妈带着一队毛茸茸的小鸭子,开赴春水始暖的池塘。单肩斜跨的纯手工缝制书包,颜色各异,拍打着一个个的小屁股。 私塾二三事 识字?描画! 入学伊始,妈妈和姐姐试图教我在作业本封面上,写自己的名字。四个简单的字,对刚有写字概念的我来说却是奇难无比。于是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件事仍由姐姐代劳。 而在私塾里,学的字就比这个简单多了。当时的识字书本,像极了现在的幼儿识字启蒙书。装潢与纸张当然天壤之别,却异曲同工 —— 每页上面,只有一个大大的标注了拼音的汉字,和一幅相应的彩色画。如 “ 田 ” ,就配一幅四四方方四块的田地; “ 羊 ” 就是一头山羊, “ 谷 ” 就画几束稻穗,诸如此类。 时间不久,就有人从中发现了秘密和乐趣。 当时的作业本中,偶尔会出现漏印了线格的白纸。有人突发奇想,撕下来蒙在书本插图上,用铅笔描画。很快,这件神奇的事情就在小伙伴中传遍。但凡新买了作业本,第一件事便是从头翻到尾寻找白纸。寻得了,便小心翼翼撕下来,如获至宝;没寻到,便怅然若失。 识字课,俨然融入了画画课的乐趣。 算术?妈妈有法宝 算术课,大抵也就学得了两项内容: 0-9 十个数字,和 20 以内的加减法。 印象最深,是 8 的书写。实不知是头脑问题还是手脚问题,写下的每个 8 都是向左倾斜 45 度,呈贵妃醉酒式。而彼时普遍的强化学习记忆法,是每个数字每次写很多行,甚至一页。于是,我写的所有 8 ,都是一个贵妃的头,枕着前一个贵妃的臀。刘老师恨铁不成钢,纠正了足足个把月,贵妃终于酒醒,颤巍巍站了起来。 数字完了,开始学习加减法。 10 以内,可以掰着手指头数; 20 以内,就加上脚趾头。但天慢慢凉了,脚趾被藏进妈妈纳的千层底布鞋保暖。上课时,难不成还脱掉鞋子掰着脚趾头数?岂不成了抠脚小娃娃,囧 不怕,妈妈有法宝。用编箩筐的藤条,弯成一张小弓;作为弓弦的麻线,穿上 20 根截成小指长短的高粱杆。斜跨肩上,雄赳赳气昂昂,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手脚指头不够用啦, so easy ! 流鼻血的小猴子 中原的秋,干燥程度不亚于北方。 偶尔晚上睡觉流鼻血,染红了枕巾和为防秋蚊未及撤去的蚊帐,并不稀奇。(枕巾弄脏了好理解,至今仍纳闷,蚊帐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学堂里,更加猝不及防。某日识字课,又在偷偷描画。突然数滴殷红滴落,在白纸上灿成数朵梅花。旁边小娃看到一声惊呼,刘老师倒是反应敏捷。迅速冲下三尺土讲台,用手抬起我的下巴,口袋掏出的卫生纸转眼间变成了鼻孔中的两条。接着打水清洗,毛巾浸水敷额头。 最后步骤是把我转移到最末一排,坐在矮凳,双脚高翘在桌上,下斜倾 45 度。活生生是把我的贵妃醉酒 8 反转 180 度。把我扔在最末一排,大概是考虑不这样做,背后的同学看到我那般姿态再也无法正常上课。但下课后,娃娃们便聚拢来,大有观看动物园的猴子之势。 人生第一次体罚 学堂不远,有条小溪。 难得那时,不曾有何污染。水清草肥,鱼虾蝌蚪欢戏其间。鼻孔中,似乎仍可泛起那水边丛生的野生薄荷清凉芬芳的气味。更难得的是,刘老师会偶尔带我们一起,去那里嬉戏,踏青玩水,捕鱼捉虾。 一次,我们三五个小伙伴一起,兴致高涨溯流而上,浑不觉脱离大伙儿已太远,错过了集合回去的时间。待醒转过来,撒丫子奔回学堂。等待我们的,是刘老师铁青的脸和硬邦邦的尺子。 掌心十戒尺,罚跪半小时。成为求学 20 载,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体罚,也第一次知道了纪律的概念。 只是为什么现在对跪在讲台上的心理活动,只记得一条? —— 回家后,小伙伴千万不要告诉我妈妈 …… 红花少年 VS 红花少女 一年的欢乐时光,匆匆而逝。学前教育结束时,竟也欢天喜地捧回了一张奖状,上书红花少年。 回家贴在墙上,看了又看。邻居有人来玩,大姐二姐问我,这上面是什么字啊?我大声说:红花少女!大家笑疯了。 脸比花更红的同时,心想,还不是你们两个老拿灶里烧黑的炭头,把我眉毛画成蜡笔小新一般,还美其名曰 “ 描眉 ” 。这描眉是给男娃子做的事吗?所幸,对性别的概念并未偏失。 后记 这些年辗转求学,多数时间在外。偶尔回家,会看到头发大半已白的刘老师。热情地跟她打招呼,说话。有时她仍会忘了我是她曾经教授学生中的哪一个。 但在此,郑重感谢您!谢谢刘老师,给予我的启蒙教育,给予我今生永不磨灭的私塾记忆。更重要的是,从此激发起一个顽童对学习和读书的兴趣与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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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勇刚:私塾这些年
热度 1 jiangjinsong 2012-6-3 22:56
李勇刚:私塾这些年 ttp://blog.sina.com.cn/s/blog_40fed148010102zz.html “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天,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 2007年12月,北京北郊。王振华正带着三个学生吟唱《幼学琼林》里的句子。 与众不同的是,来自湖南平江的王振华对学生的国学“启蒙”并不从《三字经》或《论语》开始,而是用人们不太熟悉的《幼学琼林》作为入门书。这是他从他的“先生”那里继承下来的教法。 “在私塾,我们不叫老师,要称先生”,王振华强调说。他的“先生”叫朱执中。   十年之前,15岁的王振华在家乡随五峰私塾的朱执中先生吟唱的第一本书,也是这本《幼学琼林》。那时他刚从初一辍学。从朱先生那里,他听来两句非常受用的话:“学了《增广》会说话,学了《幼学》走天下。”王振华在朱先生的私塾里呆了三年,从《幼学琼林》开始,一路学到“四书”和《诗经》,还读了《左传》中的一些篇章。 传统私塾去难留 王振华只是朱执中先生一生中所教的1000余名“读老书”的学生中的一个。在湖南平江,人们管私塾的学习叫“读老书”,相应地,接受正规学校教育被叫做“读新书”。 朱执中生于1923年。1930年,七岁的朱执中开始发蒙。那时,距清政府宣布废除科举制、设立新式学堂的1905年,已经是整整25年的光景;之后再过5年,南京政府明令各地取缔私塾。在那个年代的平江,“读新书”和“读老书”已经是平分秋色。但是,朱先生那身为木匠的父亲,饱受传统乡土气息的熏染,执拗地把唯一的儿子送去私塾读老书,而且一读就是十好几年。 在那些年,国事风云变幻,即使在平江也有彭德怀老总领导的平江起义。不过朱执中所在的小山村还算能平静地容下几张书桌。他先后跟过六七位先生,这些先生中有三位秀才,甚至还有一位在抗战中从河南逃到平江去的举人。在这些拥有“前清”功名的先生们的调教下,朱执中把“蒙学”和“经学”的基本典籍学了个遍。幼学增广、三百千千、四书五经自不用说,就算是比较生僻些的“三礼”,他也用很大力气学了下来。甚至如今人们几乎闻所未闻的《广事类赋》、《广广事类赋》之类的名物之书,也是四十多本一本本读完。 不过,更让我们觉得陌生的,可能是朱执中从他的先生那里学来的“吟唱”的方式。“吟唱”介于“唱歌”和“朗读”之间,用的是平江的土话,声音略微拖长。如果句子本身没有韵,则句末大多加一个“啊”字作为韵脚。当十几个学生同处一室各“吟”其是之时,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韵味。除“吟唱”老书之外,赋文作对、吟诗填词、书法研习、礼仪演练也是朱先生早年私塾生活中的重要内容。 一句话,除了不作八股文,朱先生在1930年代所上的私塾,跟古代的私塾几乎没有两样。“十年寒窗无人问”,从七岁到十九岁,朱先生在老私塾中,也算呆足了年头。 1942年,朱执中侍奉的最后一位先生钟柳春生病。在钟先生的再三要求下,朱执中诚惶诚恐地接过钟先生的私塾,教起自己从先生那里学来的老书,没想到这一教就是六十年,一直教到二十一世纪。 2000年前后,“平江私塾”突然热闹起来,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平江私塾也不只是五峰私塾一家,朱先生还有很多同行,他们有着和朱先生相似的读老书的经历——很多人就是朱先生的同窗。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教老书的先生们因为年事已高先后封馆,平江私塾越来越少。在媒体的描述中,平江私塾一度成为“私塾的活化石”或“中国私塾教育的最后遗存”。 2003年年末,等到朱执中先生不再教老书的时候,各路媒体纷纷宣布:“随着湖南省平江县五峰私塾朱执中先生宣布‘封馆弃教’,中国从孔夫子开始的、延续了几千年的私塾教育,终于落幕了。” 一不小心,朱执中先生成为“中国最后一位私塾先生”。   不过媒体的判断并不一定全对,因为中国的私塾教育并没有随着朱执中先生的封馆而落幕。 现代私塾探出头 “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一年级——二年级——三年级……” 长期以来,正规教育体制一级一级的阶梯,已经在人们头脑中根深蒂固。“九年义务教育”也通过法律的手段,以权利和义务的形式深入人心。 所以,当2003年2月18日,河北行唐的中医傅路江创办明德学堂的时候,一些媒体又迫不及待地奉送了一顶“新中国成立以来第一所真正意义上的私塾学堂”的帽子。 明德学堂的特殊之处在于,第一,它集合了义务教育阶段的学生,却又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学校;第二,它较少教授义务教育阶段的课程,却以“四书五经”、“唐诗宋词”甚至中医和武术等为主要的教学内容。 在人们的印象中,“四书五经”几乎是一个早已僵死的词汇,怎么又在这么一个小县的学堂中复活起来?奇怪也哉。 不必奇怪。实际上,这几年兴起的私塾或学堂还有很多,比如上海的孟母堂,安阳的谦德学堂,合肥的小筛子私塾,娄底的贺氏私塾,武汉的童学馆,苏州的菊斋私塾、淑女学堂,吉林的蒸笼古文,天津的在谦私塾,北京的成贤学堂,济南的女子私塾…… 几乎各大城市以及一些中小城市,都有私塾的踪迹。 真一个“千树万树梨花开”。 这一切都发生在平江私塾即将走向终结的时候。新老私塾的交替,彼此毫不知情,时间上却如此接近——一个奇妙的“新陈代谢”。 这些现代私塾或学堂用“朗诵”代替了“吟唱”,不过教学的形式基本上还是相似的,那就是“老师带着学生念”。在教学的内容上,它们和五峰私塾也颇为相似。不过,新私塾中的教学主题,已经不再叫作“教老书”,它们有另外一个似乎更加时髦的名词——读经。 原来是“忽如一夜春风来”。 民间的私塾实践,背后是一个更为广阔的读经运动。 读经俨然小气候 “小朋友,跟我念”。 这是王财贵老师的口头禅。几乎每次的读经宣讲会上,他都会向家长和老师强调这个读经的“不二法门”。 为什么是小朋友?答曰:小朋友记性好,且机械记忆能力大于理解能力。 为什么跟我念?答曰:小朋友不需要讲解,只要跟大人一遍一遍念,记住就好。 跟我念什么?答曰:经典——四书五经,唐诗宋词,老庄,柏拉图,莎士比亚……   1994年,台中师范大学语教系王财贵副教授在台湾发起青少年读经运动,倡导教育从读经开始,主张利用13岁以前人生记忆的黄金时期,读诵中国文化乃至世界一切文化的经典,提升文化修养。读经教育在台湾得到广泛响应。后经南怀瑾、杨振宁等人的倡导和推动,大陆和港澳地区乃至北美、东南亚华人社会均开展了儿童读经活动。据说,至今为止有上千万的儿童不同程度地参与其中。 王财贵办的网站叫“全球读经教育交流网”。读经运动,确实已经遍及全球,至少是全球的华人社会之中。不过,在大陆,一些学者倾向于把“九老提案”作为读经运动的起点。 1995年,赵朴初、冰心、曹禺、夏衍等九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向全国政协提交了《建立幼年古典学校的紧急呼吁》的提案。他们主张建立少量“幼年古典学校”或“古典班”,适当采取传统的教学方法,让学生从小背诵历代重要的文、史、哲名篇,并且指导学生从事古文、骈文、诗、词、曲的写作实践。1998年,根据该提案的精神,舒乙、王志远、刘荫芳等人牵头创办了“北京市圣陶实验学校”,该校“以九年义务教育课程为基础,以传统文化素质教育为特色”。 经历无数政治风波的九位老人,显然没有“奢望”将经典教育推向全社会。能够有少量古典学校存续传统文化的香火,或许已足慰其心。圣陶学校的王志远校长也说,他们一开始的侧重点就不在做“运动”上。 “读经”要真正在大陆“运动”起来,还需要历史的机缘。 2001年,王财贵在北京师范大学作了一场演讲,本来的题目叫“儿童经典导读教育”。当该讲座录像被制成光盘后,题目变成了“一场演讲,百年震撼”。平心而论,在北师大的讲座现场,场面并不火爆。但是制成光盘之后,据有关人士估计,其流通量至少有几百万张。有人称之为读经运动中的一个“利器”,“百年震撼”的说法倒也不算太夸张。 尽管被称为“百年震撼”,王财贵这套读经理论,一开始还只是在民间流传。“读经”这桩事情真正走上台面进入公众的视野,还需要三年的时间。 2004年5月,《中华文化经典基础教育诵本》出版。该丛书由中华孔子学会和中国教育学会委托有“当代大儒”之称的蒋庆编写,从四书五经一直选到朱熹、王阳明,一水儿的儒家经典。该书出版后,薛涌于2004年7月8日在《南方周末》发表“走向蒙昧的文化保守主义——评蒋庆的读经运动”一文。这位被评为“中国公共知识分子50人”之一的耶鲁大学历史系博士候选人,这几年在国内媒体上发表的文章也都够出成集子了,但这篇文章却受到格外的关注,成为引发“读经大讨论”的导火索。除薛、蒋二人外,秋风、朱国华、刘海波、许纪霖、皮介行、袁伟时、王怡、王达三、杨东平、胡晓明等众多学者也参与其中,一时间好生热闹。 “读经运动”,经过十几年的酝酿发酵,终于浮出水面。 在这一过程中,和读经有关的民间或半官方机构逐渐形成,相关的讲座、会议也在年复一年地开展,甚至一些公立学校也破天荒地将“读经”引入课程之中。许多参与者都对读经进行了一番思考,甚至俨然形成一些大大小小、主张互异的“流派”。 遍地开花的私塾,就是这个读经运动的重要“基地”。但,要想梨花开,光有春风还不够,还得问问梨树,甚至土壤。 私塾的土壤在民间。 办个私塾教个够 有人说,王财贵那一句“小朋友,跟我念”,点燃了整个读经运动。 这话对,也不全对,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至少就私塾而言,在王财贵之前,一些私塾的主人已经有过一些对于教育的反思,甚至尝试。 明德学堂的傅路江把自己创办私塾的思想根源一直追溯到高中时代。高中时代的他极其厌恶学校的应试教育,他说:“上高二的时候,我就想,以后有了孩子,一定不让他受这份罪,就像监狱一样,学了那些枯燥无味的东西,几乎要使我崩溃了。”他最感兴趣的,是到县图书馆去看《古文观止》、《老子》、《庄子》之类的书籍。 后来,当女儿两三岁的时候,傅路江试着把自己熟知的《医学三字经》教给她——倒也不是一板一眼地师徒相授,不过就在女儿耳旁念叨几句罢了。等有一次他出门办事回来,妻子满腹疑惑,说女儿这几天老是念叨几句谁也听不清的话,有一句好像什么“要耕地,有牛羊”。傅医生也耕过地,知道羊干不了这差事,于是蹲下来在女儿嘴边一听究竟。这一听大吃一惊,女儿成天念叨的,竟然是“医之始,本岐黄,灵枢作,素问详,越汉季,有南阳……”这正是《医学三字经》里面的句子。这书傅妻没有念过,加上小孩子发音不准,只道“越汉季,有南阳”是什么“要耕地,有牛羊”。傅路江从此对小孩子的记忆能力刮目相看,于是不失时机地把整本《医学三字经》给女儿念叨完了。 道谦学堂主人王密生是河南某县的文联主席,平素对四书五经之类颇有研究。在他女儿上二年级的时候,王密生闲来无事,等女儿放学后,就领着她读《大学》,没想到女儿一个星期就背会了。王密生喜出望外,又接着教《论语》,并且还给她找了几个伙伴一起学。“我女儿从三年级开始就不去学校了,就在家学习,期末去学校考试。她以前考第一,回家后去考,还是第一。我说这成啊,还去学校干吗?” 类似的尝试,已经在学校正规教育体制之外,隐约找到了另外一条教育的路子。只是这些个人的零星探索,一开始难以形成气候。毕竟,面对强大的体制,任何个人的零星尝试即使成效显著,也难以底气十足。 王财贵那场“百年震撼”的演讲给他们撑足了底气。 2003年,傅路江从网上搜到了那场演讲的视频,看完之后目瞪口呆,“这不是我们家几代人的心愿,让他给一语道破了嘛!”傅路江让同为中医的老父亲看,老父亲看完后,泪流满面地告诉儿子:“这个计算机啊,三千六百块钱买的,咱们看了这一场演讲,就算现在把计算机砸了也值。” 行动是当机立断的。他们本来就是中医,于是让孩子继续读《黄帝内经》。傅路江则专门去了一趟石家庄,买回来《大学》、《论语》等一系列教材。在女儿身上试验继续取得成效之后,他在当地大发传单,宣讲读经理念,硬是把明德学堂给折腾出来了。 道谦学堂的王密生看完王财贵的讲座光盘后,也大有“于我心有戚戚焉”的感慨,于是马上在网络上和王财贵取得联系,过从甚密。此后他心里更有谱,继续教女儿和几个孩子深入读经。后来他女儿去考河南师大附中,该校招生只需要面试即可。女儿当着面试老师的面,四书、老庄几本古书指哪背哪,解释通畅,直让面试老师一拍桌子,大声“吼”道:“回去叫你爸准备钱(来上学),你爸厉害!厉害!”几个一起读经的孩子也用同样的方式,一起考进了这所河南省数一数二的重点中学。不过,上了一个学期,女儿就觉得学校没意思,于是又回来自学,继续读古文经典,也学习各门功课,期末去考试,也还名列前茅。 对于女儿取得的成绩,王密生一个劲地后悔,“如果早一点教的话,那就不得了了。所以我发心,要办一个私塾幼儿园,就收从四岁到六岁的孩子,在我这读三年,把四书五经基本上都背会。”道谦学堂就这么办起来了。 每一个私塾的形成,都会有不同的机缘。但是,有一点或许是相同的,那就是王财贵等人宣道的读经理念,正好与民间对于正规学校教育的反思相暗合。当然,你也可以说,后者暗合了前者。   不过,这清风玉露两相逢般的“暗合”,却牵扯出一个法律的尴尬来。 法律尴尬愁不愁? “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孟母三迁”的故事可谓家喻户晓。 一年多以前,一座名叫“孟母堂”的私塾,突然成为媒体上的热门话题,一时间竟也家喻户晓起来。尽管这所栖身于上海别墅区的小私塾,当时只有12个学生。 事情起于2006年7月9日在上海召开的“读经教育与学校教育”研讨会。在那个会上,有人提及了孟母堂的办学情况。7月10日,上海《东方早报》以“全日制私塾悄然现身上海实验颠覆性教育形式”为题,首先报道了孟母堂的教学模式。该报又在11日、12日连续刊登了三篇文章对孟母堂进行报道和评论。媒体的报道引起教育部门的注意。7月14日,上海市松江区教育局派人至孟母堂质询。7月17日,松江区教育局下发告知单,责令孟母堂立即停止其“非法教育活动”。7月19日,家长以“孟母堂违反义务教育法吗”一文,致函松江区教育局,认为自己不存在违反义务教育法的问题。7月24日,上海市教委发言人发表谈话并给媒体发文,列举出孟母堂的三条“错误”,并称将在9月1日前叫停孟母堂。7月31日,孟母堂发表“家长声明”,对于上海市教委所认定的“违法行为”进行了逐条的辩解,不过表示将在9月1日前暂时停止家庭自主学习形式。此时,孟母堂表示将在9月1日前起诉上海市松江区教育局和上海市市教委。 一时间,剑拔弩张。紧张的气氛,直让人感到“山重水复疑无路”。 “冲突”在8月23日达到高潮。当天,教育部法制处副主任张某在上海为教育部门负责人作新修订的《义务教育法》专题辅导报告时指出,“义务教育是国家统一实施的所有适龄儿童、少年必须接受的教育”,“即使家长再有本事,孩子也不能在家接受教育”。她认为家庭无法提供养成教育、爱国主义教育、社会实践以及军训课程等。 这似乎是最终的判决。网络和媒体兴起又一轮激烈讨论。一天之后,8月24日,孟母堂向上海市教委提交《行政复议申请书》,要求撤消《告知单》所作的具体行政行为。从此以后,“孟母堂事件”正式进入法律程序。 在等待行政复议结果的过程中,双方反而从初期的对抗慢慢走向沟通。上海市教育部门相继约见了孟母堂的男女主人。到开学前的8月31日,松江区教育局也并没有真的来强制取缔,只是到孟母堂抄取了一份在家学习的儿童名录。 经过两个多月的漫长等待,2006年11月19日,上海市教育委员会回复了孟母堂递交的《行政复议终止通知书》,将松江区教育局的告知单认定为“一种指导和建议”,“尚未对相对人权利义务产生法律上的实际影响”。通过这种“软着陆”的方式,“孟母堂事件”最终划上句号。 9天之后,2006年11月28日,教育部新闻发言人王旭明表示,义务教育以外的各类学校,按照《民办教育促进法》和《民办教育促进法实施条例》申报有关部门,按照有关部门程序批准也可以办。这个解释,被看成是国家五十多年来首次对于私塾合法性的承认,也被认为是“孟母堂事件”的相关产物。 至此,终于柳暗花明又一春。   伴随着媒体的大量关注,“私塾”和“读经”再度成为公众热议的话题。“孟母堂”三个字,甚至一度成为中国当代私塾的代名词。 痛并快乐君知否? “小朋友,能给我们背一段《论语》么?” “好,那我就从《微子第十八》开始吧。子曰:‘微子去之,箕子为之奴,比干谏而死……’” 2007年11月,中央电视台某档栏目的录制现场。来自北京某著名中学的“90后”的中学生们,正一个劲地抢着话筒发表自己关于孔子的看法。有的说孔子不过是“老头儿一个”,有的说孔子最多算“成功人士”。来自北京四海孔子书院的几个八九岁的小朋友,却把这些中学生们大概从来没有通读过的《论语》,背得滚瓜烂熟,让众人刮目相看。 私塾读经教育在人文方面的优势,确实有目共睹。按照私塾老师和家长的看法,把这些古文经典背下去,长大了自然会消化,一生受用不尽。而且,据说经典教育可以有效地开发儿童大脑的智慧,这将促进而不是阻碍对于数理化等科目的学习。 问题是,如果一直这样读下去,长大之后,孩子们怎样才能进入大学?又拿什么文凭去找工作?“出口”不畅是困扰许多让孩子读经的家长的头等问题。 在以前的平江私塾,这个问题几乎不存在。第一,在平江去读私塾的,大多是上了几年小学或中学,家长感到孩子升学无望的时候,才选择去读些老书;第二,平江乡俗重礼,红白喜事都需要“应酬先生”,而这个角色恰好可以由受过专门应酬训练的私塾学生来充任。一句话,尽管平江的老私塾早就失去了科举这个“制度性”的出口,但是缓慢变迁的乡土社会恰恰为其提供了另一个出口。 不过,对于大多数私塾尤其是全日制私塾的学生而言,还是难以避免面临几近严丝合缝的现代教育制度。让孩子“上大学”几乎是大多中国家长心中难以磨灭的情结,但现在的大学,显然还没有直接向优秀私塾学生敞开的半点意思。于是,家长们的选择也是各式各样的。 特别笃信读经理念的家长,选择让孩子在私塾中一直读下去,以后凭本事到社会上找工作。较为担心孩子将来出路的家长,则会选择让孩子在私塾读一段时间,再回到学校,或者同时在私塾和学校之间两头跑。 当然,现代私塾也不是全然没有正规教育体制外的出口。在经济发达的上海,孟母堂的男主人信心十足地说,学堂的孩子已经有读经几年后直接出国读书的例子;在山东德谦学堂,也有学生准备参加自学考试取得本科文凭,进而再考研究生继续深造。这些迂回的方式,或许为现代私塾学生的出路问题提供了新的视角。 然而,更为吊诡的一个问题在于,一个孩子上面有好些的家长:父亲、母亲、爷爷、奶奶……家长之间的看法可能是不同的,甚至完全向左,但谁又都希望按照自己认同的方式,教育自己的孩子。 九岁的张锦汉小朋友就面临这样的难题。他从小被母亲尚女士带着读《道德经》。等儿子上小学之后,尚女士见儿子课业繁重,没办法继续读经了,觉得需要把孩子送到私塾,但遭到家人的一致反对,包括丈夫和父亲。2007年暑假,尚女士借口外出旅游,把孩子送到上海一家私塾。然而纸包不住火,丈夫和父亲最终知道了,于是一家人从陕西老家往返上海两趟,孩子还是被接回去了。但没过多久,尚女士又把孩子带到山东的一家私塾,自己索性把工作丢到一边,在私塾里和孩子一起读起古书来。为这,她和丈夫差点闹到离婚的地步。 如果家长之间意见不合,特别是父母之间意见不合,孩子就难免在学校和私塾之间来回徘徊。如果夫妻二人对读经理念都非常认同,那么一个新的私塾很可能就此诞生,安徽合肥的王武东和陆易就是如此。他们办的小筛子私塾,因为不收费而在圈内名气颇大。 王武东认为,私塾教育属于德行教育,和技能教育的不同之处在于,它不能用商业的方式来运作。夫妻二人从2004年开办第一个诵读班以来,到现在已经开了四个诵读班,搭进去了好几万的积蓄。后来,为了让私塾持续下去,他们不得不折中一下,在网上公布了一个公益账号接受捐赠,但捐赠必须是无记名的。 实际上,经费问题也是私塾面临的一个重要问题。河南安阳的魏老师为了开办谦德学堂,甚至卖掉自己的房子,住在学堂租来的房子。这种发自民间的私塾目前缺少政府或相关基金的资助,经费问题大多数还不得不依靠收取学费来解决。不过,如今能够基本实现收支平衡的私塾也不少,比如上海的孟母堂以及天津的在谦学堂。 平江五峰私塾八十多岁的朱执中先生,尽管满腹经纶,却不怎么去理会什么“读经运动”或“现代私塾”——据说有人出八十万请他去做关于读经的讲座,被他谢绝。朱先生的儿子,在岳阳已经买好了楼房。尽管老伴已经去世,封馆后的朱先生,仍然一个人住在土墙的老屋中。低矮的老屋四周,围着两层的楼房,都贴满洁白的瓷砖。每天清晨,朱先生一般都会在老屋的墙根下晒太阳,抽抽烟,若有所思,若无所想。门前的路上——据说这条土路很快就会铺成柏油路——不时有摩托车呼啸而过。太阳的光,很快就被四周的楼房挡住,于是朱先生起身进屋。佝偻的身躯转过,恍惚中一个乡土社会的背影,渐行渐远。 然而,这一切并不妨碍他的学生、二十多岁的王振华对于“读经运动”的参与——王振华曾经在长沙跟随推广经典教育的老师做过“经典导读”,也曾经在北京跟过一位专门推广《弟子规》及德行教育的王教授。他现在所收的学生,其家长也深受王财贵等人读经理念的影响。他还教孩子们“吟唱”,但大都用的是普通话。他用自己抄写的繁体、竖排、小楷的《幼学琼林》和四书等作为学生的教材,但也用一些现在出版的大字拼音素本教材。在王振华那无名的私塾里,我们似乎看到了所谓“传统”和“现代”之间某种无声的结合。 私塾之路,或许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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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前的私塾老师如何教课?
Moviez 2012-3-28 15:49
最近看《武训记》,有个小细节俺不太明白:解放前的私塾(影片中是义学)老师教学生学习时,是每个人单独叫到老师身边,然后手把手,一句一句教,三四句后再换下一个学生,请教科学网的老前辈,现实中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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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解密深圳梧桐山 私熟村开花之现状!
windlight 2011-5-5 12:24
解密深圳梧桐山 私熟村开花之现状! 作者: 深圳主义2011 提交日期:2011-5-4 21:34:00   来源:中国新闻周刊/杨正莲、周丽 报导 甄宏戈:摄影       在深圳经济特区,物质生活已经富足的人们纷纷把孩子送到梧桐山村的学堂里。原本平凡无奇的梧桐山,因为聚集了十几家私塾和两、三百个孩子在此读国内外的经典著作,而成为远近闻名的私塾村落。       在新式教育于中国发展百余年之后,随着国人的经济生活水平提高及教育视野的开拓,人们开始重新审视家庭教育的方式及意义。私塾,这一在中国延续了几千年的教育形式,也被赋予了新的内容和活力。       2004年,梧桐山有了第一家私塾,从那时起,这里成为深圳人对子女教育的另一种选择,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通过读人类文明的经典而学会如何学习、生活、成长。       梧桐山位于深圳东部,横跨罗湖和盐田两区,是深圳最高峰。每到春天,笼罩在雾霭中的梧桐山犹如仙境,吸引着深圳市民前来郊游踏青。       但如今,这里已成为远近闻名的私塾、书院汇聚地,沿着蜿蜒起伏的山路循迹而至的人们,带着自己的孩子,目的只有一个,替孩子敲开私塾的门,离开学校,进山学「经典」。私塾,就在山脚下的梧桐山村。村子距闹市区不过十来公里,是西进梧桐山的必经之地,方圆不过2.3平方公里,由七个自然村组成。梧桐山原本是个荒山,人们靠天吃水,211路公交车曾经是通向市区的唯一交通方式。 2001年梧桐山水库建成后,这个只有700多户籍人口的落后山村,随着经济的发展迅速膨胀到1万余人。外来人口如此之多,当地甚至在2005年成立了出租屋管理服务中心。       10余私塾相继落户      画家张中和是这些外来人口中的一员,2002年,他从大芬油画村搬到梧桐山。      张中和是河南南阳人,1973年出生,喜欢中国传统文化的他,尤其对南怀瑾书中提到的儿童读诗书的画面念念不忘,至今仍记得其中关于私塾的描写:「一群乌鸦噪晚风,诸生喊破好喉咙。」他的儿子2001年出生,张中和决定要按照传统私塾的方式践行教育,风景秀丽而房租便宜的梧桐山被他视为施行这种教育的理想所在。       张中和初来之时,梧桐山尚无私塾出现。 「没有其他人(效仿),你劝也没用。」浓眉高鼻梁的张中和梳着马尾,在梧桐山村一住就是九年,如今,他已经把自己的事业全然转到儿童私塾教育上,并亲历了私塾教育在梧桐山从无到有,并发展壮大的过程。       2004年,张中和找了几个朋友的孩子周末过来读书,并取名「蒙正学堂」(后更名为「得谦学堂」)。这一年,他的朋友蔡孟曹也从深圳布吉一家私立学校辞职过来,办了一​​家「梧桐书院」,周末和寒暑假的时候教孩子们学习琴棋书画,间或也会读读《三字经》等传统启蒙书。       带着几个孩子在深圳市内学习国内外经典名著的孟丹梅,也在2007年遇到了张中和,并来到了梧桐山。她的鹿鸣学堂落户梧桐山之后,成为当地第一家全日制的私塾,并很快发展到上百名学生的规模。随后,10余所私塾相继在这里落户,梧桐山成为远近闻名的私塾村。       39岁的廖智楷曾经长期在书店工作,两年前从深圳市区来到梧桐山。那时,他的儿子正在鹿鸣学堂读书,他也在那里当老师,不过最终还是决定自己办私塾。 「主要是一个理想,也可以说是一个小作坊似的创业,自己办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实施,每个学堂都有自己的特点和不足。」廖智楷的天谦学堂终于在2009年9月正式开班,如今已经发展到22个孩子的规模,他说:「做这个事,是我从小到现在真正想去做的事业,所以再困难再累也是很开心的事情。」       在梧桐山,像廖智楷这样先做老师再开私塾的并不多,不过多数私塾创办者都有自家孩子需要教。 「每一个学堂的发展都有一个不同的历程,但大家秉承的用心是一样的,至少大家都是有(追求)文化的心灵。」 2007年,蔡孟曹把梧桐书院改建成一所全日制的私塾— —儒愿学堂,作为较早在梧桐山教授人文经典的人之一,他对当今私塾的千姿百态了然于胸,也希望学堂最终能够回到对人性的认识,对教育根源的认识。      城里人想来村里人要走      「如果我小的时候就知道读经典的话,我的人生肯定有重大改变。」今年39岁的张皓,在深圳市内一家置业公司任项目设计总经理助理,他总在周末和寒暑假带着儿子参加业余读经班。 3月26日出现在梧桐山的他,身着红色方格衬衣,背着儿子的小书包,跟十几个家长一起在天谦学堂的一楼大厅里齐声朗读《论语》。       那天,8岁的儿子因为感冒没一起来,张皓自己却不愿意缺席。回忆当初看一个孩子学国学的纪录片时的感受,他说自己既伤心又激动,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找到了对自己不满意的原因,明白了我对工作的困惑。」张皓觉得尽管自己现在事业发展不错,但仍总觉​​得不成功,「接触了经典(著作)之后,会用它指导我的生活,去与周围人相处,感觉受益匪浅。」       从那以后,张皓坚持用这种方式教育儿子,甚至在儿子4岁生日那天专门为他在读经幼儿园报了名,作为生日礼物。虽然没能说服家人让儿子读全日制私塾,但他至今还陪着儿子一起学习,并越来越多地得到家人的认可和支持。如今,他的儿子已经上小学二年级了,读过《论语》《中庸》《大学》……甚至还有一些英文著作。       像张皓这样兼顾学校教育和私塾教育的家长不计其数,其中很多人已经毅然把孩子送进了全日制私塾。目前,梧桐山的十几家私塾已经聚集了两、三百个孩子,这个数量还在发展。不时有来自深圳市区、东莞等地的家长带着孩子慕名来此探访。他们当中,有商人、教师、公务员、新闻人,也有企业里的管理层和技术人员,许多家长自身是大学毕业,甚至拥有硕士、博士学位。他们在改革开放的经济大潮里打拼,其中获得部分成功之后,已然对人生、生命以及小孩的教育有了新的省思。       「市里的孩子送到这里。他们(当地人)整天想的是怎么赚钱然后把孩子送到市里。」在得谦学堂的张中和看来,这是一个很奇特的交叉点。不过,这个相对封闭的小山村正在蜕变。就在私塾悄然兴起的这些年,不断有全国各地的艺术家、设计师不约而同地来到这里生活、创作。当艺术家队伍壮大到200多名的时候,梧桐山村也进入了政府建设的文化产业园项目中,被冠名为「梧桐山艺术小镇」,并从2009年开始修路、挖河道、建房子。       对于特地前来寻访的人们,私塾创办者心态颇为复杂。一方面,他们希望自己的理念能够广为传播得到更多的认同和支持;另一方面,他们更担心媒体报导后会引来政府的干涉甚至还有被叫停的风险。他们扩大影响的方式,更多借助于讲座、公益课堂以及家长们的口口相传,也有人会在博客上稍加介绍。       不过,也有变化产生,得谦学堂的老师翟志强指出,以前他们的确会担心政府不愿意来了解,「咱们这里都是好的东西,只是担心别人看不到,不是说别人会打击我们。」翟志强在梧桐山当老师快两年了,他认为大家担心的只是没有好的渠道去跟外界沟通,以至于很多人会误解。             #日志日期:2011-5-4 星期三(Wednesday) 晴 推荐指数: 复制链接 举报 中国版《飞越疯人院》还要上演几季? 评论人: 深圳主义2011 评论日期:2011-5-4 21:39   除了四书五经也要读莎士比亚          在迷宫一样的村子里,如果想独自找到某一家私塾,并非易事。不过,只要稍加打听,梧桐小学的保安、小饭馆的老板,甚至路边的居民都能大概指个方向。他们隐身在错综复杂的居民楼里,有时能听到隐隐约约的读书声,偶尔也会看到三五成群的孩子结伴嬉戏玩耍或者爬山。       正在悄然改变的梧桐山村,不时响起挖掘机隆隆的轰鸣声,但这并没有影响到隐居其中的塾馆师生。       有些课堂会有老师带读,有些课堂则是各人读各自的,每个人都根据自己的进度安排学习内容;外文作品则是跟着外放的MP3读。年纪更小的孩子,甚至可以在教室内随便走动玩耍。       天谦学堂创办者廖智楷提供的教育实施规画里,在中英文经典诵读之外,中医、书法、音乐、美术、体育、品德、数理等相关著作赫然在列。而儒愿学堂的教学规画里,甚至还有德文、法文、日文的相关内容。如此宏大的学习计画,大多以十年甚至更长时间为周期,分别在不同的阶段安排不同的学习进度和内容,尤其是数理学习一般都在13岁以后开始。       得谦学堂的张中和指出,私塾的学习内容都差不多,涵盖儒释道和世界五大教经典,包括西方哲学和以莎士比亚为代表的西方文学,以及美术和音乐等等,「外国的经典占到三分之一,或者五分之一就够了,中国的为主,西方的为辅。」       梧桐山上的私塾兴起不过三、四年时间,学生大多在3岁到13岁之间,有些学堂甚至有过半的孩子在6岁以下。因而,孔孟老庄等国学经典是当前主要的学习内容,每天七、八个小时的学习中大概有一个小时用来读英文。       「如果这个世界上连经典都靠不住的话,还有什么靠得住?」在得谦学堂的创办人张中和看来,经典从来不会骗人,人类文明几千年的精华都在这里面。他的朋友成亚杰是福田区云岭新村一家小学的音乐老师,为了让7岁的儿子更好地接受私塾教育,他在两年前特意搬到梧桐山来住,他也认为孩子们学习的东西不应该是有争议或者容易变化的东西:「文化必须经过时间的沉淀,证明它是没有错的,是经典的,才可以拿到课堂上给孩子们学习。」       邓永平的女儿在私塾学习快三年了,是张中和得谦学堂2008年创办后的第一批学生。女儿来梧桐山的这两年,在深圳南山区一家IT企业上班的邓永平也特意从市区搬到梧桐山来住。每天上班都得赶地铁,但却为他提供了读书的固定时间,「在地铁上读,来回正好一个小时。」       这正是张中和他们希望看到的,即家长带头读书。他们希望用环境去影响和熏陶,甚至建议家长把家里布置得像学堂一样有学习的氛围。在得谦学堂用心装扮的一栋三层小楼里,甚至专门腾出一楼大厅供附近的家长过来读书。尽管有专业的钢琴老师、古琴老师、太极拳老师、舞蹈老师和围棋老师,张中和却不允许他们教孩子,「要教也是教家长」。不教的结果是,孩子们反而兴趣更高更愿意学习。       在得谦学堂学堂里,包括老师在内的所有人都是自行读书,老师只是在孩子们读书的时候偶尔提醒「把腰坐直」「大声读」「加油」之类,也负责检阅孩子背诵的熟练程度。课间十分钟,有些孩子会在琴房弹琴,也有孩子在院子里玩滑板。午饭过后,家长和老师们下围棋、弹古琴或者练书法;孩子们或者休息,或者嬉戏,或者就在大人旁边看着。下午4时过后,老师有时会带着孩子们爬山,有时候让男孩在武馆练武,女孩可以学跳舞。          评论人: 深圳主义2011 评论日期:2011-5-4 21:43    在得谦学堂做老师快两年的翟志强说,他主要就是跟孩子们一起玩一起读书,「孩子是生活着长大的,而不是教育着长大的,要让小孩自然长大。」       成亚杰7岁的儿子是得谦学堂当年接收的第一个外来学生,现在每天晚上8时晚课结束回家后,他都会跟父母分享自己一天的见闻。 「这是最好的,不要回家之后皱着眉头说还有一堆作业,孩子小时候就应该很放松。」自身是小学老师的成亚杰说,他就希望儿子能够多一点童年的快乐,「教育的智慧就在这里,不要让他觉得这是学习,那是玩儿。」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家庭都有合适的环境。天谦学堂的创办人廖智楷就非常羡慕张中和能够团结家长读书,而他和其他大多数学堂采取的办法是,统一让孩子住读,每隔一段时间回家一次。 「家庭要是有很好的环境的话,走读是最好的了,但是现在的家长都做不到,孩子很容易受污染,效果不如全托。」廖智楷说,他也鼓励家长能自己带就自己带,「但是80%的家长都做不到。」       小天才背书快琴也弹得好       「这是我们的天才儿童,背书背得很快,弹琴也弹得很好。」张中和总是喜欢这样谈论学堂里的孩子,尤其是当某个孩子出现的时候,他会漫不经心地来一句:「在我们看来,我们当中未来最可能成为『大家』的就是他了。」       不过,邓永平眼下最关心的是孩子未来在社会上生存的能力。 「假设15岁之前所有的东西都能背过,15岁之后怎么办?背过了这些东西,能够做什么?」邓永平相信未来也许会有一些空间,但他不打算拿自己的孩子做赌注, 「这不是我们的家庭所能够承受的。」梅林小学的数学老师颜育群,也打算把6岁的儿子送回学校去读书,他说:「主要是被文凭卡住了。」       此种担忧,对于笃定读私塾的人们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他们相信,中国未来的教育只会愈趋开放,也许,到时中国会有专门的高等书院也未可知。 「等他们13岁之前中文20万字和外文10万字都能够倒背如流了,就让他们进书院,那里会有更细的分科,他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选修。」在鹿鸣学堂做了三年老师的全哲澜解释说,目前没有书院是因为「现在能达到这个量的孩子还没有」。张中和也将得谦学堂的目标定位于,为未来书院的人才培养做准备。他甚至认为,即使没有书院,自家小小的学堂也能把孩子培养成才。       这份自信的底气,部分来源于人们对梧桐山私塾村的构想。当地规模最大最有名气的鹿鸣学堂,已经把几十个大孩子全部迁到广东河源的乡下,那里完全没有商业气息。不过,张中和对于梧桐山私塾村仍然抱有着很高的热望,他乐意劝导来访的人们包括家长自己开办私塾,甚至专门准备了两份指导材料《梧桐山读经村建设之构想》和《读经学堂建设采购事务全攻略》。       「在深圳,这个地方又靠近市区,开车只要40多分钟就到了,这样孩子既能接触到先进的城市文明,又能脱离城市的喧嚣,又是一份净土,每天都可以爬山,在深山里长大。」张中和非常中意梧桐山得天独厚的资源优势,「像梧桐山这样的在全国也是很罕见的,没有几个学堂可以过这样的生活,既不脱离城市,周六周日回去就可以看博物馆听交响乐。」       梧桐山的教育构想,已经得到了部分家长的支持。张中和的得谦学堂,就在家长的资助下投资上百万元,其中可以使用的钢琴有6架,古琴11张,剑道、弓箭、武术馆统统都有,「而且人力资源越来越丰富,包括我们教钢琴的都是在深圳市内最好的琴行里面教钢琴的老师。」 像许多学经典的孩子的家长一样,成亚杰也专门在梧桐山租了房子住下。只要一有空闲,他总是喜欢到邻居张中和家坐坐,聊聊天说说话。同时身为小学教师的他,对于梧桐山私塾村的未来充满信心,甚至希望有一天自己也在梧桐山办一个私塾,「因为它符合人性」。       「对我们这个社会来讲,一个读经村是不够的。我希望它能做出一种模式,能够在全国来推广,能够让大家都学到东西。我希望读经典村能够遍地开花。」成亚杰认为,随着时间的推移,知道的人会越来越多,这必然会成为好多家庭的另一种选择,「这就是家庭教育的优势,很灵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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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最后一位私塾先生走了
kingstar 2009-7-3 14:49
近日看到一则网摘:6月8日,朱夫子走了。享年86岁的他,留下了湖南省平江县南江镇五角村的五峰私塾。中国最原始的启蒙教育方式,或许也已被执教70余年的这位中国最后的私塾先生带走。 这个朱夫子本名朱执中,夫子是乡人们对他的尊称。他总是戴着一顶帽子,架着一副眼镜。天冷的时候,穿袄子,系围巾;到了夏天,就是一身素色长衫。永远是一副质朴考究的学者风范。   而作为初学者的课本是《幼学琼林》,那是一本集天文、地理等各项知识的古代百科全书。学完此书,朱夫子才会教学生学习四书五经等。背书、练字、对对联、写文章、练珠算,都是五峰私塾的必修课。一张朱漆桌,先生与弟子们坐在一起,对照课本教大家学问。下课后,先生把弟子们叫过来,一起作赋吟唱。每年清明、重阳等日子,先生会带弟子去登高,之后布置作业,用文言文写游记。   朱夫子教学非常严厉。只要弟子不认真,或是背不全古文,他都要实施惩罚,很多弟子都挨过他的戒尺。不过,力度不大,纯属告诫。   现在且不说私塾文化的传播,是怎样在悄然改变一个村落的风化,也不说私塾教育和现代学校教育的结构层次的问题,我关注的是朱夫子必先授课的教材 《幼学琼林》 ,它是中国古代儿童的启蒙读物。最初叫《幼学须知》,又称《成语考》、《故事寻源》。一般认为,最初的编著者是明末的西昌人程登吉,后有邹圣脉增补,全书共分四卷,用骈体文写成的,全书全部用对偶句写成,容易诵读,便于记忆。全书内容广博、包罗万象,被称为中国古代的百科全书。人称读了《增广》会说话,读了《幼学》走天下。 我尤其注意到该书卷一前三章就是天文、地舆、岁时,分明就是关于天文、地理以及历法的内容。倒是值得我们科学老师的暑假必读书目了。具体文摘课件百度百科: http://baike.baidu.com/view/40088.htm 启蒙书目 幼学琼林 程登吉 (字允升,西昌人) 卷一 天文 地舆 岁时 朝廷 文臣 武职 卷二 祖孙父子 兄弟 夫妇 叔侄 师生 朋友宾主 婚姻 女子 外戚 老幼寿诞 身体 衣服 卷三 人事 饮食 宫室 器用 珍宝 贫富 疾病死丧           卷四 文事 科第 制作 技艺 讼狱 释道鬼神 鸟兽 花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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