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毅以“ 一个成功的研究所为何被边缘化 ”为北京生命科学研究所请命,在科学网引起不同反响。 北生所是笔者研究世纪之交中国生命科学新建研究所中的一个,另两个研究所是中国科学院神经科学研究所和现已脱离中国科学院基因组所的华大。笔者曾写过一篇小文: “ The Emerging Research Institutions of Life Science in China ”,被收入了 Jon Sigurdson编的一本小册子 China’s New Knowledge Systems and Their Global Interaction ( Stockholm, Sweden: Swedish Agency for Innovation Systems (VINNOVA), Stockholm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Lund University , 2004)。 笔者至今仍然关注着这几个研究所,希望有朝一日能作出更好的研究,写出更好的文章。 手头没有这篇文章,网上也找不到,但记得最后曾提到,希望这几个所不要成为中国科学的 “ 孤岛 ” 。 现在读了饶毅的博文,隐约觉得北生所似乎已经成了中国科学的一个 “ 孤岛 ” ——被边缘化不是被孤立起来了吗? 仔细一想, 北生所在中国被边缘化、成为 “ 孤岛 ” 其实是 很怪异的 一件事。何以见得? 因为北生所是有后台的,它是由 科技部会同中编办、发改委、教育部、卫生部、中国科学院、中国医学科学院、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七部门和北京市政府共同组建的。它虽然由体制外的王晓东和邓兴旺担任所长,但是,是受到体制的支持的,至少是在它成立时。 也就是说,那些支持北生所的政府部门希望北生所能为中国基础科学研究的模式创新的一块“试验田”,并为下一步中国科技体制改革起到示范、引领作用。 但是,撇开北生所的科学家竞争项目、学术荣誉等不说,仅从北生所研究经费从初创时的1亿到现在的1.2亿这一事实来看, 科技部、中编办、发改委、教育部、卫生部、中国科学院、中国医学科学院、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等在 中国科学界颇具实力的机构或者说中国科技体制并不认同、并不看好北生所这一模式,甚至有可能认为北生所是一个失败的试验,从而导致北生所的“边缘化”。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北生所“被边缘化”传递出的信息,恐怕比饶毅、施一公当不上院士更令人担忧,因为后者多少可以说是科学家的个别行为或 科学共同体的自治的结果, 而前者则反映出中国科技体制改革之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