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一位学术大牛跟老文扯淡,扯到他暑假期间受邀去一所大学访问的观感。像国内其他大多数大学一样,那所大学也雄心勃勃,口号喊得震天响,要建成“世界一流”。大牛说,他所访问的学院的硬件设施的确算得上世界一流甚至超一流了,但那所大学在可预见的未来不可能成为“一流”。 大牛的依据很另类:暑假期间,那个学院办公楼的大门是常闭的,人都从楼栋的一处不起眼的狗洞样的小门进出,楼内空荡荡的,所有的高精尖设备也全部跟着放假。他自问自答,暑假闭楼的学校是什么样的学校?是中小学和幼儿园!依中小学和幼儿园的模式能建成“一流”而且是世界“一流”大学?判断一所大学是否“一流”或能否成为“一流”,没那么复杂,只看这所大学有多少老师暑假不给自己放假就够了。 仔细琢磨大牛的判据,感觉它不仅不无道理,而且比基于形形色色指标的形形色色学科评估或大学排名靠谱一万倍。指标看似客观,实则不靠谱,因为地球人都知道,指标可造,可买,可借鸡生蛋,可互通有无,……总之,只要想有,办法多的是,而一所大学有多少老师暑假不放假,猫在实验室或办公室搞科研(包括带领学生搞科研),反映出大学的价值取向、学术氛围、精神面貌,特别是有多少老师真正发自内心热爱甚至痴迷于教育和科研,而这些,是一所大学最内在、最宝贵的东西,不是一朝一夕想有就有的。 世界一流大学无一例外都是研究型大学。也就是说,一所大学要想跻身“一流”,除了一流教育,更靠一流研究。一流研究靠谁做出?毫无疑问,靠老师,靠学生,但首先靠老师。几年前,英国泰晤士报高等教育调查了一批学者暑假在做什么,绝大多数学者的回答在研究、写作和管理之间,享受传统度假方式的学者很少,即使有,也很短暂,而且并没有完全脱离学术。可见,暑假不放假而投身学术的大学老师很普遍。那些“一流”口号喊得震天响但老师们都在悠闲地度暑假的大学,如果真能成为“一流”,算是开辟了一条创建世界一流大学的新捷径。 一流科学家的共同体会是,一流研究需要时间(World-class research takes time),而且需要的是大块连续时间(large continuous blocks of time)。科研不像搬砖,搬一块少一块,所以搬一阵歇一阵没关系。科研首先要有新想法,而好不容易冒出来的新想法,从申请项目,到开展研究,直至撰写论文,都需要大把时间。新想法往往娇贵而脆弱,每次打断都像一阵吹翻一屋子卡片的风。研究发现,一个人在中断片刻后重新专注于一项任务需要约23分钟。如果中断时间更长,一个想法可能就随风而去了。打个比方说,科研就像烧开水,你必须一鼓作气烧到100度让它开,否则,你即使烧到99度又停一下,它马上又退回到原来的温度了,前功尽弃。 对大学老师来说,暑假没了教学,少了大会小会,正是一年当中最满足“学须静也”条件、最适合连续作战的“战略机遇期”。暑假之于大学老师,正如“双抢”(抢种抢收)之于种田农民,所以 大学能否取得、能取得多少一流成果,有多少老师暑假在潜心科研很关键。( If university administrators want us to conduct world-class research, then they need to make time for it and preserving the summer for research is key. ) 最重要的是,研究表明,大学里追求最佳教学或一流研究的老师,大多是热爱并享受教学或科研的自主动机 (autonomous motivation)型老师,而 其他类型的动机,如追求外部奖励、满足自尊或避免羞愧、过失或惩罚,与最佳教学或一流科研几乎没有任何关系——以金钱奖励为例,实践证明,重奖的确可激励多上课、多出成果,但很难激励上好课、出好成果。 暑假相当于大学老师的“八小时之外”,而且是最长的“八小时之外”,最容易区分出老师们对教学和科研的动机类型。 诚然,对教学或科研有自主动机的教师最终不一定成为一流教师,正如你痴迷于麻将但不一定成得了麻将高手,但一流教师,很少有不打内心热爱并享受教学或科研的。这样的老师,除了本身是 建设一流大学的主要贡献者,更可贵的是,他们 就像强大的磁铁,构建了一所大学的精神磁场,吸引着众多其他优秀人才,特别是优秀学子。 爱因斯坦说:“人的差异在于业余时间。业余时间生产着人才,也生产着懒汉、酒鬼、牌迷、赌徒,由此不仅使工作业绩有别,也区分出高低优劣的人生境界。”类推到大学,大学的差异在于寒暑假,寒暑假分出了大学是几流或可能成为几流。 (发表于《中国科学报》2018年8月17日第2版: 从寒暑假看大学能否成为“一流” ) 闲谈“一流” …… 大学标签和人才帽子对学生有什么用 (《中国科学报》) 论文奖励越重的大学离“一流” 越 远 (《中国科学报》) 大学能否一流看教授追求 什 么 一流大学:不让指标遮望眼,只求声在最 高 层 (《中国教育报》) 如何快速提升大学排 名 ? 香港高校为何在世界大学排名中 抢 眼 (《中国教育报》) 【学科像足球】走上世界舞台才算 你 狠 (《中国教育报》) 不差钱才能到一流大学当老 师 ? (《科技生活》周刊) “一流”标签得而复失对大学冲击有多大?
最近,一个在牛津剑桥系统(Oxbridge system)受过教育,现又受雇于该系统的“青椒”在卫报网站吐槽:只有有钱人才能在牛津和剑桥工作( Only the rich canafford to work at Oxford and Cambridge )。他说,虽然越来越多像他那样出身低微的年轻学者,通过努力可以打破800年的玻璃天花板,进入到牛津和剑桥竞争激烈的学术和管理职位,但如果没有独立的经济来源,在牛津剑桥的初期职业生涯是不可能维持下去的。原因何在?他说,牛津剑桥的名字打开了许多扇门,但同时也关闭了许多其他机会,例如拥有房子和高品质的家庭生活;虽然很少有学者因梦想成为富人而去做大学老师(意思与中国古代文人说的“不为五斗米折腰”大致相同),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学者们准备为之而变得贫困。 那位“青椒”列举了在牛津剑桥工作面临的三个关键性问题,它们其实是全世界一流大学的共性问题。一是工资低。与英国名校联盟“罗素集团”其它大学的员工相比,牛津和剑桥学者的工资相当可怜。英国所有大学的非教授学者的平均工资为48460英镑,罗素集团的这个数字是50000英镑(伦敦的罗素集团大学为54000英镑),而在牛津剑桥,非教授学者的平均工资为45000英镑。 二是生活费用高。牛津剑桥的房价和房租几乎和伦敦一样贵,但工资却比伦敦低很多。2014年,罗素集团其他大学所在城市的平均房价为每个城市的当地中位学者工资的3到4倍,而在牛津和剑桥,这一数字为牛津剑桥中位学者工资的6.8到7.7倍。所以,如果没有可观的首付款(“富二代”才可能有),靠牛津剑桥的工资买房是不可能的。另外,高昂的房租使你保持收支平衡或略有节余是个相当大的挑战。 三是工作压力大。牛津剑桥的学术职位有极高要求:世界领先的研究,极具感召的教学,经费可观的项目,持续的高影响力出版物,以及卓有成效的管理,这些虽没人向你逼债,但都是晋升的必要条件。一个学者就是一个各项工作的集大成者,其中的每一项工作都要求你非常出色。在牛津剑桥,为了保持优势,年轻学者一个星期工作超过75小时是常态,他们的职责侵占了他们的夜晚和周末,他们休想利用业余时间兼职提高收入。 大学越一流,薪酬越下游。这在咱中国也是显而易见的,一方面,透过国内各大学的人才招聘广告开出的工资待遇可见一斑;另一方面,在咱中国,工资待遇不属个人隐私,大学老师聚在一起最爱探讨的,除了科学,恐怕要算彼此大学的薪酬水平了。最近,国内一所各种排名前五大学的一位老师介绍,他们学校近期启动工资改革,高端人才的年薪将“大幅”提升。所谓“大幅”,完全是相对于自己来说的,如果跟其它地方高校、特别是南方的一些地方高校比,其“青千”的年薪还不如地方高校一位博士后人员,而其院士的年薪比地方高校的“青千”还要差一大截。 同样是人才,在不同大学薪酬待遇为何大相径庭?老文曾参加一个学术会议,会议间隙一堆人围着一位院士闲聊,有人说“名校”的院士像根草,一般院校的院士是个宝,问院士这是为什么?那位院士很达观,拿自己开涮:“这很好理解!猪多了,猪肉就不值钱了!” 人才待遇的高低固然有“物以稀为贵”的因素,但正如一位老外所说的,越有声誉的机构越有可能有意利用其神圣声誉压低其员工薪酬,也是一种因素。这种现象在全世界的高校都很普遍,而在把声誉看得很重的中国学者看来,似乎更是天经地义的。北大教授陈平原曾说:“教授薪水不高,但有象征资本。比如说,‘北大教授’这个牌子,本身就给他/她增光不少。即便你比较穷,大老板也不敢看不起你。所以,不能把教授工资低这个事情说得太过分。” 是的,对于教授、院士级别的人来说,呆在一流大学也许是可以忍受的,一方面,薪水虽然不高,但至少已可维持“体面”生活;另一方面,学校的“牌子”还可为自己无论在物质还是在精神层面补偿不少。但对于年青老师来说,选择在一流大学工作拿低薪还是在一般大学工作拿高薪,就是一个现实考验,特别是对于家庭贫困的“青椒”来说。牛津剑桥的那位“青椒”给天才青年学者和科学家的建议是:在你职业生涯的早期到其它地方看一看(My advice to talented young academics and scientists is to look elsewhere at this early stage of your career)。 “牛津剑桥是个有吸引力的品牌,但你能为它负担得起多少?”这样的问题同样适用中国的“青椒”。毋庸置疑,一流大学靠其“牌子”可以用相对较低的薪酬招聘到优秀人才。但是,如果薪酬过低——低至不能维持“体面”生活,也极有可能把那些学术上特别优秀而经济上特别困难的青年学者拒之门外。长此以往,一流大学的教师队伍可能呈现出已经显现的学生阶层特征,即越是一流大学,出身贫寒的教师和学生占比越小。一流大学中贫困学生的占比一直受到社会强烈关注,但出身贫寒的教师占比及其对高等教育的影响问题,似乎很少有人关注。 (发表于《科技生活》周刊2015年12月14日| 总第3559期 ) 闲谈“双一流”…… 一流大学:不让指标遮望眼, 只求声在最高层 (登于《中国教育报》) “特聘研究员”就是“弼马温”? (登于《齐鲁晚报》) 香港高校为何在世界大学排名中抢眼 (登于《中国教育报》) 【学科像足球】走上世界舞台才算你狠 (中国教育报采访: 国家重点学科审批取消之后 ) 长沙无“龟”,人人是“鳖” 能出院士不一定能出大师——学术越评越掉价 (登于《中国教育报》) 大学里最终将只剩最会写论文的人 (登于《湖南大学报》) 院士怎么可能比院长还大了! (登于《齐鲁晚报》) 推荐一名官员到清华北大当博导 (登于《齐鲁晚报》) 校长是神仙,教授愿当狗 (登于《中国科学报》)
南方科技大学的筹建引起了多方的关注,大致的背景是:深圳市政府决心以自己雄厚的财政背景为依托,大力投入,一步到位建成亚洲一流大学,并在 15-20 年后,建成世界一流大学,以改变深圳作为国内一流的大都市但没有一所国内一流大学的尴尬局面。深圳政府聘请了以改革派著称的前中国科技大学校长朱清时院士为首任校长。朱校长的执政理念里面,最为人称道的是与国际潮流接轨办学,并实行大学去行政化。学界对朱校长的举措是持普遍的赞同态度的。 不过,最近看到南方大学 2010 年教师系列招聘的消息,让我多少有点吃惊。因为,这则招聘消息所反映出来的精神,似乎背离了南方科技大学建校的初衷。具体说,一是背离了一步到位建设一流大学的初衷,二是背离了与国际接轨的初衷。南方科技大学(筹) 2010 年教师系列人员招聘广告及岗位要求附在本文后面。其网址分别是 http://www.zwzsw.com/NewsInfo.aspx?id=22093 ,和 http://www.zwzsw.com/NewsInfo.aspx?id=22095 。 从招聘岗位要求看,南方科大的招聘对象分为四个等级:领军教授,讲座教授,教授,副教授。硬指标要求是:领军教授必须有在国际知名大学担任正教授的经历,讲座教授需要有在国际知名大学担任副教授的经历,教授职位要求有在知名大学(注意:没有了国际两个字,说明国内知名大学就可以)担任副教授的经历,副教授职位要求有博士学位并 5 年以上研究工作经历。 这不免给人一个印象:就是南方科大的领军教授相当于国际知名大学的一般教授,讲座教授相当于国际知名大学的副教授,教授则相当于知名大学的副教授,副教授则是有博士学位加 5 年研究经验的年轻人。应当说,这个要求跟国际一流大学师资的要求差距甚大,就算距离亚洲一流大学师资的要求,还是有相当距离的。也许南方科大的打算是,把这些人招进来,凭借先进的办学制度、充足的研究经费和优厚的待遇,把他们培养成为一流大学的师资。这样或许是有道理的。不过,果真如此的话,所谓一步到位建成亚洲一流大学的打算就成了空话。 其实,如果强调与国际接轨的话,南方科大招聘广告里面的那些硬条件统统应该删除。至少在美国,著名高校招聘的时候,教授职位并不硬性要求应聘者有副教授职称,副教授职位应聘者有助理教授职称。一般而言,硬性的规定只有一个,就是本专业的最终学历(一般是博士学位)。对于讲座教授、一般教授、副教授职位的要求是通过那些软性的描述来区分的。在具体招聘的时候,则由教师组成的招聘委员会成员掌握尺度。一般而言,招聘委员会还是会遵从助理教授副教授教授的进阶次序来考虑应聘者的,而应聘者也是按照这样的次序来确定自己应该申请的岗位的。本文附了一个例子,是美国东北大学招聘政治学教授的广告中的 responsibility 和 qualification 部分,供参考。 不做硬性规定的好处,第一是要政治正确,避免被指责歧视;第二,是给特殊人才留下活口。举几个例子:研究经济学复杂性理论的 Brian Arthur 在 37 岁成为斯坦福最年轻的讲座教授之前,没有担任过教职,只是获得 Ph.D. 之后在纽约一家研究机构做了 3 年助理研究员,然后在奥地利一家研究机构做了 5 年研究学者( Research Scholar )。美国前副总统戈尔在成为哥伦比亚大学教授之前,也没有担任过教授职务。我们中国的例子,清华大学经管学院钱颖一教授在成为伯克利加州大学正教授之前,也只担任过助理教授,而没有副教授的经历。 上面批评的那些太过明显的硬条件规定,实际上是大学管理行政化的一个体现。行政化才喜欢一刀切,才喜欢排比数字,才忽略科学共同体能够对同行做出更客观的评价的事实。这是跟去行政化理念背道而驰的。 不过,在我看来,那些硬条件规定还不是南方科大招聘广告里面最令人不放心的部分。最令人不放心的,是招聘广告上的第四条,抄录如下: 四、聘期:根据岗位要求及应聘者条件,原则上试用期 1-3 个月;首聘期 1-3 年不等。 根据这个聘期,也就是说,如果你想来南方科大工作,准备应聘领军教授或者讲座教授的岗位,因为你已经在国际知名大学获得了副教授以上的职位,一般而言,这意味着你已经有了终身教授岗位,你应聘南方科大的结果,是失去了终身职位,获得了一个 1-3 年的合同工作,而且还有 1-3 个月试用期。我理解,这个试用期的意思是,如果校方不满意,可以在 3 个月内叫你走人。 这个约束比美国的大学招聘的条件苛刻多了。在美国,即使是一般的 tenure track 岗位,也是合同三年一签,而没有什么试用期一说的。这样的条件,对于那些已经拿到国外知名大学终身教授职位的人而言,能有多大的吸引力? 再多嘴一句:希望南方科大把招聘广告岗位任职条件里面讲座教授条件的第( 2 )条删掉。这一条的内容是:年龄在 45 周岁以下(特殊情况不超过 55 周岁)。这种赤裸裸的年龄歧视条款,至少在美国是犯了大忌的。南方科大要在管理上跟国际接轨的话,这中条款最好坚决避免。其实,操作上,括弧里面的话,已经让这个条款名存实亡了,何不索性删掉呢? 跟许多人一样,我对朱校长是充满敬意的,对南方科技大学的前景是充满期望的。爱之深,才会关注它,批评它,不希望它出问题。 附件一: 南方科技大学(筹) 2010 年教师系列人员招聘公告 南方科技大学是在中国高等教育改革发展的宏观背景下,深圳市人民政府落实《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珠江三角洲地区改革发展规划纲要 (2008-2020) 》要求,以新的思维和机制筹建的一所新大学。南方科技大学是国家高等教育综合改革试验校,承载着探索中国培养创新人才模式的重任。学校以理、工学科为主,兼有部分特色文、管学科;在本科、硕士、博士多层次上办学,一步到位按照亚洲一流标准组建专业学部和研究中心(所),建成小规模高质量的研究型大学。 展望未来,南方科技大学将通过充分借鉴世界一流大学的办学模式,创新办学体制机制;建立健全学术自由的保障机制,加强教师在学校管理中的作用;转变学校行政职能,增强行政服务意识和能力;重塑追求卓越,学术自由和学者自律的大学精神;努力建立现代大学人事制度,实行全员合同聘任制,构建起以学术为主导的学校内部管理体制。根据学校发展需要,结合我校实际,将公开招聘部分教师系列人员,现公告如下: 一、招聘的基本条件 (一)热爱高等教育事业,认同南方科大的教育改革理念,热情支持南方科大的高等教育改革,具有良好职业道德。遵守中国的宪法和法律。 (二)身心健康,具有团结协作和奉献精神。 (三)满足应聘岗位的任职条件要求(见《南方科技大学(筹) 2010 年教师系列人员招聘岗位汇总表》),在教学、科研上有一定的成果。。 二、招聘岗位 具体招聘岗位、专业、数量及相关要求见《南方科技大学(筹) 2010 年教师系列人员招聘岗位汇总表》 三、招聘方式及程序 (一)个人报名:在南方科大网站下载填写《南方科技大学(筹) 2010 年教师系列人员招聘报名表》 ( 在此前已经向我校投递简历者请根据本公告填写该《招聘报名表》 ) 。 (二)资格审查:学校将委托专业公司收集应聘资料,成立专门委员会审核材料,并由政府相关部门进行履历政治背景审核。 (三)通知复审:学校会在完成上述程序后,通知应聘者复审。 四、聘期 根据岗位要求及应聘者条件,原则上试用期 1-3 个月;首聘期 1-3 年不等。 五、相关待遇 (一)南方科大实行全员合同聘任制,不设行政级别。 (二)南方科大将以具有吸引力的薪酬标准和福利制度招贤引才。具体薪酬待复审后面议。 附件二: 南方科技大学(筹) 2010 年教师系列人员招聘岗位汇总表 附件三: 东北大学( Northeastern University )招聘 ProfessorChair 的广告 见: http://www.higheredjobs.com/faculty/details.cfm?JobCode=175490652 Responsibilities The Department of Political Science at Northeastern University invites applications for the position of Department Chair at the rank of full professor with tenure. This position will begin in the 2011-2012 academic year. The field of expertise within Political Science is open, although applications are particularly encouraged from candidates with expertise in the following fields: public law,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theory, public administration, and comparative politics. The Chair is responsible for managing Department operations and providing effective leadership for faculty, staff and students. The Chair works to align Department activities with the mission and goals of the University; to lead program development and implementation; to foster teaching excellence; to promote faculty scholarship; and to support department-based fundraising. The Chair should promote continued collegiality in a Department with faculty engaged in different research methodologies. Qualifications The successful candidate will have substantial administrative experience as well as an excellent record of scholarship and teaching. A PhD in Political Sciences is required. Candidates should have experience in, or a commitment to, achieving and maintaining diversity in the educational and workplace environment and to the development of experiential learning, which is central to a Northeastern education.
文无第一。大学也一样。 大学有很多方面,各个大学有特长,人类教育才能多样化,世界才五彩缤纷。 评价大学,正如法国学者Billaut等 所述:问哪个大学最好,是幼稚的问题。 但是,总有人热衷大学排名。 君不见,上海交大不久前发布世界一流大学排名榜,现在英国的《泰晤士报》和一个公司又推销他们的排名。 两个排名,无论是外国的还是中国的,都不合理,都不值得相信。 很多文献计量和统计的学者已经发表论文,全面分析后否定了交大世界一流中心的上海排名,部分见附件一和二。 今年Billaut等对上海排名的批评,其实同样适用于泰晤士排名:上海排名,虽然得到媒体传播,并无资格成为讨论学术机构质量的有用和合适的工具,更不能指导学生家长和家庭,也不能促进高等教育系统的改革。 《泰 晤士报》把北大排在世界第37,中国第一,领先世界多个著名大学。我们要高兴还是不高兴?如果我们没有头昏脑晕,不可能相信北大全面超过了(排名57的) 京都大学、理科超过(排名77的) 伦敦大学国王学院、文科超过(排名86的) 伦敦经济政治学院。 排名是商业,不是学问。是有需求,但也可以是毒药:让一些大学为了排名而努力,岂不是使大学被排名者牵着鼻子走? 论文的SCI,是一位科学做不好的美国人搞统计,结果现在成了中国 很多大学追求的目标,我们已经深受其害。让一个不能做卓越学术的几个人、或者商业机构,引领我们大学的追求,就可能成为另外一剂毒药。 我们如果不及时批判各种不可能严谨的大学排名,最后有可能堕落到追求这些商业机构排名的热潮中。 国外的排名机构几乎清一色是媒体,为了吸引眼球。在高等学校煞有介事成立专门机构专注排名,可能真是我国特色,也许我们是唯一在高校研究排 名的国度,在这个方面成为世界第一。 上海交大高等教育研究所成立世界一流大学研究中心,而且以每年发布其排名为其主要内容,是否会成为促进我国教育落后的一步? 正如法国的Billaut等所指出的(大意节译):乐观的看法是,上海排名的 作者看过我们论文后,会停止做大学排名,给世界道歉,但是,现实世界中,这不可能。上海排名的作者以前就基本忽视其他人的批评,以后也肯 定会忽视我们的批评。只能大家自己好自为之。世界上没有最好的大学,正如没有最好的车一样。他 们建议的另外方法多搞排名,互相抵消。,我不知道中国是否应该加入,还是更应该让外国人浪费时间,至少,中国的大学不投入资源做以 毒攻毒的事情。 附件一:法国学者对上海交大世界一流大学研究中心排名榜的评论文章 2010年7月, Scientometrics杂志发表法国学者Jean-Charles Billaut,Denis Bouyssou, 和比利时学者Philippe Vincke的论文,评价上海交通大学世界一流大学研究中心的大学排行榜。 论文题目是:你该信上海排名吗? 文章摘要主要内容:我们对上海较大高等研究所每年发表的世界大学排名进行了分析,我们的主要结论是, 排名所用的指标不相关,合并的方法有很多主要的问题,整个过程对于基本结构没有足够重视。因此,我们的观点是,上海排名,虽然得到媒体传播,无资格成为讨论学术机构质量的有用和合适的工具,更不能指导学生家长和家庭,也不能促进高等教育系统 的改革。 Billaut JC, Bouyssou D, Vincke P (2010). Should you believe in the Shanghai ranking?An MCDM view. Scientometrics 84:237-263. DOI: 10.1007/s11192-009-0115-x 全文见: http://hal.archives-ouvertes.fr/docs/00/40/39/93/PDF/Shanghai_JCB_DB_PV.pdf 。 英文摘要原文: This paper proposes a critical analysis of the Academic Ranking of World Universities, published every year by the Institute of Higher Education of the Jiao Tong University in Shanghai and more commonly known as the Shanghai ranking. After having recalled how the ranking is built, we first discuss the relevance of the criteria and then analyze the proposed aggregation method. Our analysis uses tools and concepts from Multiple Criteria Decision Making (MCDM). Our main conclusions are that the criteria that are used are not relevant, that the aggregation methodology is plagued by a number of major problems and that the whole exercise suffers from an insufficient attention paid to fundamental structuring issues. Hence, our view is that the Shanghai ranking, in spite of the media coverage it receives, does not qualify as a useful and pertinent tool to discuss the quality of academic institutions, let alone to guide the choice of students and family or to promote reforms of higher education systems. We outline the type of work that should be undertaken to offer sound alternatives to the Shanghai ranking. 附件二 学者对上海排名的分析和批评(部分) A. F. J. van Raan (2005). Fatal attraction: Ranking of universities by bibliometric methods. Scientometrics, 62:133-145, 2005. A. F. J. van Raan (2005). Reply to the comments of Liu et al. Scientometrics, 64:111-112, 2005b. G. Buela-Casal, O. Guti_erez-Martinez, M. P. Berm_udez-S_anchez, and O. Vadillo-Mu~noz (2007). Comparative study of internationa academic rankings of universities. Scientometrics, 71:349-365. J. P. A. Ioannidis, N. A. Patsopoulos, F. K. Kavvoura, A. Tatsioni, E. Evangelou, I. Kouri, D. G. (2007). Contapoulos Ioannidis, and G. Liberopoulos. International ranking systems for universities and institutions: a critical appraisal. BioMed Central, 5(30). 附件三 《泰晤士报高等教育》 2010 年世界大学排名 排名 大学 国家或地区 1 Harvard University United States 2 California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United States 3 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United States 4 Stanford University United States 5 Princeton University United States 6 University of Cambridge United Kingdom 6 University of Oxford United Kingdom 8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Berkeley United States 9 Imperial College London United Kingdom 10 Yale University United States 11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Los Angeles United States 12 University of Chicago United States 13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United States 14 Cornell University United States 15 Swiss Federal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Zurich Switzerland 15 University of Michigan United States 17 University of Toronto Canada 18 Columbia University United States 19 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United States 20 Carnegie Mellon University United States 21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Hong Kong 22 University College London United Kingdom 23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United States 24 Duke University United States 25 Northwestern University United states 26 University of Tokyo Japan 27 Georgia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United States 28 Poha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Republic of Korea 29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Santa Barbara United States 30 University of British Columbia Canada 30 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United States 32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San Diego United States 33 University of Illinois - Urbana United States 34 National University of Singapore Singapore 35 McGill University Canada 36 University of Melbourne Australia 37 Peking University China 38 Washington University Saint Louis United States 39 Ecole Polytechnic France 40 University of Edinburgh United Kingdom 41 Hong Ko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Hong Kong 42 Ecole Normale Superieure, Paris France 43 Australian National University Australia 43 University of Gttingen Germany 43 Karolinska Institute Sweden 43 University of Wisconsin United States 47 Rice University United States 48 cole Polytechnique Federale of Lausanne Switzerland 49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of China China 49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Irvine United States 51 Vanderbilt University United States 52 University of Minnesota United States 53 Tufts University United States 54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Davis United States 55 Brown University United States 56 University of Massachusetts United States 57 Kyoto University Japan 58 Tsinghua University China 59 Boston University United States 60 New York University United States 61 University of Munich Germany 61 Emory University United States 63 University of Notre Dame United States 64 University of Pittsburgh United States 65 Case Western Reserve University United States 66 Ohio State University United States 67 University of Colorado United States 68 University of Bristol United Kingdom 68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Santa Cruz United States 68 Yeshiva University United States 71 University of Sydney Australia 72 University of Virginia United States 73 University of Adelaide Australia 73 University of Southern California United States 75 William Mary United States 76 Trinity College Dublin Ireland 77 King's College London United Kingdom 78 Stony Brook University United States 79 Korea Advanced Institut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Republic of Korea 79 University of Sussex United Kingdom 81 University of Queensland Australia Australia 81 University of York United Kingdom 83 Ruprecht Karl University of Heidelberg Germany 83 University of Utah United States 85 Durham University United Kingdom 86 London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Political Science United Kingdom 87 University of Manchester United Kingdom 88 Royal Holloway, University of London United Kingdom 89 Lund University Sweden 90 University of Zurich Switzerland 90 University of Southampton United Kingdom 90 Wake Forest University United States 93 McMaster University Canada 94 University College Dublin Ireland 95 University of Basel Switzerland 95 George Washington University United States 95 University of Arizona United States 98 University of Maryland College Park United States 99 Dartmouth College United States 100 ENS De Lyon France
今天UNCG化学系的一个同事从Greensboro到我们NCRC做实验,用这里的950 MHz 的核磁测样品。因为是本校来的同事,我特地去实验室问问进展,顺便跟同事的两个学生聊了几句,得知其中一个叫Karen的学生是麻省(麻萨诸塞州)人,却是我们NCRC附近的Davidson College毕业的,便多问了两句。我问她当初为什么没有在家乡附近选个学校,如MIT什么的,而跑到我们这个in the middle of nowhere的小地方来上学?她用很平常的口气说她喜欢这个校园,这里气候好,学生和老师都很友好,大家对校园很有荣誉感,还能看到宿舍的同学直接把手提电脑留在屋后露台上就去上课的情景。这一种气氛,让我感到很舒服,她说她作决定前看了录取她的十几个校园,其中有哈佛等名校,但第一印象最好的是Davidson。我跟她说她应该为自己拥有这一份自由度和独立思想感到自豪,要是出生在中国的话,最有可能的结局是她的父母会送她去哈佛。Karen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要这样?我们Davidson的人可不把哈佛当回事,我们有一件T恤衫上印了这么一句话,Harvard, Davidson of the North (哈佛,北部的Davidson College )。 我听了大笑,很多人会把一所较好的学校如Davidson褒奖成南部的哈佛或耶鲁,但Davidson人牛气冲天地把话反过来说,是一种多么可爱的自大!联想起我以前的一个学生(现在掌管DHMRI液质平台)曾在考上海交大的博士落榜时叹惜地说,唉,看来我只能哪天回来直接当交大的校长了。那一刻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大为欣赏!学生们多一份思想上的独立和自由,多一点可爱的自命不凡,我们的教育就算有希望了!
一流大学建设:总理必读 2010.02.04 曹聪老兄的博士导师Jonathan Cole在2010年1月12日出版了一本新书,叫做The Great American University: Its Rise to Preeminence, Its Indispensable National Role, Why It Must Be Protected(《美国名校:卓越的起源,不可或缺的国家作用,需要捍卫的理由》)。 这本书应该是总理必读书目,可是不知为何原因,曹聪兄居然没有在博客中给大家及时介绍,想必不是因为书名太长的缘故。 (注:曹聪兄现在已经立即弥补了这一遗憾。见《一流大学的“核心价值”和“金科玉律”——科尔教授『美国名校』简介》,链接: http://www.sciencenet.cn/m/user_content.aspx?id=292722 ) Amazon上Jonathan Cole新书的信息链接: http://www.amazon.com/Great-American-University-Preeminence-Indispensable/dp/1586484087 Jonathan Cole在哥伦比亚大学校报Record上有关本书的专访视频连接: http://news.columbia.edu/oncampus/1887 wiki百科有关Jonathan Cole的信息链接: http://en.wikipedia.org/wiki/Jonathan_R._Cole 为什么说这本书是总理必读数目呢? 这当然不是因为Jonathan Cole是曹聪兄的博士导师,而是因为Jonathan Cole曾经做过哥伦比亚大学的CAO(Chief Academic Officer,简称曹长),也就是Provost and Dean of Faculties,长达14年之久(1983-2003),是美国高等教育界过去20多年里面最有影响的人物。 更重要的是,Jonathan Cole是科学社会学泰斗Robert Merton的得意门生,他本身的专长是科学社会学和科学政策。 不仅如此,在这本640页的大部头中,Jonathan Cole还专门讨论了他在中国大学的访问和考察,讨论了中国建设世界一流大学的现实性、可能性和需要重视的问题。 如果总理或者他的智囊们不读这本书,只是在那里摸着石头过河地建设一流大学,恐怕是交待不过去的。 前两天国内媒体纷纷报道了施一公教授和温家宝总理讨论世界一流大学建设的新闻。新闻中说, 当施一公结束发言时,温家宝对大家说:“我们要下决心加快建设世界一流大学。”他略微停顿一下,提高了声音,语气坚定地说:“中国一定能够出现世界一流大学。”深受感染的施一公也回应道:“一定能。” 新华网《温家宝总理就《政府工作报告(征求意见稿)》征求科教文卫体界代表意见座谈会侧记》新闻链接: 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0-02/02/content_12915754.htm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既然新闻中没有报道施一公教授向温总理提到Jonathan Cole的这本书,这件事请就只好由本人隔山打炮了。 其实,温总理不一定有时间读这本书,因此也许可以建议中国科学院政策所的两位科学网名博先把这本书研究研究,在翻译整理总结之后给温总理呈上去更好。这总比他们在科学网上没有第一手资料地放空炮要有价值得多。如果春节一过他们就抓紧时间的话,或许能赶上为三月份的两会献礼。 本人过去曾经有两篇博文谈到Jonathan Cole,Merton的科学社会学以及科学政策问题。 《向曹聪博士讨教科学社会学》博文链接: http://www.sciencenet.cn/m/user_content.aspx?id=4994 《99%的科学发现是1%的科学家做出的》博文链接: http://www.sciencenet.cn/m/user_content.aspx?id=8172 其中有一篇王铮老师很有意见的博文《99%的科学发现是1%的科学家做出的》,就是立足于Jonathan Cole和他的兄弟Stephen Cole在1972年Science上发表的重要的科学计量学研究论文。 还是建设一流大学要紧。这些往事,就不多提了。 Amazon网站上的评论和介绍: Editorial Reviews Review Kirkus,STARRED review “An elegant, comprehensive examination of how American universities became the best in the world, and why research matters….A sound, enthusiastic look at the crucial vitality of the American university system.” William G. Bowen, President Emeritus, The Andrew W. Mellon Foundation “Jonathan Cole has given us a stimulating and provocative account of how the American research university came to be, the ideas it has contributed, and the challenges it faces. Not everyone will agree with all of the argument, but everyone can learn from it.” Geoffrey R. Stone, Former Provost of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and author of Perilous Times: Free Speech in Wartime “Jonathan Cole has written the definitive work on the American research university. A monumental achievement, The Great American University explores the complex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reasons for the international preeminence of American higher education, documents the profound contributions American research universities have made, and continue to make, to our nation and to the world, and identifies and analyzes the dangers that now threaten to undermine one of the strongest pillars of American excellence.” Jeffrey D. Sachs, professor, Columbia University; director, the Earth Institute “Jonathan Cole has produced a masterpiece, a modern classic. This is at once a scintillating biography of the great American university, a powerful diagnosis of its major challenges today, and an invaluable guide for a robust future of this unique, world-changing institution. This is sociological inquiry, technological history, and social philosophy at its most powerful, a penetrating study of how America’s research universities have been shaped by and have shaped American society. Cole’s study will be avidly read in all parts of the world, as societies attempt to emulate and adapt the strengths of America’s research universities to the challenges of building knowledge-based economies and democratic societies of the twenty-first century.” Henry Louis Gates, Jr., professor, Harvard University “I can think of no one better than Jonathan Cole to lead the crucial discussion on the role of the American university as the preeminent seat of intellectual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In the face of alarming trends in legislation and government intervention, he offers a precise and extremely well written prescription for how the American university can once again prevail.” Cori Bargmann, professor, the Rockefeller University; member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 “A passionate and intelligent defense of the university’s role in creating knowledge, not just disseminating it. Every university has its own story; this book steps back to tell the history of American universities as a whole. Cole describes the logic, people, and context that drove the universities to pair teaching with research and discovery. He provides an irresistible tour of advances in science and culture that grew in the universities, from artificial hips to Google to eyewitness unreliability, and a clear-eyed view of their failings, from red scares to groupthink. Cole is a compelling advocate, and his book is a resource for academics, students, and all friends of the university.” Vartan Gregorian, president, Carnegie Corporation of New York; former president, Brown University “The story of American universities has been one of great success. Now, at a time when American higher education in general—and American public higher education in particular—is in crisis, Jonathan Cole’s The Great American University is a timely analysis of higher education’s current problems and prospects. I hope that policymakers will heed the author’s cogent arguments about the centrality of American universities in the panoply of our national life, as well as their vital contribution to the economic, political, and social advancement of the United States.” Product Description Although America’s universities have become the envy of the world for their creative energy and their production of transformative knowledge, few understand how and why they have become preeminent. This groundbreaking book traces the origins and the evolution of our great universities. It shows how they grew out of sleepy colleges at the turn of the twentieth century into powerful institutions that continue to generate new industries and advance our standard of living. Far from inevitable, this transformation was enabled by a highly competitive system that invested public tax dollars in university research and students while granting universities substantial autonomy. Today, America’s universities face considerable threats. Even greater than foreign competition are the threats from within the United States. Under the Bush administration, government increasingly imposed ideological constraints on the freedom of academic inquiry. Restrictive visa policies instituted after 9/11 continue to discourage talented foreign graduate students from training in the United States. The international financial crisis, which has depleted university endowments and state investments in higher education, threatens the vitality of some of our greatest institutions of higher learning. In order to sustain and enhance the American tradition of excellence, we must nurture this powerful-yet underappreciated-national resource.
通识教育的理想与现实 录自:高等工程教育研究, 2004 , 5 。 26 - 29. 摘要:本文简略地介绍通识教育的理念及其历史,分析了通识教育的理论缺陷及实践上的困难。我们需要超越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之争,注重开展面向实践问题的、跨学科的、研究型的本科教学,注重发挥隐性课程的作用以及加强中学阶段的素质教育。 关键词:通识教育 本科教育 专业教育 Title: The ideas and practices of undergraduate education in the Information Age Abstract: This text introduces the idea and the history of general education simply, then analyses why it is difficult to practice and its defect in theory. The author thinks that specialization is the essential characteristic of higher education. The role of hidden curriculum should be addressed in the university, and quality education should be enhanced in high schools. Key words: general education, undergraduate education, specialized education 美国高等教育专家布鲁贝克在《高等教育哲学》一书中曾这样写道:因为现代社会所出现的知识爆炸,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成为通晓一切知识的人。今天,一个人只能希望成为精通有限领域学问的人。这就向当代的高等教育哲学提出了怎样安排大学本科课程的问题。是应该进行通识教育,把专业化教育留待研究生阶段和专业教育阶段进行呢,还是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在大学本科同时进行呢?对这些问题的回答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有些回答甚至是不可协调的。 可以说,近代以来大学教育观的演变就表现为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之争。从总体来看,在理论上前者像是占了上风,但在实践上后者胜出。 一、通识教育的理念与历史 与其它许多教育学概念一样,很难给通识教育下个明确的定义。 它所对应的两个英语单词liberal education、general education之间也存在着难以说清的内涵差异。(本文在以下不做明确的界定。)但是,人们可能都会知道通识教育提倡者的口号:教育不仅仅是使人学会做事(to do),更重要的是要使人学会做人(to be)。 他们批评专业教育只重视现时的适切性,结果往往趋向于学生所希望的东西而不是有价值的东西。他们认为有用性不是学生的最大财富。相反,他们的通识教育模式不是从这些外在因素中产生出来的。它的目标是要培养全面发展的、有价值的人。教育本身和受教育这一状态就是通识教育的主要目的。有用性,即使是重要的话,也不过是一种副产品。如果作为培养一个全面发展的、有价值的人的结果,学生也成为国家或教会、企业或学问的一种财富,那也很好,但这种教育的主要目标决不能以这种结果为条件。 总之,通识教育的提倡者指出大学有责任通过教育使学生获得广博知识。他们认为,大学不只是一个为未来工作而教育的地方。设置通识教育课程是为了把学生教育成有社会责任感的公民,能深刻地理解社会和文化。 历史是螺旋式前进的。在柏拉图、亚里士多德时代,阿卡德米学园开展自由教育(liberal education)。而到了中世纪,大学教育具有很强的职业性和功利性。二十世纪前半叶,高等教育发生了显著的变化,高等教育从为少数人独占,向大众化的方向发展。这也要求高等学校在学制方面实行结构类型的多样化。高等学校本是进行专业教育、培养专门人才的场所。由于大学生人数的增多,要求对不为特定的职业做准备的普通大学生授以普通文化知识的教育。这种情况美国在本世纪二十年代已经出现。从四十年代起,普通文化知识教育就成为欧美高等教育的重要职能之一。 但最近几十年,显然是专长赢得了这场战争,尽管许多人推崇的是通才。 据统计,美国各地的文理学院(liberal arts college)近十五年较大幅度地减少通识教育课程,处于在通识教育与职业教育之间做抉择的尴尬境地。 三、通识教育难行的实际原因 有关大学本科课程设置的讨论事实上都面临着两个现实的前提:一方面大学本科阶段的学习时间不可能无限制地延长,这限制本科课程的容量;另一方面,新学科、新知识和各种能力要求层出不穷,要求增设课程或增加教学内容的压力很大。人生有涯,而知无涯成为通识教育在实践中难行的根本原因。 一个世纪以前,牛曼等人就承认经济安逸是学习自由学科的一个重要前提,而这种前提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是不存在的。最近,我国学者杜作润指出,实际上,精通许多学科的、百科全书式的教育者和学者在古代也只是传奇,在今天则绝对没有。没有一个恰当的实然的样板,却要将这种应然的样板,作为行动中所追求的目标,这是我们自己给自己提出的难题。 高深知识是高等教育的材料,它具有专门化的性质。知识发展导致专业的分化不可避免,专业与专业之间、专业与中小学所传授的普通知识之间的距离正在不断扩大。越来越多的知识领域表现出内在的深奥性和固有的自主性。一位观察家研究了大学的组织结构后指出:数学在某种程度上与物理学、化学和工程学紧密配合,但对历史学、拉丁语系语言、商学院、空学院或医学院里发生的事情漠不关心。它们都得自己闯路。 显然,由这些专门化院系组成的大学对通识教育来说是一个不适合的场所,后者的顺利开展需要全校性的力量相互协调配合。 在迅速发展的物理学和生物学的率领下,学术界的专业发展日新月异。这些专业同时变得越来越狭窄,内部有序性越来越突出,并且要求有特定的培训渠道和较长的培训时间。由于专门化教育的各个分支内容更加浓缩并且不断变化,对工程师、技术人员和应用科学家这些人在日常生活体验中已经懂得了回归教育的意义之外的人重返学校更新知识的要求也日益强烈。 高等教育将可能转化为插曲式学习(业余的、断断续续的学习)和培训。例如,浙江师范大学在我国普通高校中率先提出允许本科生在8年内读完学士学位课程的措施。近年来,各国网络教育的快速发展将会增强和促进这样总体趋势。由于,接受网络培训的学习者所获得的技能会在工作很快地表现出来,当一名学生清楚地看到课程中的学问有益于什么时,产生兴趣的任务就已完成了一半多。 而所谓的通识教育需要时间和耐心。当然,网络教育本身并没有创造这种趋势,但它使这种趋势更为普遍。 三、通识教育的改头换面 在实践中,通识教育长期处于危机之中,特别是高等教育大众化之后,越来越多的学生把大学阶段当作未来工作的准备阶段。通识教育提倡者的队伍也出现了分裂,承认对通识教育持广阔的观点是必要的,因为一个人必须不仅为工作做好准备,而且要为工作变换作好准备。通识教育和职业教育必须携手前进。 如果说,历史早期的通识教育是不带有功利主义或工具主义的色彩,甚至是坚决反对这类主义。但是,二十世纪提倡者的通识教育实际上带有很多的功利主义色彩。例如,单一学科已不能有效地解决现代社会面临的各种重大问题,如环境、资源、人口、多元政治经济和文凭冲突等,只有依靠多学科的协同与综合,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出路与答案。这些情况表明,高等学校必须使自己所培养的人才能够适应人才市场需求的变化,能够适应职业与工作岗位变换的要求。这就要求高等学校的教育和课程能为学生毕业后不断进行知识与能力更新打下宽厚的基础,而通识教育则是达到这种要求的重要措施与保证。 像这一类具有功利主义色彩的表述,在通识教育提倡者们的文章中随处可见。 尽管当前通识教育的支持者承认通识教育要与专业教育相结合;尽管从教育目的角度来看,近年来的通识教育变得越来越像专业教育乃至职业教育。不过,许多通识教育支持者还是惊呼,高等教育已变成另一种形式的企业学徒培训。因此,学院和大学的工作就是培养脑力工人和技术工人掌握专门技能,以满足企业经营和政府管理的需要,确保企业界精英的所有命令都得贯彻。这类发展对寻求意义、秩序和思想综合的传统高等教育概念起了灾难性的影响。 受此类宣传的影响,从各国高等教育界所实施的通识教育来看,人们经常忽视各类高校之间所存在的差异(不同的院校职能、不同的学生学习基础、不同的人生职业生涯),结果统统地加入到本科阶段开展通识教育的队伍。受所谓的通识教育理念影响,不少大学的本科课程体系庞大,但显得支离破碎,经常让学生不知道学什么才好。 虽然所谓的通识教育总强调要发挥学生学习主动性、积极性,但在实际学习过程中学生没有多大的选择余地,除了选择通识的、全面的教育。许多学生在毕业时都或多或少地修过了所要求的一系列课程,但仍然缺乏一种对知识的整体把握,或者是对一类信息与其他信息的联系一知半解。 四、通识教育的理论缺陷 通识教育提供者赫钦斯提出,教育意味着教学。教学意味着知识,知识就是真理。真理是任何地方都是相同的。这也是通识教育的存在理由。笔者认为,这种所谓的通识教育在心理学中可表征为形式训练说,后者是前者的理论基础。形式训练说认为智力一旦得到锻炼,就可以迁移到任何学习领域中去。但当代认知心理学基本否定了形式训练说,认为无知必无能,要获得一项能力需要掌握相关的知识信息。我国教育心理学专家皮连生教授在《论智力的知识观》一文中指出,一切后天习得的能力均可以通过广义的知识来解释。 科学研究表明迁移的程度大大低于最初的设想,于是适切性(relevance)的重任又从思维的结构转回到学科的结构。 为了培养学生具备在未来学习或工作中所需要的能力,我们就应在大学阶段安排好相应的课程。 尽管通识教育存在着理论上的缺陷,但之所以受到提倡,是因为历史上的知识观认为各门学科有高级与低级之分。有些学科是高深的、有价值的,而为生存而需的知识是低级的。说得直白些,就是职业教育较为低劣。反对把职业教育包括在本科生课程中也是由于这种教育的狭隘性。为什么一种狭窄的、专门化的教育其地位就低于一种广博的教育?寻找这一问题答案的一个线索可从亚里士多德那里找到。他承认懂得怎样吹笛子是一件好事,但他告诫说不要学得太好。这种反对精益求精的告诫也许令人惊讶,但这是可以理解的。要学会吹笛子的技能需要花费如此多的精力时间,以致有可能导致忽视其他有价值的活动尤其是理智或理性的活动的危险。 这种把理论学科和实用学科一分为二的做法一直延续到现在,但人们不再把医学、法学等职业性学科视为低级知识。 七、超越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之争 笔者认为,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之间的争论在本质上属于两种价值观的冲突,没有严格科学意义上的正确或错误之分。近年来,美国研究型大学尽量避免争论课程内容方面的问题比如是需要更多的科学课程、更多的数学课程、更多的外语课程,超越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之争。我们要承认通识教育的存在价值。如果没有了通识教育,我们可能也就失去了有社会同情心和责任感的公民、能活到老学到老的公民。在信息时代,通识教育不应再延续以往的拼盘式课程组合。我们思考以下几条途径。 首先,不要再过多争论广度(通识教育)与深度(专业教育)之间的平衡关系,要重视各门课程间的相互联系。每门课程的教学及相应教材应具有跨学科的特性,并注重能围绕现实性问题组织教学。复旦大学胡守钧教授认为通识教育的内涵是学生要了解、学会应用其它学科的视角、方法和语言来看问题。物理系倪光炯、王炎森教授主持为文科类学生开设的《改变世界的物理学》既传授基本的物理知识,又从哲学、社会学、历史学的角度阐释物理学的进步对人类社会的影响。总之,要让学生在研究和探索各类现实性问题的过程中,从其它学科中吸取方法,培养起终身学习的能力和意识。在信息时代,我们还应注意培养学生借助计算机网络开展学习和研究问题,促进信息技术与课程的整合。 其次,我们要重视隐性课程的作用。我国学者李曼丽认为,任何通识教育课程教学都无法克服一个缺点:无论一种课程的知识面有多宽,它仍然是从知识总体中挑出来的一小块而已,因此仅仅通过课程就不可能达到通识教育所要求的那种理想的广度。于是,她提出,应促成校园文化的非专业化,以拓展通识教育实践的途径和空间。 再次,加强中学阶段的综合素质培养。总有学者质疑大学阶段的通识教育内容深度,即有重复中学教育的嫌疑。这种质疑的背后事实上就是,通识教育应该在中学进行还是留待于大学本科阶段进行?克拉克曾这样写道:美国高等教育系统还特别着迷于为未充分接触专业的学生提供普通教育或自由教育。不象其他国家把广博的普通教育留给中等教育,而学生到大学就是学习专业知识。 事实上,美国作为当代通识教育的始作俑者,该国只有研究型大学以及财力雄厚的文理学院(liberal arts college)开展通识教育。据统计全美国接受通识教育的大学生只占总数的15%。 在高考升学压力下,当前中学生只集中精力于若干门课程的复习考试。为此,当前大学教育确实需要加强大学生综合素质的培养,哪怕通识教育的内容可能会与中学教育内容有所类同。也许,大学通识教育的补习性质是无法否认的。博耶提出:当需要补习计划成为一种生活现实的时候,我们也仍然坚信长远的解决办法是更好地搞好大学前的教育。要求大学不断地采取无止境的学术上的应急措施是不可取的。六个星期或六个月的补习课程,在最好的情况下,也无法弥补先前十二年正规教育所造成的缺陷。 当前,这种大学一、二年级的补习计划应该突出知识的高深性。 总之,通识教育确实是不错的教育理想。从实践上,要让大学生在四、五年之内掌握既全面又有深度的知识是很难做到的(显然,谁也不愿意大学教育是一种蜻蜓点水式的广博教育)。我们不否认大学阶段是人生中最重要的阶段,但并不是唯一的教育阶段。在知识经济时代,教育是终身教育,要看到使人学会做人的通识教育显然要贯穿于人生每个阶段,它不是大学阶段的专利。人们已经懂得回归教育的意义,我们不应过分地强调在大学阶段开展所谓的通识教育。而且,我们要承认,在高等教育大众化时代,大部分大学的大多数大学生在毕业之后倾向于寻找一份工作,而不是继续攻读研究生。 本文引用方法: 刘凡丰, 通识教育的理想与现实, 高等工程教育研究,2004, 5 。页码:26- 29. 约翰布鲁贝克著,王承绪等译,《高等教育哲学》,浙江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第80页。 李曼丽,《关于通识教育概念内涵的讨论》,《清华大学教育研究》,1999年第1期。 《高等教育哲学》,第80页。 王承绪,《比较高等教育引论》,《外国教育》,1983年第6期。 伯顿克拉克著,王承绪,徐辉等译,《高等教育系统》,杭州大学出版社,1994年版,第13页。 Pace, C. R. and Connolly, M. (2000), Where the liberal arts? Research in Higher Education , 41( 1):53-65. 杜作润,《课程整合的现实性解说》,《现代大学教育》,2001年第1期。 《高等教育系统》,第14-15页。 《高等教育系统》,第13页。 《高等教育哲学》,第114页。 刘凡丰,《网络教育的理论与实践》,吉林人民出版社,2002年,第14页。 《高等教育哲学》,第95页。 李曼丽,《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相结合:面向21世纪的中国高校课程改革》,《高等教育研究》,1998年第2期。 《高等教育哲学》,第93页。 朱小蔓,《教育的问题与挑战》,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248页。 欧内斯特博耶著,复旦大学高等教育研究所译,《美国大学教育:现状经验问题及对策》,复旦大学出版社,1988年版,第106页。 皮连生,《论智力的知识观》,《华东师范大学学报》,1997年第3期。 《高等教育哲学》,第108页。 《高等教育哲学》,第88页。 李曼丽著,《通识教育》,清华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192-193页。 伯顿克拉克,赵炬明译,《我的学术生涯》,《现代大学教育》,2003年第1期。 享利罗索夫斯基著,谢宗仙等译,《美国校园文化:学生教授管理》,山东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85页。 《美国大学教育:现状经验问题及对策》,第93页。 以耶鲁大学为例(2003年的统计)。本科生在毕业后第一年,1975届有36%、1985届有60%、2000届有70%参加工作。而继续攻读文理研究生院或专业学院的应届本科毕业生逐年减少。
如果决心做科研,用哈佛faculty的标准来对照自己,知道一流的大学需要什么样的faculty,如果想做冠名教授,那标准可能就有更多的list。下面内容摘自美国工程院院士哈佛大学固体力学教授锁志刚的blog。 (1)导师,专业,大学这些学历的因素是首选的,但是似乎导师所在的课题组的作用更大些。 (2)除了这些外在的因素外,就是个人的科学特质了,研究内容的深度,是否有创新,是否前沿,似乎还有一个重要的衡量就是科研工作的完成是导师更多的功劳,还是自己功劳更多些。 (3)另外就是科研的兴趣和动机,是否能够融入新的科研团队. http://imechanica.org/node/3789#comment-9416 For an open search for assistant professors, when applications are in, members of the search committee will read the applications. The object is to select a few candidates to interview face to face. People seemed to be affected by the following factors (in no particular order): The advisor of the candidate . Does the candidate come from a dynamic group, led by an advisor with good reputation? The Department of the candidate . Does the Department have other excellent professors? Do they have any influence on the candidate? The University of the candidate . This may become less relevant if the previous two are very positive. The depth of the subject . Is the subject deep and lasting? The originality of the work . Has the candidate broken any new ground? The usefulness of the work . Has the candidate done anything useful? When a candidate is interviewed, a few other factors come into play (again in no particular order): The seminar . The interview between the candidate and individual members of the faculty . The meals . All along, people may look for answers to the following questions. Can the candiate motivate the work? Is the motivation novel, or does the candidate regurgitate some popular motivations (e.g., nano-xyz, multiscale simulations, energy, bio-xyz) thoughtlessly? Is the work new and useful? Can the candidate defend the conclusions of the work? Does the candidate answer questions well? Is the candidate really the resourceful person behind the work? Will the candidate likely identify new and significant areas of research? Will the candidate enjoy the job? Will the candidate complement the strength of the existing members of the faculty? Discouraged? No need. It is unrealistic to expect anyone todo something really new and useful and deep and lasting, all in a few years of graduate study. One hopes to find evidence for brilliance of mind, and capacity of wor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