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1928-1990)生前是欧洲高能物理实验室(CERN)的一名物理学家,他的专职工作是加速器设计和粒子物理学研究,而量子力学研究只是他的业余爱好。他曾谦虚地称自己为量子工程师,只在星期天才有时间思考一些量子基本问题。然而,也正是这一业余研究使贝尔的名字永远留在物理学,甚至科学的史册上。 反对测量是贝尔写的最后一篇关于量子力学基础的文章。贝尔清晰地解释了为什么量子力学还不是一个精确的物理学理论,并介绍了当时人们提出的几种可能的替代和完善方案。 SURELY, after 62 years, we should have an exact formulation of some serious part of quantum mechanics? By 'exact' I do not of course mean 'exactly true'. I mean only that the theory should be fully formulated in mathematical terms, with nothing left to the discretion of the theoretical physicist . . . until workable approximations are needed in applications. By 'serious' I mean that some substantial fragment of physics should be covered. Nonrelativistic 'particle' quantum mechanics, perhaps with the inclusion of the electromagnetic field and a cut-off interaction, is serious enough. For it covers 'a large part of physics and the whole of chemistry' (P A M Dirac 1929 Proc. R. Soc. A 123 714). I mean too, by 'serious', that 'apparatus' should not be separated off from the rest of the world into black boxes, as if it were not made of atoms and not ruled by quantum mechanics. The question, '. . . should we not have an exact formulation . . . ? ' , is often answered by one or both of two others. I will try to reply to them: Why bother? Why not look it up in a good book? Against 'Measurement'
美国社会学家贝尔(Daniel Bell)在他的那部名著《后工业社会的到来──社会预测的一次尝试》( The Coming of Post-Industrial Society: A Venture in Social Forecasting )里,提出了一种新的知识观。 上个世纪60年代流行一种有关知识的观点,这就是美国学者马克卢普(Fritz Machlup,1902~1983)在其《美国的知识生产与传播》( The Production and Distribution of Knowledge in the United States )一书提出的。他认为,对于知识应当做主观的解释,而不去根据已知的事物对知识作客观的解释。在他看来,就是谁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和为了什么目的。马克卢普根据这个知道即为知识的标准,把知识分成五类: 一,实用知识、包括对在人的工作、决策和行动中有用的知识。二、智力知识,包括满足一个人智力好奇心的知识。三、休闲知识,包括满足人类的思维好奇心,或为了轻松消遣及寻求感情刺激的知识。四、精神知识,即宗教和与宗教有关的知识,包括人对上帝和对灵魂拯救方式的认识等。五、多余的知识,包括一个人的兴趣之外,往往是偶然获得的,毫无目的地保留着的知识。 然而,美国著名社会学家贝尔曾对这种过于宽泛的划分提出过批评。说这种所谓知识的不过是些惯用的分界线。因为在贝尔看来,马氏的知识分类标准是描述性的而不是规定性的,无论是谁都要用到的。作为社会学家,要想全面地论述社会变化,都离不开这些说法。换句话说,马氏既不正确,也不错误,所以等于什么也没说。 贝尔在其《后工业社会的到来》曾提出知识社会的概念。他认为,后工业社会是就是知识社会。对于后工业社会,贝尔提出了一种新的知识观,对于知识贝尔是这样定义的: 知识是一组事实和思想的有条理的陈述,所表述的是经过推理所得出的判断或者实验结果,可以通过传播媒体以系统的形式传给他人。 不难看出,他的有关知识的定义要狭窄地多,把知识同新闻和娱乐闲情的知识区别开来。同时他还认为,知识还包括新的判断(研究与学术)或对旧的判断(教材与教学)的新表述。 这句话的意义是相当重要的。贝尔的知识观的内涵,就在这里。知识本身就是那么些东西,但一定要有它新的判断,或新的表述,否则就不能成其为知识。因而,他的这句话可被认为是知识价值的重新定位。这种新的判断或新的表述的知识是什么?在后现代的理论中,比如根据利奥塔(Jean-Franois Lyotard,1924~1998)的叙述危机论就是把那些在现代中尚无法表现的东西设法加以表现,使一种无形变为有形。 用我们现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把科学技术变成生产力,变成财富。而从国家的角度讲,所体现的就是综合国力的增强。 从无(形)到有(形)的变绝非易事。或者可以说是一家一个变法,一国一个变法知识的变金术(aurifiction)可以说是天机,成了就点石成金(aurifaction),不成连本钱都要赔进去的。康德早就说过,一切先验的观念如果不与经验相吻和,就只是些空观念,是胡思乱想。 康德的认识论虽然是从经验的可能性问题出发,但落脚点还是在经验上。康德哲学的意义就在于此。我们强调aurifiction和aurifaction这两个词的区别,前者是虚的,后者是实的。只见其实,不见其虚便是没有读出其中的妙处,所以也就欣赏不了其中的风花雪夜。我们需要的不是金子而是点石成金的那根指头。可谁肯把自己的指头给你?所以,只有靠自己去悟。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理我们悟了多少年才悟出来? 从社会政策角度,贝尔为知识下了一个他认为是有限的定义: 知识就是在客观上被认为隶属于一个或一组名称并被授与著作权或得到其它形式的社会认可(如出版物)的智力财产(intellectual property)。 知识是虚的,与财产这个实的东西结合起来,不仅能产生了巨大的经济效益,而且还具有普遍意义,从而使知识的魔力得到充分展现。只有这部分知识是资源,即经济学含义的资源,这种虚的资源并不具有那种所谓res的物性(property)。但贝尔却把知识作为具有物性的东西,物 = res = ens = 存在者。 存在者具有实体性(substantiality),也就是说,把知识视为财产就是所谓的非物的物化。要想把虚的知识变成实物是一种相当复杂的过程。我以为,这种观点再怎么强调也不算过份。 在西方,学术思潮五花八门,人人都可以有自己的一套理论,这是正常现象。但这些都是虚的。真正落实到现实生活中,西方经验主义和英美式的实在论就会占据主导地位。然而,在当代科学和哲学中,我们也看到盛行物质的非物质化观念,有人认为这是西方实体观的思维方式正在遭受抛弃。 但我们也不得不承认,西方哲学二千多年来的思想精华正是这种实体思维模式。看不到这一点也同样是片面的,甚至是误导的。学术思潮是一回事,真正落实到社会生活和经济生活当中,还是实体观在起作用。 从某种意义上说,知识实际上就是符号的集合。在新康德主义哲学家卡西尔(Ernst Cassirer,1874~1945)的眼里,人就是玩符号的动物(animal symbolicum)。所谓符号都是思想性的而不是事实性的。所以人本身就是玩虚的的动物。所谓玩虚的的目的并不在虚,而是在于实,即虚以控实。而不同时代的虚的知识观念是不同的,但它们都是以控实为目的。人就是运用这种虚的功能来把握或控制实体性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