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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的起源
benlion 2017-10-10 13:30
- 企业管理的治理模式与创新机制 瓦特 蒸汽机的应用 - 象征人类进入了工业文明,从19世纪中国洋务运动-日本明治维新-美国镀金时代,到21世纪粤港澳大湾区-新加坡等区域的经济发展,则是开启了北太平洋文明 - 第4轴心时代的序幕 。 在 现代社会,宗教与道德类文章 - 这只是属于自修的范畴,却不再是用于说教或斗争,也不是用于政治宣传或商业营销的;因为,市场经济是法治社会,信仰与涵养属于个体的人格,只有法律与规章是用于社会的行为约束。 也就是说 - 对造偶像和反知识与反伦理的彻底反省,才能走进现代化的法治社会。 关于人格与修养 - 必须读透圣经和儒释道的典籍,却不是大众与流行文学,或不是那类带有主观倾向性的网络文章。应该饮水思源 - 跟进的不能藐视原创的,比如,不可用波音飞机来否定莱特飞机的价值,就如孩子与父母的基本事实与伦理 。 自我歧视和自我膨胀,都是不正常的社会现象,重要的是对知识发现的尊重 - 尤其是原创original及其严格的验证,需要时间的考验。 看一切社会事物,只有明了其内在实质,才能预测发展的趋势,比如,1)2007年在超市的预感,2)2015年股灾的预兆,以及3)2016年川普将赢得竞选,4)2017年楼市调整,5)分析冷冻电镜 的技术突破 将获得诺奖等。 诺奖关注的是科学史- 科学及其领域的开拓者pathfinder,而期刊和媒体关注的是受众数量和市场,需要分辨科学的学术、科学的传媒、科学的管理等区别 。 附 - 结构论-4世界与4轴心时代理论 1992 年提出A 城市群 和B系统医学等概念(包括词汇)与理论,2004年论述C道德经济学(1971年汤普森提出)-财富创造( 安兰德 )与行星际文明-预测了2009-2016年的危机等。 1994-1999 年论述21世纪将进入系统生物科学与工程及智能机器与工程生物发展的时代,2007-2011年论述4次科学-技术与4次工业革命等。 - (2017年网络日记)-
个人分类: 国际化社会|1607 次阅读|0 个评论
“他的表现更多是灵性而不是宗教的”——观纪录片《巴斯德》有感
热度 14 kexueren07 2014-7-24 18:23
  法国微生物学家、化学家、微生物学奠基人之一路易·巴斯德(1822年12月27日-1895年9月28日)以否定自然发生说、倡导疾病细菌学说和发明预防接种方法而闻名,也是第一个研制出狂犬病和炭疽疫苗的科学家,被世人称颂为“进入科学王国的最完美无缺的人”。然而,1995年,在巴斯德逝世百年纪念之际,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科学史教授拉尔德·盖森出版了《巴斯德的隐秘科学》一书。书中声称,巴斯德这位“最完美无缺的科学家”有欺骗行为,巴斯德的实验记录有的不符合他公开的说法,而且他还从事了违反医学伦理的试验。《纽约时报》当即报道了该书的出版,而1962年诺贝尔化学奖得主佩鲁茨则在《纽约书评》上发表《为先驱辩护》,对拉尔德·盖森的说法进行了详细的反驳。此后,相关争论一直不断。   近日,在由法国驻沪总领事馆和中科院上海巴斯德研究所联合在上海举办的“法国,科学的形象”纪录片展映中,纪录片《巴斯德》面向中国公众,回顾了巴斯德这位对后世影响深远的科学巨人的生平,特别是科学史上那段颇具争议的往事。其中固然不乏名利的争夺、科学的欺骗、庸众的误解——所有在今天的科学界依然掺杂的不纯粹因素,然而,真正的科学家身上依然让人看到动人的人道关怀和对于科学自身原则柔韧而顽强的坚持。片中传达的许多关于科学如何走向公众的理念在今日也依然值得引起科学界的思考和讨论。    什么是科学精神?   早先,巴斯德只是个化学家,还不是个医生,但他已经开始在狗身上做实验了。1865年在巴黎,彼德医生在公开场合反对他说:“微生物的发现对医学没有多大意义。”巴斯德则反驳:“不承认微生物的重要性,意味着杀死病人的不是无知而是愚蠢。”当时,相信他研究的人少之又少,只有一个医生——米尔·胡跟随他。巴斯德对他的同伴说:“医学绝对是个重要领域,不能只留给医生。”但即使是米尔·胡,也忐忑地劝阻他说:“今天就尝试在人身上接种疫苗,意味着冒害死他的风险。”对此,巴斯德的反应是:“我不是医生,请别叫我医生。我只是接受自己所做研究的引领。”   一天,有个两天前被狂犬咬伤的乡村孩子约瑟芬·美斯特由母亲带着来找正在研制狂犬疫苗的巴斯德求助。巴斯德对孩子的母亲说:“14个咬破处,14个可供病毒进入的通道。病毒可能已经向孩子的大脑扩散了!我不能保证这个方法对您的孩子一定有效。”但约瑟芬的母亲坚持:“还是请您试一下吧,您不试他也会被狂犬病夺走生命的。”   由此,在一个极为隐秘之处,人类开始了第一个疫苗接种方案。巴斯德给小约瑟芬注射的产品发挥作用的速度超过了病毒扩散的速度,防止了病毒扩散到大脑。约瑟芬的母亲这时才问:“巴斯德先生,这是个什么产品?”但巴斯德怎敢告诉她:这是狂犬病病毒,他尝试了以毒攻毒?他将这次的成功归于偶然。   又有一天,米尔·胡医生给母鸡注射剧毒性菌株,母鸡安然无恙。他把这事告诉巴斯德,巴斯德问他:“你确定菌株是有效吗?”医生想了想,说:“可能是休假时忘了,我去把它扔掉。” 巴斯德却说:“等等,给母鸡再注射一剂剧毒性菌株,以确定你是不是碰到了世界上抵抗力最强的母鸡。”   在治疗约瑟芬的过程中,米尔·胡数次提出:“把孩子当试验品是不道德的,我们不知道应该用在人身上的剂量。”巴斯德的回答则是:“我确定我是在救一个孩子的命,而不是在试验我的疫苗。”但他的内心也困惑了:1865年9月11日,他两岁的女儿卡米尔因肝肿瘤夭折,上帝无能为力。他其余的4个孩子最后也只活下来两个。当时他自责:“如果我是医生,不是化学家,我就能救他们了。”自那以后,他把自己当作追捕隐形生物的猎人,显微镜就是他的猎枪。但对于一个别人的孩子,他有权力用一套自己还不是百分之百有把握的方法去拯救吗?他为小约瑟芬彻夜难眠,怕自己害了他,甚至在回家乡阿尔布瓦休息前,还叮嘱小约瑟芬每天写信告诉他发生的事。15天假期里,医生的家里连续不断地收到病人汇报情况的信件。   巴斯德在陋室的葡萄酒里发现了微生物,破解了发酵的谜团,又在变质的黄油里发现细菌。这些发现把巴斯德引上了治疗传染病的道路。他死后,人们困惑他如何用那个年代里的显微镜看到了那些“小东西”。事实是:他在观察,也在推理,想象力总能把他带往正确的方向。比如狂犬病毒,巴斯德徒劳找了几个月,没法找到它——只有电子显微镜才能看到它,但那要在一个世纪后才被发明。可巴斯德高于普通人的执着,使他转向他认为病毒毒性比狗小的兔子,试图从兔子的脊髓里找到病毒。   这里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当小约瑟芬对打针充满恐惧的时候,巴斯德带他去实验室,用显微镜比较各种细菌。1878年,炭疽病肆虐时,羊群相继死去,农人以为土地受了诅咒,但相邻田地上的羊群却活得好好的。当时有研究人员试过用感染病毒的干草喂羊,可是没用,病毒看起来不是被吃进羊肚子里的。巴斯德又带着小约瑟芬重回现场,发现是蓟割破了羊的嘴,病毒由伤口进入血液传染给羊。经过观察,他们又发现,是蚯蚓将细菌从地下带到地上,并使之附着到新的有机体上。这些都使小约瑟芬懂得了治疗的意义,并从中学到了“观察—对比—假设—证明”的科学方法。长大后,约瑟芬·美斯特成为了巴斯德研究所的警卫,并在各种舆论的热议中,成为巴斯德坚定的精神支持者和巴斯德研究项目的捐款人之一。而即使是其他一些生命垂危的病人,也在临终前用无声的语言向医生的治疗努力表达谢意,支持医生“为了更多的病人”。   今天,当医生和病人互不信任,互相抱怨指责时,巴斯德、约瑟芬以及约瑟芬的母亲,他们对于彼此的理解、尊重、责任意识和对于未知事物的科学态度,也许已给出了一条舒缓医患矛盾的人文幽径。    科学需要怎样的传播者?   作为一个有远见的人,巴斯德注定要与绝大多数人作战。在研究所内部,他关于微生物和疫苗的观点屡次受到众人的质疑。很长时间里,除了太太玛丽(法国斯特拉斯堡大学校长洛朗的女儿)的信任和鼓励,巴斯德几乎孤单一人且一无所有,终日在阁楼里与老鼠相伴着做实验。长年待在实验室里的巴斯德没有注意到,当时的法兰西共和国已形成一股新的力量——新闻媒体。在狂犬疫苗治疗约瑟芬成功后,玛丽建议巴斯德:“现在不要公开约瑟芬的事,这样他们会嫉恨你。你要找合适的时机,结合热点新闻,简洁地向人民而不是向研究所宣布。人民会影响医生。但报告太长太细致了,读者会烦的。快讲朱比尔的事。(那些天,报上正宣传年轻的英雄朱比尔勇救5个孩子于狂犬之口的故事。)”即使从今天的标准来看,玛丽也是一位出色的科技传播者。她有一句幽默的口头禅:“你得承认,按照女人的逻辑总能达到目的。”   一个成功接种的小男孩、一个少年英雄,正当巴斯德团队胜券在握的时候,一直与巴斯德并肩作战的米尔·胡医生却不愿为实验报告签字,认为报告数字造假。这时,巴斯德对米尔·胡医生说了一段发人深省的话:“有一天你会相信某些事。唯一需要诚实的地方,是在这个实验室里。而在外面,需要遵循其他原则。在科学界,如果不被人接受,再伟大的发现都一文不值。”为此,巴斯德违背了一次原则。他绘声绘色地向公众描述了朱比尔救几个孩子于疯狗之口的过程,以此说服了医生们。报纸则扩大了狂犬疫苗的影响力,人们争相带被狗咬伤的病人来接种。4个月里,共有350人接种,证实了巴斯德的方法。事后,米尔·胡医生对巴斯德说:“其实我一直相信的,可是伦理道德上,我无法选择。”   狂犬疫苗推广后,有一个小男孩的父亲声称他的孩子被巴斯德的疫苗杀死。真相就藏在那个孩子的延髓里。米尔·胡医生给两只兔子注射了死去孩子延髓的提取物,以求证孩子不是死于狂犬病。纪录片在此处略过了验证的结果,镜头直接切换到另一天,使用试验性狂犬疫苗的两个孩子中有一个死了,巴斯德受到巨大责难。米尔·胡医生和另一位医生为巴斯德作证说,孩子死于肾功能衰竭而不是狂犬病。众人指责他们为巴斯德掩饰。   之后,米尔·胡医生与巴斯德之间又发生了一段耐人寻味的对话。医生说:“如果疫苗受到质疑,医学将退后20年,我们的研究也会。我们离治白喉的药只差一点点了。今天,两个孩子中有一个死了,二分之一。”巴斯德问:“我们要为科学的进步撒谎吗?如果孩子死于狂犬病你会怎么做?”米尔·胡医生说:“我绝不会做我没有百分之百把握的事。”——在疫苗和孩子的死因之间,米尔·胡医生把信心押给了疫苗。   可以说,在与疾病和环境艰难而坚定地抗争的一生中,巴斯德幸运地遇上了能够真切地理解他的爱人和朋友。正如索邦大学在庆祝他70岁生日时所献上的贺词:“不要被无聊的流言阻挠了脚步,请享受图书馆和实验室里安静的时光。无论自己的努力是否被生活眷顾,你都应该能够在临终的时候说:我尽力了。”是的,他尽力了,并且在每一个关键的时刻,作出了符合自己道德良心的抉择。   在维基百科关于巴斯德的词条里,有一段他的外孙路易斯·巴斯德·瓦莱里-拉多对他的评价:“巴斯德仅仅相信天主教中的灵性,但没有参加过日常的宗教活动。尽管巴斯德信仰上帝,但一般说来,他的观点更接近自由思想家而不是天主教,他的表现更多是灵性的而不是宗教的。巴斯德也反对将科学和宗教混为一谈。”将这段话与纪录片《巴斯德》相结合,我们似乎得以理解:一个人何以在顽强的执着中保留适当变通的灵性。这在专注于专业研究的科学界是并不多见的一种能力,某种程度上,我将之视为一个战略科学家所需要的重要能力。 附:   施特劳斯的弟子朗佩特说:哲人必须说谎,当然是指高贵的、必要的谎言。因为哲人知道致命的真相:变易和生成主导一切,所有的概念、类型、种类都是变动不居的。柏拉图是第一个发现这个真相的人,但他没有把这个真相告诉民众。“社会能不能建立在哲人所知道的真理基础上?”柏拉图是第一个敢于这样质疑的哲人,尼采的柏拉图断定: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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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的开普勒 (一)
热度 19 mxcsunxy 2013-9-4 19:00
天文学史上的天才, 最能激发人们的想象, 最能引起心灵的共鸣, 最能启迪科学的思索,开普勒要数是第一。 他出生在德国西南的小镇。 祖辈在当地小有名望, 但家世日益没落。 他的童年可以用悲惨来形容。 他是一个早产儿, 体弱多病, 眼睛近视和重视(难道这就是他后来研究光学和望远镜的前缘?), 得过天花, 满身都是疥疮。家族里三代十几口人挤在一个不大的房屋下, 有的早夭, 有的被当女巫烧死。 更有游手好闲的父亲, 浪迹天涯, 死在何处何时都无从知晓。 童年美妙的时光也有一二。 7 岁时( 1577 年)母亲牵着他的手爬上小小的山冈, 看那一年壮观的彗星。 那一年, 丹麦的第谷正仔细观测这一彗星,要证明它是月界以上的天体, 而不是月界以下的地球大气现象。 中国明朝万历皇帝的天文官们也在观测:“彗星从东南方起,长亘天。” 路德的新教改革给当地带来了新式的教育,开普勒可以说是生逢其时,在新式的学堂展露天赋。小学虽然没上几年,却成绩优异。体弱、聪明、对宗教的兴趣,三者的结合使得牧师看来是最适合他的职业。 于是他在 13 岁时进入了一个神学院, 学习希腊文、拉丁文、修辞、辩证法、数学、音乐。 18 岁,开普勒获得路德维希公爵特别奖学金, 进入图宾根大学, 学习神学。 开普勒气质敏感, 可以说是有点神经质。 为考试成绩,为排名先后, 为虚荣,为直率, 为信仰,甚至为琐碎小事, 他感觉他有无数的敌人:“ A 不恨我, 但是我恨他。”“ B 恨我, 因为我是他学习上的对手。”“ C 恨我, 因为他是我的老师, 我却当众指出他的错误”。“宗教使我和 D 隔阂, 他居然抛弃信仰。”“我有点享乐主义, 还有一些其他的习惯, 因此 E 和我断交。” … 在图宾根大学 , 他刚从数学老师马斯特林那里了解到哥白尼的 ” 日心说 ”, 就像皈依宗教一样皈依了哥白尼的学说 : 不需要那么多的证据 , 也不要那么多的证明 , 上帝本身就是证明。那光芒四射 , 给人间温暖 , 使万物复苏的太阳 , 不就是上帝的居所 ? 上帝的居所 , 难道不是宇宙的中心 ? 他不但因为坚定拥护 ” 日心说 ” 而在学校树敌 , 而且因各种奇谈怪论与人争吵不休。 比如他说 , 学习哲学让德国堕落; 学习法文要比学习希腊文更有意义。 学校视他是个麻烦 , 但同时也知道他脑子极灵。 23 岁那年,正好格拉兹( Graz )地方空缺一个数学教授 , 图宾根大学顺势做个人情, 推荐开普勒。 开普勒这样就得放弃好像很适合他的神学职业 , 心里有点不乐意 , 但教授数学可以略有收入 , 也就答应了。 不过他提了个条件 :  若干年来再回到图宾根学习神学。  这个承诺学校估计本没打算兑现,而开普勒本人后来也再没想到要去兑现。 他从此走上了天文学的道路。 不,那还是数学。 天文学,不管是托勒密的"地心说",还是哥白尼的"日心说",都还仅仅是数学。 那完美的圆周运动,那一环套一环的无数的本轮、均轮,都不代表真实的宇宙世界,不过是用来解释天文现象的数学模型。 天文学,还要等我们的开普勒将来把它从数学变成物理。 不过这是后话,现在他搞的天文学还是数学。  数学也不一定就不是实在。古代的哲人,西方有古希腊的毕达哥拉斯,中国有汉代的刘歆,就认为数是真正的实在。(当代中国对数也有无比的敬重,一切理论,一切主张,只要带上数字,就是那简单的“一二三四五”,就有了无穷的感召力。)也不是随便什么数都行,数的来源越神秘,就越真实,越可靠,就越具有权威性。比如说我们汉代的刘歆,非要把《三统历》采用的“日法”81,说成“黄钟之数九九自乘。” 那“黄钟之数”可是了不得的,那是音律之数,那是天数自乘, 也是宇宙节律之数,是天与人相通的气之共鸣之数。(如果读者有兴趣, 可以参阅我发表在《中国国家天文》上的拙作“候气:中国古代的迈克尔逊 - 莫雷实验?”) 开普勒也要为天文学找到数学根据。 他相信宇宙世界是上帝创造的,而那全智全能的上帝, 创造世界绝不是任意胡来, 而一定按照一定的“原型”( Archetype )创造出来的。 而这要从数中去找。 他的数学授课看来并不太受学生欢迎, 有时他可能只好对着黑板“自说自画”。 但就在这“自说自画”的过程之中, 他来了灵感:圆的内接正三角形有一个内切圆,这两个圆的半径的比例正好与两个行星轨道的半径的比例差不多,行星之间的距离是不是按照这样的规则来确定的呢?他用更多的内切圆和外接圆,试图解释五星的距离,但给果与实际观测数据完全不符。百思之中,又有恍悟:天体是在三维的空间之中,用二维的几何模型去解释五星的距离,自然是不合适的。于是他从三维的解度去思考,他想到了世界上多面体只有5个,内外交接的正多面体之间有5个球面,正好可以解释天上为什么只有5个行星。而且这些球面之间的距离与行星轨道间的距离吻合的相当不错。 开普勒认为这是自己重要的发现,而且认为是对哥白尼日心说的强力支持。 1597 年,他在图宾根发表了他的研究成果,取名《神秘宇宙》。“神秘”,决没有我们现在所认为的带有贬义的意思,而是神的秘密被揭示了出来,是伟大无比的事情。 《神秘宇宙》中的数字与实际观测还是有不少的差距。当时欧洲鼎鼎大名的第谷,已在神圣罗马帝国鲁道夫皇帝的赞助下在布拉格建立了天文台,所做的天文观测其精度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与这些数据相比,《神秘宇宙》中的推测,还是十分粗糙。但是开普勒的这项工作,为他赢得了很好的名声, 大家都公认他的数学才能。远在布拉格的第谷,拿着那么多的数据,需要开普勒这样的数学天才去分析。而开普勒天生近视,天文测量不可能是他的强项,他也迫切需要第谷这样的测量数据来构造他的“神秘宇宙”。当时正值格拉兹反宗教改革运动汹涌,新教信仰者的日子很不好过,开普勒真想到第谷那里去工作。他们相约,  1600 年1月1日相见。 当然真正相见的日子不一定这么巧,不过也是在 1600 年1月的某个日子。 这是后话。 再说开普勒在格拉兹的数学教授生活。本来就没有几个学生听课,收入低得可怜。不过他兼做一份工作,就是做占星家的角色,每年为地方出一本黄历,多少可以有点收入补贴。据说他推的黄历还比较准。他的黄历预测:某年,天气将会奇冷,土耳其人会入侵。6个月后,他写信给他的老师马斯特林:“今年果然奇冷,阿尔卑斯山的农民冻死了许多。有些农民回到家里, 手抹鼻子, 鼻子就掉了下来。土耳其人则进攻到了维也纳附近的乡村。” 占星,那可不能简单地以“迷信”对它嗤之以鼻。不然的话,本世纪初那位英国的大哲学家波普尔 (Karl Popper) ,凭什么要费尽心思来证明占星术是“伪科学”呢(另外还有两项) ?  在古代,它是与天文学分不开的。事实上,当时天文学家如果不会占星,那基本上就不配做天文学家。现在说它是“伪科学”, 在古代它可是一种“经验性的科学”。 占星者,观星也。观星,并试图对其进行解释,离科学不应该太远。要不中国古代,为了星占的目的,辛辛苦苦,记录了那么多天象,就没有任何科学意义了? 古代的天文学家,要搞天文历法,还不是得先学“太一”、“六壬”、“奇门遁甲”这些占星术的把式?道理其实同我们现代科学教学也差不多。我总是要先学一些简单的、定式的东西,熟练掌握之后才可以去搞复杂的东西。比如我们当年学力学时,老师出题总要假定重力加速度是 10 , 自由落体设个5米、 15 米之类的高度,好使我们解起来容易。真正的物理, 肯定不是这么简单的。 古代天文学家把“太一式”搞清了,就学会了周期8年、12 年、28 年等种种“星神”之间的会合运动,不久他就可以处理周期是 11.86 年的木星运动了。 所以,千万不要把星占与科学对立起来。开普勒的天文之旅就是从占星术起航的。 开普勒把占星术当作一门实实在在的 ” 经验性的科学 ” 来做。 他做了好多人物的“天宫图” , 推算他们出生时的天体的位置 , 记录他们生活中的事件。 总之 , 想积累更多数据。 他对占星的态度是十分认真的 , 可以说是一丝不苟。 对待自己 , 对待他的亲人 , 天宫图说什么 , 他就记录什么 , 一点也不会因面子问题而有所隐讳。 开普勒的出生日期是有记录的 , 那是 1571 年 12 月 27 日下午 2:30 。 可是他母亲怀上他的时间 , 他用他的天宫图推出来是 1571 年 5 月 16 日凌晨 4:37 。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说他是一个早产儿的原因: 他在娘胎里只孕育了 224 天 9 小时 53 分钟。 关于他的父亲 , 开普勒的天宫图里是这样描述 :   “ 海因里希,我的父亲,生于 1547 年1月 19 日,生性邪恶,顽湣不化,吵吵嚷嚷,一生注定没有好结果 … ” 开普勒对占星术如此专注,也不是不务正业。 占星术中就包括他对宇宙神秘的思考。 试想,我们人类实际上时时刻刻都在受到来自天体的影响, 季节的变化,人体的节律,这是明摆着的,是不容否认的。 至于天体究竟怎样影响每个人具体的生命活动的细节,那是不好确定的,所以靠有大量的经验数据来研究。 开普勒的这个看法,同中国宋代的一位大政治家王安石的看法有点类似。 王安石为了应付保守派司马光等借天象对他发动的政治攻击,说天象固然是要影响人事,但不一定是某个特定的天象一定影响某个特定的人事(你们说彗星出现,是我的新政不好。 我看未必, 没有根据!)所以,星占还是要通过大量的经验数据去探讨天与人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这是古人追求的大学问,我们为什么要把它贬为一无是处呢?重要的是,我们在开普勒那里,看到了一种为了信仰,为了探究而表现出来的,充分想象,不断验证,不懈努力,实事求是的精神,这些不也是我们做科学所需要的精神吗?  。 (未完待续) 参考文献: Johannes Kepler. New Astronomy . Trans. Wiiliam H. Donahu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2. Johannes Kepler. Mysterium cosmographicum: The Secret of the Universe. Trams/ A. M. Duncan. New York: Abaris Books, 1981. Johannes Keper. Harmonies of the World. Stephen Hawking, ed. Running Press. 2002. Max Caspar. Kepler. Trans. C. Doris Hellman. New York: Dover, 1993. James R. Voekel. Johannes Kepler and the New Astronomy.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9. Arthur Koestler. The Sleepwalkers: A History of Man’s Changing Vision of the Universe. Penguin Books. 1959. Rhonda Martins. Kepler’s Philosophy and the New Astronomy.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2000. Kitty Ferguson. Tycho and Kepler: The Unlikely Partnership That Forever Changed Our Understanding of the Heavens. Walker and Company. 2002. Gerald Holton. Kepler’s Universe: Its Physics and Metaphysics. In: Thematic Origins of Scientific Thought: Kepler to Einstein, 5 3-74.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88. Alexandre Koyre. The Astronomical Revolution: Copernicus—Kepler—Borelli. Trams. R. Maddison. New York: Dover, 1992. Karl Popper. The Logic of Scientific Discovery. London: Hutchinson, 1959. 《后汉书律历志》 . 李昉 . 《太平广记》卷第二十六 , 神仙 . 中华书局 , 1961. 孙小淳 2004 “北宋政治变革中的天文灾异论说”, 《自然科学史研究》, 23 ( 3 )。 孙小淳 . 2009. 候气:中国古代的迈克尔逊 - 莫雷实验?《中国国家天文》, 2009 , 9 : 2-7. 王国强 . 2010. 新天文学的起源 . 科学技术出版社 . 庄威凤, 王立兴 . 1988. 中国古代天象记录总集 . 江苏科技出版社 . 附记: 前日初发博文,就受到博友关注, 颇受鼓舞。 有博友谈及占星术的问题, 也有博友提及宗教与科学的问题, 还有博友提到科学史与科学教育的问题。 承蒙罗教明教授问及普朗克与二十世纪初物理学的问题, 问题特别有意义, 可我对这些历史虽然有些了解, 但终不敢回答这么重要的问题。 也许以后可以试着回答。 但这些问题促使我动手写关于开普勒的拙文。 过去想了很多, 但就是懒得动笔。 今天终于开写,得2 页之多, 所以感谢博友的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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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与宗教都很“神”
热度 4 cherrylu1960 2012-1-10 23:22
科学与宗教,都是很严肃的话题,也是很高深的学问 , 对于俺等才疏学浅的俗人,本无资格随意评论,特别是宗教。 最近有些闲暇,胡乱想些科学与宗教有关的问题,也读了一些资料。越来越觉得科学与宗教最大的共性,就是一个“神”字,神秘,神奇,许多东东也很难令人搞懂。科学就不用说了,每天经历着并体验着现代科技带来的神奇,比如这会儿正玩着 3G 手机,看着 3D 电视,神奇的东东太多,要不抓紧体验,哪天蹦出个 4G , 4D ,咱手里的玩意儿 OUT 了,完了就变废物了。时常感叹一百多年科技的发展如此之快,想什么有什么,到处是科学神人,弄出些"神"玩意儿,厉害啊,好多东东究竟怎么弄出来的,也不容易搞清楚,有些令人神秘。那些科学“神”人是不是上帝或外星人播撒到人间的智慧种子变的呢? 至于宗教,不但“神”,也很厉害,上千年来,它让世界上众多的人坚定不移地信奉它们,特别是科技发达的西方社会,居然比科技落后的东方信奉宗教的多多了,可见,不是科技越多,宗教越少,恰恰相反。宗教必有其存在的合理性。 至于科技与宗教的关系,很长时间以来被认为势不两立,冲突不断,现在看来也未必。一方面从史上讲,很多大科学家本身就是信徒出身。对宗教的信仰,并不有阻挡住他们对科学探索的狂热。另一方面,宗教的许多感知,许多神话早已被现代科学弄成现实。哪天说不定真的时光倒流,不用神的帮助,我们也可以看到我们的前生。人类的探索到了宇宙这个层面,什么神奇都可能发生,碰到与上帝的本领有一拼的“外星”人也说不准。中国古代带有宗教色彩的许多神话,都变成了现实。 科学与宗教,这是一个相当复杂而有趣的话题。一般把它当成科学与文化相关的课题,无论是国外,还是国内,都有专门的人进行研究。 不过俺总觉得,像东方的佛教等宗教理论等似乎也在与时俱进,做出改良,研究修行者并不排斥现代科学的成果和实践,也常利用一些现代科学的研究理论为他们的宗教理论做出新释。当然,有些曲解也是难免的。但是谁又能完全肯定目前的科学结论就百分之百正确呢? 前两天看了猫眼上转的一篇很长的帖子,吗呀,作者不但用大量“生动”的故事,证明自己在风水预测、慧眼穿越时空的神奇本领,而且讲起新佛教理论也是一套套的,能看得出这大师现代科学的常识十分渊博,可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懂经济,当然对政治问题也在行,据说就是专为富人和高层领导搞预测、看风水的,据说这行在中国在外国都挺吃香的。当然预测、看风水之类的神术准不准我不知道,因为俺没被算过命,没有经历更没有研究,不好评论。故事也好,真事也好,相关描述中表示大师们穿越时空的本领尤其强大,能站在高层宇宙(大师认为,宇宙的层次越高在自然界中越微观,甚至到了比原子还小的空间)看到人的前世、现世和来世的状况,并把他们联系起来,以做出人的命盘。大师洞察宇宙、穿越时间的神话看得我是目瞪口呆。有些时候,原子分子理论,甚至相对论似乎都被融入宗教理论。 这让我想起上大学的时候,看到世界上这儿打那儿斗的,就总想像有更高维度空间的上帝在控制着人类的行动,只不过我们常人看不到,摸不着。就像蚂蚁生活在二维空间,感觉不到人类的存在一样。感觉不到的东西,不一定就不存在。修成之人说,宇宙是分层次的,人和神生存在不同的空间层次,人看不到的东东,神能看到,而且能支配人的命运。要想做能支配人的神,就得修炼。可惜真能修成神的太少太少。反正我是没戏了,前世没有攒下这个福德。 宗教产生于科学尚未发达的蒙昧时代,今天科技发达了,但人不知道的东东却显得更多,已得出的科学结论弄不好哪天就被推翻。世界似乎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其实,从古到今,宗教科学同出一源,就是认识我们生存的世界。只不过用的是不同的方式。理性的和非理性的思维,有时也容易混淆。要是利用能修成神的人的高超智慧,加上科学的手段结合起来,这世界不是更不得了了吗?另外但愿风水高师在看风水时也多考虑一下咱地球的可持续发展。 最近出了一些有关前世今生轮回的书,还有关于死亡、关于灵魂的,我比较感兴趣。有点相信生命有轮回,灵魂也是存在的。当然我这个人很难对什么事特别执着,只是爱想。但难集中精神。所以,很难修炼成什么。对于前世记忆,科学上可以用遗传信息流去解释,有些新宗教解释也慢慢承认许多超自然的东西原本是有据可寻的自然规律。 从意识形态上来讲,宗教一度认为是不那么好的东东。马克思曾说过“宗教是 “ 麻痹人民思想的鸦片”,小时候不明白的太多,受的教育是宗教与迷信并无二致。其实科学上何尝不存在迷信呢? 宗教不是简单的非理性思维,有它一套完整的理论体系,不能用一句唯心概括之。其实,像东方的佛教理论,更侧重于哲学的思维;同样,科学也不都是不可质疑的真理。孟津老师说得好,科学问题是疑而不是信,当我们还未对某门科学了解透彻,甚至连一知半解都谈不上,就对它坚信不疑,难免坠入迷信的泥潭,对宗教也是一样,当我们还不了解它的时候,信与不信都是糊里糊涂地瞎信,类似于迷信。只有真正了解他们,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才有资格评判它们。无论是对科学还是宗教,都需要有质疑的态度,都需要包容。 到了今天,尽管宗教仍然被认为仅仅作用于人们的心灵,但其传播和研究者越来越多地在宗教中融入现代科学的一些理论和成果。相反,科学家们是不是也可借用宗教的思维方式揭开未知的世界呢。 事实上,宗教和科学,这影响人类社会发展的两大体系,将长期共存了下去。这个时代,也是宗教和科学寻求融合的时代。随着科学的发展,人类发现越来越多难以超越的认识领域。犹如我们可以破译人类的遗传密码,但要找到主宰人类命运的全部秘密,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我们甚至不知道是什么主导着我们的意识和思维。 也许,科学也应该向宗教学习,站在更高更广的层面看待人类,不仿把人类看做宇宙中的一个个细胞,去认识,去解剖。 是不是可以这样说,全面地看世界、辩证地、哲学地看世界,是科学和宗教相互融合的根本基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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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科学PK宗教”
热度 7 xcfcn 2011-8-12 21:27
围观“科学 PK 宗教” 何宏 老师有两篇文章: “舍利子”之谜 和 “香河肉身”探谜 写得很好!让我大开眼界。主题都是科学 PK 宗教。算是当年启蒙思想家私设的“理性法庭”的现代延续。 但是好事者刘庆丰老师不好好围观,却跑出来起哄,一定要老蒋这位居士参与斗争,我看这就很不妥了,我也看到了老蒋到目前为止的正确做法:不理不睬! 科学与宗教的关系很复杂,是一个大家很感兴趣但又深入不进去的热门话题。总言之,科学与宗教有三种关系: 1 、你死我活性(排斥型) 2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包容型) 3 、井水不犯河水(隔离型)。我觉得如果做不到第 2 种,我们至少可以做到第 3 种。何必像第 1 种那样不共戴天呢? 刘庆丰 老师,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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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与宗教
xscjack 2010-4-25 15:15
科学与宗教 宗教与科学的相互关系问题是一个具有重大理论和实践价值的问题。然而对于这一问题,人们至今仍缺乏深入系统的研究。人们现在的观点多停留在那种把宗教与科学的关系简单地看成相互矛盾冲突的水平上,而没有看到实际情况要比这复杂得多。事实上,宗教与科学作为人类生活的两个基本方面,它们的关系有着多种多样的表现形式。宗教与科学的矛盾和冲突固然是人们最容易看到和感受到的,但这毕竟只是宗教与科学相互关系的一个方面,而且根据我们的考察这还并不是它们相互关系的主流。宗教与科学既存在相互矛盾和冲突,又存在相互独立和相互促进。而且后一种情况还更普遍。作为人类生活的两个重要方面,与其说它们之间是相互冲突的,不如说它们之间具有更多的统一性。 首先,在人类社会,自从文明产生可以说宗教就伴随着产生,基督教、佛教、伊斯兰教、道教等几大宗教都有着一千多两千年以上的历史而科学尤其是具有完整理论体系的现代科学,其历史则要短得多。不过如果追溯到较古老的科学形态,其历史亦有千年以上。在历史上,宗教和科学,它们之间虽不乏冲突和矛盾,有时甚至是相当激烈的冲突和矛盾,但在更多的时候,它们还是各自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在社会中起着不同的作用,相互之间和平共处。这种情况在当今社会可以说更是如此。宗教与科学之间的这种状态就是一种相互独立、和平共处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宗教与科学各自独立存在,互不干扰和影响,各自按照自身的规律发展变化。此时,宗教与科学的关系是一种科学和非科学的关系。宗教是一种非科学的东西,它有其自身的特殊存在形式和发展规律,但它与科学并不发生根本的冲突,所以不会影响科学的发展。此时,尽管宗教在思想上和价值观上并不是科学的,但它并不反科学,而是保持一种中立立场。而此时科学也努力将自己的研究领域局限在某些特定的领域,避免卷入无畏的神学争论,对宗教神学亦保持一种中立态度。这样,宗教与科学之间就可以相安无事、和平共处。 其次, 为什么宗教与科学之间会出现这种相互独立、和平共处的局面呢?如果按照某些传统的观点,宗教是一种虚幻的颠倒的世界观而科学则是有关客观事物的本质和规律的真理,宗教与科学是根本对立的。在这种情况下,自然,宗教与科学之间的相互独立、和平共处的局面是不可想象的。然而如果我们不是仅仅站在宗教和科学本身来考虑问题,而是站在整个人和人类的需要角度来看问题,这种疑问就会迎刃而解。众所周知,科学是建立在逻辑理性基础上的对事物作客观认识的知识体系。当科学知识通过技术设备的转化运用于生产实践中时,它就可以创造出各种财富以满足人的实际需要。而宗教则是人们试图超越自身有限性而走向无限性的形式。通过宗教生活,人们可以在对神的信仰和追求中摆脱各种烦恼、痛苦和恐惧,获得内心的安宁和自由。在具体的功用上,科学是功利的,它主要是为人提供各种现实的生理和心理尤其是生理需要的满足;而宗教则是非功利的,它提供的则是超超越功利超越现实的精神需求和价值需求的满足。对任何社会来说,不仅需要功利性的现实需求的满足,以维持人的生存和社会存在;同时也需要超功利的精神需求和价值需求的满足,以维持人的存在和社会的稳定和秩序。不管人类科学如何发达,在自然面前、在宇宙面前人类始终是渺小的,人类始终要面临一系列困惑比如有个学生问我一个最简单的问题 ,他说在最近 100 年时间内人类科技取得巨大的进步,你能不能告诉我 100 年前我在哪里? 100 年后我又要去哪里?我想科学可能永远也不能解答这个问题,我只能告诉他到教堂里去寻找答案!所以毫不奇怪,任何一种宗教无不与人们的生前死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见,宗教与科学都是任何社会需要的反映,它们不仅不是根本对立的东西,而且是相互补充的东西。它们同时存在以满足人类的不同需要不仅是可能的,而且是必然的和必须的。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在宗教与科学的相互关系中,他们的相互独立、和平共处也必然是一种最正常最普遍的情况。由此,我们对当今社会一方面科学日益发达,另一方面宗教也繁荣昌盛这种看似矛盾的现象就不会感到奇怪了。在一些发达国家,非常重视宗教的社会影响,以至于把宗教信仰自由列为基本人权。 再次,宗教与科学虽然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会和平共处,但毕竟二者又是在本质上不同的社会存在,所以它们之间不可避免地又会发生冲突,有时甚至是相当激烈的冲突,从而对它们各自的发展产生影响。宗教与科学的冲突首先是源于它们在思想方式上的根本差异。科学以对客观对象的真实性把握为目的,它必然要求在思想上遵守逻辑规则,重视思维活动的客观性和合理性,强调概念和命题的可证实性或可证伪性;而宗教则把从精神上摆脱因自身的有限性而带来的烦恼和痛苦作为它的目的。宗教因其追求的对象是超现实的绝对和无限,所以在对其合理性的论证中,它必然以对无限绝对的神的信仰为基础,诉诸于人的直觉和顿悟,依赖人的情感体验,其思想是非逻辑的,其概念和命题也不具有可证实性或可证伪性。正因为如此,所以科学思维与宗教思维就有着本质的不同,当它们用在各自所适合的领域思考问题的时候,它们是没有矛盾和冲突的,但如果超出了它们各自适合的领域,把宗教思维伸向科学领域或把科学思维伸向宗教领域的时候,它们之间的矛盾和冲突就不可避免了。例如氧原子的存在方式问题和神的存在方式问题就是典型的科学问题和宗教问题。假如科学以其实证方法研究氧原子的具体结构,宗教以其思维模式思考神的具体存在形式,它们之间是不会发生冲突的。但如果神学家要以其神学思想来说明氧原子的产生存在,科学家要以其科学理论来论证神的存在与否,其矛盾和冲突就必然发生。这种矛盾和冲突在二者可能发生交叉的领域或科学尚缺乏了解的领域,如人及其精神领域和社会领域等更容易发生。在宗教与科学发生冲突的历史上,在现代自然科学发展的早期,其冲突产生主要是由于宗教神学在社会思想领域的统治地位受到科学理性的挑战,宗教企图维持其神学的至高无上地位而引起。如十七世纪对哥白尼太阳中心说的批判和对布鲁诺和伽利略的迫害就是如此。此后科学不断发展,神学的至高无上地位被推翻,回到了自身合适的领域,这种冲突逐渐减少。虽然今天仍在某些地方存在以宗教的理由要求禁止讲授进化论的事情出现,但已很难在社会上引起反响和共鸣,更不用说获得普遍的支持了。当然在另一方面,许多冲突也因某些科学家对宗教的激烈批评而产生。直到前不久,这种用科学理论来批评宗教的事件还经常可以看到,但这种批评也多半是就某个具体问题而发,不再像过去那样否定整个宗教的合理性。 宗教与科学的冲突除了表现在思想上之外,还可以表现在活动方式上。宗教活动是一种信仰活动,而科学活动则是一种理性思维活动;宗教活动更多的是感情投入和超现实的精神企求,而科学活动则强调理性思考和客观的求证。这样,在人的生活中,宗教与科学的矛盾和冲突就有可能出现。具体来说,这种活动上的冲突又表现在两个层次,即个人层次和社会层次。就个人层次来说,表现为个人进行科学活动和进行宗教活动的冲突,尤其是一个科学家就可能受这种冲突的困扰。就社会层次来说,表现为科学活动的组织和宗教活动的组织的矛盾,如科学教育与宗教教育的矛盾等。 至于宗教与科学矛盾和冲突的解决,我以为既不能像宗教迫害科学那样压制科学发展,这也是现代社会普遍不能接受的;也不能简单地以科学来否定宗教,限制宗教。而是要让宗教和科学各自回到自己适合的领域,划清宗教与科学在社会生活中各自的界限,让它们各自去发挥它应有的社会作用。具体来说,就是要让宗教退出世俗和实用功利世界,回到精神和情感生活领域;而科学则集中致力于解决实际生活中的具体问题,而不要去干涉超现实的精神生活事务。 另外,虽然宗教与科学是完全不同的两种观念、两种活动方式,尽管有时它们也会发生矛盾和冲突甚至是相当激烈的矛盾和冲突,但总的说来,作为与人的存在有本质联系的宗教与科学,它们在大多数时候是和平共存的,而且在许多情况下它们还可以相互促进,共同发展。一方面,宗教可以促进科学的发展。从总体上来看,宗教是非科学的,但这并不排斥在某些具体问题的认识上它包含着科学的内容。比如在基督教《圣经》中就包含某些地理学知识。在东方的宗教中,有关的科学内容就更多,如佛教对人的感觉和意识的认识就包含了非常丰富的科学内容,其对感觉的分类和对人的认识过程的阐释,可以说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而作为中国本土宗教的道教更是与中国古代科学技术的发展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在道教的典籍中,有关医学、养生、气功、天文、地理、化学等学科的内容可以说随处可见,尤其是炼丹化学、医学、养生学、气功学等更是它的基本内容。直到今天,中国的养生学和气功学的绝大多数文献仍来自道教。可以说,佛教和道教,尤其是道教为中国古代科技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在中国古代科技的许多领域,离开了宗教,我们很难想象它能得到发展。 宗教对科学发展的促进作用除了宗教思想的某些内容具有科学性之外,还有就是宗教信仰对人们进行科学研究的激励作用。对于一个由某种宗教信仰的科学家来说,更能够超越现实的功利性去进行研究,它更能够激发出科学研究的热情尤其是一种持久的研究热情,保持科学信仰,具有坚忍不拔、百折不挠、勇往直前的精神。而这些可以说对于要取得巨大的研究成果是十分重要的。事实上科学发展的历史也证明了这一点,许多伟大的科学家其成就都是在一定的宗教信仰支配下取得的。此外,某些宗教活动也可以起到科学发展的作用。如道教炼丹活动就导致了中国古代化学和气功科学、人体科学的发展;道教和佛教的修行活动则推进了人们对自身精神意识活动的认识另一方面,科学也可以促进宗教的发展。这有两种情形,一是某些科学理论有助于某些宗教教义的阐发。如在基督教发展史上就不断有神学家借助现代科学的发展来阐释神学理论,以使其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二是许多科学发展的技术和设备会不断被宗教利用,以提高宗教活动的效率和效果,使宗教得到更快的传播和发展。 还有,从更深一个层次来看,宗教与科学其实还存在本质上的同一性。首先,宗教与科学都是由人创造出来的,都是满足人的需要的东西,都是人类生活的一个部分,它们都统一于人这个共同的基础之上。人与动物之不同,就在于人不仅具有物质性和生理性的生活,而且还具有丰富的精神生活,且这两种生活还是有机地统一在一起的。正因为如此,物质生活、生理生活、经济生活、道德生活、政治生活、艺术生活、教育生活、科学生活以及宗教生活等才都成为人类生活的有机组成部分。其中物质生活、生理生活、经济生活、是为了保证人的基本生理需要,维持人的生存和繁衍;道德生活和政治生活是为了维持人类社会的秩序和安全,以为人的精神生活和社会提供一个稳定的秩序;艺术生活则可以是人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教育生活为人提供成长的条件和途径,使人成为能适应社会生活的真正的人;科学生活则促使人去客观地认识和理解人自身和周围世界,以为人的活动提供理性的科学依据;至于宗教生活,则是为人在精神上超越自身的有限性去追求自身的完满提供一种条件和途径,同时它还为整个社会提供一种终极的思想价值观和追求目标。可见上述各个方面都是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缺少了其中的任何一个方面,人类生活都将难以持续下去。虽然以上各个方面表现形式不同,对人和社会的作用和意义有异,但它们都是人创造的,都能满足人的特定需要,因而在根本上并不是对立的,而是统一的、一致的。 即使从宗教与科学的表现形式上来看,它们之间也存在根本的同一性,这种同一性就是表现在它们的思想的终极基础上的信仰性。在一般人看来,宗教是非理性的东西,是一种对超自然的神灵的崇拜和信仰;而科学则是理性的,是对事物的本质和规律的完全客观的解释,其中不存在任何非理性的东西。然而仔细分析则不难发现,宗教确实是以对超自然的神的绝对信仰和崇拜为基础的,在宗教生活中,对神是不可能进行理性的分析和思考的,也不允许进行理性的分析和思考。如果一个人进行这种分析和思考,并对神的存在和作用提出质疑,那宗教在他生活中存在的基础就会受到动摇,宗教生活也不可能再存在下去。对科学来说,虽然,对某个具体问题的认识和思考是理性的,但其思想的终极基础却离不开信仰,而且必然是信仰。比如当代科学面对自然界时,它是以认定自然界的物质性为基础的,然而整个自然界的物质性则是不可能用理性分析的方法去证明的。犹如认为通过科学研究可以解释自然界固有的规律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一种信仰,即对事物规律性的信仰。在社会科学,情况就更是如此。比如人人自由、平等的状态是人类社会最公平、最理想的状态,这一公认的社会准则得到了什么样的理性证明呢?不过是一种信仰。在科学中,这些信仰虽然是非理性的,但又是不可缺少的,它们像一个个不证自明的公理构成了科学理性思维的基础,没有它们,科学就不可能产生和存在。由此可见,宗教与科学在思想上的终极基础上其表现也是一致的。 总之,宗教与科学之间的关系是相当复杂的,既有相互矛盾和冲突,又有相互独立和相互促进,而且总的说来,矛盾和冲突固然存在,但主流还是统一。那种把宗教与科学看成是一种水火不容的观点如果不是无知至少是一种简单化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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