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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食细菌病毒弥合了生命与非生命之间的鸿沟
热度 1 zhpd55 2020-2-15 14:47
巨大的食细菌病毒弥合了生命与非生命之间的鸿沟 诸平 Fig. 1 Depiction of huge phages (red, left) and normal phages infecting a bacterial cell. The huge phage injects its DNA into the host cell, where Cas proteins -- part of the CRISPR immune system typically found only in bacteria and archaea -- manipulate the host cell's response to other viruses. The UC Berkeley team has not yet photographed any huge phages, so all are depicted resembling the most common type of phage, T4. Credit: UC Berkeley image courtesy of Jill Banfield lab 据美国 加州大学 - 伯克利分校 (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 Berkeley ) 2020 年 2 月 12 日提供的消息,该校研究人员研究发现,巨大的食细菌病毒弥合了生命与非生命之间的鸿沟 ( 图 1 所示 ) 。图 1 描绘了感染细菌细胞的巨大噬菌体(红色,左侧)和正常噬菌体。巨大的噬菌体将其 DNA 注入宿主细胞,其中 Cas 蛋白(通常仅在细菌和古细菌中发现的 CRISPR 免疫系统的一部分)操纵宿主细胞对其他病毒的反应。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 UC Berkeley )的团队尚未拍摄任何巨大的噬菌体,因此所有照片均与最常见的噬菌体 T4 类似。 科学家发现了数百种异常大的,能杀死细菌的病毒,它们通常具有与生物体相关的功能,从而模糊了活微生物体( living microbes )与病毒机器( viral machines )之间的界线。 这些噬菌体 (phages) 是 bacteriophages (噬菌体)的缩写,所谓的噬菌体是因为它们 “ 吞噬 ” 细菌而得名。噬菌体具有一定的大小和复杂性,被认为是生命的典型特征,它们携带着细菌中通常发现的许多基因,并利用这些基因来对付它们的细菌宿主。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研究人员及其合作者,通过搜寻庞大的 DNA 数据库来发现这些巨大的噬菌体。这些数据库的 DNA 是来自近 30 个不同的地球环境 , 从早产儿和孕妇的内脏到西藏温泉 (Tibetan hot spring) 、南非生物反应器( South African bioreactor )、医院病房、海洋、湖泊以及地下深处等。他们总共确定了 351 种不同的巨大噬菌体,它们的基因组比捕食单细胞细菌的病毒的平均基因组大四倍或更多倍。其中有迄今为止最大的噬菌体:其 基因组长 73.5 万个碱基对,比平均噬菌体大近 15 倍。这个最大的已知噬菌体基因组比许多细菌的基因组大得多。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地球与行星科学、环境科学、政策与管理教授吉莉安· 班菲尔德( Jillian F. Banfield )说: “ 我们正在探索地球的微生物群,有时会出现意想不到的事情。这些细菌病毒是生物学的一部分 , 也是复制实体( replicating entities )的一部分,对此我们鲜为人知。 ” 吉莉安 · 班菲尔德也是有关该发现论文的通讯作者,该论文于 2020 年 2 月 12 日在《 自然 》( Nature )杂志上发表—— Basem Al-Shayeb, Rohan Sachdeva, Lin-Xing Chen, Fred Ward, Patrick Munk, Audra Devoto, Cindy J. Castelle, Matthew R. Olm, Keith Bouma-Gregson, Yuki Amano, Christine He, Raphaël Méheust, Brandon Brooks, Alex Thomas, Adi Lavy, Paula Matheus-Carnevali, Christine Sun, Daniela S. A. Goltsman, Mikayla A. Borton, Allison Sharrar, Alexander L. Jaffe, Tara C. Nelson, Rose Kantor, Ray Keren, Katherine R. Lane, Ibrahim F. Farag, Shufei Lei, Kari Finstad, Ronald Amundson, Karthik Anantharaman, Jinglie Zhou, Alexander J. Probst, Mary E. Power, Susannah G. Tringe, Wen-Jun Li, Kelly Wrighton, Sue Harrison, Michael Morowitz, David A. Relman, Jennifer A. Doudna, Anne-Catherine Lehours, Lesley Warren, Jamie H. D. Cate, Joanne M. Santini, Jillian F. Banfield. Clades of huge phages from across Earth's ecosystems ( Open Access ). Nature , 2020. DOI: 10.1038/s41586-020-2007-4 , Published:12 February 2020 .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s41586-020-2007-4.pdf 吉莉安 · 班菲尔德说: “ 一方面,这些巨大的噬菌体弥合了无生命的噬菌体与细菌和古细菌之间的鸿沟。似乎存在着成功的生存策略,我们认为这些策略就是传统病毒和传统活生物体之间的杂交体。 ”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这些巨大的噬菌体所环绕的 DNA 中,是细菌用来对抗病毒的 CRISPR 系统的一部分。一旦这些噬菌体将其 DNA 注入细菌中,病毒 CRISPR 系统就会增强宿主细菌的 CRISPR 系统,可能主要针对其他病毒。 CRISPR ( Clustered regularly interspaced short palindromic repeats )被称为规律成簇间隔短回文重复,实际上就是一种基因编辑器,是细菌用以保护自身对抗病毒的一个系统,也是一种对付攻击者的基因武器。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研究生巴塞姆 · 阿尔 - 沙耶布( Basem Al-Shayeb )说: “ 这些噬菌体如何改变了我们认为是细菌或古细菌的系统,利用它们的竞争使其自身受益,促进这些病毒之间的殴斗,这实在令人着迷。 ” 巴塞姆 · 阿尔 - 沙耶布和他的同事 罗翰·萨谢德瓦(Rohan Sachdeva )是《自然》杂志论文的共同第一作者。 新的 Cas 蛋白 巨大的噬菌体之一也能制造出一种类似于 Cas9 的蛋白质,这种蛋白质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詹妮弗·杜德纳 (Jennifer Doudna) 和她的欧洲同事艾曼纽埃尔·沙彭特 (Emmanuelle Charpentier) 为基因编辑而改造的革命性工具 CRISPR-Cas9 的一部分。研究团队将这种小蛋白质称为 Cas Φ , 因为希腊字母大写Φ或小写φ , 传统上被用来表示噬菌体。 罗翰·萨谢德瓦说: “ 在这些巨大的噬菌体中,寻找基因组工程 新工具 的潜力很大。 ”“ 我们发现的许多基因都是未知的,它们无推定功能 (putative function) ,可能是工业、医学或农业应用中新蛋白质的来源。 ” 除了为噬菌体和细菌之间的持续战争提供新的见解之外,新发现还对人类疾病产生影响。通常,病毒在细胞之间携带基因,包括赋予抗生素抗性的基因。而且由于噬菌体会在细菌和古生菌生活的任何地方(包括人类肠道微生物群)发生,因此它们可以将破坏性基因带入定居人类的细菌中。 吉莉安 · 班菲尔德说: “ 某些疾病是由噬菌体间接引起的,因为噬菌体在涉及发病机制和抗生素耐药性的基因周围移动。而且,基因组越大,围绕这些基因的移动能力就越大,并且能够将不良基因传递给人类微生物群中细菌的可能性就越高。 ” 吉莉安 · 班菲尔德也是创新基因组学研究所( Innovative Genomics Institute, IGI )微生物研究的负责人。 对地球生物群落的测序( Sequencing Earth's biomes ) 吉莉安 · 班菲尔德探索细菌的多样性已经坚持了超过 15 年, 10 多年以来,她一直不懈努力。她说,古细菌( Archaea )是地球上不同环境中细菌和噬菌体的迷人表亲( fascinating cousins )。她的方法是对样本中的所有 DNA 进行测序,然后将片段拼接在一起,形成草图基因组,或者在某些情况下,将从未见过的微生物的基因组完全整理好,这些工作她都做到了。在此过程中,她发现许多新微生物的基因组极小,似乎不足以维持独立生命。相反,它们似乎依赖其他细菌和古细菌生存。一年前,她报告说,在我们的肠道和口中发现了一些最大的噬菌体(一个叫做 Lak 的噬菌体),它们在那里捕食肠道和唾液微生物。 新的《自然》( Nature )杂志上发表的论文,是对吉莉安 · 班菲尔德积累的所有宏基因组序列( metagenomic sequences )中的巨大噬菌体进行了更彻底的搜索,再加上全球研究合作伙伴提供的新的宏基因组。宏基因组来自狒狒( baboons )、猪、阿拉斯加麋鹿( Alaskan moose )、土壤样本、海洋、河流、湖泊以及地下水,其中包括一直饮用砷污染水的孟加拉国人( Bangladeshis )。 该团队确定了 351 个噬菌体基因组,它们的长度超过 200 千碱基 (kilobases , kb) ,是平均噬菌体基因组长度 (50 kb) 的四倍。他们能够确定 175 个噬菌体基因组的确切长度,其他噬菌体的长度则可能大于 200 kb 。完整的基因组之一,长 735 kb ,现已成为已知的最大 噬菌体 基因组。 尽管这些巨大噬菌体中的大多数基因编码是未知蛋白质,但研究人员仍能够鉴定出编码对该机制至关重要的蛋白质——称为核蛋白体( ribosome )的基因,该核蛋白体将信使 RNA 转化为蛋白质。这类基因通常不在病毒( viruses )中出现,仅发现于细菌或古细菌中。 研究人员发现了许多用于转移 RNA 的基因,这些基因携带氨基酸到核糖体中并被整合到新蛋白质中。加载和调节 tRNA 的蛋白质的基因;开启翻译甚至是核糖体自身片段的蛋白质的基因。 罗翰·萨谢德瓦说: “ 通常,将生命与非生命区分开来的是拥有核糖体和进行翻译的能力;这是区分病毒和细菌,非生命与生命的主要特征之一。 ”“ 一些大型噬菌体具有很多这种翻译机制,因此它们使这条界线有些模糊。 ” 巨大的噬菌体可能使用这些基因来重定向核糖体,从而以细菌蛋白为代价,复制更多自身蛋白。一些巨大的噬菌体还具有其他的遗传密码,即编码特定氨基酸的核酸三联体,可能会混淆解码 RNA 的细菌核糖体。 此外,一些新发现的巨大噬菌体携带了在各种细菌 CRISPR 系统中发现的 Cas 蛋白变体的 基因 ,例如 Cas9 , Cas12 , CasX 和 CasY 家族。 CasØ 是 Cas12 家族的一种变体。一些巨大的噬菌体也具有 CRISPR 阵列,这是细菌基因组中存储病毒 DNA 片段的区域,以备将来参考,从而使 细菌 能够识别返回的噬菌体,并动员其 Cas 蛋白靶向并将其粉碎。 吉莉安 · 班菲尔德说: “ 高水平的结论是,具有大型基因组的噬菌体在地球的整个生态系统中都非常突出,它们并不是一个生态系统的独特之处。 ”“ 与具有大基因组的噬菌体相关,这意味着它们是具有悠久的大基因组历史的血统。拥有大基因组是一种成功的生存策略,而我们却对此知之甚少。 ” 更多信息请注意浏览原文或者相关报道。 Researchers discover new viral strategy to escape detection Abstract Bacteriophages typically have small genomes 1 and depend on their bacterial hosts for replication 2 . Here we sequenced DNA from diverse ecosystems and found hundreds of phage genomes with lengths of more than 200kilobases (kb), including a genome of 735kb, which is—to our knowledge—the largest phage genome to be described to date. Thirty-five genomes were manually curated to completion (circular and no gaps). Expanded genetic repertoires include diverse and previously undescribed CRISPR–Cas systems, transfer RNAs (tRNAs), tRNA synthetases, tRNA-modification enzymes, translation-initiation and elongation factors, and ribosomal proteins. The CRISPR–Cas systems of phages have the capacity to silence host transcription factors and translational genes, potentially as part of a larger interaction network that intercepts translation to redirect biosynthesis to phage-encoded functions. In addition, some phages may repurpose bacterial CRISPR–Cas systems to eliminate competing phages. We phylogenetically define the major clades of huge phages from human and other animal microbiomes, as well as from oceans, lakes, sediments, soils and the built environment. We conclude that the large gene inventories of huge phages reflect a conserved biological strategy, and that the phages are distributed across a broad bacterial host range and across Earth’s ecosystems.
个人分类: 新观察|2903 次阅读|1 个评论
噬菌体治疗的前世、今生与未来
sciencepress 2017-8-22 16:28
近期, 网上一则报道使噬菌体治疗这一人类对抗细菌的古老“武器”引起了全球关注。美国加州大学Tom Patterson教授被“超级细菌”鲍曼不动杆菌感染, 他的妻子Steffanie Strathdee, 加州大学圣迭戈全球健康研究所所长兼传染病流行病专家, 在学术和人脉资源都集聚的优势条件下遍寻治疗方法, 试遍所有有用的抗生素无效, 绝望中她想到了用细菌的“天敌”噬菌体来治疗, 最终使用美国军方研制的噬菌体挽救了Patterson教授的生命。该病例一时引起轰动。 噬菌体, 是一个在中学教科书就出现过的名词。它是病毒中的一个特殊的群体, 字面意思是“吃细菌的病毒”, 它对细菌的感染可导致细菌的裂解死亡。噬菌体是细菌的天敌, 这种利用噬菌体来治疗细菌感染的方法被称为“噬菌体治疗”(phage-therapy或者phagotherapy)。 噬菌体治疗到底是怎么发现和发展的? 其研究现状如何? 它对人类健康做出了怎样的贡献, 为何近期再被关注? 将来的应用前景如何? 就这些大众关心的问题, 《科学通报》 专访了 中国微生物学会医学微生物学与免疫学专业委员会 相关专家(以下简称专家), 请他们谈谈噬菌体治疗的前世、今生, 并畅想未来。 《科学通报》: 噬菌体是如何发现的? 噬菌体治疗在国内外的发展情况如何? 专家: 噬菌体的发现是一个十分有趣和充满曲折的过程, 有两位科学家参与了噬菌体的发现, 他们是Federick William Twort和Félix d′Hérelle。第一次世界大战前, 英国人Federick William Twort博士观察到一些物质可以将葡萄球菌杀死, 推测其可能是病毒或者其他生物。1915年Twort博士发表了他的研究结果, 但在当时并没有引起关注, 他也没有继续该项研究。1917年法国科学家Félix d′Hérelle也观察到了能够杀死细菌的物质在细菌培养基上形成的“透明斑”, 认为其中存在一种生命体并将其命名为“bacteriophage”。随后d'Hérelle进行了大量的研究, 同时利用噬菌体治疗人体细菌感染并取得了很大的成功, 多次获得诺贝尔奖提名(最终未获奖)。由于当时抗生素尚未普及且品种很少, 噬菌体作为抗菌治疗药物被普遍使用, 世界上一些主要药厂(如Eli Lilly)也生产和销售噬菌体制剂。但是20世纪40年代以后, 由于抗生素在西方国家逐渐普及, 噬菌体治疗日渐淡出。冷战时期, 苏联和东欧一些国家一直在大规模使用噬菌体治疗, 苏联曾经有5个研究所从事噬菌体制剂生产, 这些噬菌体制剂主要用于痢疾、伤寒、霍乱等细菌感染的治疗。时至今日, 格鲁吉亚仍在大规模生产噬菌体作为临床常规治疗用药, 位于其首都第比利斯的Eliava研究所是当今世界上从事噬菌体治疗的最大机构, 那里具有世界上最全的噬菌体库和最有经验的噬菌体治疗专家。该研究所成立80多年来用噬菌体治疗的病人不计其数, 目前全球治疗用噬菌体制剂大多来源于该研究所, 每年都有不少被耐药细菌感染的病人从世界各地(包括中国)到该研究所接受噬菌体治疗。 在苏联的影响下, 新中国成立后我国也开始了噬菌体治疗的研究和实践。原大连生物制品研究所最早开展噬菌体研究和生产应用, 武汉生物制品研究所在1958年前后也进行了一段时间的试生产。据原大连生物制品研究所陈廷祚先生记载, 由于当时抗生素和抗菌药物都在西方国家对社会主义国家的禁运之列, 大连生物制品所自1949年起在苏联专家的帮助下开始研制和生产痢疾噬菌体, 主要针对志贺痢疾杆菌和福氏痢疾杆菌, 这些噬菌体制剂在全国各地被广泛使用, 尤其是在抗美援朝战争和国内大型水利工程建设中发挥了积极的作用。噬菌体的生产和使用随着大连生物制品研究所并入成都生物制品研究所(1957年)而逐渐萎缩直至停止, 主要原因一是当时噬菌体生产要求发酵体积很大, 容易污染且工作人员劳动强度巨大; 二是20世纪50年代后期抗生素和抗菌药物的生产供应条件逐渐得到改善, 基本能满足医疗需求。 根据当时的研究记录, 成都生物制品研究所研究人员使用国内自行研制的多价痢疾噬菌体(志贺氏、舒氏、福氏及宋内氏)治疗23例痢疾病人, 治愈17例(占73.91%), 好转5例(占21.75%), 总有效率达95.66%, 无效1例(4.34%)。解放军第175医院的一项研究发现, 对22例痢疾患者分为两组分别用多价噬菌体治疗和黄连素治疗, 发现两组之间的治愈率没有显著差别, 而噬菌体治疗组的复发率较黄连素组低。 除此之外, 我国科研人员也对噬菌体制备方法、联合抗菌素的抗菌效果等进行了系列研究。一个典型的噬菌体治疗案例是用噬菌体治疗烧伤劳模邱财康的细菌感染。1958年5月26日深夜, 一辆救护车驶进了广慈医院(今上海瑞金医院), 送来的是被1300℃钢水烫伤的上钢三厂司炉长、共产党员邱财康。邱财康全身89.3%面积的皮肤被灼伤, 深度灼伤面积达23%, 生命危在旦夕。上海第二医学院(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前身)和广慈医院迅速组织抢救小组。严重烧伤后的病人要经历三个生死关: 休克关、感染关、植皮关。在医护人员全力抢救使邱财康顺利渡过了休克关后, 另一个挑战紧随而来, 邱财康出现了绿脓杆菌感染及其所致败血症, 病情急剧恶化, 药物难以控制。医院请来医学院微生物教研室主任、细菌学专家余㵑教授会诊。余㵑教授提出大胆的设想——用噬菌体杀死绿脓杆菌。余㵑教授把医学院学生组织起来, 从郊区野外污水中采样。然后, 把采集的大量样品集中到医学院实验室, 几天工夫噬菌体液制成。医护人员用噬菌体来清洗病人伤口, 渐渐地病人的感染逐步得到控制, 病人最终痊愈出院。这个故事后来成为微生物学界的一段佳话, 也是以劳模邱财康为蓝本的电影《春满人间》中的情节。 然而, 由于当时对于噬菌体严格的宿主嗜性了解不足, 很多噬菌体治疗在实践中疗效并不理想。同时, 随着抗生素的普及, 由于抗生素对多种细菌都有杀灭作用, 且疗效稳定可靠, 抗感染治疗逐渐转向使用抗生素, 噬菌体治疗随即淡出人们的视线。国际上也只有极少数国家(如格鲁吉亚)至今还在常规使用噬菌体用于临床细菌感染的治疗。 《科学通报》:“超级细菌”的不断出现使噬菌体治疗再次受到关注。随着科学技术发展, 噬菌体治疗又有了哪些进步? 在当前的应用和发展情况是怎样的? 专家: 随着抗生素的广泛应用(有时甚至被滥用), 耐药细菌菌株(包括多耐药菌株)大量出现与流行, 抗生素治疗效果受到严峻的挑战。近年来出现一些“超级细菌”, 它们几乎对所有的抗生素都不敏感, 导致人类对此类细菌的感染几乎无药可用, 非常迫切需要新的抗感染武器来替代抗生素。在此背景下, 人类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噬菌体治疗。科学界对噬菌体治疗的研究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各个国家的科学家开始寻找各种病原菌的噬菌体, 大量的噬菌体被发现。随着测序技术的不断更新换代, 噬菌体更容易被识别, 新的噬菌体基因组序列不断增加, 新的噬菌体家族不断壮大。 目前, 关于噬菌体的基础和应用研究范围很广, 涉及各种类型的体外感染控制模型和多种感染性疾病。不仅针对人类疾病的预防与治疗, 而且涉及到食品及饲料中病原细菌的清除、细菌生物膜的防控。总体研究结果显示, 只要所使用的噬菌体对于感染菌株是敏感的, 其治疗的效果一般都是肯定的。近年来噬菌体治疗研究开始得到各个国家政策的支持和鼓励, 一系列产品已经进入各国市场。 2006年, 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批准了一个用于控制食品中李斯特菌的噬菌体鸡尾酒复配剂Listex_P100。2007年, 比利时布鲁塞尔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了由绿脓杆菌和金黄色葡萄球菌引起的烧伤后感染的噬菌体治疗。2014年3月, 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的过敏和感染疾病研究所将噬菌体疗法作为对付抗生素耐药的手段之一。同年, 欧盟斥资520万美元开展用噬菌体治疗人类细菌感染的跨国临床研究计划(Phagoburn计划)。同年9月, 法国、比利时和荷兰的科学家也招募感染大肠杆菌和绿脓杆菌的烧伤患者, 对这些患者使用法国毕达哥拉斯医药公司提供的噬菌体进行治疗。2013年全球第一个噬菌体裂解酶产品Gladskin上市, 用于辅助治疗耐甲氧西林金黄色葡萄球菌(MRSA)引发的炎症性皮肤病。目前还有多个噬菌体裂解酶已经进入临床研究阶段。在畜禽养殖方面, 美国Intralytix公司研发的针对产气荚膜梭菌的噬菌体制剂INT-401已被FDA授权用于消除活禽养殖中细菌感染。在种植业方面, 2005年, 第一种噬菌体产品AgriPhage-CMM在美国环境保护局注册, 用于控制由野油菜黄单胞菌和丁香假单胞菌引起的番茄和辣椒的斑点溃烂病。2011年, EPA批准OmniLytics公司的生物农药AgriPhage CMM, 用于番茄作物的溃疡病防治; 在畜禽产品加工方面, 2013年由美国Intralytix公司研发的针对沙门氏菌的噬菌体制剂SalmoFresh™被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认定为公认安全级产品(Generally Regarded As Safe, GRAS), 并获批准上市。国内也有多家企业与研究机构正在研发噬菌体相关技术与产品, 如大连理工大学、江苏省农业科学院、菲吉乐科、上海高科、大连汉信 , 等等, 其中位于南京的菲吉乐科公司的噬菌体产品“乐虾”已经成功上市, 主要用于鱼虾养殖过程中副溶血弧菌的控制。 ▲ 电子显微镜下观察噬菌体裂解细菌过程 (胡福泉教授供图 ) 中央为细菌 , 四周的噬菌体围绕细菌表面吸附 , 它们可穿入细胞 , 复制 , 裂解细菌 《科学通报》: 噬菌体被发现已超过100年, 然而噬菌体治疗并未能在临床上得到广泛应用, 主要原因和发展瓶颈是什么? 专家: 归纳起来, 主要有以下一些原因: (1) 抗生素的出现。由于抗生素杀灭细菌的广谱性和有效性, 使得抗生素用于治疗感染性疾病被临床医学界迅速接受, 并广泛推广应用。在这样的背景下, 噬菌体治疗不再受到人们青睐。(2) 噬菌体治疗本身存在的局限性。这种局限性体现在四个方面: 一是噬菌体对宿主菌的识别与感染具有高度特异性, 换句话说其抗菌谱太窄。这种识别特异性达到细菌“株”的水平。二是噬菌体通常具有数个乃至数十个大分子结构蛋白, 如果反复在同一个体使用, 有可能引发过敏反应。三是反复使用噬菌体治疗后, 由于机体会建立对噬菌体的获得性免疫应答, 再次使用时, 可能会面临机体的迅速清除, 从而大大减低噬菌体治疗的效果。四是噬菌体治疗如果在临床广泛应用后, 必然像抗生素那样, 细菌会对噬菌体产生耐受性, 变得不再敏感。 《科学通报》: 如何提高噬菌体治疗的应用性? 其发展前景如何? 专家: 噬菌体治疗的一个重要局限性就是其宿主谱太窄, 一个噬菌体往往只能杀死同一种细菌的某些菌株, 而不能将同一个种的细菌都杀死, 更不用说杀多种细菌。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人们采用分离多种噬菌体组合在一起, 形成“鸡尾酒”(cocktail)制剂以拓宽制剂的杀菌谱。“鸡尾酒”制剂内包含的噬菌体种类数量越多, 其宿主谱覆盖度就越大。 分子生物学技术的高度发展给扩展噬菌体杀菌谱提供了可能的手段。采用适当的基因改造策略在一定程度上扩大噬菌体杀菌谱还是可能的, 自然界中存在宽谱噬菌体和窄谱噬菌体也证明这种可能性的存在。第三军医大学胡福泉教授实验室曾做过这样的探索, 把一个噬菌体的受体结合蛋白(receptor binding protein, RBP)替换为另一噬菌体的RBP从而改变其宿主特异性。国际上也有人通过串联两种噬菌体的RBP, 使其宿主谱由1个拓展到了2个, 但是由于噬菌体基因组大小的限制, 这种拓展度显然还是太有限。 噬菌体作为病毒, 它们在快速复制过程中往往会伴随着突变的产生, 这些突变形成了自然界中噬菌体天文数字般的多样性。尤其是RNA噬菌体, 由于其复制酶缺乏碱基错配校正功能, 其变异性更高, 其碱基突变率可高到 10 - 3 ~ 10 - 4 。噬菌体作为一个群体, 实际上包含了无数个不同的突变个体, 突变碱基量尚未跨越种的界限时, 这样的突变群体称为“准种”, 因此噬菌体群体实际上是个“噬菌体准种库”, 如果这个库足够大, 理论上有可能从中迅速筛选出杀灭特定病原体的噬菌体。利用这种思路可能开发出新型的广谱噬菌体杀菌剂。 对噬菌体的充分了解是开展噬菌体治疗的基础, 现代生物学研究技术为我们认识了解噬菌体提供了大量的强有力工具。近年来高速发展的组学技术将使我们认识噬菌体的速度大大加快。由于噬菌体的基因大多数是未知的, 新一代全基因高通量测序技术和蛋白质组学技术将为我们深入研究噬菌体基因的功能、识别噬菌体携带的毒力基因和耐药基因、防止噬菌体介导的毒力基因和耐药基因的水平转移等提供强大支撑。基于同源重组和CRISPR基因编辑的技术则会大大加强对噬菌体进行人工改造的能力。定量PCR技术可以替代传统的双层琼脂平皿噬斑技术为我们建立快速灵敏的噬菌体检测鉴定方法, 还可以有效地避免噬菌体的污染。生物信息学分析技术也会大大加速噬菌体的基因功能研究。 目前国内研究噬菌体的专家和学者已经遍布很多高校、研究所和企业, 如果将各单位所有的噬菌体保藏信息展示在一个共享平台上, 形成一个全国性甚至世界性的噬菌体库, 那么在我们需要某种噬菌体进行治疗的时候, 就可以实现快速资源共享。这可能是未来应对超级细菌感染或者恐怖袭击等紧急状况的一个恰当的选择, 是国家生物安全的一项保障措施。 《科学通报》: 未来, 噬菌体治疗是否有可能替代抗生素治疗? 专家: 虽然随着耐药菌株的大量出现与流行, 噬菌体治疗显示出光明的应用前景。但是, 客观地讲, 我们并不认为噬菌体治疗可取代抗生素治疗。噬菌体治疗的意义在于为人类抗细菌感染提供了一种新的选择手段, 尤其在以下几个方面, 可能将显示极大应用价值: (1) 抗耐药性细菌感染。对于那些多耐药、泛耐药甚至超级细菌感染, 抗生素的选择非常有限、甚至无药可选, 在这种情况下, 噬菌体治疗将大有用武之地。(2) 在水产养殖业、畜牧养殖业和农业中的应用。在养鱼、养虾等水产养殖时, 常常面临细菌、真菌感染, 导致批量养殖失败。因此, 人们常常在饲料中加入抗生素。这种饲料抗生素的滥用, 一方面导致养殖物肉制品中大量抗生素残留, 人类在不知不觉中摄入了抗生素; 另一方面, 抗生素在环境中或动物体内选择出来许多耐药细菌, 这类耐药菌感染人类时, 其治疗变得极为棘手。为了克服上述问题, 噬菌体就是一个选项。可以考虑在养殖环境(鱼池、虾池或养殖栏舍)喷洒特定的噬菌体, 以控制疫病的发生, 从而避免在饲料中添加抗生素, 减少耐药菌产生的机会。农作物的细菌感染也可以采用噬菌体来进行生物防治。噬菌体在食品防腐方面也具有良好的应用前景。(3) 在医院的一些特殊病房环境中使用。如烧伤病房, 大面积感染创面的存在会使得该病房环境中某些病原体密度增加, 而烧伤病人创面是开放的, 极易受感染, 如果能针对性地在该环境中喷洒病原体敏感性噬菌体, 可以影响环境中病原体的分布和密度, 可以改变“治病人”为“治环境”, 这或许是一种不错的做法。 上述都是使用噬菌体完整病毒颗粒进行噬菌体治疗的情形。其实, 噬菌体编码的某些基因产物(如溶菌酶等), 也具有极大的应用前景。有的噬菌体编码产物, 具有直接杀菌作用; 有的产物可能对宿主菌的生长及致病能力具有调控作用。开发这些噬菌体基因编码产物的临床应用可能成为未来的另一个热点领域。由于噬菌体的巨大多样性, 目前已完成测序噬菌体中, 绝大多数噬菌体基因都是功能未知基因, 弄清楚这些基因的功能, 对于开发噬菌体产品是必要的基础性研究工作。 《科学通报》: 噬菌体制剂有什么特点? 要走向临床, 噬菌体制剂应遵循怎样的质量管控标准和审批程序? 专家: 和现代生物药一样, 用于治疗的噬菌体制剂必须遵循生物制药的一般规程和执行标准。但是, 由于噬菌体具有与其他生物药完全不同的特点: (1) 噬菌体可以复制, 复制过程中会发生变异; (2) 噬菌体含有多种成分, 既有蛋白质, 又有核酸, 多数情况下其成分不是完全已知的, 且批次间可能存在差异, 而其中的很多成分功能不清楚; (3) 噬菌体鸡尾酒制剂会因为细菌的变异而耐受, 故需要经常更新配方。因此要体现属于噬菌体药物的特征, 需要单独建立噬菌体类生物药物的质量管理和质量控制标准。迄今为止, 国内外尚没有正规实施的噬菌体制剂的质量管控标准。为顺应噬菌体发展的趋势, 应尽快形成有关噬菌体治疗制剂质量控制的指导原则。同时应该给噬菌体药物开辟审批的绿色通道(类似美国的Compassionate Use的审批), 便于在紧急情况(如广谱耐药菌感染、重大疫情、生物恐怖)下, 噬菌体药物可以用来治病救人。 总的来说, 噬菌体作为抗生素外的又一选择而应用于耐药细菌的感染治疗, 具有非常广阔的应用前景。但是, 噬菌体走向临床仍然有一些问题亟待解决。为了有效应对抗生素耐药带来的全球性健康威胁, 各国政府有必要高瞻远瞩、未雨绸缪, 做好顶层设计, 在医疗卫生和基础科学研究项目设置方面给予适当考虑, 鼓励和带动噬菌体基础与应用研究。同时政府医药审批和监管部门, 应加快制定适合于噬菌体类药物和制剂的质量控制标准, 开辟噬菌体治疗项目的审批渠道, 为人民健康和国家安全保驾护航。 ► 致 谢: 本文是采访中国微生物学会医学微生物学与免疫学专业委员会噬菌体学组部分专家整理的报道, 因参与人数较多, 未能一一列出各位专家的观点。胡福泉、童贻刚、郭晓奎、徐永平、王冉、谢建平、徐德启、危宏平、黄青山、魏东、王辂、阚飙、韩文瑜等老师参与了对部分问题的回答, 噬菌体学组其他专家对此文也做出了贡献, 一并表示感谢! 安瑞. 噬菌体治疗的前世、今生与未来——对话微生物学界噬菌体专家 . 科学通报, 2017, 62: 2577 ~ 2580 ▼ 点击下方标题可查看 “超级细菌”或致无药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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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分类: 《科学通报》|6074 次阅读|0 个评论
健康新闻(10)用噬菌体绞杀“超级细菌”
热度 3 qpzeng 2014-9-22 17:28
抗生素在控制细菌性传染病上立下了汗马功劳,但它们同时也是催生“超级细菌”(superbug)的催化剂。所谓超级细菌,就是那些生长繁殖不受特定抗生素抑制的特殊细菌,这些细菌中要么含有某种抗生素抗性基因编码质粒,如甲氧西林抗性金黄色葡萄球菌(MRSA)的NDM-1以及 碳青霉烯抗性肠杆菌科细菌(CRE) , 要么携带某种抗生素抗性突变 基因,如喹诺啉(沙星类)抗性的出血性大肠杆菌SHV-18基因。 对于上述超级细菌,最有效的抑杀方式是避免使用同类抗生素,而换用其他抗生素。最近,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的科学家想出了一条妙计,他们不用任何抗生素,而是以细菌的天敌——噬菌体来绞杀超级细菌,这正如农业上利用白僵菌防治玉米螟那样。 细菌中普遍存在“成簇规律间隔的短回文重复”( CRISPR )编辑系统,可以用来抵御噬菌体的入侵和寄生,因而被形象地称为细菌的“免疫系统”。由于CRISPR与噬菌体DNA同源,因而可以互补配对,从而被细菌的 “手术刀 ”—— Cas9 蛋白识别并被切割, 结果使噬菌体不能感染细菌。 为了利用CRISPR-Cas9系统,研究人员设计了两种载运体,一种是携带CRISPR质粒的基因工程细菌,还有一个是可以感染细菌并注入 CRISPR的 噬菌体颗粒。当他们把两种运载体分别导入含NDM-1基因的超级细菌后,可以通过碱基互补找到NDM-1基因所在的未知,从而让细菌的Cas9切割NDM-1基因,结果发现该法杀菌率高达99%! 聪明的读者大概想到了,这个方法并不是让天然噬菌体来杀死细菌,而是利用细菌抑制噬菌体感染的原理让细菌“自杀”,只不过是利用基因工程细菌和噬菌体把CRISPR引入到部分菌体中,并传播至整个细菌群体。目前已在大蜡螟中完成了活体杀菌试验,下一步将在 小鼠中评价其杀菌效果。不过,这种技术何时用于人体还有待时日,可能的方式是通过益生菌引入肠道。 Battling superbugs: Two new technologies could enable novel strategies for combating drug-resistant bacteria Date: September 21, 2014 Source: 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Summary: Two new technologies could enable novel strategies for combating drug-resistant bacteria, scientists report. Most antibiotics work by interfering with crucial functions such as cell division or protein synthesis. However, some bacteria have evolved to become virtually untreatable with existing drugs. In the new study, researchers target specific genes that allow bacteria to survive antibiotic treatment. The CRISPR genome-editing system presented the perfect strategy to go after those genes, they report. A scanning electron micrograph depicts numerous clumps of methicillin-resistant Staphylococcus aureus bacteria, commonly referred to by the acronym MRSA. Credit: Janice Haney Carr/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 In recent years, new strains of bacteria have emerged that resist even the most powerful antibiotics. Each year, these superbugs, including drug-resistant forms of tuberculosis and staphylococcus, infect more than 2 million people nationwide, and kill at least 23,000. Despite the urgent need for new treatments, scientists have discovered very few new classes of antibiotics in the past decade. MIT engineers have now turned a powerful new weapon on these superbugs. Using a gene-editing system that can disable any target gene, they have shown that they can selectively kill bacteria carrying harmful genes that confer antibiotic resistance or cause disease. Led by Timothy Lu, an associate professor of biological engineering and electrical engineering and computer science, the researchers described their findings in the Sept. 21 issue of Nature Biotechnology . Last month, Lu's lab reported a different approach to combating resistant bacteria by identifying combinations of genes that work together to make bacteria more susceptible to antibiotics. Lu hopes that both technologies will lead to new drugs to help fight the growing crisis posed by drug-resistant bacteria. This is a pretty crucial moment when there are fewer and fewer new antibiotics available, but more and more antibiotic resistance evolving, he says. We've been interested in finding new ways to combat antibiotic resistance, and these papers offer two different strategies for doing that. Cutting out resistance Most antibiotics work by interfering with crucial functions such as cell division or protein synthesis. However, some bacteria, including the formidable MRSA (methicillin-resistant Staphylococcus aureus ) and CRE (carbapenem-resistant Enterobacteriaceae) organisms, have evolved to become virtually untreatable with existing drugs. In the new Nature Biotechnology study, graduate students Robert Citorik and Mark Mimee worked with Lu to target specific genes that allow bacteria to survive antibiotic treatment. The CRISPR genome-editing system presented the perfect strategy to go after those genes. CRISPR, originally discovered by biologists studying the bacterial immune system, involves a set of proteins that bacteria use to defend themselves against bacteriophages (viruses that infect bacteria). One of these proteins, a DNA-cutting enzyme called Cas9, binds to short RNA guide strands that target specific sequences, telling Cas9 where to make its cuts. Lu and colleagues decided to turn bacteria's own weapons against them. They designed their RNA guide strands to target genes for antibiotic resistance, including the enzyme NDM-1, which allows bacteria to resist a broad range of beta-lactam antibiotics, including carbapenems. The genes encoding NDM-1 and other antibiotic resistance factors are usually carried on plasmids -- circular strands of DNA separate from the bacterial genome -- making it easier for them to spread through populations. When the researchers turned the CRISPR system against NDM-1, they were able to specifically kill more than 99 percent of NDM-1-carrying bacteria, while antibiotics to which the bacteria were resistant did not induce any significant killing. They also successfully targeted another antibiotic resistance gene encoding SHV-18, a mutation in the bacterial chromosome providing resistance to quinolone antibiotics, and a virulence factor in enterohemorrhagic E. coli . In addition, the researchers showed that the CRISPR system could be used to selectively remove specific bacteria from diverse bacterial communities based on their genetic signatures, thus opening up the potential for microbiome editing beyond antimicrobial applications. To get the CRISPR components into bacteria, the researchers created two delivery vehicles -- engineered bacteria that carry CRISPR genes on plasmids, and bacteriophage particles that bind to the bacteria and inject the genes. Both of these carriers successfully spread the CRISPR genes through the population of drug-resistant bacteria. Delivery of the CRISPR system into waxworm larvae infected with a harmful form of E. coli resulted in increased survival of the larvae. The researchers are now testing this approach in mice, and they envision that eventually the technology could be adapted to deliver the CRISPR components to treat infections or remove other unwanted bacteria in human patients. High-speed genetic screens Another tool Lu has developed to fight antibiotic resistance is a technology called CombiGEM. This system, described in the 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the week of Aug. 11, allows scientists to rapidly and systematically search for genetic combinations that sensitize bacteria to different antibiotics. To test the system, Lu and his graduate student, Allen Cheng, created a library of 34,000 pairs of bacterial genes. All of these genes code for transcription factors, which are proteins that control the expression of other genes. Each gene pair is contained on a single piece of DNA that also includes a six-base-pair barcode for each gene. These barcodes allow the researchers to rapidly identify the genes in each pair without having to sequence the entire strand of DNA. You can take advantage of really high-throughput sequencing technologies that allow you, in a single shot, to assess millions of genetic combinations simultaneously and pick out the ones that are successful, Lu says. The researchers then delivered the gene pairs into drug-resistant bacteria and treated them with different antibiotics. For each antibiotic, they identified gene combinations that enhanced the killing of target bacteria by 10,000- to 1,000,000-fold. The researchers are now investigating how these genes exert their effects. This platform allows you to discover the combinations that are really interesting, but it doesn't necessarily tell you why they work well, Lu says. This is a high-throughput technology for uncovering genetic combinations that look really interesting, and then you have to go downstream and figure out the mechanisms. Once scientists understand how these genes influence antibiotic resistance, they could try to design new drugs that mimic the effects, Lu says. It is also possible that the genes themselves could be used as a treatment, if researchers can find a safe and effective way to deliver them. CombiGEM also enables the generation of combinations of three or four genes in a more powerful way than previously existing methods. We're excited about the application of CombiGEM to probe complex multifactorial phenotypes, such as stem cell differentiation, cancer biology, and synthetic circuits, Lu says. Story Source: The above story is based on materials provided by 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 The original article was written by Anne Trafton. Note: Materials may be edited for content and length. Journal Reference : Robert J Citorik, Mark Mimee, Timothy K Lu. Sequence-specific antimicrobials using efficiently delivered RNA-guided nucleases . Nature Biotechnology , 2014; DOI: 10.1038/nbt.3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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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泛素连接酶底物的两个新策略
热度 2 youhegao 2014-4-11 11:14
新的想法,特别是在一个新的领域里的新想法,未必有人引用。倒是在成熟领域的改进可能当时影响的人更多。开博后写了这些篇博文,唯一的精选博文竟是非常技术的一篇。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点击比其他更有创意,影响更大的博文还高,到现在居然有四千多。真的是博文领域比较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博文精选导致的误打误撞比较多,也看不清楚。倒是让我觉得科学网不只是玩标题党,也有些关心技术的人。哪怕只有点击数的1%的人真正在用这个方法,也有四十多个实验室了。既然是个不错的宣传方法,就继续宣传。还是应该给博主一个自己把博文排序的功能。 今天再说说我们做的找泛素连接酶底物的两个方法吧。 总结以前的方法太费时间了,也有综述,估计看了这个题目还准备点开看正文的人也都知道了。还是直入正题吧。 第一个方法是把活的表达了蛋白在表面的噬菌体文库直接扔到泛素化反应的体系中去。这时泛素化体系中的连接酶特异性地泛素化了文库中的几个噬菌体表面的蛋白。然后我们再把表面有泛素化蛋白的噬菌体富集起来,感染细菌,制备噬菌体,把噬菌体所带的插入基因测序就知道被这个连接酶泛素化的蛋白是什么了。这个实验还是需要一点前提条件的。就是这个连接酶除了表面表达的蛋白外不能泛素化噬菌体的其他蛋白。这个可以在放入噬菌体文库的实验前,先放入没有表面呈现蛋白的空噬菌体试一试。背景足够低就可以了。还有一个条件是噬菌体能够在泛素化的反应体系中保持活力和繁殖力。泛素化的体系不是特别难适应,噬菌体看样子没有问题能熬过那一段37度的时光,估计绝大部分噬菌体在表面蛋白又加上泛素后都还保持着繁殖力。整个策略如果加上一步负选择可以提前去掉文库中能够产生假阳性的克隆,后续验证效率更高。这个方法优点是比较简单快速高通量。整个过程见示意图。文章的链接在这里: http://www.plosone.org/article/info%3Adoi%2F10.1371%2Fjournal.pone.0076622#pone-0076622-g004 Screening E3 substrates using a live phage display library.pdf 第二个方法是如果连接酶有其他的蛋白结合结构域,可以先通过这结构域找连接酶的结合蛋白,然后再试试这个结合蛋白是不是底物。当然如果只结合而不是底物,那可能就是一个站着茅坑不拉屎的泛素化调解物,它拦住了其他底物被泛素的路。泛素化的调解物用其他的方法好像还很难找到。我没印象哪个方法可以高通量筛选泛素化的调节蛋白,如果查证真没有,其实以后可以专门开发一个。我们试的是一个有PDZ结构域的连接酶。先通过PDZ的结合特性找到可能结合的蛋白,然后表达出来试试是不是底物。因为丰度不高的底物不是和其他丰度高的底物在一起筛,这个方法可以找到量比较少的底物。验证起来一个一个克隆表达比较麻烦。我们就做了一个统一的可泛素化的Degron连上我们筛出来的识别位点做底物,初步做体外验证。这样效率高一些。进一步的验证实验再用整蛋白做,那时是底物的可能性已经增大了,复杂的实验可能也值得做了。 http://pubs.acs.org/doi/abs/10.1021/pr300674c A Proteomics Strategy to Identify Substrates of LNX, a PDZ Domain-Containing E3 .pdf 欢迎大家批评指正多提宝贵意见! 2014-5-4应读者要求贴上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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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病毒, 我怕谁?(二)
热度 3 cherrylu1960 2013-4-15 22:25
好久不发科普文章,其实写这东东有时也不那么自信,既要准确表达科学性,又要写得有那么一点趣味,不太容易,每每发了科普博客总是要做好挨批评的准备,不过这个差不多习惯了,很感谢那些给我纠错的老师们。昨晚突发兴致,借H7N9闹腾的当儿,写写病毒,想整个系列,要写的东东很多,也是一个重新学习的过程,看到这么多人支持,我想一定要把它坚持写完。无论是文中,还是回复中的不当,希望各位老师们指正。 接着昨天听病毒大王的自述。 我的兄弟噬菌体,顾名思义,就专吃细菌的病毒体。当然了,本王旗下还有专门入侵动物细胞的,像这个H7N9, 还有喜欢对付植物的,如大名鼎鼎的烟草花叶病毒。 和我们病毒大家族的其他成员一样, 噬菌体的高明之处就在于,它把寄主细胞当成了生产自己的“厂房”,就连它复制自己所用的机器和原料,也要寄主细胞来提供。一旦噬菌体进入细菌细胞,就会毫不客气地利用寄主细胞合成蛋白质的系统和能量体系进行生长和繁殖,表现出对寄主细胞强烈的依赖性。 除此之外,本王旗下的噬菌体弟兄们还有保护自己核酸分子免遭环境化学物质破坏的能力。噬菌体可以使被感染的细菌细胞转变成制造噬菌体的体系,从而产生大量的子代噬菌体颗粒。最后,弟兄们使出自己“过河拆桥”的本领,彻底破坏掉寄主细胞,把自己“解放”出来。 被噬菌体感染的细菌细胞,表面上看起来还是正常的,实际上已经名存实亡啦,因为它的全部遗传信息已经被偷换,丧失殆尽。一个噬菌体细胞感染了寄生细胞之后,便可以迅速地形成数百个子代噬菌体颗粒。每一个子代噬菌体颗粒又可以各自感染一个细胞,再产生出数百个噬菌体颗粒。它们奉行着对寄主细胞先利用后舍弃的生存法则,以很高的效率感染寄主细胞。 在噬菌体中,有一类更厉害,脾气很暴躁,人们管它们叫“烈性噬菌体”。它们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吸附并侵入到菌体中去,把自己的核酸注入到细菌细胞中去,并以极快的速度复制,操纵寄主细胞的代谢机能。最终使细菌细胞裂解。另一类噬菌体在一段时间内表现脾气比较温和,它们的核酸与寄主菌的核酸同步复制,暂时不使寄主细胞裂解,可一旦条件成熟,它们会一改温和的脾气,使出破坏寄主细胞的本领。利用这种“狡猾”的习性,这些“温和型”噬菌体,能够成功躲过逆境,更有利地生存下来。 但我的弟兄们也不是见着谁吃谁的,它们对细菌的入侵是有选择性的,比如痢疾杆菌噬菌体只想对付痢疾杆菌,也许它们是前世的冤家吧? 在细菌中存在着许多对人类和动植物有害的种类,既然存在着比细菌更厉害的噬菌体,人类就会想到借助于它们的力量,消灭这些致病的细菌。因此,噬菌体弟兄们就被人类在医学上派上了用场,不仅可用于防治某些由细菌引起的疾病,还可以利用它对细菌的特异性,鉴别某些细菌,协助医生们做出诊断。 可见,我们病毒大家庭中的成员,也不都是坏分子,专给人类捣乱致病,也可以帮助人类对付细菌等敌人,从而帮助人类治病呢! 我是病毒,我怕谁?我很狂,但我也有克星。我曾经给人类造成过巨大的灾难,但人类对我们的认识也不断增强,有了对付我们入侵的武器。对付本王,人类有一件很厉害的武器——疫苗,这是怎么回事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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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学的几个概念:PFU MOI TCID50
热度 2 zhangqw 2013-2-22 23:20
PFU:plaque forming unit,空斑形成单位。感染性滴度的单位一般表示为PFU/ml。由于测定pfu往往重复性较差,因此近些年许多研究又开始采用TCID50方法来计算病毒的感染单位。因此建议也可使用TCID50法。 MOI :multiplicity of infection,感染复数。传统的MOI概念起源于噬菌体感染细菌的研究。其含义是感染时噬菌体与细菌的数量比值,也就是平均每个细菌感染噬菌体的数量。噬菌体的数量单位为pfu。一般认为MOI是一个比值,没有单位,其实其隐含的单位是pfu number/cell。后来MOI被普遍用于病毒感染细胞的研究中,含义是感染时病毒与细胞数量的比值。 然而,由于病毒的数量单位有不同的表示方式,从而使MOI产生了不同的含义。能产生细胞裂解效应的病毒例如单纯疱疹病毒等习惯上仍用pfu表示病毒数量,因此其MOI的含义与传统的概念相同。 传统意义上的MOI的测定,其原理是基于病毒感染细胞是一种随机事件,遵循Poisson分布规律,可计算出感染一定比例的培养细胞所需的感染复数(MOI)。其公式为: P = 1- P(0) ,P(0) = e-m 或m = -InP(0)。 其中: P 为被感染细胞的百分率 P(0)为未被感染细胞的百分率 m为MOI值 例如,如果要感染培养皿中99%的培养细胞,则: P(0) = 1% = 0.01 m = -In(0.01)= 4.6 pfu/cell。 TCID50 Protocol: 1:制备96孔板单层细胞 2:将病毒做系列稀释,横向接种单层细胞板,每稀释度重复3孔 3:每日观察细胞病变,记录高于50和低于50%病变孔的病毒稀释度, 4:计算比距,获得TCID50 计算比距: (高于50%的病变率-50%)/(高于50%病变率-小于50%病变率)=比距; 比距与接近50%病变率的病毒的稀释度的指数相加,就获得了指数。 比如:比色计算或者显微镜观察病毒的TCID50在10的负7和8次方之间,那么,指数-8与比距相加,获得的新的指数,就是TCID50的指数,TCID50=10的-7.几次方 TCID50与 PFU换算: PFUs=0.7×TCID50的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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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菌体展示专辑征稿(SCI收录期刊:医学中的计算与数学方法)
huangyanxin356 2012-11-6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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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人体内噬菌体攻击细菌画面似外星生命登陆月球
热度 1 seawan 2012-4-8 09:30
人体内噬菌体攻击细菌画面似外星生命登陆月球 2012-03-28 08:23:08   来源:新浪科技     查看评论   进入文化论坛   手机看新闻 0 发送给好友 这幅画面乍一看就像是探测器登月,或是科幻电影中某个场景,但是事实上,这是人体内的噬菌体正对细菌发起攻击的画面   北京时间3月28日消息,据英国《每日邮报》报道,这幅画面乍一看就像是外星生命登陆月球,或是科幻电影中某个场景,但是事实上,这是人体内的噬菌体正对细菌发起攻击的画面。这样的场景每时每刻在我们的体内上演,事实上构成了我们身体的免疫系统的一部分。 【按:虽然人类自己觉得是有独立意志的, 但是这个独立性到底有多大分量, 可能非常值得怀疑。 但是不管如何,这种独立都是非常大宝贵的, 因为从目前的观察来看,所谓低等动物的行为,往往只有集体主义的成分, 缺少个人主义的参与。 因此,所谓“ 自由高于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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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菌体的生存之道
热度 6 cherrylu1960 2011-6-23 18:34
世界不太平,俺的胃肠也不太平,不小心中了细菌及其毒素的招儿。奇怪,一向讲究食品卫生,从不乱吃的俺,怎么总会频频中招儿?这次是不是与前两天写肠道细菌有关,可我可实事求事,并没有恶意中伤他们啊。 其实,小到细菌,大到智慧生物,大家活得都挺不容易的。万千生物,共生于世,互相制约,寻求大小生态的平衡。一旦内外环境发生变化,生物之间的关系发生变化,就会生出一些乱子。比如,人由于受到内外刺激,肠道菌群失衡,就会使人生病。 其实,像大肠杆菌这样的细菌,也有不少天敌,其中之一就是比他们身体小得多的噬菌体。 噬菌体,如其名字,是专门寄生在细菌身上,吃细菌的一种生命体,除了细菌之外,放线菌身上也能找到发现他们的身影。说起噬菌体的发现,还有点小故事呢? 1915 年,英国人陶尔德在培养葡萄球菌时,发现了一个异常的现象,菌落上出现了透明的斑点。而且这种透明斑会随着接种针的传播而很快地传染到菌落的其它部位。又过了两年,法国人德埃雷尔在痢疾杆菌的液体培养中发现了菌体被溶化的现象,因为浑浊的培养液变得澄清了。由此,科学家们断言,一定有一种更小的生命体把细菌破坏掉了。后来人们把这种能“吃”细菌的生命体称为“噬菌体”,也叫“嗜菌体”。 噬菌体属于病毒家族的成员。病毒属于非细胞生物,没有细胞膜、细胞核等结构。病毒个体很小,组成也比较简单。和其它生物相比,病毒的遗传物质十分单纯,每一种病毒只含有一种遗传物质,或者是 DNA ,或者是 RNA 。噬菌体的体积仅为 0.01 ~ 0.1 微米,比大肠杆菌小得多。 病毒最大的特点是具有寄生性,离开了宿主,虽能短暂存活,但却失去了生长繁殖的能力,也就失去了生命的意义。 别小瞧了这世界上最简单的生物,他们的生存之道可不简单呢。 首先,这小东东天生就会借别人的“窝”,产自己的“蛋”。有点像经济学中的“借壳上市”。 和其它病毒一样, 噬菌体的高明之处就在于,它把寄主细胞当成了繁殖自己的“厂房”,就连它复制自己所用的机器和原料,也要寄主细胞来提供。一旦噬菌体进入细菌细胞,就会毫不客气地利用寄主细胞合成蛋白质的系统和能量体系进行生长和繁殖,表现出对寄主细胞强烈的依赖性。 其次是金蝉脱壳、过河拆桥,人家全懂。 一般噬菌体还有保护自己核酸分子免遭环境化学物质破坏的能力。噬菌体可以使被感染的细菌细胞转变成为自己服务的“奴才”,借助细菌的地盘和原料,产生大量的子代噬菌体颗粒。最后,噬菌体使出自己“过河拆桥”的本领,彻底破坏掉寄主细胞,把自己“解放”出来。 噬菌体用自己的智慧,用自己高明的生存之道,彻底征服了细菌。 被噬菌体感染的细胞,表面上看起来还是正常的,实际上已经名存实亡,它的全部遗传信息已经丧失殆尽。一个噬菌体细胞感染了寄生细胞之后,便可以迅速地形成数百个子代噬菌体颗粒。每一个子代噬菌体颗粒又可以各自感染一个细胞,再产生出数百个噬菌体颗粒。它们奉行着对寄主细胞先利用后舍弃的生存法则,以很高的效率感染寄主细胞。 在噬菌体中,有一类为“烈性噬菌体”。它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吸附并侵入到菌体中去,把自己的核酸注入到细菌细胞中去,并以极快的速度复制,操纵寄主细胞的代谢机能。最终使细菌细胞裂解。另一类噬菌体在一段时间内表现脾气比较温和,它们的核酸与寄主菌的核酸同步复制,暂时不使寄主细胞裂解,可一旦条件成熟,它们会一改温和的脾气,使出破坏寄主细胞的本领。利用这种“狡猾”的习性,这些“温和型”噬菌体,能够成功躲过逆境,更有利地生存下来。 噬菌体的侵染是有特异性的,如痢疾杆菌噬菌体只对痢疾杆菌发生侵染。 在细菌中存在着许多对人类和动植物有害的种类,既然存在着比细菌更厉害的噬菌体,何不借助于它们的力量,消灭这些噬菌体呢?因此,噬菌体在医学上被派上了用场,不仅可用于防治某些由细菌引起的疾病,还可以利用它对细菌的特异性,鉴别某些细菌,协助医生们做出诊断。 噬菌体作为人类研究生命的先驱,对 DNA 是遗传物质等重大生命现象的发现作出了杰出的贡献。 噬菌体在微生物和动物的基因工程中,是常用的基因运载工具。由于噬菌体具有极高的感染效率,已成为基因工程载体中的一种“优秀”代表。把外来基因插入到噬菌体 DNA 中去,再用改造后的噬菌体去侵染诸如大肠杆菌之类的微生物,插入的外源 DNA 片断就会随着噬菌体 DNA 分子一道增殖,这样噬菌体就充当了基因克隆载体的角色。 可见,噬菌体虽然“自私”“狡猾”,对人类还是有一些用途的。 世间的生物,都有各自的生存之道,都有自己在严酷的生存竞争中争得自己在生物界立足之地的绝招儿。谁都说不准谁比谁更强大,更厉害,就拿人来说,应该算是生物界最厉害的吧,至少人类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可有时就连那小小的细菌和病毒可能都对付不了,一场病菌导致的瘟疫能在瞬间要了很多人的命,所以人不能自大,要认识自己的弱点,学会与其他生物和谐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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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基因组测序发展现状和对策建议
kejidaobao 2011-3-28 11:00
张江丽 生物信息的序列化,是生命科学进入21世纪的划时代里程碑,也是生命科学走向成熟的一个阶段性标志。生物基因组全序列的测定对于科学家从整个基因组规模深刻认识、研究物种,阐明基因的结构与功能关系,细胞的发育、生长、分化的分子机理,疾病发生的机理,利用有利基因加速定向改良和培育生物新品种等发挥巨大作用。除科学价值外,生物基因组全序列测定还具有重大的经济价值,医药、保健、农业和食品制造等产业因此而率先形成了新兴产业,成为全球新的经济增长点,创造了巨大的经济价值,基因作为生物资源的载体,已成为继国土(矿产等)资源之后一种战略资源,使得生物基因组全序列的测定成为世界关注的焦点和竞争的热点。 1 生物基因组测序现状 1980年,噬菌体Φ-X174(5368 bp)碱基对得到完全测序,成为第一个被测定的基因组。1995年,嗜血流感菌(Haemophilus influenzae,1.8Mb)测序完成,是第一个被测定的自由生活物种。随后,越来越多的生物被纳入基因组测序的名单。截至2007年,已完成测序的生物包括原核在内大概有300多种。2008年以来已至少有34个物种(不完全统计,不包括微生物)完成了基因组全序列测定或框架图。植物类主要有18个物种(番木瓜,黄瓜,马铃薯,白菜,甘蓝,兰花,木薯,油菜,大豆,高粱,玉米,小麦,西瓜等瓜类,青蒿,团藻,丹参,棕榈树,苹果);动物类主要包括16类(家蚕,大熊猫,藏羚羊,猪,马,牛,老鼠,血吸虫,致命疟疾寄生虫、蜜蜂微孢子虫、脑癌细胞系,蚜虫,金小蜂,水螅,蚂蚁,海绵)。微生物类截止到2010年1月15日,已完成基因组测序6088个,其中病毒2327个,真菌细菌1363个(株)。 同时,更多物种的基因组测序计划启动,测序工作正在大规模开展中。2008年1月由中国、英国和美国的科学家组成的国际协作组宣布国际“千人基因组计划”正式启动。中国在这方面的研究进展是:2009年4月深圳华大基因研究院启动“世界三极动物基因组计划”,8月,又联合中国微生物领域顶尖研究机构、院校和企业启动“万种微生物基因组计划”,2010年启动“1000种动植物基因组计划”和“狮虎豹基因组计划”;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2009年12月组织启动“鲤鱼基因组计划”项目;2010年2月茶树基因组测序计划在昆明启动;4月,人参基因组计划在长春启动;8月由中国农业科学院特产所牵头的中国梅花鹿全基因组测序计划启动;11月,“莲藕基因组计划”依托武汉市蔬菜科学研究所启动;12月,深圳华大基因研究院与“万种脊椎动物基因组计划”联盟(G10KCOS)的科学家联合宣布启动万种脊椎动物基因组一期计划。Nature杂志在2010年的“New year, new science”文章中用“A flood of genomes”来形容基因组测序的进展速度。 2 DNA测序技术发展现状 DNA测序技术自发明以来就一直在推动分子生物学发展方面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近年来被测序物种之所以高速增长,与DNA测序技术的更新换代密不可分。从早期Frederick Sanger 的手工测序,以及基于Sanger法开发的第1代自动化测序仪,到目前第三代测序平台,这一领域发生了巨大变化。第一代基因组测序仪主要采用Sanger双脱氧方法,该方法耗时长,费用高。中、美、英、日、法、德等国科学家用此法历时13年、耗资30余亿美元才绘制出首份人类基因组图谱。2007年,伊鲁米那公司(Illumina)出资6亿美元收购了基因分析系统制造商Solexa,推出了Solexa测序仪,被称为第二代基因测序仪,此后便进入了高通量、低成本的基因测序时代。2011年2月美国太平洋生物科技公司在“基因组生物学与技术进展大会”上介绍了第三代基因组测序仪,该测序仪实现了一次标记一个分子式的单分子速读,读出碱基对的平均长度是1500对,这是Solexa测序仪的10倍。 3 中国生物基因组测序发展重点与对策建议 物种基因组测序竞争的实质是基因和知识产权的竞争,关系到国家发展战略。中国主要参与了人类和水稻的基因组测序计划,并主导完成了血吸虫、家蚕、黄瓜和大熊猫的全基因组测序,在国际上引起了巨大反响。对今后5~10年中国生物基因组测序的发展重点,建议重视以下工作: 1) 加速研制生物基因组测序基础装备。当前,中国从事基因研究使用的第二代基因测序仪完全依靠进口,不但费用高,而且受制于人。因此中国应加紧研制具有国际先进水平的第三代基因测序仪,提升装备自主化水平,使中国生命科学研究机构能够获得低成本、高效率的测序工具,更有效地开发和利用中国丰富的基因资源,加速我国基因战略的发展。 2) 加速具重要经济价值的动、植和微生物基因组的测序。 对具有重要经济价值的动物、植物和微生物等物种进行全面的全基因组测序,发掘基因组内蕴含的海量遗传信息,破解决定品质、产量、生长速度、抗病害能力等各类性状的基因奥秘 生物基因组测序在“十二五”时期将更加快速发展。中国应抓住机会,整合资源,建立国家级基因组测序工作协调机制,以对测序工作进行总体、全面的统筹、协调和推进。在目标物种的技术水平、资金投入以及研究基础等方面统筹安排,制定切实可行的工作框架,选取合适的实验材料和技术路线,分类分步、分工合作,对有重要经济和社会贡献的遗传学和基因组学基础较好的、可操作性强的各类生物开展全基因组测序,在5~10年时间内使中国生物基因组研究水平和可用基因资源处于国际领先水平。 3) 加大投入。加大对生物基因组测序的经费投入,建立生物基因组研究和资源开发平台,培养一批生物基因组学研究人才,注重有效保护中国的基因知识产权,使中国各个领域基因组学研究处于国际前列。 责任编辑 王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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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大肠杆菌不同感受态的区别
tqan 2011-3-1 15:59
1:DH5a菌株 DH5a是一种常用于质粒 克隆 的菌株。E.coli DH5a在使用pUC系列质粒载体转化时,可与载体编码的β-半乳糖苷酶氨基端实现α-互补。可用于蓝白斑筛选鉴别重组菌株。 基因型:F-,φ80dlacZΔM15,Δ(lacZYA-argF)U169,deoR,recA1,endA1,hsdR17(rk-,mk+),phoA,supE44,λ-,thi-1,gyrA96,relA1 2:BL21(DE3) 菌株 该菌株用于高效表达 克隆 于含有噬菌体T7启动子的表达载体(如pET系列)的基因。T7噬菌体RNA聚合酶位于λ 噬菌体DE3区,该区整合于BL21的染色体上。该菌适合表达非毒性蛋白。 基因型:F-,ompT, hsdS(rBB-mB-),gal, dcm(DE3) 3:BL21(DE3) pLysS菌株 该菌株含有质粒pLysS,因此具有氯霉素抗性。PLysS含有表达T7溶菌酶的基因,能够降低目的基因的背景表达水平,但不干扰目的蛋白的表达。该菌适合表达毒性蛋白和非毒性蛋白。 基因型:F-,ompT hsdS(rBB-mB-),gal, dcm(DE3,pLysS ,Camr 4:JM109菌株 该菌株在使用pUC系列质粒载体进行DNA转化或用M13 phage载体进行转染时,由于载体DNA产生的LacZa多肽和JM09编码的LacZΔM15进行α-互补,从而显示β-半乳糖苷酶活性,由此很容易鉴别重组体菌株 基因型:recA1,endA1,gyrA96,thi-1,hsdR17,supE44,relA1,Δ(lac-proAB)/F’ 5:TOP10菌株 该菌株适用于高效的DNA 克隆 和质粒扩增,能保证高拷贝质粒的稳定遗传。 基因型:F- ,mcrAΔ(mrr-hsd RMS-mcrBC), φ80 ,lacZΔM15,△lacⅩ74, recA1 ,araΔ139Δ(ara-leu)7697, galU ,galK ,rps, (Strr) endA1, nupG 6:HB101菌株 该菌株遗传性能稳定,使用方便,适用于各种基因重组实验 基因型:supE44,hsdS20(rB-mB-),recA13,ara-14,proA2,lacY1,galK2,rpsL20,xyl-5,mtl-1,leuB6,thi-1 M110或 SCS110 大多数大肠杆菌菌株中含有Dam甲基化酶和Dcm甲基化酶,前者可以在GATC序列中腺嘌呤N-6位上引入甲基,后者在CCA/TGC序列的第一个胞嘧啶 C-5位置上引入甲基。 常用的菌株都会产生dam,dcm,从而受到甲基化的影响. 部分限制性内切酶对甲基化的DNA不能切割,如FbaI和MboI等,一般生物公司提供的内切酶说明中均有说明。 大多数酶切位点的甲基化不影响切割,而有些会影响,如XbaI, BclI等。而且甲基化只发生在特定序列,以XbaI为例,只有在位点序列旁出现GA或TC,该XbaI位才会被甲基化。 而要解除这种限制修饰作用通常有两种方法: (1)选用上述酶的同功酶,如Sau3AI,DNA识别切割位点与MboI相同;但不受甲基化影响; (2)利用甲基化酶缺失的受体细胞进行DNA的制备,如E.coli JM110和链霉菌等,前者Dam和Dcm甲基化酶已敲出,而后者细胞内本就没有甲基化酶,从这些细胞中抽提的 DNA就能被上述酶切割。 E.coli JM110 要排除dam,dcm甲基化的影响,需要用特定的dam-,dcm-的菌株,如JM110 如果由JM110或 SCS110等甲基化缺失的菌株产生的质粒,则不会被甲基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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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小红猪】来到病毒圈!
eloa 2008-10-27 11:09
小红猪小分队 发表于2008-10-26 星期日 12:00 fwjmath的上一篇《法则与混乱》请见 这里 。fwjmath说:感谢William915同学提出意见,桔子同学修改一些术语。 《新科学家》8月27日, 原文链接 。 如果没有这些进化中默默无名的英雄,我们现在可能还在原始汤中苦苦挣扎。让我们跟着 Garry Hamilton 来调查一下它们吧! 在进化过程中最难解释的问题恐怕就是复杂性的涌现了。第一个细胞是怎么从原始汤中出现的呢?自然选择又是怎么创造像人类大脑那样的奇迹的呢?生命之树上实在有太多这样的谜了对于进化中的那些伟大的进步,它们的来龙去脉绝不是几句话能说清楚的。 但在发现DNA 后,生物学家就坚信他们知道了答案:在基因组一代代复制传递的时候时不时会出现一些小错误,它们就是复杂性的来源。尽管这些小错误很轻微,但在时间的长河中它们聚集起来形成的变化却可以相当可观。 这种关于进化的观点在过去的五十年里一直是科学界的主流思想,但现在生物学家们觉得它缺少了重要的一环:病毒。近一个世纪以来,这些基因中的寄生虫一直被认为是生物之树上可有可无的附属品,而它们引起人们注意的主要原因也只是它们的致病性。然而,在现在这个基因组学的时代,人们意外地发现病毒在生物进化过程中竟然发挥了无可比拟的力量。目光所及之处都能看到病毒在进化过程中的演出,它是个重要角色。Luis Villarreal 说,他是加州大学欧文分校病毒研究中心的负责人。我认为它们是已知最变化多端的基因实体。 这样的启示会令很多人感到意外。病毒常常被看作是一种精密的杀人机器它们的基因组十分精简,只包含那些能用于攻击细胞和劫持细胞生化工厂的基因。在某些方面看来,它们并非浪得虚名。按照定义,病毒是一种寄生物,生存和繁殖完全依赖宿主,而病毒感染也是造成人类历史上许多大瘟疫的凶手。 然而,在八十年代后期,这种观点开始悄然改变。研究人员开始在不同环境采样计算病毒数量,尝试通过这种方式探索病毒世界(或者说病毒圈(Virosphere))的疆界和多样性。经检验,来自北极附近的巴伦支海(Barents Sea)的海水每毫升含有60000颗病毒颗粒,而来自德国的普鲁色湖(Lake Plussee)的水样中每毫升更是含有2.54亿的病毒颗粒。各方面的结果都表明,病毒的数目比原来的估计可能要多上千万倍。 随后的研究证实病毒无处不在,而且数量也相当庞大。只要一个地方存在能够感染的生命形式,不管是在温泉、沙漠、极地湖泊还是地下两千米处的岩石,我们在那里都能找到病毒的身影。生物圈中所有噬菌体(感染细菌的病毒)的数量比所有其它生命形式加起来的还多,美国宾夕法尼亚州匹茨堡大学的Graham Hatfull说。如果你把所有的噬菌体颗粒首尾相接排起来的话,总长会达到2亿光年。这听起来有点不知所谓,但却说明了问题。Villarreal补充道:这个世界基本上是属于病毒的,它们是最丰富多样的基因实体。 病毒圈的多样性也很令人惊讶,现在人们普遍认为病毒大概有一亿种。它们拥有比细胞更多样的生化机能,而且遗传信息的载体也更多变,无论是单链还是双链的DNA或者RNA都有病毒采用。最近对于病毒的搜索发现了一种含有混合基因组的病毒,即它们的基因组一部分是单链DNA,另一部分是双链DNA。这在病毒界也是独一无二的。在这些搜索中人们还发现了很多形态各异的病毒:有像瓶子的,有两端长尾巴的,有像小水滴的,还有像一根丝线的。最惊人的发现就是Mimivirus(题图),它的体型在病毒界中可算相当庞大,甚至比一些细菌还要大(《新科学家》,2006年3月25日,37页)。但我们的探索只触及了病毒圈的表面,离深入研究还差很远。就多样性而言,我们对将来在病毒圈内会发现的东西一无所知。来自加拿大英属哥伦比亚大学的微生物学家Curtis Suttle说。但可能最令人惊讶的事情是,当我们扫视越来越多的病毒基因组时,我们不断发现数以百计的新基因而且是之前在任何其它病毒和细胞中都没有出现过的新基因。据Villarreal所说,这些新基因占病毒基因总数的80%。这个比例相当惊人,但是我们对它们的作用仍然一无所知。 (图注:蓝舌病毒和人类乳头瘤病毒) 死物还是活物?这是个问题 长久以来,人们认为病毒根本不属于生命之树它们只被认为是一些没有生命的遗传物质,由于某种原因脱离了细胞形态,转为靠寄生过活,这就是病毒这种多样性令人惊奇的部分原因。然而,随着被测序的病毒基因组数目向1000靠拢,人们越来越相信病毒身后还有更有趣的故事。科学作家,《Virus X: Tracking the new killer plagues》的作者Frank Ryan说:现在绝大多数病毒学家都不再相信病毒来自宿主的基因组了,他们认为病毒可能是作为一种独立的生命形态出现的,甚至可能比细菌还要原始。 当Hatfull和他的同事Roger Hendrix将许多噬菌体的基因组进行比较从而尝试描绘它们的进化路线图时,一部分关于病毒的有趣故事浮出了水面。他们发现,相比起有共同祖先、能组成家谱树的其它生物而言,这些噬菌体似乎更像是由DNA碎片随机拼接而来的。他们得到的结论就是:病毒的基因组就像一个什么都装的袋子,经常不小心装进些感染相同宿主的其它病毒的基因。 这种基因的混合并不是特例。在世界各地的样本中都能发现一些一模一样的病毒基因,这表明这些基因序列经常在病毒和病毒之间互相复制粘贴,这种交流就像在一条全球的DNA 信息高速公路上进行一样。实质上,病毒的基因信息在整个地球上到处不停传播,而传播途径应该就是不同病毒感染相同细胞的时候发生的基因重组。Shuttle说。这种基因广泛传播的特性再加上高变异率使病毒成为了最丰富的新DNA序列的产地。 那么,是什么使病毒成为进化中的关键玩家呢?事实上,这种新基因的生产活动并不局限在病毒之中,病毒也会把新基因带到它们宿主细胞的深处。第一条与此有关的线索出现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那时研究者们发现噬菌体有多种感染细菌的方式。一些病毒奉行的是焦土政策感染宿主并开始复制,最后杀死所在宿主并寻找新的宿主而另一些病毒采取的则是长期战略:将自己插入宿主的基因组中,只有细胞分裂的时候才进行复制。这些被称为原噬菌体的病毒有时候能够重新变成病毒颗粒,但当然它们也能永久潜伏在细菌的DNA中。 (图注:phi29噬菌体) 这种潜伏行为一直令人觉得很奇怪,直到最近基因组测序的结果表明绝大多数细菌中有百分之10到20的DNA都是原噬菌体。各种细菌中还有一些被命名为ORFans的基因,它们与在别的地方找到的基因毫无相似之处。 当给(细菌的)基因组测序的时候,你总会找到大约占总数十分之一的不明基因,来自法国巴黎十一大的Patrick Forterre说道:当初我们以为这些新基因的出现是因为我们还没有看过足够多的基因组。但即使是现在,尽管已测序的基因组已经超过了500个,但每次对新的基因组进行测序我们还是能看到占总数十分之一的ORFans不明基因。Forterre发现那些ORFans多数很小,跟病毒的基因非常相似,而且很多都位于原噬菌体惯常落脚的地方附近。他据此得出结论,认为大约百分之九十的ORFans基因很可能来自病毒。 并不是只有细菌之中才充满病毒基因。遗传学家已经发现在每种生物的基因组中几乎都遗留着远古病毒感染的痕迹。在真核生物这个最复杂的细胞形式生命(包括人类)的范畴内,这种病毒DNA的主要来源就是RNA逆转录病毒。它们在感染一个细胞后会将自己的基因组转换成DNA然后再嵌入宿主的基因组中。有时候这些基因组会变成永久的附着物,被称为内源性逆转录病毒(ERV)。 人们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就已经发现了ERV,但直到2003年人类基因组测序完成后人们才发现它们完整的渗透范围,在我们的基因组中绝对处处有它们的身影。人类基因组中至少有8%是能清晰辨认出来的ERV,而另外还有40%到50%看起来很像是ERV,剩下还有很大一部分的基因片段以一种与病毒很相似的方式在不停复制和传播。这样算起来的话,在人类基因组中90%的基因都与病毒有些关系,这看起来非常不和谐。而在别的物种中,无论是啮齿动物、猿猴或者是考拉,几乎每种被遗传学家分析过的物种基因组里边都有ERV。病毒基因就像春雨一样在细胞基因组中随处散播。Forterre 说。 (图注:Sindbis病毒) 这些病毒DNA的奇异之处在于它们不仅占据了基因组的空间,而且有相当一部分是有用的。绝大部分(的病毒基因)都没什么用所以就被消灭了,Forterre 说。但这些基因产生的蛋白偶尔对细胞也是有用的我们先不管有什么用这时候对应的基因就能被保留下来,有时还会改变整个谱系的历史它们可以改变细胞的进化方向。 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人们在根治白喉的努力中偶然发现了病毒DNA在进化中的作用。研究人员发现这种疾病的罪魁祸首白喉杆菌会将自己拴在咽喉的细胞上,然后放出毒素来干它杀人的勾当。后来他们发现编码这个毒素的基因来源于一个原噬菌体。从那时候开始研究人员开始编制一个长长的疾病列表,表中致病菌那致命一击所需的基因都是由原噬菌体提供的。这个列表中包含了肉毒中毒、霍乱、腺鼠疫和坏死性筋膜炎,这都是些杀人如麻的恶魔。 根本上的进化 在其他方面原噬菌体基因也可能很有用。例如Hatfull发现的一个原噬菌体基因就能赋予细菌一种能力,让它们能聚集成一个名为生物被膜的群体。他说:病毒很有可能以尚未发现的各种各样的有趣方式影响宿主的生理机能。来自位于瑞士洛桑的雀巢公司的微生物学家Harald Brssow提出一个论点,认为病毒DNA给细菌提供了另一个进化引擎,使它们能获得全新的能力,从而让它们能够迅速适应短期的环境压力。 这种事情并不是只有在细菌上才会发生。有证据表明病毒对于多细胞生物(其中包括人类)也有贡献。最戏剧化的例子就是哺乳类动物的胎盘,它的进化过程被认为是现代哺乳动物崛起过程的轴心。有一个基因在胎盘的形成过程中起到了关键作用,它对所谓的合胞体蛋白进行了编码。在2000年,马萨诸塞州剑桥的遗传学研究所的研究人员发现这个基因来源于ERV(Nature, vol 403, p 785)。 (图注:艾滋病病毒(又称人类免疫缺损病毒,HIV)和长叶车前草花叶病毒) 好戏还在后头。人类细胞的细胞质中充满了由病毒基因转化而来的信使RNA,而在德国海德堡的欧洲分子生物学实验室最近发表了一个列表,上面列出了35个在人类生理活动中扮演重要角色的病毒基因。众所周知,人类的免疫系统对素未谋面的病原体也能做出快速反应,这种能力是在过去5亿年里最重要的进化革新之一,而病毒在这种能力的进化过程中似乎扮演了关键的角色。从ERV演变而来的一些基因序列似乎与控制基因开关的基因调控网络也很有关系。如果我们了解相近物种的差异主要在于基因表达的差异,而不是基因本身的差异的话,我们就能明白为什么病毒可以算是进化中的关键推动器了。 但病毒在进化舞台上最出人意料的一台戏可能是在遥远的过去上演的。根据Forterre和其他人的研究,在早期的进化过程中,病毒主导了一些甚至全部的主要进化飞跃,包括细胞的形成。 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Forterre开始研究DNA复制中的分子机制。当时科学家们刚刚知道细胞形态的生命能分成三界:细菌、古菌和真核生物。他们认为通过比较在这些生物中普遍存在的生化过程(如DNA复制),我们可以更了解这几个界之间的联系。 但研究结果相当令人困惑。一些生化组分表明了三界有共同的祖先,这是意料之中的,但另一些组分却展示了更复杂的关系。比如说,在古菌和真核生物中的DNA复制酶显然是有关系的,但细菌的DNA复制酶却与这二者截然不同。还有一些组分是古菌和细菌共有的,但真核生物对应的组分却大为不同。这种互相渗透的现象说明我们没办法将三个界放到一棵标准的家谱树中。 (图注:丙型肝炎病毒) Forterre 认为这暗示了这三个界可能是一个更为多样的原始生物圈中的幸存者,当时可能还不存在细胞结构(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vol 103, p 3669)。Forterre 和其他研究人员正在收集证据来构造一个图景,在这个图景中,生命在早期发展中经历了一段疯狂的实验时期,那时新的分子系统不断被创造出来,然后就被拼在一起形成更复杂的整体(Virus Research, vol 117, p5)。当细胞结构进化出来之后,这种实验在变异革新和早期病毒造成的基因传递的驱动下仍然在继续。最终的结果就是数不胜数的生命系统,这些系统都是随机地用可供利用的组件拼凑起来的。但到了现在,只有三种系统留了下来,那就是现在的三个域的生物各自使用的系统。但仍有很多被淘汰的系统部件仍然保存在病毒圈中。 这个图景将病毒放在了早期进化中的核心部分。如果你意识到病毒总是比细胞多得多的话,你应该会作出结论,认为基因更倾向于从病毒流向细胞,Forterre说,这样的话,我们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主要的革新都是先在病毒世界中出现,然后才被传递到细胞当中的了。 (图注:P22噬菌体) Hendrix也赞同这个观点。如果你是一个原始细胞的话,你可能会觉得要进化出现在的细胞拥有的所有复杂的生化过程非常困难,他说,你需要的是一种机制,通过它你能在不同细胞中分享成功的实验结果,而最好的方法就是通过病毒来传递基因。 Forterre现在相信,在远古生物复杂性的每一次飞跃中,比如说遗传物质从RNA演化为DNA的过程,还有细胞核的产生,都有赖于病毒创新能力的帮助。 总而言之,生物学家现在可能正在敲响另一个重大思想进步的大门,对于进化研究来说这可能是自基因的发现以来最大的革新。我们不断积累的关于病毒的知识正在考验我们关于进化的许多信条,包括进化是由自私的基因之间的竞争推动的这种观点。我们关于病毒的知识提出了另一个强有力的论点:进化同时也是由能使物种适应性突然提高的基因传递推动的。 我们甚至可以认为进化不一定是一个渐进的过程。病毒传递基因的速率暗示我们,生命可能能够直接在海洋中得到新的遗传材料,也可以在一次病毒感染期间就在进化过程中产生梦幻般的飞跃。 (图注:T4噬菌体) 我们关于生物体和物种的概念也可能会被这次进步所颠覆,这也许会是它带给我们意义最深远的改变。以往每个个体的遗传信息都被认为是继承延续自一条历经千百万年的进化轨迹而来,在整个路径中没有别的遗传信息流入。但实际上这个过程不是完全封闭的,DNA可以任意出入。这样的话,现在整个生物圈看上去越来越像一个由流动不息的基因组成的巨大网络,在其中所有东西都是互有联系的。也许我们可以把它称为一个泛基因组(pangenome),这个术语是由微生物学家Victor Tetz最近提出来的,他来自俄罗斯的国立圣彼得堡巴甫洛夫医科大学。 哦,还有一件事。我们必须重新修订我们的家谱。没错,猿猴是我们的祖先,但那些小小的病毒似乎跟我们也有亲戚关系。 Garry Hamilton是西雅图的一位作家 注:本文中所有图片均非真正比例大小。 转载原创文章请注明,转载自: 科学松鼠会 本文链接: http://songshuhui.net/archives/328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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