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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科技大学:谁在吃螃蟹?
xqhuang 2010-12-22 13:06
在去行政化,教授治校,免高考免学费,自授学位和文凭等鞭炮声中,南方科技大学闪亮登场了。2010年12月18日,南科大启动了2010年教改实验班自主招生咨询会,据报道现场无比火爆,主办方不得不临时增加了两场咨询会。 南方科技大学最响亮的口号是:高校去行政化,南方科大第一个吃螃蟹!在现行体制下要去行政化,难!这说好听点是改革,说难听一点就是造反。不过从南方科大请李政道先生(而不是某行政官员)题校名,不难看出,深圳市政府和南方科技大学铁下心要第一个吃螃蟹了。 南方科大吃螃蟹,就是朱清时先生吃螃蟹吗?答案是否定的。朱清时先生不过是南方科大(深圳市政府)请来的蟹菜大厨,朱先生目前推出的菜谱还是很诱惑人的。除了不要参加高考,学费全免,授课教师将由一批大师级院士、教授担任,包括中国科学院院士、香港科技大学教授及我校全球遴选的一流师资队伍,采用全英文授课,确保为学生提供一流的优质教育;实行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全面教育体系,把学生培养成真正有国际视野、独立思考能力、社会责任感和文化修养的创新型人才,这些并不是最给力的。请继续看菜谱:南方科大与国际接轨,实行书院制度,教学科研一线人员和专家作为学生的辅导员、导师,对书院进行日常管理和服务,有利于学生视野的开阔、创新精神和实践能力的培养,有助于培养师生的归属感及友谊。 如此顶级豪华蟹宴,却要每年倒贴一万元请人吃,这明显是亏本赚吆喝,何故?教育部不给准生证!惊闻,南方科大要踢开教育部闹革命,自授学位和文凭。没有教育部认可的学位和文凭,还算文凭吗?如此,南方科大不就成为真宗的野鸡大学?南方科大已经决定首批发放50张限量版餐券,这蟹宴好看,是否好吃?吃下去会不会闹肚子?谁又会是第一个吃螃蟹者? 现在不急着谈南方科技大学是否会成功,如果十年后它还存在,就是成功! 顺便给南方科大提一条建议,聘请李政道先生为南方科技大学学位评定委员会主席。我在憧憬着这样的一个人才市场:有很多人持有教育部认可的两证,还有一小部分另类,他们手里握着朱清时和李政道先生签名的两证。 如果有一天本博主能获得诺贝尔奖,我会首选应聘到南方科大,不为什么,就欣赏朱清时先生这股犟劲。
个人分类: 猴眼窥世|9950 次阅读|15 个评论
坚持支持南科大支持朱清时支持教育改革
zangyf 2010-12-21 17:13
看到南方科技大学招生的消息,本人完全赞同这种招生方式。朱清时校长说的对:不能再等了。实际上,朱校长差点犯错误:相关教育部门未批准,这对南方科技大学实在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试想一下,如果拿到了学位授权,就被永远管理了,什么时候不听话,授权又被剥夺,那绝对不如不被授权。朱校长还说:在没授权的情况下,改革失败,校长负责任;如果授权后改革失败,那是教育管理部门的责任。这样的责任,我们应该有勇气去承担。 我期待着南方科技大学开始招收研究生,期待着能担任该校的兼职研究生导师。如果南方科技大学也开始脑成像研究,期待着能去那儿工作。
个人分类: 未分类|4403 次阅读|1 个评论
朱清时将步杨振宁的后尘
大毛忽洞 2010-12-17 12:39
朱清时将步杨振宁的后尘 给大学生讲课,和做报告不同。 讲课不能像做报告和当顾问那样进行(时间)注水。 讲课也不能像做报告那样胡诌胡扯, 讲物理课和数学课,要求有逻辑性, 不能像刘姥姥讲故事一样,只求效果而不讲逻辑。 杨振宁曾经高调承诺给清华大学讲《普通物理学》, 可是杨振宁中途改变了主意,只讲了一半。 是年龄问题吗? 俺不知道。 但是,俺相信下面的事实: 如果有一位 200 岁的世界著名物理学家讲《普通物理学》, 其教学效果肯定是世界第一! 朱清时说: 我们已经做好了首期教改实验班的师资准备,聘请了若干院士 和著名 教授承担教改实验班的教学工作,包括: 中科院院士 张景中 教授讲授高等数学;中科院院士 陈国良 教授讲授计算机基础;著名物理学 家陈应天 教授讲授普通物理;香港科大 李泽湘 教授讲授工程创新导论;中科院院士 朱清时 教授主讲创新能力培养课程;香港科大 丁学良 教授领衔组织设计人文教育课程,实施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全面教育体系。我们将确保为学生们提供一流的优质教育,确保他们都成为社会欢迎的人才。因为只有当我们的毕业生都受到社会的欢迎时,我们的教改试验才算成功。 中科院院士 张景中 教授讲授高等数学: ( 1936- )河南省汝南县人。曾用名井中。 1954 年进入北京大学数学力学系这习, 1957 年肄业,以后曾在北京清河农场等地劳动。 1979 年任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数学系讲师, 1981 年升为副教授。 1958 年起在中国科学院成都分院工作,任数理科学研究室主任、研究员。计算机科学家、数学家和数学教育学家。 中科院院士 陈国良 教授讲授计算机基础: 陈国良 1938 年 6 月 3 日 生于安徽颍上,毕业于西安交通大学无线电系计算机专业。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现任国家高性能计算中心(合肥)主任,中国计算机学会高性能计算专业委员会主任,享受国家政府特殊津贴。 著名物理学 家陈应天 教授讲授普通物理: 陈应天 教授。男, 1944 年 10 月生,安徽省蚌埠市人。1967年毕业于中国科技大学物理系。 陈应天 教授于 1962 年考入中国科技大学, 1981 年初,前往英国剑桥大学攻读博士学位,在被称为世界物理发源地的卡文迪什实验室工作,并提出陈氏精确太阳跟踪公式,被认为是解决了 100 多年以来经典牛顿力学的重要难题,受到国际物理学家的高度评价。科学成就使他成为剑桥大学基督圣体学院成立 600 多年来的第一位中国高级研究员、教授,剑桥大学基督圣体学院唯一中国籍院士。
个人分类: 背景和内涵|5073 次阅读|0 个评论
只怪朱校长忽视了“国情”
张显峰 2010-10-26 23:21
现在看来,朱清时先生和深圳市有关领导都有些不谙世情。 深圳市几年前大张旗鼓全球招募校长,要在南中国建一所去行政化的大学,一时被很多人寄予厚望。从中国科大校长任上退休的朱清时先生,怀揣未竟之梦想接过聘书,谁都以为这事一定很顺当。因为有这么一位资深的大学校长,而且是在得改革风气之先的深圳,更有地方政府的全力支持,这事办不好才叫奇怪。 最近《人民日报》报道称,这个筹建了三年的南方科技大学仍未获批,这让外界一片哗然。学校已破土动工,朱清时先生早早便以校长身份四处招募贤良,深圳市甚至要出台专门法律保护南方科大的独立性,公众情绪也已调动,谁知将要坠地的竟然是个连准生证都还没拿到的黑孩子。 或许是因为报道此事的媒体非同一般,很快就有消息传出: 近日教育部专门召开会议,批准南科大筹备建设。 这个消息来得很突然,也颇耐人寻味。 不过,我对后一条消息没有什么太强烈的感觉,这样的事情在中国比比皆是,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因为前一条坏消息所搭乘的媒介,注定是要来的。我只是在想,既然可以这么迅速解决的事情,为什么会拖三年之久?《人民日报》的那篇报道没有详说。但报道中大概说,根据规定,高等学校的设置必须从大专开始,然后是学院、大学,要按部就班地发展,然后再申请博士点,十年、二十年才能成为研究型大学。这是规定,也就是官方给出的一所大学的科学发展路线图,南方科大的目标路径远远超出了标准答案,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地及格了。 这或许正是被朱先生和深圳市忽略了的现实。他们以为只要按照教育的规律办就够了,只要把香港科大的模式挪过一条河来就可以了,但却忘了,就算一条河的距离你也得过海关,更得安检。只看到香港科大短短十几年变成世界大学百强的传奇,却忽略了自己置身的土壤,这也只能怪朱先生和深圳市的领导不懂国情。 一所以去行政化为醒目标签的大学遭遇行政化羁绊,这几乎是意料之中的事。去行政化要得到行政认可,本身就是一个逻辑悖论。你试图立起去行政化的牌坊,埋葬的却是教育行政部门的种种权与利,它岂能让你轻松得逞?除非教育行政部门有革命的自觉。 记得今年全国两会的时候,中国人民大学校长纪宝成先生说:当一个社会以行政级别来衡量所有人的社会地位时,单独取消高校的行政级别就是贬低教育。一句话激起不少口水。 但是细想,他的贬低教育之说或许正是南方科大遭遇之精辟概括。在一个官本位的社会里,人、财、物等公共资源都垄断在行政的手中,你自己要摘了官帽,跳出行政化的队伍,这意味着什么,还用说嘛。 南方科大就算拿到了准生证,也不过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它有长大的诚意,但在成长的道路上,仍然面临着三聚氰胺、过期疫苗和农药残留的威胁,它的去行政化旗子能撑多久,显然不能只看它自己的体格和毅力。
个人分类: 显峰冷言|9722 次阅读|30 个评论
[转载]20100822老梁说天下:大学校长身份困境—月落无声网
chile 2010-8-28 19:43
个人分类: 转自他乡|2378 次阅读|0 个评论
[转载]“为什么中国的教育培养不出大师” 中科院院士朱清时解读“钱学森之问”
richardbg 2010-4-26 21:44
转自南方周末 作者: 南方周末记者 姚忆江 什么是大学精神?就是大学里的人崇尚什么、追求什么,如果你到麻省理工学院去看,你去的时候发现大家崇尚的就是学术卓越,都憋了劲去竞争做到最好。 现在大学最大的毛病,就是现在都追求官位了,官位就是地位,因为在大学里你只要是官位高了什么东西都有了。 大家时间都花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这就是学术界的衰退,这种状况还谈什么诺贝尔奖呢? 我当中国科技大学校长之初是大学扩招的时候(我没有扩招),受到很大压力。这是因为大家都忘了最基本的东西了,教师队伍没有加强,你多了一倍学生等于你有效内涵就稀释了一半,不可能保持原来的教学水平。 学校有一个规模效应,并不是你按比例放大就好,而是有一个大小规模效应。 朱清时,中科院院士,现南方科技大学校长  没有崇尚学术卓越的大学精神,就培养不出大师 南方周末 :刚刚故去的科学泰斗钱学森向温总理提出疑问,为什么我们的学校总是培养不出杰出人才?在教育界引起广泛讨论,您怎样看钱学森之问? 朱清时 : 温总理最早提起钱先生对中国教育的这个忧虑,其实是2006年在中南海召开的教育座谈会上,这个会议我也参加了。我在中国科技大学干了十年,钱学森之 问也是我一直想搞清楚的。中国教育投资已经很大,人也很多了,师生比起民国时期多了几百倍。但是,现在基本没有民国时期那些大师,像钱学森这样的科学 家、梅兰芳这样的演员等。钱学森就讲过,加州理工大学风气让他深深难忘,在那里如果有人要做一个报告,很快就会有其他人想以更新的东西超过他。这是一种精 神,一种文化,现代大学学术机构一定要有这种气氛。这个东西看不见,但是你可以感觉出来,大家崇尚什么,尊重什么,追求什么。我当校长以前是搞科学研究 的,1998年当校长的时候意气风发,那个时候我们就感到了中国教育不行,当时就想着教育改革。认识这个问题经历了三个阶段,现在我觉得这个问题认识比较 清楚了。 南方周末 :这应该就是你在中科大十年校长生涯中的反思和总结吧? 朱清时 : 是的。我在国外工作很多年,回来一看,我们大学里课程设置极其落伍,教材也很陈旧,老师想教什么就教什么,有很多老师就是照着书说一遍,学生懂不懂他也无 所谓。我在美国麻省理工学院访问,麻省理工学院就不许用PPT文件,老师得写板书,这是符合认识规律的。我回来以后发现大家很浮躁,都用PPT文件,讲课 讲得学生都坐飞机了,效果极差。我刚担任校长时,带了六七个人到美国欧洲访问多所一流大学,把它们的课程表收集起来,每节课程的教科书也收集起来。然 后回来就宣传我们要改革我们的课程设置、教学大纲、改革教材、改革教学方法。但是搞了一年发现效果不大,为什么?老师不愿意做这件事,学生只要这门课程学 分考够就行了,他并不太在意他学的知识今后有什么用途。归根结底,是我们教育管理制度上有没有压力,大家不需要做这种痴迷的事。所以我发现去检阅课程设 置,引进新教科书,这是表面的事情。第二阶段我就开始反思深层次的东西,鼓动国内很多高校推行素质教育,培养学生创新能力。过去几年,我年年都在研究、在 讲如何培养学生创新能力,现在回头一看,学生的创新气氛还是在衰退,发现这还不是最深层次的问题。我当校长之前,学校里最流行就是老师的讨论会。现在我发 现学术会完全变形了,开学术大会都是官本位,大家都在崇拜权力,作第一个大报告的人,一定是官最大,地位最高,哪怕他学问上大家都知道没有什么。一开大会 就洋洋洒洒长时间作主题发言,随后都是按照级别、权威程度排,真正一线年轻人没有机会表述。大学是个学术机构,一定要一心琢磨怎么把学术搞得最好。这样 (开会),谁都不会去耐心让那些没有真东西的大权威去洋洋洒洒,而是赶快搞清楚同行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学的。这就是大学的精神,实际上比教学思想、教育制度 还要深刻,比教科书课程设置更深刻。这是我思考的第三个阶段。什么是大学精神?就是大学里的人崇尚什么、追求什么,如果你到麻省理工学院去看,你去的时候 发现大家崇尚的就是学术卓越,都憋了劲去竞争做到最好。大学就好比京剧团,就像以前梅兰芳唱京剧时代的百花齐放,应该是谁的唱功最好、表演最到位、最能获 得观众认可,谁就受到最大的尊敬。梅兰芳跟对手唱京剧,比着看吸引观众,后来京剧团都变成政府机构了,工资国家发,现在没有活力了,现在京剧哪有梅兰芳那 样的大师啊,现在的学校也是一样。 学术在衰退,还谈什么诺贝尔奖? 南方周末 :这是官本位造成的一系列衰退? 朱清时 : 现在中国学术界跟过去不一样,都不愿意别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怕别人把自己思想偷过去,防止权威占了自己的成果。因为这些地位高的人往往都把底下人的东西 凑起来,包装成自己的。所以年轻人都害怕自己辛辛苦苦的研究都没有了,这就造成大家互相保密。现在大学最大的毛病,就是都追求官位了,官位就是地位,因为 在大学里你只要是官位高了什么东西都有了,这十多年我就知道大学里的领导都很容易评成教授。这一结果就是学术衰退,衰退最大的改变是科学杂志可读性差,即 使偶尔有一两篇可读文章还有好多水分。大家时间都花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这就是学术界的衰退,这种状况还谈什么诺贝尔奖呢?这么多年大家一直在喊素质教 育,要培养创新能力,我在麻省理工学院、剑桥大学、牛津大学,这些学校从来没有人说培养创新人才、素质教育,但是他们培养出的就是创新型人才。 南方周末 :领导可以带来很多其他的,包括课题,有的人当上大学校长后,评院士也容易了。 朱清时 :这就叫做权力通吃。所以大家觉得尊重学术作用没有什么必要。这样学术气氛、文化、精神就全完了,其结果就是只要有点权力的人都能指挥其他人,学术优秀的人反而成为地位最低的,最没有发言权的人。这就是为什么中国大学培养不出优秀人才的原因。 教育改革要和30年前经济改革一样,必须祛除行政化 南方周末 :但正如一位大学校长所言,教育通常是保守的,体制问题很多人解决不了。你怎么办? 朱清时 : 我就做一件事,把学校恢复到它的本原状态,单纯追求学术作用,学术作用在学校有最高发言权,其他人都是为他们服务的。我来主持南方科技大学就是这个想法。 当然,要做到这一点,一定要让这些管理人员待遇高,这样社会精英才愿意做,他就不去想当官了。管理人员要全是精英,但是他不要去干预学术,他不要追求行政 权力,把他的事做好,给教授们整理文件,帮教授做事。 南方周末 :我觉得深圳是个比较合适的土壤,它本身是特区,也靠近香港特区,这个地方应该适合改革尝试。 朱清时 :30年前经济改革的时候,深圳跨出了第一步,其实30年前的经济改革跟我们教育改革很相似,那时候经济改革也是从行政化解放出来的。 教育改革更类似于30年前的农村改革(从公社的行政化管理到包产到户),现在中国教育要发展,还得把中国教育行政化祛除掉,按照教育内在规律办好。 我相信,中国教育如果走这一步,让学校按照自己的规律去竞争最优秀,那就像农村一样,像经济一样,也会蓬勃发展。 南方周末 :南方科技大学的性质仍是深圳市政府全额投资的官办性质学校,在日后的工作中你如何在官办性质学校与去行政化找到一个平衡点? 朱清时 : 南科大今后的前途取决于深圳市领导们的支持,因为南科大是深圳全资办的一所学校,要做到这个需要很大范围的人都理解、支持才行。不是一两个最高负责人愿意 支持就行了,还有很多处长、局长、办事人员也要理解,要不然的话事情就不会能够推进。我觉得我们南科大的使命就是把这种观念、这个目标诠释出来,然后大家 觉得这个确实是很值得推进的事。 南方周末 :南科大要给教授一个追求卓越的土壤,社会要给南科大一个追求卓越的土壤。 朱清时 : 对,它要给我们支持。经费上,目前起码刚开始是政府投入,等以后社会投入就多了,这是良性循环,像西方这些一流大学如哈佛大学,刚开始都是政府投入,以后 才有大量社会投入。我们的理念就是要请世界上优秀人才来建南科大,不能让他们的薪水比过去还低,要做到这个非常不容易。沙特阿拉伯一个阿克鲁拉国王科技大 学(音译),都是理工科,他们的投入力度真是很大,教授的薪水都是几十万美金,助理教授都是十多万美金,招研究生每月奖学金都有两千多美元,住宿免费,医 疗保健免费,什么都免费,然后每年还给学生一张国际往返机票。该校的博士后的薪水每年7万-9万美金,博士后两年如果留校,薪水马上增加70%。中国现在 吸引人才最高的就是百万年薪,它们博士后就可以达到,所以力度相差太大。现在世界上吸引一流人才就是这样。 南方周末 :我听说现在政府准备为南科大立法?情况怎么样? 朱清时 :政府决定要为南科大立法,要写好可能得两三年以后了,我们先要把所有东西经历一下,才能写好。写好之后约束你自己。现在我们会有一个南方科技大学的行政法规做临时立法,我们用这个临时法规作为基础。 南方科技大学要去打破应试教育的缺口 南方周末 :2009年香港教育部门和大学也在开会,寻找机遇和契机,试图在河套地区进行高等教育制度破局,他们认为内地教育资源还是比较丰富,深圳的资源也很丰富,珠三角还是缺高校。 朱清时 : 现在我们的主要问题就是有很多体制的障碍,比如我们设计南科大最好的招生范围,就是开始在国内高二学生中招优秀学生。这个为什么好呢?第一,现在有很多优 秀的学生,不愿意重复应试教育,他们很想闯出一条新路来;第二,我们只要这样一做,声誉高了以后,我们就可以把最优秀的生源在高二就挖掘过来。 南方周末 :您对于中国的高考制度向来颇有微词,一直反对高考。想从高二学生中招收一批新生,操作上有什么考虑? 朱清时 : 我们自己组织考试。这样做可以彻底打破应试教育,我们考试主要考量学生的素质创新能力和知识掌握程度。让教育部意识到今后高考不一定非得是高三应届毕业 生,学得好了高二学生也可以考,只是我们考试成本高一点,但是那样就把很多优秀的人才解放出来了,而且高二考不好高三可以再考,他们压力就少多了,这个毫 无疑问对应试教育打破了一个缺口。2010年我们准备招收50名高二学生。成功之后建议国家教育部今后做一个小的改变,就是高考的人不一定是高三的,高二 也可以申请。 南方周末 :您心目中的南科大学生素质是什么样的? 朱清时 : 还是能力。我如果给学生面试,我会给他讲个故事,比如某个方程,我问他能不能证明,他说太难了不行。然后我就跟他讲用什么方法证明,讲完了问他听懂了么, 如果听懂了就复述给我看看,这个时候他的全部素质就被反映出来:第一是他的理解能力,他能不能听懂我讲的话,当然我讲的话一定是能听懂的;第二是记忆力, 我讲的过程可能就是三五分钟,但是他能够记清楚我的细节;第三是想象力和表达力,因为他要复述,他要用自己的话说。这就可能看到学生综合素质,不是他知识 有多少,而是他本人有没有能力去创造知识。 大学有一个规模效应,并不是你按比例放大就好 南方周末 :很多人认为中国的大学校长似乎不是一个专业性很强的职业,大学校长更接近于政府官员。您认为大学校长更应该是什么样的角色? 朱清时 : 我觉得校长最关键是要理解教育深层次规律,尊重敬畏这个规律。现在我觉得很多大学校长总想有所作为,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们没有去想教育规律是什么。我当中 国科技大学校长之初是大学扩招的时候,受到很大压力。校园里现在还有很多人在骂我,认为当初大扩张的时候中科大应该扩招。但我相信,过几十年后可见分晓, 中科大没有扩招,保持了它(原有)的水平、实力,其它学校大扩张了,但是它质量下降了。这是因为大家都忘了最基本的东西了,教师队伍没有加强,你多了一倍 学生等于你有效内涵就稀释了一半,不可能保持原来的教学水平,如果你保持不了教学水平你还是什么高等教育呢? 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校长面临决策,一个是不捞白不捞,你多招一个学生就多收入一两万,你多招一千个学生就是一千万。但捞了你要付出代价你保证不了教学质量,我觉得这个是一个大学校长经常都面对的考验。 南方周末 :南科大您也想秉承这样的规模? 朱清时 :我们先把小发挥到极致,质量最高,因为规模小有很多优点,每个周末可以把所有教授请到一起,所有教授都会认识。 像加州理工学院现在的学生每年不超过2000人,原因就是建校的时候他们有一个决议。我曾经见过他们的校长,是位诺贝尔奖获得者,我问他怎么没有想过改变,他说这是学校的原则,所以他们都敬畏这个。 他说的话有更深层次含义,教师队伍没有扩大,但是学生迅速扩大,这个就像盐巴放在水里一样,现在水扩大了很多倍,然后盐就淡多了。 加 州理工大学这样做还有一个观念,学校有一个规模效应,并不是你按比例放大就好,而是有一个大小规模效益,像加州理工他们很自豪就是100个教师,所以他们 每个周末吃饭所有教师都在一起,开会所有教师都在一起,要是1000个教师就不行了。加州理工大学教师经常在一起聊天吃饭,有的学院太大了,教师很多,要 聚在一起很难,老死不相往来,所以不是任何东西按比例放大都好。 【南方周末】本文网址: http://www.infzm.com/content/40232 本文引用地址: http://www.sciencenet.cn/m/user_content.aspx?id=288092 本文标签: 中国的教育 大师 朱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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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清时校长的“南科一梦”
harmonism 2010-3-21 22:22
朱清时校长的南科一梦 南方科技大学必然失败的一个理由 王洛克 曾任中国科技大学校长的朱清时教授是我非常佩服和尊敬的人。就冲他的敢言,敢于坚持自己的原则,原生态面对中国教育部门的各项评估,他就已经值得国人尊敬。他直言,中国高校的根本问题就是行政化愈演愈烈。他认为,中国高校的改革就应该去官化、去行政化,让行政人员为教授服务,让教授治校、学术自治。应该说,朱清时校长所言基本上是国人的一个共识,只不过,朱校长敢言罢了,说出了大家想说而不敢说的话。 如今,退休的朱校长迎来了一个一生难得的机遇。经过国际猎头公司从全球 200 个精英中脱颖而出,朱清时教授从深圳市委副书记王荣的手里接过聘书,正式受聘成为南方科技大学校长。朱校长誓言,一定要将南方科技大学办成国际一流大学。他将此作为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事业。 我们都为朱校长的雄心壮志和豪迈激情所深深感动!我们都祝福他的事业能够成功。 然而,激情和愿望是一回事,现实却又是另一回事。我们不想为南方科技大学和朱校长泼冷水,但是现实的情况却不能不为朱校长和南方科技大学捏一把汗。 激情过后,大家心里都知道,南方科技大学必然失败的理由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在中国是绝对不可能去官化、去行政化的。 其实,中国的问题归根结底是什么,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得很。并非只有朱校长天下皆醉,唯我独醒。中国需要去行政化的地方何止是高校?深圳是特区,南方科技大学则是深圳的特区,但是它不可能是世外桃源。即便是朱校长真的把南方科技大学办成了比香港大学更好的所谓一流大学,对于中国的高校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仅仅要说明一个简单的高校办学道理?难道世界各国,甚至仅在咫尺的香港的高校没有现成的成功例子吗? 最近,关注高校改革的每一个中国人都在关注着南方科技大学(南科),都在梦想着未来的南科的美妙前景。然而,这个美好的梦想,注定要成为朱校长和全中国人的南科一梦。朱清时校长从深圳市委副书记手里接过聘书的那一刻起,他的美梦其实就已经破灭了。 2009-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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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朱清时:学术在衰退,还谈什么诺贝尔奖?
marfxf 2010-1-20 10:45
来源:南方周末 导读: 现在大学最大的毛病,就是现在都追求官位了,因为在大学里你只要是官位高了什么东西都有了。大家时间都花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这就是学术界的衰退,这种状况还谈什么诺贝尔奖呢?   没有崇尚学术卓越的大学精神,就培养不出大师   南方周末:刚刚故去的科学泰斗钱学森向温总理提出疑问,为什么我们的学校总是培养不出杰出人才?在教育界引起广泛讨论,您怎样看钱学森之问?   朱清时:温总理最早提起钱先生对中国教育的这个忧虑,其实是2006年在中南海召开的教育座谈会上,这个会议我也参加了。   我在中国科技大学干了十年,钱学森之问也是我一直想搞清楚的。中国教育投资已经很大,人也很多了,师生比起民国时期多了几百倍。但是,现在基本没有民国时期那些大师,像钱学森这样的科学家、梅兰芳这样的演员等。   钱学森就讲过,加州理工大学风气让他深深难忘,在那里如果有人要做一个报告,很快就会有其他人想以更新的东西超过他。   这是一种精神,一种文化,现代大学学术机构一定要有这种气氛。这个东西看不见,但是你可以感觉出来,大家崇尚什么,尊重什么,追求什么。   我当校长以前是搞科学研究的,1998年当校长的时候意气风发,那个时候我们就感到了中国教育不行,当时就想着教育改革。   认识这个问题经历了三个阶段,现在我觉得这个问题认识比较清楚了。   南方周末:这应该就是你在中科大十年校长生涯中的反思和总结吧?   朱清时:是的。我在国外工作很多年,回来一看,我们大学里课程设置极其落伍,教材也很陈旧,老师想教什么就教什么,有很多老师就是照着书说一遍,学生懂不懂他也无所谓。   我在美国麻省理工学院访问,麻省理工学院就不许用PPT文件,老师得写板书,这是符合认识规律的。我回来以后发现大家很浮躁,都用PPT文件,讲课讲得学生都坐飞机了,效果极差。   我刚担任校长时,带了六七个人到美国欧洲访问多所一流大学,把它们的课程表收集起来,每节课程的教科书也收集起来。然后回来就宣传我们要改革我们的课程设置、教学大纲、改革教材、改革教学方法。但是搞了一年发现效果不大,为什么?老师不愿意做这件事,学生只要这门课程学分考够就行了,他并不太在意他学的知识今后有什么用途。   归根结底,是我们教育管理制度上有没有压力,大家不需要做这种痴迷的事。所以我发现去检阅课程设置,引进新教科书,这是表面的事情。   第二阶段我就开始反思深层次的东西,鼓动国内很多高校推行素质教育,培养学生创新能力。过去几年,我年年都在研究、在讲如何培养学生创新能力,现在回头一看,学生的创新气氛还是在衰退,发现这还不是最深层次的问题。   我当校长之前,学校里最流行就是老师的讨论会。现在我发现学术会完全变形了,开学术大会都是官本位,大家都在崇拜权力,作第一个大报告的人,一定是官最大,地位最高,哪怕他学问上大家都知道没有什么。一开大会就洋洋洒洒长时间作主题发言,随后都是按照级别、权威程度排,真正一线年轻人没有机会表述。   大学是个学术机构,一定要一心琢磨怎么把学术搞得最好。这样(开会),谁都不会去耐心让那些没有真东西的大权威去洋洋洒洒,而是赶快搞清楚同行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学的。   这就是大学的精神,实际上比教学思想、教育制度还要深刻,比教科书课程设置更深刻。这是我思考的第三个阶段。   什么是大学精神?就是大学里的人崇尚什么、追求什么,如果你到麻省理工学院去看,你去的时候发现大家崇尚的就是学术卓越,都憋了劲去竞争做到最好。   大学就好比京剧团,就像以前梅兰芳唱京剧时代的百花齐放,应该是谁的唱功最好、表演最到位、最能获得观众认可,谁就受到最大的尊敬。梅兰芳跟对手唱京剧,比着看吸引观众,后来京剧团都变成政府机构了,工资国家发,现在没有活力了,现在京剧哪有梅兰芳那样的大师啊,现在的学校也是一样。    学术在衰退,还谈什么诺贝尔奖?   南方周末:这是官本位造成的一系列衰退?   朱清时:现在中国学术界跟过去不一样,都不愿意别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怕别人把自己思想偷过去,防止权威占了自己的成果。因为这些地位高的人往往都把底下人的东西凑起来,包装成自己的。所以年轻人都害怕自己辛辛苦苦的研究都没有了,这就造成大家互相保密。   现在大学最大的毛病,就是都追求官位了,官位就是地位,因为在大学里你只要是官位高了什么东西都有了,这十多年我就知道大学里的领导都很容易评成教授。   这一结果就是学术衰退,衰退最大的改变是科学杂志可读性差,即使偶尔有一两篇可读文章还有好多水分。大家时间都花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这就是学术界的衰退,这种状况还谈什么诺贝尔奖呢?   这么多年大家一直在喊素质教育,要培养创新能力,我在麻省理工学院、剑桥大学、牛津大学,这些学校从来没有人说培养创新人才、素质教育,但是他们培养出的就是创新型人才。   南方周末:领导可以带来很多其他的,包括课题,有的人当上大学校长后,评院士也容易了。   朱清时:这就叫做权力通吃。所以大家觉得尊重学术作用没有什么必要。这样学术气氛、文化、精神就全完了,其结果就是只要有点权力的人都能指挥其他人,学术优秀的人反而成为地位最低的,最没有发言权的人。这就是为什么中国大学培养不出优秀人才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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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奇缺的不是研究型学者,而是一个研究型的教育家。转载《朱清时:学术界创新能力在萎缩 根源是教育体制行政化(zz)》
ffchocolate 2009-12-23 09:49
先转载这个采访的原稿: 近年来,中国的大学似乎陷入了丑闻泥潭之中,不能自拔。论文抄袭、校园腐败等新闻不断见诸报端。社会的批评和指责丝毫没有效果,反而不断有新的大学丑闻践踏人们的心理底线。于是人们开始麻木了,更有悲观者断言“中国的大学已经没有希望”。(悲观者的断言可以上新闻的deadline,比较有噱头。丑闻等到被人们发现的时候,等到有新闻价值上媒体的时候,已经不仅仅是随机事件了。丑闻那是peak的事件了,还有一些也是丑闻,只是性质没那么恶劣,这些小丑闻此时此刻,每时每刻都在制造中,也许这个才是可怕的。) 但是在两个多月前,一则与大学有关的新闻却激起了极大的社会反响——南方科技大学(筹)创校校长终于确定。2009年9月10日,中国科学院院士、原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校长朱清时,从深圳市代市长王荣手中接过聘书,成为南方科技大学校长,聘期5年。(5年——这个时间并不长,如果有可能建议不限时间。如果做的好,改革成功,那就继续做,如果做的不好,就改变策略。) 这则新闻所引发的热议持续至今,即使一个月后爆发的武汉大学腐败案也没有转移人们关注的目光,反而更加刺激了人们对未来的南方科技大学的期望。深圳是一个创造奇迹、实现梦想的地方,这里没有多少历史包袱与传统框架的束缚,人们热望这里诞生一所真正的大学,为备受嘲笑与讥讽的中国的大学争一口气。 (这个新闻为什么会引发热议呢?朱清时学者有过这样的工作经历,而且做的很好,由他担任理所应当,至少在国外不会有那么多热议。不过如果一个理所应当的事情引起热议,那背后一定是有原因的。凡是能创造奇迹,实现梦想的地方一定是竞争环境相对公平,给付出者回报的地方。付出有回报,这才能激发人们为梦想付出的原动力。历史包袱和传统框架的束缚,看起来是有点贬义的,可能笔者说的关于历史和传统的负面的情况,其实我们国家的历史和传统有很多优秀的地方,至少乾隆爷之前的中国在全球还是很先进的国家。) 作为200多位竞争者中的胜出者,朱清时也成为媒体追捧的人物。据悉,与以往高校校长由组织人事部门直接任命的方式不同,南方科技大学校长的选拔是按照国际惯例,借助国际人力咨询机构全球选择,并通过校长遴选委员会投票后,再由组织人事部门任命的。据悉,除朱清时外,当时进入猎头公司名单的还有麻省理工学院一位院长和国内几所著名大学的校长或副校长,竞争不可谓不激烈。而遴选委员会提名时,唯有朱清时一人获得了全票支持。 (高校的校长不仅仅是校长。如果说一个主妇决定了一个家的品味,一个校长也决定了这个学校的格调。通过公平公开的竞争投票机制上岗的,至少是更加合适的。) 朱清时并非是第一次走进公众的视野。在担任中国科技大学校长长达十年的时间里,他因为对高等教育理想的思考与坚持而为公众所熟知。获任南方科技大学校长后,朱清时曾经表示,他将把创办南方科技大学视为“一生中最重要的工作”,按照教育规律办学,创新机制体制,吸引华人一流学者乃至世界杰出人才加盟。近期这位63岁的科学家接受了记者采访,详细阐述了他对大学的理解和认识。 (从朱清时的简历上,他首先是个学者,现在正在转为一个教育工作者,或者说是为大学中的学者和学生服务的教育工作者。如果他做的好,那么他可以成为中国正在成长的教育家。我们现在缺少的,可能不是搞研究的学者,而是教育家。一个成功的教育家的搭建的平台会孕育无限的学者。) 学术界的创新能力在萎缩 经济观察报:看简历,你长期在中国科学院从事科学研究,直到1994年才到大学工作。 朱清时:我过去是做科研的,1994年调到中国科技大学才开始搞教育,先后做研究生院院长、副校长,1998年开始做校长,做了十年。在中国科技大学的十几年里,我一直在思考教育改革。 经济观察报:为什么会想到要搞教育改革呢? 朱清时:现在回头看,我的认识经过了三个阶段。刚当研究生院院长的时候,发现教育现状不理想,认为我们的课程体系不行,内容太陈旧,教材不好,老师讲的也不是太好。我在国外的大学做过访问学者,知道国外大学的教材写得很精彩,学生都很爱读,而且教材更新很快,知识组织得也很好。相比之下,我们严重落后。所以我在中科大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到全世界各地去调查,回来编写新教材,进行教学改革。 经济观察报:效果如何? 朱清时:开始还行,后来推进不下去了。因为我发现,不是教材的问题,教材是表面的现象,是技术问题,还有更深层次的问题。是什么呢?就是应试教育。不管是高等教育还是中等教育,都是灌输式教育,把学生是当作灌输的对象,不重视学生内在能力的培养。于是我做校长以后,就努力改革这个问题。做了很多试验,也做了很多工作,最近两三年我发现,这也不是根本问题。 经济观察报:为什么呢? 朱清时:我们要做的改革,包括培养创新能力,素质教育,想了很多办法,喊了那么多年,没有效果。而国外的一些著名大学,包括麻省理工学院、哈佛大学、剑桥大学从来不提这些口号,但他们培养出来的学生就是很有创新能力。于是我认识到,有一个更深层次的机制和体制在起作用。2008年我卸任校长以后,角色换了,想回到教学和科研生活中去。这时发现,学术气氛发生了明显变化,老师和学生们的创新能力都在明显地萎缩。现在杂志比以前多多了,可是很少有人读了,即使读了也没有什么收获,因为极少有有原创性的学术论文,多数是水分太多。也就是说,现在学术界制造出来的大量产品即出版物由于缺乏内涵,没有读者,不仅浪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而且印刷品回收,还污染了环境。 (浪费的不仅仅是人力物力,还有梦想和期望。) 经济观察报:这种萎缩还有其他方面的表现吗? 朱清时:我还发现,教授、研究生和本科生对学术交流的兴趣都淡漠了。没有交流,新思想就不会有发展。我在年轻的时候,特别是在国外的时候,学术界最大特点就是酷爱交流,在国际会议上主动和不认识的人交流,汲取别人的新思想。而现在呢,学术活动虽然多了,多数都是讲排场,都是请一些大腕做大报告,没有什么年轻人。不是因为大腕们有什么真知灼见,而是因为他们身份地位高。大家并不在意交流新思想,而是崇拜权力和地位,这是对学术的伤害。年轻人之间的学术交流也没有了,一方面是大家对新思想的追求已经没有劲头了,另一方面即使有了新思想都要保密,害怕别人“抄袭”,自己埋头苦干,期待一鸣惊人。闭门钻研者往往一事无成,因为所有的原创思想都需要在交流当中不断磨砺才行。这些现实让我深深感到,现在学术界的创新能力不仅没有进步,而是在退步,在萎缩。这是为什么? 根源是教育体制行政化 经济观察报:你思考的答案是什么? 朱清时:答案就是我们的教育体制行政化。教育体制行政化的含义,就是把学术机构当成行政机构来管理。书记校长都是上面任命的官员,下级服从上级,谁的官大就听谁的。作为学术机构,大学的灵魂是什么?就是学术至上,追求卓越。在行政化的大学里,追求学术卓越的人地位卑微,于是大家不去竞争谁学术做得好,而是看谁的权力大、地位高。位高权重之后,包括教授职称、学术资源、学术经费、生活条件等等,什么都来了,何乐而不为? (说的没错。) 经济观察报:这带来了什么后果? 朱清时:大学教授们没有话语权,只能去迎合权力,或者主动去做官。特别是最近这十多年,大学行政化越来越严重,学术精神萎缩得很快。十多年前,给教授一个行政职务,他还会犹豫,怕耽误了学术。现在呢,一个副处长、处长的职位都会有好多教授去竞争。大家追求什么?崇尚什么?这直接影响到人们的能力朝什么方向发展。所以我现在才认识到,课程改革、素质教育其实都是浅层次的问题,真正的问题是体制问题。在行政化的教育体制下,大学里追求卓越的风气变成了追求官位,崇尚学术变成了崇尚权力,权力变成学校运转的中心了。在改革开放之前,我国农业的问题与现在教育的问题很相似,那是的农民是高度组织起来的,行政权力干预农业生产,其实是另外一种行政化,结果大家一点积极性都没有了,农业搞得一塌糊涂。包产到户实际上就是“去行政化”,行政权力不再干预农民,农民自己来决定种什么,怎么种,农业就恢复了生机。工商业也是一样,建国之初实行公私合营,但是改革开放的时候发现这样做不行了,于是进行经济体制改革,各种所有制都可以搞,就是要焕发人们的创新能力。工农业的这些改革使我国的经济大发展。 经济观察报:唯独教育没有改? 朱清时:因为教育没有改,教育的现状跟农村改革之前的农业一样,没有效率,没有创造性。中国教育面临的根本问题是体制改革,是去行政化、去官化,把学校的文化和风气扭转回到原本的状态。大学是一个学术机构,整个机制应该让所有人去崇尚学术卓越,哪怕是个很年轻的小孩,如果他的思想很精彩,人们都应该尊重他。就像陈景润,当时他的地位虽然很低,可是他的数学天才让所有的人都尊重他。70年代中国出了一些人才,包括杨乐、张广厚、陈景润。现在的教育规模比过去大多了,民众的教育程度比过去高多了,反而没有这种杰出人才,更没有解放前培养的钱三强、邓稼先、杨振宁、李政道那样的大师了。从2000年国家最高科技奖设立到现在,得奖的一共有14人,其中有11人是1951年前毕业的。不是我们的人不行,不是我们的经费不行,甚至也不是我们的课程体系不行,我们的教授跟国外教授智商一样高,一样能干,但是不恰当的体制下教授发挥不了聪明才智,就像过去农民发挥不了作用一样。 大学自治 经济观察报:你对教育体制的变革有何思考? 朱清时:我们现在的教育体制,还是上世纪50年代借鉴苏联的,一直没有彻底改造过,这些年所做的主要还是修修补补的工作。对教育体制的改革,不能仅仅做些表面的修补。一种运行了50多年的教育体制,是该到变革的时候了!大家不要再纠缠于那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了,而是应该好好想想,怎么把学校重新恢复成为学术机构,让学者都去追求学术卓越,而不是追求行政晋升,崇尚真理,而不是崇尚权力。 经济观察报:做到这一点的关键是什么? 朱清时:就是去行政化,让大学重新恢复大学的本来面目。大学精神最根本的就是追求卓越,追求卓越必须要有学术自由。如何保障学术自由?需要摆脱行政化干预。还有一条,就是学者自律,学者一定要严格遵守科学道德规范,有严格的自律精神,即使有人想弄虚作假,最终也是极少数。总结起来,就是追求卓越、学术自由、学者自律。三者都是有内在联系的。比如,因为不是追求卓越,现在的学者自律差,出了那么多学术道德问题,有谁认真处分过?有哪一个像韩国的造假科学家黄禹锡那样因此而获刑? 经济观察报:去行政化后,必然出现的问题就是学校应该怎么运作,这又需要什么样的改革呢? 朱清时:需要大学自治。大学被行政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外界行政权力干预学校,症结在于大学的领导干部任命制度。所以,大学要自治,关键就是权力不要干预,让大学作为学术共同体进行自治。从欧洲大学的成长历程来看,一部大学的历史就是大学自治的历史。 经济观察报:但是,在中国不要权力干预很难,因为大学是政府出资办的。 朱清时:和其他领域不同,教育的最大问题就是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懂教育,都有一套理论和想法,谁都想干预,许多人是出于好心来干预,只要一干预就完了。 经济观察报:那如何找到一种既由上级支持大学,又不干预大学的好方法? 朱清时:我们现在就是要设计这样的办法,一个切入点就是制定大学章程。其实,《中华人民共和国高等教育法》里头有明确规定,所有大学都要有章程。但是该法的许多规定都没有落实,因为它没有规定对违法的惩罚,没有惩罚就没有约束力,谁都敢去破坏它。中国有几所大学有章程?据说清华大学都没有章程。个别学校有章程,那也不过是校内自己编写的规章制度,没有法律地位,没有处罚措施,随意性强,甚至校长、书记都可以随时修改,谈何约束力?我认为,中国高校要办学独立,第一步就是认真贯彻法律,每一所大学都要制订章程,不仅规定应该怎么做,而且要规定违反了怎么处罚,让所有的人都对学校章程心存敬畏。 经济观察报:你们现实中也是这么做的? 朱清时:我们筹办南方科技大学,首先就是认认真真制订章程。我到处请专家帮我们来制订章程,而且将由深圳人大会议通过这个章程。深圳是特区,有立法权。这样我们将来就可以依法治校,行政权力在大学章程面前要止步,因为这部章程是有威慑力的,是有惩处力的。大学要自治必须要有法律依据。在政府出资办学的背景下,大学自治一定要有法律依据,才能保护自治权利。 教授治校 经济观察报:在有了章程之后,一所大学在内部管理上怎么做呢? 朱清时:作为学术机构,大学内部不应该有任何干部级别,所有的管理者都能上能下。但是行政管理岗位一定要有高报酬,让这些岗位有足够的吸引力,精英愿意来做,但是他们的角色就是严格依照规章来管理,不能用行政化的办法来发号施令。管理者没有权力支配教授,而是要根据教授的需要提供相应服务。管理人员不能用自己的行政权力去干预教授的决定,更不能凌驾于教授之上。这就叫做“教授治校”。不是说每个教授都发号施令,而是他们集体酝酿出来的思想跟决策成为学校的主导。 经济观察报:在这样的体系中,校长的角色应该是怎样的? 朱清时:第一,校长应该是教授们选出来的,校长不能“空降”。在校长遴选过程中,一定要听取教授的意见,使校长真正成为教授们的代表。既然是教授们选出来的,就要对教授们负责,如果不对他们负责,教授就有权利罢免、更换校长。这和“空降式校长”完全不同。这是教授治校的决定性环节。第二,校长要善于民主协商,在学校重大问题上与教授们商讨,真正反映教授们的集体意志。所以,教授治校和校长治校不矛盾。梅贻琦说过,教授开会的时候校长只是端板凳的,但是这一点也不意味着校长就没有权力,实际上并不是每个教授都有权力,教授治校意味着教授们的集体权力被校长代表了。 经济观察报:既然校长要善于倾听教授的声音,代表教授的声音,这就需要校长是一个真正懂教育的教育家。 朱清时:校长一定要懂教育,只有懂教育才能理解教授们的意志。所以,派一个同级别的行政干部来当校长,这种做法很不可取,因为人再能干,如果不懂教育,可是往往自以为很懂得,会把事情搞糟。 (校长从学者中出,个人认为是应该如此的,没搞过研究,不会知道里面的问题,没有进入过研究系统的人不会理解,或者要花很长时间去理解教育的问题。因材施教,同理,因人施“位”。) 经济观察报:那么,我们到底需要什么样的教育家? 朱清时:教育家就要懂得教育的规律,教育的最高规律就是不要以个人意志去干预教育,而要按照教育的客观规律去做。比如,大学最根本的就是要有一个安静环境,让大家集中精力读书、想问题、做学问、搞教学,可是过去十年中国教育界最大的问题就是各个高校都忘记了这个根本,纷纷建校舍、辟新校区、扩招,轰轰烈烈。这只对行政官员有好处,因为这是明显的“政绩”啊。结果教育的根本遭到了破坏。所以,一个真正的教育家不好大喜功,更不可能搞“形象工程”、“政绩工程”。 大学就是仰望星空的 经济观察报:我们应该怎么理解和处理大学和市场的关系问题呢? 朱清时:大学一定是要高于市场的。大学不能急功近利,急功近利就失去大学的精神了。大学最重要的功能是引领社会文化,大学应该是思想高地,社会前进要靠大学去引领。就像国务院总理温家宝说的那样,大学就是“仰望星空”的。有了仰望星空的人,才能引领文化。我们往往认为大学办产业是借鉴美国的经验,其实不是。在美国的斯坦福大学等学校,大学只是一个思想库,有凝聚力,创新的思想为产业创造了机会,并不是大学在办产业。上世纪80年代初我在麻省理工学院工作的时候,该校有五位教授发明了半导体激光光谱议,他们联合成立了一个公司进行商业开发。该校同意他们办公司,但是他们的公司要和学校完全脱钩,不能与学校之间有利益牵连。 经济观察报:可见这些学校把学术、政治、经济分得很清楚。 朱清时:政治家、企业家都很伟大了,对社会贡献很大,但是不能跟学术混淆。学术要跟金钱和权力脱钩,才能保证学术纯洁,学术自由。大学就是追求学术卓越,不能跟金钱挂钩,也不能跟权力挂钩,这样才能保持大学的纯洁。说到底,办企业就是要追求利益最大化,而学校的文化和精神应该是面壁十年,清心寡欲,专心把学问做好。这两个是完全矛盾的。学术不能受金钱和权力的干扰,金钱和权力不能引进到学术中来,否则学术必然受到伤害。 经济观察报:你如何看待大学改革的困难? 朱清时:大学改革是很难,尤其是老大学要改造很难,有盘根错节的利益和人员包袱,中国需要很多新大学。现在在全世界,有好多新型大学一下子就变成一流了。 经济观察报:包括现在的香港科技大学,二三十年就成为亚洲的名校。 朱清时:因为新大学没有包袱,完全可以按照新的模式来做。中国也是一样,我看中国的大学改革,将是新大学按照新的体制运作,老大学按照旧机制运作,慢慢地新大学的水平会越来越高,而且新大学走到前面以后,会逼着老大学会进行改革更新。当然这会是一个缓慢的过程。 经济观察报:现在大家对南方科技大学充满期望,你们能否走出一条新路? 朱清时:未来的南方科技大学的最大作用,就是先让大家看一看,大学原来可以这样办。但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们已经遇到了许多困难,前面还有许多未知的困难险阻,也许我们不一定能最后成功。过分被关注的,反而困难重重。南方科大的最大作用可能是给大家一些启发,引起更多的人进行这样的探索,但也许不知道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新大学,因为不被注意,反而可能会走得更远,甚至最后成功。(改革创新之路是艰辛的,希望朱校长能成功。校长不是荣誉,更是枷锁。这个枷锁有多重,只有朱校长一人知道。) (这个新闻稿还没看完,我就按捺不住好奇心去百度一下朱清时的cv了。百度的概述是:朱清时是一位中国化学家,是中国科学院院士、第三世界科学院院士,原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校长。1998年6月就任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校长以来,致力于规划和组织学校面向21世纪建设一流大学,卓有成效地推进了学校教学、科研、管理和后勤服务等各项事业的改革与发展。朱清时院士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已经培养了很多优秀的博士研究生,他们当中有的已经成为科研领域中的杰出人才。2009年9月14日深圳媒体报道:经过历时一年多、在全球范围的严格遴选,中国科技大学前校长朱清时院士最终成为南方科技大学(筹)创校校长的最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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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摸:朱清时的第4摸,后面还有第5摸
热度 3 大毛忽洞 2009-12-23 08:35
摸摸摸:朱清时的第 4 摸,后面还有第 5 摸 种庄稼,是 1 年的周期。办教育,最少是 10 年的周期。 因此,办教育不是种庄稼。 办教育也不是摸着石头过河。 下面的红色字段来自科学网,我的评论是黑色字段: http://www.sciencenet.cn/htmlnews/2009/12/226391.shtm 朱清时:我过去是做科研的, 1994 年调到中国科技大学才开始搞教育,先后做研究生院院长、副校长, 1998 年开始做校长,做了十年。在中国科技大学的十几年里,我一直在思考教育改革。 朱清时 先生从 1994 年开始摸大学教育, 10 几年抹下来,仍然没有摸到大学教育的关键部位。请看 朱清时 先生都摸到了什么? 第 1 摸:摸教材。 摸教材之后,朱清时认为关键问题不是教材。 第 2 摸:摸培养模式。 摸培养模式之后,朱清时认为关键问题不是培养模式。 第 3 摸:摸学术空气。 摸了学术空气之后,朱清时认为关键问题不是学术空气。 第 4 摸:摸行政。 朱清时暂时认为,关键问题是去行政化。 摸啊摸,摸了 10 几年之后,朱清时找到关键问题了吗? 我的回答是没有! 朱清时能有第 4 摸,必然也能有第 5 摸。 第 5 摸是什么? 请听下回分解。 朱清时的第 1 抹: 朱清时:现在回头看,我的认识经过了三个阶段。刚当研究生院院长的时候,发现教育现状不理想,认为我们的课程体系不行,内容太陈旧,教材不好,老师讲的也不是太好。我在国外的大学做过访问学者,知道国外大学的教材写得很精彩,学生都很爱读,而且教材更新很快,知识组织得也很好。相比之下,我们严重落后。所以我在中科大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到全世界各地去调查,回来编写新教材,进行教学改革。 朱清时的第 2 摸: 朱清时:开始还行,后来推进不下去了。因为我发现,不是教材的问题,教材是表面的现象,是技术问题,还有更深层次的问题。是什么呢?就是应试教育。不管是高等教育还是中等教育,都是灌输式教育,把学生是当作灌输的对象,不重视学生内在能力的培养。于是我做校长以后,就努力改革这个问题。做了很多试验,也做了很多工作,最近两三年我发现,这也不是根本问题。 朱清时的第 3 摸: 朱清时:我们要做的改革,包括培养创新能力,素质教育,想了很多办法,喊了那么多年,没有效果。而国外的一些著名大学,包括麻省理工学院、哈佛大学、剑桥大学从来不提这些口号,但他们培养出来的学生就是很有创新能力。于是我认识到,有一个更深层次的机制和体制在起作用。 2008 年我卸任校长以后,角色换了,想回到教学和科研生活中去。这时发现,学术气氛发生了明显变化,老师和学生们的创新能力都在明显地萎缩。现在杂志比以前多多了,可是很少有人读了,即使读了也没有什么收获,因为极少有有原创性的学术论文,多数是水分太多。也就是说,现在学术界制造出来的大量产品即出版物由于缺乏内涵,没有读者,不仅浪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而且印刷品回收,还污染了环境。 朱清时:我还发现,教授、研究生和本科生对学术交流的兴趣都淡漠了。没有交流,新思想就不会有发展。我在年轻的时候,特别是在国外的时候,学术界最大特点就是酷爱交流,在国际会议上主动和不认识的人交流,汲取别人的新思想。而现在呢,学术活动虽然多了,多数都是讲排场,都是请一些大腕做大报告,没有什么年轻人。不是因为大腕们有什么真知灼见,而是因为他们身份地位高。大家并不在意交流新思想,而是崇拜权力和地位,这是对学术的伤害。年轻人之间的学术交流也没有了,一方面是大家对新思想的追求已经没有劲头了,另一方面即使有了新思想都要保密,害怕别人抄袭,自己埋头苦干,期待一鸣惊人。闭门钻研者往往一事无成,因为所有的原创思想都需要在交流当中不断磨砺才行。这些现实让我深深感到,现在学术界的创新能力不仅没有进步,而是在退步,在萎缩。这是为什么? 朱清时的第4 摸: 朱清时:答案就是我们的教育体制行政化。教育体制行政化的含义,就是把学术机构当成行政机构来管理。书记校长都是上面任命的官员,下级服从上级,谁的官大就听谁的。作为学术机构,大学的灵魂是什么?就是学术至上,追求卓越。在行政化的大学里,追求学术卓越的人地位卑微,于是大家不去竞争谁学术做得好,而是看谁的权力大、地位高。位高权重之后, 包括 教授职称、学术资源、学术经费、生活条件等等,什么都来了,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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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校长上了Science呢
gothere 2009-11-26 14:55
来源: http://www.sciencemag.org/cgi/content/summary/326/5956/1050 University Head Zhu Qingshi Challenges Old Academic Ways Richard Stone In September, the government of Shenzhen, a city in southern China, appointed physical chemist Zhu Qingshi as president of the planned South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Zhu insisted on also being appointed the university's Communist Party secretary, making it clear he would be calling the shots. In an interview with Science , Zhu explained how he intends to shake up China's university systemwhether the education ministry likes it or not. 全文需要付费阅读 Science专访啊,而且他在科学网也开博了。 ------------------------------------------------ 下面百度下个人简历: 朱清时 中国科学院院士,化学家 男,汉族,1946年2月出生,四川省彭州市人,化学家,中国科学院院士、第三世界科学院院士。原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校长。   1963年09月,进入 中国科学技术大学 近代物理系学习,   1968年12月,毕业分配到青海西宁山川机床铸造厂工作,先后当过工人和计划员。   1974年12月,调入中国科学院青海盐湖研究所,从此开始研究工作。   1984年08月,调到中国科学院大连化学物理研究所,先后担任课题组长、研究室主任、副研究员、研究员。   1987年至1993年任中国科学院 大连化学物理研究所 研究员,   1991年当选为中国科学院院士。   1994年00月,开始在中国科学技术大学从事教学科研工作,主持创建中国科学院选键化学重点实验室。   1996年08月,任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副校长。   1999年05月,任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委员。   1998年06月,任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校长。   2001年当选为第三世界科学院院士。   2008年09月,因年龄原因和任期要求,不再担任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校长。 侯建国 接任。   2009年02月,正式受聘于四川大学化学学院担任教授,成为四川大学化学学院首位中科院院士   2009年09月,出任 南方科技大学 校长.   第八、九届全国人大代表、第十届全国政协委员。    学术兼职:   美国加州大学圣巴巴拉分校和麻省理工学院作访问学者,   美国布鲁克海文实验室和加拿大国家研究院作客座科学家,   法国格林罗布尔、第戎和巴黎十一大学作客座教授,   芬兰赫尔辛基大学客座教授,   英国皇家学会客座研究员在剑桥、牛津和诺丁汉大学工作。   英国皇家化学学会会员(Fellow of Royal Society of Chemistry)、   中国化学会常务理事、   科技史与科技考古方向教授,博士生导师,   科技史与科技考古系主任,   中国科技史学会副理事长、   国际纯粹与应用化学联合会会员(Fellow of IUPAC)暨物化部理事,   东亚地区研究型大学校长联合会(AEARU)理事(2001年至今)、曾担任副主席(20022003)、主席(20042005)。   安徽省科学科技协会副主席。   1994年获海外华人物理学会亚洲成就奖和国际著名学术杂志《光谱化学学报(Spectrochimica Acta)》设立的汤普孙纪念奖、获安徽省2000年度重大科技成就奖、   2005年国家自然科学重大成就二等奖。至今已发表学术论文200余篇,著作3本。    科学成就与贡献:   朱清时同志在选键化学的一个关键问题-分子的局域模振动的研究中另辟新路,在世界上首次观测到 一系列纯粹局域模振动实例。并对它们的高分辨光谱进行了完整的理论分析,建立了包含转动的局域模振动的新理论模型。这些工作为选键化学带来了新希望。在 1990年Spectrochimica Acta杂志的Thompson奖评选中,他们发表的论文在获选的十四篇优秀论文中名列第三。他们的论文已成为局域模转动光谱学的开创性工作。此外他还 系统地研究了光谱学的其它重要问题。取得的成就包括:首例CaOH自由基的高分辨激光激发荧光光谱并观察到Renner-Teller效应;C2H5Cl 和CF3CHO分子的多光子离解动力学,建立了离解产物分布的熵极大模型;Na2分子一些里德堡态的双共振光谱,发现了自旋耦合和量子干涉的效 应;CDF3,C2H5CI,CH3I,C3H6和SF6分子中的光谱微扰,估计出了振动非谱性和振转相互作用的效应。共发表论文48篇,编写研究生课程 讲义三本。   一、1975年他开始在青海盐湖研究所从事激光分离同位素重大项目研究,一年后成为项目负责人 和学术带头人。他通过理论分析后制定的激光光压偏析法分离锂同位素的方案,在自制设备完成后,首次实验即获成功,其研究方案为国内首创。成果通过鉴定后获 1982年中国科学院重大成果二等奖。   二、在激光光谱学方面取得了国际一流的研究成果。在CaOH自由基的高分辨因子振转光谱的 研究中,发展了一种先进的激光诱导荧光光谱技术,首次测得了CaOH自由基的高分辨光谱。在多原子分子的半导体激光光谱和富利叶变换光谱研究中,测得 CDF3的高分辨半导体激光光谱,观察到强度按核自旋统计权重分布的转动跃迁;进行CH2DCH2CI的振动力场分析,发展了用光谱来鉴别同分异构分子的 有效方法,受到国际学术界的重视。在1981年和1983年的第36届和38届国际分子光谱讨论会上两次应邀作半导体激光光谱Session主席。   三、1988年以来,他在分子高振动态的实验和理论研究中,取得一系列具有国际领先水平的重要 成果。主要有:(1)二十年来国际上光谱学家们为寻找分子的局域模振动态进行了大量实验,但无一例可确认是长寿命的。1998年,他在剑桥大学用自己设计 的方法,首次在实验中观测到硅烷和锗烷等球陀螺分子的局域模振动使对称性降低,造成振转能级结构的显著变化,令人信服地证明它们是长寿命的局域模振动态, 随后他在大连化物所建立了更好的装置,又在许多其它分子中观测到了这种振动态;(2)他在理论上证明局域模振动是XYn型分子的伸缩振动在高振动能区中的 普遍趋势,且分子作局域模振动时Coriolis和Fermi相互作用将消失或减弱。这些工作推动了分子光谱的发展并为选键化学提供了依据。有关论文十几 年来一直在被引用,局域模振动光谱已成为现代分子光谱学的重要内容之一。他是学术界公认是国际上关于分子局域模振动的主要专家之一,多次应邀到国际分子光 谱大会作大会报告。   四、1997年他与日本学者合作,用局域模振动和分子内传能解释了STM实验中的一些新现象, 同时组织学校物理、化学和材料科学领域进行合作,开展了对单分子化学的研究,并在这一国际上最新重大领域中取得了一系列国内外瞩目的成绩。他们对硅表面上 碳60分子取向的研究被评为1999年中国基础研究十大新闻之一。他们首次拍摄出了化学键的照片,已在英国《自然》杂志上发表。该工作被同时评为由两 院院士评选的2001年中国十大科技新闻、由科技部组织评选的中国基础科学研究十大新闻和由教育部组织评选的全国高校十大科技新闻。他们的这 些工作对于掌握单分子和原子的行为规律和构造单分子的电子器件有重要意义, 其中的实验方法和理论模型都是他所领导的研究集体首创的。   五、他是我国绿色化学(从源头起不产生污染的化学)的主要倡导者和组织者之一,大力倡导我国绿 色化学研究。多次应邀在重要国际会议上作关于生态经济和绿色化学的报告,并作为主席,主持了七次国际绿色化学研讨会(合肥、成都、广州、济南、合肥),在 国内外产生了较大影响。他创建了中国科大生物质洁净能源实验室,并出版了国内第一本该方面的专著《生物质洁净能源》,正在从事把快速生长的树木和农业 废弃的麦秸稻草等生物质转化为液体燃料的研究,为开发新一代可再生能源和人类可持续发展提供科学依据。   朱清时院士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他已经培养了30余名优秀的博士研究生,他们当中有的已经成为科研领域中的杰出人才。   1998年6月就任校长以来,致力于规划和组织学校面向21世纪建设一流大学,卓有成效地推进了学校教学、科研、管理和后勤服务等各项事业的改革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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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建设科技大学的行为是理性的行为
tianli99 2009-11-22 14:31
深圳想建立一个类似于香港科技大學(HKUST)的高校(香港科技大學图一) 深圳想建立一个类似于香港科技大學(HKUST)的高校(香港科技大學图二) 我觉得深圳是理性的。 如果能够很快地崛起一座新的先进性大学,对于中华民族的科学发展是很大的一件好事。 创办科技大学得到了深圳市政府的支持,是一个有组织的、有高尚远大目标的、自下而上的科学活动,并不是朱清时校长的个人行为。 的确深圳现在和未来的发展最缺少的、较为可以理性信赖和长期依赖的就是这个高科技的教育体系。深圳产业要上档次、竞争力要大发展离不开这个高科技的教育体系。 假如没有科技大学,深圳还是老样子。 假如办了科技大学,深圳和中国的发展就可能出现新样子。 发展依赖于改革,改革是为了更好地发展,支持理性的改革创新,中国才有新的机会和未来。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博主: 我的一点建议 “南方科技大学”这名字起的是不是有点大了? 在南方好点的国际级高校已经有几所了,如:香港科技大学、香港中文大学、香港大学等,在广东也有华南理工大学、中山大学等,所以我看高校冠以“南方”名头挺大的。 为了更长远地提升深圳市的品牌,不如直接就叫“深圳科技大学”,等办出名堂,深圳也能获得相应的知名度,这样高校和所在城市就相得益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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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清时还有一个方案:把深圳划归香港
大毛忽洞 2009-11-20 22:50
朱清时还有一个方案:把深圳划归香港 如果把深圳划归香港, 10 年之后再划出来, 南方科大就是香港大学的水平。 关键是要有人画一个圈。 请欣赏《春天的故事》 一九七九年那是一个春天 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 神话般地崛起座座城奇迹般聚起座座金山 春雷啊唤醒了长城内外 春辉啊暖透了大江两岸 啊中国 中国 你迈开了气壮山河的新步伐 你迈开了气壮山河的新步伐 走进万象更新的春天 一九九二年又是一个春天 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写下诗篇 天地间荡起滚滚春潮征途上扬起浩浩风帆 春风啊吹绿了东方神州 春雨啊滋润了华夏故园 啊,中国,中国 你展开了一幅百年的新画卷 你展开了一幅百年的新画卷 捧出万紫千红的春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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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下往上改革:朱清时需要几个按手印的人
大毛忽洞 2009-11-20 18:47
从下往上改革:朱清时需要几个按手印的人 历史表明:中国改朝换代,都是从下面开始的。 就连改革开放也不例外。 中国的改革开放是从农村开始的。 而农村的改革又是从安徽的小岗村开始的。 而小岗村的改革又是从几个人按手印开始的。 朱清时 先生想改革中国大学(办一所新的), 需要到安徽小岗村考察考察, 也需要几个按手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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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iversity Head Zhu Qingshi Challenges Old Academic Ways
chile 2009-11-20 13:44
Science 20 November 2009: Vol. 326. no. 5956, p. 1050 DOI: 10.1126/science.326.5956.1050 News of the Week Newsmaker Interview: University Head Zhu Qingshi Challenges Old Academic Ways Richard Stone BEIJING Every autumn when Nobel Prize winners are announced and the world's most populous nation misses outyet againthe mass media and blogs here blame an education system that values rote memorization over creativity. Widespread disaffection is a factor, Chinese state media observed, behind the National People's Congress's decision earlier this month to sack Education Minister Zhou Ji. But true change may come only from the bottom up. In September, the government of Shenzhen, a city in southern China, appointed physical chemist Zhu Qingshi as president of the planned South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UST). Zhu insisted on also being appointed the university's Communist Party secretary, making it clear he would be calling the shots. A Sichuan native, Zhu, 63, graduated from the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of China here in 1968 (USTC later moved to Hefei) and has been a visiting fellow at several top overseas labs, including the University of Oxford, the University of Cambridge, and the 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Zhu's pioneering research in laser spectroscopy won him election to the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at the tender age of 45. He became known as a reformer during his tenure as USTC president from 1998 to 2008. CREDIT: PHOTO COURTESY OF XU WENGE/NDDAILY Shenzhen, near Hong Kong, was the cradle of China's market economy 30 years ago. In its bid to become a paragon of education reform, the city paid nearly $1 billion for the land for SUST's campus, expected to open in 2012 with an enrolment of 1500 undergraduates and 500 graduate students in science and engineeringall on scholarships covering tuition and living expenses. (SUST will launch with a small group of students in temporary digs next year.) In an interview with Science , Zhu explained how he intends to shake up China's university systemwhether the education ministry likes it or not. Q: What did you do in Hefei to earn your reputation as a reformer? Z.Q.: My most important contribution to USTC was not what I did but what I did not do. In the past several years, Chinese universities grew very quickly, buying up land and enlarging enrollments. But teaching staffs were not expanded. We wanted to maintain academic standards, so we rejected this approach. Secondly, the Ministry of Education evaluates teaching and research activities at all universities. Evaluation is a good thing. But the ministry's evaluation now is not a real evaluation; it's a formal exercise. Q: An exercise in wining and dining? Z.Q.: Exactly. The evaluators would come to our university, and we didn't prepare anything special; instead we asked them to observe the professors and students. Q: Did the education ministry appreciate your approach? Z.Q.: No, they did not appreciate it. We didn't get perfect marks, but around 70% of China's universities did. Everybody knows the evaluation has no meaning. Of course, it's connected to funding, and our university got less money from the central government. But we kept a very high level of education and research. Q: In what way will SUST be different from other Chinese universities? Z.Q.: We will abolish rank: what we call debureaucratization of the administration. Q: How will that help? Z.Q.: The main problem in higher education is bureaucratic power. Many professors now pursue bureaucratic rank instead of academic excellence. If you attain a high rank, you get money, a car, research funding. This is why Chinese universities have lost vitality. Q: How will you persuade people to work for SUST rather than top universities like Tsinghua or Beida ? Z.Q.: First, the Shenzhen government promised that we can hire professors at the same salary as professors at Hong Ko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That's higher than Beida, even higher than many U.S. universities. Also, SUST will be the first university in China with a significant budget for research. This is something I'm pursuing very hard. We don't want our professors to have to continuously apply for funding. Q: A lot of critics say that China's education system suppresses creativity. At the teaching level, what needs to change? Z.Q.: We feel that the whole year of grade three of high school is wasted just preparing for the Gao Kao . At SUST, we will not enroll students based on Gao Kao results. We will enroll them directly from grade two of high school. Next year, we will take 50 students from grade two. Q: Does the education ministry see your rebel attitude as a threat to its authority? Z.Q.: They might not forbid us to carry out our plan, but they also might not encourage us. There is a danger that our students may not get a diploma issued by the education ministry. My goal is to ensure that my students are accepted by society and get good jobs after they graduate. If I accomplish that, this experiment will be a success. People are looking for a university to challenge the education system and show an effective path for reform. SUST is going to face many problems. I am prepared to be the first to try true education reform, but maybe someone after me will be the first to succeed.
个人分类: 转自他乡|3810 次阅读|0 个评论
希望南方科大会实现自己办校初衷
chile 2009-9-29 15:56
人上了岁数就会受到各种各样的条件而限制,不愿意或者不打算去实现那些看似too simple ,maybe impossible的事情,诸如一直为中国高等教育奔走呐喊的朱清时同志的又要开始奋斗的决心,大部分网友也都是从自身的角度或者理解去说这件事情,或是支持或者是观望,或者是希冀。 在这里不对南方科大将来的走向做一个推论,我想既然深圳有理想,既然老校长还想奋斗,那我内心完全都是支持的,只是希望在中国教育的现状下,在教育界的学者和专家,尤其是领导们,都给这个尝试的勇气和理想一个支持和一个鼓掌,踏踏实实去支持这些要做实事的同志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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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朱清时:求解中国创新人才培养困局
wangdh 2009-8-28 13:45
【转】朱清时:求解中国创新人才培养困局 链接: 科学网 朱清时:求解中国 创新人才培养困局 我国自2000年设立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以来,共有14位科学家获奖,其中11人是1951年前(包括1951年)大学毕业的。战乱年代大师辈出,为何随后处于和平时代的60年,反而成为了不出大师的年代? 现在的大学,规模不断扩大,学生不断增多,如何能够培养出像杨振宁、李政道、钱学森那样的大师级的杰出人才? 日前,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前校长朱清时在新民教育讲坛以《求解中国创新型人才培养困局:教育体制和思想》为题展开讲座,对上述问题进行了深入的剖析与反思。 教育的症结是管理体制 在新中国成立后的60年间,我国高等教育有了翻天覆地的大发展,高等教育规模急剧膨胀,高等教育步入了大众化时代。2008年全国大学毕业生的数量是民国时期的800倍。朱清时说,高教规模越来越大,意味着受教育的人越来越多。如果教育是按比例发展的,那么培养出来的拔尖人才也应该越来越多。 实际情况如何呢?现在的情况很尴尬。朱清时分析说,如果按照民国时期的比例来说,我们现在国内应该培养出几千个像杨振宁、李政道、钱学森那样的大师。正如钱学森所说: 回过头来看,这么多年培养的学生,还没有哪一个的学术成就,能跟民国时期培养的大师相比! 在钱学森看来, 现在中国没有完全发展起来,一个重要原因是没有一所大学能够按照培养科学技术发明创造人才的模式去办学,没有独特的创新的东西,老是冒不出杰出人才 。 对此,朱清时感触颇深。他举例说,我国从2000年开始设立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授予现代科技界的大师级人物。据统计,自2000年至今,共有14人获奖,其中11人是1951年前(包括1951年)大学毕业的,另外3人是1953年~1958年的大学毕业生。这个状态对我国的教育来说是很尴尬的。朱清时说。 民国时期,社会动乱、内战、各派势力斗争,为什么还能培养出这么多的大师?为什么随后处于和平时代的60年反而变成了没有大师的时代? 朱清时认为, 民国时期各阶层对教育的干预很少,大学能够按照教育的规律,走自身发展之路,从而找到最适合自己的路去发展 。相比之下, 过去的60年,教育管理体制没有理清头绪,教育成了各级领导任意揉搓的面团,失去了生命力;一味扩大规模,创新人才的培养机制却没人考虑。 但这并不是说,只有乱世,教育才能发展好。在稳定时期教育同样可以发展好,关键在于怎么管理。朱清时强调。 对待教育,少一些干预,多一些敬畏 英国牛津大学在稳定时期办好教育的例子让朱清时记忆犹新。在英国北部偏远地区的一个郡,有名女生高中毕业考试成绩达到全A,是当地多年来第一个有资格上牛津大学的学生。当地的官员都很关注,希望她能顺利进入牛津。然而,牛津大学的教授在对该女生面试后认为,这个学生不具备牛津大学要求的创新能力,只会死读书,拒绝录取。 于是,当地官员找到教育大臣,请他出面说情,希望给予破格录取。在被牛津大学拒绝之后,教育大臣又找副首相前去求情,仍遭到拒绝。副首相只得请布莱尔首相出面疏通,但牛津大学表示,教授委员会的面试结论和决定,任何人都不能推翻。布莱尔此后抱怨牛津大学太古板,应该改革。牛津大学的师生得知后,极为愤慨,学校立即取消了授予布莱尔荣誉博士学位的原定计划,并对政府行政干预学校事务的这一严重事件提出抗议。 最终,以英国政府不光彩地用行政手段干预学校事务而收场。这就是 稳定时期办好一流大学的精神,即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干预 。朱清时说。 西南联大也是拒绝行政干预的典范。朱清时举例说,1942年,当时的教育部部长陈立夫作风强硬,训令西南联大务必遵守教育部特定的应试教材与统一考试的规定。西南联大随即召开教务会议,认为教育部不能训令学校,拒绝按照教育部的指令行事。 在朱清时看来,1952年的院系调整,一直影响了中国高等教育60年。那种用行政权力干涉教学事务的做法,实际上使中国高校随后几十年里元气大伤。朱清时表示,我们寻找中国高校为什么培养不出创新型人才的症结时,不能回避1952年的院系调整。 1952 年正是中国全盘学习苏联的时候,于是肢解了中国当时的教育体系。苏联的专才教育模式与计划经济相联系,能够大量产出人才,但是存在不少问题,致命的缺陷就是不符合人成长的规律,忽略人的个性和天赋,这种教育没有生命力。 直到1998年,国家进行新一轮高水平大学的创建,大家深感专才教育的弊病,对策就是进行教育模式改革,专科学校相互合并,于是掀起了新一轮的大学合并风。其背后的思想就是否定专才教育,重拾通才教育。朱清时说。 总结院系调整的教训,朱清时认为, 全社会对教育不光要爱护,更要敬畏 。 教育是比任何人的思想更基础的东西,是超越任何意识形态的最根本的东西,任何人都没有权力干预,看待教育就应该像看待母亲一样 。朱清时这样认为。 知识多不等于创新能力强 日本获得2008年诺贝尔物理学奖的益川敏英,在日本土生土长,英语说不好,从没出过国,甚至连护照都没有。 在中国的教育思想中很难容忍像益川敏英这样的人,外语不通,不出国交流。但就是这样的人得到了诺贝尔奖。朱清时指出,这可能说明中国的教育思想出了问题。中国人认为知识多就是能力强,所以教育便追求给学生灌输越来越多的知识。而在朱清时看来, 知识不是创新能力最本质的东西,创新能力最本质的就是好奇心、想象力和洞察力 。 朱清时举例说,爱因斯坦在很小的时候,一下子就对父亲送来的指南针充满了强烈兴趣,在其去世前仍对此事记忆深刻,想搞明白指南针能够指南背后的秘密。这就是强烈的好奇心。 想象力是人类进化之后保证生存的基本能力,想象力使人类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物种。直到牛顿发现了万有引力,人类才理解了地球另一面的人如何生活,想象力开始纠正我们的直觉,于是人们才接受了地球是球体。所以说,想象力也是至关重要的。 好奇心和想象力是人与生俱来的,但是很容易被扼杀 。如何培养孩子的好奇心和兴趣?朱清时认为: 老师讲课是培养好奇心的重要场合 。 洞察力是创新能力最重要的一个方面。朱清时说,有些人面对复杂情况,往往来不及推理和思考,就能迅速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找出解决的办法,这就是洞察力强的表现。怎样培养洞察力?朱清时举了诺贝尔奖获得者杨振宁的例子。当年杨振宁留学芝加哥大学时,上量子力学课,老师泰勒是美国氢弹之父,世界级的大师,可他上课从不备课,想到哪儿讲到哪儿。由于不备课,泰勒上课时有时会犯错误,有时走入陷阱。杨振宁最感兴趣的就是看泰勒一步步走入陷阱,又怎么一步步走出来。杨振宁兴奋地说:泰勒走到陷阱时,脑袋就像天线一样张开,四处探测,看哪里有出路。 与此同时,朱清时提醒大学生对文化垃圾保持警惕,避免被出版垃圾湮没。他说: 知识越多不等于创新能力越强,有时还可能阻碍创新能力。如果存在大量的误导性、食而不化的知识,就非常容易湮没创新能力 。 朱清时认为, 读书不在多,而在精 。他希望能够消除一些文化泡沫,让年轻人每读一本书就能学点真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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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的校长掌舵,真是福气
wangdh 2008-11-8 09:19
真羡慕中国科大的学生和老师 (王德华 2008.11.8 ) 有朱清时这样的校长掌舵,中国科大的学生和老师们真是幸福。尤其是在今天这个大环境下,这种幸福难能可贵,对于多数高校和科研单位的学生和老师们更是一种奢望。 昨天打开信箱,突然收到两个科学网推荐的新闻,打开一看都是关于 朱清时 校长的: 中科大原校长朱清时:学校是净土社会才有希望 ( http://www.sciencenet.cn/htmlnews/2008/11/212887.html ) 评论:品中国最牛高校校长的卸任感言 ( http://www.sciencenet.cn/html/shownews1.aspx?id=212961 ) 一直很崇拜朱校长,一直很欣赏他的教育理念,更敬佩他做人做事的胆识和原则。他的话语让人思考,他的作为让人看到了希望。希望他的言论和作为能够影响科大人,影响中国学界,更希望能够影响中国的政界。 以下摘编自新闻报道中关于朱校长的一些语录,供大家欣赏和思考。 朱清时校长最希望传承的价值观是:不跟风,不盲从,按科学规律办事 朱校长说: 大家都忽略了一个最根本的东西,就是应该让老师学生安静地坐下来看书想问题。如果不能,老师们忙于开会、评审、做人际交往、赶通勤班车,这些东西都是虚的。 在国家的高校体系中,中科大的定位是为国家培养高层次的理工科人才,我们的目标是培养高层次的拔尖人才,所以学校的定位就注定了我们只能追求质量和特色,不会去追求规模。把现有的这些学生培养成国家所需的尖端科技人才,我们就完成任务了。 大学一定要回归到学术优先的原则上,办成真正的学术机构,即大家按照学术标准来讨论问题,没有绝对权威,校长书记只在行政管理和稳定上说了算,一旦跟学术有关,就由学术骨干说了算,真正实现教授治校,这样才能建成一流大学。 我们科大的使命就是培养国家尖端的科学技术人才。我们的任务是尽可能提高学生的水平,而不是学生的人数。 我做校长的特点就是一直坚守着我觉得大学一定要遵守的基本原则: 第一条原则,就是让老师有尽可能多的时间坐下来看书想问题。决不无缘无故侵占老师的时间。这个准则我是很固执的。不建新园区,也不扩招,就是觉得那样老师的时间就少了。 第二条原则,大学是社会的净化器,大学应该严守高的道德标准。像教学评估这样的事,我之所以极力反对,不是反对评估,而是反对评估评到后来许多人造假材料的做法。学校不能在学生面前造假,特别是不能让学生参与造假。如果你做了这样的事情,你怎么还会有道德力量让学生不造假?一个社会要有希望,一定要有净土,这个净土就是学校。学校一定要严守诚信的底线,培养出的学生才会是诚实的,这样社会上即使有造假之风,也终会被净化。如果学校这方净土失守了,也开始造假了,社会就没有希望了。 出国绝对是个好事。现在是一个全球化的时代,一出国知识面马上大很多,会使一个人很快成才。关键在于,出国成才之后,你心里还有没有祖国。 做人要体会有思想的伟大,而说真话就是这样一种体会方式。 我这一辈子,走到最后才发现,一个人啊,最重要的是改变自己,不要一开始就想改变世界改变国家。 我这一生最崇尚的一句话就是,人生其实像芦苇一样,很脆弱,但人有思想,人的伟大就在于有思想。一个人的一生,至少要体会一下思想的伟大。一个人不能为物质活着。 (王德华 2008.11.8 ) (照片来自网络,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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