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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我选艺术作自己的国家”

已有 3483 次阅读 2013-5-17 11:24 |个人分类:东鳞西爪|系统分类:人物纪事|关键词:学者| 国家, 艺术 |文章来源:转载

“我选艺术作自己的国家”


 
“不是选A or B,我选A and B。父母让我选中美,我不选;很多人让我找大使馆或者外教的工作,我不要选,我是世界公民。我选艺术作为自己的国家。”
 
■本报见习记者 张晶晶
 
她生在华盛顿,但却能说一口流利的京片子;
 
她热爱舞蹈,却无法在中文和舞蹈中二选一;
 
她说自己要选A and B,而不是A or B,让她实现这个理想的地方,正是在中国。
 
刚刚从美国回到北京的方美昂女士穿一袭红裙坐在记者面前,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说:“不好意思我时差还没有倒回来,普通话可能说得更烂。”显然她不仅学到了中国的普通话,还学到了中国文化中的自谦。
 
事实上她的普通话不仅说得很好,而且说得很快。这位布朗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热爱的东西有两样——中文和舞蹈。她寻寻觅觅地试图将二者结合,而现在她终于找到了。她创办了一家名为“乒乓”的策划公司,名片上印着这样一句话:用表演艺术架起中国与世界之间的沟通桥梁。
 
很少有人用“乒乓”二字来命名一家公司。问她原因,方美昂莞尔一笑,清晰准确地回答说:“大家都知道‘乒乓外交’,我们做文化外交。‘乒乓’中英文发音一样,在国外大家一听到‘乒乓’就会想到中国,乒乓球打起来本来就是一来一往,所以就取这个意思。”
 
我选and不选or
 
方美昂英文名为Alison M. Friedman,她出生在华盛顿一个普通中产家庭。当时华盛顿大部分的中学提供的外语课程有两种——西班牙语和法语,方美昂刚开始也是学了西班牙语。
 
“但西班牙语和英语很像,很简单,没有意思。”升入高中后,她发现自己的新高中竟然提供中文课程。“我觉得很有意思,所以开始学中文、跟中文打交道,没想到改变了我的一生。”
 
方美昂打了个比方说,自己从小开始似乎就在登一座大山。她始终在路上,不知道自己离顶峰还有多远,甚至连山顶在哪里也不知道。但是当她坐下来休息回看来路时,才发现一切原来早有安排。
 
“十几年前学汉语的时候没有想到现在会在北京生活工作,当时只是因为感兴趣。”
 
除了汉语之外,方美昂从小对音乐、舞蹈也十分感兴趣。小时候学钢琴,十几岁开始学习踢踏舞,高中进入华盛顿青年踢踏舞团,经常参加各类演出。
 
现在想来,方美昂明白自己小时候对于艺术和外语感兴趣其实是一回事,“都是一种语言,一种交流,演员和观众交流。我慢慢发现其实我的两个爱好其实是一个,就是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
 
考上布朗大学之后,她发现自己中文班的同学们几乎都是经济专业的,大部分是为了去中国“淘金”。“他们对艺术不感兴趣。我感到迷惘,我喜欢戏剧舞蹈,但我的同学是另一个门类的,他们要去上海或香港做生意。我不知道我的中文和舞蹈要怎么结合。”
 
2012年,乒乓策划将马克·莫里斯舞蹈团引进中国,在广州大剧院首演。著名指挥家马克·莫里斯担任整场演出的编导,从上世纪80年代末开始他的舞团就全部采用现场交响乐团进行演出。
 
莫里斯是方美昂的偶像。“不仅因为演出十分精彩,也是因为莫里斯编导和指挥家两个都做。不是选A or B,我选A and B。父母让我选中美,我不选;很多人让我找大使馆或者外教的工作,我不要选,我是世界公民。我选艺术作为自己的国家。”
 
我在北京找到了“家人”
 
2000年,方美昂参加了布朗大学的一个交换项目第一次来到中国,在哈尔滨待了3个多月的时间。她回忆说那是一段愉快的时光,但当时在哈尔滨的外国人还很少,自己还是常常觉得孤独。
 
“留学归国之后,我还是很迷惘。生活要怎么办,花了那么多年学舞蹈、中文,但是没有用。毕业之后要改行,怎么办呢?”
 
她苦恼地和朋友商量,该如何结合中文和舞蹈,最后觉得做记者或许能好一些。2001年,她重返中国,在CNN做实习记者。
 
偶然间方美昂通过朋友认识了“生活舞蹈工作室”的创办人文慧和吴文光,当时他们正在排一个名叫《与民工一起跳舞》的新舞。当时北京刚刚获得2008年奥运会主办权,文慧和吴文光觉得艺术家和民工都是用身体生存的人,却几乎没有任何碰撞,希望用一场演出纪念这个历史时刻。
 
他们请到30位四川民工参与排演,方美昂也非常积极地参与其中。排演一周之后,这台演出在一个工厂场地上演。
 
“这是我第一次在中国找到了亲人,一开始排练,所有的距离消失了。舞蹈帮我在北京交到了一帮好朋友。我知道自己找到了一条路。终于知道中文专业和舞蹈爱好不用永远分开,终于找到方向将他们结合。”
 
关于“现在舞”
 
之后方美昂申请了富布莱克奖学金,她有一年的时间在中国研究舞蹈、特别是现代舞的发展现状,课题研究先后在北京舞蹈学院和北京大学进行。方美昂说,似乎自己知道得越多,不知道的也变得越多。研究项目结束之后父母催促她回美国,她却决定在中国留下来,去更深地了解自己好奇的一切。
 
2003年,她在中国国际广播电台找到了一份DJ的工作,她很喜欢这份工作,可以和各个地方、行业的普通人交流,同时也有自己的自由时间,可以让她继续做关于舞蹈的事情。
 
因为没有受过正规的舞蹈训练,考取专业舞团对她来说不太现实。而就在此时,有越来越多的关于中美文化交流的项目请她担任项目协调人。2005年,美国肯尼迪表演艺术中心举办了美国历史上最大的中国文化节,与中国文化部合作,方美昂担任制作协调人,频繁来往于中美之间。
 
“不是我去找机会,而是机会来找我。当时一个月内在美国的几百场演出场场爆满,都是美国老百姓,这让我很高兴。我在中国待了3年,知道中国人对美国感兴趣,却一直很担心美国人怎么对中国感兴趣。表演艺术能让对方国家看到本国多样化的方面。”
 
方美昂说尽管自认是世界公民,但自己也是“井底之蛙”。“这不可避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文化和家庭背景,可能一直会是井底之蛙,但可以去别的井里生活一下。可能最后会回到自己的井,但是你体验过不同的井,所以会有不同的感受。”
 
相较纽约城300个现代舞团的数量,中国目前注册运营的只有不到10家。改制之后,进入市场化运营的剧院也不愿意冒风险进行现代舞演出。加上很多观众说许多现代舞让自己“看不懂”,这让许多艺术家举步维艰。
 
在美国是以时间段来区分现代舞和当代舞,中国则更多的是以风格来分。方美昂十分欣赏陶身体剧场创始人陶冶的理论:没有什么当代现代之分,就是“现在舞”,是now。
 
如果说古典舞蹈是对观众讲形象的故事,那现代舞就是关于抽象情绪的表达。方美昂说观众其实没有必要执著于创作者到底表达了什么,重点应当是观看表演时你联想到了什么,再去思考为什么你会想到这些,然后自然就知道创作者表演得好不好了。
 
“全世界艺术家的问题可能都一样,就是缺钱。”方美昂说国内剧院有着票房的压力,老板们更喜欢开流行歌星的演唱会。“但如果不注意培养观众的话,怎么能赚到钱呢?”她说有的剧院用一部分钱来反哺舞台剧、现代舞等形式较新的艺术品类,培养观众,是一种很好的方法。
 
在中国待了十几年,面对别人对她say no,她也有了自己的一套逻辑:“我有一个办法,问四次。第一次问他们的答复是‘没办法’,第二次是‘太麻烦’,第三次是‘一会儿再说’,第四次是Ok Ok Ok。但如果你问第一次他就说没问题,完蛋了——有问题可以解决,没问题我们要怎么办?”
 
乒乓策划为中国观众带来的新作,是6月即将在北京国家大剧院演出的《绝密:五角大楼文件之战》,该剧由洛杉矶剧院制作,演员阵容中更是有许多中国观众熟悉的美剧演员。
 
《中国科学报》 (2013-05-17 第7版    视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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