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总统对情报机构和情报工作的不同态度

武夷山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Intelligence and Counterintelligence（国际情报与反情报杂志）2013年秋季号发表题为Is Everything Personal?Political Leaders and Intelligence Organizations: A Typology（一切都取决于个人因素吗？政治领袖与情报机构：一种分类）。文章从情报供求关系出发来分析作为情报提供者的情报机构和作为情报消费者的美国总统，将总统们分为5种类型。我觉得这个分类有点意思。

1.      情报专业人员

有些总统自己干过情报工作，他们自然对情报最重视。比如，老布什当过中央情报主任（Director of CentralIntelligence）和中情局（CIA）局长。

以下四类都是没有做过情报工作的。

2.      有见识的支持者

他们没有亲身做过情报工作，但能够通过认真阅读情报学术文献和情报报告来获取关于情报机构的知识。他们对情报工作有起码的尊重。里根总统属于此类。

3.      有见识的审计者

他们喜欢提问题，等情报机构来回答。与“有见识的支持者”不同，他们将情报机构看成不可靠的工具，故对其不够尊重与信任。尼克松属于此类。

4.      肆无忌惮的批评者

他们坚信，情报机构是黑暗的、负面的工具，可有可无。他们根本不读情报报告，觉得听听口头吹风就足矣。而且他们对口头吹风的内容也时常怀疑，持保留态度。他们根本不愿意与国家情报机构负责人见面。他们喜欢利用基于个人纽带的信息网，这些信息网反而把官方指定的情报渠道给藐下去了。

例如，杜鲁门总统上台不久，就把“战略服务局”（中情局的前身）给撤销了，他说，和平时期不需要情报机构。

5.      盲目的信徒

他们一般只是从故事片和通俗文学作品中了解了一点情报的皮毛。他们不会将情报报告从头读到底，也是只满足于口头吹风。他们有时甩手将情报工作交给副手去管。他们对情报机构工作做得如何不具备评估能力，接到情报报告也不提供反馈。有时，他们利用情报工作的结论来支撑自己的政治议事日程。

例如，小布什总统就对中情局的能力不信任，他依赖于另一套情报机构。

文章最后分别对情报提供方和消费方提了几点建议。对后者的建议是：

政治决策者应该能区分两种情形：情报机构何时是（为了自身利益）向上峰施加压力，何时是他们确实相信危险在逼近因而需要做出即刻响应。政治决策者们一定要记住，从历史上说，中情局一直在用关于敌人的故事忽悠总统，危言耸听，从而直接或间接地争取到数十亿美元的经费支持，但也许并不需要资助他们那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