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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行道

已有 2927 次阅读 2008-10-25 23:57 |个人分类:未分类|关键词:学者| 散文, 结束, 起点, 青春

                         单行道
 
只是忽然之间有了想说话的冲动,虽然,视线前方五米之内的地方好像没有人。
 
会有些沮丧呢,后悔为什么在身边还有许多人的时候却没有来得及想要说话。
 
看到了这么多一字排开首尾相接的车辆,然后又发现原来它们都是默契地朝着同一个方向,以至于当我斜着视线注视着行人道和车道之间的黄线往前走——用着并不迅速的步伐时,心生了某种感慨。
 
最先想到的是什么?也许是时间。又觉得这样一个词描述得并不符合心意。
 
或者只是一种介于能用年华和岁月之间形容的某种流逝吧。
 
恰好又带有了点水的姿态。不是像瀑布那样从几十米甚至几百米的高空直坠而下,也不是像一面镜子一样看不出流动方向的湖泊。而是更接近城市地下管道里,以某种固定的速度和颜色以及气味,在通常人们视线很难注意到的地方流淌的这样一种水流。
 
而且,最重要的,也是令你或者我能够在某一个时刻会因为突然意识到它而为它生发出些许的感叹的是,它携带了一种被我们常常称之为“过往”的东西。
 
这里面包裹了很多很多的片段和画面,以及声音。一层一层的,像刚从菜市场上买回来的莴笋。
 
之所以还能被许许多多的“偶尔”出现的事物所感动,就是因为在那么一个短小而猝不及防的瞬间,大脑连接起了尘封在某个角落的片段,继而细细碎碎的开始有了明灭的画面,和嘈杂细琐的声音。
 
心的最里面,可以听见像潮涌一般的声音。足以抵消外界的轰鸣。
 
不可避免的,就遭遇了一场潮湿。或许,眼角也会有点湿。
 
然后,通常在这个时候,尤其是如果当时周身还是一个只有昏暗灯光和电器寂静的嗡鸣声的空荡房间,并且墙上的钟指示的是一个妈妈常常念叨“你怎么还不睡天都快亮了”而实际上窗外还一片漆黑的时间,就会最终无一例外地把思绪的重点都牵扯在了关于人的身上。
 
不是哲学或者生物意义上的人,仅仅是,我还能记得的一些面孔。
 
只是在说,其实我也是如此。因为不敢妄自确定是不是每个人都会这样。
 
 
 
其实每天每时每刻,细微到每分每秒每一祯,都会有无数的感触随着神经冲动从神经的末梢传到大脑。
 
颜色的冷暖明暗,声波的长短高低,莫名其妙的身体内部的蠕动。等等。
 
也许只是它们太多了,身体就体会不到一种触电的感觉。又也许是因为一直在触电,所以也就麻木了。
 
还能记起高中生物课本上有讲过,神经冲动也叫做生物电流。
 
不知道是不是我记错了,还是理解错了。
 
因为老是会听见不是从我正面传过来的声音将“他这个人”和“迟钝”“无动于衷”“居然都不笑耶”这样的短语连接起来。
 
 
 
一条马路,当车在行驶时永远只能用面朝一个方向的姿式通过它时,单行道就这样被定义。
 
其实很多的时候,这样类似的形态和定义随处可见。比如,我们的成长,又比如,爸爸妈妈的老去。
 
同样,还有一个也很重要的意义在于,永远不要企图回过身去把某一小截走得不甚满意的道路重新再走一遍。
 
要么走完,要么从头开始。
 
仅此而已。
 
 
 
所以还是庆幸自己虽然拥有不了一辆小汽车,却拥有了可以在马路边缘左右徘徊的叫做“行走”的这样一种方式。
 
当眼下的目的地并不是很遥远的地方的时候,一种高速度的方式不一定能够节省时间。因为你和我一样清楚的知道,大家都趋之若鹜的一个方向或者一条道路,总是很容易发生堵车。
 
在2004年六月七号八号那两天来临之前,我一直都是喜欢跑得飞快的东西的。比如说,我喜欢把电脑内存尽可能地扩大,喜欢在离上学之差十分钟的时候出门然后催促着司机叔叔把的士当作F1来开,喜欢坐蓝色的特快列车出门去旅行,喜欢骑一辆白色的公路赛自行车在校园里用尽全力去登踏板。
 
同样,也在高三第一次模拟考成绩公布时,看见自己的名字落进了距离开头和结尾都差不多距离之后,连续两夜失眠。想的仅仅是,下一次考该让自己的名字以多少米每秒的速度在三十天后爬到一个相当寒冷的位置。
 
要知道,那个时候每一个人都恨不得自己是温度最低的那一个。
 
只因为,高处不胜寒。
 
而与此同时,又想说的是,那个时候全校高三生总数是六百个左右。
 
只是最后花了一节化学课的时间计算出,即便我能在三十天后名字爬到黑板的最左边的顶端,那么计算出来的速度在每一秒钟的时间内,移动的也是一段肉眼难以察觉的距离。
 
当a和b代表的都是各自无限接近于零的一个数字,那么再讨论a比b大了多少倍,就显得没有多少意义了。
 
甚至于,会连一点趣味也没有。
 
所以,处心积虑让自己月考的排名每次都可能尽可能高一点,并以此来获得些许沾沾自喜,是一点趣味也没有的。
 
更必要而非充分的前提条件是,这也是没有多少意义的。
 
 
 
印象里,自己好像是高考时间改革后的第二批还是第三批人,好像偏向于第二批的心理成分多一点。
 
第一批是绝没有可能的。因为当时好像所有的人都看上去是一副习以为常了的慵慵懒懒的态度。
 
也有可能是第三批。
 
总觉得第一批的人死得太惨烈,那么第二批人就应该始终心怀敬仰和忐忑。敬仰是用来对于师兄师姐们,而忐忑是用来对待自己,和周围那些实际上成了你的竞争者,而你却心甘情愿把他们当作一起历经苦难的兄弟姐妹的一群人。
 
我说过,在那一个夏天结束之前我是喜欢速度很快的东西的。我当然也希望高考能更快一些结束。所以,其实,我不是没有想象过,高中毕业的暑假从五月八号后算起。
 
只是那样一来,那时还未取消的五一黄金周又成了一个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还是回到之前关于排名的问题上继续讨论会比较好。
 
事实上,在高三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自己就曾到达了接近于巅峰的位置。如果按照在接下去还剩的三次月考和一次总结性的高考当中,每次前进一名的方式计算,那么最后那一次我的名次应该是负一。一个基本上不存在太多实在性的数字,只是很多数学题的答案都指向于它,或者就是它。
 
而如果每次只前进半名,那么高考那一次我就该成了理科状元。
 
由此看来这两种进步的速度是会带来两种彼此极端的结局的。前者被通常称之为“下场”,后者常常是“回报”。
 
我最后的结局,是更接近于下场。
 
 
 
手机意料之外地响起来时,不是没有吓一跳的。确切一点的表述应该是,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后,有些受宠若惊,有些像要笑。
 
不晓得,是不是非得触摸到了很热的东西才会觉得温暖。那么,此刻流淌在心里面的这种感觉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才好呢。
 
“最近过得还好?好像很长时间没联系了耶!”
 
“听说了你的消息了哦,很不错嘛!”
 
自己又该说起一些什么才好。时间隔得稍稍长久了一些,就难免会忘记和疏离很多的人和事情。就像有几首很喜欢的歌听了很多遍,回头想想还是记不住名字。其实是不想如此的。
 
“居然还是几年前的样子呀?”
 
“加油噢,又一次走向毕业的时候了……”
 
 
 
单行道上发生堵车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因为大家朝着一个方向,而且都想猛冲。
 
所以时常会出现,却又根本不可能存在解决措施的一个现象是,一旦有车抛锚了,那么最倒霉的是离这辆车最近,尤其是紧贴在它屁股后面的那辆车。
 
除非抛锚的车前面恰好是辆拖车,又或者被堵在抛锚车后面的这辆车对于行程和时间一点也不着急。
 
发生以上两种假设的概率很低很低,大概跟抛一次硬币有多大可能性出现立在桌面上的概率,一样低。
 
所以我在高三一年里,又恰好是班长时,发现,离群索居的永远是占据班级排名头末两个位置的人,而其间的一大片人,都处在一种互相牵连的状态下。
 
这就是说,决不会平白无故地出现某一个中间分子忽然间突飞猛进又或者骤然退步这样的现象。出现的往往是,某几个人同时呈现上升态势,又有某几个人同时呈现下降态势。
 
关键的一点还在于,这某几个人通常在别的时间和场合以及事件上,也呈现出一种聚合的状态。
 
如果人数大于等于三,就定义为友谊。如果是二,就是恋爱。
 
结果是,类似于“三”这样的团体数目,远远不及“二”这样的情侣数目多。其中缘由显而易见,人数在三以及以上的团体之间总是有互相熟络的人,一来二去两个团体最终成为一个团体。以此类推,到最后实际上在以教室作为物理范围和以班级作为意识领域之内,以友情作为韧带彼此繁复牵连的团体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全班五十多个人。
 
而“二”与“二”之间往往不存在联系,也决不会存在合并现象。具体因为什么很难说清楚,但常出现很有意思的情节是,两“二”如果因为某种原因发生了交集,那么之后至少会留下一个“二”,多数情况是这个留下的“二”是重新产生的,组成成员分别来自之前的两个“二”,而之前“二”里面被解散出来的多余人员,是否选择再重新组合成新的“二”,这就是一项既费脑力又费体力的问答题了。
 
真正要说的只是,高三的时候,好像全班的人都变得感情很好,另外,就是很多人开始谈恋爱。
 
 
 
前面这么多的铺垫,其实是为引出一句话——我接近于六月的时候,在一场拥挤了很多人的高速运动中,抛锚了。
 
事故原因是,发动机死火。
 
死火的原因是,我在力图要组成一个包括我在内的“二”人组合时,遭到了失败。那个时候,正好是我处于每次前进半名最后将是“回报”而每次前进一名则将是“下场”的时候。
 
可是之后事情演变成我既没有每次前进半名也没有每次前进一名,而是每次后退好多名。所以最后我得到了一个既不是回报也不是下场(实际上接近于下场)的惨淡结局。
 
这听起来很好笑。
 
事实是,我哭了。
 
 
 
可是站在四年后再回过头来,看曾经那一段岁月里颇具有转折意义的几个时间点时,就会觉得其实还是想要微微地笑的。
 
更何况那几个转折都不约而同地带有了那么些些坎坷和挫折的意味。
 
说这样的话,也仅仅是因为我在2007年进行了四分之三的时候,也就是距离之前那场颇具分水岭意义的高考三年零四个月的时候,很幸运地被保送了某个还算得上是“名牌”的大学的研究生。
 
如果不是这样,如果我现在和很多身边人一样奔波疲累于即将来到的大学毕业后的人生出路,如果我再不幸一点,找了个薪水很微薄的工作又或者是煞费苦心准备的考研失败,那么也许,我现在脸上该有的以及会有的,不会是微笑,而是咆哮。
 
人总是会在得到了一点什么的时候对生活不由自主地感恩戴德,在失去了一些什么的时候愤世嫉俗。
 
爸爸说,这叫人之常情。
 
所以,在经历三年多可以说是浑浑噩噩的大学生活,在一个人始终独自行走在失落到快要迷茫绝望和又总是不愿轻易沉沦放弃的奋起的边缘之后,才渐渐一点点地平静了下来,一点点地抚平了创伤。
 
只是,这其中的挣扎,格外漫长和琐碎。都来不及一一去回顾。
 
也是在真正有了点云开月明的眉目和透彻前,别人所不能看见以及体会到的。
 
而自己同样,也是不能理解到以同样或者不同样姿态走过来的人的,因为如果大家朝了一个方向,那么就永远只能看见走在自己前面的人,而且仅仅是背影。
 
如果是不同方向的人,虽然擦肩而过的时候可以抬起手臂打个招呼,朝他们报以微笑,但终究因为方向的不同和道路的迥异,而显得更加的大相径庭。
 
 
 
听到电话已经挂断的嘟嘟声,恍恍惚惚地才反应过来,好像自己什么也都还没有说。
 
会不会让人又一次觉得“什么嘛,还是那么一副鬼样子。”
 
“......”
 
 
 
现在,我站在马路上行车道与行人道的边缘。
 
行人道高出了那么一点点,大概是十公分吧。左边有一棵生得很细瘦的树,高度大概是两个我叠加起来——下面的那一个再蹲下去半个身子。
 
似乎经常看见这种树。就是叫不出名字来。
 
跟我走在校园里面,看见好些迎面而来的面孔时的情形好像。
 
至少树不会平白无故的说话,人却有可能。自己也常常很困惑,为什么他或她能轻而易举地喊出我的名字来,而自己却怎么也想不起眼前这个人来。
 
是因为真的自己“这个人”很“迟钝”的缘故吗?
 
也许是,自己的生物电流常常比人家的微弱了那么一些些,所以大脑等了好久才接收到神经末梢传来的讯号。
 
因此,常常觉得很惭愧,看到人家慢慢僵下去的笑容想要把自己埋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会从很亲密的几个朋友那里不止一次地听来“最近有朋友说你冷得讨厌呢”或者“至少你可以朝人家点点头啊”这样的话,自己也觉得是这个样子的,也想改一改。
 
可是,之所以慢吞吞的,也是因为力不从心。
 
 
 
对面大楼明净的玻璃外墙反射着太阳的光线,因为玻璃是深蓝的缘故,所以反射之后的光线看上去好看了许多。隔一段距离就定时出现的梧桐树,叶子永远是让人觉得可爱的手掌形,树干也总是粗壮。
 
这是第多少个了?有些不友好地伸出脚踹了踹这棵把我包裹在树荫里的梧桐。
 
阴影和阳光交界的地方,显得格外黑白分明。
 
很多年前还是一个穿着布满脏兮兮颜料的裤子,背着一个比半个人还大的画板的傻兮兮的小孩。那个胡子很多长得也酷似雕塑马赛曲的老师蹲在我的椅子旁,指着雪白的石膏球说“你看,越是颜色很浅很白的物体,亮部和暗部的反差就越大。”
 
是这样吗?看上去,他说的好像一点也没错。
 
一直都觉得自己会是个很大众的,应该会理所当然的被归类于“很规矩,读书也很聪明,然后不会再有更多旁的特点了”的这类人中的一个。从前班里很多连下课十分钟也拿来做一两道物理题的男孩子,基本上就是这个样子不会错了。
 
然后,却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名字老是会在一些描述另类或者与众不同的对话里面出现。zu比如,曾经有过一个不算太熟的女生发来短信说“其实你也还是有可爱之处的嘛!”,这之前的对话一直都是在围绕着“特立独行”“看上去很痞”“居然当老师面走出教室”和“你这个人”进行批判。
 
从来都不曾意识到过。只是一直很单纯地认为,自己像棵梧桐树一样安静的成长着,尽管身体的一侧面对着川流不息的车道,另一侧面对着偶尔也会摸摸或者踹踹树干的人。
 
直到大一大二大三都已经过去,才渐渐适应在绝大多数的言论中都是以很小众的一类人中的一个出现的自己。
 
往往嗤之以鼻的声音是会远多于褒赞的声音的吧。
 
“唔,老师,明暗交界线两边看上去确实对比很强烈呢。”
 
石膏球其实始终全身都是一样的白色。
 
 
 
“会想到要回到从前重新过这几年吗?”经常会在和一个关系定为死党的女孩的聊天中听到这样的问话。
 
“不知道呢,也许再过一遍也不会有太大变化。”
 
其实是很想的吧。总还是会有许许多多的不如意和一些现在想来觉得很笨很幼稚的一些举动,希望在能够重来一遍的时候不再犯这些错误。
 
曾经在大一的时候最想的就是,重新高考一次,那么就不用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大学里拼命挣扎一些什么又逃避一些什么了。
 
究竟是一些什么呢?失落,彷徨,坎坷?好像都是,又都意犹未尽。
 
 
 
一棵树生长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呢?也许长在森林里是最好不过的。但还是有很多树被种到了城市里,孤零零地站在行人道和行车道的边缘。有一些运气好一点,脚旁边会有一个绿色的邮筒或黄色的垃圾桶。
 
可是,并不妨碍这棵树最后长成枝繁叶茂。
 
自己终于还是在跌了很多跟头,坚持了很多旁人看来莫名其妙甚至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后,像右手边的这棵梧桐一样,开始郁郁葱葱,枝干健康粗壮了起来。
 
所以,百分之八十左右还是觉得大学的这四年是可以接受的,也可以是对此感到满足的。尽管做得最多的事情只是,每天斜挎着一个硕大黑色背包往来于图书馆和自习室之间。其间经过的校园路上,会遇到一些人,会有人朝我打招呼,而大部分的时候因为低着头或者胡思乱想而来不及朝对面的微笑作出回应。幸好,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是不介意的。
 
还有做过一些什么呢?
 
一个星期打三次篮球,每个月有一两次点着应急灯趴在床上通宵看小说,参加军训的时候逃了一半的训练回宿舍睡觉,加入了学生会当了两年的小干事和一年的部长,期末考来临前的一个礼拜每天花十五个小时抱佛脚,每个学期初从卡里取出奖学金的一部分买一些奢侈品奖励自己,参加一次修饰语是“全国大学生”的竞赛,谈了一场为时一年最后无疾而终几乎反目成仇的恋爱。
 
原本计划的考研复习也在大四进行了一小半的时候,因为被突然告知成为保送生而停止了下来。然后就抱着一摞一摞的材料和证书奔波在即将离开的学校和即将开始的学校之间。
 
觉得有趣并感慨的是,四年前因为费尽了努力却得了个很惨淡的结果而垂头丧气,四年后却因为并没有怎么进行艰辛的历程但得到了一个不少人不是没有羡慕的结果,而兀自欣然高兴。
 
该说是造化弄人,还是时来运转?
 
 
 
两旁的楼房和树木随着视线的向前移动而渐渐向眼角挪去,天空是一个没有形状的巨大蓝色流体,点缀着明黄和锡白。视野的中心是一个黑色的点,所有随着目光远去的事物都汇集在里面。
 
这是透视原理里面说的那个,透视会聚点。所有用来标示空间变化的辅助线最后都会集中到这一点上来。如果有某条线不是这样,那么,是自己画走形了。
 
擦去这画错的局部,重新再来。
 
好像行不通。要么继续用另一种方式画完,要么拿张簇新的白纸一切重来。
 
有人突然喊我的名字。他站在我身后,像是刚刚经过。
 
“很久不见了,找到工作了吗?还是考研了?”
 
还是没能够想起他的名字来,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他的话意味着他并不知道至少最近半年来我的动向,应该是个很少有来往的朋友或者仅仅是认识的人吧。
 
也许只是很久之前有过几面之交。
 
“你好像一直独来独往”“大学报到的第一天,我们坐同一辆车来的,你不记得了吗?”“我有一个同学认识你呢。”
 
这次好了点,知道该向他点点头以及露出微微的笑。只是,等他的身影已经在马路的另一头消失了好久,自己还是没能想好对于刚才他说的那些话,该用怎样的词语和句子作出回应。
 
所以,仍是默然了一回。看上去还是很多年前那个心不在焉有点东张西望的傻兮兮的小子。
 
 
 
眼睛前面的车又开始动了起来,如果俯视就基本上都近似长方形的两行车队,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在朝着西的方向前进。
 
所有的车都是这样,保持适当的距离,面朝火红的夕阳。
 
这是一条单行道。
 
唔......这是行走的第几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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