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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文修订:往日追忆二三事

已有 4561 次阅读 2009-10-29 19:13 |个人分类:脚踏田间|系统分类:生活其它|关键词:学者| 海龟, 土鳖, 往事悠悠, 郁闷, 旧文重发

        原文链接:“往日追忆二三事 —— 仿佛一瞬间,我呆在这个学校已经超过20年,期间很多方面都有巨大的变化,也有许多温馨的事情发生在我周围,值得回忆。我的许多师长,例如张培华老师、华光老师、孙建国老师、周蕙兰老师及石耀霖老师等,使我感到很温情的一面。 

      上世纪80年代末,那场政治风波之后,国家出台了一个政策,学生毕业之后,如果没有直系或旁系亲属定居海外的话,必须在国内工作满5年,才能申请自费出国留学。我便属于那没有海外亲戚的一分子,于是,虽然内心并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便在我现在的单位找了个工作,呆了下来。

        这一呆就是4年多,时光如梭,我也完成了从助教到讲师,从单身生活到组成一个小的家庭的过渡。1993年初,考虑到5年服务期限将至,便也随潮流TOEFL与GRE了起来,并遍撒“英雄贴”至欧美日澳各国之大学,极力地自己推荐并请我的大学与研究生老师推荐自己。终于,1993年暑假间、正值酷暑的一日中午,我在居住的属于单位的的筒子间里,手捧金庸宝书阅读正酣的当儿,一位年轻同事带来了一个从J国T大学发来的传真,传真上的内容显示,我获得了该大学的一个J国政府奖学金资助,可以于当年的10月底前,去J国的T大学学习。

        但我面临一个难题:我还必须再为国家服务半年的时间,才能够满足五年服务期限的条件。于是,在我老师的建议下,当时非常年轻的我,直接闯进了我们学校常务副校长张培华老师的办公室,拿出了那页传真,断断续续、同时也是非常紧张地叙述我的故事,希望出国深造的故事。

        张培华老师非常耐心地听完了我的叙述,在送我出她办公室门的时候,告诉我耐心等待,他们会认真考虑我的情况。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我的小屋,但接下来的故事却非常简单,令我喜出望外。我后来得知,在我所在的部门老师们,特别是周蕙兰与石耀霖两位老师的大力帮助下,我被告知:我可以通过单位公派的方式出国,前提是“学成以后”回来。于是,我按部就班地办妥了一切手续,于当年的金秋时节,踏出国门,开始了我为期四年的留学生活。

        但我的公派护照之有效期只有两年,这一晃到了必须办理延长其有效期的时间。于是与大使馆无数次的电话与传真,甚至亲自跑去大使馆交涉等等,那种辛酸与无奈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都怀无限感触,不忍触及。好在,当我使用越洋电话,告知学校人事处的孙建国老师,以及外联处的华光老师,办理护照延期时需要学校准备的一大堆单位证明材料时,就是这两位老师,为我的这些事情,数次跑到三里河学校所属的部委,与有关部门联系交涉,很快地将所需全部材料办妥,并分别用快件寄给我本人和相应的我国驻外使馆,又一次让我感到我们学校与老师给予的温暖。

        最初大半年留学时间,是我人生当中感到最为无助的一段日子,所在国语言一点不懂,主要的是与我指导老师S教授在沟通方面成了问题,S教授布置的论文研究方向,给我造成了不小的困惑。于是,我将自己的困境,用写信的方式告诉了我在国内学校的石耀霖老师,希望得到一些他关于如何面对留学生活,以及如何与国外指导教授沟通方面的指导,我感到非常幸运的是,我及时地收到了石老师的回信,并得到了非常具体的指导与建议。

        于是,我与S教授进行了一次长谈,谈及我对其所布置论文研究方向的困惑,以及我自己对此问题的看法等等,同样非常幸运的是,S教授充分尊重我的意见,并给予我充分的自主决定权,同意修改我的论文研究方向,并在我以后的博士论文工作中,就他所知,给我以极大的指导与帮助。值得一提的是,2005年3月间,我们院系与我原留学的T大学地震研究所签订了一份关于科研与教育合作的备忘录,我代表我们院系,与来访的该所Y所长一起,在我们学校共同签署了这份备忘录,签字以后,我特别提请随团访问的,曾经任我博士论文答辩委员会主席的K教授,首先安排我的指导老师S教授,进入当年度来访的三人教授名单,并给我们学校的研究生们讲授一门讲座课程。期间,我陪同S教授散步在美丽的校园,谈及当年那过去的诸多往事,包括我向他言及修改论文方向的一幕,真有一种“往事并不如烟”的感慨。

        1996年底,经过学习上比较艰难的三年多时间的努力,我终于完成了我博士论文的答辩。于是,在答应我的指导老师S教授,继续在他的实验室工作半年的同时,开始与我原国内单位联系我回国工作的一些具体安排。时任我们院系副主任的周蕙兰老师,为我具体联系并办理申请有关部委等的基金事宜,她亲自多次为我去跑相关部门;还有时任我们学校副校长的石耀霖老师,在电话及Email中,为我所提的一些要求,例如:安排我太太的工作问题、安排我回国后的生活住房与办公室问题等等,一件一件事情,亲自过问、联系与落实,使我感到非常地温暖。

        1997年夏,相别近4年之后,我与太太两人一起,乘上至北京的航班,回到了国内。由于我们携带的行李较多,经过北京机场海关时,受到了海关方面的特殊关照,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对我们进行翻箱倒柜般的检查,加上当天的气温高达40度,于是心中便越发感到极度地沮丧,到了最后,我们所在的那个航班,就仅剩下了我与太太两人。终于,满身大汗且精神非常疲惫的我们,能够被允许推着被翻得非常凌乱的几个箱子,一步一步地走向机场海关的出口。

        不过,在海关出口,我们看到了石耀霖老师、胡天跃老师与杨忆老师三位,仍然站在出关口外,一直等在那里,这是一幕我们至今想起仍感极度震撼与温馨的画面,尤其是经过北京机场海关那倍感无奈与屈辱的过程之后!

        转眼间,回国之后,我在这个学校又“呆”了十余年时间,中间又有许多事情,使我难忘。包括当我后来回到学校,一些不是石耀霖老师能够控制,甚至不是我们学校能够控制的原因,导致原先似乎已妥的我太太的工作安排,以及我们的生活住房安排,也一件一件地成了永远没有落实、没有任何下文、没有解决的问题。

        回国之后学校这十余年的时光,又有很大的变化,例如我所在的地球科学学院,在2004年分离并重组另外一个独立的资源与环境学院之后,现在仍然发展为教员30余人,学生700余人的规模;在传统的亲和环境之外,通过众多年轻学人的加入,还使得我所在的这个学院,充满着一种年轻与奋进的味道。

        谨以此一短文,献给我为之工作多年的学校。(2009年10月修订)

发表评论人:liangjin [2009-10-29 22:14:05]     删除  回复
东平兄回国比较早,所以单位比较重视;我5年前回国,单位已不以为然;现在回国,单位鼻子恐怕必然朝天。

博主回复:我回国后的情况并不像梁兄想象的那么”美好“,您大概在文中也“看”到了,我回国前,我现在的单位也基本上是啥都答应了的,包括答应给我最少两居室的房子,解决我太太的工作问题,等等。但等我回国之后则是……导致原先似乎已妥的我太太的工作安排,以及我们的生活住房安排,也一件一件地成了永远没有落实、没有任何下文、没有解决的问题。
       我回国后,有四年的时间,我们一直住在我们学校给我的一间平房里,加上我太太没有工作,为此我受了很多很多我太太的埋怨。那一段时间对我而言,实在太过灰色,不堪回首。
      将心比心,我现在对于任何愿意加入我们学院的新近人员,不管来自国内国外,我是一律有啥说啥,绝不承诺任何我办不到的事情,即使对于我现在好像能够办得到的事情,我也同时告知对方,仍然存在“变数”或者叫做办不到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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