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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大作”》摘编

已有 4686 次阅读 2009-3-8 09:23 |个人分类:学习日志|系统分类:科研笔记|关键词:学者| 科学精神, 人文社会科学, 大作

学习资料:蓝劲松.何谓“大作”.中国图书评论,2009(2):108-116
    读清华大学人文学院蓝劲松先生《何谓“大作”》,有助于认识“大作”,且论述很精彩,旁征博引,语言优美,读来心旷神怡,特此摘编。
    所谓大作就是在学术或重大社会问题上取得突破性进展并能够经受时空考验的著作。一部大学史,几乎就是一部学术史。优秀的论著,人们谓之“大作”。它不仅包括著作,还包括论文或报告等,所以名著从属于但不等于“大作”。大师犹如闪烁的巨星,其锐利的思想光芒就是投过其作品照耀苍穹,恰如耶鲁大学“座右铭”所昭示的——为人类引来光明,为社会引向真理。
    “大作之是”——“大作”具有以下三个核心特征:“大作”必定在重大问题的解决上取得重大突破;“大作”能够突破空间限制;“大作”能够经受时代的考验。
    “大作”必定在重大问题的解决上取得重大突破。这里的“重大问题”既可以是重大的全球社会问题,也可是重大的学术问题,且两者有时难分伯仲。长期悬而未决的重大问题,往往需要国际社会及学术界长期探索。囿于常规学术训练,多数学人往往难以进行创造性突破,其研究多为发展性研究而非开辟新领域的探索性研究。一个优秀的人,一个成功的人,他只能在他所倾注心血的领域取得成功、在他所全力以赴的领域是优秀的,不可能方方面面都是优秀的。对于每一位从事科研的人员来说,要搞清楚什么是自己最想追求的。大师之路是冒险之路,要有大的收获,就要有大的投入。投入的是一个人的天资、精力、时间等等。
    “大作”能够突破空间限制。美国科学社会学家默顿(Robert King Merton)认为,科学精神最显著的特征在于他的普遍性(Universality),名著能够突破空间限制就反映了这种普遍性。判断一个研究者是否成为大师,标准之一就是其作品不断翻译成世界各国的社会语言与课堂语言,或者不断为各国学术前沿的同行所参考或引证。语言的地位是与所在国家或地区的地位同步的。在可见的未来,中英双语并重对于提高中国民众的国际竞争力仍然是必须的。平衡中英文关系的原则是:以市场竞争需要为基础,遵循学术与个性发展通则。
    “大作”能够经受时代的考验。永恒即价值。真正的大作也必能经受时代的洗礼——不仅要经受历史的考查,还要面临未来的检验。人文社会科学也需要注意基本原理上的突破。重建具世界意义的中国学派,创立人类和平共处的世界文化,这应该成为中国学术精英“作文”中的必要选择。
    斯科特.布坎南(Scott Buchanan)1937年提出的名著标准:1.它拥有最多的读者……它历来要比其他著作拥有个多的读者,并且“经受了时间的考验”。2.对于它的各种独立和持续的解读最多。3.它提出了永远不能回答的问题。4.它必须是一件艺术品。5.它必须是一部人文科学的杰作。莫蒂默.J.阿德勒(Mortimer J.Adler)关于名著的看法:1.必须是明显可以讨论的书籍;2.名著不仅值得阅读几次,而且必须反复阅读才能完全理解;3.除了富有想象力的文学领域外,所有领域的名著一定是由一个博学者撰写的,且读者并非专业同行而是非专业人士;4.名著来源于各种富于想象力的和叙事性文献,来源于人类所有的学术领域;5.不能因为作者的影响而将其著作列为名著。
    “大作之非”——通观中外学术史,缺乏深刻的学术价值或社会价值,而仅靠炒作一地、轰动一时之“大作”并不能长久。“大作”的五大误区:“大作通过合作完成”;“大作乃轰动之作”;“大作需精密分析”;“名著应雅俗共赏”;“大作属宏编巨制”。
    关于“大作通过合作完成”。科学研究大致分为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开发研究三大类。对于必须保质保量按时完成任务的应用研究或开发研究是必须的,也是必要而适宜的,但若把这一模式无限推广到文理基础研究研究则必然带来谬误和灾难。问题不在于合作或者单干,而在于是否有必要合作以及是否进行实质性合作。
    关于“大作乃轰动之作”。休谟的《人性论》不是一时轰动之作,弗洛伊德《释梦》也不是。即便是轰动之作,也是厚积薄发的结果,因为大师对于呕心沥血的作品的发表往往十分慎重。
    关于“大作需精密分析”。适宜定量处理的问题就定量解决,否则不要勉强定量化。虚假的定量化不仅是唬人的把戏,甚至是一种蒙人的骗术。科学研究需要“大胆假设”,也需要“小心求证”,事实与逻辑与“常识”是最基本的评判准则。至于是否定量化,则由所研究的问题来决定。
    关于“名著应雅俗共赏”。不少名著确实人所共知,但对相当一部分名著来说,雅俗共赏是读者的理想而不是作品的现实。高深学问与晦涩难懂、故弄玄虚并不等同,后者反映了作者思想的空虚与文体的衰弱;但我们不能为了迎合读者的品位而损伤著作本身的“元气”。
    关于“大作属宏编巨制”。这一论断似是而非。克劳塞维茨《战争论》的中文译本长达三卷,无疑属于大作之列;维特根斯坦的名著《逻辑哲学论》只有11万字,却对逻辑实证主义的形成起着决定性作用。《老子》只有五千言,但老子思想与孔子思想一道构成中国传统文化思想的主流。《孙子兵法》十三篇,也仅仅只有五千多字,其警拔可撷给人们的启示远不止军事理论本身。作为著作大家,更好的做法是“龙虫并雕”,既能写宏篇巨著,也能作精品短论。
     此外,大作甚至并不一定是大师亲为,如《论语》;大师之作也非均为大作。固然大师必有大作,但大作通常只能是大师占少数的代表作,多数作品不可能都是顶尖之论。提出有关大作的观点,并不意味藐视其它作品,而是希望由此引导科学(尤其是人文社会科学)研究的前进方向,不至在论著评价中不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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